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炎懿
就这么,一天时光又在几位少年的平淡相处穿插着五皇子的冷笑话之中,翻过了一页。申盈紫这些年的睡眠一直不沉,睡梦之中总是梦见申浩平和那些他无法控制的可以预感到的悲伤之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知道是自己的敏感特异体质与修习古书上的玄冰神功而尚未炼成,过程中产生的效果。这也是他随着年龄成长越来越少参与皇宫内并非必不可少的活动、越来越少主动与人接见的原因。
这一次他隐隐约约在床上听见有人在殿外大呼小叫,只觉得一股不愿接触只愿回避的心念犹然而起。“不知道又是哪一个殿的主子或者奴才出了事了。”迷迷糊糊的申盈紫这么想着,他从小就对于宫中各类琐事的争吵司空见惯也从来懒得去管,知道那些娘娘宫女太监什么的心思不大气,为了芝麻绿豆一碗莲子汤一点晒衣服晾被子的事情都可以叽叽喳喳吵起来。
可是这一回,吵闹声持续着没有停止,申盈紫隐隐感到不对,敏感地瞬间恢复了清明,要知道他自己立下的规矩无人敢破,谁都知道五皇子讨厌吵闹喜欢清静,若非真出了大事,谁敢在他睡觉歇息的时候叫嚷不停?
盈紫身着雪锻睡衣,就撩开雪纱床帐,穿着紫檀木屐走出殿外,迎面就看见两个小太监变了脸色,见到他来,一个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连忙跪下来报信:“主子,不好了,小山儿快死了!”
“什么?昨儿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盈紫这时候纵然觉得不可置信,也知道自己的仆人不可能欺骗或者吓唬自己,然而面对人命关天,他并非铁石心肠,平日里戴着的冷漠面具就快维持不住了,幸好这里都是伺候他的亲近之人,也无需多伪装,他立即道:“人在哪里,带我去看!”
两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动作很不利索,这就起来却犹豫着没给他带路,申盈紫也习以为常没加以催促,却也有些怀疑他们难道不想带自己过去?这就见馨珏跑来,见到他就一下子跪下了,恳恳切切地向他磕头道:“皇子殿下,请您别去了!小山儿看起来像是在他家乡就患了病,才会被他家人丢了,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染上了这么脏东西都不知道,莫要坏了殿下您的千金之躯!”
申盈紫听着馨珏的这话,一霎那间就已来得及冷静地思索,知道这话确实有道理,馨珏还怕盈紫怀疑他吃醋嫉妒那小少年分享了主子的宠爱,跪在地上发抖,两个小太监顾念主子怕主子不信,也过来帮腔,在旁边也跪了下来劝阻申盈紫。“主子,馨珏说得对啊,小山儿真的是染了病,已经没救了,主子您别被他传染才是大事儿啊!”
“什么没救了?还没死就有希望!太医呢?!”盈紫冰紫色的眼眸里此时不禁升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水,想到那孩子昨晚估计已是身体不舒服了,撑着给自己做完了美食之后就没了笑容,自己还道是他紧张还不习惯,却没想到他已然身患重病……别说生命无价,不分高低贵贱,就说这孩子对自己如此重情重义,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
“太医都忙着给皇上和各宫的娘娘们出诊去了,说是近来正好换季变天,皇上和几位娘娘身有不适,太医忙得不可开交,奴才适才已去喊过,根本没有太医可以来一趟啊!”太监小方子眉眼都皱成了一坨,旁边另外一太监小圆子和馨珏连忙“嗯嗯”为他作证,又跟着说:“主子您就节哀吧,太医来了恐怕也治不了的,宫里面从没见过这症状啊!”
“是啊殿下,太医都不愿管了,您千金之躯……”
几个仆人的声音被申盈紫的一声冷哼给打断。
他真是有些生气了,不知道要怪这些奴才生存艰难习惯了自保,还是怪这老天变天太快让父皇母后和几个娘娘身子不适,又或者是这些皇族中人太过娇气,风吹草动就觉得自己身子有问题,而那些个太医,放着真正需要救人性命的差事不管,去做那些轻松的调养身体讨好主子的差使。
或许怪谁都不对,也无关紧要了,自己的事,自己的人,自己来争取。
当即,申盈紫恢复了冷而坚毅的脸,沉声对几位侍从斩钉截铁道:“呵呵,太医不管,还有本皇子来管。他是我的人,我去亲自医治他!”
