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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房遗爱等的就是这一刻,见曹州知府前来纠缠,连忙答道:“下官不曾威胁人犯啊。”
“不曾威胁?好一个不曾威胁!”曹州知府大袖一挥,眼望两厢垂头丧气,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八名衙役,暗骂一声没用后,竟自一把拉起梅竹生,对着一旁的王通道:“两个人犯,跟着本府去往曹州府衙!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拦着!”
受到示意,王通大步向前,凑到曹州知府身旁,三人两个愿意,一个犹豫不决的缓步朝县衙门口走了过去。
见曹州知府打定心思要将梅竹生和王通带回府衙,房遗爱冷哼一声,将身挡在曹州知府面前,道:“你要干什么!”
“本府要将人犯带回府衙审问!”曹州知府丝毫不惧,他认定房遗爱纵然胆大包天,也不敢公然殴打上司,毕竟河南道还是关陇门阀说了算的地界。
见曹州知府吃了秤砣铁了心,房遗爱低头迅速思忖,忽的灵光闪现,竟将痞气发挥到了极点。
“嘟!哪里来的鸟人!”
“嗯?鸟人?你敢说本府是鸟人!”
“你这鸟人,穿着一件唱戏的戏服,竟敢来冒充曹州知府!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整个梅坞县衙都惊了,大家伙面面相觑,全都搞不懂,为什么刚刚还威风八面的曹州知府,转眼间在房遗爱嘴里竟成了假扮知府的唱戏鸟人。
“什么?你莫非疯了不成?”不光是捕快、衙役,就连曹州知府本人,都被房遗爱说懵了。
房遗爱义正言辞,沉着脸冷声道:“呸!本县曾奉命为皇后娘娘诊病,医术高超就连太医院都望尘莫及,我怎么会疯?”
一连扯出长孙皇后,以及太医院众位太医,众人和曹州知府登时被震住了。
“也对,这小子曾治好了皇后娘娘的头风病,一身医术独步杏林,他怎么会疯!”曹州知府满头雾水的看着房遗爱,心中想道。
趁着曹州知府还没缓过神来,房遗爱再次道:“你这鸟人究竟是谁?怎敢冒充曹州知府!”
“我冒充?本府如假包换!”曹州知府指了指头上的纱帽,又指了指身前的补服,气急败坏的道:“看到没?这是四品文官所穿的官衣,暗红色、云团纹!”
“本官在长安时,曾任尚书右丞,所穿四品官服与你的大不相同,休要瞒哄本官!”
说完,打定主意要把这个碍事的上司弄走的房遗爱,开口道:“来啊,将这个胆大的草民轰出公衙!”
一声令下,十四名捕快、皂隶全都愣住了。
“太爷这是怎么了?刚刚还跟知府有说有笑的,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呢?”
“怕是故意的吧?”
“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照办啊!出了事儿有太爷顶着,怕什么!”
几人拿定主意,纷纷举起手中的水火棍,大步向前,俨然一副关门打狗的架势。
“大胆!”
“放肆!”
“这还了得!”
曹州知府见捕快、皂隶向前,气得破口大骂,转头对站立在两厢的八名衙役道:“还愣着?老爷都快被他们揍了!”
八名衙役连忙护在曹州知府身前,一个个手持腰刀,二目圆睁,但在看到站在一旁的房遗爱后,嚣张的气焰随即又萎靡了下去。
“本县今天要审理人犯,还请你们这帮唱戏的速速离开!”房遗爱向前一步,眸中闪烁着精光,肃穆之气隐隐从他孱弱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
“唱戏的?本府怎么会是唱戏的!昨天不还一块吃饭来着吗?”
“你小子属狗的啊!说翻脸就翻脸!”
面对曹州知府的叫骂,房遗爱充耳不闻,面带冷笑的他突然脸色一沉,大声喝道:“还不快滚!”
说完,房遗爱向前一步,刚刚抬手,那八名护在曹州知府身前的衙役顿时做鸟兽散,倒不是他们没有本事,只不过房遗爱力屠突厥武士的传言深入人心,再加上人言可畏,传到河南道一众人耳朵里,竟自从为救公主的少年英雄,摇身一变成了吃人心、喝人血的怪异奇人。
“哎!哎!你们这帮没用的蠢材!”
