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于三月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她这样被骂，这样被sāo扰，你忍心？」周念阳骂靳澄骂的难听，可出口的都是袒护我的话，虽然这小pì孩平时挺讨厌的，但果然还是我弟弟，是个男人。
这下我开始犹豫起来，我到底应该要站在谁那边。
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靳澄开口了：「是我的错。」他的姿态和语气都放得很软，让我很惊讶。其实我认识他的时候，有阵子以为他字典里是没有放低姿态这个词的，「我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
「我是认真地和你姊姊交往，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我也保证我会好好待她。」靳澄的话，让周念阳也迟疑了一下，看起来象是在思考，然后犹豫的开口：「我……我会注意看着的。你最好说到做到。」
其实如果不是周念阳突然冒出来的话，我很想让靳澄亲我一下再走。但弟弟在旁边看着，我好歹还是有羞耻心的，于是我只是挥挥手和靳澄告别。
然后不顾周念阳的抗议，揽着他的肩往大楼内走去。
突然我发现，弟弟的肩膀宽了，高大了不少。
今天靳澄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写数学课本上面的题目，「你在干嘛呢？」他问我。于是我诚实地回答他：「做数学。」
「有不会的吗？」他问，我翻了翻本子，「大概……两三题不太确定吧。」
他接着道：「我明天教你吧。」
我犹豫了一下，问：「呃……分三天教，还是可以一天三题了。」
电话那头很长的沉默，我笑了出来，「我开玩笑的。」
谁教当初我怎么鲁他，他都只肯教一题。现在这样耍他一下，算是扳回一城。我听见他听听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开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我明天会累积多少题目给你吗？」我一边问，一边把题本换页。这里换另一个题型了，为什么公式会有这么多，这个让我这个文科生很痛苦。我每次在想，数学公式在买菜的时候又用不到，到底为什么学校要bī我们学呢。
「我在想象你的笑脸，我很想要吻你微笑的chún。」他的嗓音轻柔的像微风吹过，我却被这阵微风逗弄得满脸通红，这个家伙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见过他这么会撩人啊。
「你……你……」我差点连字都咬不全了，「你还是对我凶一点吧？你这样我不习惯啊。」
「……」





盛开于三月 第十四章 相片
隔天靳澄虽然到我们家楼下接我，但我和他说早安，他却不理我。一路走得飞快，我问他怎么了，他却转头回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的心刺了一下，用快速地跟上了去「靳澄，你怎么了嘛？告诉……」突然，靳澄的脚步停了下来，让我一头撞在他背上。
撞的我鼻子生疼，眼泪都给撞出来了。
他转过头，表情淡淡的，他说，「我做了。」但我听不懂，所以我只是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继续茫然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凶啊。」他理所当然似的回应：「你不是想要吗？」
我张着嘴，表情呆滞的像个章鱼那样，然后才终于找回了我不知道失踪到哪去的声音，我指着他，「你是演的吗？」
他挑了一边的眉毛看我，「你叫我凶的。」他一脸无辜的模样，我突然觉得他离我刚认识的那个靳澄越跑越偏了。我用力的一头往他肚子上撞下去，不管他是不是被我吓到了，然后我用尽力气抱住他的腰，「不要再这样了。」我闷闷的道：「你吓到我了。」
刚刚他那样，真的让我回想起了他最初的模样。我想我真的是怕了，我已经知道他能够对一个人多么温柔，完全没办法再回去他冷淡待人的模样了。我怀疑我有没有办法，第二次还可以这样厚着脸皮贴上去。
他宽大的手掌抚上我的后脑勺，「对不起。」他说。
「以后不准再吓我了。」我异常认真的和靳澄道，「知道吗？」
「知道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拍拍他的头「好乖。」
我挽着靳澄的手「那我们去学校吧。」当时的我们还一路有说有笑的，以为世界总是这么平凡和平。
不知道有一双布满血丝的yīn沉双眼正盯着我们的背影。
