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原生之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一笑
阳光强烈,不断传来马路上的鸣笛声。刘昊把李金祥反手绑在栏杆上,拿着他的手机摁了一下。手机锁了,刘昊递给李金祥,“解锁。”
李金祥骂道,“你本事那么大,你自己解啊,冰火王座都能做出来,解锁解不了?”
刘昊对他左膝开了一枪,李金祥疼得乱叫,“你他妈真开枪。”见了血李金祥就服帖了,老老实实解了锁。刘昊在手机里查找“牧师”,“你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李金祥装傻,“签什么合同?”
“四千万,不签合同是不可能打钱的。噢,就是今天。”
“不然你跟我合作吧,就算他们不在了,你肯定也能重做一份代码,你自己授权就好了,四千万都是你的。”李金祥劝道。刘昊没理他,低头在手机上输入一阵,对李金祥右膝上也开了一枪,枪声被汽车鸣笛声掩盖了。
刘昊抬头看看头顶的烈日,“你等牧师来救你吧。”
他把李金祥扔在天台,自己去赴约了。
“牧师是谁?”陆离问刚做完手术的李金祥。但李金祥是真不知道,“刘昊也问我,两腿都打废了,我也讲不出来。”
陆离想了想,“我知道是谁了,他和牧师在哪儿见面?”李金祥摇头,“邮件里约的,真想不起来了。”
“你好好想想。”陆离凌厉的目光瞪着李金祥。
那边,餐厅,刘昊穿梭在桌子之间。他突然站住,盯着一个女人的背影看了数秒,慢慢朝她走过去,一直走到她对面才坐下来。他随手打开餐巾,盖住握着枪的手。
崔老师惊讶地看着他。
刘昊声音低沉,“你代码是从哪里弄的?”
陆离带着温妙玲快步走出医院,他边走边说,“那匹玉马是二零一四年送给崔老师的,上次我就觉得不对,里面底座写的年份是2016年,很明显之前的马被摔碎了。这是后配的,为了掩人耳目。
“为什么要配一个?“
人心吧,四兄弟其实也有所顾忌。他们把游戏代码拆成四份,每人只留四分之一,但又担心谁真的有意外,属于他的那一份代码丢失,所以又复制了一份完整的代码,被放在了这匹马里。崔老师不小心打碎了马,发现藏在里面的代码,联系上了讯达公司,然后在李金祥的怂恿下动了杀心。最先下手的是刘昊,没想到刘昊十分警觉,很快报警。发现报警无用后,他装死避过了谋杀。其后崔老师又以恭喜新婚的名义上了顾家,灌醉顾兴伟,并以他的名义发了微博。第三个遇害的是黄嘉伦,崔老师约他在地铁餐厅见面,换掉了哮喘药,导致黄嘉伦病发身亡。而贺云飞,因为要见刘昊,推断了两个保镖跟随进洗手间。崔老师利用他的不防备心理,用刀刺死了他。
陆离和温妙玲一路飞车,但等他们赶到餐厅,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一声枪响。陆离连忙冲了进去,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崔老师肩膀中了一枪,对刘昊怒目而视,歇斯底里叫道,“没有我护着,拦着学校不把你们赶走,你们就睡大街了,到哪儿开发游戏去?可拿到钱之后,四千万,分我什么了?这游戏应该有我一份,而不止是你们四个。”
刘昊犹豫着要不要开第二枪,陆离掏枪对准刘昊大喝道,“放下枪!”
双方僵持了一阵,崔老师捂着肩膀要逃跑。刘昊瞄准咬牙就要开第二枪,池震从后面扑倒刘昊。
空放的一枪,打碎了天花板的灯。





原生之罪 41
“刘昊那案子什么结果?”池震问。
陆离开着车,视线余光看到池震在摆弄一个小东西,“上午判的,刘昊是七年,故意伤害罪。”池震哼哼地说,“要是我能当他律师,我能让他无罪释放,你信吗?但是算了,死了三个好兄弟,在牢里呆着还能让他舒服点。”陆离同意,“所有人都有罪,申成是购买枪支,李金祥是教唆杀人,崔老师是杀人。判了四个,死了三个,一个合同年牵扯了这么多人。”
池震没说话,继续摆弄着那个物件。他把车上的挂件拔下来,把小物件连在上面的窃听器上,摁了“off”键,“窃听器现在关闭,我们随便说。”陆离好奇地看了一眼。池震送到他眼下,“真的,想开的时候就打开,让他继续监听。”
“你在哪儿搞到的?”
