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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纪实
傅林深有感触地说,“这话真是说得太对了。实际上,我觉得离婚真是要比考学难多了。因为考学你考上考不上没人粘着你,可离婚就不一样,有一方不同意你就办不成。”夏小丽说,“不过,离婚这事说难也真难,说易也真容易。”傅林一听,便急忙讨教说,“怎么才能容易一些,请你赐教。”夏小丽笑了笑,说,“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女人想得还得不到呢,哪还会撒手放弃?”傅林说,“我要钱没钱,要职没职,有啥优秀的?”夏小丽说,“可你正派本分,责任心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而且又是大学毕业,文才过人。这样的男人百里能挑出几个?”傅林着急地说,“小丽,你就别对我宽心了,就说说你那容易离婚的办法吧。”夏小丽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傅林说,“生你的气,可能嘛?”
夏小丽说,“那好,我就给你赐教了。只要你把吃喝嫖赌毒这五种窍门学上那么一两种,不用你离,她都会追着你离。”傅林一听,哭笑不得地说,“要是那样的话,恐怕连你见了我都讨厌了。惟恐躲避不及。”夏小丽咯咯地笑出了声,说,“这是玩笑,不可当真。”然后便收住笑声,认真地说,“对这种事,别说是我,就是整个社会和国内国外也都没啥好的办法。所以,一切得靠你自己把握。别人不好给作参谋。”傅林默默地应了一声,觉得夏小丽说的在理。挂电话之前,夏小丽问,“啥时请你作客?”傅林说,“近来家里和单位的事情挺烦,心情也不太好,等以后再说吧。”
与于小兰关系的不断恶化,傅林早就不再对于小兰抱有希望了,而整日的烦躁和孤寂却在驱使着他越发地思念和渴望着能与夏小丽在一起。所以,每到闲烦与寂寞之时,与夏小丽一起共同生活的美好情景便不觉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引起着他无限的向往与憧憬。实际上,他一直在期盼着想跟夏小丽约面,但他更想在与夏小丽的再次约面时有些好消息告诉给她,让她惊喜一场。为了能让她惊喜,他可以再等待一些时间。有了这种想法,他对离婚便更是急不可待。可是,于小兰一直呆在娘家,而他又不能也不想去于家,就使得这离婚的事没法实施。而且,傅林在西安又无亲无靠,这种事又不好让单位的人知道,所以,傅林就决定到于小兰的单位找陈总经理,通过陈总经理把他要离婚的事告诉给于小兰。
这天下午,傅林来到长途汽车运输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陈总经理显出一副不冷不热的神色,问他有啥事。他说,“我不能再跟于小兰生活下去了。我要跟她离婚。”陈总经理并没有显出惊异,仍用那种不冷不热的口气说,“你们要离婚干嘛不去找法院或是街道办事处,找我干嘛?”傅林被陈总经理的话呛了一下,知道陈总经理对他似乎不太感冒,脸色就一下子涨红起来,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用有点请求与讨好的口气说,“我本来是想找法院或是街道办事处的,可是,我得先要跟于小兰打个招呼,跟她先得协商。可我现在已跟她家闹崩了,她也好些天不回来,也就没办法跟她商谈。我想请您帮忙找于小兰谈谈。”
陈总经理从办公桌上拿烟盒,抽出一支烟,慢慢点着,吸了一口,说,“你是想让我当王八孙子?俗话说宁愿成全百对,不可拆开一双。你想我能去做拆散你们婚姻的罪人吗?”傅林一看事态不妙,就知道陈总经理是不会给自己帮这个忙的,就沉默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说,“陈总经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陈总经理并没有马上让他走的意思,问道,“于小兰才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就迫不急待地闹离婚,这合适吗?”傅林说,“想必陈总经理对我跟于小兰的情况有所了解,我可以直言不讳地说我们的婚姻这些年真是勉强维持过来的。有些话我不便明说,也不好明说,自结婚到现在这将近十年中,她几乎都是在她父母家住着。尤其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她把她家当成了对付我的威慑力量,动不动就动用她家对我进行干涉和威胁。陈总经理,你说我还跟往下过吗?”