曹州知府对着衙役叫了几句,见他们一溜烟的跑出县衙,独自面对文武双全、出身根红苗正的房遗爱,多多少少失了底气。
“你等着!本府这就回府衙取印信来!”丢下一句狠话后,曹州知府落荒而逃,堂堂四品大员,一方太守,就这样被下属连吓带赖的哄走了。
等到众人跑出县衙,房遗爱轻笑一声,踱步登上高台,坐在公堂上,一拍惊堂木,道:“来啊,将这两名人犯的双膝……”
还没等“砸碎……”二字出口,识趣儿的梅竹生和王通双双跪在了堂下。
梅竹生抬头看向房遗爱,正在思忖要不要招供的他,在听到房遗爱随后的一句话后,险些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56章 红鸾星动(1)
第556章 红鸾星动(1)
“孺子可教。”房遗爱含笑点头,接着摆正脸色,对堂下两厢的皂隶道:“来啊,打升堂鼓!”
就在皂隶忙着打升堂鼓的时候,站在一侧的范进,凑到房遗爱耳畔,小声说:“县尊,之前打草惊蛇要引来曹州知府,怎么就这样将他放走了?”
见范进有些疑问,房遗爱眸中闪过一丝诡谲,压低嗓子道:“老狐狸已经看到了,曹州知府此来的作用也就完成了。”
对于房遗爱的话,范进一知半解,就在皂隶打过升堂鼓,这位新任的刑名师爷准备一展韬略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房遗爱匆匆问了梅竹生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就在梅竹生左右思忖到底要不要招供的空隙,这位县太爷竟然大手一挥,说了句,“退堂。”
房遗爱缓步走下高台,看着跪在地上的梅竹生和王通,转头对一众捕快道:“把他们二人押进牢房,你们七个轮番看守,没有本县的命令,谁都不许探监!”
说完,房遗爱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慢悠悠的朝内衙走了过去。
范进快步赶上,直到跟随房遗爱走进内衙之中,这才开口诉说起了心间的疑问,“县尊这是何意?”
“这只老狐狸诡计多端,叫他招认贪墨税粮倒还好说。”
说着,房遗爱停下脚步,看向院角处的几株竹子,喃喃道:“怕只怕二位前辈的冤屈无法昭雪了!”
“县尊是打算叫梅竹生开口,说出前两任县令的死因?”范进恍然大悟,不过只是一瞬,刚刚舒展开的愁眉,又再次皱在了一块,“只怕撬开他的嘴,难如登天啊!”
房遗爱转头看向范进,含笑道:“是啊,不然范师爷以为,本县为何要草草退堂?”
“学生不知,还请县尊示下。”
“待会去到牢房,跟那几个守夜的捕快、牢头打好招呼,就说本县三更时分要到牢房,叫他们不许惊动梅竹生和王通!”
“还有,范师爷,今晚怕是要有累你与本县一块前去了。”
范进虽然半知半解,但还是拱手道:“学生这就去办。”
与范进分别,房遗爱缓步回到正厅,正要走进卧房却见秦京娘和谢瑶环正坐在榻上私语说着什么,这位房县令一时兴起,不由当起了门外君子,侧着耳朵偷听了起来。
“姐姐不知道,何郎虽然在外人面前是个文武双全的状元郎,但在背地里却跟个孩子似得……他晚上还磨牙呢。”
“噗,磨牙?房俊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磨牙?”
“不光磨牙,他那一双手总是不老实,睡着了还胡乱摸索,惹得人家都睡不好呢。”
“妹妹将门虎女,难道还治不服一个文弱书生吗?”
“文弱书生?何郎的武功连爹爹都赞不绝口,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枪法委实厉害呢。”
“枪法?什么枪法?秦家枪法?”
见秦京娘和谢瑶环越说越没溜,房遗爱唯恐失了面子,连忙走进卧房,清了清嗓子,冷声道:“京娘,胡乱说些什么!”
“呀!官人回来了!”见房遗爱进门,秦京娘连忙起身,自知说错话的她,低头羞赧的道:“官人回来的挺早呢。”
“哼!不早怎么能听到,秦姑娘这番话儿呢?!”
故作愠怒的埋怨一声,房遗爱着手换下官服、纱帽,因为早已和谢瑶环私定终生,他倒没存着避嫌的心思。
穿上常服,房遗爱坐在茶桌前,悠悠捧盏喝着茶水,心中则暗自思想起了待会撬开梅竹生嘴巴的法儿。
谢瑶环未经人事,自然不明白秦京娘所指的枪法是何意,见房遗爱气定神闲的品茶,这位谢女官起身,轻启朱唇道:“梅竹生和王通招供了?”
