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富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王岳来到门上,本以为还会有刁难,但是人家张府多大的气派啊,根本顾不上他,只让王岳随着人流,进入府中。
这样也好,王岳能仔细瞧瞧张府的底细。
“乖乖!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啊!”
贾咏指着一棵粗壮的柱子,发出惊叹。
“金丝楠?这不是宫里专用吗?”
贾咏笑道:“一定是孝宗节俭,舍不得用,让他弄到府里来了。”
王岳深深点头,先给张鹤龄记下一笔,再往客厅里走,全都是紫檀的家具。紫檀大料不多,想要凑出完整的一件家具,已经非常困难了,张鹤龄拥有一屋子!
再往客厅中间看,一株近三尺的血色珊瑚,就摆在那里,晶莹剔透,美不可言。
“我在礼部的时候,查阅了进贡的清册,宫里最大的一株珊瑚,也只有二尺五,比这个小多了!张鹤龄准又是侵吞了贡品。”
王岳还能说什么,张鹤龄这家伙保证是把姐夫的东西,就当成了自己的东西,什么好玩意,就往家里搬,更难为他,生怕别人不知道。直接摆了出来,作死到了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贾咏又指了指正中间挂的一副画,眼神之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王大人,你瞧瞧这个!”
王岳抬头看去,只见一匹昂首嘶鸣的白马,跃然纸上,画得十分生动,有种扑面而来的感觉。
名家,绝对是名家的好东西!
贾咏察言观色,笑着问道:“大人,你可知道这是谁画的?”
王岳翻了翻眼皮,“我懂得不多,也就听过两句诗。芳草渡头韩干马,绿杨堤畔戴嵩牛!”
贾咏大笑,“大人真是好眼力,这就是韩干的牧马图,上面还有宋徽宗的御笔呢!”
“哦!”
王岳忍不住道:“这可是国宝啊!”
贾咏点头,“岂止是国宝,原来就是宫里的东西,又被张鹤龄给弄出来了。”
王岳目瞪口呆,小偷他见得多了,但是偷了东西,还敢挂出来的,更敢请一堆人来观赏,这位绝对是第一人。
王岳正在感叹,没有料到张鹤龄竟然直接注意到了他,准确说,是注意到了贾咏!
“贾大人!”
张鹤龄轻蔑一笑,“怎么,过来赔罪来了?”
贾咏很尴尬,手足无措,连头都不敢抬。
张鹤龄冷笑,“你这个蠢材,还有脸留在朝中,我要是你,早就跳护城河了。”
贾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张鹤龄又摆了摆手,仿佛再赶一只苍蝇,“本公心情好,暂时给你一条活路。不过我也要奉劝你一句,别看见一条腿就抱,万一抱了根麻杆,你后悔也晚了。”
说着,他还轻蔑地扫了一眼王岳。
臭小子,要不是你,我早就如愿以偿了。你有圣眷,老子也不差,你给我放乖巧一点。
王岳仰起头,脸上带着笑,“寿宁……是昌国公,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的话我记下了。”
“算你识相。”
张鹤龄话音刚落,突然有人跑进来。
“国公爷,陛下来了!陛下来给你道喜了!”
“哎呦!”张鹤龄狂喜,瞧瞧,咱这个牌面!
“诸位,随着我一起迎驾啊!”张鹤龄喜滋滋迈着大步,就往外面走……
我是王富贵 第34章 奉旨捡漏儿
瞧见没有,小皇帝主动示好了,亲自来道喜。
谁能有我张家的牌面?
从弘治朝,到正德朝,再到嘉靖朝,咱老张家就是屹立不摇。永远有好日子过,其实假如皇帝懂事,照顾他们张家,过继不过继孝宗,问题都不大了。
至于那个小崽子王岳,张鹤龄更是看不起。
别觉得你是天子近臣,就能怎么样。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老子可是手握大权的国公爷。
论起伺候人的本事,俺还是很有经验的。过去因为姐姐的关系,不敢往宫里送美女,现在不一样了,小皇帝这么年轻,能不好那一口吗?
试问天下,还有谁比自己更会玩?
