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妃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小凉
蒋茹茵也不知道她这笃定从何而来,可她就是笃定着,皇上不会因此对她不理不睬。
也许她自己也没发现,不断的提醒不能恃宠而骄的自己,有一天也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无形的娇纵着。
空气里传来一声叹息,蒋茹茵脑海里还在想着对策,身子忽然被他抱住了,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整个身子被他抱紧,隔着薄薄的内衬,蒋茹茵都能感觉到来自他外衣布料间的摩擦。
“你就这么狠心。”耳畔传来他极具无奈的声音,“你狠的下心不见朕,朕却狠不下心不来找你。”
蒋茹茵不傻,她感觉的到皇上对她的纵容,这该是从当初他带着自己出巡十来天开始,后来进宫之后,这一份纵容越发的显著。
孙嬷嬷说过,许妈妈也说过,这一份殊荣,后宫上下仅她一人,可蒋茹茵感觉还缺少了什么。
可到底少了什么呢…
“皇上,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还在生臣妾的气。”蒋茹茵还没解释完就让苏谦阳打断了,他低头看着她,“你又开始找理由了。”
蒋茹茵顿住,苏谦阳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你若是真的担心,你早就去承乾宫了,你的担心,难道仅够让你呆在昭阳宫里等着朕过来么。”
这时候再说否认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朕对你不好么。”苏谦阳终于推开了她,正视着她,蒋茹茵摇摇头,“皇上对臣妾很好。”
“既然知道朕对你好,为什么不相信朕,茵茵,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措辞间苏谦阳都忘了用朕来称呼自己,他紧迫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双眼,求证着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的位置。
她不能躲,蒋茹茵伸出双手轻轻捧了捧他的脸,莞尔,“臣妾心中当然有皇上了,皇上是臣妾心中最重要的人。”
苏谦阳紧紧的看着她的双眼,要在其中看到和她话一致的神情,半响,他侧了侧脸用他下巴上的胡渣去触碰她的手心,刺的她微痒,继而笑了。
苏谦阳笑的时候很多,但像这样笑的却极少。
仿佛是听到了最让他满意的话,苏谦阳看着她,笑的很开心,如墨的眉峰中都流露出愉悦,那双素日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剩下的就是开心。
有那么一刻,蒋茹茵触动了,他脸上的笑太过于耀眼了,看了十几年的脸,蒋茹茵此刻觉得他无比吸引人。
比起年轻时候,如今的他更多的是沉稳,那一份泰山稳若的气质,在她眼中格外的有魅力。
一个权势顶端的人,就因为这样一句话被哄的身心都舒坦了,苏谦阳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自己已经沦陷的彻底,更不会预料到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因为这个女人不断的颠覆着他当初定设定给自己的约束和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很不容易的,这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首先得放低姿态,将来还有姿态更低的时候,哼哼,少不得吃点苦头虐点心才能圆满不是~
最近123言情扫黄好可怕o(╯□╰)o,改文的改文,锁专栏的锁专栏,凉子回去又仔细检查了文章,太可怕了,直接会被请去警局喝茶啊我勒个去~
蒋贵妃传 第101章 .长公主静卿
喜事变成了悲事,又牵连出了不少人,到了四月,宫中的气氛还有些低迷。
