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于三月

明明是当初自己排斥的事情，但习惯就像一个毒瘤，一旦种下了，就无法轻易拔除。那天他没有在捷运上见到周思雨。她没有联络他，没有告诉他，她没有来的原因。会是什么原因？各种想法忍不住从他脑海中窜出。一直到她到图书馆来，他才放下了一整天都悬着的心。
然后他的内心一个咯登，他刚刚……在担心她吗？
周思雨告诉他，她和一个阿姨在找钱包，甚至还去了那个阿姨家。周思雨一吐出这句话，诱骗、拐卖、诈欺、强jiān，这些名词第一秒窜进了他的脑海当中。
现在他可以确定了……他确实在担心她。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呢。」晚餐时，阿姨告诉他：「我以为我的钱包不见了，她帮我找了快一整天。」
靳澄一听，猛地抬头，这剧烈的反应把他阿姨也吓了一跳，忍不住问：「怎么了？」
「啊……不……没事。」靳澄又将注意力摆回晚餐身上，
习惯的毒瘤让靳澄狠狠的见识到了威力。校庆准备的时间，周思雨以班上活动为优先，缺席了图书馆的自习。她跟他传了讯息，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悦。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了这样的情绪。
他开始不喜欢她在谈话当中提到男生的名字，他不习惯在放学后的自习时间少了那带点撒娇味的，「靳澄，这题我不懂。」，他开始注意自己手机的讯息，等待周思雨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即使他从来也没有回过。
他不懂，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一直到校庆结束的那天，那是他们第二次撑伞走到捷运站。
其实一班很早就放学了，但是他硬是在门口多站了三十分钟。就为了等周思雨出现。他以前从来没有等过她。但这次他想等，甚至是……如果她没有出现，他或许就不想离开学校。
当看到她出现的时候，他内心某个地方，就象是被填满了。
这次，他主动将伞撑了起来，在女孩讶异的目光下，他逃避掉了目光，bī迫自己直视前方，只回应对方两个字，「走了。」
若是说，经过这样。靳澄还是无法肯定自己的心情，但当天晚上他就确定了自己对周思雨的想法。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女孩躺在床上，用棉被包裹着自己。这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微笑。接着她开始一点点地拉开包裹自己的棉被，逐渐露出的是她肩膀、xiōng、腰以及臀。
「靳澄。」她那带了点鼻音的nǎi音轻轻响起，「我不懂，你教教我吧。」
他喜欢她……认知到了这件事情，靳澄一从床上睁开眼，只觉得世界好像突然变了。和昨天不太一样了。
他清理掉床单上昨夜遗留下的痕迹，还刷了裤子。这是他第一次想要见到对方。明明曾经排斥到习惯到现在……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依恋了对方。
渴望听到对方的声音。没有一次这么渴望。尽管知道今天是星期日，但还是想要去见对方。想要星期一赶快到来。
或许是魔咒吧，上次的雨天过后。靳澄病了，这次换周思雨病了。远远得看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脚步就相当的不稳。当他赶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就正好绊了一下跌倒了。
幸好他还来得及在周思雨把车厢砸出一个大窟窿之前，把她拉住。
从他第一次见到周思雨，女孩就是一直相当有活力的。每次见到他都是兴高采烈地挥着手，喊着他的名字。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虚弱。
当他握住她的手臂，他明显感觉到他透过皮肤的接触，指尖感受到的热度。
周思雨发烧了。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表达自己心意的时间。他带她看了医生，送她回家，给她煮了稀饭。
给她煮稀饭的时候，靳澄的脑海中还不断重播着，周思雨一脸茫然地解开自己的制服扣子的模样。让他觉得房间的温度又上升了一点。
那天晚上，他又做梦了。
这个梦里依旧有她。
有周思雨。
她穿着制服裙子，拉着他的手，让他替她解开制服的釦子。靳澄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接近周思雨，一直到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画面变了。
周思雨的身体裸露着，身上是深浅不一的伤痕。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就疼。周思雨在哭，用她特有的那带点鼻音的声音，轻轻地哭泣。
