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好一个俊俏的小娘子,比县城回梦楼的姐儿们强多了。”
三五名身着青衣,头戴雉尾雀翎硬布帽的捕快,腰挎蹭明挂亮的朴刀,大摇大摆的在秦京娘身侧停了下来,几对眸子对着秦京娘上下打量,眸中贪婪之意,竟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几名捕快说话口无遮拦,几双眸子更是透露着邪念,看的秦京娘心生愠怒,房遗爱更是火烧双鬓。
“这就是梅坞县的捕快皂隶吗?出言如此肮脏,哪里有半点差人的样子!”房遗爱眸中肃然一闪而过,快步疾行到秦京娘身前,伸手护住了即将发作的巾帼佳人。
捕快正看得兴起,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郎突然出现,自觉扫了兴致的他们,顿时凶相毕露,露胳膊挽袖子,分明一副言语不和就动手的架势。
“小子!看你这装扮不像是本地人,从哪来的?”
“穿的倒是绫罗绸缎,怕是一个榜上富家小姐的穷酸书生吧?”
捕快们常在市井行走,单从马匹上的行囊就断定,房遗爱和秦京娘并非本地人氏,不然就凭二人身着的云锦袍服,这些个势利小人也不敢开口便是轻薄的话儿。
房遗爱剑眉紧皱,细细打量这五名捕快,见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心中的怒火登时增了三分。
“怪不得两位老丈见到这些捕快变脸变色,看他们吃的肥肠满肚,怕是没少敲诈百姓的钱财吧?”
心中细细思忖,房遗爱侧头对秦京娘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接着故意对着捕快拱手,佯做出了一副软弱迂腐的样子。
“几位差人,我和贱内打从洛阳前来访友,不知几位差人可知梅坞县城怎么走?”
房遗爱表面恭谦,实则憋了一肚子的坏水,他虽然是梅坞县正堂,但没有把柄也不好处置这几个害群之马,只要先展现出弱势,这些欺软怕硬的草包必定得寸进尺,到时候论文、论文、论官阶,房遗爱可谓样样稳胜。
“洛阳来的?前来访友?”
果然正如房遗爱所料想的那样,几名捕快得知他们的来历,相视几眼,嘴角全都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意。
“县城往西三十里就是了。”一名为首的捕快道。
“如此多谢差人,告辞。”房遗爱作势要走,却被两名捕快拦了下来。
为首捕快攥着腰间刀柄,目光不时朝秦京娘看去,另外一只手摸着下巴,奸笑一声,道:“拿来。”
“什么?”房遗爱和秦京娘对视一眼,二人全都是一脸茫然,倒不是他们故意做出来的,而是完全不知道捕快在要些什么。
捕快冷哼一声,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指路费啊!差爷我指路想来有一个规矩,一个字儿一两银子,刚刚指路一共说了十个字,拿十两银子来!”
“果然是个鱼肉百姓的恶差!”房遗爱背地暗骂一声,正要开口,却被捕快扬手打断了思绪。
为首捕快看了秦京娘一眼,有打量了几下随行的两匹骏马,含笑道:“怕你也没这么些个银子,倒不如将两匹瘸马拿来抵账?再让你娘子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轻薄民妻,难道这梅坞县就没有王法了吗?”房遗爱佯做怒色,只要捕快接茬往下说,必定会扣上一个冒犯官长的罪名,到时候如何发落,全看房玄龄的心情了。
听到房遗爱的指责,五名捕快相视大笑,接着指了指头上皂帽一侧插着的雉尾雀翎,颇为得意的道:“看到没有,大爷我可是梅坞县的捕快,要说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说着,捕快朝着秦京娘缓缓走去,刚要伸手轻薄,只觉小腹一痛,接着翻身切切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捕快捂着痛如刀绞的小腹,疼的冷汗直流、咬牙切齿,对四名伙伴道:“给我砍死他!砍死他就地埋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大吃一惊,“砍死就地埋了?这些恶差平日做过谋财害命的勾当?说起话来为何如此轻车熟路?”
就在房遗爱思考间,剩下的四名捕快一齐抽出腰间佩刀,可正当他们咿呀叫嚷准备动手时,一直被房遗爱护在身后,愠怒相视的秦京娘突然动了。
秦京娘虽然没有学过秦家锏法,但一杆花枪早已炉火纯青,饶是身着罗裙、比甲,动起手来却还是虎虎生风。
一息之间,几声惨叫响起,五名捕快先后倒地哀嚎,秦京娘出手直指几人双眼,虽然手下留有余力不至于将他们的双眼戳瞎,但一时半会酸痛难忍、眼泪直流却还是有的。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31章 银子官印
第531章 银子官印
见几名捕快倒地苦叫连天,又见秦京娘怒火未消,房遗爱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这是同我耳鬓厮磨的温香软玉么?原来下起手来比我都利索,在红罗帐里怕不是装出来的吧?”
