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弘阿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文弘阿宁
她惊喜的喊了一声:“阿弛!”男人站起身,茫然的看着这个亲昵唤他名字的女人,陌生的相貌,他敢肯定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他隐居在这里,用的也不是宇文弛这个名字。
他此生朋友极少,唯有的那一个,也已经从城墙上摔的粉身碎骨。
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应当知道他是谁,可不知怎么,对上她的视线,他就是觉得,他们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不自觉间,他低低应了一声:“阿宁?”女人甩了包袱,蹦跳着踏进水里,冲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果然,我就知道这世上唯有你能一眼认出我啦!”宇文弛一手握着禾苗,一手满是wū泥,怔在原地:“你,你真的是阿宁?你没死?”她放开宇文弛,“赶了好些天路,我饿坏了,先给我找点吃的,我再跟你细细说来。
简单的木屋,粗茶淡饭,女人吃的酣畅,终于把桌上的碗盘清扫一空,喝了一大碗茶,才满足的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身上没什么钱,好些日子没吃过饱饭,我们这么熟了,你别笑话我啊。”宇文弛又给她倒了一碗茶,“京中传来消息,都说你从城墙上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根本不可能活着,那你到底是……”“没错,我是死了,摔到地上,就死了的。”
宇文弘阿宁 第20章 你是独一无二
,在宇文弛诧异的目光中,她又接着说:“但三年前,不知怎么回事,我从水里睁开眼,说来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我真的从另一个女孩,就是现在这个身体里醒了过来。”“我现在这个身体的女孩,淹死在了水里,不知怎么,或许是借尸还魂,或许是上天怜悯,总之我就是活了。”这般神乎其神的情况,换了谁都无法轻易相信,宇文弛硬生生愣了好半晌才傻问了一句。
“那,你现在算是谁?”她想了想,眼中忽然有些落寞:“当我是谁都可以,总之,我不再是阿宁了。”宇文弛神色微微收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那以后,你是卿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卿卿。”宇文弛记得她以前说过的,在进宇文弘给她改名字之前,她的名字叫卿卿。
“嗯!”卿卿重重点头。
阿宁已经摔死在城墙下,这世上再也没有替身阿宁,再也没有受气鬼阿宁,只有卿卿,谁都替代不了,也不用去代替谁的卿卿。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来这里?”宇文弛已经彻底相信,虽然眼前这个女人素未谋面,但她绝对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只要她回来就好。
而且她现在这样也很好,再也不用被人当成谁的替身,她可以做她自己,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说来话长了,我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不知怎么淹死了,让我借尸还魂,我也不知道这身体有没有父母亲人,我也无处可去,想起曾经我们喝茶闲聊,你说起过有个世外桃源,我一直以为你烧死在无极殿,所以想替你去看看这个世外桃源,只是没想到,这地方这么难找,我整整找了三年,不过真是惊喜,你也没死,我在这世上也算还有半个亲人。”宇文弛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对待妹妹一般温柔的笑了:“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在这里生活吧。”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位大婶挎着一篮子蔬果进来,口中一同说着:“阿也,给你送点刚摘的青菜……呦,这是谁家的姑娘?这姑娘是不是就是你一直瞒着我们不说的娘子?这么多年你们可总算团聚了,行了,婶不打扰你们,你们好好叙旧吧!”张婶迅速把篮子放桌上,嘴上一句都不停根本不给宇文弛解释的机会,就笑眯眯退出去异常欣慰的带上房门。
