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弘阿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文弘阿宁
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即便再吃不下粗糙的饭菜,却也还是在她担忧的目光里,一口口把干瘪的馒头咬碎咽到肚子里。
见他的伤势一日日好转,她开心的不行,那时,她才十四岁,便已经美得让他心动不已。
人美,心也美。
某一日她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却在拿出一只烧jī给他时,笑的别提有多开心。
“想来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我找不到什么好的吃食,这烧jī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还热着,快尝尝!”宇文弘深深看着她,那时他发誓,此生再不会让她受苦遭罪,他定要尽快平定叛乱,然后娶她为妻。
他与她交换了信物,执手与她许下誓言。
可在他还不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她便被人带走了,那些人叫她,婉宁。
他后来找了她很久很久,直到在国宴上,看见上官家的嫡女,上官婉,上官夫人叫了一声上官婉的闺名,婉宁。
那一模一样的面容,那名字,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原来上官婉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第一次主动靠近一个女人,上官婉表现出的亲近让他不自觉以为这就是当时的女孩子,即便什么都不说,他们之间都是有默契的。
可偏偏就是因为他没有问个清楚,才导致,他真真切切的认错了人。
他见到上官婉时,她已与皇帝宇文弛许了婚约,即将进宫成为皇后。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成为皇帝,想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抢夺回来。
上官婉成了皇后,他痛彻心扉,意外救下了路边被人欺凌的女孩,阿宁。
阿宁这个名字,是他的私心,因为这个女孩真的太像太像她了,那闪闪发光的眼神,那看向他时的温柔目光,看着这个女孩子,仿佛他就回到了他们藏在破旧民房里的时光。
他救了阿宁,把她留在身边,给她换了名字,让她成了上官婉的替身。
此时想来,他甚至分不清楚那些他对她的好,到底是给阿宁的,还是给上官婉的。
可本来,这些都应该是属于阿宁的,最爱的人,始终就在他身边。
他却因为一张脸,一个名字,和自以为是的默契,将本该得到幸福的人,推向了痛苦。
他还不让她怀孕,还让她去给上官婉做替死鬼,还让她看着他迎娶上官婉。
她心里该是何等的痛苦!从城墙上跳下去,她该有多痛,有多绝望?明明老天已经把他想要的送回到了他的身边,最终,是他没有珍惜!他该死,他才是该死的那个!“阿宁,你醒过来,我知错了,我后悔了,先前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气话,你醒来,我给你赔不是,我们生孩子,我陪着你,过完一生,可好?”
宇文弘阿宁 第14章 此生错过
,冰棺里的女人静静躺着,没有一丝回应,也不会再有任何回应。
他此生,就这么与她错过。
宇文弘堂堂七尺男儿,忽然伏在棺上,流下泪来。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的阿宁,真的死了,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都兑现不了了。
她冰冷的手,冰冷的脸颊,冰冷的身子,再也暖不起来了。
她的双眸再也不会温柔暖融的看着他,她叮咛的话语,再也不会在他耳畔响起。
他此生,最最重要的宝贝,没了。
他痛到赶场寸断,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溅在冰棺上,他甚至在想,若是把他的血换给她,可否让她活过来。
这么想着,宇文弘跌跌撞撞出了冰窖,命人搜罗天下能人异士,不论用什么方法,他要活死人,肉白骨。
他要让他的阿宁活过来,哪怕代价是要他的命!皇榜张贴出去,能人揭榜入宫,各路异士大显神通,对着阿宁的尸身作法,金木水火,舞刀弄剑,悬异非常,却没人能将阿宁唤醒。
甚至,阿宁的尸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
更有甚者,竟在作法时打翻神坛,将阿宁的尸身烧毁。
宇文弘大怒,不顾自身安危想把她救出来,可最终,只能眼见着她化为一滩灰烬。
本来,他还能看见她的面容,触摸到她的肌肤,可如今,她只剩这一捧骨灰,这不是要他的命吗!“来人,把这些江湖骗子,拖出去,凌迟处死!”所有人都只是为了皇榜上那不菲的奖赏,没有人真的能复活她,更没人能留住她。