靳澄低头一看，手一抖，放开了他原本握在手中的东西。
那物品匡当一声砸到了地上，声响异常的尖锐，像一把刀一样的划过了靳澄的心。
那是一根沾了血的bàng球棍。
「不是的。」他向前一步，他试图解释，但周思雨看着他的表情却充满恐惧，「不要过来。」她尖叫：「你就只知道对我使用bào力！你就和你爸爸一个样！」
靳澄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他的脑袋里不断的回响着自己儿时的哭泣声、妈妈的尖叫声、爸爸的咒骂声。
他被妈妈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用闹钟砸伤了额角，他听到妈妈又哭又闹的喊着：「那个人……他就跟那个人一样。不要……快把他带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靳澄颤抖着摀住自己的脸，他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他是那个人的儿子，他未来……说不定也会对周思雨做出一样的事情。
他就只想要一个默默的蹲在黑暗中，舔拭着伤口。不想要再奢望，会有一份平等的爱，不想要想着，周思雨对他是怎么想的。
「靳澄，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
「我虽然……数学不好。但你跟我说，我一定认真听。我一定能懂……告诉我吧。」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懂？」
「靳澄，你很在意我吗？」
尽管他再怎么逃避，再怎么想办法伤害她。她还是追了上来。她细柔的嗓音就像那幅画。
那幅他在学校画展上偶然看到的画作，其实周思雨不知道，他在更之前就已经晓得了她的名字。并且他也不断地再想象她的模样。
那粉紫色花瓣飞舞在空中的模样，和周思雨一样，是撞进他生命中的一道炙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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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兔：让所有觉得靳澄莫名其妙的人 了解一下靳澄的心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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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于三月 第九章 占有我
我的耳朵发麻着，下巴靠在靳澄的肩上，我没办法看到靳澄的表情。只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的耳边喃喃道。
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因为靳澄的话语，全身颤抖了一下。我知道他在等我回应他，他或许在等我推开他。
但开什么玩笑，我苦苦追了他一个多月，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把他推开的。
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靳澄，其实我的心脏也疯狂的跳动。凑上前，我吻了靳澄的嘴角，「可以的。」我轻声道：「占有我。」
我看见靳澄的眼睛睁大了，似乎讶异着我的说法。但眼神中又异常的坚定。他伸手来到我脸颊，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触碰我的时候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你怕吗？」他问道。
「不怕。」我说谎，其实我怕的要死。他又吻了上来，刚好，我正觉得他刚才的吻，我嫌短了。
靳澄的吻很生涩，只是触着我的chún，不知道该往哪里动作。但是我很高兴，反正我也都不懂，我们一起摸索也挺好的。
被幸福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甚至有些神智不清。
亲吻结束，他便将chún靠在我的脖子，炙热的鼻息喷在我的后颈，他的手已经从我的脸上，滑落到脖子。指尖在我脖子后面滑过，让我忍不住发颤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来到我的xiōng前。
一只手解开釦子本来就不好解，我的心跳又太大声，感觉靳澄随时能够感受到我的心脏在扑通狂跳。我死盯着他的手，音乐家一般修长的手指，在解开每颗釦子的动作，让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开始思考起，我今天早上穿了什么款式的内衣。发现我想不起来了，只希望那件内衣不要是小熊维尼那一件。但是……我的内衣裤很多都是卡通图案的。
