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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且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灯
萧凡脸上一呆,紧张起来,此时外头的朱明却进来禀告道:“不好了晋王,别业的郡主失踪了,我们在找了。”
李熙一愣,站起来道:“不是让她先留在那儿么?那边的人手怎么连她都看不住?”朱明满脸尴尬道:“自上次南诏那边有信来,让她先留在你这儿安心住着,待情势明朗些再回去后,她一直很安分地在别业里头住着,因此侍卫们掉以轻心了,没想到她一手好水性,说是下水游泳,侍卫们自然不敢太过靠近,然后就不见了……”
李熙嗐了一声:“大冷天的游什么泳,你们还真是……”
朱明脸上也很扭曲,主要是这位郡主实在很跳脱,在别业里头要么骑马打猎要么招人跳舞,一日都不得消停,大家还真以为她想要冬泳……谁知道……
李熙只得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安排人手在京城找寻。
不过还好傍晚的时候,萧蔓自己找到晋王府来了,李熙无奈地问她道:“你不好好的在别业待着,来城里做什么?”
萧蔓笑眯眯道:“很无聊枯燥的呀,那边我都玩腻了,反正京城又没有人认识我,我来大哥这里瞧瞧,大哥这么多年应该有不少藏画吧?给我看看吧!”
李熙无语,萧蔓却忽然闻了闻,一直闻到他的袖子上,脸上一肃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李熙楞了楞,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有些纳闷,萧蔓又闻了闻,闭目想了想道:“这味道,是香……助兴用的,我听说嫂嫂带兵出去了,你太可恶了啊!”她到了别业,赫然发现晋王妃居然就是一路护送自己的急云以后,对急云的崇拜和爱戴一时暴涨,如今自然维护起嫂嫂来。
李熙无语,想了想,忽然想起这件衣服,却是当日仁熙帝死之时,他进宫穿的,他当时进了现场,就闻到那丝丝缕缕的香味,勾人魂魄,令人有飘荡之感,当时就有了怀疑,毕竟在他看来,仁熙帝不是那种大战前夕居然还会荒淫无度的人,他和卫皇后又没什么情分,这种死法实在太意外了,当时他趁人不注意,将那香炉里的残香拣了一块放在自己的衣袖中,想必衣服细腻,那味道便长久留着,自己一贯不用熏香,因此即便洗过后依然味道仍有残留,但是这样淡的味道,没想到萧蔓居然能闻出来。那残香后来他让人验过,却查不出究竟,他还想等叶默存回来后再让他看看的。
他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香?”
萧蔓笑了:“我从小就习识香制香,嗅觉灵敏……更何况,这香,本就是阿娘创的,外头没人知道的……阿娘只悄悄的教了我,用的是我南诏的原料,主要原料就是曼陀罗花和合欢花,你说我怎么闻不出?不对啊,你怎么会有阿娘制的香,是不是阿娘以前留在府里的?啊,你一定要让我去看看娘住的房间啊,会不会还有很多阿娘的旧物呢……”
李熙无视了她后头的话,脸色奇怪的问:“她为什么要教你制这种香?”教自己女儿制催情的香,太奇怪了吧。
萧蔓眯了下眼睛笑道:“你不知道,这香单用是催情的,但是和另外一种香混合起来……那就是催命的了……那种香叫极乐香,会让人无法遏止自己的……而事后又很难查得出来……因为极乐香……是不需要点燃的液体,撒在衣物上就可以,而且……这种香只对男人有害……其他人不知道的,阿娘和我说过,她教过我的香,一律都不许外传,只许我以后教给自己的女儿,大哥不是外人……我就悄悄告诉你……”
李熙垂了睫毛,心中升起了疑问:卫皇后,为何会有南诏公主制的毒香?
