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君子可欺以其方,邹应龙正是捧着“四书五经……”奉若圭皋的“君子……”,眼下被房遗爱三言两语说的心中犹豫,瞬间便意识到了其中“利害……”
“呀!太子监国摄政确有诸多难处,我身为臣子若一而再再而三直言谏奏,未免有欺君之嫌。”
心中几番思忖,邹应龙放弃挣脱的念想,对房遗爱拱手道:“驸马,受教了。”
“御史忠心为国,房俊钦佩之至。”房遗爱含笑点头,说了几句奉承话后,随即回到了申念行一侧。
“这书呆子。”申念行遥望邹应龙,压低嗓音道:“果真是一副道学先生的做派。”
耳听申念行私语,房遗爱苦笑道:“邹御史苦读四书五经,却是有些刚直了。看起来道家三经却也要读的。”
“敢问是哪三经?”申念行见房遗爱扯出道家之说,顿时升起了考教之心。
“道德经、南华经、冲虚经。”房遗爱喃喃道。
申念行沉吟许久,皱眉道:“老夫只听说过道德经、冲虚经,南华经是何许高人所著?”
“要遭!”听闻申念行的疑问,房遗爱暗暗咋舌,南华经原名《庄子》乃是庄周所著,而《庄子》改名《南华经》却是在开元年间,眼下李世民正值壮年,唐太宗李隆基怕还未出世……
“额……侄儿一时失神,乃是老子、庄子、列子,三部典籍。”
申念行微微点头,含笑道:“老庄学说贤侄也有涉猎?这些时日……尤其是今日贤侄韬光韫玉,倒颇有避世、思退之意,看来以悟其中精髓。”
“伯父抬爱,小侄不敢当。”房遗爱忙不迭的拱手谦让,心说:“这几句还是先前听环儿、玉儿讲的,我只是怎么趸来怎么卖,原封不动……”
正当二人窃窃私语,邹应龙独自反思时,内侍臣从崇教殿偏门而入,走到三人面前,拱手道:“三位大人,太子有请。”
“房驸马。”说完,内侍臣突然拦下房遗爱,小声道:“太子叫驸马去往大明宫,王总管在门外等着呢。”
“王有道来了?”房遗爱嘀咕一声,拱手道:“多谢公公提醒。”
说完,房遗爱对申念行拱手道:“伯父,小侄先行一步,改日登门谢罪。”
“好,一切谨慎。”申念行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随后跟着内侍臣缓步朝殿外走了去。
邹应龙跟在申念行、内侍臣身后,转身对房遗爱拱手告别,之后三人陆续走出大殿,见状,房遗爱正了正官衣官帽,将白玉笏板放在衣袖之中,旋即走出了崇教殿。
王有道站在崇教殿丹墀之下,见房遗爱从殿中走出,随即登上台阶,拱手道:“驸马,皇后娘娘宣见。”
一想到要见长孙皇后,房遗爱心中便止不住发颤,拱手私语道:“总管,今日祸福如何?”
王有道环顾四下,私语道:“祸福……尽在驸马一念之间。”
“尽在本宫一念之间?”
房遗爱目光闪烁,将信将疑的道:“王总管,若本宫放手,皇后娘娘……”
“驸马爷。”王有道轻笑一声,拱手说:“此事驸马若能放下,因果得因,因因得果,取上得中……”
话说一半,王有道停口不语,听得房遗爱云遮雾绕,仿佛置身于迷魂阵中一般。
房遗爱苦笑一声,见王有道说的烟波浩渺,但却不乏真知灼见,随即点头道:“总管何时研习起黄老之说了?”
“咱家一介粗人,不懂得老黄黄老,驸马莫要耍笑。”王有道微微摇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此番咱家步行而来,有劳驸马屈尊了。”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749章 如琢如磨(2)
第749章 如琢如磨(2)
房遗爱摇头奉承几句,随着王有道走出东宫,一并朝大明宫行了去。
一路上,房遗爱脑海中满是王有道的话儿,目光瞥向同行之人,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王总管这番话儿,并非旁人教导于他。莫非内监之中……”
房遗爱一番思忖,旋即有了结果,“是了!内监能与中书省、六部堂掣肘抗衡,其中玄机一定很深。难怪白兄长要寻我庇佑,看来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啊!”