语毕,盈紫就大踏步进入柴火房,将躺在木柴上等死的小山儿,一把抱了起来,一甩长发转身而进入内殿,就往他自己的寝宫床榻上去……
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第27章 身补
第二十七章身补
原来先前几位小仆见到新来的小山儿突发疾病,去呼唤太医却请也不来,又见这少年不住抽搐j□j,眼见是救治无法,怕他妨碍了主子,就将他抬到了五皇子所居住的玄雪苑里的柴火房里。盈紫在睡眠中听到的吵闹声,就是小山儿的叫疼声音混合了几个小仆的焦急对话。
“这孩子,听说是被他家人卖掉的,或许当时就有病了吧,才刚来殿下这儿过了点好日子,就这么要没了,唉……”
“真是作孽啊!太医们都去忙着伺候大主子了,谁来管他?”
“小山儿你听到没有,你的病连你家人和医者都不管了,你虽是濒死,却在死前受到了五殿下的照顾,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你就安心,去吧。”馨珏说着,想到这流浪少年跟自己也都算是穷苦中人,不禁也心生怜悯,叫俩小太监将他轻轻抬到柴火房里放着,以免吵到主子,让他安静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
小山儿虽是身患重病,神智还是清醒的,听着这几位同是伺候五皇子的仆人说的话,也已然明白了,心想着确实啊,临死之前遇到了那么善良那么俊美恍如嫡仙的皇子殿下,当即觉得心中安然,闭目等死。
谁知,忽然之间就发觉柴火房的门开了,一个无比俊逸的身形忽然闯入,瞬息之间将他腾空抱起,飞身跃入了那熏香四溢华贵幽深的寝宫卧房之内!
小山儿迷迷糊糊真开眼,对上了申盈紫那双冰晶紫玉一般的紫色眼眸,只觉得就像一场梦境。
“别怕,我来救你。”盈紫的声音缓缓飘去,他说着这话语,就仿佛在对一位认识已久的朋友,又恍如在对他自己。
的确,他真的同情这个小少年,同情他这样被家人疏远的孩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显得风光罢了。
想到此处,盈紫凝了凝眉,动作更为迅速凌厉,一拉一掀就将这少年适才被放在柴火堆上弄脏了些许的衣裳给脱了个干净。
少年露出清爽的里衣,是前日来到五皇子之处服侍而获得的新服,盈紫将他放在自己的紫檀木床榻上,靠在自己怀中,隔着衣物还能感到他身上冰凉,似一阵阵散发着寒冷之气。
此时的小山儿已经忍受不住多时的病痛,终于昏迷,嘴唇都发出了紫黑色。
“看来,他不仅仅是在家乡就患有先天性恶疾,未加调养,一路上受了风寒,来到京城之后更是水土不服,劳累过度,综合而形成了一股顽劣的寒毒。”
盈紫虽然并未专注过医道,但在这深宫中不问政事琐事,素来喜好研读书卷,还注重养生,且自小习武,对于小山儿基本的身体状况,立刻做出了判断。
不过这能够判断病症是一回事,如何加以治疗就有更大的学问和操作难度了。在雪纱帐内,盈紫不必戴着伪装冷漠的面具,又不禁皱了皱眉,为这可怜少年的病情露出忧虑。
他伸出两掌,按在少年的背脊上,发出体内的真气,开始为小山儿运功治疗。一炷香的时分过去,小山儿的唇色黑气只是稍许褪去一点点,并不见多大起色,而且依旧昏迷不醒,身体半点力气都没有。盈紫一松开手,少年的身体就靠在了盈紫的胸膛上,依旧是冰冷的。
盈紫的体质由于皇后当年怀孕之际使用了偏方,本就特异,再加之修习了多年玄冰神功,已是异于常人,才正好能够经得住这寒毒。然而此时经过他用自身的真气传导,少年的情况却并没有好转,他知道了,这寒毒非比寻常,小山儿的性命危在旦夕!
“小山儿,你不能死。”盈紫轻轻抖了抖唇瓣,将少年冰冷的手臂握紧,仿佛在救援着一位兄弟,或者在对自己。“我会救活你的。”他轻轻却很肯定地说。
申盈紫虽然从不看似狠厉,却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紧接着,他就脱下了少年的最后一层衣裤,接着是自己的。五皇子的雪锻睡衣滑落在枕边,如此唯美,这一幕没有别人看见。他也并不为了孤芳自赏或是享受,亦不沉迷于少年仆人瘦弱的身躯,就将他的背脊贴在自己雪白的胸膛,自己两腿之间的火热,贴上了少年的后侧。
这是申盈紫从自己历年来阅读的古卷书籍中看见过的补身之法,是为人世间最为基本的身体*之交,却并非那么简单,实在充满学问,偏差不得。倘若行得不好,则两败俱伤,行得尚可,也只是相当于拆东墙补西墙,以一人之身补另一人之体,唯有行得上等,才是两人互补,二人的身体条件,则皆会上涨提升!
