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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猿
金南渡巴巴地凑上前,心痒难忍,试探着问起修仙血气秘术的正途,魏十七毫不藏私,赐下“吞噬”二字,令其自行琢磨。金南渡顿想起他四处打灭妖物,蒐罗血气,心中有所猜测,见主人无意多言,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马芝沟中寒气肆虐,冰雪凝结,群山头白,寻常妖物不得存身,金南渡身怀金乌真火,不惧严寒,魏十七约以十日之期,命他重入沟中,将金刚门多年的积储尽数取来。金南渡闻言精神一振,这可是好差事,金刚门这些年在马芝沟惨淡经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归留下不少好东西,有道是“雁过拔毛”,既然接了这差事,定能分润些好处。
他兴高采烈答应一声,辞别主人投马芝沟而去,拿定主意要掘地三尺,绝不放过一星半点。
魏十七遣走金南渡,摸了摸袖中地气,沉吟未决。地气深藏于地脉之下,淳厚平和,约束阴维阳维,不令二气散逸,一旦采出,得见天日,便丝缕散失,他无有法宝收储,留之不住,须得及早处置。若作资粮炼化,补益血气,未免可惜了,魏十七记起有一门炼化地气的法决,正好助李一禾一臂之力,或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李一禾道行见长,弥罗镇神玺羁绊日深,时机成熟,可着手祭炼这镇道之宝了。





仙都 第十三节 杀鸡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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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兆时隐时现,狐首丘不愿以身涉险,既然野兔得以安然入内,那么换成妖物又如何呢?马芝沟附近旁的没有,找个妖物轻而易举,狐首丘一来一去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就擒来一头鼠妖,贼眉鼠眼,瑟瑟发抖,一个劲朝他拱手求饶。
狐首丘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闭嘴不得出声,那鼠妖忙将两个小爪子塞进嘴里,鼻尖抽搐,双眼水汪汪,可怜兮兮望着狐大人。狐首丘指指藤蔓掩盖之处,命其跑过去偷偷看上一眼,有什么动静,捉急赶回来说话。那鼠妖如聆大赦,四足落地,抖擞起精神,使个遁行的小神通,一溜烟窜将出去,距离洞口尚有丈许,一道血光从地下卷起,如毒蛇般将鼠妖一口吞下,皮毛血肉尽数化去。
狐首丘心头猛一跳,血气侵蚀万物,吃人不吐骨头,为何对女修秋毫无犯,对野兔置若罔闻?难不成那一道血光业已开智成精,能分辨来敌?他觉得匪夷所思,隐隐觉得不安,明知就此退去方是上策,又不愿就此罢手,逡巡了许久,返身去往马芝沟,费了一番手脚,捉来一头修炼数百年鹿妖,命其上前试探。
那鹿妖受制于天狐血脉的威压,不得反抗,心中却清楚定没好事,她眼珠一转,从腹中吐出妖丹,绕着周身转了数圈,布下重重妖力,小心翼翼上前去。血气为大妖惊动,暴起阻拦,将妖力一扫而空,那鹿妖心中大惊,拼命催动妖丹抵挡,不过短短数息,便为血气侵入体内,大肆吞噬血肉,四肢一软跪倒在地,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就是此刻!狐首丘眼中精芒闪动,身形骤然消失,一道烈焰卷过,烧得山崖寸草不生,露出一个狭长的洞口。狐首丘抢入其内,眸光凝处,却见那女修愕然望着自己,手中提了一串漓水珠,指尖水势勃发,凝成一条苍龙,张牙舞爪劈面扑来。区区人族道法,哪里近得了身,狐首丘指尖一划,烈焰凭空而作,将苍龙化去,顺势探臂朝她抓去,系于腰际的天心螭吻佩跃起护主,水雾弥漫,将李一禾