冬日的太阳缓缓升起,洒下一片阳光,坚守数日的沁州城,终于等来了大秦援军的到来。
听到斥候回报大秦援军快到的时候,赫连寒有些遗憾地看了看依然没有攻下的沁州城:“想不到他们居然能坚持这么久,我一直以为秦军的士气低落,这次攻城战不该能坚持这么久的,他们就这么相信京城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帅能拯救他们?呵呵,也罢,就让我们在阵前斩杀了他们的晋王妃,让他们看一场好戏吧。”
急云一马当先,带着乌压压的大秦军到的时候,赫连寒远远看到一个女子金甲红袍,骑在拉风的白马上,威风凛凛,拉风之极,终于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这个传说中的女帅好歹和一般女人有些不同,听说是谢佑的女儿,管夫人的徒弟,有倾城之色,原来还是有着和所有女人一样的虚荣、爱美、肤浅的毛病,大敌当前,居然还对外形盔甲如此在意,把自己弄得金光闪闪好似个移动靶子一般,是怕我们看不到她么,哈哈哈哈,蓝雄!”
后头一员高大雄壮的西华大将应声出列道:“末将在!”
赫连寒笑道:“这个斩杀女帅的功劳就让给你了,你带前锋兵一万,前去斩了晋王妃的头颅来!”
蓝雄弯腰拱手道:”末将听令!”大步走了出去,翻身上马,点兵一万,迎头向大秦军来的方向迎头拦去。赫连寒高踞山坡上,笑对旁边的众将道:”云阳侯、管夫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想来他们的弟子,武艺高不到哪儿去,又是谢佑的女儿,名声大概也是传出来的,蓝雄武艺不弱,此去应当可以旗开得胜了,虽然援军还是到了,攻城麻烦些,但是如果沁州城的将士们看到援军统帅轻而易举的就被我们斩下头颅,军心溃败那是肯定的,这儿视线颇好,我们可在这儿观一场好戏!”旁边将士们也都笑了,不由的也都有些羡亘签雄的似法匀立丈答乍女猫习r层熟十未自奋名冬蠢的弄11由部怀翰甘性蠢妇r巾早





云且住 第118章 临兵斗者
赫连寒等人安坐在中军帐下居高临下从山坡上看两军对战,只看到前锋营已跟着蓝雄到了大秦大军阵前两百步左右停了下来,蓝雄横枪立马立于前锋营前,显然是在挑战,在朝阳中多了分睥睨八方的气概,对面大秦军在霞光中看来却如铜墙铁壁一般,岿然不动,弓箭手,长矛手,藤牌手参差错落,层层叠叠,钢浇铁铸的精锐骑兵隐在步兵阵后,杀气隐隐,整支军队摆出了一个固如金汤的大阵,那个女帅纤细的身影在马上,一人催马出了阵,金甲红袍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艳光,人却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来挑战的蓝雄,千军万马当中佼然不群。
赫连寒不由地咦了一声:“大秦军居然不发动冲锋,难道当真是主帅要迎战?倒是有几分胆气,如今三军士气已系于她一身,她居然行此险招?看这兵阵可守可攻,倒是个懂兵法的。”
只看蓝雄忽然把长枪在头顶舞了个枪花,大喝了一声,便是他们远在山坡也能听到他雷霆一般的喝声,然后一催马,人向那蛇人冲去,他一身黑甲,马又快,冲锋之势,真有如迅雷不及掩耳,蓝雄此人勇冠三军,力气又奇大,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赫连寒考虑到对方是女子,力气耐力上毕竟弱一些,便让蓝雄出战,也是个以力胜之的意思,原是有几分把握的,然而如今看那女帅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却也有些心下不定起来。
此时蓝雄已到了那女帅跟前,手中的枪已向那女帅心口刺去,这一枪力贯枪尖,如风驰电掣,远远看着也觉得力量惊人,若是被一枪扎透,那定然是那纤细的身子直接被刺个窟窿,没想到那女帅伸出左手,居然单手去抓那枪尖!这种手法,如果不是两人实力相差太大,那决不敢用的。蓝雄这一枪,力量有开石劈山之势,要以单手之力抓住枪尖,那它的力量起码要比蓝雄大一倍,然而远远看去那女子纤细的素手,居然一把抓住蓝雄枪尖下半尺处,人趁势向后转去,右手的剑已砍向蓝雄持枪的双臂!
