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包子
我看着都惊呆了,是不是从这个棺材里出去的死人,是都能走路的?
江离看着张端公远去的方向说:“这块坟墓风水极差,活人会沾上尸气,死人就会像张端公的尸体一样被养成了行尸,所以你娘和那个男人进了这棺材,也是这个结果。”
“但是其他棺材没有呀?”我看着这坟茔地的坟墓说。
江离告诉我:“风水对尸体影响很大,这地方风水极差,尸变的可能性很高,行尸是可以自行活动的死人,危险至极。”江离看着已经空了的棺材,语气坚定的告诉我,“张端公能躺进这棺材里,看来凶手跟你娘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可是张端公咋把自己装进棺材里,坟墓都是好好的。”我说。
江离听了我这话,诧异盯着我,然后笑了笑:“看不出你小子眼光够敏锐的。张端公给你娘找了个风水这么差的坟墓,冥婚的事情也是张端公安排的,他自己最也躺进了棺材里,这一切不是偶然,风水和冥婚的事情一定是有关联的,那个跟你娘冥婚的男人的身份,我有些好奇。”
江离之后问我关于那男人的信息,不过我根本不清楚。
之后江离又问了我爹和奶奶,他们虽然当时是冥婚的幕后推手,但是关于那个男人身份,他们一概不知。
“事出蹊跷,必有怪异,一定要弄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这跟陈萧肚子里的鬼婴有很大的牵连。”江离说。
爹和奶奶商量一阵,最后去村子里请来了幺爷爷,爷爷脾气不好,江离认为二爷爷去调查那个男人身份肯定打草惊蛇,就让幺爷爷去了冥婚男的村子里。幺爷爷本来就是个实在人,办事情不拖沓有效率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有些距离,二爷爷去的当天没有回来。
而张端公变成行尸从我娘棺材里跑了的事情,在村子里传遍了。
村里人都认为是我娘害死了张端公,不然张端公肯定不会进我娘的棺材里的。
这种舆论最是伤人,因为我娘做的一切事情,他们最终都会把责任怪罪到我们身上,认为娘这么到处害人,都是因为爷爷奶奶和爹害得她太惨,所以才怨气这么大。
爹和奶奶急得不得了,爹一狠心一跺脚,直接哀求对江离说:“江师傅,我们实在没办法了,麻烦你想个办法把萧娃子他娘处理了吧。”
江离说:“今晚就动手。”
到晚上,我躺在床上,肚子渐渐变大,也越来越疼。鼓的快把我肚子撑爆了,我嗷嗷大叫难以忍受,觉得肚子里的东西想要活生生把我撕裂,江离见这情景,马上将取来一碗,将手指割破,滴了些血到碗里,用水冲淡后让我喝下。
喝下这碗血水,肚子竟真的渐渐安静了下来,江离说:“童子尿、中指血、舌尖血都是刚阳的东西,可以压制一下你身上的阴气,修道之人中指血格外有用,大多用来震慑鬼怪。”
爹听见我之前嗷嗷大叫走了进来,见我没事了也放心起来,转身又问江离,“江师傅,陈萧他娘那事有头绪了吗?”
江离微微一笑,“我已经有了安排,今天晚上只要陈萧他娘出现,我就有把握把他处理掉。”
江离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些,我当时以为他是为了让爹的心沉下来才这么大声音。
听了江离的话,我马上扯着江离的衣角嘀咕着,“不要伤害我娘。”我自然是不同意江离把我娘处理了,因为到现在我还坚持着我娘不会害人,更不想看见江离来收我娘。
江离俯下身低声对我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你娘的。”
江离之后和爹出了屋子,到堂屋准备起了晚上抓我娘的一些东西。
足足在堂屋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江离才回到偏屋来,堂屋的灯也关了,爹和奶奶都累了,他们需要休息。
整个屋子寂静一片,我再次对旁边江离说:“师父,你不要抓我娘好不好。”
江离笑了笑说:“听你的。”
我沉下心来,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堂屋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等了几分钟,江离翻身起床,对我说:“你要害怕的话,就跟在我后面。”
我又屁颠屁颠跟着他出了门,出门江离直接往坟场方向去了。
还没靠近坟场,我就看见了我娘坟墓旁边的两个黑影吗,走进一看,那场面让我惊呆了。
那两个黑影不是别人,一个是我本应该昏迷着的爷爷,另外一个是我本应该早就死去的娘。
他们俩竟然大晚上在这种地方见面!