“没有,梅竹生这只老狐狸太过狡猾,少不得要费些心思。”说着,房遗爱忽然想到梅竹生下狱的事情,稍稍思忖过后,转头对谢瑶环道:“梅竹生怕是回不来了,你就搬到他房中居住吧,待会我让八端给你收拾一下房间。”
“不要!你去梅竹生房中住!”谢瑶环轻咬绛唇,有些负气的道。
房遗爱没想到一向温婉的谢瑶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放下手中茶盏,语调蕴藏微怒的道:“这是本县的卧房!”
谢瑶环站在原地,颔首沉吟了许久,这才羞赧的讪讪道:“我……怕黑。”
“怕黑?”房遗爱冷笑一声,看向谢瑶环,夹带抱怨的道:“贵差,当初在秦府,你也是一个人住,怎么不怕黑?”
谢瑶环轻颔着头,忽然脸颊挂上两朵红云,轻咬绛唇,羞不可抑地道:“那时……隔壁不是有你嘛!”
“我……”房遗爱见得女人使性,唯独见不得佳人撒娇和落泪,此刻见冰霜美人儿说出撒娇的话儿,这位房县令的魂儿登时飞到了九天云外。
房遗爱心中乐开了花,故作犹豫的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这才悻悻地道:“好吧,本县去梅竹生房中居住就是了。”
说着,房遗爱缓步朝房门走去,临出门时,扭头看向秦京娘,眸中的渴望丝毫不加掩饰,“京娘,晚上来陪我?”
“冤家!”秦京娘轻啐一声,樱桃小口上扬着的嘴角,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谢瑶环见二人郎情妾意,反倒觉得自己有些碍事了,尴尬下,拿杏眸瞪了房遗爱一眼,道:“登徒子!”
“瑶环若是怕黑,一起来就是。”伴随着阵阵坏笑,房遗爱来到书房,七手八脚整理好地上的铺盖卷儿后,叫上八端,二人一块到梅竹生房中整理起了之前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杂物去了。
月上东山,房遗爱与范进坐在梅竹生房中,开始商量起了待会去到大牢撬开梅、王二人嘴巴的妙法儿。
“县尊,王通一介莽夫、胸无点墨倒还好说,只是梅竹生老谋深算,怕是无法被轻易骗过啊。”
范进为房遗爱续过茶水后,接着道:“学生已经跟捕快、狱卒打好招呼,待会去了吩咐一声便可。”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57章 红鸾星动(2)
第557章 红鸾星动(2)
“梅竹生么……”房遗爱捧盏,眼珠转了两下,看向对坐愁眉紧锁的范进,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范师爷,本县有主意了!”房遗爱放下茶盏,盯着范进的星眸中,隐隐露出了几丝不忍。
见房遗爱神色有异,范进一知半解,拱手道:“县尊有何妙计尽管只说,学生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师爷可曾读过东周列国志?”
“学生读过几遍,不过其中多是诡辩之道,县尊提它做什么?”
房遗爱透过木窗望向湛湛青天,轻叹一声,道:“可知要离断臂刺庆忌的典故?”
“县尊莫非是想用苦肉计?”范进抚髯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
房遗爱点头,“不错,昔日要离为刺公子庆忌,不惜断掉一臂,范师爷可有此志量?”
范进手捂左臂,看向房遗爱,眸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和为难,“这个……”
范进年过五十这才发迹,腹中才能多半在双手之上,身为读书人的他,哪里舍得就此断掉一条臂膀,更何况他还晕血……
见范进面带为难,房遗爱轻笑一声,含笑道:“师爷误会了,本县不是叫你自断一臂,只是这皮外伤怕是免不了了。”
“学生赴汤蹈火!”范进起身拱手,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但用一时的皮肉之苦,来还后半身的荣华富贵,这笔买卖,这位头脑精明的老书生哪里会算不清。
“好!师爷先行回房歇息去吧,等到三更天,咱们就去到大牢,给梅竹生和王通演一出戏。”
送走范进后,房遗爱梳洗打扮,眼望虚掩着的房门,一副望眼欲穿的小媳妇的做派。
“哎呀,京娘不是说来的吗?怎么这般时候还不见动静?”
