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宝言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有睡着啊？”
宝凤没好气地说：“睡着了，被你翻来覆去地闹醒了。我说，你是不是在想孔阳啊，我本来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孔阳也不错了，对你细心兼耐心，现在的男孩子大多粗枝大叶的，你该好好珍惜眼前人了，不然他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有你哭的。”
“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难到不是该管着妹妹，不让她早恋吗？再说如果他能够轻易的被其他女生勾搭走，那么他其实也没有多喜欢我。”
宝凤：“你就是歪理多，我才不管什么早恋不早恋的，喜欢就在一起了。”
两人互相看不惯，宝言也不赞同宝凤的恋爱理论，“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包括感情。小姑娘家家的，干嘛整天想着谈恋爱呢，我现在有好多的事情，都嫌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够用了，没时间想别的。”
“那你还睡不着？”
“我就是觉得孔阳对我太好了，我受之有愧，唉，算了，不想这个了，以后我总是有机会回报他的，睡了。”宝言把被子拉起来蒙住头。
之后的几天除了上课时间之外，其他的时间宝言都是研究那几份卷子，又抽空复习了下高一学习内容，很快就到了周四了，老王已经给她批了一天的假。
李梅也没有去服装店，她让马惠照看着店子，陪着女儿一起去了实验高中。实验高中招生办的人对她们很客气，先让她们坐了一会儿。
招生办主任过来接待她们，“连夫人推荐的，不过chā班生转学过来都要经过考试。傅宝言，我看了你的成绩，高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全海市排名七十几名，但是你中考的成绩是海市第五名，这下降可不少啊。”
宝言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虽然你是连夫人推荐过来的，但是成绩不好，我们也不要吗？连氏集团是海市排名第一的大企业，实验高中的体育馆就是连氏集团捐的。宝言确信，这人不会不买连夫人面子，直接让她回去的。
果然招生办主任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顿话，话里话外虽然贬了宝言一顿，但是还是给她安排了考试。
考试的地方是一个简陋的笑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其他的连张纸都没有了。上午考语文、数学两门；下午考英语、理综。
写卷子的时候，jīng神绷得紧紧的，心无旁骛，但是这四门考下来，宝言出办公室的那一刻，顿时感觉得一股疲惫袭来，真是太累了。
做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回到家，宝言洗了脸就去躺下了。睡到晚上八点多钟，李梅喊她起来吃晚饭。
宝言坐在椅子上差点就睡过去，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李梅摸摸她的头，心疼地说：“这周真是累到了，没日没夜的做卷子，今天又在路上来回奔波了四个小时。喝点汤吧！”
好在辛苦还是有回报的，隔了两天，实验高中招生办就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她考试成绩还不错，实验高中欢迎她。





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46.第四十六章
未免夜长梦多, 李梅马上就开始办理转学籍及办理实验高中入学手续的事情。宝言则把全副的jīng神都放在即将要到来的期末考试上面。她在镇高中了一年半, 是高中生涯的一半时间了, 这里留下了她很多的回忆, 真的要离开的时候还有点不舍，只能好好备好期末考试, 有始有终的结束镇高中的学习时光吧。
李梅早出晚归, 镇高中、实验高中两头跑, 终于把转学手续办下来，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总算可以缓缓了。她虽然有些疲惫, 但是jīng神很好, 对女儿说：“宝言, 转学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等寒假过完了, 你就可以去实验高中报道了。”