卿卿和宇文弛面面相觑,好半天,两人才扑哧一声笑出来。
“阿也?”“娘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叫阿也啊?”“父皇给的名字,到底还是舍不得舍弃,还是取了半边留下。”卿卿了然点点头,笑容渐渐消失:“你还是放不下上官婉?我这三年,听闻宇文弛根本没有充实后宫,他待上官婉很好……”宇文弛落寞一笑,果然,不属于他的终究留不住,她能过得好,他便知足。
“罢了,不提这些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卿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落魄皇后无处可去,皇上能否收留啊?”宇文弛开怀笑起来,“好好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谢皇上恩典啊!”卿卿的出现,给宇文弛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两人亦师亦友,默契非常。
外人看来,这俨然就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宇文弘阿宁 第21章 爱与恨
,宇文弛为人温和亲厚,与相邻相处和睦,众人对他的事情虽不了解,但都知道他心里有一位钟爱的妻子。
如今见宇文弛身边冒出来一个女人,理所应当把她当成了宇文弛心中所爱。
众人都为他能等到爱人而欣慰,宇文弛和卿卿相视一笑,从不戳穿。
他们吃住都在同一处,日久天长,众人自然而然把他们当做夫妻看待,两人也不解释,便由着乡邻怎么理解。
终归,他们只是两个受了重伤无法自愈的人,在一起相互慰藉罢了。
两个人闭口不谈过往,但某个失神的瞬间还是瞒不过彼此的眼睛。
偶尔,卿卿会问宇文弛:“其实以你的能力,不是当不好一个帝王,为何偏要选择做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在皇宫与宇文弛相处的两个月里,她完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心中有抱负,诗词歌赋他样样jīng通,弯弓舞剑更是不在话下,这样的人,竟是个昏君,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宇文弛无奈的笑笑,“当我还是太子时,也曾有着将北武壮大的豪情,可北武沿袭下来的腐朽制度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我本就是个性情温和之人,许多时候优柔寡断,没有帝王之气,更没有帝王凌厉的手段,很多事情我想做,可我力不从心。”“我想削弱氏族力量,想选贤举能,想减免百姓赋税,可阻碍太多,我虽然是皇帝,可我没有任何助力。
反而是广结能人志士的阿弘,他拥有更多来自民间的支持,他也有帝王该有的威严霸气,当年父皇不看好他与平民交好,更不喜他一身凌厉之气,于是才把皇位传给了毫无根基脾性温和的我。
我深知我做不好这个皇帝,登基五年,也曾想要励jīng图治,可最终层层落实下去,全都如同轻飘飘的一片羽毛,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
而凡是交给阿弘去办的事,从来不会有任何错漏,还会赢得百姓欢呼爱戴。
如此,我便知,我这个皇位,该传给更有能力的弟弟,而不是我这个无能的哥哥。
所以从我得知阿弘有谋反之意,便已经在悄悄谋划出逃,之所以没有立刻传位给他,也是希望我能拖延几年,让他能获得更多人的支持,有更强的力量,足够撑起这个江山。
此时看来,他没让我失望。”卿卿这才了然:“那你不恨他吗?”宇文弘抢走了他心爱的人,夺走了他的江山,终究是背负上了弑兄的罪名,即便史书不写,可谁又不知宇文弘的皇位是从宇文弛的手里抢来的。
宇文弛摇摇头:“不恨,我只恨,没能赢得婉宁的心。
其实当初,父皇说,上官婉是未来皇后钦定的人选,如果要上官婉,我就必须做皇帝,否则,就等于将她拱手让人。”“即便我知道我不是做皇帝的料,为了她,我也还是硬着头皮做了几年皇帝,也小心翼翼的与她做了几年夫妻,虽然她并不爱我,可至少为了皇后的位子,她也曾真真切切的叫过我几年夫君,如此,我也便满足了。
如今,她过的好,便好,我不恨,我谁都不恨。”卿卿默然,宇文弛的爱太深沉了,他从来不给上官婉压力,更是一心希望她能过得好。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他如此深情?即便是她,也没有这样的xiōng襟,她能做到的,也只是跟宇文弘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宇文弘阿宁 第22章 放下过去