甚至,还会毁了她。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草民不知道皇上是想让人起死回生,草民以为这只是一场送葬安魂的法事!”“你不知?”宇文弘起身,一脚踩在那个奇装异服的异族人身上:“皇榜贴满了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你会不知!我看你分明是有意为之!”“草民冤枉!都是王妃娘娘让草民这么做的,他给了草民一锭银子,说只要烧了皇后娘娘的尸身,还会给草民更多银子!”宇文弘登基后,迟迟没有册封上官婉,从前她是风光的北武第一王爷的王妃,可如今,她的夫君是皇帝,她却还是王妃,碍于礼制,所有人都只能称上官婉为王妃娘娘,这称呼对上官婉来说,简直尴尬至极讽刺至极。
因为阿宁的死,宇文弘已经许久没见过上官婉,她不作不闹便岁月安好,可她把心思动到阿宁头上,就是找死!永乾殿中,上官婉被人押着按在地上。
“放开我,我是皇上的妻子,是北武的皇后,你们简直放肆!”宇文弘坐在长案后,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记忆中,五年前那个女孩子,是温婉的小心翼翼的,那明明就是阿宁才有的样子,他怎么就会眼瞎到如此地步,才会把真正爱的人认错?“上官婉,你可知罪?”宇文弘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温柔。
“罪?臣妾何罪之有?皇上,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官婉匍匐着爬到近前,抓住宇文弘的衣摆:“皇上,自登基以来,您就再也没正眼瞧过臣妾,好不容易能见上一面,竟是兴师问罪,皇上当初信誓旦旦迎娶臣妾,为何如今又如此相待啊!”
宇文弘阿宁 第15章 她是唯一
,宇文弘掐起上官婉的下巴,“若你肯安分守己,朕或许会许你个妃位,让你好好度过余生,可你非要动朕的阿宁,那便是死罪!”错把当年的人认成上官婉,宇文弘的确有错,他自认对上官婉有所亏欠,不能给她名分,便已做好让她往后一生无忧的准备。
可上官婉竟如此不肯安分,毁了他对阿宁最后的念想,他一定要上官婉付出代价!“皇上,你醒醒吧,一个贱婢而已,死了便死了,像她这样的替身,我们上官家以前不知道养了多少个,替身的作用,就是为主人去死,她死了才是不辱使命。
皇上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替身而难过,臣妾就在您眼前,您该珍惜眼前人啊!”上官婉紧紧拽着宇文弘的衣摆,楚楚可怜的祈求,过去,只要她如此祈求宇文弘,他就一定会心疼,会怜惜,她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她这般千娇百媚的挑逗下,都会心软。
宇文弘爱慕她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谁料宇文弘抬脚将她甩开,“阿宁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是唯一的阿宁!”上官婉重重摔在地上,低低的笑了起来,果然啊果然,从她嫁进王府来到宇文弘身边,她便觉得他心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她跟宇文弘成婚这么久,宇文弘竟一次都没有与她同房,倒是那个小丫头,早已与他同床共枕了许多年!明明宇文弘口口声声说在乎的人是上官婉,可他还是派了那么多的暗卫进宫盯着阿宁的一举一动,她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身体可有抱恙他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宇文弘可从来都没关注过她上官婉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果然宇文弘喜欢的是阿宁那个小贱人,根本不是她。
早知如此,她便该早早的将阿宁杀了,或许阿宁早死,宇文弘就不会意识到他心里真正爱的是谁,她此刻就还是宇文弘的心头肉,还是北武的皇后!可现在,宇文弘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只怕她再怎么勾引,也不会再让他的心起一丝一毫的涟漪了。
皇后之位,她恐怕是再也触碰不到了。
“皇上如此紧张,原来是因为爱上阿宁了?”上官婉讽刺笑着,爬起来冷冷看向宇文弘:“可皇上有什么资格爱她?你让她当了五年的替身,给她喝了断子绝孙的汤药,让她进宫为别的女人送死,几次让她陷入危难,而她以德报怨,不仅为你拿到了传位昭书,连死的时候,都在祝你福寿绵长!你害死了她,还想让她再活过来?若我是她,我宁愿有人能把我的尸身一把火烧了,也好过每天面对你那可笑的悔恨!我不过是帮你把阿宁的尸体火化了而已,若要论罪,把阿宁bī上死路的你,不才应该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吗!”宇文弘顿觉xiōng口一痛,上官婉的话,无疑是一把尖利的刀刃,直接chā进他的xiōng膛,重伤了他不敢触碰的懦弱。
他始终不肯承认是他害死了阿宁,可事实便是如此,若不是他一步步将阿宁bī到无路可走,或许现在,阿宁便还能在他面前,笑盈盈的叫他一声:“王爷~”“住口!”“你还想让她起死回生,且不说这世上是否真有这种邪术,即便是有,我若是阿宁,也要飞快的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了你这无情无义的男人,然后早早去投胎,傻子才愿意回来面对一个伤自己如此之深的男人!”上官婉喋喋不休,每一句都戳中宇文弘心底最痛之处,痛到叫他快要不能呼吸。
“朕叫你住口!”