转了一圈，女儿又能重新去重点高中读书了, 李梅对女儿的愧疚之情减了不少。
“嗯, 妈, 你这几天辛苦了。”宝言给李梅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李梅接过来喝了一口, 笑道：“不辛苦，就是跑一些手续上的事情。这次能转到实验高中也是因为你自己有能力, 我作为你的后勤方, 肯定要把后面的事情做好。只是这实验高中离我们家太远, 你不能住在家里了。”
宝言随口说：“那我住校去。”不过想到镇高中的住宿水平, 她有点担心, “实验高中是不是也两个人一个床，还有每周还要带大米去学校，还没有青菜吃？”
李梅喷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我专门去看过了，食堂提供饭菜，不需要带大米。但是学生多，宿舍楼不够用，一般都是两个人一个铺的。”
到目前为止，宝言就跟宝凤、易雪因一起睡过同一张床，让她跟个陌生人住一起，想想都觉得不舒服。
李梅道：“你只管学习，这些事情就不要cào心了。爸爸妈妈作为你的大后方肯定都给你解决。我们到时候在实验高中旁边租一间房子，我或者你nǎinǎi去照看你。”
宝言真的就不再管这些事了，倒是宝凤有些担忧，两人在房间的时候，她说：“宝言，等你转学了，我也回家住。”
宝言正在台灯下做物理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宝凤又说了一遍。宝言抬起头来，问：“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家住？”
宝凤：“我在这里住都是沾你的光。婶子准备你的东西，顺着手也跟我弄了。但是你转学后，婶子相当于要cào两份心了，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
宝言放下笔，看看台历，“宝凤，你还有半个学期就要高考了，我妈就算嫌麻烦也不会差这点时间了的。等寒假再看我爸妈怎么安排吧，如果是nǎinǎi去照顾我，你就不用搬了。”
宝凤点点头，道：“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会报答婶子的。”
“你还忘了报答一个人呢？”
宝凤诧异，“还有谁？”
“自然是你的好妹妹我呀！”宝言冲她眨眨眼睛，宝凤扑上来挠她痒，姐妹俩在床上滚成一团。玩闹够了，两人又乖乖地坐在书桌前面做起卷子来。
说实话，高中生活辛苦，日复一日的，宝言有时候也会觉得烦躁，与宝凤住的这一年半，两人一同上学、放学，共享开心的事情；遇到憋屈恼怒的事情，也有人吐槽与安慰，无形中压力减轻了不少。
看书累了，宝言揉揉眼睛，站起来走动。看到书柜上搁着的绣了一半鸭子戏水的绣花棚子，她拿起来，绣了几针，突然间灵机一动，大声道：“我想到了！”
把宝凤弄得莫名其妙的，“想到什么了？”
宝言只顾着想事情，冲到客厅，拨了傅红军办公室的电话。
现在刚过晚上十点钟，傅红军平常这个时间还在加班，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傅红军听到女儿的声音，很高兴，“乖闺女，爸爸恭喜你能去实验高中读书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宝言：“谢谢爸。要什么奖励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是我想到要给郑阿姨送什么东西了！你帮我找找那种素面的缂丝料子，我想做一把团扇送给她。”
傅红军整天跟服装布料打招呼的，立刻就答应下来，“没问题，肯定给你找到。做团扇还需要柄吧，我也一并给你找了。”
一事不劳二主，宝言说：“既然爸爸这么肯帮忙，那么再给我找几个成色好点的玛瑙翡翠黄宝石之类的小珠子，我想串个璎珞挂在扇子柄上。”
“得令。我闺女真是心灵手巧，这样也送的出手了。郑女士帮了大忙，我跟你妈正犯愁要送什么给人家呢，现在正好了。等我回家的时候就给你带回去。”
宝言问：“什么时候回家？”
傅红军：“大概是腊月十几号，工人们都要提前回家，等他们回家了，我再回来。”
宝言：“好，爸爸再见。”
挂了电话后，宝言回房，跟宝凤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宝凤笑她，“我差点以为你搞学习疯了。”尔后，又带着羡慕说：“叔叔婶子对你可真好，有求必应的。”
宝言边收拾书桌，边说：“拜托，我这是正经事儿。大伯父大伯母对你不是挺好的吗，我记得我以前最喜欢缠着你，因为你零花钱最多了，跟着你可以吃好多零食。”