“莫非是谢瑶环拦着不叫她来?这个面瘫小太监……”
正当房遗爱急的跟火上房似得一样,随着一声木门被推动发出的“咯吱……”声,一位身着青色长衫、头戴儒巾的少年郎缓缓走进了房中。
“瑶环?你怎么来了?”见来人是女扮男装的谢瑶环,房遗爱眉头微皱,不知甚解的问道。
谢瑶环故意将房门大开,踱步到茶桌前,眼望房遗爱,冷笑道:“京娘妹妹不舒服,叫我传个话来,今晚不能陪县尊……”
说到最后,一介女儿身的谢瑶环羞于启齿,含羞的娇态看的房遗爱心血上涌,恨不能将其收了。
谢瑶环顾盼生姿,美目狐疑的打量房遗爱,从他眸中捕捉到几丝邪念后,这位才高八斗的谢女官霎时便猜透了房遗爱的心思。
“登徒子,你在想些什么?”谢瑶环愠怒的问道。
“自然是在想喜欢做的事喽。”房遗爱手摸下巴,坏笑着道。
谢瑶环被说得羞不可抑,拂袖冷声道:“请你放尊重点!”
饶是嘴上埋怨,谢瑶环心底却生出了一丝渴望,不知是对房遗爱的爱慕,还是对苦苦追寻的爱情的期盼。
“你我已经明过誓愿了,难道小娘子忘记了?”说着,房遗爱话锋一转,软硬兼施的道:“此番皇后娘娘叫你前来协助本县,还有另外一层用意,贵差可知道?”
“什么用意?”
“通房丫头懂吗?”
“混蛋!坏人!不理你了!”谢瑶环含羞啐骂一声,转身打算走出房门。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迈出门槛,只觉肩膀一紧,竟被追上前来的房遗爱揽在了怀里。
“你做什么……唔……”
一吻过后,房遗爱回味着淡淡兰香,贴在谢瑶环耳畔,深吸一口气,道:“本县第一次尝到书香,才女的书香。”
“你……”谢瑶环被说的羞不可抑,想要挣脱房遗爱的束缚,却哪里是状元公的对手,一番挣扎后,索性将头贴在房遗爱胸口,轻启朱唇,倾诉起了那被她深深埋藏在心中的情愫。
“冤家,你心里有我吗?”
“你说呢?为我受了如此多的苦,在察院险些香消玉殒,本县想来,实在有些对不住娘子。”
“有你这番话……就够了。”说完,谢瑶环不再挣扎,温顺的依偎在房遗爱怀中。
相拥无语,就在房遗爱即将化作那彩花的蜂儿时,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更锣声。
“铛、铛、铛,梆。”
“糟糕,三更了!”见三更已到,一心想要为两位前辈沉冤昭雪的房遗爱,自然分得清孰重孰轻。
忍痛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房遗爱苦着脸道:“今天暂且饶过你,本县还得去牢房走一趟呢。”
“我跟你一起去!”谢瑶环握住房遗爱的手掌,正要动身,忽的感觉身后一凛,这位才高八斗的谢女官,如同李漱、秦京娘一样,尝到了“家法……”的滋味。
“现在、马上,回房歇着。”房遗爱伸手轻抚佳人鬓边青丝,温存的道:“今后绝不会让娘子再受苦了。”
“遗爱。”谢瑶环再次依偎在房遗爱怀中,受到情郎海誓山盟的她,此刻正畅游在幸福的海洋之中,恨不能将全部都托付给眼前这名男子。
房遗爱揽着佳人,抬头望向天上明月,道:“快些回去吧,记着让京娘喝些热水。”
“等到此事尘埃落定,我一定给你们二人一个名分,到时再来重订鸳盟如何?”
房遗爱托起佳人香腮,轻轻在其额头上啄了一口,接着伸手轻刮谢瑶环那如玉似得鼻梁,道:“这件事,我做主,没有商量的余地。”
“全依官人就好。”谢瑶环垫着脚,朱唇印在房遗爱的脸颊上,接着面红耳赤的跑出房门,去到卧房与秦京娘分享心中的忐忑去了。
“哈,本县命犯桃花、红鸾星动,嘿嘿嘿。”
“咳咳,注意言辞,好歹也是一方县令了!不要如此猥琐!”
自言自语两句,房遗爱走出房门,见范进藏在影壁后,抬头望向天空,自知刚刚的行径被这位老童生看到,房遗爱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道:“走,咱们合力请梅竹生和王通看场好戏!”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58章 劫牢
第558章 劫牢
“哎呀,我忘了换衣服,你等会!”
