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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村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葫芦村人
“早晓得,老子当年直接把你拉茅坑……”
杨爱群见闺女说这些,即使被儿子抱着,也挣扎着扑向刘雪。
他怕刘福旺知道儿子这些年在城里不务正业。
刘福旺一直在抽烟,甚至没抬起眼帘看一眼外面,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
知道老头子脾气的杨爱群更急。
“妈,老四说得没错,之前我确实不是个东西。这次跳河,倒是让我清醒了,我不能害了二妹、三妹,再把老四也害了……”
刘春来急忙抚着老娘满是骨头的背,给她顺气。
老太太这思想,他没法批判,因为他是得好处的人。
就因为他是儿子!
刘福旺依然没有动,还是吧唧着他的叶子烟。
“刘春来,你真不读了?”
刘雪有些不信。
从小到大,她太了解刘春来。
之前在学校,为了不让自己揭发,隔三岔五刘雪还能从刘春来手里敲诈点钱,兄妹两的仇早就很深了。
虽然小时候,刘春来待刘雪很好,老娘没回来,把自己那针尖大的奶喂给刘雪,生生被刘雪吃得很长……
“菜刀放回案板,明天你去学校。”
刘福旺的话,让刘雪不可思议。
老爹的话,那是权威。
终于,一家四口坐在八仙桌四方。
刘雪眼神不停地刘春来跟刘福旺两人身上来回。
如同梦一样,她害怕梦醒来。
刘福旺再一次卷了叶子烟,塞进铜烟锅子里,刘雪拿起火柴盒,就准备抽出一根火柴给爹点烟。
“你当咱家是地主老财啊?一盒火柴两分钱呢!一个鸡蛋才卖五分!”
杨爱群很不爽。
她希望刘福旺收回成命,儿子去复习考大学还差不多。
刘福旺直接把烟锅子凑到煤油灯的火苗上。
吧唧一口,油灯上的火苗跳动一下,屋中光线也黯淡一下。
火光照耀下的刘福旺,脸上刀疤更狰狞。
“春来啊,你不考出去,以后就更难开亲,咱大队……”杨爱群在一边抹着泪,一边说,“家里还欠一千多的贷款,张家下聘给的五十块钱,给你治病也花了十多块,你这让我以后怎么活……”
刘雪的眼神,让刘春来难受。
老娘的哭诉,让他更难受。
如果刘福旺不让儿子复习,杨爱群还能闹一下,可儿子自己说不读了。
“妈,我跟爸刚才商量了,郭家下聘的钱,明天还他们,退亲。老四的学费跟生活费,我来想办法……”
刘雪冷冷看着刘春来,根本不信。
“妈,圈里猪先卖一头。”
刘春来的话,顿时让杨爱群跳了起来,“圈里的猪才拉开架子,还没上膘,现在卖了多亏……”
“高二时间本就紧张,再耽搁下去,老四跟不上,明天让老四先回学校……”刘春来再次开了口。
两年制高中,今年是最后一批。
刘雪属于三年制高中,现在才高二,等七月高考了,就高三了。
“一个女娃子,上了大学也便宜了别人家,当家的……”
在杨爱群看来,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
刘雪上大学,便宜的是别人家。
要是让她儿子娶个大学生媳妇儿,那还差不多。
刘雪没想到刘春来动真格,也知道老娘啥都依刘春来,很多有时候为了刘春来敢跟老爹叫板。
刘雪也不想现在卖猪,猪没上膘,不划算。
可家里没有能卖的了。
她想上学。
考大学。
考出去,离开这个贫穷落后又封建的地方。
“不行!谁卖我的猪,我跟谁拼命!”
如果是儿子需要,卖猪,没问题。
儿子卖猪也没问题。
儿子为了闺女考大学卖猪,不行!
杨爱群的态度很坚决。
刘雪气得直哆嗦,只是看着老爹,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咬着牙不说话。
刘春来也看着老爹。
老爹具有一票通过权跟一票否决权。





我真的只是村长 003 幸福公社不幸福
“卖。”
老爷子惜字如金,一直到烟锅子里的烟燃完,才吐出一个字。
“想都别想!刘福旺,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过了,离婚,明天就去离婚!”