有此一事,房遗爱对王有道、白简乃至于御马监的凤承东和监督、提督二太监,全都有了崭新的认识,心中对白简和王有道的几番扶掖帮助,更是铭记于心。
“总管,但不知玉儿……襄城公主回宫之后居住何处?”房遗爱轻声问道。
王有道嘴角上扬,喃喃道:“栖霞宫。”
“哦?怎么?公主与丽质住在同一寝宫?”房遗爱心中颇为吃惊,万没想到长孙皇后竟将襄城安排到了李丽质的寝宫之中。
“皇后娘娘此举还不是为了打消驸马爷的疑心?”王有道手扶蝇帚木把儿,含笑说:“投桃报李,驸马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不过。”
“总管此言及时,岑懋一案下官已然推脱,太子殿下钦命申念行审理。”
“申念行?”王有道微微顿下脚步,转而再次迈步,边走边说,“礼部尚书?就是那位出了名的棉花受气包?”
见王有道如此说,房遗爱面带羞惭,拱手道:“说来惭愧,申尚书有此一劫,全是房俊举荐之故。”
王有道扫了房遗爱一眼,点头说:“驸马能举荐申念行主审岑懋纵火一案,看来心中已然有了思忖。”
“不过岑懋此人心狠手辣,为求功利不惜伤天害命。若是留下怕是蔡少炳第二!”王有道轻叹一声,目光对上房遗爱道:“蔡少炳与岑懋俱都是一类货色,当初谢女官在察院受审,咱家都忍不住要去帮忙了!”
谢瑶环之前久居深宫,与王有道一样全是长孙皇后的心腹人,再加上二人年岁相差近三十年,王有道将谢瑶环看做晚辈乃至子女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见王有道突露肺腑,房遗爱正色回应,“多谢总管好心一片,房俊铭记五内。”
“驸马,咱家多一句嘴。”王有道眼望立政殿近在咫尺,停下脚步私语道:“皇后娘娘只求关陇门阀不受牵连,旁的驸马任意去做,岑懋是死……他怕是没活路了!因为他的童谣,御史台竟敲击登闻鼓,太子爷怕是不会放过他!”
“岑懋捏造童谣,构陷房俊事小,但不该牵扯到长公主,有损皇家天威。”房遗爱颔首应和几句。
王有道点头不语,待等二人登上丹墀台阶,这才开口道:“长公主在殿中,驸马切莫忐忑。”
房遗爱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掸了几下官衣上的灰尘,拱手道:“请总管通秉。”
“不用,娘娘有旨意传下,驸马独自进殿即可。”王有道微微摇头,接着伸手将殿门推开一道缝隙,对房遗爱努了努嘴,转而无声说:“放大胆!没事儿!”
房遗爱走进殿中,随着王有道关上殿门,房遗爱深吸一口气,撩起官衣下摆,径直缓步走到了内殿屏风前。
“臣,刑部右侍郎房俊,参见皇后娘娘。”房遗爱低头肃穆,哪里敢朝屏风后打量哪怕一眼。
过了片刻,内殿之中,悠悠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旋即一名身着白衣的妙龄佳人绕过屏风,站在房遗爱身侧,喃喃道:“上好的蜀锦屏风,好看么?”
闻言,房遗爱缓缓抬起头来,见贤弟俏目流盼看向屏风,不由长舒一口气,“公主。”
“房驸马,房侍郎,这蜀锦屏风好看么?”李丽质充耳不闻,继续追问。
房遗爱将目光转向蜀锦屏风,只见上面绣着几尾鲤鱼,一个个生动传神,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好看,鱼儿摆尾在水面走……好看。”房遗爱摸不透李丽质的心思,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李丽质轻叹一声,悠悠道:“香饵空垂不上钩……岂不是可惜了这几尾活灵活现的鱼儿?”
听闻佳人夹带幽怨的温言软语,房遗爱苦笑一声,拱手道:“并非房俊忘恩负义,只是这些时日长安城中出了许多祸事,事事都与房俊有关。”
“祸事?”李丽质俏目流转,冷声道:“酿酒?品茶?还是去武士彟府上谈情说爱?顺便认了一个干儿子?”
此言一出,房遗爱心中颇为震惊,暗道:“呀!丽质如何会知道我去武士彟府上?白老哥说的?不会啊!”
迅速思忖过后,房遗爱拱手道:“去武国公府上乃是奉太子命诊治去了,收螟蛉义子……”
房遗爱见内殿之中再无声息,便确认了长孙皇后不再殿中一事,悬着的心随即落了一半,胆子也大了起来。
“丽质。”房遗爱伸手扣住佳人皓腕,含笑道:“此事房俊不该擅自做主,不过眼下并未大婚,此事……”
被情郎言语哄逗,李丽质玉颊映红,啐道:“今日乃是八月十二日,还有三日大婚,若不是母后差人前去传唤宣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出面?”
