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真真是胡闹!
宋景轩冷声道:“那刘贯义无须你再过问!你别在夜里出来,赶紧回去!”他也是的,居然真相信花袭人说的大话!
花袭人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安静地听宋景轩训斥说话,没有反驳。心中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花袭人才轻声道:“轩公子,你再试试,你是不是有些头晕眼花没力气什么的?”
“嗯?”
宋景轩一阵惊愕,连忙运转功力,当真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内力正在凝滞难以运转,头有些发晕,身子发软,甚至连体力都没多少了。
这种情况让宋景轩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他狠狠一咬舌尖,眼中瞬间冰寒,猛然扑向花袭人,双手出击,沿着她肩膀两边紧紧扣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用力扯向自己,问道:“你用的是什么药!”。
脖子,是花袭人最敏感之处。
此时脖子落入他人之手,花袭人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完全忘记了对方是相识之人,分寸早已大乱,只想本能地挣扎摆脱这致命掌控,手脚乱踢乱抓无用,就握拳狠狠朝对方腹中一击,再脖子后仰而后猛然向前,一头撞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宋景轩头脑已经因药而有些迷糊,更加下意识地抓紧双手不肯送。腹部受击下巴吃痛,他有了片刻清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要将花袭人绊倒。他本人同样站立不稳,跟着倒下去之余,还凭着本能地将花袭人压在了身下!
花袭人只觉得喘不过气了!
她觉得她就要死了!
眼泪刷刷地往下直掉!
眼睛已经看不见,嘴巴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她不管不顾,猛然咬了上去。
鲜血的味儿,让花袭人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
此时,她觉得卡在脖子上的双手终于稍松了几分,花袭人松了牙,哭着喊道:“宋景轩!你难道要掐死我不成!”
泪水崩溃而出!
她真的非常非常害怕有人掐她的脖子!真的真的很怕!仿佛是立即会死下一秒就死生命不再的那种怕!
毛骨悚然!
恐怖至极!
她宁愿有人拿刀子抵住她喉咙!那抢抵住她脑门!也不想有人这么卡主她的脖子!
花袭人大哭出声,一边用手狠狠地去推宋景轩。
奈何宋景轩也被她迷药所迷,一时没了行动能力。七八十公斤的重量,根本就不是惊慌恐惧之下的她所能推开的!
幸好,宋景轩的双手也松了几分,不再用力。
而没有力气的他,依然有半边身子压在了花袭人身上。
花袭人哭了很久。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今晚这般毛骨悚然的感觉了。真的。她杀过人见过血山残肢,也几次生死一线被追杀,最后死在了爆炸中,但她从未恐惧过害怕过。
今日却让她惊悚了一回。
此时宋景轩放开了手,花袭人的心中胡思乱想,又生出了许多委屈来,大哭成了低泣,断断续续不能停。
“别哭。”
不知什么时候,宋景轩开了口。
他见花袭人不理他,沉默了一阵,又道:“我没力气。你将我推开吧。”
花袭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还有一半压在自己身上,而地上又冰凉冰凉的,寒气都渗透衣服了。她一个哆嗦,回神之后,猛然用力,将宋景轩掀在了一边,自己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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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青儿20105”亲的打赏!么!)(未完待续)
花袭 163 问旧事
寒夜风紧。
流出的热泪很快冷掉,冻在面皮上,成了冰褶子,凉的吓人。
有雪花慢慢飘落下来,是一种又细又碎的粉末,却纷纷扬扬的,稠的很。
花袭人护住自己的脖子,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搓了几把脸,转头看还伏在地上的宋景轩,才发现就这么一小会儿,他的身上就被细雪覆盖了一层。
花袭人从地上起来,解了大氅,盖在了宋景轩身上。
今日这事情,不能只怪宋景轩。
宋景轩听到她说话还攻击她,大约是想告诉她她的小聪明小把戏无用,碰到武功高点儿的依旧会吃亏;她洒一把药,也一样是想告诉宋景轩,任他武功再高,也要不知不觉地着了她的道,可不能小看她的药……
她忘记了宋景轩当日曾吃过一次迷药的亏。他也不知道她的脖子就是她的命门。于是,两个人都失了控。
当然,最后还是她赢了。
不过,花袭人也明白,这也是宋景轩并非她的敌人。若是敌人,就是不能趁着最后的力气拔剑把她捅了,也能手指用劲,捏碎她的喉咙。她十有*要遭殃。
当然了,若不是知道对方是宋景轩,她只会站的离他如此之近,以至于都没有反应时间呢?