杨爱群气极,直接起身就往外面而去。
刘雪很惊愕老爹的态度。
刘春来急忙跟着老娘出去,怕她一时间想不开。
“早点去睡,明天自己去学校。”刘福旺没理会妻子,叹了口气,吩咐闺女。
刘雪这才满心欢喜地回了房间。
好一阵,刘春来才一番赌咒发誓,给老娘娶个城里上过大学的儿媳妇儿,又是以再跳河临塘威胁,才拉着闹着不跟刘福旺过的老娘回来,把她推进了房间。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等刘春来再次坐到桌边,刘福旺又开始裹烟。
杨爱群之前做的事,他知道,甚至默认。
儿子不成器,他那杀了不少人的手,揍了无数次,不管用。
家里除了圈里三头还没上膘的猪,没别的了。
按照计划,两头卖给食品站,一头杀年猪,好些年,老刘家没杀过年猪了。
也不对,还有三只下蛋的老母鸡呢,那玩意儿不能卖,家里煤油、盐跟火柴啥的,都得指望三只老母鸡的**儿。
“爹,咱大队为什么这么多光棍?还不是穷!可为什么穷?”
刘春来知道,必须给便宜老爹希望,否则刘雪上学还得出问题。
老爹虽然没有老娘那么封建,心底也不希望儿子打光棍。
“人多地少,开荒出来的地,土脚薄,提水站一直没修起来,靠天才有收成,沟里靠河那点田,人均没几分……”说起村里的事情,刘福旺脸上的沧桑更是增加几分。
四大队大部分是山地。
山脚下有条小河流过,就河两边的跟各个山沟底部有些田,面积不大,分田到户后,平均一户没有一亩田。
交税,是按照全县人口平均数,地方统筹跟上缴提留都是如此摊派。
葫芦村这样地少人多的村子自然吃亏。
刘福旺在土地上能做的文章,这几十年都做了。
整个大队依然穷。
“爹,咱大队,最多的是啥?”刘春来叫爸越来越顺口。
“人啊。”老头有些迷茫。
“对啊,人多。”刘春来点头,“就因为人多,地少,吃不饱,而且矛盾多,他们闲着没事干,天天一点小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架,打架,你说你哪天不解决这些事情?家里的地,都丢给妈一个人……”
刘福旺看着儿子,眼神犀利得能杀人。
不过没有反驳,有开始裹烟。
“咱们要做的,就是办工厂,转移剩余劳动力,让他们每天忙着,没工夫吵架,大队的事情不就少了?”刘春来继续说。
“老子又不是没办工厂!大队里,制衣厂、钢铁厂、造纸厂……”
“你那叫厂?作坊!能消化多少人?”看老子脸色变了,烟竿拿了起来,刘春来不敢说了,“以前不是上面发计划?现在国家鼓励自己去卖,啥玩意儿好卖,咱们就搞啥……”
刘春来又说了一阵规划。
他老子看了他好久,或许发现了刘春来的方案不同,“那试试?大队也没有位置,你一来就当大队长,有些不合适。”
老头大队长兼支书,可不想儿子分了权。
何况确实没有一上来就当大队长的。
“我去四队当队长。”
“啥玩意儿?你晓得四队啥情况?”刘福旺当即咆哮了起来。
“爹,四队如果出了成绩,那才容易被领导看到。以后一路大队长,社长……”刘春来自然知道四队情况。
最开始就琢磨从四队下手。
“春来,你疯了?一个破大队干部有啥好处?还净亏家里钱,四队几年没队长了。依我说,你还不如出去打工!”
杨爱群本来气没消,爬起来给两人端开水进来,听到儿子要去四队,更是火大。
现在不是吃大锅饭,搞集体生产。
大队支书家,也按人头分田地,照样得交皇粮。
村提留有一部分补贴大队干部及村民组长,可干部得协助公社催粮、催任务,搞生产计划抓超生游击队啥的一大堆事情,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
一个大队欠一堆,大队干部能拿到啥?