然而,其中火候,个中分寸,不能欠缺半分,尤其对于施行补法的攻君,要求极高。
盈紫殿下在此时,之所以出此冒险之策,实在是也想对自我有一番挑战,多年研习玄冰神功而未能突破最高一层关口,他将此视为自己历练的一个机会。况且,人命关天,这位少年朋友尚有一丝生命的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都会做出这么一步。”盈紫略为悲伤地说着,想到自己苦苦伪装成不在乎这皇位,放手让大皇兄去争取,真的只是想练功修习暗中保护他而已,若有可能的话,能与他的身体相接触,与他一起来研习这个自己钻研了多年的心法之功……
只是没想到,今日他的闭门造车的修行真有了用武之地。
无须前戏准备,盈紫的火热就昂扬起来,他天赋异禀而可以在这事上也随心所欲,其实以往已经算是颇为节制了。只是心中有爱的缘故。
此时,他就闭上了眼睛,炙热而硬|挺的下|身发力一挺,瞬间就绽放了身下之人的后|庭,进入了少年柔软的身躯里。纵然小山儿不是申盈紫所真爱之人,也并没有他心中渴求的那种健美强劲唤起他*的躯体,他就这么想象着身下之人就是那个朝思暮想的皇兄,从而一举一动都力求从心而发,以带动此补身之法的最佳疗效。
“我要征服你,征服你……”他如此想象着,激烈地顶撞着,身下之人由于昏迷而毫无反应,的确就有那么一些像申浩平那个顽固的家伙!被盈紫顶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激烈,却还是闷声不响的。这昏厥的少年此时在盈紫的心目中,就代表了那顽固的浩平哥哥。
“平哥哥,你这个固执的家伙,被我弄成这样了你都不吭一声,给我叫出来,叫出来吧!”
幻想着身下之人就是申浩平,盈紫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有干劲,持久而不绝的一*冲刺,渐渐地将少年的身体随着自己的律|动而升起了一片潮红。
继续持久而强劲的律|动。
他握紧少年的腰肢和背脊,他不放弃。律动越来越快速而强力,他环抱着病弱少年的手臂却是柔和的。他还记得自己此刻的身份,是身下之人的医者,是希望他醒转康复的主人。
纵然没有狭义的爱意,却有着广义的博爱和关怀,申盈紫抚摸着少年的冰冷的身体,指尖触碰着他的曲线,让两人彼此的温度相互传递着。
少年纵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却依旧在五皇子极具技巧和带有内功的按捏之下,本能而忠实地做出了肢体的反应。
小山儿也展现出兴奋了。盈紫看见了自己的成效,微微勾起嘴角,此刻的他比起平日清雅的神情,更多了一层妖孽般的邪魅。却同时在医者救世的善心神圣之光下,也笼罩着一层不可轻视的圣洁。
盈紫就是这么一个充满矛盾的怪异的人。
他并不确定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然而,还有很多事,是足够强大的五皇子可以掌握的。
他此刻就逐渐摸准了小山儿的脉动,已经有把握如何将他唤醒。
一片隐隐的白雾,隐隐地在他们俩人的头顶上升起。
盈紫原本练寒冰功而常年偏冷的体质,在这肌肤之亲的接触中也变得温热了起来,将身下少年的身体带动,愈加热烈。终于,昏迷的少年在申盈紫一次强而有力的顶|撞下,“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血的颜色竟然是黑的。申盈紫见了,舒了一口气,缓缓地抽出硬邦邦之物,一面自言自语说着:“五行阴阳学之中,黑为冬,为寒,为水,为淤;果然,他是有积郁成的寒毒。”
持久而热|烈的*相交之后,申盈紫的身下巨|物依旧硬|挺,说出的话语却如此冷静。此时他不用再自我催眠以求达到突破的效果为小山儿疗养以及提升俩人的修为了,他已然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清明,清清楚楚面前的少年是小山儿而非申浩平,一双紫色的眼睛,不带有半分j□j。
抽离开自己的角度,仿佛从这寝宫的顶上俯瞰着宽敞床榻上这看似香艳却惊险而冷情的一幕,盈紫也不由得感到自己的确是一个怪异之人。
这样的自己,的确很难理解。盈紫虽然身体未累,却忽而感到心间疲惫了。就算研习多年的玄冰神功今日真的更上一层楼又如何?就算获得父皇的宠爱得到天下又如何?自己真心的笑容却越来越少了,越来越难以被理解。自己最爱的他,会爱这样的盈紫吗?