皎洁的月光撒在地上,房遗爱与范进齐步前行,与白天不同的是,这位县太爷早已换去官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袭黑衣,以及一块用来遮挡口鼻的黑布垂在脖颈前。
巡夜的皂隶,手持灯笼缓步向前,在看到县太爷这副打扮后,连连转头侧目,将二人当做空气似得,任其从眼前溜走了。
“一县之长就是好,穿着夜行衣都不用怕宵禁。”房遗爱负手前行,含笑道。
范进微微一笑,抚髯看向身侧的房遗爱,“县尊,劫狱为何不带家伙?”
“嗯?”房遗爱从腰间取出匕首,对着范进晃了晃,颇为得意的说:“这可是秦国公送给本县的,万岁钦赐的寒铁匕首。”
“范师爷,你野史看多了吧?哪有刺客拿着长剑、朴刀去杀人的。”
“专诸的鱼藏剑,荆轲的图穷匕见。哪一个不是轻便灵活的短剑。”
说完,房遗爱重新见匕首放回腰间,与范进加快脚步,朝着位于南城的监牢赶了过去。
来到监牢,已经是四更初始,早早接到范进通知的捕快、狱卒,一个个强打着精神坐在门房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摆起了乌龙阵。
走进门房,一袭黑衣的房遗爱,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
“县尊怎么穿这身衣服?”
“这是什么打扮儿?”
“县尊跟卖炭的似得。”
房遗爱眉头微皱,拂袖冷声道:“别讽刺!干正事儿!”
说着,房遗爱将黑布蒙在脸上,眼望一众呆头呆脑的捕快、狱卒道:“他们关在哪儿?”
“最末尾一个牢房里。”狱卒小声说道。
“好,全都动起来吧。”
房遗爱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动起来?干什么?”
“愚蠢!”范进轻啐一声,接着扯着嗓子道:“有人劫牢了!”
“劫牢?谁?干他!”
“那个不要命的赶来劫牢!”
房遗爱欲哭无泪,取出匕首,指着自己道:“我,我来劫牢了!”
“哦,原来是县尊,请劫,请劫。”
“我劫你个大头鬼啊!”房遗爱留着分寸,抬脚踹翻一名捕快,接着伸手抓住一名狱卒,揪着他快步朝梅竹生和王通所在的牢房走了过去。
王通那莽夫正在呼呼大睡,愁眉紧锁的梅竹生,正在思忖白天公堂上房遗爱所说的话语,此刻忽然听到有人劫牢,这只老狐狸因为之前房遗爱的言语暗示,瞬间便想到了色厉胆薄的曹州知府。
“果真来了吗?狡兔死、走狗烹,真的应了那小娃娃的话儿!”梅竹生猛地站起,透过木质牢门向外打量,瞬间便看到了一袭黑衣、黑布蒙面的房遗爱。
王通被狱中嘈杂的响动惊醒,翻身坐起,见一名黑衣人拎着狱卒大步向前,这位梅坞县都头登时便现了原形。
“他娘的!我可是你小舅子!”嘴上煞有气势的骂了几句,王通做出了一个令梅竹生、房遗爱全都无语的动作,只见他迅速从床上跳下,接着竟呲溜一声,藏到床板下躲了起来。
“废物!死就死,怕什么!”梅竹生拂袖咒骂一句,双眸细细朝房遗爱打量,怎奈牢房中灯亮昏暗,加上房遗爱用黑布蒙面,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师爷因为种种因素,倒也看不清楚房遗爱露在外面的上半张脸。
走到牢门前,房遗爱抱着假戏真做的心思,一脚将狱卒踹翻在地,还没等他开口呼痛,接着一个刀手便将其打昏在了地上。
打昏狱卒后,房遗爱站在牢门前,眼望其中的梅竹生,煞有介事的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纸,展开对照梅竹生上下打量了两眼。
房遗爱将白纸收好,手中匕首高高举起,仅一刀便将铁链劈成了两半。
“你就是梅竹生?”房遗爱可以压着嗓子,迅速打开牢门,明晃晃的匕首横在身前,语调满是杀意的道:“王通呢?”
见来人身手如此俊俏,梅竹生轻叹一声,瞬间便放弃了逃生的念头,“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啊!”
“王通呢?”房遗爱深知言多必有失,不想与梅竹生多做纠缠的他,随即寻找起了藏在床板下的王通。
见杀手寻找王通,梅竹生含笑道:“倒是条办事得力的狗,之前杀前两任知县也是你吧?”
房遗爱心间一凛,眼望梅竹生,心想,“果然,前两任知县的死,与曹州知府那狗官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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