“市面上,你七年警察怎么当的?有窃听自然就有反窃听啊。”
“这是线人做的事,刑侦局查命案,一般不碰这个。”陆离专心开车。池震想起陈同对董局的描述,“董局是线人出身?”陆离说,“对。当年做过几年卧底,后来在皇家警署专门培训线人,十年前空降到刑侦局,作为张局的副手,等他退休,接任局长。”
池震思索着,“这么着急下手,是等不及嘛?”陆离看了一眼窃听器,池震提醒他,“关掉了。”陆离说,“我在查他有什么把柄,张局肯定知道,他在灭口。”他说完将窃听器打开。池震看他一眼,“这又是干什么?”
陆离一本正经,“去烂尾楼看看,刚接到消息,王克把证据埋在了地下室。”说完他关上窃听器,兜了两个圈,把车停在路边,拔掉钥匙两人下车,等着看董局派谁去。
街对面是那座烂尾楼,烂尾楼外边还停着一辆车。池震和陆离站在街这边望着对面,用望远镜能看到郑世杰在烂尾楼里搜找。池震把望远镜递给陆离,“又是他,你觉得他是董局的人,还是真的又傻又听话?”
陆离接过望远镜看着郑世杰,“不知道,可能真的只是傻吧。”池震皱眉盯住远处的郑世杰,“如果鸡蛋仔一直在装傻,他还挺可怕的。”
陆离约池震下班后给温妙玲庆生,但池震得去养老院看母亲,护工说池母病了。他到的时候,一百寸的大电视播放着这一期《华城观天下》,池母一直在昏睡中。池震坐在沙发上,一边看节目,一边盯着她的点滴。
《华城观天下》是访谈类节目,主持人和两名嘉宾坐在圆桌旁,身后的大屏幕下方是陆子鸣在法庭接受审判的照片,上方则是六个遇害女孩的照片。屏幕正中央还有一行红字,“槟岛淫魔案十周年:谁还记得她们?”
“刚才我们说过,陆子鸣一共犯下了六宗命案,杀了六个女孩。五个女孩他全认了,为什么只有这个池某的案子,”主持人往屏幕上一点,池雯的照片被放大到全屏,“他就是不肯认罪?当时法庭给出的裁定结果又是什么呢?”
一个嘉宾说,“池某的案子,发生时间最早,检方提供的证据也最少,因为当年警察还没有采集dna的意识,案发时也没有任何目击证人。每一个关注此案的人都知道,杀害池某的作案手法和后面五起案件如出一辙,但陆子鸣就是死不承认,又没有证据指向他,法庭也只能以五起杀人案的罪名来给他定罪。”另一个嘉宾,挂着林教授名牌的补充,“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二条第三项规定,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以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判决宣告被告人无罪。”
主持人问,“林教授,那您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池某的案子不是陆子鸣干的?”
林教授说,“法院没有判决,我也不敢断言。不过不管陆子鸣杀了五个人,还是六个人,对于他的量刑结果,并没有任何影响,陆子鸣实际上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第一个嘉宾说,“坐牢是没错,但你知道区别是什么吗?这十年,陆子鸣陆陆续续跟所有女孩的父母都道了歉,唯独没有跟池某的父母道歉。”主持人坐正,表情肃穆,“好,如果池某的父母现在也在看电视,那么我在这里对你们保证,杀害你们女儿的凶手已经受到了惩罚!”
直到电视节目结束,屏幕上一片雪花时,池震才走到电视下面,从录像机里推出一盘带子。他看了下带子,问马护工,“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玩意儿?”
马护工解释,“老太太看完节目,非让我给她录下来。我说电视上有回放功能。她不听,说是电视上存不住,必须得用带子录下来。她连看了七天,天天跟我念叨,自己马上要死了,死之前就想听那个凶手承认,女儿是他杀的,听他说声对不起。”
“什么时候的节目?”
“上礼拜五晚上的,老太太天天守着电视,没想到就看到了自己家里的事。那女孩是你姐姐?”