皇后抱恙交托宫务在景仁宫闭门不出,太后娘娘因为叶家的事多少也有些伤神,看似有条不紊的后宫,宫人们却都是不敢说,不敢笑。
就在四月中的时候,昭阳宫这边,蒋茹茵接到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老人家要去南山寺祈福,让蒋茹茵陪同。
太皇太后已经近七十高龄了,去南山寺一趟多少会累着身子,但这劝阻无效,蒋茹茵把事暂交给了德妃,三天后陪同太皇太后一同去了南山寺。
蒋茹茵对太皇太后此人很敬佩,跨越四朝,她所经历所看到的事,谁都无法比拟,这是个极具睿智的女人,当年她嫁给先祖皇帝的时候,先祖皇帝还只是个皇子,那年的霍乱祖父经历过,先祖皇帝登基,太皇太后贵为皇后,为先祖皇帝生下数位嫡子,但先祖皇帝来不及立下遗照就走了,太皇太后又经历了一次霍乱。
如果定王爷那一次谋反也算的话,在太皇太后这辈子经历的如何不算多。
历史功绩都是在台前给男人的,但倘若没有背后那个贤能大慧的女人,男人又怎么能在台前放心的战斗。
皇上登基之时宫中万事都如此妥当,有一部分原因还是这老娘娘在后宫的坐镇…
到了南山寺,方丈得知太皇太后要来,早早就在大殿外迎接了,蒋茹茵先下的马车,走到前面的车旁,嬷嬷拉开了帘子,太皇太后一手搭在蒋茹茵手上,踩着垫高的木阶梯下来。
瞧见不远处恭候的方丈,太皇太后朗笑了一声,“哀家老了,百步方丈依旧年轻啊。”
那面容慈和的方丈竖手说了声阿弥陀佛,“心明则人轻。”
南山寺的春天生机盎然,蒋茹茵扶着太皇太后走上大殿,拜过之后,太皇太后让百步方丈带着她们去山中寺。
蒋茹茵起初不知道那是哪里,不过走到那长台阶前她就明白了,这远远望去台阶末的小寺庙,不就是当日她站在阁楼上看到的太后带着皇后去的地方么。
那里住着长公主。
走到那小寺门口时,太皇太后看了蒋茹茵一眼,笑道,“第一次来吧。”
蒋茹茵上前扶住她,太皇太后看了一眼上头的牌匾,“这孩子也是个倔强的。”
百步方丈把她们送到了这里便不进去了,蒋茹茵扶着太皇太后入内,里面其实是个不大的小四合院,正门那候着两个尼姑装扮的人,见到她们,行礼后去了侧边的楼阁上通报。
没多久,一个同时尼姑装扮,头上缠着纱布,气质不凡的女子从楼阁下来,看到院子里的人后先是一惊,继而从容的和太皇太后请安,“贫尼出尘给太皇太后请安。”
蒋茹茵好似听到了太皇太后一声叹息,出尘请她们走进去,绕过一个小回廊,后院那却是另一番景致,不大的后院里有个小池,池上一座三面有路的亭台,亭台后围墙边一座很高大的假山,这样的装束,到了六月,池中荷花盛开,假山上茂绿一片时,十分的漂亮。
扶着太皇太后坐下,出尘只看了蒋茹茵一眼,随后有尼姑送上来了茶,她给太皇太后倒了一杯,在蒋茹茵站着的位置上,也倒了一杯,“出家人不忌讳这些,坐吧。”
太皇太后拍了拍蒋茹茵的手,点点头,蒋茹茵跟着坐了下来…
偶尔远处有钟声传来,再加上亭子底下淌过的流水声,佛门之地,蒋茹茵尤感心宁。
似乎是感受到蒋茹茵的开阔,出尘脸上多了一抹笑意,看太皇太后,“老娘娘身子可好。”
“活的也差不多了。”太皇太后回看出尘,问的直接,“你何时回家。”
这个问题她听过很多遍了,回答也一直如此,“出尘乃出家人,这里就是出尘的家。”
“你这是不孝。”太皇太后刚刚还是慈目的神情,忽然变了脸,语气也重了许多,“你父皇去世的时候,口中念着想见你一面,你都不肯去,他做错了一件事,你就不原谅他一辈子,当年的事哀家也有阻拦,你是不是连哀家都恨上了!”
牵扯到了皇家辛秘,蒋茹茵微低下头不去看她们,良久,出尘语气淡然回道,“出尘谁都无怪,只立誓此生不再入宫,先皇去世后,出尘在此为他祈福念经,算是尽孝。”
“哀家走了你也这么尽孝是不是,你母后走了你也这么尽孝是不是。”蒋茹茵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动怒,她几乎是痛心的看着对面那个面容宁静的女子,“二十一年了,有什么仇,你要和你父皇记这么久,他死的时候都还念着你,静卿啊,你该放下了。”
“老娘娘,出尘早已经放下了。”
“放下了你何畏回宫,放下了你还顶着这黑头纱。”太皇太后字字真血,“你可知道,你这是守了多少年的活寡!”
此言一出,出尘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颤抖着嘴唇看向太皇太后,“您说什么?”