秦京娘早已自认是房遗爱的妻子,哪里容得旁的男人看上哪怕一眼,盛怒之下,这才愤然出手,而这几名捕快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本就稀松的武艺近乎忘了九成,再加上他们万想不到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竟是将门虎女,这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制服。
“娘子,动手的事情我做就好,你负责貌美如花即可。”房遗爱含笑打趣一声,将身走到马匹一侧,伸手将官印取了出来。
听到房遗爱的夸赞,秦京娘自觉失了温淑气质,恨恨地瞪了捕快一眼,转而站回原地,再次恢复了那温婉可人的娇态模样。
过了半晌,捕快渐渐缓了过来,十分狼狈的站起身来,手指秦京娘和房遗爱,大骂道:“你们找死!知道这是哪吗?这是梅坞县!老子说了算!”
“哦?你说了算?”房遗爱踱步向前,将官印在为首捕快面前晃了两下,故意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道:“还是它说了算?”
“梅坞县官印!朝廷新铸的?你是新任县令!”好在为首捕快还认识几个字儿,见到官印,登时没了那嚣张气焰,双手哆哆嗦嗦,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房遗爱面前。
余下的四名捕快,听到同僚的话儿,得知新任县令就在眼前,哪里还敢有半点傲慢,紧跟着跪在地上,生怕房遗爱摘了他们的帽子。
“呦!几位差人,怎么我这刚一转身,几位就矮了半截儿啊?”房遗爱收起官印,笑中带着愠怒的道。
此言一出,五名捕快连忙跪地告饶,虽然房遗爱的官阶不高,但在梅坞县却是最高长官,顶头上司要争他们,别说摘了他们头上的皂隶帽子,就是罚他们五十大板都是合乎律法的。
“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太爷和夫人,还请县太爷责罚。”
“小人回家这就剜了眼睛,还请县太爷息怒。”
听着几人的告饶哀求,房遗爱冷哼一声,“都抬起头来!让我看个仔细!”
得知县太爷要端详自己容貌,五名捕快不愿被上司急下,却又不敢不从,只得苦着脸抬起头来,一个个好像吃了半斤黄连似得。
“去找一根麻绳来!”房遗爱指着为首捕快冷眼说道。
为首捕快愣了一会,接着连忙起身去到附近农户家中,招来了一根打水用的麻绳。
面对捕快递来的麻绳,房遗爱负手不接,开口道:“自己把双手困住,跟在马后回梅坞县城!”
“这个……”捕快正想求情,到嘴边上的话,却被房遗爱硬生生瞪了回去。
等到五名捕快捆好双手,眼望串成一串儿的恶差,房遗爱轻笑一声,与秦京娘翻身上马,道:“我初来乍到不认识路,你们还是走在前面吧。”
就这样,五名捕快游街似得走在前面,房遗爱和秦京娘并肩乘马跟随前行,在滏阳村百姓的拱手叫好下,房县令带着夫人,大摇大摆的朝梅坞县衙门赶了过去。
殊不知,在县衙等待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却是一众奸猾老辣的师爷,以及一干如狼似虎的皂隶、班头。
走出滏阳村,往西走了约莫三十里路,一堵由青石堆砌而成的城墙,隐隐映入了房遗爱和秦京娘的视线当中。
“梅坞县?从城墙的规模看来,县城应该不小啊。”房遗爱坐在马上,双脚踩着马鞍,立起身来极目远望道。
捕快串儿中走在最后面的为首捕快,听到县太爷的疑问,谄媚的道:“回禀太爷,咱们梅坞县城可是曹州乃至半个河南道远近闻名的……”
话说一半,捕快突然戛然而止,三角眼看向房遗爱,闪过了一抹狡黠的神采。
房遗爱凝眉问道:“什么?”
“贫困县……”捕快抖了一个包袱,正要开口奉承,却被房遗爱那夹带愠怒的眸子硬生生顶了回去。
坐在马鞍上,房遗爱遥望前方的梅坞县城,心想,“城墙的规模委实不小,想来县城却也是颇大,为何这样一个不小的县城,会成为河南道远近闻名的贫瘠之地?”