那天放学，靳澄告诉我：他妈妈邀请我星期六去他家里做点心。一个讨好未来婆婆的好时机，我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在靳澄只说了：「我妈妈邀请你去……」我就举起手大喊起来：「好！」
「你还没听她要干嘛呢。」
「妈妈说什么都好。」我点点头，一脸认真，「妈妈说什么都是对的，象是她说要你珍惜我这个好女孩。」
靳澄无法反驳我了，只好无奈的附和我，但同时他也瞟了我一眼，问：「你真的不想要知道她找你去干嘛吗？」
「我……当然要啊。」我弱弱的笑，总不能真的不听她妈妈找我去做什么吧。靳澄撇过头不理我了，「不是说妈妈说什么都好吗？」他说完，自顾自的刷卡进捷运，把我抛在后面。我赶紧跟了上去，「我说笑的呢，你别真不说啊。」说着，我还一边给靳澄揉肩按摩，伺候了好一会儿，他才肯继续说。
「她找你去做点心。」
「哇！点心！」我惊喜地喊了起来：「我喜欢点心。你妈妈做的点心真的好bàng。」我本来自己偶尔也玩点烘焙，上次尝到靳澄妈妈烤的蛋糕，我想直接跪在他妈妈面前，拱手作揖，尊称一声：「师傅！」
我星期五回到家，正告诉我妈我明天要去男朋友家里的时候，妈妈敏锐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地点在哪里？时间呢？你们会待多久？你身上有准备保险套吗？」
最后一个问题，差一点让我把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猛咳了起来，「咳……咳咳……妈……人家妈妈在呢。」妈妈一听，更不得了了。拿了钱包就把我拉出去，买了nǎi酥饼礼盒和茶叶，让我务必要送给对方。
一路上还嫌我们刚刚挑的礼物不够好，要去见对方家长怎么能空手去，叨念了一整路，回到家之后还一直叮咛我去对方家里作客的礼貌。我已经不好意思告诉妈妈，其实我都见人家见了两次了。
然后最后还不忘说一声：「什么时候也把人家带回家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啊。」
我又一次差点被水给喷出来，不仅哀怨起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怎么都偏要挑我喝水的时候。然后当天晚上我打电话给靳澄，告诉他，我妈把他比喻成丑媳妇的事情。
在家里，我妈对我交男朋友的事情，算是比较接受的。只要带回家来给她过过眼，她觉得可以就好。我爸事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但他总会把学生现在应该用功，不该这么早谈感情的事情拿出来说。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搬出了前两天的小考成绩来堵我爸的嘴，我的数学成绩这次突飞猛进，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子孟知道成绩的时候，还跑来把我全身上下都端详一遍，直到我忍不住问她：「你干嘛？」
「我来看看外星人给你动的手术留下的痕迹。」她抓着我的头，仔细解析外星人给我植入不一样的脑子的位置。
「很有可能我就是外星人啊。」我提出。
她摇头否决这个可能性，「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外星人都是冷酷的，但你依旧是个逗比。」
「……」
话题扯远了，总之我总算是让爸妈都知道我星期六要出门。连伴手礼都给准备好了，又让我把叮咛的话给背了一遍，差点连女诫和三从四德都让我给背了，才将我放行。
靳澄妈妈人真的很好，很热情，一看到我就上前拥抱我。直接把靳澄给撇到一旁不管，好像我才是她女儿一样。让我觉得相当温暖。
靳澄的妈妈告诉我，今天她想要和我做蛋糕当中最常见，最受欢迎的一款蛋糕-戚风蛋糕。靳澄虽然对烤蛋糕没有兴趣，还是不免俗地得跟在一旁，给我们递个搅拌bàng什么的。
她也教导了很多，平时我不知道的做蛋糕的知识。象是搅拌面糊的姿势怎么样才是最好的。
蛋糕进烤箱的时候，她却发现了冰箱的nǎi油没了，「看看我多糊涂。」她拍了拍头，自嘲道：「澄，nǎi油没了。你去旁边超市一趟，帮我买一盒回来吧。」
靳澄此时就像个听话的家事机器人，听到了什么话就乖乖的站起来，拿了钱就要出去。我也跟着起来，「等等，我也去吧。」想想，总不好意思把家事都丢给人家儿子做啊。我正要发挥一下我的小女人心，表示一下我也是热爱跑腿的。
但靳澄的妈妈拉住了我，「让他去就好。」她对我挤眉弄眼的，用下巴点着门口示意靳澄赶紧出去，笑容神秘兮兮地，在确认靳澄出门之后，她从房间拿出了一本大相册，翻开，里面都是靳澄小时候的照片。
我眼睛一亮，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天啊！」里面的靳澄差不多都是小学高年级，从小时候他的表情就冷冷的了，和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一个模样。
