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缠身·女人,你无处可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杜莎夫人
雪荔恶寒而笑:“你真无可救药了……”
转身就欲关门,双臂却不容拒绝的被聂颖谦抓住,男人强制着她,脸色半是愠怒,半是挑衅:“你记不记得你昨晚的呻吟声?”
雪荔怔愣,用一种惶恐到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不再怨毒,而是可怜:“聂颖谦,你会不得好死的。”
男人闻言不怒反笑:“我接受。”
雪荔拼死在他怀里挣扎,聂颖谦突然瞪着双眼,满脸阴鸷,双手暴力的捧起雪荔的脸颊强行索吻,一个转身,带着雪荔进了屋,大门在身后重重碰撞上。
**
拐角楼道上走出来一抹萧条的影子,面对着激烈挣扎过的那间屋子,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眼中却涌动着滚滚而来的悲伤,突然,他的身子颤抖起来,顺着墙角跌落下去,胸口抽搐着哽咽着,最终咬着骨节无声的啜泣。
大半夜的,晓泰还在大马路边游荡,他的眼神涣散无光,仿佛经历了重创般颓废,他慢慢朝前走,身子单薄又邋遢,一手点着烟,一边时不时望望马路,整个心都很空洞。
清晨回了家,晓泰头痛欲裂,刚躺下来,身边的鹏程踹了他一脚:“喂,去洗洗,难闻死了。”
一屋子酒味,鹏程是不喝酒的,这是他没办法忍受晓泰的。
晓泰却没反应,很快睡了过去。
中午起床时,鹏程刚挤上牙膏,看到晓泰从卫生间里出来。
已经换了衣服,人除了颓废已经清爽许多。
晓泰没看鹏程,跟他错肩走开。
鹏程伸腿踹了晓泰一屁股:“心霏昨晚找你,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晓泰无动于衷,就像没听到似的往房里走。
“哦对了,下周二邓阿姨让我们去山上吃饭,你去不去?”
“不去。”
鹏程耸耸眉,埋头用心刷牙了。
晓泰刚搭上.门把手,忽而定了定眼神,回头问鹏程:“下周二?20号?”
鹏程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泡沫糊了一嘴。
晓泰的眼睛忽而闪现好多复杂的东西,他抓着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似乎是在掩饰什么,却又极为肯定的说:“我去。”
鹏程转身诧异望向他,不理解他前后的变化,晓泰已经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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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已经从窗帘里泄露进来,屋子虽阴凉,但一条灿烂的光带蔓延在地上,色彩华丽。
男人双手撑在女人身体两侧,抬高的臀部一下下冲击女人的身体,高.潮前,男人痛苦的蹙眉,身下的女人已经半死般摊开双手,脸朝窗边,双眼无神也没有焦距。
昨夜再次经历狂风暴雨的摧折,一夜交媾,男人似乎难以餍足,这是从昨夜开始的第五次交媾。
聂颖谦从雪荔身体里退了出来,高.潮余韵后,整个人非常虚弱,一夜五次,他至今还从未这般放纵过。
被聂颖谦放了后,雪荔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趴在自己身边陷入熟睡的男人,不是没想过与他同归于尽的,但心底对生的残恋让雪荔最终下不了决心。
她赤.裸着身体去卫生间冲洗,拿下莲蓬头,对着污秽处拼命浇洗。
清洗干净,刷牙洗脸,雪荔穿上了衣服,等她一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身体猝不及防的被聂颖谦抱住。
男人赤.裸着身体,精瘦的胸膛压迫着雪荔的鼻息,她被他搂在怀里,男人身上全是那股恶心到糜烂的***的味道,雪荔已没之前那般歇斯底里的反抗,他俯下身吻她的时候,她都没本能的避开。
聂颖谦温柔的抚摸雪荔的脸:“等我一下,我洗个澡。”
雪荔绕开,走回了卧房。
被单滚了一夜,雪荔看到就头晕,她打开窗,让清新空气涌进来。
聂颖谦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长手长腿,线条硬朗,古铜色的皮肤很有光泽。
他一进来,又迫不及待抱着雪荔。
“晚上跟我回家吧。”
雪荔强忍:“你快走,我很累。”
聂颖谦一副无赖的样子,邪笑道:“做累了?”
雪荔终是眉头深皱,狠狠推开了他。
聂颖谦并不想惹雪荔生气,转移了话题:“宝贝,晚上皇家上演出,我们一起去看。”
雪荔想起了常碧宜,突然询问他原委:“为什么让新人出演《胡桃夹子》?”