,皇宫,永乾殿。
暗卫跪在地上,垂首对着面前龙案后的男人禀报:“皇上,宇文弛安分守己,不曾有异动。”龙椅上的男人一身金纹龙袍威严霸气,一张沉稳凝重的脸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本是壮年的男人鬓角出现了不该有的白色,修长分明的手指执着朱砂笔,批阅着如山的奏折。
“宇文弛的消息以后不必再禀报了,他既然已经让位给我,必不会卷土重来。”“是,宇文弛已经娶妻,相比也不会有作乱之心。”暗卫起身就要退出去,宇文弘却突然顿住了笔。
“慢着,你方才说,宇文弛娶妻了?”宇文弛深爱上官婉,这是北武人人皆知的事,他会舍弃心中所爱,与其他女子成婚?若换成别人他会信,但这个人是宇文驰,是同样xiōng怀深情的宇文弛,他绝不相信宇文弛能与其他女子相爱。
可转念,宇文弛已经放弃了皇权,放弃了上官婉,这许多年,他放下了也说不定。
宇文弛也终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作为弟弟,不谈恩怨,宇文弘该替哥哥高兴。
可他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别人都能找到幸福,偏他不行?偏他要在孤独中独自支撑,偏他要在漫漫的长夜里思念着那个求之不得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宇文弛放下上官婉,到底是什么样的幸福才能让一个心中藏着别人的男人接受一个新的女人,开始新的生活?“安排一下,朕要微服出宫。”暗卫微微惊诧,三年里,皇上励jīng图治,还从未有过如此任性的时候,说放下国事就放下了,毅然决然的要出宫,去看自己曾经的敌人。
难道皇上还是放不下过去的恩怨,想要亲自斩草除根吗?君心难测,最终一行十几名顶尖暗卫护送宇文弘赶往世外桃源。
山重水复,宇文弘没想到宇文弛能找到这样的地方避世,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足见他是真的不想再参与朝堂的纷争,铁了心远离。
山中从未来过外人,卿卿的到来已经让乡邻觉得神奇,宇文弘一行十几人的出现,更是引起了村民不小的恐慌。
对于山中人来说,宇文弘无异于外来闯入者,奇装异服,身带武器,来意不明,让隐居在这里几代的村民不安的要命。
看着这些人像是有目的一般直朝着宇文弛家的方向行进,村民议论纷纷。
“是去阿也家的吧?”“阿也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还是赶紧去通知阿也一声,让他避一避。”“对对对,赶紧告诉阿也,让他带着娘子躲起来。”娘子两个字钻进宇文弘的耳朵,骑在马上,他都听见他们议论着“阿也”的娘子。
他知道宇文弛在这里化名阿也。
当年无极殿大火,虽然从灰烬中找到了一具尸体,可与宇文弛同父所生的宇文弘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根本不是自己哥哥的尸体。
宇文弛不过是在用这样的方法金蝉脱壳而已。
宇文弘本也不想为难宇文弛,于是派人盯着宇文弛的下落,直到确定宇文弛在世外桃源定居,才不再跟踪。
他在这世上,也已经没有什么亲人,既然宇文弛想与世无争的活着,那他便依了他。
只是没想到,许多年后,他还会亲自跑来,看看他的这个哥哥,和他的“嫂子”。
宇文弘阿宁 第23章 醉翁之意
,隔壁张婶从田里抄了近路赶到宇文弛家,急匆匆敲开他家门。
“张婶,怎么这么匆忙?”宇文弛揉揉眼睛,刚跟卿卿用过午饭,正打着盹,生活惬意的很。
“阿也啊,快跑吧,村里来了一行人奇装异服凶神恶煞的,冲你们家来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来找你们寻仇的,你快些走,我们替你挡着!”村中民风淳朴,大家互助友爱,这也是让宇文弛感到无比温暖,决心留在这里的原因。
略一思索,宇文弛便明了,恐怕是宇文弘来了。
他下意识看向正躺在藤椅上睡得舒服的卿卿,卿卿才来不久,宇文弘就来了,难道是奔着卿卿来的?不会,没人知道卿卿的身份,她借尸还魂,完全就是换了一个肉身,这世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卿卿的真实身份,宇文弘绝不可能知道卿卿是谁。
那宇文弘是为何而来?片刻,他低笑着摇头,安静过了这么多年,都已经如此与世无争,却还是逃不掉斩草除根的命运啊。
“张婶,多谢您来告诉我,我不会有事的,您且回去吧,跟乡亲们说,不必大惊小怪,只是我的一个故人来探望而已。”想来,宇文弘不会为了斩草除根而血洗这里吧,若宇文弘真的如此丧心病狂,那他倒要跟自己的弟弟好好的较量一番了。