没有一件比较称的上性感的内衣裤，这件事情让我忍不住发愁。然后解开了制服的话，我的肚子最近有点小肉肉，等一下就要bào露在靳澄面前了。早知道今天午餐时间，就不要为了想要了表我不放弃靳澄的决心，而吃了一个大便当加两个面包。
「靳澄。」我喊着。靳澄用轻哼来回应我，思考过后，我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于是我道：「没事，只是想喊喊你。」总不能告诉他，我不想给他看我肚子上的小肉肉吧。
当釦子解到一半，靳澄就用手轻轻触上我的xiōng，他的触碰很小心，很轻柔，也不会痛。但我仍然吓到了。
真的要和靳澄做了。
这个认知直到这一刻才突然窜进我脑中，我对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了解。只是在上健教课的时候，大约知道男生女生在生孩子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行为。
说到健教课，课堂上推广的安全性行为当中提到保险套这个东西。这三个字在我脑海中发酵，觉得或许应该要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靳澄在我开口之前，率先发现我的不对。他直起身子，看着我。感受到他的视线，我也往进他的眼底，「靳澄，你……有保险套吗？」我终究说出口了，但说出口的同时，只感觉到热cháo尽往我脸上冲。
我现在脸一定红到不行，刚出口就想要把舌头一把咬掉。
靳澄的眼睛在昏暗的美术教室里，看起来也是一片漆黑。漆黑到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印在他的眼底。曾经幻想过多少次，靳澄这样认真的看着我。即使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像在作梦。
「没有。」沉默了几秒钟过后，他回答道。窗外些许的光线，让我看到靳澄的耳朵泛红着，「没关系……就这样做吧。」我不想让他为难，于是在他开口之前抢道。
但或许是声音中的颤抖出卖了我。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害怕。但过了这村可能就没有这店了，你喜欢的人想要上你。你还不赶紧拨光了躺床上吗？
但尽管我再嘴硬，还是被靳澄看穿了。
靳澄摇摇头，轻声开口：「今天……算了。这事……不急。」他替我扣好了釦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离开美术教室回到教学楼的时候，这里的光线让我终于足以将靳澄的脸看清楚。他走得很慢，让我可以跟在他身边。我想要看他的脸，同时又觉得害羞。
每个几秒钟，我就要往旁边偷瞄上一眼。又一次，正要转头偷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看了过来。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弹了一下。然后听到靳澄轻轻的笑声，尽管轻，但我确定我听到了，「不用那么紧张。」他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还没吃。」我在心底补充。
他的手往我这里伸过来，在我犹豫这到底是不是要牵我之前，他自己就先握住我的手。怎么办……我看着自己和靳澄交握的手想着，如果我不小心流手汗的话，以后靳澄是不是就不想牵我了。
我想偷偷的拿衣服擦擦手，但手已经被握住了，动弹不得。
「靳澄，你能告诉我，今天躲我的理由了吗？」握着他的手，我鼓起勇气，觉得这个应该已经不是我无法碰触的点了，于是开口问道。
沉默在我们之中漫延，弄得我有点心慌。害怕靳澄还是不肯告诉我，「我准备好了，就跟你说，好吗？」他终于开口。
「好。」
我们到达一班的时候，班上已经没有人了。靳澄进去收拾自己的书包出来，再绕到三班去拿我的书包。
这是第一次我们之间这么沉默，我本身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之前为了和靳澄多说一点话，只要待在靳澄身边，我的嘴巴就动个不停。
但这次我们却一直没有说话，靳澄这次像上次撑伞送我回去一样，坐到我这一站下车。要分开时我问他：「靳澄，我们这样算交往了吗？」
靳澄开口回答前的几秒钟，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秉住了呼吸。总怕刚刚的事情是自己作梦，又或者，他其实只想要身体上的关系？我的脑袋跑过了上百个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一个念头在脑中撞来撞去，撞的我头疼。