阴长生 第九章:作孽不可活
爷爷背对着我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和江离已经偷偷跟着他来了这里,他语气急切地跟娘说:“你今天晚上莫去看萧娃子了,那个道士在周围布下了些东西,专门抓你的。”
我娘状态本来就不对劲,听了爷爷的话,并没做出什么反应。
不过因为她是面朝我们的,我们刚来她就看见了我们,爷爷跟她说了那话之后,她抬起手指向了我们。
爷爷猛然回头,当看见我和江离的那刹那,整个人就像顿时泄了气似的,哆嗦着连站都站不稳。
见爷爷已经看见了我们,我和江离走了过去,靠近爷爷,爷爷的面如死灰,胸膛不断起伏,显得十分紧张。
没等爷爷开口,江离就问:“老爷子,您为什么要装昏迷?”
江离见到爷爷的时候就跟我爹和奶奶说,爷爷很好,比别人都要好,那时候我还以为江离在瞎说,不过现在明白了。
江离一早就看出爷爷是在装昏迷,只是一直没有戳穿而已。
爷爷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现在被我们当场抓住,他连辩解都没有,突然咚地一下跪在了江离面前,嘴角颤抖着说:“我晓得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跟自己儿媳妇儿生了娃,但是我都黄泥埋到眉毛的年龄了,情欲啥的我看得比什么都轻,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爷爷这话已经表明,那个婴儿是他和娘一起生的孩子。
我那会儿虽然小,但是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农村思想报仇,稍微明事理的人都能知道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我爷爷在村里一向很睿智,没想到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了。
我呆呆看着爷爷,突然觉得这个老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和蔼可亲的爷爷,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们。
江离又问:“做事总要有原因,您告诉我原因,我可以让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爷爷却摇头不愿意:“这种丢人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我老陈家脸就丢尽了,萧娃子还小,我不能让他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是他的师父,你肯定也不想看到萧娃子以后直不起腰杆,我求求你了,这件事情就让我带到地下去,你莫问了。”
爷爷说完后咚咚咚对这江离磕起了头。爷爷的这件事情虽然对江离也造成很大的冲击,但是我爷爷那个辈分的人始终是他的长辈,他承受不起爷爷磕的头,马上把爷爷拉了起来。
刚拉起来,我娘嘴巴里又挤出了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字:“跑。”
江离马上转向了我娘:“你知道什么,是吗?”
但是我娘却没有回答江离,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面,不多久时间就没了踪影。
这现场就只剩下了我爷爷、我和江离三个人,等娘走了后,爷爷说:“江师傅,我求你一件事儿,你带着萧娃子去道观吧,这件事情你不要带着萧娃子再搅合了,算我这把老骨头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们要害我老陈家,你还年轻,搞不好连你都要着了他们的道的。”
我爷爷把这话说完,没等我和江离反应过来,突然往前冲了过去,砰地一声撞在了我娘坟前的那棵老槐树上。
江离马上跑过去,但是已经晚了,爷爷用的力度太大,连自己的脑壳都撞得开裂,瞪着眼睛死了。
江离眉头紧皱,马上取了张符贴在我爷爷头上。
我呆呆站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不管爷爷做错了什么,他始终是那个疼爱我的老人,突然死了,我小小的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江离看了爷爷几眼,然后又看着我说:“你爷爷以死明志,不让我再追查这件事情,目的是为了保护你,我尊重你爷爷的意见,但是也尊重你的意见,要是你不想知道事情真相,你告诉我,我不查下去了。”
我犹豫了良久,最后点头说我想知道。
江离只是淡淡恩了声,然后背着爷爷回家。
爹在家里发现爷爷不见了,又发现我和江离不在家里,慌了神,马上找来了二爷爷,和二爷爷一起顺路来找我们,最后在堰塘边上跟我们相遇。
爹和二爷爷看见江离背上脑袋裂开的爷爷,当时就失声,二爷爷过了会儿才指着爷爷问:“我兄弟咋了?咋会这样?”