身形隐去。
狐首丘五指一扫,洞内有如鼎炉,水雾蒸腾,顷刻间荡然无存,李一禾提起冷泉剑,斜斜刺向他腋下,刁钻古怪,却是俗世的武功。狐首丘不避剑锋,反手一抓,将冷泉剑握住掌中,烈焰循剑身缠绕而上,有心逼她弃剑就擒,不想冷泉剑中漓水之力绵绵不绝,烈焰去势缓了一瞬,洞外血气已将鹿妖化去,从后背电射而至。
狐首丘闷哼一声,尾尻挣出七条雪白的狐尾,妖气如狂飙大作,将血光拒之于外,面目现出天狐之形,口吐人言道:“勿作反抗,我无意伤你!”李一禾出身东海三岛,勾心斗角之地,非是什么懵懂雏儿,心无旁骛,全力催动“奔潮诀”,抵住步步进逼的烈焰,周身水汽氤氲,平添三分动人。
狐首丘眉心一皱,逼出一根“天狐轮回针”,欺对方修为浅薄,心神不固,轻吹一口气,那轮回针细若游丝,微不可察,无声无息种入对方心窍,趁她一时恍惚,魅惑心神。李一禾“嘤咛”一声,体内灵气一滞,奔潮诀随之散去,五指一松,冷泉剑落地,只觉周身火热,双颊泛起潮红。
美人儿已落入掌控,虽然杀鸡用牛刀,动用了一根“天狐轮回针”,但狐首丘并不觉得可惜,他收回烈焰,返身催逼血气,使出浑身解数,妖力纵横决荡,将其分化瓦解,一丝丝削弱。天狐一朝突破“六尾境”,便脱胎换骨,非复曩时,那一道血气虽俱灵性,终究是无源的死物,滚滚缠斗多时,渐露颓势,狐首丘终于腾出手来,张口吐出一盏雁足铜豆灯,冉冉悬于头顶。
那雁足铜豆灯乃狐千烹赠予狐首丘的护身法宝,一灯如豆,光晕罩落处,百害不侵。果不其然,血光被拒之于光晕之外,翻来滚去不得近身,狐首丘摇动双肩,七条狐尾合而为一,将雁足铜豆灯轻轻卷起,灌注妖力,光晕又扩张一圈,煌煌辉映,逼得血光退避三舍。
狐首丘自突破“六尾境”后,单凭妖力即可克敌制
胜,无须借助外物,此番被一道血气逼得如此狼狈,不得不祭起雁足铜豆灯护身,深感耻辱。不过那雁足铜豆灯端是好宝贝,养父对自己果然不薄,他若当真有意争一争族长之位,何妨就助其一臂之力!狐首丘心中转着念头,好整以暇,回头望了李一禾一眼,却见她半靠半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双唇微张,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犹如抹上薄薄一层胭脂,红得诱人,眼中几乎要滴出水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血气久攻不下,气势一落千丈,狐首丘窥得空挡,又祭起一柄虎兕出柙刀,一道惨厉的白光闪过,势如破竹,将血气一斩为二,如汤沃雪,消解去小半,竟不得合而为一。
狐首丘脸色煞白,神念一阵空虚,这柄虎兕出柙刀乃是狐族七宝之一,一旦祭出消耗极大,他虽炼出七条狐尾,是年轻一辈出类拔萃第一人,却也发不出第二刀。狐首丘正待将虎兕出柙刀收起,垂落于地的两截血气忽然暴起,被雁足铜豆灯光晕所阻挡,扭曲不定,如两条毒蛇,拼命往里钻去。
狐首丘又惊又怒,不知为何会有这般变故,血气冲击雁足铜豆灯,一波比一波猛烈,光晕向内层层熄敛,体内妖力犹如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狐首丘猛地抬起头来,却见不远处多了一个身影,不紧不慢靠近来,每踏上一步,血气就强大一分,他忽然福至心灵,脱口叫道:“你是……弥罗宗的魏十七!”
魏十七静静道:“妖族也知道弥罗宗了?”