各种稀罕的玩意,各色的美女,一股脑送进去,保管让小皇帝玩得高兴,玩得满意。到了那时候,咱老张家的地位,就更无可撼动了。
这货是越想越高兴,脚步轻快,脸上通红,还没喝酒,就提前醉了。
“臣拜见陛下!”
后面又有无数人,跟着张鹤龄一起迎驾。
朱厚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免礼。”
听着不是那么热情,张鹤龄心中一动,这是谁惹天子生气了?
“王岳!”
朱厚熜突然开口,王岳急忙过来,他顺手还把贾咏拉到了朱厚熜的面前。
“你提前来了,这张府有什么好玩的,给朕说一说?”
王岳急忙点头,语气夸张道:“臣到了张府,那真是大开眼界,大饱眼福啊!”王岳一边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周围的柱子。
“啧啧,陛下瞧见没有,这些都是金丝楠木的柱子,连宫里都不多哩!”
朱厚熜眉头一皱,“金丝楠木乃是皇家御用之物,怎么会出现在昌国公的家里?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
王岳一拉贾咏,“陛下不信,可以问贾大人。”
朱厚熜扫了一眼贾咏,他认识这货!
当初还给他下套呢!
贾咏许是感觉到了朱厚熜的目光,腰更弯了。
“陛下,这些确实是金丝楠木,只是不知道昌国公怎么弄到自己家了!”贾咏说着,还瞥了眼张鹤龄。
就算再迟钝,张鹤龄也知道风头不对,他连忙过来,躬身解释:“陛下,这,这确实是金丝楠木,只不过不合规制,都太细了,不能用在大内。孝宗天子就赏赐给了微臣,臣,臣马上换掉。”
姐夫舍不得用,赏给了小舅子。
这个解释很好!
完美!
朱厚熜丝毫不信,私自使用御用之物,这条罪朕记下了。为了看到更多精彩的内容,朱厚熜决定暂时不发作。
他笑呵呵道:“昌国公,这么好的东西,换了干什么!你迎接朕入京,你有功劳,这是你应得的。”
这话一出,张鹤龄悬着的心立刻放下来。
瞧瞧吧,皇帝都说了,我是有功之人,你们羡慕吧?
这货竟然神采飞扬,主动在前面带路,替朱厚熜做起了解说员。
一行人没有直接去正堂,而是绕了一个圈,让朱厚熜领略府邸的风光……名贵的花木,奇异的太湖石,还养了不少仙鹤孔雀,为了增加喜庆氛围,下人甚至还赶出了两头大象,真是好气派!
王岳和贾咏互相看了一眼,幸好是专业的,不然都笑出来了。
这个张鹤龄,不光吃他姐夫,还把他外甥的宝贝弄到了自己府邸。珍禽异兽,正是朱厚照小朋友的最爱,现在都成了张鹤龄的玩具了。
“陛下,这次是真的开了眼界吧?登基大典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气派啊!”王岳笑呵呵道。
贾咏也跟着道:“是啊,昌国公加官进爵,普天同庆啊!”
张鹤龄这个气,你们两个混球,会说人话不?
陛下来了,谁不把府里的好东西拿出来?
想当初,我姐夫和外甥,都跑来看过,还赏赐我不少东西呢!虽然这一次我不指望着新君赏赐,但也要让新君看到我的实力,尤其是让他明白,什么才是享受人生。
最好让他羡慕,恨不得立刻就要拥有,哪个少年不爱玩?相信这个小皇帝和自己的外甥也是一样,很好哄的。
整个朝堂,除了我张鹤龄,还有谁能满足他的需求?
张鹤龄甚至有点后悔,以往自己的策略是不是错了?假如不逼着新君认爹,而是让他离不开自己,那张家不也荣华富贵吗?
真是失策啊!
必须要改弦易辙了。
想到这里,张鹤龄忙道:“陛下,臣一直想要孝敬陛下,若是陛下觉得臣这里还有可取之物,只管开口,臣一定双手奉上,绝不含糊。”
朱厚熜眼睛眨了眨,朕要的是整个张府,还有你的全部家产!
区区仙鹤大象算什么?
想到这里,朱厚熜更加笑容和煦,你要杀人之前,不妨给他点好脸色,反正以后他就看不着了。
“昌国公啊,朕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你府上还有什么好玩的?”