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第28章 遇见
第二十八章遇见
看着适才身体状况危急到近乎濒死的小山儿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生命已是无大碍,盈紫渐渐放下心来。
就在先前那整个肌肤相亲的过程里,他都一直保持着清醒,纵然刻意自我催眠想着最爱的大哥,也只是为了激发自身的能量,时刻都保持着为救人性命的严肃。而现在,对于他自己如此要了一个他所收留的少年,接下来意味着什么,盈紫也心中有数了。
“既然那最好的不属于我,再挑挑拣拣也无所谓了。浩平哥哥既然早已认定我非善类,我多收一男宠又如何?”
些许自嘲的口吻,盈紫冷冷地笑着,只觉万般讽刺。
此刻的寝宫内就只有他一人独自清醒,床榻的另一头是尚且昏迷的少年仆役,恍惚之间申盈紫忽然有一抹迷茫,望着那宽阔可容纳十人的紫檀木床,心想着,何时何日,大皇兄才能睡到这上面来呢?
记忆之中,小时候他与亲哥哥也不曾同床共枕,或许是相差了五岁的缘故,也或许是帝王之家素来缺乏寻常百姓人家的那种亲密。
而自从自己逐渐长大,浩平哥哥跟自己玩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了。他比盈紫要年长五岁,较早脱离童年,纵然盈紫一直很能理解他、完全能够跟得上他的思维,身为大哥的浩平总要认为他自己才是懂事成熟的,反而将追随他的早慧早熟的幼弟更为排斥。
“唉……”幽幽地叹了口气,盈紫转身进入自己内殿的浴池,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洁彻底。或许是有一点孤僻加洁癖的缘故,盈紫其实心中一直觉得*相交的*倘若不是在两个相爱之人来做,那就是有些脏的。
于是他将自己洗净,只是感到自己的心已被麻痹。
必须伪装和麻木,否则自己会更苦。幸好,他早已做好为爱长久作战的准备。
沐浴之后,衣裳行头焕然一新的五皇子将原先的低落神情面色也顺便换了,恢复高贵潇洒模样,他翩然回到床前,将小山儿轻轻地抱起,走到这间寝宫之旁的下人仆役们居住的木屋,替小山儿盖上了被子,让这个新仆人兼男宠暂时在里边继续安睡。
适才那段救治小山儿的时间里,外头的其他侍从们不敢惊扰了主子,也不敢盯着殿内的动静,都很安分守己地干活儿去了,这会儿见到五殿下独自一人出来,面色如常,依旧是那么平静波澜不惊,并无疲惫之感,却也不见悲伤之态,熟知他的几位小仆们旋即都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那小山儿若是死了,五殿下必然要难过的,纵然依照他高贵淡雅的性子不会当着人面流泪,出于他善良的心地也会流露出些许悲戚。
“殿下,您辛苦了!”两个小太监很会察言观色,赶紧上去说好话,馨珏身为盈紫殿下的男宠,怎能落后?也一个箭步迎了上去,乖巧地说道:“主人,来喝口水吧。”说着就将紫砂茶壶恭敬献上。
“谢谢。”盈紫礼貌而淡然地道谢,喝了点茶水,他素来待人有礼,已经习惯了馨珏的体贴,而并没有更多的感触。
馨珏望着他,有些微微的失落。
盈紫也不管馨珏那郁闷的表情,或者两个小太监好奇想探听适才怎么救治小山儿的模样,心中想着正事,沉着脸,吩咐他们道:“小山儿的性命已脱离危险,但仍吹不得风,接下来这些天,就辛苦你们几位了。”
虽是说的客气话,却是一股令人臣服的威严,三个小仆役连忙点头,连声应诺。
申盈紫轻轻“嗯”了一声,就迈开修长的腿,走出了他的玄雪宫苑。这一日是他原先就跟舞岳阳约定继续去商谈创作歌舞乐曲的日子。眼见先前由于遇到小山儿的突发事件,却幸而未有耽搁,申盈紫素来不愿惹人注目,心想若是迟到还需得跟舞岳阳解释,就不好了。
只是想按时到达舞岳阳约定之地的申盈紫,却完全没料到会在半路上遇到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一直以来都很想相见、很想接近的大皇兄申浩平!
这一下的意外并非无缘无故,盈紫对于最爱的大皇兄平素行程总归大致有数,知道他这人喜欢阳光,所居住的宫殿也位于皇宫东南一角,加之他厌恶五弟,平时就连往皇宫北面玄雪苑周边来,都是不肯的。可是他今日,为何突然到了玄雪苑外面不远处?