太皇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鉴真他没死。”
蒋茹茵看到对面的女子脸上转而露出的神情,或悲或喜,带着无限的哀伤,又似喜极而泣的开心,然后便是满目的不置信,“您骗我,我明明看到了他的尸身。”
“那是个死囚的尸身。”
“不可能,他的脖子上明明有那胎记。”出尘说了一半顿住了,喃喃道,“那也是假的么,也是父皇找人印上去的。”
“那胎记是鉴真告诉你父皇,另外加上去,为了让你相信他死了。”
出尘摇着头,两行清泪从那素净的脸庞上落下,“不可能,他不可能会躲着我的,除非他死了,您骗我,祖母您骗我。”双手捂着脸,出尘低下头,无声的哭了起来。
这是唯一能让她动容的消息,只要是关于他的,她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出尘出尘,她一辈子都出不了尘。
太皇太后的话彻底击垮了她心中这些年来累起的厚厚堡垒,她抬起泪眼,“不可能,您是为了让我回宫才这么说的,他已经死了,是被父皇害死的,他不可能活下来的,他要是活下,为什么不来找我。”
“静卿,是他不想见你。”太皇太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旁,轻轻的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摸着她的头,“他离开了临安远走他乡,去年皇上才有了他的消息,他在南方,你父皇宁愿你恨着他也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真相了更难受。”
“静卿,跟着祖母回家去吧,你在这里留的够久了,是时候给你父皇去说声对不起。”
“既然要说,为什么当年不告诉我,既然不说,为什么现在又来告诉我。”
“因为朝廷需要你,你是大今朝的长公主,你有你要肩负的责任,儿女私情了这么多年,你父皇纵容了你这么多年,你承着这身份,怎么还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太皇太后慢慢的摸着她的头,语气柔和了一些,“从你走后,你母后的身子就不太好,你该回去陪陪她,也该给别人一些交代了,静卿,你任性的够久了。”
出尘的身子猛的一颤,太皇太后继而开口,“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病危,镇国将军至今未娶,姜家要绝后了,静卿。”…
后来蒋茹茵离开了后院留她们独处,过了半个多时辰太皇太后才出来,眼眶微红,什么也没说,带着蒋茹茵离开去方丈安排的院子里祈福。
此后的三天,蒋茹茵再没见到太皇太后去那山中寺庙,也没听她提起过半句关于长公主的事,伺候太皇太后的人不会乱说,寺庙中知情的人似乎并不多,一些新来的小和尚都只知道山中寺住的是大贵人,平日不可靠近那里。
三天后,当她们出发要回宫的时候,蒋茹茵再度见到了这个长公主。
依旧是一身庵服,只是头上的黑纱去掉了,简单的披发,素颜朝天,和太皇太后共乘了一辆马车回宫。
回宫之后已是傍晚,蒋茹茵回了昭阳宫,沐浴过后,皇上过来了。
太皇太后那蒋茹茵不好问,皇上这边,蒋茹茵忍不住开口问起长公主的事情,这都带她过去了,一知半解,又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她才难受。
苏谦阳看着她,取笑道,“那这三天你岂不是憋的厉害。”
“老娘娘和长公主说了很多,似乎是说起南山寺当年着火的事,又和先皇有关,臣妾听的一知半解,也不能向老娘娘问起。”蒋茹茵点点头,不知道也就罢了,她也不会起这个兴去了解。
太皇太后把她带去,却又不说清楚,这不是闹心么。
“这事要从二十三年前说起来了。”苏谦阳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侧,靠着说道。
二十三年前长公主十四岁,刚刚定亲,定的是镇国将军府姜家嫡长子,长公主和姜家嫡长子也算是青梅竹马,这一桩婚事,先皇也不是盲点,镇国将军府老夫人也很喜欢长公主。
定亲完之后长公主跟随如今的太皇太后去南山寺陪伴祈福,在那认识了一个小和尚,鉴真,他是南山寺大长老的座下弟子,从小就跟在大长老身边,佛学深厚。
长公主在南山寺的三个月,都是这个鉴真给她讲课的。
这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同,太皇太后见长公主有佛缘,自然不会阻止她,但谁会知道,当初那个聪明过人,受先帝极其宠爱的长公主,最终会做出那样的事。
“从南山寺回来之后,长姐依旧频繁的去南山寺,说的都是为我朝祈福,父皇和母后也都信了,谁知道在长姐十五岁那年,她忽然和父皇说,她不要嫁给姜家嫡长子,要父皇收回圣旨,她喜欢鉴真,她要嫁给他。”
蒋茹茵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却没法掩去眼底的悍然,这皇家的公主,个个都是如此的‘不平凡’,悔婚要嫁给一个和尚。
先皇自然不会答应,把长公主关在了自己宫中让她安心待嫁,南山寺那边,鉴真也因此受罚。