这是扯也扯不清楚的问题,扯起来没有意义。
而她的药她知道。这宋景轩一时半会儿估计动不了。这天寒地冻的,两人这么在外面,很是受罪。
花袭人抱着胳膊蹲了一会儿。问道:“轩公子,你还能走不能?你不是厉害吗?连点儿迷药也抗不过?”
宋景轩冷哼一声,道:“你自己的迷药,你解不了?”
她根本就没备解药。
天很冷,她没了大氅,冻的直哆嗦。
听宋景轩如此说话,花袭人心头有些气恼。她四下看一眼。从地上抓了一把雪花,到倒地的宋景轩边上。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将那一把冷雪就往他脸上敷去。
“你!”
他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
宋景轩咬牙切齿,气血冲脑,感觉身体内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力气。便一下子推开花袭人,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用了大力,花袭人不曾防备,被他推倒坐在了雪窝里。
下了雪,夜里的光线就有了那么一丝的灰白。
宋景轩见花袭人抱着腿缩在一起一小团,身上只有一个小袄儿,单薄的很,再见自己身上堆着的皮毛大氅,顿了一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道:“对不起。”
中了迷药,用冰雪摩擦来解。是最直接又有效的办法。他明明知道的,却还推了她。
宋景轩将那大氅递给花袭人,声音不知不觉间柔了下来,道:“今日是我不对,我很抱歉。”
花袭人没有客气,接过大氅披在身上系好。
宋景轩中了迷药。需要在这寒风雪地里多冻冻,才能清醒恢复的快。她朝着宋景轩伸出手。道:“就算你武功厉害,你身上的药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的。你现在不好回家去了,跟我回暗香来吧。”
宋景轩迟疑了一下,搭上了花袭人的手臂。
花袭人将他扶了起来架在肩上,扶着他回走。
时至今日,她的体力也很不错了,闭一般人都多上一丝。撑住一个宋景轩的重量,并不难。
只是路有些长。
两个人靠在一起,倒不觉得冷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花袭人是没有心情,宋景轩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足足耗费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个人才回到了暗香来。
花袭人开了角门。
两人进去之后,随便找了一间房子,将宋景轩丢在了那待客用的软榻上,又翻出了干手巾,丢给了他。
而后,花袭人出了屋子,自己在厨房用热水洗了脸,整理了一下仪表,才拎了一个铁皮炉子,一壶半开的水,回到了那房间里。
拔开火塞,炉火很快旺了起来,将水壶里的水烧了汩汩直响。
水开之后,花袭人塞了炉子,洗了个茶碗,给宋景轩倒了一碗水。而后坐在一张椅子上,瞪着眼睛看他。
屋里有烛火的光芒。
花袭人这才发现,宋景轩那弧线完美的下巴上青了一大片,单薄的唇破了一块,已经结了暗红色的疤。
她大约是咬人了。
花袭人有些后知后觉,心中有些懊恼羞愧,抿了抿唇。她居然咬人了。这真不可思议。花袭人错开目光,胡思乱想。
“那个,今晚的事情呢,我们两个人都有错,算是扯平揭过吧。”花袭人一本正经,开口道:“也许我的责任多一些,但你轩公子是公子,是男人就该大度一些,别斤斤计较的。”
宋景轩抬起头,诧异的看向花袭人。
她洗过了脸,整理了衣服,但却没有来得及梳理头发。此时,她头发还乱糟糟的,发丝上还残留着细雪融化后的雪水。
“我弄消息的方法,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关于这一点,花袭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而有些苦恼。她拧了一下双手,道:“总之,并非你想的那般,需要冒太多风险。只是这是我的秘密,不好同你解释清楚。你知道你想错了就是了。”
冬天果然不是她的好时候。
宋景轩依旧没有说话。
花袭人又道:“那个,你中的迷药应该很快就能解了。这暗香来的高墙也拦不住你……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吧,我回去了。”
花袭人说完,从座位上起来,然后开门走了。
她就走了。
她还替他关上了房门。
宋景轩眼见着她染了雪水使得颜色变成棕黑色的裙子从视线中消失,怔愣之后,眼中涌出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不禁摸了摸那被咬破了的唇角,缓缓地歪在了软榻上,睁大眼睛,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道外面天色微亮,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行动力。宋景轩起身环视,抹除了房间内他待过的痕迹,最后将那炉子送回了厨房,放好。
他本来想要从南面翻墙离开,突然迟疑了脚步,折了方向,往东面冷焰赵婶他们所住的院子走了进去。纷纷扬扬的雪已经铺了一地,宋景轩走过之后,只留下微微一点痕迹。
这一点痕迹,又很快被继续落下的白雪掩盖住了。
宋景轩很快找到了冷焰的房间。
他才拨开门进入房间,原本熟睡的冷焰一下子掀开被子从床上做了起来,低声喝问道:“谁!”