赫连寒大吃一惊,将茶杯放下,原本悠闲的上身坐了起来,旁边待命众将也都发出了吃惊的叹声,只看到蓝雄马上似要努力将枪抽回来,脸却涨得通红,那女帅宝剑就要到他面门,他在马上无计可施,双手弃枪,人猛地后仰,一剑从他面上削过,凛冽之极,他催马向后一转,连跑了数步,显然是知道不宜继续近身纠缠,然后又拔了砍刀向那女帅冲锋过去,没想到那女帅将左手那捏住的枪极快地向他投掷而去!
这一枪之快,实在有如迅雷不及掩耳,赫连寒已经霍然站了起来!只听到前边的前锋营的士兵们都同时发出了惊呼,那长枪带着雷电之势,已经霍然从蓝雄前胸穿入,后心透出,蓝雄在马上发出了一声大叫,整个人被极大的力气往后推去,居然被那长枪带着直接堕下马来,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蓝雄战死!
大秦军爆发了如雷一般的喝彩声,连对面沁州城上的守军也爆发出了欢呼声,显然也在关注战事,赫连寒直觉得一阵寒意从双足透了上来,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那女子静静地站在原地,仍然穿着那金光灿灿的盔甲,却凛如天神,再没有人觉得可笑了,她看向了他的方向,举了举剑,似乎是在挑衅,而她身后的那前锋黑甲骑士象潮水一样奔涌而上,势不可挡地将蓝雄带去的前锋营绞杀起来,西华军士气低落,一时只有勉强抵挡的份。
众将屏息不敢说话,鸦雀无声,一员大将出列道:“末将愿领军与之一战!”
赫连寒感觉到身上冷汗淋漓,那一枪之威,不是一般人可以掷出来的,而且还是左手随意一掷!大秦这位晋王妃,居然是个女宗师!他轻敌了!
他缓缓地摇头,下令道:“孤,亲自去一会她。”
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天地之间金光灿烂,照在战场上交错的尸身和破碎的兵器上,血流得到处都是,号角长鸣,赫连寒黑衣黑甲,身后领着青色衣甲的西华铁骑,马蹄如雷,他看着对面的女帅,血已在她金光灿灿的战甲上凝结了,鲜红的衣袍飞扬,犹如烈火疾风一般,倾城面容上的双目却冰寒一片,杀机凛冽,似曾相识,他,见过这双眼睛!
他忽然长笑一声道:“谢瑶光?赫连寒今日有幸一战!”
对方开口说话了:“你,不是我对手。”音如冰玉,声不高却仿佛是睛空中打下的一个霹雳一般,赫连寒忽然浑身皆是寒意,他失声道:“是你!”
那张冰雪一般的面容专注镇静,仿佛完全不为所动,整个人腾空而起,已携着霜刃向他劈来!赫连寒隔着空气也能感觉得到兵刃的寒意和凛然杀意!他反手拔刀,人也从马上跃了起来,剑刀相撞,赫连寒感觉到那极大的力量扑了过来,他已来不及惊愕,全神贯注地与她拼斗起来。
很快他们缠斗的周围已全让开了,因为他们身上的战气外放,凛冽至极,周围的战士都远远避开,以免被那外放的内力所伤。此时两边大军随着两个主帅交手,已经绞杀在一起,鲜血飞溅,染红了原野,满天飞舞的弓箭不时地带起血雨。
赫连寒看着那曼妙的身姿急如闪电地攻来,每一招都沉重如泰山压顶,他专心致志地迎接,却感觉到了她的力量和速度已是不如在南诏遇到交手的那一次,他心念数转,已知她先是在泽州城施了反间计,连夜从沁州城赶去援军那儿,又带军回来,和蓝雄战了一场,只怕数日不曾歇息,必然体力上有些不足,自己以逸待劳,却是优势所在了。他想到此处,自然更是不忙急攻,只与她缠斗,耗尽她的体力。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几次身处险境,险些被她得手!他人生中最险恶的一战就在此刻!缠斗了上百招,他几乎都只能是守势,然而他依然能感觉到了对方力量的消逝,他心下暗喜,却又有些惜才,然而战场之上,生死之交,如今只有你死我活了!