他伸手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突然觉得鼻子被靳澄给捏了一下。张开眼睛，靳澄收回手，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笑，心情感觉上挺好的。他道：「难道……我会和没关系的人接吻吗？」
他说要看着我上楼，所以我舍不得的和他挥手告别。一回到家，我就冲进自己房间，一下子扑到床上，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面，朝着枕头大喊大叫了好一阵子，才消停下来。
这下可把周念阳吓的不轻，他跟进我房间的时候看起来真的是满脸担忧，好像怕我一时想不开的样子，「喂，你也不用管那个帖子里说了什么啦。」我从床上爬起来，困惑的问：「什么帖子？」
他拿自己的手机给我。
和我心底猜测的一样，才一个多月而已，我因为靳澄的事情上了三次学校论坛。平常惹不出什么风波的我，最近一下子就上了三次，说不定我还该觉得荣幸。
标题：这个女人真让人恶心
『众所皆知，本校二年级校草-靳澄，前一阵子被一个女的缠上了。她就是二年三班的周思雨。明明被拒绝了，还硬要追着靳澄跑，也不想想人家为了这件事情感到多困扰。』
接着帖子里开始细数我做了什么，象是一开始告白，运动饮料被丢。就连我在图书馆缠着靳澄也被拍了照片，还有今天早上我追着靳澄又被他甩掉，甚至被拍成了影片。
下面当然是一片谩骂声，还有人说要到我教室去逮我，给我一个警告避免我再缠着靳澄。
如果是一个月前，我看到这篇帖子，少女心肯定又要碎满地了吧？但今天我却十分淡然，心里哼哼得意着：你们口中的校草靳澄，已经被本姑娘给拿下了。
我将手机还给周念阳，给周念阳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我摊了摊手，「别管他们。他们不懂。」周念阳真是气极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我大骂：「周思雨，你别再丢人了好吗？我现在在学校还会被同学追问你的事情。」
我有点被周念阳的表情吓到，他看起来像想要一把冲上来掐死我，我往后挪了几步，试图劝说他：「你冷静点吧。」
但周念阳在气头上，只顾着继续骂道：「你这样被人逮了怎么办？你追谁都好，可不可以不要是靳澄？」
我认真的摇头，「不行。」
周念阳真的是生气了，他冲出去就对着正在煮晚餐的妈妈大喊起来：「妈！周思雨在学校追男生。」
我赶紧跟了出去，只见妈妈一边打散蛋一边回应：「他是你姊，喊姊姊懂不懂啊？还有交个男友不是挺好的吗？你也赶紧交个女朋友，别老是黏着姊姊。小时候你还说打算娶姊姊呢……」
我听到一半已经抱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周念阳被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比彩虹还有jīng彩。不跟妈妈说话了，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盛开于三月 第十章 耍流氓
洗完澡出来，我打开手机看着讯息。子孟传来了很多讯息，问我今天的事情如何？要我小心不要一个人行动。
靳澄那里也有一个讯息……我惊喜的点开。这可是他给我传的的一个讯息，是一个笑脸贴图。
我很想听靳澄的声音，拿到他的电话号码到现在，我还不曾拨通过。他大概是看到我已读了，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提出通话的时候，他就先传来了消息：「方便通话吗？」消息上这么写着：「我想要听你的声音。」
我心头一热，回道：「可以。」
很快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接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喂？」
对面那里传来了靳澄一声近似笑声的气息，然后靳澄开口了：「周思雨。」他的声音在电话那里听起来很不一样，我除了觉得耳朵又麻了起来之外，心跳也开始猛跳。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靳澄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靳澄。」我也软软的喊了一声，想象靳澄在电话的那一头，他可能和我一样，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靳澄用一个轻轻的单音回应，接着道：「我不是很擅长聊天。你多说一点，我听着。」其实我也不晓得要说什么，但靳澄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也要挤出话题来。
我将我的枕头摆好，选了一个好的姿势靠着，然后开口：「我才刚洗好澡。」见靳澄没有回应，我继续说：「我们家的沐浴乳最近换成了牛nǎi香的了。挤出来直接就是泡泡的样子，洗起来真的很舒服……」