越穷的大队,越没人愿意当干部。
没好处,还得罪人。
“大队干部不是干部?要不是老子是大队干部,当年你能嫁我?老子几十年没让四大队摘帽子,就让我儿子来摘!当年在战场上,就没有老子攻不下的山头……”
四大队的贫困帽子,却在分田到户后,越来越沉重。
当初在部队,刘福旺可一直都是冲锋陷阵的急先锋,如果不是惦记着回来建设家乡,报效把孤儿的他养大的乡亲,仅仅凭他藏在箱子底那一堆军功章,现在怎么也能被人叫首长。
被媳妇儿瞧不起自己这大队干部的身份,刘福旺顿时火了。
整个大队,多少人敢在他这个大队长兼支书面前大声说话?
“你儿子打光棍,断的可是你老刘家的香火,怨不得我!”
杨爱群咬牙切齿,瞪了刘春来一眼,再次气冲冲回房了。
“爹,只要四队脱贫,我这怎么也能入公社领导的法眼,然后当村长,在您这支书的领导下带领整个大队致富,再升到公社……那时候,说亲的估计都能从咱家排到公社……”
刘春来知道刘福旺的心思。
也知道老娘会偷偷竖着耳朵听。
刘春来那狗曰的做的孽,欠的账,他不承担不行。
要不然,老四那丫头读书又是问题。
以前刘春来一个人创业,到头来,酒肉朋友不少,说知心话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
身边美女如云,美女们都是为了他的家业。
不曾共苦过,凭什么让他们同甘?
既然老天让他重来一次,换个活法又如何?
带着一大群人创业,刘春来还没试过呢。
完全能把村子做到比华西村还牛,可比当世界首富有意思。
在八十年代这个遍地黄金的时代,对一个在竞争惨烈时代创业成功的人来说,刘春来觉得,并不难。
幸福公社是全县最穷的公社。
四大队,是幸福公社最穷的。
四队,穷到所有干部绕着走的队。
差到啥情况?
整个生产队,人口327人,37户,年龄六十以上老人26人,全劳动力178人,半劳动力123人,半劳动力中,成年女人63,剩下的都是孩子跟未婚女孩。
也就是说,整个生产队,有115名光棍。
占了四大队348名光棍名额的三分之一。
为什么这么多人,户数这么少?
农村中,儿子成家,分家过,那是习俗。
可四队这个地方,大多数家庭的儿子成年未成家,分家的机会都没有。
娶媳妇儿?
别做梦了。
新媳妇儿嫁进来,田土分不到不说,还得饿肚子,谁愿意把自己辛苦养大的闺女嫁来受穷?
村里的女孩,这几年,全部都嫁出去了。
整个生产队,占据着半边山。
整座山如同一个c字型,山脚有少数田。
山上大多数地方都是泥土层浅的旱地,一锄头下去,就露出还没转换成泥土的石谷子。
山脚下沟里有103亩水田。
按人头分,平均每个劳动力分到0.43亩水田。
旱地倒多,每个人三亩多呢。
可大多数旱地,都是当年农业学大寨,老支书刘福旺带着大家刮地皮修起来的。
山上没水,靠天吃饭。
稍微一旱,就没了收成。
四队的情况,刘福旺比谁了解。
而且,就在他们家的山背面。
“爹,四队那边不靠河,离公社最远。当年你办那几个厂,不也是为了让他们少交一些粮?就以那个为基础,一年时间,看不到效果,我不干就是了。”
“我们大队竹子不是多吗?之前读书,看到报纸上介绍,在山城跟蓉城,竹子编的各种东西有很大市场,咱再成立一个竹编厂……”
“另外,大队不是每年都交不够生猪任务害得你挨无数次批评?咱再搞个养猪场……”
一条条计划,让刘福旺的心思活跃了起来。
这些确实是以前他没折腾过的。
可听到儿子说办养猪场,又炸了。
“养猪场?喂啥?各家各户喂个猪,打猪草跑几个大队,天天为挣猪草打架的事情都不少见……”
百无一用是书生。
纸上用兵没球用。
“有钱了再搞,到时候直接喂饲料。”
刘春来懒得解释。
“爹,养猪场的事情先不急,咱先用目前有的那几个厂搞找出路。以四队为试点,有效果,再全大队推广。”刘春生也知道急不来。
那几个厂,真的不叫厂。
刘福旺建立起来不容易,没产生啥效益,公社领导虽然表面不说,实际上他自己都过不去。
“好,咱们就试试!”