张鹤龄思忖道:“臣,臣这里就只有些文玩珍宝了。”
朱厚熜随着张鹤龄,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株珊瑚树,没办法,实在是太显眼了。
又是一条大罪,杀了他都不多!
“昌国公,恐怕皇宫也没有这么大的珊瑚吧?”朱厚熜故意问道。
“这个……陛下,这是孝宗赏赐的,臣,臣愿意回赠陛下。”
朱厚熜轻笑,“孝宗赏你的,朕怎么好拿走啊!”
他向前看去,王岳正用手指墙上的一副画,朱厚熜迈步过来,凝神观看,片刻之后,他眼睛瞪得老大,惊骇不已。
“真是好东西啊!”朱厚熜看了眼王岳,“你知道这是谁的画吗?”
王岳嘿嘿笑道:“臣听贾大人说了,这是韩干画的马?”
“何以见得?”
“看……马屁股啊!陛下请看,这个马屁股是又大又圆,马背是又长又宽。”王岳还伸手比了比,“瞧瞧,这么大的屁股,拍起来手感一定好!”
朱厚熜都翻白眼了,你别胡说八道,给朕丢人!
“看这里!这里有宋徽宗的御笔。”朱厚熜指着画道:“赵佶当皇帝不行,可是他的眼界还是少有的。多了他的几个字,这副牧马图身价倍增啊!哪怕皇宫里也没有几样……对了,昌国公,你是怎么得到的?不会又是赏赐的吧?”
“这个……这,这是臣淘换的。”
“淘换的?”朱厚熜不明白。
“就,就是在古董市买来的,很便宜的。要是买到了假的,就只能认倒霉。可若是买了真的,就赚大了!”
王岳突然笑道:“这么说,昌国公的眼力,一定是天下第一吗?不然怎么能捡这么大的漏儿啊!陛下,要不然就请昌国公帮忙,替宫里淘换一点东西,也好装点陛下的寝宫啊!”
张鹤龄简直想掐死王岳,不带这么坑人的!
老子的东西,的确是淘换来的不假,但却不是市面,而是宫里。
你现在让我淘换,我上哪弄去啊?
“陛下!这捡漏儿啊,需要看运气、眼力,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到的。臣,臣会竭尽全力,只是……”
张鹤龄吞吞吐吐,他也不知道皇帝想要什么。
朱厚熜哑然一笑,“不忙,一切都凭着昌国公的心意,朕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张家在朕的心里,地位非常重要。朕相信你,会努力完成朕的托付的。”
张鹤龄急忙跪倒在地,“陛下,臣无以为报,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位把诸葛亮的词都给扣在了脖子上,朱厚熜顺水推舟,“好啊,回头朕让王岳给你送给清单,你就按照上面开列的去‘捡漏儿’吧!”
朱厚熜说完就走,张鹤龄还没反应过来,捡漏儿是撞大运的事情,怎么能提前写出清单,这是开什么玩笑!
他完全懵了,王岳却笑着过来,从贾咏手里接过厚厚的一摞,足有一百多页。
“昌国公,这是草拟的目录,回头还有详细的说明,你可千万别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啊!”
贾咏也跟着笑嘻嘻道:“昌国公放心,这些都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下官可不敢为难您。”
我是王富贵 第35章 要钱还是要命?
刚刚升任昌国公的张鹤龄,就遭遇了有生以来,最悲催的事情。
他想抽自己嘴巴,把脸蛋子抽成猪头!老百姓常说财不外露,怎么就记不住?竟然把这么多大内才有的东西,堂而皇之摆在台面上?
真是猪头了!
可转念一想,他也没做错什么啊?从弘治朝到正德朝,三十多年了,他一向是这么干的,早就习惯了,就算有人弹劾,他也丝毫不在乎,宫里根本不过问。
到了今天,张鹤龄终于意识到了,食大……时代变了!
到底该怎么办?
他很想进宫,去找大姐哭诉,求大姐庇护。但是又摸不准朱厚熜的脉。这小子不是跟大姐说了很多好话吗?
没准他只想打秋风,从自己这里拿点东西。
要是这样,他只管拿就是了。
俺是个大方的人,不会在乎的。
可这事私下里告诉就行了,为什么赶在办酒宴的时候,实在是太打脸了!
