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阴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黄泉阴司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小时候贪玩去村子后山捡人骨头,结果碰上唱鬼戏,险些丢了小命,幸亏一条青蛇救了我,但是这蛇居然要跟我成亲!
唱鬼戏、冥婚、请魂、黄皮阴坟、桃木封煞,匪夷所思的黔南民俗,恐怖离奇的阴阳诡事震撼来袭。
警告:胆小勿入!!!
第一章 唱鬼戏
我的家乡地处黔东南绵延不绝的大山深处,那是一座相当偏远的小山村。
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跟着村里大人赶山采货,那时正值春夏之交,山里的菌类很多,拿到城里能够卖很高的价钱,城里人喜欢吃这些天然食品。
我们一群半大孩子跟在大人们的屁股后头,兴高采烈上了村后的钩子山。
在钩子山上,大人们忙着采菌子,我们就在远处掏鸟窝打地鼠,玩得蓬头垢面,却又不亦乐乎。
突然,一个叫胖子的家伙惊风扯火的咋呼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见我们呼啦一下围过来,他便献宝式的扒开草丛,里面躺着一条不过尺长的小蛇,似乎奄奄一息。
说实话,蛇这种东西,我们这些山里孩子从小便看得多了,但像这样通体翠绿如玉,双眸血红的怪蛇,着实谁都没有见过,忍不住啧啧称奇。
胖子很是得意,说他发现的这条蛇,所以这条蛇是他的猎物,他想结果了这东西的性命,然后捡回去给他爹泡酒喝。
他刚一说完,那玉蛇像是通了灵性,冲我急速摆了摆头,我动了恻隐之心,便劝胖子饶了它。
没曾想,胖子这混蛋不依不饶,还差点和我打了一架,等我们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那条玉蛇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孩子心性,这件事情我也很快就忘记了。
但是没有想到,半个月后的一天,竟然再次碰上了那条玉蛇。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等到家里人熄灯后,我便蹑手蹑脚悄悄翻出院子,偷偷赶到村头的老槐树下,那里早已蹲着七八个身影。
领头的郑军比我大三岁,是村里的孩子王,今夜就是他提议去鬼哭沟冒险。
这鬼哭沟,据说原本只是一处小山沟子,可历经民国抗战,年年尸横遍野,那鬼哭沟又是邻近村子的交界处,便约定俗成般成了一处乱葬岗。
即使到了今天,也能时时听闻有关鬼哭沟的怪事儿。
反正一句话,那沟子邪乎的很。
行过好几里山路后,我们到了鬼哭沟,向下望了一眼。
只见惨白的月光下,山沟里遍布着低矮的小土包,以及一些支离破碎的棺木。至于那些更简陋的,直接用草席裹着的尸骸,更是在沟底四散而落。偶尔还能看见一两条野狗,拼命地刨挖土包,拖出几根人骨,然后兴高采烈地跑掉了。
我们彼此对视一眼,大家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恐惧。
其实郑军也害怕极了,但他强撑着要下沟里去,以证明他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王。
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肯示弱,便一一跟上郑军的脚步,硬着头皮下到鬼哭沟底部。
随后,郑军咳嗽两声吩咐了今晚的任务,让我们每人去捡一块死人骨头过来,能做到的就是拜把子兄弟,大家就算是同生共死过了。不能做到的,就不是兄弟,今后也不能跟着大家一块儿玩了。
对于捡死人骨头这件事情,我是有些抗拒的。
见我站着不动,郑军就问我:“杨程,你是不是认怂了”
其实我打心里是瞧不上郑军的,
老觉得这小子心术不正,喜欢偷鸡摸狗,但为了避免日后被人说我是怂包,矮上他们一头,我还是硬着脑壳子去了。
和其他人一样,我随意捡了块骨片就回来交差了,也不知道是人体的哪个部位。
站在中间的郑军像领导一样,看我们一个个将东西呈上来给他检阅,满意地点着头。
今夜的冒险就此结束,我们便沿着原路返回,可走了没多久,领头的郑军却张着嘴,愣在了原地。
明明穿过这片小树林,就应该
第二章 玉蛇
忽然,我脖颈处传来一阵沁人的凉意,匆忙低头一看。
这一看,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浑身的汗毛齐刷刷倒竖起来。
只见一条翠绿如玉的小蛇,正盘在我的肩膀上,猩红色的信子滋滋吞吐着,距离我近在咫尺。
我看得清楚,这条玉蛇不正是上次我从胖子手里救下的那条蛇吗
我吓得悚然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赶紧甩开那条玉蛇,同时察觉到我的周遭,似乎寂静的有些可怕。