宋景轩讶然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貌似听说才开始练功没多久吧,居然能发现他进来了?真是警觉。
宋景轩没有多想,从容地返身关上门,走到一张方桌边住下,打量了冷焰一阵,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冷焰从床上下来,警惕盯着宋景轩看了一会儿,尤其是看到宋景轩的嘴巴之后古怪了一下,便站在那里,连个袄子也不穿,不动声色地道:“你问吧。”
一大一小,都同样冷淡冷酷的神态,倒是有几分兄弟的模样。
宋景轩道:“你今年几岁?”
“七岁。”冷焰答道。
“听说,是你姐姐从人市将你收养了,没做奴仆,反而认了义弟?为了你的问题,你姐姐还同韩家发生了第一个冲突?”宋景轩扫视冷焰。
冷焰闻言拳头握紧,眼中有什么在暗中翻滚,仰面看向宋景轩道:“是又怎样?!”
宋景轩道:“不怎样。”
他没有如何太在意冷焰的神色,稍微一顿,再次开口问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直接导致了你姐姐离开韩家?想来,总不会是因为你的缘故。”
前有花袭人的供给,后有靖王的几次赏赐,韩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差,不会介意再多养一个冷艳。宋景轩虽然知道花袭人一直心很大,应该是她主动离开占多数,但没有一个确切的直接原因,她也走不了。
她瞧着心硬独立,但其实却是重感情的人。
宋景轩想知道她当初离开的契机。
冷焰咬了唇,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别把我当小孩子!”
宋景轩正了正神色,道:“因为我想知道。”
冷焰经历虽多,心智早熟,但到底还是小孩子。且宋景轩并没有恶意,在很认真地看着他。在这样又认真又无恶意的目光下,冷焰很快妥协下来,开了口,虽然言语间有些勉强。
他道:“韩大哥喜欢姐姐,但韩伯母却想要替韩大哥结一门贵亲。然后韩家姐姐提出要纳姐姐为妾,姐姐恼了,就搬出来了。”
冷焰本来还想提一下郭三公子,但转念又想,花袭人很可能喜欢郭三公子,他便没有提。他只是告了韩家人的状。
冷焰一边说,一边仔细留意着宋景轩的脸色。此时见宋景轩脸色一冷,神色难看,心中便隐隐得意起来——他说对了。
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韩家人。
他觉得那韩母假惺惺的,韩丽娘分明就是个自私鬼。韩大哥虽然人还不错,但却太笨,太容易被自己娘摆布了。
冷焰知道宋景轩厉害,所以就告了状。(未完待续)
花袭 164 狠揍人
那韩家人当真是痴心妄想!
花袭人连靖王那般人的示好都不喜,侧妃都不愿做,怎会答应做一个小小六品官的小妾!更何况当时韩清元还不是六品官呢!
那韩家人当真就觉得花袭人就该一辈子给他们做牛做马呢!
真是不知所谓!
宋景轩心中生出许多愤怒,人却越发地冰冷平静。
他用手轻轻敲击桌面,淡淡地问道:“韩母想要替韩清元娶贵女?”