江离只说了句:“回家说。”
农村有个习俗,老人到了六十岁,就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棺材寿衣,以免哪天突然死了,连棺材都没有就是麻烦事儿。
回家他们几人把爷爷装进了棺材里,二爷爷追问到底发生了啥。
江离应付了二爷爷几句,把我爹和奶奶叫进了偏屋。
爹眼眶红肿,他是想哭的,但是却不敢哭。
至于奶奶,她根本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边哭边问江离:“这到底是咋了,咋就睡了几个钟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江离把实情告诉给了爹和奶奶。
说爷爷之前一直在装昏迷,那个婴儿,也是爷爷和我娘生的,晚上爷爷和我娘私会被发现后,撞死在了老槐树上。
奶奶和爹听完了江离的话,当场哑然。
一个是自己老伴,一个是自己女人,他们听了各有各的心结,爹拳头捏的发青,转身就往门外走:“我去把那个孽种剁了。”
江离一把就拉住了我爹:“你造的孽,都会由陈萧来承受,看见陈萧的肚子了吗?追究因果,就是因为你们太义气用事造成的,你们现在应该想个办法让把陈萧他爷爷的死解释过去,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们陈家就真的天理不容了。”
爹和奶奶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他们俩抹着眼泪跟江离商量了会儿才出去,二爷爷一直在门口等着,他知道有些话他不能听,等江离出去,他主动说:“我先回去准备坐夜要用的香烛纸钱,你们准备好了就放三眼炮通知村里人吧。”
三眼炮是这边儿的物件,将一个铁铳分成三瓣,填满火药后点上引线,就能发出三声炮响,三眼炮一响,附近村里人就能根据炮声的方位判断谁家死人了。
二爷爷离开我家,江离让我跪在爷爷的棺材前,他们帮爷爷换好了寿衣,洗干净了身子,然后把棺材盖子合上一半,等明天村里来人看爷爷最后一眼,就可以合棺了。
不过还没等到第二天早上放三眼炮,村里就陆陆续续有人赶往我家了。
随着人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指着爷爷的棺材讨论了起来,有人拉着江离去旁边问:“我听说陈家老头子搞了自己儿媳妇儿,那个娃娃就是陈家老头子和他儿媳妇儿生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江离马上就问:“谁跟你说的?”
村民说:“我听他们说的。”
江离神色开始变了,原本准备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但是没想到这才一夜过去,他们竟然都已经知道了。
我们原本以为是二爷爷说出去的,后来还专门问了二爷爷,二爷爷说,他回去就开始准备香烛,都没跟村里人打招呼。
不管怎么说出去的,这下,我们陈家的人彻彻底底沦为了村子里的笑柄。
公公搞了儿媳妇,还跟儿媳妇生了娃,百年难得一见啊!
这场葬礼,成了最煎熬的仪式,没有应该有的缅怀和沉痛,他们全都在讨论我爷爷和我娘的事情。
奶奶在这期间哭晕过去好几次,而我爹一直躲在偏屋不敢出来,他不敢面对爷爷,也不敢面对这些村民。
所以,整个葬礼,都是江离在帮忙操持,他告诉我,这件事情有人在暗中搞鬼,不然别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消息的。
等入了夜,村民在灵堂外面打牌聊天,顺便给我爷爷守灵,都说晚上死人可能会回来,他们怕得罪我死去的爷爷,到晚上都不乱说了,说起了别的事情。
我和江离坐在棺材旁边,看见奶奶哭,我也哭,江离摸了摸我头说:“你是男人,现在你是你家的顶梁柱,你不能哭,不管前面多麻烦,你都要直起腰杆,你解决不了,还有师父呢。”
我恩了声,泪眼娑婆地看着江离,他是除了我家里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随着时间推移,外面守灵的人一批一批离开回去睡觉了,不到凌晨两点钟,灵堂的人所剩无几。
不过在这个时候,灵堂来了位不速之客。
娘穿着大红袍,摇摇晃晃跨进堂屋,走到爷爷棺材前面取出一炷香点燃后插在了香坛里。
还留在这里的人都呆住了,奶奶看见我娘,顿时就疯了:“狗日的疯婆娘,你还敢回来,我砍死你。”