池震没回答。他走之前看了看昏睡的母亲,把带子塞进公文包,拿出几沓钱放在桌上,“老太太要是不想去医院,就把大夫请过来,她醒了你给我打电话。”
池震带着录影带去监狱,说有个案子跟里面的犯人有关。狱警带着他往里面走,他在陆子鸣牢房前站住,“这间牢房。”
狱警质疑,“你要找陆子鸣?”池震点头,“对,开门。”狱警打开牢房门,陆子鸣还没睡,坐在床前茫然地看着门口的池震。狱警站在池震的旁边,池震看着陆子鸣,“我跟他说几句话。”狱警不肯走,“你要是跟陆子鸣问话,我就得在场。”
池震犹豫了片刻,这时对讲机里发出声音,“梨花苑附近,一名男子高空坠楼,请刑侦局重案组全体成员立即前往坠楼地点,地点在迎春路与锦城大街交汇处。”这声音打消了池震的冲动,他对狱警说,“锁门吧。”拿起对讲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收到。”
晚上温妙玲被叫到警局,她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哪儿又出事了?我都快睡了,大半夜把我叫出来,直接去现场不就好了吗?让我来警局,你们都去哪儿了?行,那我知道了。”
警局黑灯瞎火,她挂掉电话,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突然灯全亮了,陆离、郑世杰和组员们推着蛋糕,冲她大喊,“surprise!”
温妙玲有点懵,“谁过生日?”
陆离笑道,“你啊。”温妙玲皱眉想,“今天不是十月五号吗了?”陆离指着表,“已经过十二点了。”温妙玲搓了把脸,“你们真行,我还真以为有案子呢?”
蛋糕推到温妙玲面前,烛火晃动,陆离催道,“你先许个愿。”温妙玲想了想,刚要许愿郑世杰叫道,“等会儿,我去把电话线拔了,今天好好给你过个生日。”他走到电话机旁,找着电话线拽了一下却没拽动。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来,郑世杰回头看着大家。陆离示意,“接吧,没什么事就转到分局。”郑世杰接起电话,“你好,华城刑侦局。”他表情渐渐变得严肃,所有人不由转头看着他,直到他挂掉电话。
陆离问,“没事吧?”郑世杰说,“又有人死了。”
梨花苑附近,一名男子高空坠楼,坠楼具体地点在迎春路与锦城大街交汇处。陆离把车停在路边,和温妙玲下车。后面跟着的警车陆续停下来。陆离仰头看高楼,问另一辆警车下来的郑世杰,“高空坠楼是吗?老石来了吗?”郑世杰回答,“已经在路上。”
“让他来了直接验,如果是自杀,今晚就转给区分局。”陆离走进粥粉面店,里边一个食客都没有,只有老板坐在门口,“谁报的警?”老板站起来,“我报的。”陆离问,“你看见人摔下来的?”老板回头往店里看,“我老婆看见的,她让我报的警。”老板娘坐在一张桌子边,呆呆地看着地面。
陆离又问老板,“尸体在哪儿?”老板指了指门外几个看热闹的食客围成一圈的地方。陆离说,“你先陪你老婆,一会儿找你们问话。”
走近人群时陆离提高了嗓门,“都别看热闹了,大半夜的回去睡觉吧。”但等他拨开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发现地上只有一滩血迹,不见尸体。温妙玲跟上来,见状问道,“人呢?”旁边等炒粉的食客乱纷纷地说,“我们过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人。”
陆离先看看地上的大片血迹,又回身望了一眼亮灯的粥粉面点,老板仍然坐在门口。他让温妙玲把老板和老板娘找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尸体自己还会跑了不成。
池震开车进入小区,前面已经有诸多闪灯的警车。他留意到不远处有一个便利店,把车停在门口。便利店门口有两个喝醉的男人,池震从他们身上跨过去,问店员有没有蛋糕。便利店自然没有正常大小的生日蛋糕,他让店员随便拿两个像样一点的。
店员在冰柜里挑蛋糕时,池震一直看着门口的两个酒鬼和一开一合的门好笑。郑世杰进来买鸡蛋仔,见到收银台上的蛋糕,和池震打了声招呼,“局里那块蛋糕还一口没动呢,弄得我饿一晚上。”他把今晚的奇事告诉池震,警察来了,尸体可能是躲警察,不知跑哪去了。
尸体不见了?