刘福旺不再反对,整个队,穷病不治不行了。
“四队没人愿意当队长,你做好了,就当大队长,然后乡长,县长……”
刘福旺开始畅想儿子的康庄大道了。
为啥不把村支书也给儿子?
他这个老子总不能让儿子领导吧?
“明早我去找蒋建清,他收猪,然后去四队弄这事,到时候我去找公社严书记……”
父子两商量妥当,没有再继续下去。
刘福旺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又充满了干劲。
之前全大队的穷,压得他快要绝望了。
当然,之前的儿子也让他很绝望。
现在有盼头了。




我真的只是村长 004 大队长家的猪
“当家的,你疯了?实在不行,你去找下你战友给春来安排个工作呗!咱这破村子,多少年只见闺女嫁出去,哪有闺女嫁进来的?饭都吃不饱,你让他去四队当队长……”
躺在床上,杨爱群翻来覆去睡不着。
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停责备着丈夫。
“再说了,老四读大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便宜人家?之前秋菊读了个高中,结果呢?”
对于刘福旺让闺女读书的事情,杨爱群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读再多书,还不是要嫁人?
她杨爱群就读个二年级,依然生了四个孩子,种庄稼也算一把好手。
“王青山为什么退亲?还不是春来在城里不好好读书、整天瞎混造成的?他没脸,才跳河,老子老脸都被他丢尽了,都是你宠的……”
刘福旺被妻子弄得烦了。
找关系给刘春来安排工作?
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当家的,你,都知道了?”
杨爱群不敢再说。
慈母多败儿,儿子这样,跟她这当妈的从小宠得没边脱离不了干系。
“从小你就当祖宗供着。之前我说厚着脸皮找老战友,找老首长,送他去前线部队锻炼,你怕他吃苦……”
一说到这,刘福旺更火。
让儿子去部队锻炼,也比在家强。
现在好了,过了年龄,想去当兵都去不了。
之前是唯一一次他动了找路子让儿子去当兵的心思,可惜,没能实现。
“80年,能送去吗?南边打仗呢,咱就这么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给咱养老送终?”
杨爱群讪讪地说道。
自己为老刘家香火考虑,还被丈夫数落。
换成谁,能乐意?
刘福旺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开始卷烟。
“当初我就不该依你。要都像你这样想,都不当兵,谁来保家卫国?没人保卫国家,咱还能有安稳日子?忘记当年你老子带着你一路逃荒到这里受了多少罪?你妈跟你哥都死在逃荒路上,你爷爷可是被鬼子剖了肚子……”
结婚二十多年,杨爱群自然知道刘福旺什么个尿性。
刘福旺当年在战场上立功多,家里箱子底下压了7块军功章,也没见捞个一官半职,还想送儿子去战场,这是要她的命。
就指望儿子给她养老呢。
杨爱群索性翻身背对着刘福旺,不再理他。
刘福旺再次叹了口气,也不说话,思索着儿子当四队队长的事情。
心思最复杂的是刘雪。
她从没想过,刘春来会突然转性,亏得这几天晚上一直躲在被窝哭泣,骂刘春来这龟儿子为啥会被捞起来,怎么就没被淹死。
“咄~咄~”
“老四,睡没?”