“并非房俊不出面,眼下万岁御驾亲征,我不好往后宫行走。”房遗爱说着,话锋一转,“丽质,漱儿有孕了。”
“我知道。”李丽质美目闪过一抹娇羞,喃喃道:“漱儿这些天还好吗?”
“好,待等公主过府,咱们一家人就该团聚了。”房遗爱轻笑一声,“到时和和睦睦多好。”
李丽质心中本来有些怨气,此刻听房遗爱好言哄劝,不由芳心悸动,哪里还绷得住?
“冤家!”李丽质轻移莲步,坐在外殿茶桌前,喃喃道:“母后前去询问玉儿姐姐了,少时便回来。”
“询问什么?”房遗爱跟着坐在木椅上,问道:“不会是给玉儿另择夫婿吧?”
李丽质捧盏轻呷一口凉茶,啐道:“心里总是这样荒唐!哪里还有半点儿布衣榜首的样儿?”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750章 甘之如饴
第750章 甘之如饴
“我那何仁兄早已远去……”
“只剩下你这冤家还在。”
耳听李丽质言语埋怨,房遗爱心生不快,故作生气道:“何足道?何足道比我强得多。为了救公主在太白山血战阿史那英劫,身受重伤眼下还未痊愈。”
说着,房遗爱故意轻咳几声,叹气说:“这身子骨越发不中用了!”
“不过区区二十岁,充的什么老病残躯?”李丽质白了房遗爱一眼,陡然换上正色神情,道:“仁兄,小弟跟你说一件正事。”
“什么?公主请讲,房俊洗耳恭听。”
李丽质朝门外扫了一眼,私语道:“军前战报,突利可汗阵前倒戈,父皇已然战胜了颉利可汗。”
“哦。”房遗爱心说:“历史上的确是这样,看来轨迹不曾发生偏移。”
“那哈迷蚩如何了?”房遗爱联想到那位“老朋友……”不由心生好奇,故而追问了一句。
李丽质眉头微皱,私语道:“哈迷蚩被罗通、秦怀玉二人引兵追杀,在金沙滩被生擒了。”
还没等房遗爱来得及高兴,李丽质接下来的话,随即让这位驸马爷乱了方寸。
“适才兵部尚书杨波奏禀,说父皇先行率一万精骑班师,昨夜在两狼山扎营,眼下约莫已经过雁门关了。”
“万岁班师了?”
房遗爱大大吃了一惊,虽然知晓突利可汗会在两军阵前倒戈,但万没想到颉利和哈迷蚩竟败的如此神速!
“是的呢。”李丽质啜了一口凉茶,好奇问道:“仁兄如此反应,该不会是不想父皇班师?”
闻言,房遗爱连连摇头,“怎会,房俊一心报国,万不敢生出如此念想。”
李丽质轻笑一声,说:“这些天仁兄与承乾兄长走的太过亲近,还是避嫌为妙。”
说着,李丽质凑到房遗爱耳边,小声嘀咕,“父皇正值壮年,结党也不该选在此时。”
“房俊万无结党之心。”房遗爱撩袍起身,拱手道:“公主明鉴。”
见房遗爱这般举动,李丽质妙目暗淡,喟然道:“仁兄与小弟很是生分呢。”
“生分?不是跟你生分,而是怕这番话传进皇后娘娘耳中。”
房遗爱心中喃喃几语,摇头道:“你我虽是夫妻,但君臣大礼不能僭越,还请公主海涵。”
李丽质点头道:“请坐吧,房侍郎。”
待等房遗爱坐下,李丽质送来一枚龙眼,含笑道:“许久未见,仁兄变得十分老成了。”
房遗爱接过龙眼,边剥边说:“怎见得?”
“以前仁兄做事毛手毛脚,如今么……”李丽质托着香腮,略微沉吟过后,说:“十分有举止呢。”
“这一切都是环儿和玉儿的功劳。”李丽质对房遗爱和襄城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眼下二人交谈,房遗爱倒也不去刻意遮掩。
李丽质伸手挽了挽云鬓,含笑道:“瑶环和玉儿姐姐十分贤惠,但不知京娘和漱儿如何?”
“环儿和玉儿是房俊的智囊,京娘像极了一位大姐姐,待房俊情深义厚,漱儿么……结发夫妻自不必说。”
“结发夫妻?”李丽质轻声回应,喃喃道:“那小弟呢?”
“丽质?”房遗爱啖下龙眼,将果皮放在茶桌一侧,悠悠道:“独坐西楼学吹……洞箫。”
“冤家!”