这一张运动会的、那一张国中入学的，每张都让我兴奋的喊了老半天。
但不知为何更小时期的照片寥寥可数，只有一两张婴儿时期的照片，「这张送给你吧。」靳澄的妈妈从相册当中拿出了那个几个月大时，光pìpì趴在床上晒太阳的宝宝的照片给我。
「真的吗？」我满是欢喜的接过，她点头微笑，但那抹笑容当中有参杂了那么一点点担忧，她说：「你可能也有感觉到，澄他以前很封闭，但现在有了你在他身边，他改变了很多。」她拍着我的手，「希望你们能一直好好的。」
我鼻头一酸，眼泪差一点就要掉出来了，连忙表示：「我会的！」
我也希望我可以一直陪在靳澄身边，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离开他了。




盛开于三月 第十五章 绑架
靳澄出去的时间，比我想的要久了一点。我和靳澄妈妈说要出去看看，结果一打开大门就看见靳澄蹲在他家门口。我心头一慌，赶了过去，「靳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靳澄抬头，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下一秒就恢复平常的平淡，「我没事。」他站起来，但我还是去挽住他的手「我们进去吧。」
不知为何，靳澄回到家的时候明显变得有点怪，常常恍神。他送我回去的时候也一直心不在焉的，「靳澄，靳澄。」我又拉又晃他的手，喊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你到底是怎么了呢？」
「没事。」他把我拉进他怀中，抱了一下，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回去吧。」这一次我们没有在门口上演依依不舍的戏码，因为我看出靳澄真的没打算再留，他的心事他可能得花一点时间去消化吧。
于是我挥手和他说掰掰，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和他道别到再次见到他之前，我会经历这样恐怖的事情。
那要从当天我晚上出门到便利商店买东西说起，我在社区门口遇到了一个和我问便利商店怎么走的新邻居。
那个男人，远远得一看就让我吓了一跳，他的眉眼和靳澄相当相似，说他就是靳澄未来的模样也不为过。他说他是新搬来的，由于对他的亲切感，我就满腔热情的道：「我正好要去便利商店，我们一起走吧。」
一路上经过了什么不错的早餐店，我也会和他介绍一番，「这家早午餐很丰盛，也很平价。老板人也超好的，上次我少带了五块钱，就帮我给免掉了。」我滔滔不绝的说着，然后又介绍起活动集会所会办的社区大学，「你看到那栋楼了吗？」我指着不远得写字楼「就在那里的第五和第六层。」
之后我进商店买了我想吃很久的限定面包，以及周念阳要我帮他带的麻酱凉面。结完帐，我的电话正好响了，是靳澄打来的。
「喂，靳澄。」我还挂念着他今天下午的情形，喊了一声，「嗯。」靳澄轻轻地以单音回应我：「今天让你担心了。」他说。我猛摇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看不到，赶紧道：「不会啦。你……还好吗？」
「没事。我明天会和妈妈去……」
有一辆车开到我前面，我担心我挡到了车子，所以往旁边走了几步。但却发现车子缓缓的开动着，跟着了上来。
我越走越快，开始觉得那台车子有点奇怪，还把我困在机车中间，让我几乎要没空间前进的时候，后座的车门打开了。
一股很大的劲拉住我的手，将我一把我车子里扯，我惊声尖叫，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我的电话掉进了车子里，滑到前坐的椅子下面，然后我被一双手摀住了嘴。车门碰的一声关了起来。
「开车开车！」一个熟悉的声音对着前头的驾驶喊着，我一抬眼发现摀住我嘴巴的人就是我刚刚一路有说有笑一起走去便利商店的男人。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是遇到了绑架吗？这不会太像电视剧情节吗？我会不会死？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死命挣扎，张大了嘴想要往摀我嘴巴的人手上咬下去，但他的动作比我快，拿出了一个手帕往我嘴上压。一时没有防备，我吸进了一大口相当刺激喉咙的气体，只觉得一阵烧灼感，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满脑子只想着靳澄。他一定听到我尖叫了，他一定很担心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我。
要是他来会不会也遇到危险，如果会，那我宁愿他不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我是被背后传来的疼痛感给弄醒的，我躺在硬质的木头床上，床上没铺任何的垫子恪的我背生疼，我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其中一手被一个破旧的手铐给铐起来了手铐连着铁鍊，铁鍊锁在床架上头。