狐尾擎不住雁足铜豆灯,一分分垂落,光晕摇动,已缩至三尺之内,狐首丘一颗心沉入谷底,涩然道:“弥罗宗主的血气神通,强横无匹,如雷贯耳,狐将军毁去两条狐尾,犹得全身而退,果然为运数所钟……”
魏十七道:“不是为运数所钟,是有人居中说项,他还算知趣,便饶其一命。狐将军只毁了两条狐尾,数百年道行,你却要留下一条性命。”




仙都 第十三节 杀鸡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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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首丘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闭嘴不得出声,那鼠妖忙将两个小爪子塞进嘴里,鼻尖抽搐,双眼水汪汪,可怜兮兮望着狐大人。狐首丘指指藤蔓掩盖之处,命其跑过去偷偷看上一眼,有什么动静,捉急赶回来说话。那鼠妖如聆大赦,四足落地,抖擞起精神,使个遁行的小神通,一溜烟窜将出去,距离洞口尚有丈许,一道血光从地下卷起,如毒蛇般将鼠妖一口吞下,皮毛血肉尽数化去。
狐首丘心头猛一跳,血气侵蚀万物,吃人不吐骨头,为何对女修秋毫无犯,对野兔置若罔闻?难不成那一道血光业已开智成精,能分辨来敌?他觉得匪夷所思,隐隐觉得不安,明知就此退去方是上策,又不愿就此罢手,逡巡了许久,返身去往马芝沟,费了一番手脚,捉来一头修炼数百年鹿妖,命其上前试探。
那鹿妖受制于天狐血脉的威压,不得反抗,心中却清楚定没好事,她眼珠一转,从腹中吐出妖丹,绕着周身转了数圈,布下重重妖力,小心翼翼上前去。血气为大妖惊动,暴起阻拦,将妖力一扫而空,那鹿妖心中大惊,拼命催动妖丹抵挡,不过短短数息,便为血气侵入体内,大肆吞噬血肉,四肢一软跪倒在地,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就是此刻!狐首丘眼中精芒闪动,身形骤然消失,一道烈焰卷过,烧得山崖寸草不生,露出一个狭长的洞口。狐首丘抢入其内,眸光凝处,却见那女修愕然望着自己,手中提了一串漓水珠,指尖水势勃发,凝成一条苍龙,张牙舞爪劈面扑来。区区人族道法,哪里近得了身,狐首丘指尖一划,烈焰凭空而作,将苍龙化去,顺势探臂朝她抓去,系于腰际的天心螭吻佩跃起护主,水雾弥漫,将李一禾
身形隐去。
狐首丘五指一扫,洞内有如鼎炉,水雾蒸腾,顷刻间荡然无存,李一禾提起冷泉剑,斜斜刺向他腋下,刁钻古怪,却是俗世的武功。狐首丘不避剑锋,反手一抓,将冷泉剑握住掌中,烈焰循剑身缠绕而上,有心逼她弃剑就擒,不想冷泉剑中漓水之力绵绵不绝,烈焰去势缓了一瞬,洞外血气已将鹿妖化去,从后背电射而至。
狐首丘闷哼一声,尾尻挣出七条雪白的狐尾,妖气如狂飙大作,将血光拒之于外,面目现出天狐之形,口吐人言道:“勿作反抗,我无意伤你!”李一禾出身东海三岛,勾心斗角之地,非是什么懵懂雏儿,心无旁骛,全力催动“奔潮诀”,抵住步步进逼的烈焰,周身水汽氤氲,平添三分动人。
狐首丘眉心一皱,逼出一根“天狐轮回针”,欺对方修为浅薄,心神不固,轻吹一口气,那轮回针细若游丝,微不可察,无声无息种入对方心窍,趁她一时恍惚,魅惑心神。李一禾“嘤咛”一声,体内灵气一滞,奔潮诀随之散去,五指一松,冷泉剑落地,只觉周身火热,双颊泛起潮红。
美人儿已落入掌控,虽然杀鸡用牛刀,动用了一根“天狐轮回针”,但狐首丘并不觉得可惜,他收回烈焰,返身催逼血气,使出浑身解数,妖力纵横决荡,将其分化瓦解,一丝丝削弱。天狐一朝突破“六尾境”,便脱胎换骨,非复曩时,那一道血气虽俱灵性,终究是无源的死物,滚滚缠斗多时,渐露颓势,狐首丘终于腾出手来,张口吐出一盏雁足铜豆灯,冉冉悬于头顶。
那雁足铜豆灯乃狐千烹赠予狐首丘的护身法宝,一灯如豆,光晕罩落处,百害不侵。果不其然,血光被拒之于光晕之外,翻来滚去不得近身,狐首丘摇动双肩,七条狐尾合而为一,将雁足铜豆灯轻轻卷起,灌注妖力,光晕又扩张一圈,煌煌辉映,逼得血光退避三舍。