长公主不知哪里听来的说先皇派人处罚了鉴真,在宫中绝食抗议,甚至还偷偷溜出去要去镇国将军府自己说明情况。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却还是姜家前来把这婚期往后延了一年。
“长姐究竟和那鉴真如何定的情没有人知晓,只知道长姐当时是非他不嫁,直到长姐十六岁依旧没改变心意,父皇盛怒,要杀了那和尚。一场大火把那和尚住的院子烧的一干二净,长姐责备父皇害死了鉴真,去了南山寺出家,永远不回皇宫,父皇驾崩的时候都不曾回来看过一眼。”
蒋茹茵默然,接下来的事她也能猜测到了,那鉴真其实是假死,南山寺大火后长公主以为他死了,和先皇翻脸,抛弃婚约跑去出家,实际上鉴真是和先皇合伙演了这么一出,假死离开临安城,远走他乡。
长公主为一个人用情至深到这地步,若是告知真相,长公主说不定会直接跑去找鉴真,到时候闹的满城风雨,脸丢大了。
先皇瞒下了这件事,要保住皇家颜面,要保住姜家颜面,对外说长公主为我朝祈福,留在南山寺出家。
苏谦阳说完叹了一口气,“谁也没有想到长姐会坚持到这地步,二十几年过去了,还依旧不能释怀,所以这一次,老娘娘亲自前去把她劝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会告诉你们,昨晚和今早都忙着修改前几本书的内容,本来嫡女那几本,有关于洞房的一丢丢内容的,全删了,o(╯□╰)o,差点要被锁文了,凉子觉得,一本书中有关于成亲洞房的情节,是合理出现的啊,我写的又不是肉文,唉~回头再去仔细检查
茵茵表示,那鉴真和尚一定长的很帅,o(╯□╰)o
蒋贵妃传 第102章 .平宁会演戏
蒋茹茵听着他这说话的口气,忍不住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长公主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姜家。”
皇家出来的公主,给予了她所有该享受的荣华富贵,等到她负她该负责任时却这样,难道不是因为皇家对公主们无限的纵容么,太子要以最严厉正规的方式教导,皇子次之,公主么,喜欢怎么养,那就怎么养,反正嫁出去了也不会受欺负。
苏谦阳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不赞同,摇了摇头,“长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否则,老娘娘也不会劝她回来。”
鉴真和姜家这件事,算是长公主这辈子最大的污点,“长姐是朕这一辈中最聪明的,深得父皇喜爱,又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倾注的许多,朕小时候很多东西都还是长姐教的。”长公主比苏谦阳年长两岁多,小的时候,就是姐姐带着他玩,带着他学东西,虽说后来因为鉴真的事长公主变的不可理喻,但这并不能磨灭苏谦阳心中当初那个聪明的姐姐。
苏谦阳看着她说的肯定,“长姐和别人不一样。”…
苏谦阳口中不一样的长公主,回宫之后第二天去皇陵祭拜了先皇,回宫之后,在寿和宫中呆了一晚上,而后几天见了姐妹,等蒋茹茵再看到她的时候,已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换上宫装的长公主,和当日那个山中寺中那个心如止水的出尘大师完全是两个人,装束之下逼人的气势,源自皇族的天家威严,尚未成亲生子的长公主,面容瞧上去比几个妹妹还要年轻。
长公主所住的又春苑内,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
蒋茹茵和德妃站在一块,看到不远处长公主身边围着的平宁她们,德妃笑言,“怎么觉得长公主回来了,这些孩子又都有玩伴了。”
蒋茹茵看平宁几个听得专注的样子,也笑了,她记得皇上说起过,他小的时候,长公主就喜欢给他讲故事,如今哄哄这一些小的,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
“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啊。”看了一会,德妃叹了一口气,“长公主这年纪,不是比皇上还大么,怎么瞧上去。”德妃没有接着往下说,这瞧上去,更像是皇上的妹妹。
蒋茹茵明白她的意思,笑而不语,没多久,亭子那边传来了平宁几个的惊讶的声音,继而是长公主的笑声,合着周围的春色,尤显生气…
长公主回来了,出嫁回宫的公主也多了,和长公主一母同胞的静姝公主回来的最频繁,对这个亲姐姐,尽管很多年未见,还是亲近的很。
静姝公主来得多了,她的孩子自然也是频繁的出入后宫。
往又春苑里跑的也不止他们几个,宫中平宁也常常拉着三公主俪彤往长公主那,去做什么,听故事呗,大皇姑讲的故事比母妃讲的还要有趣。
不过这人一多,就容易起矛盾。
这天平宁带着俪彤过去,让她留在亭子里,平宁离开一会,等她回来就看到俪彤受欺负的画面。
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蓉月郡主看俪彤哭了,笑得很开心,还伸手去捏她的脸,平宁喊了一声跑过去,即刻把俪彤拉到了身后,回头看她脸颊上那好几块的红痕,呵斥蓉月郡主,“你怎么欺负人啊!”