送走惴惴不安的张婶,宇文弛远远便见着一行衣着华贵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沿路驶来。
宇文弛回头看着屋里睡的正香的卿卿,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走出院子,在篱笆门前站定,不卑不亢的等着。
宇文弘的马走到门前站定,他看了看宇文弛身后,并无女人。
抬眼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宇文弛的妻子,或许就在这屋中。
“草民,叩见皇……”“不必。”宇文弘下马扶住了宇文弛,昔日政敌,如今见面,宇文弛主动示弱,宇文弘本也不是来挑事的,不想搞得剑拔弩张。
他只是想看看,宇文弛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代替心中所爱。
“不请我进去坐坐?”宇文弘直勾勾盯着那紧闭的房门。
宇文弛心中隐隐不安,忽然意识到,或许宇文弘此番真的不是为他而来,而是为了卿卿。
“寒舍简陋,实在不便接待九五之尊,皇上还是移驾另去别处落脚吧。”即便卿卿已经改头换面,可宇文弛还是不想让宇文弘看见她,宇文弘终究是伤害了她,那些过往,她忘不掉,就别再撕开。
宇文弘却开门见山的说:“听闻你娶了妻,我此番,只是来祝贺,并无他意。”堂堂天子,已经自降身份到如此地步,换做旁人,早已感恩戴德,可眼前的,曾也是皇帝,曾也执掌江山,他不屑于宇文弘的祝贺,更不希望宇文弘前来祝贺。
“草民替贱内谢过皇上,若无别的事,皇上还是请回吧,新朝初建,根基尚且不稳,一国之主不可如此任性妄为。”“我们主子的事,lún不到你一个昏君指手画脚!”身后的暗卫终于憋不住,上前吼了一句。
惊动了屋中,睡的酣畅的女人。
宇文弘阿宁 第24章 再见之痛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声音还是刚睡醒的喑哑,低声唤了宇文弛,想叫他帮忙倒杯茶。
往常只是她一唤,宇文弛便将茶送到她手边了,可今日宇文弛竟没有任何回应。
她坐起身,环顾一眼就能看穿的房间,宇文弛不在。
往日他们一块用了饭,就会各自躺在藤椅上小憩一个晌午,然后再趁着日头不烈的时候出去chā秧。
怎么今日,宇文弛是自己出去了吗?方才她听见外面有人大嚷,是出什么事了?打开房门,她看见外面乌泱泱的站了十几个人,她的心一下有些不安起来。
宇文弛身份敏感,难道是被宇文弘的人发现了?快步穿过院子,她一把抓住被暗卫围住的宇文弛,“阿……阿也,怎么……”她想问问怎么了,却在看清站在宇文弛面前的男人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宇文弘,他怎么会来这里,他怎么会知道宇文弛在这里?更巧合的是,她刚刚来这里不久,他怎么就也来到了这里?再次见他,卿卿满脑子想起的,都是摔下城墙时,她筋骨寸断的痛。
痛的撕心裂肺,她的嘴里却卡满了血,连一声痛都来不及说,就那么死去。
她的身子隐隐颤抖,宇文弛在袖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
“卿卿,这是我的一位故人,听闻我们成婚,他特地前来祝贺。”卿卿虽然换了肉身,但脾性习惯还是不会改变,宇文弛即便笃定宇文弘无法从样貌上分辨卿卿到底是谁,可到底也还是害怕他从一些不经意的细节认出她来。
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五年,即便他再不爱,也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卿卿咬紧了舌尖,回握住宇文弛的手想借一点他的力量。
勉勉强强上前做了个揖,她根本无法直视宇文弘的脸,她只怕,一看见那张脸,就痛的快要流下泪来。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这看似平静的三年,根本没有治愈她心里的伤口。
只要有人前来撒一把盐,依然还是那么痛,依然是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多谢你,前来祝贺我们夫妻。”三年再见,她还是以别人妻子的身份。
她从未成为过他的妻。
也罢,他不爱她,她也不会再那般不要脸的贴上他。
宇文弘的视线从她出了房门就没离开过,面前这个女人,是他完全陌生的一张脸,也是完全陌生的身子。
他记忆中的阿宁,眉目如画,淡妆时惹人怜爱,浓妆时动人心魄,那纤细无骨的身子玲珑有致,叫人欲罢不能。
可眼前的女人,虽然也算貌美,但与阿宁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她的眉目里,没有那温柔的顺从,没有那星星点点的柔光。
她的身子倒是比阿宁要丰腴些,阿宁常年服用避子药,身子早就毁了,纤瘦异常,抱在怀里还有些硌手。