说着,傅林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又说,“我本来心想她正在养病期间,先不跟她提离婚之事,可是,她爸和她弟弟那天晚上冲到我家打起我来,把我的下巴都打肿了。他们家是看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才敢对我随意欺负的。对此,我已经忍耐了将近十年了。现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耐了。”也许是傅林的控诉和眼泪得到了陈总经理的同情,他马上义正词严地问,“真有此事?”傅林说,“你可以到我们厂机关里去打听,我傅林对谁说过半句假话和谎话?”陈总经理点了点头,郑重地说,“这我要找于小兰和她家人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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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26.不离婚的条件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第二天晚上,傅林吃过晚饭,便坐在电脑前给晚报写篇稿子。文学写作可以说是傅林孜孜以求的一件爱好。其实说是爱好也不尽然,因为这毕竟是一项劳神费力的艰苦创作与劳动。但是一个人要是想在有生之年干出些成绩,就必须要吃苦耐劳。由此来说,与其说傅林是爱好写作,道不如说傅林向往成名。
不一会,陈总经理与一位年轻的副总经理跟着于小兰一起进来了。傅林马上从电脑桌旁恭敬地起身相迎。陈总经理和那位副总也不客气,进到屋来便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就说,“傅林,刚才我和副总一起去了你岳父家,把你的话和意思都跟他们谈了。他们表示从此以后再不管你和你家的事了。于小兰也说为了孩子和这个家,她不想离婚。傅林,不瞒你说,我也是走过大半生的人了,啥事没经历过,啥事没听说过?但是,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离婚。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哪有铲子不碰锅沿的?人不能说遇到点矛盾怨忿就要离婚。离婚这事实在不是件什么好事,除非两口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一般情况最好还是不要离婚。两人在一起过日子毕竟还是原配的好,不会有二心。”
这时,于小兰也开始说话了,她说,“既然你认为我家人在干涉你的生活,不愿意跟我家人来往,也不愿意让我跟我家人来往,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天起断绝跟我家的一些往来。咱家的事我再也不让他们管了。他们也说了再也不会管咱家的事了。”傅林原以为于小兰跟陈总经理和副总来跟他说离婚条件的,因为于小兰曾就离婚的事跟他说过多次,只要他傅林愿意把孩子和房子留给她,她就会同意离婚。傅林答应把孩子留给她,因为孩子跟母亲比较好。只是房子是他们单位分给他的,给了她之后,单位就不会再给他分房了,而且,这些年来,于小兰成年累月地看病,就没存着钱,哪还有钱买新房。再说,傅林离婚后肯定还要再婚,到那时他没有房子住哪呀?所以,他们几次谈离婚的事,都因房子的问题而没有达成一致。但是,傅林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如果她于小兰固执己见,非要房子,他傅林可以把房子给她。他可以到外面租房住。
然后,事情却并不像他所预料的那样,而是于小兰根本就不肯离婚,甚至宁愿断绝与家人的来往,也不离婚。这反而让傅林感到不知所措了。如果傅林坚持一定要离,而且不听所劝,岂不是会让人觉得他太不近情理了,更何况于小兰正处在手术恢复期,腰还伸不直,整天跟驼背似的。他想了想,觉得即使要离眼下也不能离,但他知道如果真要离婚,还怕找不到机会和借口?于是,他说,“不离也行,但有个条件,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跟你家人有任何来往。”傅林知道这个要求太苛刻,太不近人情,特别是对于小兰这样对父母和家人依赖性很强的人来说,几乎让人不能接受。但于小兰却用保证的口气说,“这绝对没问题,我完全能做得到。”陈总经理和副总见他们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较为圆满地解决,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的劝导,便告辞了。
没有达到离婚的目的,傅林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和怨气,但是,不管怎么说,因为有于小兰在家,家里便开始有了些家的生气。傅林每天回来,就不那么显得空荡冷清了。傅林就是回来晚一些,也不必担心孩子问题。更主要的是不会再有人对他指手画脚,横加干涉了。这就让他感觉轻松和畅快了许多。这段时间,因厂里要开党代会,许多文件和材料都要从秘书科出。况且,秘书科长小林已调到了总厂机关当了工会主席,新科长还空缺着。他想无论是从能力和年限,还是机关测评来看,他几乎可以说是众望所归的不二人选。所以,他想利用这次机会展示一番,好为以后的提升创造条件。