蓉月比平宁大了有三岁,不过太学院中,平宁就是个不好欺负的,见她回来,蓉月收回手,却是梗着脖子,“看她可爱才摸她的,至于么,我哪里欺负她了。”
“就是啊,不就摸了几下。”蓉月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平宁维护,脸上露出一抹不满,嘟着嘴俏声道,“再说了,明明是她自己娇气,有什么好哭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平宁指着蓉月的脸,“那本公主也捏你几下,捏这样红了,看你哭不哭!”
“你!”蓉月红了脸,瞪了一眼躲在平宁身后的俪彤,“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人家不知道,有个杀人犯的母妃,将来肯定也不是好人!”
“蓉月姐姐,我知道她是谁了,她是那个坏人叶淑容的女儿。”蓉月说完,一旁的小姑娘便接上了她的话,说完不屑的看了俪彤几眼,“难怪呢,长的这模样,刚才你怎么敢摸她,不怕她咬你呢。”
“住口!”平宁呵斥她们,“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是谁让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的!”俪彤直接给气哭了,平宁紧紧握着她的手。
“我就不住口,我哪有胡说八道,本郡主说的句句属实,她娘就是个恶妇,害死了江婕妤,她将来也一定会害人,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
“我让你诬赖我母妃!”蓉月话还没说完呢,俪彤即刻挣脱了平宁的手,扑上去打她。
躲闪不及,蓉月脸上就被她打了一巴掌,亭子里当即传出一声尖叫,一个是十一岁的姑娘,一个才七岁,蓉月一还手俪彤就打不过了,平宁一看不对,冲上前就帮妹妹,蓉月急忙喊旁边的姑娘一起帮忙,这还是又春苑的后园子呢,下午的时候没几个人,转眼间,四个人就扭打在一块了…
等蒋茹茵知道消息赶过去,这架已经打完了,又春苑里静姝公主赶到的比她早,正在那仔细检查自己闺女的伤势,小姑娘缩在静姝怀里委屈的啜泣着,长公主正在检查蓉月的伤势,一旁的平宁也挂彩了,衣服磕破了不说,手上还蹭起了皮,还不忘记拉着妹妹,见到蒋茹茵过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刚才长公主她们劝架的时候平宁那护犊的架势不知道多强,如今一看到蒋茹茵,哭的却比谁都委屈,一面委屈,一面还冲到了蒋茹茵的怀里,拉着她的衣服,哭的那个响亮。
平宁哭闹这有一个特色,她不止哭,她还说话,但是边哭边说那就听不清楚了,可她一面还想说,眼泪一抹鼻涕一擦,那副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没多久,德妃和皇上前后脚过来了,平宁还在哭,这才刚听到皇上的声音的,即刻脱离蒋茹茵的怀抱,直接扎头冲向皇上那,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大哭。
哭着还不断拿受伤的手去抓他的袍子,白皙的手背上,那伤格外显眼。
蒋茹茵心情顿时很微妙,刚刚如果还觉得女儿是委屈了,此刻看她扒着皇上不放的架势,就知道她这是在演戏了。
可女儿演戏,做娘的能不配合呢,于是蒋茹茵拉过了一旁已经看呆了的俪彤,揽在怀里柔声问,“伤哪了,疼不疼。”
德妃即刻过来看,她的脾气就是如此,一看孩子伤成这样,第一句话就是,“谁欺负你了!”
那边的平宁衔接的不要太好,德妃刚说完呢,平宁啜泣的拉着苏谦阳开始告状,“父皇,蓉月郡主说三妹妹的母妃是坏人,还害了江婕妤没孩子,还说三妹妹将来也不是好人,会害人,父皇,三妹妹不是这样的人,叶淑容明明是生病的,为什么蓉月郡主要这样说,父皇,她们还捏三妹妹的脸。”
平宁这会不啜泣了,一口气把话说完,气都不喘一下,末了拿起自己的小手给苏谦阳看,委屈,“父皇,好痛。”
屋子里的人神情都很微妙,长公主看在皇上怀里告完状就开始撒娇的平宁公主,朝着静姝公主那看了一眼,开口道,“皇上,几个孩子都有些小伤,女孩子最忌讳留疤痕了,还是先带她们去把伤口清理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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