聂颖谦用指头弹了弹雪荔雪白的皮肤:“就知道你要小心眼,我想让你退下来专心做我老婆给我生孩子,满不满意?”
见雪荔发怔,聂颖谦认真了些:“雪荔,我说真的,我要娶你,找时间我和你妈妈谈谈吧。”
雪荔沉吟片刻,有一刻心如死灰:“我做你情人吧。”
聂颖谦无法理解的看着雪荔,雪荔痛苦的笑了:“如果你怎样都不愿意放过我,那我做你情人,但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聂颖谦直起了身体,眼睛向下看着雪荔,非常冰冷:“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丢脸?”
雪荔恶狠狠的抬头看他,泪水从寒潭的眼睛里流出来:“是,很丢脸,会让我抬不起头。”
聂颖谦深深看着她,表情很无助,半晌,才吐纳呼吸,望着窗外出神。
“我很累,你走吧。”
聂颖谦看着雪荔掀掉床单准备换新,默默矗立片刻,有一瞬间他几乎又要控制不住他的怒火,为避免再次伤害她,聂颖谦还是在爆发前离开了雪荔的家。
**
手机响的时候,雪荔飞快的跳下床,拿着手机溜进了浴室。
是邓婉珠打来的,雪荔几乎想哭,如果被妈妈看到眼前自己的样子,看到自己穿着背心、三角内裤,从男人的床上跑下来,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断气。
“妈。”
邓婉珠在山上过的不错,声音爽朗,气息也很饱满:“雪荔,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雪荔坐在马桶盖上,仰头向上,逼回了泪水:“我跟你那么熟,不需要每天打电.话吧?”
雪荔说的这么俏皮,邓婉珠自然发现不了女儿已经遭遇了变故,笑嘻嘻的在电.话里说:“雪荔,明天来山上吃饭,我跟文蕙都说好了。”
雪荔陡然心痛无比,咬着嘴唇控制自己。
没人说话,邓婉珠疑惑的喊了一声:“雪荔?”
“……哦,妈,别麻烦别人,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没说,只提议说那天让你们几个回来吃饭,妈妈想见见你,晚上在房里单独给你过,好不好?”
雪荔勒着手机点了点头:“好啊,妈。”
“哦对了,雪荔,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啊妈?”
“晚枝说想去找你练舞。”
雪荔捂着听筒,别开脸,吸了吸鼻子:“好啊妈,你让晚枝过来吧。”
讲完电.话,雪荔趴在自己膝头,脑袋低埋着,浴室的门陡然被人推开,雪荔吓了一跳,直起身子看到了一条胳膊搭在门框上的聂颖谦。
昨晚看完演出,聂颖谦把雪荔接到了海滨路,相较前两夜雪荔的挣扎,昨夜已经算是听话乖巧了。
聂颖谦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中长的沙滩裤,一头碎发揉的蓬松无比,正眯着眼睛闲适的瞅着雪荔。
“谁的电.话?”
雪荔从马桶盖上站了起来,边走边答:“我妈。”
刚走到聂颖谦身边,想出去时,聂颖谦却突然抓住她肘弯,将她拉了回去。
他双手插进雪荔发丝里,捧起了她美丽的脸,男人痴迷的看着女人,双眼迷离,仿佛无论经历怎样的***都无法发泄心中对女人的炙热渴望。
“我去见见阿姨吧?”
雪荔无法低下头,只能把眼睛瞥开:“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做你的情人,别再逼我了,好吗?”
聂颖谦探寻般盯着雪荔,头微微歪着,插在发丝里的右手却慢慢往下滑去,沿着雪荔细长的白颈摩挲起来。
“你宁愿做我情人都不愿嫁给我?”
雪荔淡淡望向他,声音低迷:“聂颖谦,从一开始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你,就是死,我都不会嫁给你的。”
聂颖谦放下了双手,刻意压抑着怒火,靠在门边看着她,雪荔要走,男人突然伸出右臂,高高的搭在那边门框上。
雪荔被挡在浴室里,她不疾不徐,默默的站着。
聂颖谦眯着眼睛看她,用这样强硬的手段得到她后,这女人仍旧固执坚强的要命,怎么都治服不了,聂颖谦有点心烦,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床边换衬衣,冷声吩咐:“今天留在这里,哪都别去。”
“不行,晚枝来找我了,我要回家一趟。”
聂颖谦转过身看雪荔,他扣着衬衣扣,却突然想起来似的,吩咐雪荔:“你来帮我扣扣子。”
雪荔万分不屑的瞪着他:“别期待我,我做不出你想要的样子。”
聂颖谦千载难得的好耐心都被雪荔耗尽了,眼中全是刀光剑影。
雪荔绕到床边,抽出被揉皱的衣服。
这女人就是跟他对着干,聂颖谦气急的指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邓雪荔,你最好乖一点,别惹我发火!”