靳澄那里传来了一声带着鼻音的哼声，然后他要求，「继续说。」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想了好几秒，「我……我该说什么？」
「你洗澡都从哪里开始洗？」靳澄问道。
「从头吧。」我答。
「你的洗发jīng……是什么味的？」他又问。
我回想了一下，「茉莉花香的。」我说。
我们的对话没有什么意义，就这样一问一答。但问到后面我发现，靳澄那里不断传来若有似无的喘气声。直到一声特别重的哼声，我突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靳澄带着些许笑意的嗓音，他开口道：「谢谢招待。」
我的脸一下子的涨红了，但嘴巴不受控制，下一秒吐出了：「不客气。」
我现在就想冲到计算机前，上论坛发个帖让大家给集思广义一番：男朋友在电话那一头耍流氓，我该怎么耍回去，急，在线等。
之后我结结巴巴的和他挂了电话，借口说自己该睡觉了。原本想着要不要和他说说我被挂学校论坛的事情。但之后还是觉得算了。
毕竟才刚交往，不想让他替我的事情烦恼太多。
能够在睡前听到他对我说一声，「晚安。」，我就挺满足的了。
隔天我一踏出家门，就看见那个我喜欢的高大身影站在我家楼下。我惊讶的跑过去，靳澄表情一样冷冷的，只有转向我的时候，嘴角扯了扯，象是要笑一笑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靳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被这样摸头有种安心的感觉，「想要见你。」他道。
我的心跳象是漏跳了一拍，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可能是习惯了追逐，我没有想过让靳澄付出。他愿意这样重视我，让我内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但我这个幸福感很快的被侵扰者一号给打断了，「周思雨！」折磨了我十六年，还不打算停的，我亲爱的弟弟的喊叫声远远的就传了过来。一回头，他正从大楼里冲出来。但大楼的玻璃门不知道是感应出了问题，还是怎么了，卡住了。
他一时间出不来。
我转头拉着靳澄就跑，「不用管他。」我边跑边告诉靳澄，一直到进到捷运站，正好踏上车，「他最近把我当大仇人了，因为学校里的人都因为我的关系在嘲笑他……」我说。
靳澄皱起眉头，我知道他又在疑惑了，「为什么？」或许是感受到我也满脸的问号，他补充道「为什么他同学因为你嘲笑他？」
如果要讲这件事情，势必得把我被挂了三次学校论坛的事情告诉靳澄。靳澄平时大概没有在逛学校论坛的，会不知道也是当然的。
但我不想要因为这样一点小事情去烦他。
「嗯……」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想出应该怎么样说的时候，靳澄似乎也没打算继续等我编借口，「你不说没关系，我问丁闵敬。」他掏出手机，电话响了一会儿，然后接通了。
「靳澄？」对面那里传来了丁闵敬略带惊讶的嗓音，「这么难得主动打来，怎么了？」我还想要说什么，但在靳澄的眼神下住了声。
靳澄才点点头，继续和丁闵敬说话：「最近有关周思雨的消息是什么？」
「嗯……就学校论坛上的事情啊，她在上头最近可是名人啊。是一个死缠着咱们靳大校草不放的一名勇者。」他调笑道：「网络上把她讲的可难听了，从她跟你告白那次到现在，一个月就被挂了三次。」
「怎么样？靳澄，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丁闵敬显然也相当好奇，「第一次看你接受一个女孩待在你身边这么久，你要不喜欢人家，就明确拒绝吧。」后面这几句话，丁闵敬的语气就有点严肃起来，「不要让人家白忙这么久。」
靳澄听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却盯着我看。我有点心虚的低下了头，却忍不住注意靳澄的目光。
「没有白忙。」他道，电话对面的丁闵敬愣了愣，正要询问的时候，靳澄就一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但我发现靳澄的目光没有因为挂电话而转移，我吞了吞口水，略抬起头，看他看的小心翼翼。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俗话说的好，自首无罪。于是我乖巧的举起手，一副要对国父敬举手礼的姿势道：「我错了。」
「你错哪了？」靳澄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但却让我小心脏颤抖得厉害，我缓缓的开口答道：「没告诉你……那件事情。」
「哪件？」他又问。
「被……被挂学校论坛那件。」我乖巧的回答。
他对我招了招手，「过来。」为了自己的小命，我乖乖的靠了过去。然后靳澄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进他怀里。
拥抱没有持续很久，他就将我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