所以,每篇材料或是讲话稿他都是句斟字酌,精雕细镂,想尽量把材料和稿子写精致精彩一些,也好为以后的提拔和晋升积累些资本。这样以来,傅林就很忙,经常中午不用回家,到了下午下班也可以跟同事们下上两盘象棋。尽管于小兰的腰还弯着不能伸直,但可以在屋里干些轻活,而且也可以给孩子和自己做些简单的饭菜。
本来,傅林近来一直想给夏小丽去个电话,把近来的情况给她讲讲,但他觉得事情没有按照他事先意料的方向发展,不好意思给夏小丽去电话。那天,道是夏小丽给他来了个电话,问他近来过得咋样。因为办公室里有人,有些话不好对夏小丽说,傅林就挂上了电话,跑到了厂大门外对面的公用电话厅给夏小丽拨去了个电话。电话一通,傅林就用很失望很无奈的口气对夏小丽说,“事情进展得非常不好,于小兰她说啥都不肯离,现在她不但和自家人断绝了来往,还请他们单位的领导来给我做工作。总之,她说她不想离婚,因为她正在养病期间,我也不好执意和坚持。再说,近来我们科里的科长提升到工会当主席了。按理说这个科长轮也该轮到我了。我怕如果我要坚持离婚,她再不同意,跑到厂机关一闹,会对我非常不利。”夏小丽在那边就说,“当然,对男人来说,事业最要紧。”她的话虽是这样说的,但傅林可以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阴沉和失落。为了避免尴尬和不快,两人随便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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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27.女人的转变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这天早上,傅林刚上班就见关梅提着两个热水瓶来到茶房来打开水。他想关梅平时是很少给办公室打开水的,即使她宁愿不喝,也决不会干这种伺候大家的事。于是,傅林边半开玩笑边打招呼地说,“你也亲自出来打水了,只怕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可关梅这是给杜厂长办公室提的水,干这种事本来就让人感到心虚,一听傅林对她说这种话,就觉得傅林是在有意地在嘲讽她在耻笑她,就没好脸地朝着傅林说了句,“管得着吗?”说着,便提着水朝着杜厂长的办公室匆匆走去。
过去,关梅从未跟傅林板过脸,听关梅竟对自己说这种难听的话,心里觉得很是纳闷。再见关梅提着水进到了杜厂长的办公室里,然后把门重重地一关,傅林当即就觉察到关梅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关梅了。过去的关梅不要说是给杜厂长提水,就是杜厂长给她提水她都不会喝。
傅林最担心和感到不安的不是关梅的这种突然的变化,而是这种变化将会给自己所造成的不利影响和局面。这种不利影响和局面就是在刚刚的几分钟前就已经向他表现出来了。当然,这只是个小小的序曲而已,更为严重的后果恐怕还在后面呢。所以,傅林反复地提醒自己,看样子关梅已经投怀送抱了,已经成了杜厂长的人了。以后切不可再与她随便接近和交谈。平时,傅林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提水或是打扫卫生。可是,今天一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弄得他心里烦烦的,坐在桌旁半天不想动弹。他不停地翻江倒海地查找着有没有在关梅面前说过杜厂长的错话或是坏话,以免让关梅拿这些话去讨好杜厂长,若是这样,他傅林就要倒了大霉恐怕还浑然不知呢。但是,傅林毕竟是个诚实善良的人,从不会去做那种损人利己和出卖他人的事,所以,也不愿意把别人往坏处想。他觉得自己对关梅这人还算是比较了解,料她不会做出那种出卖他人的事情,况且,他与她还是同学和关系不错的同事,即使她再变,也不会变成甫志高。
这样想着,傅林心里就慢慢地平静了一些,然后,将那份关于更新机电设备与开辟西北市场的可行性报告从皮包里拿了出来,准备让杜厂长过目把关。因为下个星期部里要来人对厂里上半年的效益连续滑坡的现象进行检查和督导,杜厂长到时能不能过关,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看他的这个材料写得咋样。因为这个材料中不但阐述了机电行业的现状和发展前景,也揭示着机电总厂扭亏增盈的改革方案。如果这些方案和措施能得到部委检查组的认同,那么杜厂长就会留下来继续带领干部职工进行精减裁员和扭亏增盈的改革。否则,部里就有可能换人。所以,杜厂长对他寄以很大的希望,反复向他做了很明确的强调。傅林是个干什么事都非常认真的人,他当然不能让杜厂长和全厂的干部职工失望,特别是厂里很快就要进行精减裁员的人事调整了,他怎么也得要在这时向厂长和其他人显露一手,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为了写好这份材料,傅林参考了厂技术科、经销科、统计科和财务科等好几个部门提供的数据,参考了许多其他机电企业和行业的营销形势和市场开发等相关资料,还召开了两三次由相关人员参加的机电产品的现状与未来发展的分析演讨会,共耗时将近两周的时间,才完成了这篇将近两万字的《西北地区机电行业的现状与发展前景》的材料。可以说这是一篇机电行业盘活现状,开辟市场,促进经销的指导性文章,也是傅林多年来精心写出一篇有关机电行业的指导性和前瞻性都非常强的专业论文。他想杜厂长和其他领导看了这篇文章后,一定会深受启发,思路大开,并会对他的分析与见地大加赞赏。这样想着,便不知不觉地把刚才所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抛在了脑后。与此相比,那件事还能算是件事吗?