却看急云连攻了几手,忽然跃起在半空中,双手一振,地面上的数支长枪砍刀居然被她以力驭之,向他射来,破空之声极厉!他运气连拍,急云却已趁这一掷之威,向后掠了上千步外,他拍下那些武器,看她已矫然站在了一架弩车上,手上却是拿着一口巨弓搭箭,大喝了一声:“破!”
他人在空中,听得箭矢破空之声,此时已来不及运气震开,早已生生侧身躲开,几枝箭如闪电一般疾射擦过他的身侧,然而他却听到身旁的亲兵在凄厉大喝:“殿下!”他只感觉到另外一股极大的劲力疾射了过来,他心下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这么快……”肩头就已剧痛袭来,一杆箭已射穿了他的肩膀,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劲力震荡,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宛如风筝一般从空中掉落下来,早有亲卫们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将他抢上马上,葛永早嘶声大呼道:“诸军撤,掩护主帅!前锋营后头押阵!”
主帅掉落,不知死活,然而西华军到底是常年训练的,依然有条不紊地掩护着主帅撤离,而远处的急云身上汗水湿透了重甲,持弓的双手微微在颤抖,她已是强弓之弩,南诏那次,想来赫连寒没有尽全力,今日生死之战,她到底精力不足,显些落败,拼尽全力才靠射箭射中了他,却不知他死活,然而到底算是胜了一仗,伤了敌方主将,来日方长,敌人唯一的宗师受了伤,下头总是好办,她挥手令穷寇莫追,大秦军远道而来,乃是疲军,如今险胜,先进了沁州城稳住再说。
西华军退去,沁州城内外爆发出了强烈的呼喊声,兴奋之极,自从西华军加入战局,大秦一连败退,如今朝廷派来的援军,一举便伤了对方主帅,夺得了胜利,这让疲守了数日的沁州城秦军们精神一振,重拾信心起来。
急云领军入了沁州城,管夫人和叶默存迎了上来,这些天管夫人早已接过了守城的大权,否则那沁州守将大概早已信心崩溃放弃了,毕竟沁州城内,粮草因为赫连寒的驱民之计,被消耗了许多,全靠着她在城头上用剑逼着守将全力以赴地守城,不眠不休数日,双眼满是血丝,终于等来了朝廷援军,她也疲惫至极,叶默存连忙上来,一看急云面色,也知她已力气不济,说道:“先好好休整一番吧。”
急云点点头,回了营帐,剥下全是血汗的盔甲战袍,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起来,差一点点就能杀掉赫连寒了,没想到她全力射出去的箭,他在空中居然都能躲开要害。
泽州城,西华军退守此处,赫连寒悠悠醒转,一旁守着的幕僚将帅们看他醒了,都失声痛哭起来,葛永道:“还差一点点就正中心脏了,穿着盔甲的肩膀被穿透了,这女人……力气居然大到这样骇人的地步……”
赫连寒脸色苍白,双眼昏黑,又闭目喘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道:“是我……轻敌了……那晋王妃谢瑶光,居然就是我们在南诏和前些日子泽州城施反间计的那个少年……”
葛永大吃一惊道:“果真?大秦新帝封晋王妃为元帅,不是才刚下的旨么!她如何就早已经到了边陲?”