让京城上下怎么看他?
出坏主意的多半就是那个贾咏,这个畜生,他自己没有办事的能力,还陷害老子,瞧老子不把他的蛋捏碎了!
这位怒气冲冲,一副要吃人的凶煞样。
他气了好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装穷!但愿能少损失一些。
张鹤龄一声令下,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古董字画,全都收藏起来。除了朱厚熜看过的,剩下的都换成赝品。
“你们都小心点,这可是阎立本的画啊!都给我藏好了,放到地窖里!”
他扯着脖子,喊得嗓子都哑了。
一整夜都没睡,熬得眼珠子通红,哈气连天,这回放眼看去,府邸总算是处处透着“贫穷”的气息了。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还穿着麒麟服呢,要不要弄一身补丁衣服穿上?会不会太刻意了?
……
“王大人,张鹤龄这家伙积累了三十年的财富,绝对非同小可,这一次可不能放过他!”贾咏早早起来,他也是熬得眼珠子通红,同样没睡觉,在手里攥着厚厚的一摞清册,这还只是张鹤龄财产的冰山一角。
王岳脸上含笑,今天就是痛宰肥羊的好日子。
禁军缺额那么大,国防空虚到了极点。
还不想办法弄钱练兵,万一再来一次土木堡,王岳可不敢担保,朱厚熜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张鹤龄,你必须为了国防大业,贡献身家了!
“昌国公,昨天我们走得比较早,没有扰了你的兴致吗?吃得好?喝的好?请没请戏班子?”
一连串体贴的询问,弄得张鹤龄的脸都黑了,你小子要是不来,老子才一切大好呢!
他绷着脸,怒冲冲道:“王大人,你这次来,想拿点什么古玩珍品,就只管说吧!不过我可不担保,府里的东西都是真的,你自便。”说完,他就把头扭到一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
王岳下意识扫了一眼,还真别说,值钱的东西的确没了不少。记得昨天茶碗还是宋代的官窑,今天就变成粗瓷了。
可这个穷,装给谁看啊!
幼稚!
“我说昌国公,昨天给你的清单目录,你是不是没仔细看看?”
张鹤龄一愣,他光顾着把宝贝藏起来,还真忘了有这玩意!
“哈哈哈,昌国公啊,你没看也不打紧。咱们今天一样一样说。”王岳主动道:“首先这第一项,你要拿出一点钱来。”
“钱?多少?”张鹤龄斜着眼睛,冷哼道:“莫非你想学山大王,勒索本爵?”
“非也,我只是请昌国公,把历年从各处弄到你名下的钱拿出来,也不算多,三十万两就够了!”
“你疯了!”
张鹤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跃而起,呼哧呼哧喘息,跟愤怒的河豚似的,怒视王岳,破口大骂。
“王岳,我看你得了失心疯了!想钱想出病了!本爵没有这么多银子,从来就没有!你别痴心妄想了!”
张鹤龄化身咆哮帝,疯狂大叫。
王岳笑容可掬,他看了眼贾咏,随口道:“贾大人,昌国公似乎没听懂?我没说要银子啊!我说的是三十万两金子!”
贾咏煞有介事点头,“是啊,银子算什么!昌国公有的是金子!”
你们去死吧!
张鹤龄简直想杀了这俩货,他红赤着双眼,怒吼道:“我没有,就是没有!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是天子近臣,就敢大言不惭,欺负本爵!本爵也不是好欺负的,撕破脸皮,谁也别想好过!”
这家伙跳着脚大骂,王岳依旧笑容不变,等他叫够了,这才缓缓道:“昌国公,这些年,为了能躲过选秀女,你收了多少钱?从最初的一百两,二百两,到现在五百两,一千两!你还逼着不少人家破人亡,你又从他们手上捞了多少?”
张鹤龄脸色一变,这事他都知道?
王岳负着手,又淡淡道:“昌国公,你不会忘了吧?有不少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想把他们送进宫里当太监。明明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你还要收他们的好处费。这些人家出不起,你就逼着孩子写下欠条,等他们入宫之后,掌了权,加倍还给你!”
王岳扭头,看了眼挂着的牧马图。
“小太监们也没有钱,就不得不帮着你偷窃宫里的财物。字画、珠宝,你拿了多少?”