雪荔一句话都没说,抱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恶魔缠身·女人,你无处可逃 突然回来的傅耀希
聂颖谦站在二楼露台上看着雪荔走出了花园,车子侯在铁门外。
雪荔刚到家晚枝的电.话就来了,傅耀希去北京都快两周了,鹏程昨天陪景蓝去浙江进货了,谁都不在,她只能坐部队的车下山,估计一个小时后才能到雪荔家。
雪荔赶忙打扫卫生,绝不能留下任何线索让晚枝产生猜疑。
全面打扫了屋子,晚枝到的时候,雪荔刚刚冲完澡,头发还是湿的。
晚枝背着一个双肩包,穿着粉色的运动服,很淑女也很阳光的打扮煦。
“雪荔姐姐,你才起来啊?”
雪荔躲避的“嗯”了一声,带着晚枝走进了卧室。
“我妈还好吧?追”
晚枝笑嘻嘻的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然后很没形状的跌坐下去:“很好啊,就是老是念叨你。”
雪荔有些凄惘,没有答话。
晚枝凑近了雪荔,声音似在乞求,“雪荔姐姐,以后能不能让晓泰哥哥送你去我家?”
知道晚枝喜欢晓泰,但今夕已不是往昔,她与晓泰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只是单纯的讨厌或是喜欢。
“姐姐,你要是讨厌晓泰哥哥就别搭理他就是啦,就算为了我好不好?我喜欢晓泰哥哥,不就找不到机会接触他嘛,不然也不用让你为难了。”
雪荔拒绝了这个话题,看了看时间说:“中午想吃什么?”
晚枝转转眼珠:“随便,姐姐,我们是去你练功房跳舞吧?”
雪荔笑着点点头:“当然啦,那我们走吧,吃完饭休息休息,走到练功房也差不多了。”
两人在街上吃了午餐,又沿着人行道往练功房走,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练功房里没人,估计昨夜才公演完,大家都松了口气,都在家休息。
雪荔和晚枝换了衣服,先教基本功,晚枝不需要达到专业舞者的水平,学习的过程中自然也不用斤斤计较,两人练起来倒也轻松不少。
“姐姐!”
雪荔一回头,看到了常碧宜。
“姐姐,你昨晚没来呀。”
雪荔突然意识到晚枝还在身边,能涉及聂颖谦的事她都不想多提,只淡笑而过,不怎么搭理常碧宜。
可常碧宜却显得比平日还要活泼,大声的带着偷窥别人隐私的那么一点点小好奇心问雪荔:“姐姐,昨晚聂总在希尔顿请客我也去了,我听他跟关总说,他跟你在一起了呀,是不是真的呀姐姐?你和我们聂总谈恋爱了呀?”
雪荔大惊失色,一边的晚枝已经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雪荔慌忙解释:“你听错了,没有的事,绝对没有!”
常碧宜不会看人脸色,还在追问:“不是啊,姐姐我没听错呀,我就坐聂总身边怎么可能听错呢,他的确……”
“行了!”
雪荔突然冷下脸来,常碧宜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别人忌讳的话题,有些尴尬。
“姐姐,对不起……”
雪荔摇摇头,面目清冷:“好了,我们要练习了,不说了。”
雪荔一整个下午都提心吊胆,脑子里尽在想着要怎么瞒过晚枝。
吃晚餐的时候,雪荔还是不得不开口了:“晚枝,我舞团的同事乱说的,你别信。”
晚枝点点头,心里却不这么想。
**
晚上,晚枝一个人回到了傅耀希的公寓,哥哥去北京后,晚枝就没来过,她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平板玩着,却困的眼皮直打架。
差不多快九点了,傅耀希却意外的突然回来了,晚枝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哥,你不是去北京一个月吗?怎么回来了?”