赫连寒摇了摇头,无力的闭上眼睛,他全身酸痛无比:“我也想不通,难道谢瑶光还派了人在京城假扮人领旨带兵不曾……然而必然是她,这天下绝没有第二个人能这般年轻便达到宗师之境,宗师又不是白菜……”
旁边一个幕僚却道:“我之前听说……谢佑的一双女儿,是双生女……俱是国色。”
赫连寒睁开眼睛,却是咳嗽起来,半晌才道:“果然如此……想必她早就悄悄潜入北疆,却让双生妹子在京城领兵……谢佑,果然不愧运筹帷幄之将,我以为这一仗要和他对上,看过他许多从前的战例,没想到却是被他女儿反将一军……”
外头却有斥候来报:”国内八百里急报:西华国内许多东唐店铺忽然卷款而逃,走了大量的市面提前认购的银两,如今京城等几个大城市,人挤满,市面处于混乱之中,丛相恐是东唐要对我国开战,许多店铺关门,官府被故遣人来报!”卷商赫连寒听到此报,忽然眼前一黑,喉中一甜,一口血涌了上来。




云且住 第119章 和谈
很快营口关和代州城都被大秦军一鼓作气地收复了,只余下最难的泽州城,因这座城池,正是北蛮、西华、大秦的交界要隘处,战略上有着重要意义,易守难攻,号称“铜铸之城”,大秦高祖当年定下在此铸城,全是用北疆特产玄武石由糯米熬煮灰浆后砌就,据说用了二十万民夫,历时两年才完工,大秦因云阳侯战死,西华忽然参战,猝不及防失去了这城池,要夺回来却是难上加难,加上如今被西华、北蛮两国占据,又方便与本国通消息及传递粮草,兵力、粮草充足,却是块硬骨头。
泽州城内,脸仍有些苍白的赫连寒在床上听葛永禀报如今情势:“营口关和代州城都失了,北蛮那边见势不妙,已开始撤军,还顺便劫掠了许多战利品……国内如今情势这般,只怕到了开春粮草就要供应不上了,若是坚持开战,很是困难。”
赫连寒默默听着,面无表情,沉思片刻后道:“其一,派间客到大秦玉京,散布新帝弑父登基、仁熙帝死亡有内情的谣言,新帝初登基,谣言四散,他定然不敢大兴干戈继续进攻别国,而将目光着重在国内,稳固帝位,另外散步谢家想要挟天子甚至想扶晋王为帝的野心的谣言,用起我们从前的棋子,动摇新帝的信心,晋王虽有心疾,谢家却未必不能找个孩子来当成是晋王的儿子,然后扶之上位!其二,发国书给东唐,婉转致意,将苏定方送过去给萧凡任由其处置;其三,国内立刻发抚民诏,大规模减税免税,具体减免让丞相和大臣们议好再发折子给我审核,此次认购损失,朝廷将统一核查后予以一定补助,另外,准备和谈吧。”
说到和谈时,他脸色黯然了下去,筹谋数年,却败于初始,且败得这般快,萧凡虽然中了自己的计去杀了张翔,却不该会为了这事情而报复西华,因为西华若是和大秦混战,东唐才有机会,没道理反而联合大秦算计西华,这其中必然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数,而这场原本打算打上三到五年然后彻底收复大秦土地为西华的持久战,一开始就被快而准的重创,西华国内百姓官员如今没有了信心,这仗是打不成了。
葛永犹豫道:“对方是宗师,如今太子您又身受重伤,若是对方深夜刺杀,我们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您若死,西华危矣!大秦会同意和谈么?只怕会长驱直入,反过来……”他咽下了担心,这些天他担惊受怕,在太子屋旁布下了全天候的重兵、近卫轮流值班,就怕那神出鬼没的女帅前来刺杀……毕竟,那是宗师!一想到身为西华国脊梁的太子殿下会死,西华国岌岌可危,他惶惶不安,恨不得以身代之!