狐首丘自突破“六尾境”后,单凭妖力即可克敌制
胜,无须借助外物,此番被一道血气逼得如此狼狈,不得不祭起雁足铜豆灯护身,深感耻辱。不过那雁足铜豆灯端是好宝贝,养父对自己果然不薄,他若当真有意争一争族长之位,何妨就助其一臂之力!狐首丘心中转着念头,好整以暇,回头望了李一禾一眼,却见她半靠半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双唇微张,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犹如抹上薄薄一层胭脂,红得诱人,眼中几乎要滴出水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血气久攻不下,气势一落千丈,狐首丘窥得空挡,又祭起一柄虎兕出柙刀,一道惨厉的白光闪过,势如破竹,将血气一斩为二,如汤沃雪,消解去小半,竟不得合而为一。
狐首丘脸色煞白,神念一阵空虚,这柄虎兕出柙刀乃是狐族七宝之一,一旦祭出消耗极大,他虽炼出七条狐尾,是年轻一辈出类拔萃第一人,却也发不出第二刀。狐首丘正待将虎兕出柙刀收起,垂落于地的两截血气忽然暴起,被雁足铜豆灯光晕所阻挡,扭曲不定,如两条毒蛇,拼命往里钻去。
狐首丘又惊又怒,不知为何会有这般变故,血气冲击雁足铜豆灯,一波比一波猛烈,光晕向内层层熄敛,体内妖力犹如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狐首丘猛地抬起头来,却见不远处多了一个身影,不紧不慢靠近来,每踏上一步,血气就强大一分,他忽然福至心灵,脱口叫道:“你是……弥罗宗的魏十七!”
魏十七静静道:“妖族也知道弥罗宗了?”
狐尾擎不住雁足铜豆灯,一分分垂落,光晕摇动,已缩至三尺之内,狐首丘一颗心沉入谷底,涩然道:“弥罗宗主的血气神通,强横无匹,如雷贯耳,狐将军毁去两条狐尾,犹得全身而退,果然为运数所钟……”
魏十七道:“不是为运数所钟,是有人居中说项,他还算知趣,便饶其一命。狐将军只毁了两条狐尾,数百年道行,你却要留下一条性命。”




仙都 第十四节 断尾血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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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首丘勃然大怒,竟有人胆敢威胁他,下一刻惶恐从心底涌起,雁足铜豆灯戛然而熄,光晕砰然消散,两道血气如毒蛇急窜而入,七条雪白的狐尾蜂拥而出,狠狠撞于一处,风火雷电此隐彼现,将血气渐次消磨。
当日在浮生之墓中,狐将军只能操纵风雷之力,狐首丘后来居上,倾力施为,狐将军相形见拙,不过在魏十七眼中,二人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别,他轻轻巧巧跨上前,任凭风火雷电狠狠劈落在身,毫发无损,伸手将雁足铜豆灯摄入手中,屈指轻弹,一道血符落下,已将其封禁。
狐首丘身经百战,猱身扑上前,狐尾齐齐砸落,虎兕出柙刀脱手飞出,直奔李一禾当胸劈去。魏十七五指临空虚抓,血气凭空而生,将虎兕出柙刀牢牢缚住,七条狐尾以雷霆万钧之势砸个正着,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魏十七双足深深陷入土石中,肉身血光流转,金刚不坏。
不祭法宝,不使神通,单凭肉身接下天狐七尾一击,狐首丘做梦也想不到,竟平白无故得罪了这般人物,胆战心惊之余,全无斗志,使出浑身解数拼死逃遁。虎兕出柙刀落入掌中,血气一转,魏十七开声吐气,反手一刀劈出,血光稍纵即逝,狐首丘大叫一声,七条狐尾齐齐断落,血如泉涌,身躯化作一抹虚影,借血遁消失在视野尽头。