冷焰点点头,道:“韩母房间里有个柜子,柜子里藏着许多死人牌位,都是姓韩的。平日里都不给人瞧见。我猜,韩家肯定有秘密,说不定是想要报仇什么的。”
冷焰眼神闪烁,毫不客气地将韩家的秘密爆了出来。
宋景轩微微颔首:韩家自然想报仇。
韩母自以为自己柜子里的东西锁的隐秘,没想到当日在大柳乡他们上门要住宿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就被看了个一清二楚。进而再查到与当年南顺侯造反一事,那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南顺侯的后人,怎么会不想报仇。
宋景轩能够理解韩母和韩清元的选择,却不能容忍他们作践花袭人。
想到那韩母怎么也想不到,花袭人其实是位高权重声望极盛的西北大将军之女,靖王的妻妹吧!
呵呵。
宋景轩又想起了早两日罗仲达送信提醒。再一回想这几日那韩清元居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居然没去找花袭人问个清楚明白,嘴角笑意更深。
花袭人对韩清元一向宽容。若是韩清元问起,她十有*就会告诉他。然后,一些事情十有*要发生。
然后,难免会觉得恶心。
如今,是那韩清元错过良机,宋景轩当真很想大笑几声!
冷焰一直在留意着宋景轩的脸色,见他笑的嘲讽而意味深长。大约觉得是自己爆出的秘密有用,心下大喜。见宋景轩也顺眼起来。
他想了想,佯作疑惑道:“但古怪的是,中元节那天,韩大哥明明救了一个贵人家的小姐。但韩伯母却一点没有声张攀附,古怪的很。”
宋景轩抬了抬眉。
这件事情,冷焰不提,他都忘了。
冷焰又转头问宋景轩道:“轩公子,你问这些,有什么用?”
宋景轩转瞬想到了一个主意,心情大好,难得含笑道:“自然是有大用的。”
他站起身,摸了一下冷焰的脑袋。道:“冷焰,你如今跟着姐姐姓了花,就要担负起保护自己姐姐的责任。对于任何一个不坏好意接近她的男子。一定要心怀警惕,知道吗?”
冷焰点点头,道:“那薛大公子不是好人,骗姐姐去过他家。而且对姐姐笑得好恶心。”
宋景轩点头道:“我记下了。”
“以后有什么这样的消息,都要告诉我。”宋景轩又交代一句,道:“你没穿衣服。赶紧回被窝里去。我走了。”
冷焰心中一暖。
送走了宋景轩,他回到床上躺下。盯着顶上的帷幔,心中不禁想:这轩公子,为何这么问起呢?难道,他也是自己口中的“不坏好意”之人?
我是花冷焰。
冷焰眼中闪过闪过一丝黯淡,道:“先生说,同姓之人,是不能成亲了的。不过,既然冠了同姓,那就是同血脉至亲一样的一家人了……”
而那厢再说花袭人离开之后就回房钻进了被窝,什么也没想,就进入了梦乡。就是宋景轩没有直接就近翻墙走,而是借道了东面院子,她也没有留意。
就像是那后世中安装的监控录像。虽然一直都在监控着画面,但若是不刻意去看,也同样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在花袭人的“监控思想”中,给自己设定的提示是“异常”。
宋景轩翻哪面墙离开,显然不能算是异常。
再说宋景轩翻墙离开暗香来,没有在雪夜中耽搁。他仿若踏雪无痕,没多时便回到了安平郡王府。
就是自家,他依然没有从门进入,而是从容地翻过墙头。落地之后,他顿了一顿,而后便朝着府上前院客院中无声无息地走过去。
客院中最大位置最好的那座院子,正住着那刘贯义。
宋景轩稍一辨认,便潜入了院中,轻松地进入了内室。他走到床前,伸手拉开床幔,朝其中看了一眼,见床上躺着的正是刘贯义,便迅速在他身上指点几下,而后,他一把将那人提了起来。
刘贯义半点没有挣扎,显然是没有意识。
宋景轩提了人,没有在在这房中耽搁,很快将人给提到了府外。此时天已经有了朦胧的微光。只是雪越下越大,路上还没有人。