见夫君愁眉不解,秦京娘轻咬朱唇,几次想要开口,却始终没有启开朱唇,数次摸索鞍后的行囊,仿佛里面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得。
来到城门前,还没等房遗爱开口,守城负责盘查来往商贩的皂隶倒先迎了上来。
“呦,梅东五虎,这是什么情况?感情去滏阳村银税没收上来,倒被人梆成了麻花。”
“是啊,莫非中途遇上了歹人?”
两名皂隶嘴上虽然奚落五名捕快,手上却早已将水火棍拎了起来,一左一右走到房遗爱马前,一副要“打抱不平……”的架势。
走在马前的五名捕快,见皂隶打算对县太爷动手,连忙努嘴使眼色,碍于房遗爱就在身后,倒也不敢明面说些什么。
“马上的小子,下来!”皂隶啐了一口吐沫,猛搓了搓双手,双手举起水火棍,好似房遗爱不从马上下来,就会被打落下马的模样。
“又是两个恶差!”房遗爱倒乐的扮猪吃虎,翻身跳下马背,对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皂隶拱了拱手,一脸茫然的道:“二位差人,有什么事情吗?”
见县太爷又来故技重施,为首捕快暗骂一声,“小崽子,又来扮猪吃老虎!”
“你们两个,这可是……”捕快提醒的话儿刚说一半,余下的一半便被房遗爱那凛然的目光吓得吞了回去。
皂隶见捕快神色慌张,稍稍一怔,好奇地问:“你是谁?”
“学生乃是来梅坞县寻亲的,之前遇到……”房遗爱正在思忖,如何能够合理的解释“捕快牌……”糖葫芦的来源,说到一半却被皂隶扬手打断了。
一名皂隶绕道房遗爱身后,二人手持水火棍,一前一后将房遗爱夹在当间,冷声道:“你这小子,竟敢戏弄县衙差人?仗着自己有两下子功夫,就敢横行霸道?今天一定把你锁回县衙!”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32章 反转的下马威(1)
第532章 反转的下马威(1)
饶是语气唬人,认定房遗爱会武功的两名皂隶,先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水火棍举在胸口,样子显得很是戒备。
“哎呀,学生只是与几名捕快大哥耍笑呢,我这就解开麻绳。”房遗爱故意示弱,在给五名捕快解开麻绳的同时,逐一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要多嘴。
见房遗爱目光谦卑,两名皂隶看了看手中的水火棍,又打量了一眼身形孱弱的房遗爱,提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看你态度恭敬,锁就免了,不过还是要拿回县衙!”
房遗爱见皂隶神态肃穆,心尖一颤,暗想,“莫非这两个皂隶是好人?”
正当房遗爱思忖时,刚刚正色了没一会的皂隶,瞬间便露出了狐狸尾巴。
“不过看你面皮白净,怕是受不了牢房里的一顿毒打,要不然花点银子,破财消灾算了?”
两名皂隶对视一眼,脸上全都泛起了奸诈的笑容。
“果然是一丘之貉!”侥幸落空,房遗爱暗骂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有落下,“不知要多少银钱,才能免了这场灾祸?”
“十两银子!少一钱都不成!”皂隶将水火棍夹在腋下,双手并用比划出了一个十的手势。
“哦,十两银子却是不多,学生这就取来。”房遗爱含笑点头,将手放在腰间,眼珠儿上翻细细寻摸了起来。
就在房遗爱寻找“银钱……”的空档,五名捕快全都泛起了中风前兆,一个个挤眉弄眼,惹得秦京娘连连发笑,两名皂隶更是一头雾水,不过眼见银钱即将到手,他们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抽风……”的捕快们。
“快着点啊,你这小子做事怎么这么磨蹭!”
“对啊!快点拿钱来!”
在两名皂隶的催促声中,房遗爱半攥着左手,将“银子……”恭恭敬敬的放到了一名皂隶的手中。
“二位差人,学生身上只有这一锭银子,不知够不够十两?”