他拿着这份材料朝杜厂长办公室走去,好向杜厂长交差。他走到杜厂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他知道关梅就在里面,杜厂长也不可能不在,就继续地敲着门。而且,他也试着朝门上推了推,但门关得很紧,像是锁住了。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见唐大姐神秘兮兮地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说里面有人,不便打扰。他马上明白了,就会心地一笑,跟着唐大姐一起去了统计科的办公室。这时,他故作疑惑地向唐大姐问道,“关梅她是怎么了,才几天没见,今早我见她打开水,就随便跟她打了个招呼,人家竟给我变脸了,还用难听话来怼我。”
唐大姐还是很神秘地朝他笑着说,“有些话别人没法给你说明,要靠你自己去观察去认识去理解。不过,明摆的事可以告诉你,前两天你不在时,厂里传达了部里下发的一份压缩定编,精减裁员,扭亏增盈的文件。据说统计科压缩后的定编是七人。”听唐大姐这么一说,傅林便一下子明白了,现在统计科一共满满当当地坐着十二个人,若是真是把定编减到七人,那么,既无财会职称又不大懂行的关梅肯定就得从统计科出来。于是,傅林也就理解了关梅为什么会突然转变,而且转变得如此迅速。
傅林就问唐大姐,“既然统计科要裁去五人,那么秘书科要留几人?”唐大姐说,“听说最多只留两人。”傅林便不由地皱起眉来,说,“怎么变动这么大?”唐大姐说,“我看机关的定编也是该压缩了,要不你把机关各科室的人都数一数,看能有几个是正经八百干活的?要不,下面车间的人都说咱们机关是养老院。”
傅林却摇了摇头说,“定编压缩和机关裁员并不都是朝着那些闲人懒人开刀的,相反,这些人大都有着自己的背景和门路。实际上,每次裁员或是精减,减下去的都是那些关系和背景不行的人。”唐大姐见傅林在为自己担忧,就说,“小傅呀,你就放心吧。领导和厂里的大材料哪个不是找你写?要是把你裁了,谁给领导和厂里写材料?”傅林一想也道是,别说领导和厂里的大材料,就连领导评先的简介和每年的述职报告,哪一样不是他傅林给写的。跟唐大姐闲聊了一会,傅林觉得该干些正事了,便离开了统计科,回到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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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28.知己反目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他本觉得无事可做,想把给杜厂长写的那份材料再看一遍,看还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需要修改。可是,办公桌对面的候杰正拿着电话跟女朋友没完没了在闲聊。而一旁的小吴则正跟人事科和工会的几位女同事就她刚买的一条丝巾在喋喋不休地评说着。傅林最看不惯别人拿公家的电话打个不停,也最讨厌女人在上班时间没完没了地拉扯着衣服和孩子之类的事。但他不是科长,没法制止别人,就只能自己离开。于是,他就拿起材料,出门朝杜厂长办公室走去。
他敲过厂长的门,里面回了句,“稍等。”傅林就站在门前等着。过了好一阵,门才打开。傅林刚进到屋里,就见关梅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装模作样地认真学习着。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脸色也有些微红,眼睛都不敢朝着傅林这边瞧。最显异常的是她的心跳好像有些慌乱,慌乱得让傅林都能清晰明显地感觉到。见到关梅坐在这里,傅林马上意识到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想退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就硬着头皮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杜厂长的办公桌前。杜厂长问,“有事?”傅林说,“我把材料写完了,你抽空看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杜厂长说,“好,辛苦了,你放在这里。”傅林把材料放在了厂长的桌上,逃跑一般地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好久了,傅林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怦怦地响着,那种感觉就好似刚刚偷了人家的东西。