宇文弘阿宁 第16章 她的孩子是你的
,“住口能如何,阿宁会活过来吗,你会放过我吗?”“你再敢多言一句,朕就将你五马分尸!”上官婉无所谓的笑了:“既然要死,那我不防多说几句!”“你可知,阿宁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宇文弛根本就没碰过她。
太医说,就算避子药不能让女人生育,但若是停药,怀孕的几率还是有的,太医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能保到七个月,说不定还能活,可你不相信她,bī的她服毒明志,活活害死了你们的孩子啊!她没了孩子,没了你的信任,从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得是怎样绝望的心情?”宇文弘狠狠一滞,那个孩子,他口口声声说那个孩子是孽种,阿宁跟他解释过那么多次,可他一次都没相信过,他还以为阿宁服毒是为了宇文弛,可原来,她是因为对他失望到了那种地步,只能以此明志了吗?“来人,把她关进冷宫,没有朕的准许,永生不得释放!”立刻有太监把上官婉拖出去,上官婉狂笑着大喊:“宇文弘,你这辈子,就不配有人爱,失去挚爱,你活该!活该哈哈哈哈!”永乾殿只余宇文弘一人,可那讽刺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大殿之中,充斥在他脑海。
“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是你!”“她的孩子或许能活!”“是你不信她!”“你活该!”他死死抵住额头,想把上官婉的那些话压制下去,可越是控制,越适得其反,汹涌的悔恨快要将他吞噬。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早些看清身边人,为什么要到不可挽回他才知道错了!为什么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把他深爱的人送到身边却不给他透漏蛛丝马迹!为什么,要他活着承受她不在的痛苦?“来人!”他一声低吼,立刻有暗卫出现在大殿中,跪地听命。
“去给朕查,把阿宁经历过的,一五一十的查出来,一件都不准落下!”“是!”他将剑穗握在手心,“阿宁,朕一定要知道,你我今生为何会错过。”午夜梦回,宇文弘看见阿十四五岁的阿宁跳着笑着,每天准备着他喜欢的茶点,不急不躁的等他回来,在他作画时安静磨墨,在他看书时给他乖巧按摩,她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理所应当的接受,而他,却什么都没回报给她,甚至,还把她推向了死亡。
梦里,她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待奴家成年了,便嫁给王爷可好,奴家不敢奢望做正妻,即便只是个填房,也心满意足。”可他最后给她的名分,连一个填房都算不上,充其量,她只是个暖床的丫头。
而她最后带走的身份,也是别人的妻子,根本不是他宇文弘的妻子。
她盼望的,他从来就没满足过。
宇文弘又悔又恨,他想紧紧抱着阿宁,可转眼,阿宁一身白衣,站在城墙上,面色凄然的看着他:“王爷,若有来生,阿宁不想再遇见王爷了。”她纵身一跃,宇文弘吼着她的名字从梦中醒来。
“阿宁,不要!!!”他出了满身的冷汗,心口痛到像千万把刀刃穿过。
即便是行军打仗,他也从未痛过。
“阿宁,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宇文弘阿宁 第17章 赐死
,不出几日,暗卫便带回了阿宁的全部信息,记录在册,呈给宇文弘。
拿着简薄的一封册子,原来这就是阿宁的一生,寥寥几张纸,便写尽了。
细细翻看,宇文弘瞳孔渐渐放大。
上官家好养替身,从家主到子嗣,每个人都有一到两个替身,皆是从民间搜罗样貌极其相似的人养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而阿宁,便是上官家大小姐上官婉的替身,时逢氏族叛乱,上官一家出逃,故意留下满院的替身,混淆乱党的视线。