抬眼望向戏台,我才发现那些花花绿绿的戏子此时皆是面色惨白,动作死板而僵硬,最诡异的是他们的嘴巴机械地张合,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而我同村的伙伴个个双目凸出,神情呆滞地望着台上,如同丢了魂一般,
再看旁边的那些看客,全都杵着一动不动,脸色也是白得吓人,胸口没有丝毫起伏,根本没有半点活人模样。
糟了!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流下来,我恍然想起了爷爷曾说过的“鬼戏”。
那是在荒郊野外的地方,专门演给鬼看的大戏,如果活人误入其中,便会被迷走魂魄。
没想到我们在误打误撞之下,竟闯进了这样一个凶险的地方。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牙齿禁不住打着寒颤,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赶紧跑!
趁着周围那些“东西”还没发觉,我猫下身子悄悄往后缩,竟成功钻出了人群。
正准备撒丫子狂奔,听着身后那令人悚然的戏曲声,我却有些犹豫起来。
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伙伴,要是我扔下郑军他们不管,就这么一走了之,待到天一亮,他们的肯定魂就被勾走了,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掉吗
想了想,我强忍着心中恐惧,又咬着牙回去了。
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过,“脏东西”是循着活人气息过来的,我便用手掩住口鼻,尽量屏住呼吸,再度回到戏台下的人堆里。
来到最前排,郑军他们依然傻傻地看着戏台。
我抬手使劲拍了拍郑军他们的后背,期望他们能够醒转过来。
说来也怪,我这一拍之下,他们俱是身子猛然一抖,连喘几口气后,灰蒙蒙的眼瞳中仿佛又有了一丝生气。
回过魂后,众人望着眼前诡异万状的情形,吓得几乎瘫软,有两个胆小的张嘴就要哭出声,被我慌忙捂住嘴巴。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和我一样捂着嘴,然后纷纷调转身子,蹑手蹑脚往外钻。
我们都是半大孩子,身形本就瘦小,而戏台上吹吹打打,正自精彩,那些看戏的人倒也没有注意到我们。我们七八个孩子就这样并成一列,一个跟一个溜了出来。
眼看就要脱身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扑通”一声响,似是有人摔倒在地上。
回头一看,我差点没被气死。
只见队伍最末尾的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他的身前站着一个穿着寿衣,头发花白的老叟。
娘的,被发现了!
一口凉
气直冲脑门,我心急如焚,暗骂胖子是个傻缺。
那老叟冷冷瞧了胖子一眼,居然俯下身将胖子扶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觉老叟惨白的面容有些眼熟,竟像是前两年村里去世的李老爷子。
老叟抬眼打量了我们一圈,低声道:“你们几个娃,不要命了吗赶紧走!走!”
说着,就使力把胖子往外推。
这时,戏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台上的那个穆桂英手握长缨枪,笔直地指着我们。
戏台下的人群慢慢转身,一张张惨白的脸庞
第三章 上吊
我们各自回家,我趴在墙头听了会动静,家里人还没起来,我便轻巧的翻进院里,然后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满身疲惫的倒在床上,但是却辗转反侧,回想惊心动魄的这一夜,发现很多东西冥冥中好像都有定数。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只觉脑袋越来越重,终于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香甜,直至下午,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我迷迷糊糊的还没起身,耳朵却先被人猛然揪住了,吃疼之下我睁眼一瞧,竟是爷爷。
“小兔崽子,你老实交待,昨晚上干什么去了”爷爷面上隐现怒容,冲我低吼着道。
在我的印象中,老爷子还是头一次冲我发火,平时他对我都非常和蔼,现在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睡……睡觉啊……”我说。
“你还撒谎是不是”老爷子的手就像一把铁钳。
“疼!爷爷,疼!”我捂着耳朵叫唤起来。
老爷子没有松手,继续追问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还要狡辩”
老爷子这么一说,我愈发心虚,但一想到说出来,肯定大家伙都得遭殃,便硬着脖子说:“真的在睡觉啊!”