手指轻扣门框的声音,让琢磨刘春来又在憋什么坏的刘雪瞬间警觉。
“睡了,刘春来,爹都同意了,你反悔也没用。”
“反悔个屁,这里有一份高中知识点复习提纲,我花大价钱搞到的,本来准备认真复习一年的……”
门口的刘春来叹了口气。
把这几天自己抽时间整理出来的高中各科复习提纲放在了刘雪门口。
原本,他真的准备再战高考。
刘春来才考六年,离八年抗战还差两年呢。
八十年代,私营经济发展的环境并不是很好,要做大做强不容易。
在大学多熬几年,积累点人脉,等到老爷子南巡后,才开始起步,那才更便捷。
可现在,刘春来不愿意坑刘雪这样一个17岁的小姑娘。
这些天整理的复习提纲跟资料,也就只能便宜刘雪了。
“高考复习提纲?”刘雪被气笑了,“刘春来,你要笑死我?你考了六年,年年分数专科线都达不到,今年预考都没过,还指导我复习?”
外面没动静。
刘雪笑了一阵,见外面没动静,好奇地起来,掀开青纱帐,下床点燃了墙壁上挂着的煤油灯。
“刘春来真转性了?”
看着门口放着好几个崭新的作业本,上面还有一叠整理得很整齐的钱。
拿到手里一看,好家伙!
炼钢工人的五元、车床工人的二元、女拖拉机手的一元都有,还有不少毛票。
数一下,居然22块3毛6。
这辈子,刘雪就没见过这么大笔钱。
即使明天不卖猪,学费也够了,剩下的钱,省着点,还够一学期生活费。
当在煤油灯下翻开作业本上写着的复习提纲,刘雪更愣了。
看到的是高一的内容,而且还是数学知识,集合跟函数,总结的都极其到位,甚至后面还有一些例题。
刘雪看着,不由入神了。
这比她从同学手中看到的复习提纲还要详细很多啊。
这字不像刘春来的,倒像一个女孩子的。
刘雪知d县城有个女生跟刘春来经常眉来眼去,难道是那女生的?
刘春来跳河,不是因为被退亲,也不是预考没过参加不了高考,而是那女人考上省城的大学,她家人警告了刘春来,刘春来才跳的河。
王家退亲,也是因为这事情……
刘雪顾不得去琢磨刘春来的八卦。
这份复习资料很重要。
很多之前她不理解的知识点,通过例题详解,让她顿时明了。
借着煤油灯微弱的灯光,刘雪顾不得睡觉,也顾不得有蚊子,甚至拿出高一的数学课本……不知不觉,就到天亮了。
“哼~哼……”
“等它多吃点啊,等会儿赶到公社,肚子都瘪了,一泡屎拉出来,起码少好几斤……”
看了一夜复习提纲的刘雪,被外面猪叫声及老娘的声音给惊醒过来。
伸个懒腰,腰酸背痛的,眼睛也模糊了,才发现外面已经麻麻亮了。
“妈,爹没给你说,咱不卖食品站,蒋屠夫给的价格比食品站价格一斤贵一角多呢,喂得太胀不好……”
刘春来真的服了老娘。
天还没亮,就起来拼命给猪喂食,甚至还加了两大瓢谷糠。
他知道这样会多卖几块钱,可这不是卖给食品站的。
昨晚刘春来同样没睡。
既然要带着一群光棍白手起家创业,刘春来自然要谋划而后动,各方面考虑,写了份完整的策划书。
不知不觉,天麻麻亮,被老娘喂猪的动静惊醒,到猪圈一看,气乐了。
屠夫叫蒋建清,跟刘春来家一个队,不过住在靠近山顶的地方。
走村串户收生猪,杀了卖肉,也赚不了几个钱。
这年头杀猪卖肉,冒着投机倒把的风险。
川东是国内生猪出栏的重要地区,各地收购的生猪通过肉联厂调到外省,大家吃肉还得要肉票。
食品站收购生猪,除了偶尔公社当场天杀一头猪,其余都是运到县食品站,再运到肉联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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