那时的上官府中,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上官家人,全都是冒牌货,却遵照着主人的指令,以主人的身份活着,于是这些冒牌货便互相以主人的身份相称。
而阿宁,便被是当时的上官大小姐,便被当时的上官家人称为“婉宁”。
阿宁偷偷从府中溜出来,想要逃跑,却遇上了重伤的宇文弘,于心不忍之下,选择留下照顾他,最终被上官家找到,带了回去。
宇文弘便是这样yīn差阳错的认错了人,又是这样与她错过。
阿宁被抓回府中不出两个月,便又逃了出来,只是这次,她出逃是为了找他。
她如愿以偿来到他身边,与他度过了最好的五年,可她浑然不知,这是个被谎言笼罩的五年。
他以为对她的一切好都有目的,对她的一切温柔,都并非真心。
可如今,他才知道,从他看见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开始,他对她的一切怜惜,都是真的。
只是他以为他爱的是上官婉,而不愿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意。
五年后,她被送进皇宫,发现了避子药的秘密,她想告诉他,可那些她写的信,他一封都没看过。
那些信早已泡烂在荷花池中,他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
她被上官婉推下水,他没有救她,消息被泄漏他第一时间怀疑她。
泄漏消息的人根本就不是阿宁,而是上官婉!阿宁明明说过,她绝不会背叛他,可他竟从来没信过她。
而她的孩子,根本不是她自愿服毒堕掉的,竟是上官婉害怕阿宁怀孕威胁到她的地位,故意让太医谎报孕期,又带人强行给阿宁guàn的毒药!上官婉,恶毒至此,理应碎尸万段!“把与上官婉勾结的太医带来!”不出一炷香的工夫,暗卫将太医提来,此时跪在地上的,便是给阿宁诊出身孕的尖嘴猴腮的太医。
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宇文弘龙颜大怒的模样足以让他昏死过去。
“喂给前皇后的毒药,是你配的?”太医顿时大哭起来疯狂磕头:“皇上饶命啊,臣知罪,都是王妃娘娘bī臣这么做的,若是臣不答应,臣的全家都要遭殃,皇上饶命,饶命啊!”宇文弘冷哼,果然又是上官婉的手笔。
“朕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配一副一模一样的毒药给上官婉guàn下去,就可以活着出宫,如果不然,你便自己喝了毒药,死在宫里吧。”太医猛地打起摆子,那毒药烈性至极,当初前皇后喝了,即便皇上召集名医救治,也只是勉强让她醒过来,根本没几天好活,若这毒药给自己喝了,那根本就是有来无回啊!无奈,他只能打着哆嗦,配了一幅一模一样的毒药熬好端着送到冷宫里。
冷宫一片死寂,上官婉端端正正坐在殿中,她至此时还相信,曾经有人给她算命,她是国母的命,她不会就这么轻易落败的。
她要时刻保持着国母的威仪,不能让任何人看了笑话。
见到太医,上官婉秀眉一皱:“你怎么来了!”“王妃娘娘,臣,臣来伺候娘娘服药。”
宇文弘阿宁 第18章 索命
,上官婉看着太医手里那一碗黑乎乎的药,顿时认出了那是什么。
“什么药!本宫不喝!”她起身往旁边闪躲,奈何太医带了两个小太监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太医上前捏开上官婉的嘴,不顾她疯狂的挣扎,一鼓作气将药guàn了下去。
阿宁的挣扎是绝望的无助,而上官婉的挣扎是不肯死心的癫狂。
毒药下肚,瓷碗摔碎在地上,上官婉也跟着跌在地上,剧烈的咳嗽,想把药汁吐出来。
可这药性太烈了,刚入肺腑,便直接将内脏噬穿,一口血便从她口中涌了出来。
那狼狈的模样,不比阿宁中毒时轻多少。
“谁给你的胆子害我,来人,来人救救我!”阿宁中了毒都能救活,她也一定能活,她不能死,她还没成为皇后,她还不能死!她拼命往冷宫外趴着,爬过那高高的门槛,她看见了站在门外眸光清冷的宇文弘。