“你……你都是血口喷人!”张鹤龄呼吸急促,老脸变得通红,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不地道,让王岳给道破,他是气急败坏,又惶恐不安。
“王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出去,现在就出去!”
“出去?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王岳又道:“昌国公,你还靠着挑选秀女的权力,竟然收拢了无数美女,光是青楼就开了三家,家家日进斗金,你赚这份钱,不觉得亏心吗?”
“没有!我没干过,你血口喷人!”
贾咏咳嗽道:“下官在这里,就别否认了。”
“你!”张鹤龄想起来了,他扑到贾咏面前,揪着他的衣服道:“姓贾的,你不会忘了小桃红吧?”
贾咏咧嘴一笑,“下官早就忘了,我现在是陛下和王大人的人了。”说着,他还一脸谄笑,冲着王岳点头。
张鹤龄看在眼里,简直炸了,要知道不久前这货还是自己的一条狗呢!
“贾咏,你根本不配做人!”
“随便吧,反正下官也是被国公爷逼出来的,没办法啊!”贾咏坦然道。
张鹤龄浑身一震,果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真应该早点杀了贾咏,这货对自己太了解了!
三十年来仗着姐夫庇护,外甥纵容,不管干了什么事情,都有姐姐帮忙摆平,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只要有好处,一定要吃上一口。
久而久之,就弄到了今天的地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岳!贾咏!你们别忘了,我还是张太后的弟弟!她不会不管我的!”
说完,他大步流星,就往外面走。
贾咏立刻站起,想要阻拦,毕竟这才开了个头儿,还有好多重要的内容没说呢!怎么可以放走张鹤龄!
王岳依旧保持了淡定,“没事的,他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张鹤龄就倒退着,回到了房间,而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着蟒袍的老太监,把张鹤龄结结实实堵了回来!
他笑呵呵的,“昌国公,奴婢谷大用奉旨过来瞧瞧,你和王大人谈的怎么样了?”
张鹤龄怒视着谷大用,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惶恐,这位可是昔日的西厂厂公,还代表着宫里。“谷公公,没想到,你也掺和进来了?你想跟他们一起勒索本爵啊?”
谷大用笑着摆手,眯缝着眼睛道:“可别误会了。咱家过来,只是想跟昌国公说一件小事。”
张鹤龄感到了不妙,警惕道:“什么事?”
“自然是这些年,你侵占的皇庄和皇店,这些原本都是司礼监替陛下开的,以往有天子旨意,你代为经营,现在你该还给宫里了吧?”
好啊,这个老阉货也落井下石了。张鹤龄咬碎牙齿,瞪圆眼珠子,浑身乱抖,“我明白了,你们是一起逼宫,想要欺负本爵!”
王岳半点不否认,断然道:“张鹤龄!你敛财无数,自然是取死有道!你是想要钱,还是要命,昌国公,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张鹤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鬓角滚落……他太难了!
我是王富贵 第36章 朱厚熜的奶奶
两条路,让张鹤龄选?
选什么选!
钱是老子的,命你们也不敢拿!
张鹤龄五官扭曲,发狂大叫,“王岳,还是那句话,这天下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我倒要看看,没有太后懿旨,谁敢动我?谁敢?”
王岳瞧着他,眼神之中,尽是不屑。
都一把胡子了,还指望着姐姐庇护,离开了张太后,他就活不了,这货一辈子,还真就是个弟弟!
谷大用都来了,他还不懂怎么回事吗?
“谷公公,既然昌国公要看,你就给他看看!”
谷大用颔首,将一份手谕递给了张鹤龄,他笑眯眯道:“国公爷,瞧瞧吧,这是太后给你写的!”
张鹤龄傻了!
怎么?
姐姐不管自己了?
这不可能!
他颤抖着手,翻开手谕,果然是张太后的亲笔,上面告诉张鹤龄,让他不要在意一点小钱,拿出来,交给陛下,换张家平安。
看到姐姐的话,张鹤龄都哭了,我的傻姐姐啊,这可不是一点小钱啊!
历经两朝,三十年的积累,张家有多少钱,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是一个庞大无比的数字,足够张家几代人挥霍,他是把重孙子的棺材本都挣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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