妖族保命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先是六翅金蝉“金蝉脱壳”,再是狐首丘“断尾血遁”,他挂念李一禾的安危,懒得去追,收起虎兕出柙刀,举步踏入洞中,一阵香风扑来,李一禾纵身投入他怀中,俏脸滚烫,口鼻呢喃,如菟丝子一般紧紧缠住他。
魏十七托起她的下颌,凝神看了片刻,不觉皱起眉头,伸手拨开她的秀发,眸中血符隐现,细细找寻一番,并未发觉蛛丝马迹。李一禾发丝凌乱,吹气如兰,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媚惑,魏十七不为所动,又解开她的衣衫,露出肩膀和胸脯,一寸寸慢慢摸过,指尖忽停在一处温软滑腻的肌肤
上,血气丝丝缕缕钻入心窍,将一根毫毛般的细针拔了出来。
细若游丝,微不可察,“天狐轮回针”何其歹毒,若非他亲眼见狐将军以此物禁锢史玄雒,一时不慎,拿李一禾的身体取乐,销魂之际中了对方暗算,岂不是趁了对方的意?“天狐轮回针”似乎察觉到森然杀意,在他掌中扭曲挣扎,似欲破空飞去,魏十七冷笑一声,双手一搓,血气碾磨之下,将轮回针生生搓为齑粉。
数百里外,狐首丘伏于草窠中,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凝神感应“天狐轮回针”,本命法宝被对方毁去,心神忽遭重创,狐首丘喷出满口鲜血,气息一落千丈,打回原形。失了七条狐尾,失了虎兕出柙刀和天狐轮回针,回到龙刍山,势必沦为众人的笑柄,狐将军不会放过他,养父狐千烹也不会放过他,最好的结局,不过是送入九尾洞配种,日御百狐,精尽而亡。
狐首丘心灰意懒,秃噜着尾尻,灰溜溜钻入山林之中,离那凶神恶煞越远越好。
天狐轮回针拔出心窍,李一禾清醒了一瞬,眸中映出魏十七的身影,体内激情未消,隐隐知晓发生了什么,慌乱中只道自己不知羞耻,主动委身于他,一时间羞赧万分,精疲力竭,沉沉昏睡在他怀里。魏十七一不做二不休,将她衣衫尽数除去,抚摸过每一寸肌肤,确认没有第二根“天狐轮回针”,这才放下心来,以李一禾的身体为鼎炉,第一次祭炼弥罗镇神玺,将一缕先天精气打入其中。
李一禾做了一个甜美的梦,神颠魂倒,百般索取,人世的欢愉莫过于此,若能日夜缱绻,耳鬓厮磨,还修什么仙,逐什么道?是梦终会醒,不知过了多久,李一禾悠悠醒转,慵懒地躺在衣堆里,听着洞外雀鸟鸣叫,回想过去的一幕幕,又是害羞,又是甜蜜。她披衣而起,挽起秀发,稍加打理仪容,犹豫了一下,将天心螭吻佩系于腰间,漓水珠缠在手臂上,多了两件饰物,顿觉容光焕发。
覆水难收,已经
发生的事无可挽回,李一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出洞去,却见魏十七悠闲地坐在山岩上,手里拿了一只不知名的野果,果肉雪白,啃剩下小半个,露出皱巴巴的硬核。她裹紧衣袍,心有点乱,不知该怎样面对他,做徒弟的主动勾引师尊,该当什么罪名?全怪那狐狸精作祟,害得她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
魏十七见她哭丧着脸,神情变幻不定,招招手将她唤到身旁,取了一个果子,在衣襟擦了擦,塞到她手里,道:“尝尝,味道不错。”
李一禾魂不守舍,乖乖咬了一口果子,食不知味,魏十七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拥入怀中,摸摸她的小脸,安慰道:“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会,先陪师父睡,今后我会用心教你的,你须得用心学。”
李一禾万万没料到,竟听到这样一句安慰话,她忍不住想笑,鼻子却有些发酸,倚在魏十七怀中,慢慢尝到了果子甘脆鲜甜的滋味,汁水淌入喉中,心结一点点解了开来。春风一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男欢女爱,这不是什么错,东海三岛上,这样的事还少吗?她真正担心的,是师尊从此嫌弃她,厌恶她,将她弃于门外,不过,即便有夏芊、秦榕、赵德容在,李一禾仍然对自己有信心。