若是眼前的女人,抱着,该是温香软玉吧。
“卿卿……”他低喃着她的名字,这完全是个跟阿宁和上官婉毫无干系的女人。
无论是相貌,名字,还是身份,都与宇文弘猜测的不同。
他以为宇文弛会找一个替身,可宇文弛竟然没有。
宇文弘阿宁 第25章 死在一起
,或许宇文弛也跟他一样,是不屑于找一个只有脸与爱人相似的女人在身边的吧。
或许宇文弛真的放下了?看着他们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宇文弘的内心是失落的。
宇文弛的妻子,跟他期待中的那个女人,完全没有重合。
抬眼,他看着卿卿淡漠的眼神,心中空的厉害。
他不知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不知他到底是来做什么。
宇文弛挡在卿卿身前,冷冷看着宇文弘:“皇上看过,可以回了吗?”宇文弘的视线还是凝在卿卿身上,他不信,他不信宇文弛能放下,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什么是跟阿宁相似的!“不急,我看这里山清水秀,适合避暑,正好来了,便在此多留几日。”宇文弛忽然冷笑,将卿卿拥进怀中:“皇上是夺人妻子上瘾了吗?我还以为你是不肯放过我,却原来,你是来觊觎我妻子的?”“宇文弛,你放肆!”暗卫猛然抽出长剑抵在宇文弛颈边,宇文弛冷冷勾着chún角,“凭你,也想动我?”指尖一弹,便将长剑弹开,宇文弛一个闪身上前,就扼住了暗卫的脖子:“皇帝我忍一忍就罢了,你一条狗,也要我忍?”也就是这个暗卫,这么多年盯着宇文弛的行踪,若没有这个人,或许他和卿卿就不会被发现,他们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以后,恐怕他们再也过不安生,这种被人打破了宁静的愤怒,宇文弛也只能发泄在这个暗卫身上。
宇文弘留着,对这个天下还有用。
五指猛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暗卫的脖子便被捏断,整个人如同稻草一般瘫软下去。
宇文弛扔了尸体,面无表情看着宇文弘:“我对皇位早已无意,若你要杀,现在便杀了我,若不杀,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部下被杀,等同于狠狠打了宇文弘的脸,他脸色极其难看,其他暗卫也已经拔了剑,对峙起来,好似不杀了宇文弛不会罢休一般。
卿卿心中紧张,难道宇文弘真的是冲她来的吗,可她早已改头换面,宇文弘怎么可能认出她来?况且宇文弘宫里有一个三千宠爱在一身的上官婉,他怎么会为了一个替身,一个棋子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她绝不相信宇文弘是为了她而来,以宇文弘无情无义的性子,恐怕就是找个借口来斩草除根的。
宇文弛曾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本来就打算余生就这么跟宇文弛作伴,既然宇文弘杀来,那她也不介意与宇文弛一起赴死。
从宇文弛怀中挣脱出来,她张开双臂挡在暗卫的剑前,眸光固执而坚定。
“若要杀他,便先杀了我吧,我们夫妻一体,死也要死在一起。”宇文弘一怔,想起多年之前,阿宁救了他之后,时常要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去找吃的找药疗伤。
他与她定情之后,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从此你便是我的夫君,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宇文弘阿宁 第26章 不得安生
,心中狠狠一痛,他凝眸看着眼前倔强的女人,明明跟阿宁丝毫相似之处都没有,可那眼神,却像极了她。
这么多年,他都未曾见过一个眼神如此像她的女人。
即便上官府中仍然养着许多跟阿宁相似的女人,可那些女人,都没有这样的脾性,这样的神情。
如此,他深深觉得,眼前的女人,跟阿宁,真的好像。
有一种像,不是外在的相似,而是骨子里的东西,简直如出一辙。
宇文弘抬了抬手,让暗卫把剑放下。
他上前,走到卿卿眼前,她的个子不高,倒是跟阿宁有些相似。
他每次看阿宁的时候,都是要微微低头的。
此时他也是我微微低着头,仿佛商量似的:“我只是想在这小住几日,绝无他意,若你同意,这个暗卫的死,便一笔勾销,若你不允,那我便要宇文弛偿命。”卿卿迟疑了一瞬,宇文弛想把她拉到身后,让她不要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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