而当我正想环顾四周的时候，我就被男人那yīn沉的目光给吓了一跳。小房间里已经没有光线了，他就坐在那不远的椅子上盯着我，我心脏狠狠地猛跳了一下。我自觉平时胆子还挺大的，遇到这种事情，我真的无法保持冷静。
鼻头一酸，眼泪就差点掉了下来，「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除了害怕，还委屈。全身痛得要死又受了惊吓，除此之外，我还在想靳澄，我们才交往没多久，老天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坏。
如果我死了，靳澄会不会很难过，我不想要让他难过。如果我死了，靳澄会不会有一天就忘记了，我不想要他忘记我，但我又不想要他一直惦记着我。
男人没有回答，他站了起来，从旁边的桌子里拿出了一根蜡烛，点燃了蜡烛，「这里有点暗，是吧？」他低沉的嗓音让我心脏疼的发颤，只怕他说完下一句话，拿出来的就是刀子。我脑子里想了很多逃脱方法，却都觉得不可行。
我的手还被手铐铐着，光是这个手铐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
「你是谁？」我问，橘色的火光照亮他的脸，让他看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诡异。他的眉眼和靳澄实在是太相像了，被明明不是靳澄却与他如此相像的人这样对待，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他微笑着将蜡烛放在桌上，这才走了过来。
即使我只有一只手被锁住，也不代表我就有反抗他的方法，我缩到了床的角落，眼泪已经开始掉个不停，「不要过来……不……不要靠近我。」
「你放心吧，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只是想要一点钱而已，你懂吧？应应急。」
果然是要钱的吗？一开始靠近我就是已经打好了主意了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重点是我家里并不是特别有钱，我瞪着他，尽管在哭，我依然气的对他大喊：「我家没有那么多钱。」
他摇摇头，表情好像我说了什么可笑的话「我当然不是和你家要，是和那老女人。」他悠悠的说着，然后打了一通电话，不知道给谁，只听到他说：「醒了。」「买好赶紧过来。」
听他的通话内容，感觉象是在打给同伙。大概就是刚才开车的那一个人了。
我开始思考他口中的老女人是谁，我很确定我没有认识任何很有钱的老女人。如果我是很帅气的小白脸的身分，或许有可能是包养我的老女人……但重点我不是长的很帅气的小白脸啊。
他说完了，哔的一声挂断电话，对我一笑：「看在你是我儿子的女朋友份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盛开于三月 第十六章 边角
我脑子嗡的一声，好像闯入了上万只的蜜蜂，在我脑子里头拍打着翅膀，一边到处乱撞。我呆滞地瞪大了眼，看着他，声音都颤抖：「你说……你是靳澄的……爸爸？」但……我明明在靳澄家里看过他们的合照，他的爸爸……他的爸爸不是长这样的。
「正是在下。」他双手一摊，笑的坦然。
「不可能！」我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他：「我……我看过他爸爸的照片，你不是他爸爸。」我不断在心底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的。但内心某一处却被说服了，毕竟眼前的人长得和靳澄这么像。
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屑，他扯了扯一边的嘴角，这个笑法和靳澄有点像，这个认知让我内心几乎要崩溃，他说：「你指的是那老女人的老公。呵，法律上他是他爸爸没错。但……」他比了比自己，「我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个爸爸。」
我回想合照里的男人的脸，确实……不像。但靳澄的妈妈有一些细微的的部分和靳澄有点相似，我以为……我以为靳澄是长的像妈妈，又或者是隔代遗传。
他看着我的表情，知道我是信了一半了，「那孩子十岁时为了摆脱我，把我出卖给了警察。」男人在刚才的椅子上坐下，一边说道：「我坐了将近要五年的牢，出来想投资个生意，钱却被卷走了。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吶，小姑娘，你生活的如此惬意，没有想过我这样的生活吧？」