因为傅林一直担心关梅会把自己过去的某些有意无意涉及到杜厂长的话传给杜厂长,所以,以后再见到关梅,就总是热情主动地打招呼,口气和语气也客气得多了,只是用词更为简短慎重了。在机关呆了十多年了,傅林深知越是小人越是惹不起,因为小人的心胸狭窄,手段阴毒,整上你一次就能让你难受一辈子。杜厂长可以说是极端的小人,关梅也似乎快要成为小人了。这样的人绝对别去招惹。但不知因啥,关梅却对他显得非常冷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使傅林心里更是有些吃不透,不知是哪个细节犯着惹着人家了。所以,再见到关梅时,打招呼的口气就更加客气了,有时客气得甚至有些像是巴结和奉迎。
平常要是科室没事或是坐累了想放松一下,傅林就爱到统计科来找关梅或是唐大姐这里来串串门,随便地聊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也就慢慢地养成了习惯,一没事就自然而然地来到统计科。因为傅林的人缘极好,平易近人,说话风趣且富有哲理,所以,统计科的人也都喜欢跟他聊天。只要傅林一来,静悄悄的统计科马上就热闹快乐起来。但是,现在的形势变了,傅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去到统计科走动了。一是不想与关梅碰面,不想看她那傲慢与阴沉的冷脸;再是关梅自从靠近了杜厂长之后,便无形地将自己与科室的人在心理和感情上划出了一条鸿沟。尽管大家平时见面仍然一如往常,但在心里却已经有了些猜疑和看法。
关梅是个很敏感很有心计的人,为了避开大家,也尽量地不太在科室里呆。这样以来,大家就认为她去厂长那了,有时外面来了电话找她,大家也都说不知道她去哪里,更没有人去叫她。这样一来,关梅就把整个统计科的人恨得要死,以为整个统计科的人抱成一团在与她过意不去。傅林对此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就尽量不去统计科,免得把自己不明不白卷入是非之中,也省得让关梅和杜厂长对自己感到不乐意,影响自己的前途和晋升。
检查组走了,厂里马上松懈下来,就像刚打过一场大胜仗,需要庆功和休整一下。一时间,经销科长去了yn,厂办主任去了大连,几个副厂长有的去了桂林和广州等地。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要数杜厂长和关梅了。虽然他们一人声称去了hn,一人说是去了厦门,而且啥时起程离开的也是神鬼不知,却不知让哪个知情者透出了风声,说他俩一同出外旅行度蜜月去了。由于厂里的主要领导和部分科室领导都出外开会的开会,游玩的游玩,机关人员也一下子松懈下来。有些科室人员一上班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打牌去了,有些人干脆就找个理由不来上班了,还有些胆子小一些的男科员和科室女同胞便只好聚在一起天南海北地闲聊胡谝。这样一来,那些平时嘴上把得比较紧的人便忘乎所以,只图一吐为快,便把那些憋了许久的心里话畅快淋漓地倾吐出来。
一时间,许多厂领导的隐秘私情便演义成让人兴奋不已的传奇故事在机关流传开来。诸如皇上南下巡游,新欢宠幸相伴;以及皇恩浩荡普施春雨,两宫娘娘争宠反目等,不亦乐乎。虽然这些故事都换了姓名改了朝代,然傅林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更多的是实话实说,无掩无遮,简直就把关梅和杜厂长说成了一对权色交易的野鸳鸯。傅林在机关呆了这些年了,深知不论在任何场合都不能随意去评价领导,对他们的秘闻更是连听都不要去听。因为这种风言风语一旦传到厂长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对此既不多言,也不插言,并把此作为一种机关人员必须的修炼,因为一个人要想在机关一直呆下去并想获得晋升,就必须要有这种功夫。
不觉间,半个月过去了。那天早上,杜厂长穿着一身高档雅致的西服,扎着一条蓝色小花的金利来领带,挺着肚子,满面春风,神采奕奕地来单位上班。一路上,大家见到他就跟见到了自己的亲爹老子似的,点着头哈着腰争着跟他打招呼。有人说厂长变得年轻了,有的人说他气色好了。杜厂长进到机关大楼时,傅林正在拖楼道,见到杜厂长来了,便很恭敬很客气地说了声,“厂长回来了?”杜厂长走过来拍了拍傅林的肩膀,说,“你写的那份材料在全国机电系统的交流会上获得了专家们的一致好评,不但在大会上进行了交流,还获得了全国机电行业改革与发展演讨论文的头等奖,等会到我这里来拿奖金和证书。”傅林连忙点头,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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