宋景轩提着中穿有单薄中衣的刘贯衣,找到一僻静处,丢开他三脚两脚在他身上爆踢好几下,期间那刘贯义几次痛的都醒过来,却又因更距离的疼痛而重新昏了过去。
到最后,便只见他鼻端无意识地哼哼,身上控制不住地哆嗦。
宋景轩打完了人,皱了眉,再次提起他,在雪中纵奔而行,到了一处街上。此时约是四更天气,白雪皑皑,这街上依旧有灯火璀璨,丝竹嬉笑之声传出来。显然,这里正是那烟花之地。
宋景轩皱了皱眉,随便找了一个院子,找了一个厨房无人的空当,将刘贯义往那茅草堆中一丢,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本来还不想对这刘表哥怎样。
但刚刚,不知为何,想到花袭人今夜出门是为了替他查这刘表哥的,宋景轩便觉得心中气血不畅,于是就提了这刘贯义出去。
一顿拳打脚踢,再将他扔进勾栏厨房之后,宋景轩这才觉得,他那被堵住的气血,终于畅了。
做完这件事后,宋景轩见天色已经差不多了,大雪也有了停下来的趋势,便没有再回安平郡王府,而是径直回到了靖王府,拍开了门后,直接到了前院罗仲达的住处,自己在外厅等着,让人去叫罗仲达起来。
罗仲达作为王府首席幕僚加大总管,一直将王府为家,住在王府外院。
听到小童呼唤,他直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连忙起身,简单梳洗,到外厅见了宋景轩,当即一惊,问道:“轩公子,你遇袭了?是什么人做的?”
宋景轩下巴青紫、唇角破裂,发丝也有些凌乱,样子很像是经过了一番打斗似的。且罗仲达细心发现,这宋景轩的衣裳依旧是昨日那一身,此时已经显得很是脏乱了。
宋景轩神色平静,道:“先生这里有伤药吧,给我一点儿。我的并未带在身上。”
“有,有。”罗仲达忙让小童去找。
宋景轩神色平静,也就意味着并无大事。至少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这么一想,罗仲达也不着急了。
小童拿了药膏来,宋景轩擦了一些。
药膏很快见效,散着阵阵舒适的冰凉。这药膏是宫中花大价钱制成的,想来到明日他下巴上的青紫就看不见了。只是嘴角的伤,要得一天半天的。
想到嘴角的伤,宋景轩不禁有些走神。
微怔之后,宋景轩放下药膏,对罗仲达道:“先生,我并未遇事。恩,我这模样,还希望先生不要告诉王爷知晓,以免王爷分心他顾。”
罗仲达微微迟疑,道:“若是王爷不问,老夫自然不提。”
若是靖王问起,他当然也不会帮着靖王隐瞒自家主公的。
宋景轩明白他话外的意思,略一点头,道:“我这会儿来找先生,是想问问,先生是否已经查到了那南顺侯韩家的旧事?查的如何了?”
罗仲达摇头,道:“并不理想。”
“因而当年南顺侯府一门死绝,所以虽然很多人怀疑其中事有蹊跷,但并未有人详细追查。时隔二十余年,再想回头探寻旧事,很难。”
“至少,很难再找到什么确切证据了。”
小童上了茶水,宋景轩用了一口。
他放下茶盏,道:“如今南顺侯后人不是出现了吗?先生为何不找其后人助力?若是翻案,他的得益可是最大。”
“公子是指那韩家?”罗仲达皱眉道:“韩家是当年南顺侯与前朝公主的血脉遗孤不错,但今日这样的韩家能起什么作用?之前那韩父查找证据结果自身横死,韩母这人不过是当年侯府一家生丫鬟侍女而已,又能有什么大见识?”
“韩清元更是什么都不知,能力也只是一般……”罗仲达摇摇头,道:“在这事上,他并不能帮助什么。”
原来那韩母,却是侯府得用的大丫鬟。
难怪她当日身居大柳乡之时,瞧举止做派好像那么一回事似的。那般世家自幼培养出来的得用丫鬟,拉出来同许多小贵之家的小姐也是能比一比的。
但丫鬟出身毕竟是丫鬟出身,眼光格局还是有限。不然,也不会不喜韩清元去军中镀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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