「我生养那派不上半点用场的小鬼十年，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他吃笑一声：「你不觉我应该和他讨回来吗？」
我的头痛的快要爆炸了，眼泪都停了下来，但还不断的在抽着泣。「他是你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我厉声控诉道：「这样他当然会想要逃离你啊！」
那个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的犀利又愤恨，他踹开椅子，巨大的声响让我瑟缩一下，他冲了过来，举起手。接下来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整个人真的是懵了，感觉好像小时候手贱去摸电蚊拍被电的感觉。
我被这个男人用力的从头上一拳揍了下去，承受不了作用力，我又一头喀到了床板上。当我意识到自己被打了，疼痛才逐渐传遍我的头。
只见他甩着手，对着我冷笑一声，用那张和靳澄相像的脸道：「我只说不会杀你，你仔细你的嘴巴，别那么多话，不然我有的是方法让你闭嘴。」
我倒在床上，不想爬起来，只是无声的哭泣。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害怕那个男人又要对我做什么。
好险他看起来没有兴趣继续把我当沙包，只是从口袋掏出香菸，把屋内弄到都是菸味。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又开了。
我趁着门开的时候往外头看了一眼，发现外头看起来是森林。我该不会被带到山上了吧？ 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窜了进来。
塑料袋的声音，以及食物的香味传来，我艰难的撑起自己，才发现是那个人的同伙。那个人的同伙意外的不是我想象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末或三十出头的青年。青年带了便当回来，还有一大箱的啤酒。
「靳哥，你说他们真的会要救她吗？」青年问道，一边开始扒着饭，「会……」那个男人yīn沉的道：「不过是要个五千万，对那个老女人来说还不容易？」
青年咕哝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绑架绑的是儿子的女朋友呢。靳哥你也真是绝了。」男人没有理会他的咕哝，只是有电话进来，他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青年转头看我，露出了一个讨好似的笑容，「你饿不饿啊？」他问，从脚旁的塑料袋拿出几个面包，递给我，在我满是泪水狐疑的目光下抢道：「便利商店买的，没奇怪的东西，你看。包装很完整呢。」
我用空着的手接过了面包，犹豫的道了声谢，然后用牙齿撕开包装。咬下面包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饿坏了。我似乎一昏就昏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又被这个自称靳澄爸爸的男人吓得不轻。
那个青年满是兴味的盯着我，「你几岁啊？」他问道：「看起来是高中生。」
我瞪着他，没打算回应。但他看起来也没有放弃，继续自言自语的问着：「你长得挺可爱的，在学校有多少男生追啊？」
「我看你买了限定的芒果慕斯面包，你是不是喜欢芒果？」「你看看我怎么样，我之后可以给你买很多芒果面包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开始推荐起自己来，我还是不想理他，久了他也无聊了。开始喝起了酒，一罐一罐的喝着。
那个男人出去了一会儿后又回来了：「约了两个小时之后，在山脚下那里。」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似乎是在说交换赎金的事情。
青年一脸遗憾的看着我，「是吗？两个小时后……那么快就要和你道别了呢，小妹妹。」他打了一个嗝，伸手过来要摸我的脸，却被我躲掉。他痴痴的笑了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摸到女孩了，还是女高中生，你让我摸一下吧？」
他喝醉了，连说话都带着酒气。我觉得恶心到不行，只是又往床的角落缩了一些，连警告的话都不想要说出口，不想要和他浪费口水。
但他锲而不舍的不断摸上来，我被bī到最角落了，只好拿手防御，用我没有被铐住的那只手挡他。在一次往他脸上拍下去之后，他似乎突然被激怒了，「说了让我摸一下，有什么关系啊？又不会掉一块肉……」他抓住我的手，用尽力气往前拉，我怎么用脚抵着床面挣扎都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