而且,他还不是独自一个人!
眼尖的盈紫一下子看到了申浩平身旁站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面容清秀颇有书卷气的年轻人,两人已经并肩走了一段路了,相互模样神色颇有些熟络甚至亲昵。那人也打扮富贵,身上的衣裳锦缎并非普通人家的,但并非来自皇族,似乎是某一位官僚大臣家的公子。
究竟是谁,平时深居简出交际并不广的申盈紫不知晓,只是看着大皇兄对那男子竟然笑得如此灿烂,谈笑风生还甚至挽着他的手——虽说是隔着衣袖宽袍,也着实让盈紫的心里抽了一抽。
盈紫当场就僵立在原地了,若非他原来就时常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自己习惯了旁人也习惯了他的不动声色,那么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会显得很突兀很难看。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毫无理由显得不悦,大皇兄有他自己的交际圈,他对自己不友善也非一天两天了,他不当自己是朋友甚至不愿认这个弟弟,那么他与别的公子哥儿交朋友,何尝会向盈紫告知呢?
果然,当申浩平也看见了五弟的时候,他立刻示意身旁的公子站在原地,不必跟五皇子打招呼,轻轻在那人耳边快速吩咐了一句,就独自走上前去。明摆着做出一副想快点打发了五皇子的模样。
这种神情和态度,这样子对他身旁的公子如此袒护而对自己却如此生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一不扎刺在申盈紫的心里。然而他五皇子是何人,怎可在大皇子面前失了身份面子?于是,申盈紫抬起高傲的下巴,早已摆出了冷峻而清高的神色。
既然躲不掉,那就面对吧——盈紫只是暗自觉得可悲,明明自己是与最爱的人相见,怎么变成了看似俩人都厌恶却碍于宫廷礼数而无法躲避的步调?
此时的盈紫也已经长得高挑,只比高大俊朗的申浩平矮不了多少了。浩平走到盈紫面前,才突然发觉这一点,才数月没仔细瞧见,五弟又长高了!盈紫颀长俊美的外貌又是让浩平怔了一怔,也给他心里的嫉妒又增添了一分。
在这个男色兴盛的昊天王朝里,美色可以协助诸如舞岳阳和叔容那般的年轻人登上官位,当然也是皇子们争夺皇位的一个资本,这一点申浩平作为长皇子,比别的皇子们更为敏感——照说他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嫡长子,为何皇上迟迟不将他加封为太子呢?这一点疑问,一直憋在申浩平的心里,使得他的心态在旁人见不着的阴暗面近乎扭曲。
“呵呵,五弟,今日见你气色不错,想必近来甚好!”申浩平素来都有作为大哥的派头,在众位皇子兄弟们中间发言的时候都有带头作用,这次自然是由他先开口,盈紫就等着听他的语气。
如此笑里带刺的语句,完全在盈紫的意料之内,然而此刻听在耳朵里,却仍旧让心上隐隐如刀割。
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大皇兄自己也是从小练武之人,怎会没看出盈紫此刻刚刚发完功,救助重病垂危之人已然消耗内力,纵然体质再强劲再天赋异禀,终是面色有些惨白,紫色的凤美也不如平时有神。
可是眼前这位并不关心他、只是希望他出笑话出洋相的人,明显看不出他已经耗损了气力,还嫌他容貌又长俊逸,样子也显得太过精神,这话语的背后,明显是看他好而不顺眼。盈紫当即冷冷一笑:“承蒙皇兄关心,盈紫一直都尚好,眼见皇兄气色红润,步伐矫健,想必亦是活得颇为愉悦。”
申盈紫越说越觉得讽刺,明明知道大哥并不关爱自己,还说感谢他的关心,而自己也知道他看自己不顺心,尚未得到那太子之位,心情应是不好的吧,他这样装作阳光爽朗也是颇为辛苦,自己的话语听在他的耳中,想必又要觉得自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即便可以预料,却无法改变或者阻止,果然,申浩平听闻盈紫的话语,误以为盈紫跟浩平自个儿一样笑里藏刀,在暗讽自己不顺风不顺水不得太子位,当即脸色就垮了一跨,不过瞬间,就隐藏在他的贵族气度里。
“呵哈哈!五弟果然精通养生之学,可看出皇兄我吃得好睡得香,看来,这些年在你的玄雪苑内钻研养生术,颇有心得啊!”申浩平故意加重了虚假的笑声,还表明自己好吃好睡,且故意讽刺五弟弟虽是聪明却不做正事,没有像自己那样分担国事做些辅助父皇和老臣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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