一番话引得李丽质玉颊映红,红云沿着冰肌一直伸展到了鬓边方才停下。
“这番话休要对旁人讲!”李丽质面带羞赧,俏目中却是闪着凛凛寒光,好似碧波寒潭一般。
“是是是。”房遗爱见立政殿中气氛缓和,达到目的的他,自然见好就收。
过了片刻,李丽质羞赧之心消退,捧盏轻呷了一口凉茶,正色道:“哈迷蚩在两狼山受缚,待等押解回京,仁兄的不白之冤便能洗刷了。”
“童谣原是构陷之言,何谈洗刷二字?”房遗爱不置可否,转口道:“丽质,皇后娘娘去栖霞宫做什么了?”
见房遗爱对襄城念念不忘,李丽质轻啐一声,“还能做什么?给你铺路去了。”
“对了,听玉姐姐说,仁兄有意退隐山林?”李丽质想起昨晚与襄城夜谈一事,不由动了为夫君谋划的心思,毕竟若论智谋才学,她比起谢瑶环、襄城却是不逊分毫。
“是啊,梅坞县人杰地灵,造化钟神秀,是块风水宝地。”房遗爱直言不讳,继续说:“眼下漱儿怀有身孕,长安市井太过喧哗,还是梅坞县好一些。”
李丽质微微点头,缓声道:“只是仁兄这一走,在长安的根基怕是要受损了。”
“根基?房俊有什么根基?”房遗爱耸了耸肩,故作茫然反问道。
“哼!”李丽质轻哼一声,啐道:“房驸马在长安的朋党好似鳞次栉比,三公九卿、大九部堂、小九部堂,哪里没有仁兄的朋友?”
见李丽质说话一针见血,房遗爱只得闪烁其词,“鳞次栉比?这不是形容街道房屋的么?贤弟这词儿用错地方了。”
“好哇,跟人家三缄其口!”李丽质故作怒色,冷声道:“关陇门阀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萧氏一族更是恨不得生吞其肉,仁兄若是放弃高官厚禄,去到梅坞县岂不是会被打压?”
“有三位公主随行,再加上房俊头上的官衔儿,哪一个不怕死的敢来找晦气?”房遗爱镇定自若,谈笑说道。
李丽质拿起一枚龙眼,喃喃道:“看来仁兄是打定心思去到梅坞县了。”
“只怕父皇未必依你。”李丽质补充道。
房遗爱吐出果核,含笑说:“皇后娘娘做主。”
“若关陇、萧氏借机挑起争端?”
“本宫抵挡!论文论武,何足惧哉?”
见房遗爱态度坚决,李丽质不再劝解,转而专心致志的剥起了龙眼。
过了约莫三刻钟的时辰,长孙皇后这才姗姗来迟,见房遗爱和李丽质对坐叙谈,不由轻笑道:“房俊,为何迟迟不来宫中商议大婚细节?敢莫是要怠慢丽质?”
见长孙皇后返回,房遗爱连忙起身,伸手将茶桌上果皮果核拿在手中,在拱手作揖的同时,将这些杂物一股脑的藏进了衣袖之内。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751章 得胜还朝
第751章 得胜还朝
“皇后娘娘圣躬安。”
房遗爱作揖行礼,李丽质也跟着起身,站在房遗爱一侧蹲福,二人虽然尚未成婚,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做起事来也是心有灵犀、默契非常。
“免礼吧。”长孙皇后坐在茶座前,示意房遗爱和李丽质坐下,轻呷了一口凉茶后,直入正题,“房俊,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你与丽质大婚,可腾出了正房?”
“正房?”房遗爱想到身怀有孕的李漱,不由犯起了难,只得如实道:“漱儿眼下住在正房。”
“漱儿怀有身孕,理应住在正房。不过大婚之日却是要将正房腾出,毕竟丽质才是嫡长公主。”长孙皇后正色道。
房遗爱拱手点头,看向李丽质,言之凿凿道:“娘娘放心,房俊一定会善待丽质,绝不会让长公主受半点委屈。”
“这个自然。”长孙皇后微微点头,有谢瑶环居住在状元府,房遗爱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她的法眼。
一番寒暄过后,长孙皇后正色道:“房俊,听闻你在五凤楼抓到了一位察院的监察御史?”
见长孙皇后委婉提及岑懋,房遗爱点头道:“此人姓岑名懋,表字俊然,官居察院监察御史,正四品官衔。”
“岑俊然?岑懋?”长孙皇后闻言微微点头,随即与房遗爱打起了哑谜,“不知此人师承何人?座主是谁?”