带着深深倦容的脸依然冷漠且英俊,男人一边脱警服一边往卧室走:“明天回家就不要过来了。”
晚枝一愣,追在他后面:“哥,你怎么知道我明天回家啊?”
傅耀希没答,拉开衣橱找衣服。
晚枝挑眉,早已习惯傅耀希的态度:“哥,跟你说件事,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我没兴趣,你不用说。”
脱了外套的傅耀希,只穿一件黑背心,精魂的身体充满了男性气息。
晚枝撇撇嘴,对他的不耐视若无睹,高仰着头看着他:“下午我和雪荔姐姐去她练功房跳舞,她团里一个女孩说,自己听到聂颖谦跟关祁东说,他和雪荔姐姐在谈恋爱。”
不知道这么拗口而关系复杂的陈述哥哥能不能听明白,晚枝昂着下巴眨着眼睛犯着糊涂。
冷酷倨傲让人仰视的傅耀希突然一动不动,背部线条逐渐僵化。
“雪荔姐姐不承认,但我觉得是真的,你没看到雪荔姐姐当时脸色都变了呢,再说了,这种事多丢人呐,跟自己老板暧昧欸!谁愿意承认?”
傅耀希沉默的低下头,默默抽出衬衫,声线沙哑:“我换衣服,你出去。”
晚枝诧异的看着哥哥,只觉得他侧脸都开始凝结成霜,八卦没聊成,不禁有些不乐意,怏怏的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晚枝觉得很奇怪,卧室的门一直紧闭,傅耀希好像打了好几通电.话,人也一直没出来,约摸十一点的时候,傅耀希突然穿戴整齐,又匆匆出了门,一夜未归。
**
出租车快上山时,雪荔接到了鹏程的电.话。
“雪荔,我们现在过来了,你在小区外面等我。”
此刻,雪荔正看着即将包围她的苍翠松柏,淡淡低语:“鹏程,我已经上山了。”
今天,雪荔知道聂颖谦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来找她,于是七点多就打车去傅家了。
“上山?你自己过去了?”
“是的。”
鹏程应该和景蓝说了什么,电.话那端听到她抱怨,后来听筒里就传来她的声音:“雪荔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
雪荔笑答:“你们那么多人,车子坐不下啊。”
确实,除了鹏程和景蓝,还有晓泰和晚枝,不过景蓝不知道,雪荔之所以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过去,是因为不想遇到晓泰。
收起手机,雪荔静静看着窗外,山上的景色清幽雅静,适合此时的雪荔放松心情。
庭院门口没有佣人,雪荔按了门铃,确认身份后大门打开,雪荔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已经来了几次,找到正确的路应该不成问题,一个人走在山涧溪流之上,反而让雪荔坦然释怀了些。
刚从拱桥上下来,依稀看到从主楼出来的蕙姨,她正往后面走,突然看见雪荔,人笑了,站在那等着她。
“你一个人?”
蕙姨朝雪荔身后看看,有些意外。
“嗯,鹏程那边有几个人,车子坐不下。”
蕙姨了然,微笑着点点头:“雪荔,你妈在餐厅,你先进去吧。”
蕙姨走后,雪荔鼻头有些酸,已遭遇变故的雪荔不知道看到邓婉珠会不会哭,身为母亲的邓婉珠,如果知道自己女儿已被强.暴,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雪荔对着空旷的客厅深呼吸,抬脚踏上台阶。
从客厅后那扇橡木大门进去就是餐厅,邓婉珠果真在那,正和两位佣人包着馄饨,雪荔一进去,邓婉珠扭头看,一下子大喜过望。
“雪荔!”
雪荔努力扬起微笑:“妈!”
受了委屈,最不能看到的就是对自己好的人,因为太容易哭出来,雪荔实在很想哭,只要一想到聂颖谦已经毁了她,她就想哭。
邓婉珠手上还有面粉,于是拿手背碰了碰雪荔的脸:“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有,我睡的可好了。”
雪荔拉着妈妈朝客厅走,母女俩走出来,邓婉珠见一个人都没有,小声而愉悦的对雪荔说:“女儿,祝你生日快乐,晚上留下来,妈妈买了蛋糕。”
雪荔看邓婉珠那慈蔼温柔的表情,眼泪几乎就要出来,她一把抱住妈妈,在背后好掩饰自己想哭的冲动:“谢谢妈,谢谢妈生了我。”
邓婉珠好大一阵吃惊,用手臂拍她的背:“你这孩子!怎么啦?”