赫连寒摇了摇头,哂笑了下:“谢瑶光是不会杀了我的,更不会灭了西华国,否则我身死之日,就是晋王和谢家的丧钟敲响了。”
葛永略略一想,已知赫连寒的意思是大秦皇帝的猜忌,又想了想道:“若是晋王和晋王妃孤注一掷,取而代之,自己登上帝位,逐鹿天下呢?”
赫连寒摇了摇头道:“若是要当皇帝,他们早就当了,谢瑶光是宗师的消息,世上居然无人知道,如今仁熙帝暴死,既然是太子登基,可知他们无心皇位……这也是我的感觉,也许……是晋王的心疾,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在谢瑶光的眼里,看不到一丝野心,她,无意于这天下……这些天她若是想杀我早就该来了,却一直没来更证明了这一点,如果不当皇帝,他们只会留着西华,留着我,保持平衡和威胁,这样,大秦皇帝也一直不敢动他们,动谢家,大秦朝廷近期必然和谈,我们试试看能不能留住这座泽州城了。”
葛永忧心忡忡,扶着赫连寒躺下后,便站起来出去传令不提。
果然很快,大秦做出了和谈的决议,晋王李熙担任和谈使者,赴北疆与大秦、北蛮和谈,签订停战协议,和谈地址就选在了泽州城与沁州城之间的一个小镇:八口镇。
李熙抵达沁州城的时候,急云正从前线返回,看到李熙颇为高兴:“我都按你飞鸽传书过来的办了,没有进攻泽州,也没有去杀赫连寒,皇上居然肯让你过来做和谈使者?”
李熙笑了笑:“如今京城谣言四起,我自请出京,你父亲谢丞相又在极力替他稳住朝廷,他是安心很多的,再说我们也算是自小有些情分了……皇上……心地软,是下不了狠心的,如今我们若是和西华和谈后,天下,应该会继续从前的平衡政局,而我们又可有许多年的安稳日子过了。”
急云点了点头,一边解了盔甲道:“和谈也好,我不喜欢打仗……”
李熙知道后世经过那样的战争疮痍,没有谁会喜欢战争,笑道:“都是君主的私心罢了,我也没什么争霸天下的野心,还是好好过我们的太平日子吧。”一边亲去替她脱靴,急云有些尴尬道:“我自己来……很多天没好好洗了……”
李熙看她窘迫,停了手,看她脱了袜子明显水肿的脚,有些心疼道:“我让人拿热水来给你泡泡,好在马上就和谈了,不然岂不是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很久——西华那边过来商议和谈细节的使者说,赫连寒指明和谈的时候要见你。”
急云愣了愣:“见我做什么。”
李熙笑了:“大概想好好看看击败自己这么多年努力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吧。”
朔风凛冽,地冻天寒,到了和谈那日,下了数日的雪势止了,却是放了晴,地上积着厚雪,雪光云影,上下一白,八口镇作早已被三国的将士分别驻扎好,严阵以待,扎了个高台暖棚出来。此次西华和谈代表是赫连寒,北蛮的代表是北蛮太子脱脱儿,两边都早早就到了。
赫连寒身着黑色大氅,站在和谈的高台上看着大秦的使者车骑辚辚驶近了,下来了个穿着披着白狐大氅全身素白束着银冠的少年,想必就是正在给仁熙帝服国丧的晋王了,远远看着只觉得风姿潇洒从容,不负其名士风度,然后他伸手去扶车里的一个女子,也是一身雪白袍服,身姿纤丽,乌黑头发盘起,插了银饰,远远看着,流露出一种沉静幽冷的独特气质,而两人之间不过简单的一扶,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熟稔和深情款款来,毕竟,他是见过她那冷若冰霜的决绝漠然的。
赫连寒看着他们渐渐走近了,一式一样的白狐大氅,素白袍服,淡淡阳光和雪光折射下,都有着眉目如画,风姿淡然,恍如一对神仙璧人,却偏偏都还年轻得紧,叫人怎么敢相信,那冰雪一般的纤丽女子,与那战场上的修罗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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