说完就跑进屋子里取出一把菜刀,要去砍我娘,却被江离一把拦了下来。
我娘则直接转身进屋,抱着那个婴儿,坐在床上给婴儿喂起了奶。
江离拦下奶奶后也进了屋,站在门口对我娘说:“你身体阴气重,这孩子本身就带着阴气,你再喂他,他身上仅剩的阳气都会被驱散。”
阴长生 第十章:事出蹊跷
娘惊讶的看着江离,不大理解,江离继续告诉我娘,“它阴气过重就是因为你给它喂奶造成的,它现在已经是阴阳体质,要是继续下去,你的尸气引流进入它身体就成了纯阴体质那就和鬼婴一样了。”
娘低着头放下怀中的婴儿,细声细语的说了声,“谢谢你,江离师傅。”
我跟在江离身后探出脑袋看着我娘,见娘转身准备离开,我还是忍不住的喊了出来,“娘----”
娘愣了会,转过身来呆呆的看着我,我从江离身后窜出来,也没多想就冲娘身上抱了上去,无论她是死是活,她都是我娘,我坚信她不会害我。
娘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记住娘的话,跑。”
江离本想追问娘为什么要叫我跑,可娘似乎不想说出来,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一溜烟的钻进树林里。
外边守灵的人早就闹炸了,三更半夜吵醒了附近的村民,只要是离我家不远的村民都披上大衣过来凑热闹,看稀奇似的来看我家。
有不长眼的直接问我奶奶,“萧娃子他娘舍不得你老伴,又回来偷人啊?”这话硬是气的奶奶直跺脚,拿着木扫帚就往人身上打。
江离见到外面情况不大好,赶紧走了出去,告诉村民们,“因果报应,不该看的莫看,不该说的莫说,因果循环报应到了身上,就难办了。”
村民们听了江离说出这番话,都老老实实闭上嘴,大家都认为江离说话可信度高,毕竟也是观里的道士,内心里还是很敬畏的,所以江离说句话都可以抵过很多东西。
村民们散去后,奶奶一人偎在房间里哭,边哭边埋怨,“死老头子,你死了都要给我整些事情出来,你让我们陈家的脸以后都往哪里搁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我心疼的看着奶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闷声哭了起来。
江离摸了摸我的头,“你会痛苦,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不够,想要摆脱痛苦,就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我又赶紧抹了眼泪,点点头。
到了白天,总有村民到我们家来,说是看看爷爷安慰一下我们,其实就是来看稀奇,然后转身去给自家七姑六婆长舌去了。奶奶先是客气让他们进来,后来惹怒了奶奶要进门来的全给赶了出去。
刚有敲门声,奶奶就没给好脸色,“别敲了,该回哪里回哪去,少来我这里当长舌妇!”
“大妹子开门,是我!”这是幺爷爷的声音,之前江离安排幺爷爷去调查跟娘配冥婚男人的身份,去了他们村里。
奶奶这才起身去开门让幺爷爷进来,幺爷爷听到我爷爷去世的消息浑身颤抖,在我爷爷的灵堂前哭了起来,幺爷爷和爷爷从小关系好,感情是最深厚的,我爷爷这一走的消息,幺爷爷整个人再也绷不住了。
幺爷爷伤心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江离让我给幺爷爷倒杯热茶,给他压压惊。
之后江离和幺爷爷在我屋子里摆谈起来,之前江离托幺爷爷去冥婚男人的村子里调查他的身份,幺爷爷告诉江离,那个男人叫杜海,事情还真有些蹊跷。主要是幺爷爷身体不大好,走不了太久,待上一天就只好回来了。
他去村子里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村子里没什么人,据说以前人多,现在不知道怎么就越来越少了,整个村就六七户人,却意外发现张端公以前住过他们村,后来才搬到旁边村子的。
更巧的是杜海的屋子和张端公以前住的屋子之间就隔着一户人家,后来他去中间那户人家的口中问出来,杜海小时候是张端公带大的,后来男人的爸妈打工回来,才又给送回去了。不过,那里这几天闹鬼,张端公以前住的地方总明明是空屋子了,这几天却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出现。
江离听了点头沉思,侧过头告诉我,“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去一趟才行,陈萧你跟着我一路。”