魏十七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人心鬼蜮,仙城险恶,我无法时时看顾你,不过眼下还无须担心,只管用心修炼即可,你资质不差,又不乏资粮,循序渐进,一年可抵得上旁人十载。”他从李一禾手臂上解下那串漓水珠,将地气渡入房渔阳的妖丹内,替她缚在额头,绾住秀发,妖丹正抵住眉心,关照她以后按此修炼,切莫松懈。
李一禾“嗯”了一声,又觉得太过草率,郑重其事重新答允。魏十七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手掌抚过她柔韧的腰肢,按在小腹上,蓬勃热力传入体内,李一禾一颗心怦怦乱跳,隐约觉得身体似乎里多了什么东西,似乎在孕育什么东西,她感到忐忑不安。




仙都 第十五节 苍龙炼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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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狐首丘一败涂地,只剩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报以万一的期望,不知能不能将他拖出绝境。七尾被斩,他已无力变化作人形,只能昼伏夜行,在荒山野岭中小心遁走,生怕惊动了什么妖物,落入吻腹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自从狐奴将他从埋骨洞中抱出来,狐首丘一路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狐将军光芒万丈,某种意义上庇护了他,及至他脱颖而出,来到风口浪尖,还没享受几天风光,就遭此飞来横祸,生生打落尘埃。这是好事,好比顽铁百炼成钢,命运的捶打必不可少,至于一蹶不振爬不出泥潭,证明你不是那块材料,活该湮灭,没什么可懊悔的。
狐首丘心气未失,咬牙切齿,拼命鼓励自己,一路翻山越岭,不眠不息,来到高耸入云的柱天峰下,四顾荒芜,寒风如刀,刮得他瑟瑟发抖。他不是第一次登上柱天峰,以往轻而易举,如履平地,如今每爬一步,都吃尽苦头,又累,又冷,又饿,嗓子眼冒烟,只能吞咽几口冰雪充饥。
足足花费三天三夜,狐首丘才攀上柱天峰,精疲力尽,一头栽倒在冰雪中,仰头望着漫天星光,眼窝一酸,淌下两行热泪,旋即冻结在脸颊上,如两条冰蚕。狐首丘费尽力气,吐出一块巴掌大的星盘,通体黝黑似铁,镶嵌赤铜秘银,如辰宿列张,被星光一照,熠熠生辉。狐首丘将星盘恭恭敬敬置于高处,接引星力下垂,百余息后,星盘嗡嗡作响,一道“星符”冉冉升起,勾勒出浮生子的虚影,面目模糊,时断时续。
狐首丘并未依约奉上血气,而是将日前的遭遇一一道来,弥罗宗主魏十七现身外域,操纵血气将他打落原形,神通手段自成一派,与仙城修士截然不同。他决意赌上一把,赌浮生子乃血气之大敌,魏十七的动向不可或缺,有必要留他在外域打探消息。狐首丘赌对了,浮生子并不掩饰他对魏十七的重视,细细盘问多时,犹嫌他所知寥寥,命他暂停收集血气,留心魏十七的一举一动,不拘粗细,及时回报。
狐首丘并没有开口乞讨什么,浮生子也绝口不提,直到星符散去之时,拂袖扬起一点星芒,没入狐首丘眉心。他终于等到了想要的东西,脑海之中
多了一篇没头没脑的法决,狐首丘心中一喜,定下神细细揣摩,骇然发觉这是一门筑基的功法,其要旨在于引星力入体,涤荡妖气,洗炼肉身。他若依法修炼,就意味着舍弃妖身,如蹒跚学步的婴儿,踏上一条陌生的道路,将一切从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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