“那都是老黄历了。破镜难圆，我爸妈虽然和好了，但是感情都不像以前了，以前我爸对我妈可好了，事事都尊重我妈。现在我爸防我妈很严，店里的账都是爸爸在管了，妈妈要用钱都要跟爸爸说清楚干什么用的，一笔一笔的账算得很清楚，最好还要有收据。夫妻做到这个份上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这两个月宝凤的感触很深，家里再也没有往日那种温馨的气氛了，有时候她甚至周日都不想回家。
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宝言没有安慰宝凤，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宝凤一家人至少还是整齐的在一起的。宝言想想自家，傅红军为了生活外出打工，李梅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把家撑起来更不容易，小宝年纪小，看着其他孩子天天都有爸爸陪着玩，哭了好几回，算了，也没有必要与宝凤比惨了。
班上的同学还真是卧虎藏龙，临近期末考试，陆晨突然宣布，下学期要跟大家暂时分开了，他家里找了关系，让他去海市一中借读。借读与chā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借读是保留镇高中学籍，只是在海市一中上学，但是高考的时候还是要回到镇一中；像宝言是chā班，则是学籍转过去了，名分上就是海市实验高中的学生，与镇高中就没有直接关系了。
宝言有一瞬间心疼老王了，班上尖子生一下子走了两个，而且还正好是担任班长的两位，下学期还要重新选班长了。
胡琼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个陆晨就是爱现，有啥了不起的，宝言你转学到实验高中都还没说什么呢！不过，易雪因也在海市一中，现在他已经转过去了，你说，这两人会不会再续前缘、恩怨情仇、相爱相杀、虐恋情深？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啊！”
不亏是八卦百晓生，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宝言小声地给她透露了一个八卦，“陆晨的前前女友也在海市一中。”
“哇，三角恋，纠结、缠绵啊！”
话虽如此，宝言却觉得陆晨不是这样不分轻重的人，这人很有想法，能约束自己，对自己的未来有一套完整的规划。他家里好不容易托关系给他弄到借读名额，他怎么可能会白白浪费好的学习机会，去搞什么三角恋。
期末考试分了两天进行，最后一门理综考完了也才下午四点半。走读生考完了可以直接回家了，但是有些住的远的住宿生只能等着明天回去。胡琼与李志红都是准备明天回去的，于是宝言约了她们去家里玩。
穿过两条马路，就到了宝言家，胡琼感叹：“啧啧，傅宝言，你回家比我们去寝室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真是好。”
宝言开锁，推开门，“这是租的房子，我们家没有自己的房子。”
胡琼大惊：“那你们不是没有家吗？”
“错了，我们只是没有房子而已，家人都在一起就是家了。”
李志红拉了下胡琼，胡琼讪讪地闭嘴了，她有时候就是控制不自己，有些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
两人打量着屋子，布置的很温馨。客厅里有一套布艺沙发，壁柜上还放着一束鲜花，。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宝言给她们拿了拖鞋，两人换上拖鞋进了屋子。
宝言带着她们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堂姐在在我家里暂住，跟我一起睡。”
李志红被她的书架吸引了，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满了书。宝言道：“你喜欢哪几本可以借回去看，不过不要弄脏了。”
李志红摸着手里的书，惊喜地说：“真的可以吗？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爱护，保证原样借回去，原样再给你还回来。”
胡琼对这些不敢兴趣，她看着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机，说：“宝言，看看电视可以吗？”
“没问题！”宝言打开电视，调了几个频道，就定在了一个播放动画片的台。动画片刚开始，正在播放主题曲：“要学数数、先数一二三噼里啪啦，做事不偷懒”
“哇，就看小丸子。”
于是，李志红在房间看书，宝言与胡琼愉快地看起小丸子来，小丸子各种耍宝逗着两人笑得前俯后仰。




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47.第四十七章