这时候我爸妈也走了进来,他们没有开口,望向我的眼神中虽同样带着怒火,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后怕和担忧。
我妈看着我,眼眶有些泛红,像是已经哭过了一场。
看见爸妈这副模样,我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你小子还不知道吧”爷爷沉默了半晌,抿了一口旱烟杆子道:“村里叫郑军的那个娃娃……今天早上……死了!”
“什么!郑军死了!”我悚然一惊,一跟头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大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老爷子,满脸不可置信,郑军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惊慌失措地望向爸妈,我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的心一沉,我知道老爷子没有骗人。
我蜷缩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
恐惧就像蛇一样,缠着我的脖子,然后慢慢勒紧。
我感觉很冷,真的很冷,整间屋子仿佛变成了一座冰窖。
早上分别的时候,我还亲眼看着郑军走进自家大门,本以为昨晚的事情就此揭过,现在看来只怕是后患无穷啊!
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妈擦着眼泪走过来,将我搂在怀里。
直到我爸再次开口询问,我才一五一十交待了昨晚的所有事情。
听见我被一条小蛇给救了,爸妈都觉得有些意外,蛇咬人的事情听得多了,蛇救人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听说。
老爷子默默抽着旱烟,面色逐渐铁青,随后问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阿程,你有没有碰过那对耳环”
耳环!
我心头疑惑良久,忽然想起昨晚在看鬼戏的时候,郑军抢在我前面,捡走了一对金耳环,
当时我还在心里骂他来着。
“没有,那东西我没捡着!”我摇了摇头,想起那对金耳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那年头生活还是很贫乏的,一对金耳环算是很高档的首饰了,拿去镇上的金铺能换不少钱呢!
见我失口否认,老爷子和我爸对视一眼,竟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爸的口吻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很奇怪地看着老爷子和爸爸,莫非……郑军的死和那对金耳环有什么关系吗
“爷,郑军到底是怎
第四章 祠堂
在这样的山村里,出了事儿半天就能传遍。
来到郑军家的时候,我看见郑军的家门外面已经围聚了很多人,屋子里不断传来郑军他妈悲天跄地的哀嚎声。
世上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个儿子养到十多岁,突然没了,作为母亲,真的是痛不欲生。
郑军的尸体就摆在堂屋里面,堂屋里放着两条长凳,凳子上架着一口黑漆棺材,漆色都还是新的,显然是刚买回来的。
我们这里的习俗,人死之后要在屋里放三天,所以棺盖并没有合上,郑军就躺在里面。可能是害怕死状吓着人,郑军的脸上和身上覆盖着一张白布,只剩一双乌青的双脚露在外面。
棺材后面摆放着一张案台,案台中央是郑军的黑白遗照,两边点着香火蜡烛,下边放着一个盆,盆里烧着纸。
郑军他爸跪在火盆边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一个亲戚在旁边搀扶着他,应该是跪了很长时间了。
我原本想给郑军上两柱香的,看见郑军他爸那副样子,我又不敢过去,只是绕着棺材走了一圈。
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而且由于郑军爷爷是村委会主任的关系,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几乎全村人都来了,络绎不绝往屋里走,我很快就被挤了出来,在门槛口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正准备爬起来,忽然瞥见堂屋的房梁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蛇!
又是那条小玉蛇!
它缠在房梁上,微微昂起蛇头,像是在看我。
我心中一凛,这条小蛇怎么跑到郑家凑热闹来了
郑军莫名其妙自杀,不会跟这条小蛇有什么关系吧
小蛇救过我们的命,应该不会害死郑军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手将我拉了起来,原来是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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