“皇上,臣妾知错了,您放过臣妾吧,您救救臣妾,臣妾不能死啊!您看看臣妾,看看臣妾的脸,跟阿宁长得多像啊,您留着我,要是想念阿宁了,便把我当成她,不也是很好吗?若是我死了,这世上就真的没有可以让您怀念阿宁的念想了啊皇上!”宇文弘不为所动,冷眸睨视地上蝼蚁一般挣扎的上官婉:“当初阿宁求你不要伤害她的孩子时,你怎么没想过放了她?”上官婉一怔……宇文弘都知道了?所以今天,他是来为孩子索命的?“皇上,臣妾也可以给皇上生孩子,臣妾跟阿宁长得那么像,生出的孩子一定也跟阿宁相似,留着臣妾,我们给阿宁生好多好多孩子,都过继到她的名下臣妾也无怨无悔,只求皇上,看在臣妾这张脸的份上,救救臣妾!”“你倒是提醒朕了,因为你这张脸,阿宁还把自己的容貌毁了,你死之前,得把脸也赔给她。”宫女拿着阿宁自毁容貌的簪子,捏着上官婉的脸,一道一道重重划了下去。
上官婉尖叫着,大哭着,但没人怜悯她,更不会有人心疼她。
不多时,毒药发作,上官婉便死在了血泊中,宇文弘面无表情看着上官婉面目全非的尸体,转身离去。
仰望天空,他心中轻声问:“阿宁,伤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报应,你看到了吗?”“阿宁,这世上最后一个伤害你的人,就只剩下我了,你上了奈何桥,且等一等我,我很快便来,与你共赴来生,向你赎罪。”暗卫悄悄现身在他身后,低声询问:“皇上,上官家若是知道上官婉死了恐怕不好收场。”宇文弘冷笑:“上官家不是善于养替身吗,如此,便叫那些替身派上真正的用场吧。”夜深人静,上官府中,十余黑衣人从院墙外翻入,趁着夜色,潜入各个房中,烛花斩落,血溅窗棂。
第二日,上官府还是那个上官府,上官府中还是上官府的那些人。
只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上官家的一个活口了。
宇文弘阿宁 第19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宇文弘强忍着追随阿宁而去的冲动,撑起国事。
削氏族,减赋税,兴科考,举贤能。
朝堂内外,一片新气象。
百姓安居乐业,朝纲风气严明。
即便先前言官有再多不满,如今也是对新帝佩服得五体投地。
唯独一件,新帝宇文弘登基三年,后宫除了一位上官婉,便再无一人,如此实在太过专宠,难免被人诟病,言官上奏三年,请求皇帝选秀女,充实后宫,却都被宇文弘搁置在一边。
天下女子皆道皇上是位深情君王,还是王爷时便深爱王妃,登基后更是独宠一人,实在令人艳羡不已。
可没人知道,那个令人艳羡的女人,早已被这位深情皇帝,亲手处死。
街头巷尾,全都是关于新帝深情专一,体恤民情,励jīng图治的褒奖之词。
一袭水蓝的身影从街头经过,对充斥满耳的溢美之词没有任何反应,平淡的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唯独说到皇帝对皇后用情专一时眸子微微滞了一瞬。
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一双明媚的眸子里,恍若少女般不谙世事。
“店家,拿两个馒头。”取了馒头,给了钱,她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的日头,这个光景,怕是要把她晒化了。
拿着馒头她找了个茶亭坐下,想来,此处离她要去的地方不远了。
啃完馒头,她站起身提了提包袱,继续赶路。
一奇装异服的异族人与她擦肩而过,走出几步,忽然顿住,惊恐的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口中忽然啧啧的感叹起来。
“灵验了,真的灵验了,祖宗留下的法术竟然真的灵验了!”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可那人体内的魂魄,明明就是三年前封在冰棺里的那个女人啊!着急赶路的女人并没注意到身后人的目光,依旧想着,世外桃源,到底还要走多远。
又赶了三天的路,她记得那人说,山外水源,与世隔绝,其中民风淳朴,适合避世颐养天年。
翻山越岭,她终于走到了与世隔绝的山中,翻过山,她便看见了又一番美景。
这里,淡淡雾气缭绕,仿佛气息都与外界不同。
田间农人耕作,穿的衣着都与北武不同,看起来竟不像是本朝的衣着。
她沿着田埂缓慢的走,忽然瞥见水田中,有一个半弯着腰的身影,正专心致志往水里chā着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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