李梅下班回来了, 胡琼与李志红乖巧地喊：“阿姨好。”李梅让她们去玩，她放下包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宝言已经跟她说过会带同学到家里玩, 李梅清早去菜市场买了菜, 这会儿撸着袖子就可以做饭了。宝言要去帮忙，还被她赶出来, “不用你帮忙。以后大家见面机会就少了，去跟你同学玩去。”
胡琼附在她耳边说：“你妈妈好温柔哦！”
宝言：“她以前是小学老师, 对付那些调皮的小孩, 就是要脾气温柔, 还要有耐心。我妈做饭挺好吃的, 仅次于我了, 等下你多吃点呀。”
胡琼去捏她的下巴玩, “傅宝言，你吹牛了吧，你会做饭？”她十指纤纤, 白嫩无暇，一把水葱似的，连骨节都不明显，就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怎么可能会做饭，胡琼的脸上写满了怀疑。
“不信算了, 我会做得多着。”宝言也不与她争辩, 两人嘻嘻哈哈的看着小丸子。
胡琼道：“小丸子也是日本的穷人了吧, 她真是又乐观又快活啊。虽然她的爸爸妈妈有各种缺点, 但实际上还是很疼爱她的。还有她爷爷，简直是明目张胆宠爱她呀。”
一向乐观开朗，跟小丸子似的胡琼今日居然伤感起来了，宝言问她怎么了。
胡琼说：“你爸爸妈妈尽心尽力为你转学的事情cào心。小丸子至少也有爷爷疼爱，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我爸说女孩子迟早是别人家的，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还花钱。幸好镇高中给我免了一半的学费，家里才让我上学。本来想到考上大学就熬出头了，大学免学费还给补贴，而且毕业还分配工作。但是今年开始，全国所有的高校全面实行收费制度了。”
宝言想了一下，说：“师范类的专业应该是免费的，你可以读师范，大学勤工俭学就能撑下去。”
胡琼苦笑道：“我的兴趣在生物上面，本来还想着读研究生的。看来只能去读师范了。说不定我们毕业后国家都不包工作了。唉，这样一想，读大学其实也没什么用。现在出去打工说不定还能多挣钱。我跟你说，陈思要退学了，开年就不来上课了。”
“啊？”
胡琼接着说：“她姑姑在广州做服务员，每个月好几百的工资呢。陈思家里人眼热，就干脆让她退学跟着她姑姑出去打工了。”
“她成绩不是还可以吗？”
“考大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考不上的话之前的钱都白花了，而且大学要收学费了，以后可能工作也不包了，我们班里还好，其他班里已经有好些同学开年就不来上课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宝言按住她的肩膀，“你可不能想不开把学退了啊。”
“哎，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反正还有一年半熬过去了就可以了，我顶多是在家里听些酸话了。今天跟你说了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白天大家都戴着面具做人，嘻嘻哈哈地掩饰内心的痛苦无助，人人都是一个好演员，粉饰太平。胡琼也不知道是在家里受了多少气，才收起平时大大咧咧快活的样子，露出伤感的神色来。
李梅从厨房端了菜出来，“快去洗手吃饭吧。”
胡琼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笑盈盈地说：“谢谢阿姨，我去帮您端菜。”她洗了手就帮着李梅端菜盛饭。
宝言去卧室叫李志红，她正捧着飘看得津津有味，宝言在她耳边轻轻拍手，“呆子，该吃饭了！”
李志红还舍不得放下书，宝言笑道：“我借给你看，你开学前给我送回来就行了。一个暑假就够你看了。”
两人牵着手走出房间。胡琼乖巧的陪李梅说话，问：“小弟弟呢？”
李梅说：“小宝去他nǎinǎi家里了。”
桌子上放着三菜一汤。红烧肉、香菇炖jī、香菇小白菜、冬瓜排骨汤。胡琼喝了一口汤，夸张地说：“阿姨做饭真是太好吃了，嗯，今天我要多吃一碗饭。”
有人捧场，李梅很高兴，给她夹了一块肉，叮嘱：“多吃点肉。”然后又给李志红夹了一块jī肉，“你们有时间都来家里玩。”
吃完饭，李志红帮着收拾碗筷，李梅硬让她去客厅看电视，她才作罢，宝言拉她坐下，“你是客人，乖，坐下来看电视。”
到了晚上七点钟，天色转黑，两人告辞了，“谢谢阿姨的招待。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学校了。”
送走了她们，李梅坐在沙发上打毛衣，宝言则拿着一本书在旁边坐着看书。李梅与女儿闲聊，“你这两个同学都不错，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