我告诉江离,在我们这里死了人要守灵七日,我不能离开。江离却告诉我,爷爷死的愧疚不会强留我守灵,这个灵可以不守。
江离要带着我去旁边的村子,奶奶知道了自然不同意,对着江离是又吵又闹。江离只是客客气气的跟奶奶说了一句话,“有些事老爷子临终叫我不要说出来。”奶奶听了不知怎的,突然不说话了,竟然松口同意我跟江离走。
爹在旁边听了这话又看到奶奶的表情后,直接气的摔碗又踢凳子的,闷头嗷嗷哭了起来。江离看家里气氛不对劲,就让我把弟弟也抱了出来,跟着江离一起出门。
来到旁边村子,确实跟幺爷爷说的一样安静的很,没看到有几户人。正巧路上碰到一个老人,江离向他问了那男人家的屋怎么走,老人指了方向又告诉我们,说那男人屋前有个清观潭,邪门的很,总有孩子被水里的东西抓下去,据说以前那个不是个潭,而是人家的祖坟,不知道哪个缺德人干的挖人祖坟来修潭,弄得清观潭养了邪物。
我们谢了老人后就往那边走去,果然有一口水潭,当时年纪小对什么都好奇,清观潭边上有很多小石头,我随便捡起了一个就往潭里丢了去,看了半天也没啥动静。
正准备转身跟着江离进去,我脚踝就被什么东西重重扯着,那东西的力气极大,我根本甩不掉它,我就看见它一双棕红色的毛手使劲拽着我,从水里我看见长得跟猴子一样。
我怎么用力都扯不开那个猴子,一下子就把我拽进水里去,它爪子锋利挂了我好几条血印子,我在水里扑腾了几番,就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了。
我捡起身旁的石头想要打那猴子,那猴子朝我肚子上扑来,我的肚子正好滚动起来,猴子也突然停住了,发出刺耳的叫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离一手捞上岸了。
江离赶紧让我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不是让你离这潭远点吗?这清观潭有些年代了,草丛边上都是些黄毛,三月灵物掉毛的时节,估计是住着鬼猴娃,专门吃小娃儿血肉。”
以前听我二爷爷谈论起过关于鬼猴娃的事情,说是这东西本来是灵猴,在我们农村熊孩子特别多,有用鞭炮炸的,有用火烧,总之整死了好多灵猴,这些灵猴怨气不散,形成灵体专门喜欢待在阴暗潮湿或者水里进行报复,以前小孩子不听话,大人就喜欢用鬼猴娃吓唬我们,原来真的有鬼猴娃。
我把刚才的情况告诉江离,他微微一笑朝我肚子指着,“看来这鬼童子有保护母体天性,知道你有危险它们也不想死,怨气让那鬼猴娃看见了,五个童子的阴气比鬼猴娃厉害,这肚子里的阴物反倒是救了你一命。”
当时我很庆幸还好是江离抱着我弟弟,不然弟弟跟我一起摔倒那潭里,肯定被鬼猴娃吃掉了。
我小腿上已经有了很深的咬印,血不停的流。江离看了皱着眉说我这血阴气重,肯定要引来这附近的孤魂野鬼,这个村子本就邪门,人少了自然阳气也就少了,阴气养阴物,这个村子里的东西比我们村子里要多。
简单包扎止血后,我跟着江离师傅到冥婚男人的屋里,弟弟一进这屋里就死命哭,我和江离轮流抱着哄他都不管用。江离没法,就让我抱着弟弟出去,他来看看屋里的情况。
我大着肚子抱着我弟弟,别提有多滑稽了,我站在门口正好可以看到张端公的屋子就在前面,张端公出事后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我看到他屋子虚掩着。
江离刚走出来,我就指了指旁边,告诉他那是张端公的屋子。江离本来想开口跟我说什么,见到张端公的屋子就拉着我往那边去。
进了屋,房子很干净,像是有人打扫过的。江离让我别出声,他告诉我张端公变成行尸逃走多半是来这里避难了,他一手持木剑,一手拿着符纸,打算活捉张端公。我问江离那个符纸会伤害张端公吗,想来之前张端公一直在帮我,于心不忍。江离告诉我,这只是定住他的身,让他不逃走。
一个黑影忽然从我们面前跑了出去,江离直接追了出去,我跟着他身后,他将木剑飞射投了去,刺在黑影的左肩上,他转过脸来发现,正是已经变成行尸的张端公,肤色虽然已经黑紫僵硬,可是脸没有变化看的一清二楚。
张端公见到我们,浑身一惊,又突然凶神恶煞对着我们,“小兄弟,无冤无仇你打我不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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