池震没拿蛋糕和找零,快步走了出去。




原生之罪 42
一小时前,二十四小时的粥粉面店。这是一家只有七八张桌子的小店,店里边贴满了c罗的海报。两三桌的客人,有人在等菜,有人马上就要吃完。三十多岁的老板娘在炒粉,刚打下鸡蛋,一个客人吃完后掏出整钱要买单。
老板娘没有零钱了,转头看去,老板在阁楼上睡觉。那边等菜的客人催她快点,老板娘一边应着马上就好,一边把一碗河粉倒进去,随便扒拉两下就放下去隔壁的便利店换零钱。老板娘认识便利店门口喝醉的两个,经过时轻轻踢了一下,到周末就喝成这样。便利店的店员周莹莹跟老板娘的弟弟c仔熟,一边帮她换零钱一边问起c仔的行踪。
“昨天打电话说在新加坡租房子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老板娘气呼呼地说。周莹莹同情地说,“那你和姐夫也忙不过来呀,再招个小工吧。”老板娘叹气,“自己家的买卖,再招个外人来,我和你姐夫睡大觉,让这人把钱卷走了怎么办?”周莹莹说,“那晚上就别干了,白天我姐夫忙不过来,晚上你又忙不回来,你们俩只做白天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只做一楼的话房租都出不来。老板娘边走边数钱,有一张十块已经断成两半。她想回便利店去换,刚一转身,一个黑影就在她身后掉下来了。
老板娘慢慢转过头,看到一具尸体摔在地上,周围溅得都是血。死者的脸朝下,穿着黑色衣服。她想伸手把尸体翻过来,但刚一碰到肩膀就吓得缩了回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站起来又看了一眼,回头看看亮灯的便利店,那边喝醉的两个人已经靠在一起倒下了。再看看前方自家的粥粉店,她一路小跑着回到粥粉店。店里等餐的食客见到她就催河粉,等找零的又催着找零。
老板娘头脑发昏,把整把钱都给了等找零的。客人一看还是五十,自己把零钱拿了,那张断成两半的十块留下了。锅里的河粉已经焦了,老板娘让客人去别一家吃,自己打开收银抽屉拿出手机,抓着梯子一级一级往上爬。头快顶到天花板时,她踩着梯子摇醒打呼噜的老公。摇了好半天,老板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汤又不够了?”老板娘将手机递给老板,“帮我报个警。”
听到报警两字,老板腾地坐起,“怎么了?谁不结账?”老板娘答不上来,老板翻个身探头出来往下看,发现她裤子上全是血。老板娘低头看去,用手抹了抹裤子上的血迹,结果上面的血点被抹得红成一片。
池震从便利店走过去的时候,陆离问话,老板大声辩解。老板娘站在他旁边,一声不吭。他们也不知道尸体跑哪去了。
大晚上的,陆离也有点焦躁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你老婆问话,你别老抢着答!”老板看看老板娘,她缩在后面不说话,“她吓着了,人掉下来时,就离她这么近。”老板从兜里拿出那两半的十元钱,“要不是这十块钱,她拿回去换,我老婆就被砸死了!”
池震看看老板娘带血的裤子,“男的女的?”陆离回头看一眼,发现是池震,“你也来了。”又问老石到哪了。温妙玲说,“快到了,还让他来吗?”
“当然要来,这么多血,脑浆都在,这是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吗?明显已经死透了。你们谁看见了?”陆离问看热闹的人,那些都是等餐的食客,“我们都是等了好半天,老板娘他们账也不收,饭也不做,出来才知道这件事,过来就是这样子。”
陆离吩咐一个警察,把现场的人登记一下他们身份。池震这边问老板娘,“男的女的?”老板娘觉得他比陆离温和,终于说话了,“男的,黑衣服,穿着拖鞋,白袜子。”
陆离好不容易等到她开口,连忙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老板娘看了一眼便利店门口,那边两个喝醉的已经醒了,恍同隔世地看着他们。老板娘指指,“他俩一直在那儿喝酒,不知道看没看见。”那俩向这边挥手,大声喊着,“警察叔叔,我要报警!”
陆离看了他俩一眼,“盯着点儿,我一会问他们。”郑世杰吃着黑蛋糕,带着老石走过来,把白蛋糕递给温妙玲,“震哥送你的,祝你生日快乐。”温妙玲诧异蛋糕如此之小,接过来看了一眼池震,池震没说话,回了个笑。
老石端着咖啡杯走近,见他们围着滩血迹,尸体呢,“弄哪儿去了?”池震摇摇头,“没尸体。”老石炸了,“没尸体你把我弄过来?这都半夜两点了。”温妙玲解释,“陆队想让你验一下,是自杀还是他杀。”
“拿啥验?我靠啥验?”
陆离打开手电筒,看着地上的血迹和脑浆,“现在不用验了,尸体消失了,那一定是活着的人干的,基本是谋杀。”老石嚷归嚷,蹲下来拿出工具箱,戴上手套掏出试管去取样。陆离用手电筒扫了一大圈,一个手机倒扣在马路牙子的下面。他戴着手套捡起手机捡起来,抬头没见到老高,顿时生气,“老高回回抢着要东西,这次怎么不来?”