宝言道：“您可真不愧是老师，看的真准。”
李梅道：“胡琼性格外向，会看人眼色，也会来事；李志红则比较内向，斯文羞涩。不过像胡琼这样的女孩儿比较讨人喜欢，李志红清高自傲以后可能会吃亏。”
“那也不一定。”宝言把胡琼的境况说了，“她会看人眼色估计是在家里学会的。我其实更喜欢李志红这样的。”胡琼确实太活泛了，其实有巴结讨好人之嫌，在班里就有这种感觉了，但是这个女孩没有坏心眼，宝言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算了。
寒假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再过几天傅红军就回来了。宝言现在就盼着他回来了，傅红军就是个“好好爸爸”，基本上孩子们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会同意，而且还会主动带着孩子玩。李梅就有点严母的趋势了，生活上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原则性的事情不准就是不准。比如说，小宝每天只能吃一颗糖，但他为了多吃几颗，耍泼打滚，那么抱歉，以后的半个月连一颗糖都没有了。傅红军反而会瞒着李梅给孩子们吃糖，这就是区别。
小宝也跟着姐姐天天看着日历数日子，“爸爸，明天就回来啦！”
第二天，李梅照常去店子了，宝言则牵着小宝的手，算好时间到车站去接傅红军。今天已经是腊月十八了，天气格外冷。浓密的乌云铺天盖地，把天压得很低，寒风呼呼。小宝裹成一个球了，宝言也穿着厚厚的，皮靴、帽子、围巾、手套、口罩，武装到牙齿。
傅红军从车上下来，小宝一眼就看到了，忙不迭地跑过去喊：“爸爸！”
宝言赶紧揪住他帽子，“人太多了，等着，爸爸自己过来。”
傅红军看到一对儿女冒着寒风过来迎接他，三步并作两步，提着行李箱，快步过来。小宝抱住他的推，“爸爸，我好想你。”
小宝对老爹的态度与去年他回来的时候截然不同。多亏了电话，傅红军经常往家里打电话，小宝自然不会忘记他，宝言也常常拿着他的照片给小宝看，“这是爸爸，不要忘了他长什么样子。”
姜文华一家三口也从大巴车上下来，姜鹏鹏冷得直蹦跶，“好冷，广东有十几度，这边都零下了，扑你个街！”
他甩出一句广东话来，宝言喷笑了，她常年看tvb剧的，约莫懂得是什么意思，于是摸摸姜鹏鹏的脑袋，笑道：“姜同学，再来句广东话！”
姜鹏鹏眼珠子一转，“靓女你好靓啊，我好钟意你，你住边架？”说完了，还撩头发，冲她眨眼睛。
这小子剪着郭富城的发型，头发油光水亮的，不知道喷了多少发胶，他这装男人撩妹的样子太好玩了，宝言忍着笑，夸了他一句，“靓仔！”
倒是姜文华听到他骂人的话，给他一个爆栗，“不许说脏话。”
两家人分开后，各自回家，刚到家没多久，外面下起雪来，拉棉扯絮一般，很快，地上、屋顶就铺上了一层白毯子。
傅红军搓搓手，“真冷啊！”他看着儿子女儿的手都冻红了，不免心疼，“爸爸明天就去买空调回来装着，这天太冷了。”
天太冷了，李梅中午不回来吃饭，中午的做饭任务本来是交给宝言了，傅红军不舍得女儿沾冷水，于是宝言做指挥官，傅红军刷锅洗菜。
中饭很简单，先用电饭煲把米饭煮起来，把超市买的火锅料煮起来，然后把各种青菜豆腐粉丝洗干净放好，其他的什么牛羊肉片、各种火锅丸子李梅早已经备好了。
火锅料煮开了，往里面加菜就可以了，大冬天吃火锅最舒服了，身体从内到外都是暖呼呼的。
吃完饭，宝言帮着傅红军收拾行李。傅红军掏出一个红绸布小包，从里面掏出两块用红线串着的玉，“男戴观音女戴佛，我找大师开过光，宝言你带着小玉佛，你弟弟戴观音，保佑你们平安健康，以后都顺顺利利的。”
“谢谢爸！”这两块玉，颜色透彻，触手温润，品相还行，宝言把小玉佛戴在脖子上，又替小宝戴上观音。
傅红军道：“这是冰种的，宝言，等你出嫁，爸爸给你陪嫁一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
宝言心里一热，她曾经拥有许多的头面首饰，但都不如脖子上的这只玉佛，让她心里欢喜，因为这里寄托一个父亲对儿女最真挚、最平凡的祝福，不要求你成才，只愿你平安健康长大。




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48.第四十八章
傅红军带回来一块浅绿色的缂丝料子, 宝言度量了长度，大概可以做两把扇子。她已经画好扇面的花纹的底稿, 一副白色山茶花, 一副石竹图。
李梅与傅红军看过后都说不错，宝言顿时信心大涨, 撸起袖子大干起来，把布料裁成两半, 绷在绣花棚子上, 用铅笔小心地将图案描上去, 然后穿针引线可以开始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