皂隶坏笑一声,故意咧着嘴昂着头,伸手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银子……”
“嗯,分量倒是不轻……”
话说一半,另外一名皂隶在看清楚同伴手中的“银子……”后,脸上的笑容登时烟消云散,抖如筛糠拉了拉同伴的袖口。
“伙计……快放下!快还给……太爷。”
“嗯?太爷?你小子喝多了吧,他要是太爷,我还是知府……”
说着,皂隶低头瞄了一眼手中的“银子……”,只见这锭“银子……”通体用黄铜打造,上端还雕刻着祥云扭纹,黄灿灿闪律律,俨然就是那梅坞县衙正堂公案上的官印。
“我的姥姥啊!”皂隶惊呼一声,惊骇下,险些将官印丢出去。
“卑职不知县令到任,还望责罚。”皂隶弓着腰,双手捧着官印送到房遗爱面前,饶是他们没在大庭广众下跪倒,脸色却也是白得吓人,说起话来磕磕巴巴,好像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似的。
房遗爱收好官印,指着地上的骂声,道:“跟着回县衙!”
说完,房遗爱翻身上马,与秦京娘并肩前行,在一众市井百姓的注视下,带着“捕快混合皂隶……”的糖葫芦串儿,大摇大摆走进了县城。
进到城中,房遗爱左右环视,所看到的景象,不仅令这位见多识广的房县令暗暗咋舌。
梅坞县城的大路两侧,一片萧条,摆摊儿的商贩少的就跟秃子头上的跳蚤似得,而且沿街商户大多上板紧闭,有限开门做生意的,却是棺材铺、寿衣店,还有那令少年才子趋之若鹜的秦楼楚馆。
虽然对头名贫困县做好了准备,可眼下看着萧条阑珊的街市,房遗爱这才发现,先前打下的“防疫针……”却是小了。
秦京娘坐在鞍韂之上,眼望街上身着粗布麻衣,上面缀有各色补丁的百姓,饶是这位千金小姐不知疾苦,却也察觉出了些许异样,“这怎么说也是梅坞县城,虽然比不上长安,但怎么会如此萧条?这些百姓身着破衣烂衫,打扮的却跟逃荒的难民似得,难不成梅坞县的蝗灾、水患如此严重?严重到大家连口粮、衣服都置办不起了?”
“哼!堂堂一县治所竟如此贫瘠,贫瘠的近乎有些反常,难道真当本县是瞎子吗?”
盛怒之下,房遗爱对着前方正在悠悠赶路的七名恶差道:“快些带路!本县是叫你们来逛街的吗?”
见县太爷发怒,七名恶差俱是一颤,连忙迈动步伐,半跑着朝县衙走了过去。
一路上,黎民百姓对着房遗爱指指点点,脸上恭敬之色却是极为罕见,更得多却是可惜和惋惜的样儿。
来到梅坞县衙,今早得到驿卒通传的皂隶、捕快早已等候多时,一左一右站在县衙门口两边,模样显得十分整齐。
房遗爱与秦京娘同时下马,细细审视两厢差人,见他们面色凛然、打扮的十分精神,夫妻二人全都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可还没等房遗爱脸上的笑容消散,那双双紧闭、上挂铜锁的府衙大门,就如同一根烧红了的铁钉,瞬间刺进了房遗爱的双眸之中。
“堂堂县衙,为何上挂铜锁?若有喊冤百姓,叫他们去到那里申冤告状?”
眼望挂锁的县衙大门,房遗爱怒火中烧,星眸泛着寒意,逐一向往两厢差人,心中更是认定了梅坞县上上下下,全都是蛇鼠一窝的沟壑小鬼。
房遗爱强忍着怒火,伸手找来为首的捕快,指着县衙大门,道:“时值正午,为何衙门紧闭挂锁?”
捕快目光闪烁了几下,挠头支支吾吾的道:“启禀太爷,小的只负责县城东边二十六个村镇的治安,县衙之事确是一概不知啊。”
“负责县城东边二十六个村镇的治安?怪不得人称你们梅东五虎!”房遗爱拂袖冷哼,转而朝着左侧的皂隶队列走了过去。
看着挺胸抬头,手持水火棍的七名皂隶,房遗爱正色道:“你们为何不在府衙当差?”
“前来迎接大人!”七名皂隶异口同声,显然是特意训练过的。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33章 反转的下马威(2)
第533章 反转的下马威(2)
“妈的!不想着好好当差,一肚子心气儿全都用来做着溜须拍马的门面功夫,真是一帮恶差加饭桶!”
房遗爱背地叫骂一声,怒声道:“谁要你们来迎接!我问你们,日上三竿,府衙为何还不开门?”
面对房遗爱的训斥,七名皂隶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说道:“我们没有钥匙。”
“钥匙呢!”
“在都头那里!”
“都头呢?”
“想是去到村镇巡查去了!”