郑世杰拿出电话拨打,陆离听到,“不用来这儿了,让他直接去警局。”他把捡到的手机给郑世杰,自己走到便利店门口,坐在喝醉的人旁边,以他们的视角看着坠楼地点。
“看见坠尸了吗?”
一个躺着还没完全清醒,另一个醺醺地说,“喝多的那个?趴地上好半天,被他兄弟带上车了。”陆离耐着性子问,“什么车。”
“当然是四个轮子的。”
陆离问,“车牌号有印象吗?什么颜色的车?”醉鬼想了半天,“我下次买车一定买黑色的,刚买的红色的,公司个个都说我娘,女朋友都跟我黄了。”陆离对跟过来的郑世杰说,“带他们俩回去醒醒酒,我一会儿问话。”周莹莹对陆离笑道,“谢谢总算有人把他俩带走,闹一晚上了。”陆离问,“坠楼的人你有见到吗?”周莹莹摇头,“没有,他们俩在这儿,有人跳楼我都不敢去看。”
陆离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回到坠尸地点,继续问老板娘,“你没看见那个人脸?但那个人的黑衣服,白袜子,拖鞋,有没有这样的客人去你们那儿吃饭?”
老板娘想了会,“没印象。”陆离关照老板,“这段时间暂时先不要离开这个店,我们可能还会找你们问话。”老板连忙说,“肯定不走,我们在这儿都干十二年了,哪怕过年,都没打过烊。”老板娘诧异地问老板,“我们干十二年了?”老板说,“对啊,结婚那年来的华城,第二个星期咱就把这店盘下来了。”
老板娘想了想,“我不干了。”老板问,“什么不干了?”老板娘气呼呼地说,“我不干了。你求婚那阵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嫁给你,我们一起打拼,只会越来越好。这叫什么打拼?十二年了,连张床都没有,就那么一个狗窝,轮着班的睡觉。我不干了,要干你自己干,我以后再也不碰这些汤汤水水的粥粉面。”
“你是怪我没出息吗?”老板急了眼。老板娘抹着泪,“我没怪你,但是我够了!”说完老板娘捂着脸痛哭着往粥粉面店里边走。陆离对不知所措的老板说,“没事了,你去吧。”一旁的温妙玲却听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谁不是这样,大晚上的生日不能好好过,跑过来找尸体。
然而哭也没用,生活就这样,该干的还得继续干下去。陆离带着温妙玲往楼上去,整幢楼有二十五层,他俩按着尸体垂直下来的方向找,先上顶层。一楼监控室的池震能看到电梯里的他俩,另一个电梯坏了。
保安说坏了半年没修。梨花苑住的都是穷人,物业费都收不上来。别说修电梯,连保安工资都欠好几个月了。池震侧头看一眼窗外,“那高楼是樱花苑吗?”保安笑道,“还以为是过去呢,现在什么是贫民窟。楼越高越穷。矮楼那排别墅是樱花苑。”
陆离和温妙玲打开天台门。温妙玲正要往里进,陆离伸手拦住她,拿手电筒在地上仔细地照,上面厚厚的满是灰尘。不是在天台掉的,没有脚印。陆离转身往下走,温妙玲跟着他。两人下到二十五层,挨层开始在垃圾桶里找尸体。池震反反复复看监控,但也没人带大件包裹上楼。最后陆离翻了翻一楼的垃圾桶,走到监控室叫了池震一起回警局。




原生之罪 43
郑世杰跟两个醉鬼问了一晚,一个叫孙乾,另一个叫朱石磊。孙乾喝了二十罐红牛,花了郑世杰二百多块钱,朱石磊倒好,始终昏睡。但这两人都属于喝断片的,别说车牌号了,连车的颜色也不记得。
陆离眼看从他俩嘴里问不出什么,推门出来走回自己的办公位,看到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仍然在自己桌子上-老高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他看温妙玲,温妙玲指指墙上的钟:已经六点了,还有俩小时他自己就来上班,你催什么呀?
陆离没应声,去老高的办公位拿出紫外线灯,照了一下手机上的指纹。屏幕碎成一片,根本照不到什么。他把手机从证物袋里拿出来,整个屏幕稀里哗啦碎在桌面上。他气得将手机摔在桌上。
郑世杰带着两醉鬼从审讯室出来,听到陆离的动静,转身问温妙玲,“他打鸡血了?死不见尸的案子,还较起劲?”温妙玲指指池震,“被他it四签名的案子刺激了。”郑世杰竖下大拇指,“震哥你再破两个案子,他队长得让给你。”温妙玲看着池震,“你要是当队长,我第一个辞职。”
1...1617181920...2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