“没事啊,我就是感动嘛。”
雪荔已换了笑脸,松开了邓婉珠。
“女儿,你自己看看电视,我去帮忙了,今天妈给你做了许多你喜欢吃的菜。”
雪荔点点头,看着邓婉珠重新消失在橡木大门后面。
鼻头又泛酸,雪荔捂着嘴巴,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也没开电视,很长时间都处于发呆状态。
期间蕙姨进来,又和雪荔说了几句话,主席夫妇不在家,蕙姨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处处都要照理好。
餐厅里一直有笑声,雪荔走到楼前,眺望山中美景,不久便看到鹏程他们到了。
一眼看到那个染黄头发头上的纱布还没拆除的男人,雪荔逃避般移开视线,只看着前面的景蓝和晚枝。
“雪荔!早就到了吗?”
雪荔点点头,已经笑着拉住了景蓝和晚枝。
鹏程站在她们旁边,笑盈盈的:“今天蕙姨请客,好酒好肉招待啦。”
大家笑嘻嘻的往楼里走,只有最后端的晓泰像一尘空气,几乎让人遗忘。
人多了,客厅自然热闹起来,鹏程打开电视,先让声音放出来,然后大伙儿闲然的聊了起来。
晚枝和鹏程坐在沙发上,鹏程一边调台,一边问:“你哥下个月才能回来吧?去北京考升级试的吗?”
晚枝拈起茶几上的点心,一边摇头:“不是啊,我哥昨晚回来了。”
“回来了?”
晚枝咬一口糕点,心满意足的望向鹏程:“不过半夜的时候又走了,之后也没回来,不知道他在干嘛。”
鹏程有些理解不了,也不再追问,和晚枝闲适的看着电视,偶尔两人交流着电视情节,笑到忍俊不禁的时候晚枝又一副缠傅耀希的样子抱住鹏程的手臂。
景蓝从餐厅出来,端了三杯牛奶:“来,晚枝雪荔,拿一杯。”
晚枝蹦跶过去,吃着糕点喝着牛奶,一脸幸福。
雪荔也拿走了一杯,不过没喝,只捧在手心里,任它冷却。
景蓝跟晚枝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看雪荔一个人站在立柜边,忙招呼道:“雪荔,过来坐啊。”
雪荔摇摇头,淡笑如水:“不了,我站一会。”
没人注意晓泰掀起了三角钢琴的琴盖,粗粝的双指虚拂键面,他的双眸深沉如海,目不斜视的盯着琴键。
突如其来的琴声让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楼梯旁边的那架三角钢琴,晓泰已经坐下,而生日快乐歌简单的音节缓缓流淌,让雪荔瞠目难语,惊愕而迷茫。
“哇!晓泰哥哥弹琴?”
“晓泰,弹什么生日歌嘛,弹一首情歌!快!”
鹏程在沙发上抻头,对晓泰喊。
雪荔朦胧的视线依稀可见晓泰专注的表情,他粗糙的手指在琴键上敲出简单温馨的旋律,深深刺入雪荔受伤的心间,难抑心酸委屈。
完美的尾音,晓泰目光虔诚,侧脸如镀夕阳,让雪荔恍惚。
此刻,站在橡木大门内的邓婉珠,一瞬不瞬看着雪荔,看到她哀伤难抑的样子,骤然一阵迷茫和疑惑,她又盯着弹琴的晓泰,眼神复杂,参杂了太多猜测和讶异,之后她又看着雪荔,雪荔仍旧盯着晓泰,分毫未动。
门口一抹颀长俊挺身影让邓婉珠暂时抽回了思绪,那边沙发上的傅晚枝已经跳起来,朝楼外奔去:“哥哥!”
这边晓泰的音乐戛然而止。
傅耀希踏入楼内,耐人寻味而冷眼打量着正从琴椅上站起来的晓泰。
鹏程迎面与他微笑:“晚枝说你昨晚回来了?”
傅耀希转而淡看鹏程,眼下一圈黑带,看样子没好好休息,他缓缓给个回应,抬头,朝雪荔那个方向微笑:“阿姨,您好。”
雪荔诧异一转身,看到邓婉珠正笑答傅耀希的问好:“你好你好。”
看到妈妈在身后,雪荔急忙扭开脸,用手背拭了拭,快速归拢平静的表情。
傅耀希从雪荔脸上收回视线,无人看到。
转身,他上楼,晚枝仰头嘀咕:“奇怪,我哥怎么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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