房遗爱和皂隶越说声音越大,到了后来,七名皂隶更是鼓着劲儿,要跟县太爷唱对台戏,一个个目不斜视,交谈间连头都懒得转一下。
“钥匙在都头那里?你们就不用当差了?朝廷发放饷银,是养着你们喊口号的啊!”
背地大骂一声,房遗爱被气得怒火中烧,朝着皂隶、捕快狠狠瞪了两眼,接着撩袍大步朝县衙走了过去。
皂隶、捕快们见房遗爱负气前行,一个个侧眼张望,脸上全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小子干什么去了?明知道锁着门,还大踏步向前走,莫非是想叫门不成?”
“前两任县令虽然迂腐,倒还不傻,怎么新来这位跟个愣头青似得。”
“怕不是上边派来一个傻子当摆设吧?”
皂隶、捕快窃窃私语,登上台阶、走到县衙门口的房遗爱虽然不曾听到,但站在原地手握缰绳的秦京娘,却将这帮恶差的话儿听得真真切切,不露声色默默记在了心里。
走到县衙门前,盯着上挂的铜锁看了好一会,房遗爱回头瞪了一眼站在两厢的皂隶、捕快,接着奋然运气混元心经,双手抓住铜锁,心中竟打定了要将铜锁硬生生扭开的想法。
“这县太爷怕不是个傻子吧?用手扭铜锁?他能扭断?”
“就他这小胳膊小腿儿,怕连钥匙都掰不弯吧?还来扭铜锁。”
“哥几个,都头之前放下话来,先让咱们晾晾这位县太爷,好杀杀他们这帮穷酸文人的迂腐气。”
“这还用杀吗?没看到吗,县太爷跟铜锁呕上气了,待会怕是要上牙咬吧?”
耳听众人对夫君轻蔑、讥讽,秦京娘含笑不语,心想,“你们这帮管中窥豹的恶差,哪里知道何郎的能耐,别说区区一个小小的铜锁,就是丈八矛、点钢枪,何郎也能将其折断!”
正当皂隶、捕快窃窃私语时,将真气运行到双手之上后,房遗爱突然发力,众人眼中厚实的铁锁,瞬间便成了麻花儿。
如此反复几下,等到铜锁的铜环被折出白印后,房遗爱猛的一拉,两斤重的铜锁登时与锁环分成了两半。
暗自咬牙发狠过后,房遗爱转身将铜锁丢下台阶,对着两厢的皂隶、捕快冷声道:“都给我进来当值!”
说完,房遗爱对秦京娘拱了拱手,接着转身大步走进了梅坞县衙之中。
一众皂隶、捕快看着被丢在地上的铜锁,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抬头看向房县令的背影,不由目瞪口呆的咽了几口唾沫。
“我的天啊!这县太爷该不是武举出身吧?拧铜锁跟拧麻花儿似得,要是换成人脑袋,还不得让他当西瓜砸啊!”
“这县太爷有点不一样诶,好大的手劲儿,怕是还没成亲吧?”
“怎么办?都头哪里吩咐下来,叫咱们跟这小子一个下马威,现在……”
“现在咱们反倒被他给震住了!”
秦京娘松开缰绳,负手缓步向前,对着目瞪口呆的捕快道:“将马匹牵到后院儿!”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捕快先前挨了秦京娘一顿暴揍,眼下又见县太爷手劲儿如此之大,哪里还敢有半点轻视,至于都头吩咐下来的话,早就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
进到县衙,绕过刻有“公正严明……”四个大字的影壁,一座颇为气派的公堂,随即进入了房遗爱的眼帘之中。
负手踱步登上公堂,房遗爱看着正中央,公案上方悬挂着的“明镜高悬……”描金牌匾,忍不住轻笑一声,“哈哈!之前在察院只顾着被长孙无忌审问了,倒没想到会有一天坐在公案上,对着人犯审问!”
等到房遗爱登上台阶,落座在公案前后,秦京娘也缓缓走进了公堂之中。
眼见端坐在公案前的夫君,秦京娘笑颜如花,快步疾行,站在下方对着房遗爱敛衽施礼,道:“小女子参见县太爷。”
见秦京娘有意取笑,房遗爱眉头微皱,故意冷着脸儿,严肃的道:“罢了,到晚来回到内衙,再来参见倒也不晚!”
“冤家!”秦京娘被说的满面绯红,轻啐一声后,小声道:“奴家去内衙打理一番,官人就打起十二分精神,给这帮恶差立威吧。”
“好。”含笑目送秦京娘离开后,房遗爱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不苟言笑,分明一副铁面无私房青天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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