“座主?”房遗爱心中喃喃道:“座主自然是长孙无忌!国舅爷!可我敢说吗?”
“此人座主……”一番思忖过后,念及此事朝野皆知,房遗爱索性慨然道:“乃是长孙丞相。”
长孙皇后早已从王有道口中得知了房遗爱举荐申念行一事,此刻见房遗爱直言不讳,倒也没有生出什么想法。
微微停顿过后,长孙皇后说:“既然如此,学生有罪,理应惩处座主。”
“房俊以为,此事大可不必。”房遗爱见长孙皇后抛出“震天雷……”,转而用起了太极功夫,“先前学生一时鲁莽去往国子监考试,说起来杜丞相也是学生的恩师,不过之前那件事万岁并无追究杜丞相之举,今日一事想来可效仿前事。”
“效仿前事?”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房遗爱拱手赔笑道。
李丽质闻言也帮忙打起了圆场,“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母后,仁兄所言不差。”
“你们两个机灵鬼啊。”长孙皇后找到了台阶,心中极为受用,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任由申念行去办好了。”
蜻蜓点水一般谈过岑懋纵火一案后,长孙皇后继续问:“适才去往栖霞宫,听玉儿讲你有心退隐梅坞县?”
“学生正有此意,还望皇后……”
房遗爱话说一半,便被长孙皇后扬手打乱了思绪,“想梅坞县乃是贫瘠赤壤之地,你若前去隐居,漱儿、丽质如何?再者说堂堂刑部右侍郎、皇家驸马,去到梅坞县隐居?你到致仕的年岁了?”
见长孙皇后一口否决,房遗爱心中叫苦不迭,正欲开口,只听长孙皇后悠悠说道。
“金陵乃是苏杭之地,你去到金陵如何?先前也曾询问过长孙丞相,金陵短缺一名巡按,你去到金陵暂做巡按如何?巡按一职十分悠闲,全做隐居就好。”
“金陵?”
房遗爱闻言喃喃自语,饱含疑问道:“金陵与长安相距两千余里,来往颠簸怕是漱儿消受不起。”
李丽质在旁帮腔道:“是啊,漱儿身怀有孕如此颠簸,怕是有些不妥。”
“无妨。”长孙皇后含笑道:“你们可以走水路南下,前朝炀帝开凿运河,此番倒也成全了你们。”
“金陵虽然距离长安路途遥远,但胜在人杰地灵、风景秀美。不管是漱儿养胎,还是你避世隐居,都算得上是上佳之地。”
“最重要的是,金陵之地关陇门阀鞭长莫及,房俊若是隐居此处,相比曹州梅坞县要稳妥许多。到时无人认得玉儿,岂不省事?”
此言一出,房遗爱心中大喜过望,起身拱手道:“皇后娘娘肯放玉儿随学生隐居?”
“哼!”长孙皇后冷哼一声,故作冷峻神态,“本宫言语你能听?先前冒名进入国子监欺骗丽质,而后又招惹玉儿,桩桩件件你何曾听过本宫?”
房遗爱尴尬一笑,忸怩的拱手道:“皇后娘娘凤心仁慈,房俊深感皇恩浩荡。”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本宫去说服万岁。”长孙皇后呷了一口凉茶,喃喃道:“此番隐居你是什么打算?可否与本宫讲讲?”
见长孙皇后询问,房遗爱拱手道:“皇后容禀,房俊此番想要隐居……实乃心力交瘁了。”
“心力交瘁?”长孙皇后瞥了房遗爱一眼,问:“房驸马人才文才样样俱全,何言心力交瘁?”
“房俊年岁尚轻,在官场之中不懂权衡利弊,如此横冲乱撞……于己于人、于公于私,有百害而无一利。”
“舌绽莲花,说得便是你吧?”长孙皇后轻笑一声,“房俊,你心中是否打算以静制动?先行安稳几载,再来长安叙职?”
见长孙皇后言语试探,房遗爱连忙起身道:“如今万岁圣体安康,臣父、杜丞相、长孙丞相、魏太师等人俱都康健硬朗,房俊一介竖子不敢班门弄斧,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长孙皇后捧盏轻呷了一口凉茶,含笑道:“知进退,房俊你长大了。”
“与本宫手谈一局?”长孙皇后缓缓起身,走到棋桌前,问道。
房遗爱眼下心绪繁乱,哪里能静得下心来手谈对弈,只得婉转回绝道:“房俊今日……乃是秀才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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