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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明月宋时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左辰
他拿茶杯,仔细观察,并没有立即喝茶,看着白瓷杯半透光中呈暖色调,瓷片光润,洁白如雪,瓷化程度给人一种胎釉合一,内外难分的感觉,可见细白瓷质量极好。
“素素,我自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明儿个你先回城里忙吧,过几日再来接我就行。”
白素素神色复杂,点头道:“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研究起来也挺有乐趣的。”苏宸笑了笑,露出阳光般笑脸,像个大男孩般亲切爽朗。
白素素看着他的笑容,心中有一股暖意,也跟着露出笑容。
苏宸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白素素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苏宸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目光迎上绝色佳人的眸光,递出一块糕点道:“你吃点吗?”
白素素摇了摇头:“女儿家晚上吃的多,容易长赘肉的。”
苏宸笑着道:“看你瘦的,一点也不胖,来,张嘴!”他拿起一块松花糕,塞在了她的嘴边。
白素素愕然,只能张口咬下大半,带着一丝嗔怪,身子靠后,显得有点狼狈感,剜了他一眼,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男人喂她吃过东西,包括她的父亲和爷爷,因为大户人家,都是奶娘和丫鬟服侍的。
苏宸看着她的嗔怪神色,难得一见白大小姐这样的憨态、可爱一面,他忍不住哈哈一笑,得意忘形之下,随手把她咬过的糕点,直接放进自己嘴里吃了。
白素素看到这一幕,脸颊刹那间绯红一片,娇艳欲滴了。





唐时明月宋时关 第一百三十五章 羡慕嫉妒恨
翌日,苏宸穿起了工匠师傅们的粗布衣衫,很早就起床,开始他今日的窑炉手艺的学习,白素素跟他惜别之后,坐上了马车,离开了白家烧瓷的庄园地。
车已经驶出了山门一里外,庄园山地渐渐在缩小,白素素这才轻轻放下了车帘,收回了眸光,神色复杂。
小桐在旁边说道:“大小姐,你一直回头望,看什么呢?”
白素素一脸的惆怅,闻言轻轻道:“看看咱们庄园的风景?”
小桐好奇问:“哦,很好看吗?”
“好看!”白素素点头,心不在焉地回答。
小桐歪着头,一脸不解,以前大小姐过来,可是从不会这样欣赏庄园风景的,再说,那景致真的很一般啊!
“大小姐,这个苏公子好怪啊!竟然会不顾脏、不顾累,跟那些工匠师傅学习烧窑制瓷的手艺活儿,一般读书人,都很轻视这些淫工巧技的。”
白素素听到她提起苏公子,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笑意道:“他的确是个怪人,跟其它士子不一样。”
小桐点头道:“是啊,他好像对女子经商也没有什么意见,跟大小姐也很谈得来,若是其它读书人,肯定会一番说教,劝大小姐不要抛头露面,乖乖在闺阁内刺绣做女红,读女训和诗词了。”
白素素听到这些,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她一直以来,虽然掌控白家大部分生意往来,经商已经游刃有余,被九大家族不少家主认可,但世人还是对她这种女子经商行为始终觉得不妥,认为有伤风俗等等,常使她心中苦恼,不被外人理解。
但苏宸出现后,跟她相处时候,却从对方眼里和话里,感觉不到丝毫歧视和另眼相看,这也是白素素喜欢常跟苏宸交流的原因。
“大小姐,你跟他还有婚约呢,是该退掉婚事,还是继续成婚啊?”小桐多少有点不合时宜地提出这个问题来。
“婚约!”白素素怔怔出神,名义上,她是苏宸的未婚妻。
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这门亲事,因为苏宸是个纨绔子弟,听说劣迹斑斑,普通女子都看不上他,更别说心性高洁的白素素了。但此时,忽然发现苏宸以前那些“顽劣之名”都是故意装出来,她对苏宸的感官,自然也出现了变化。
人是会变的,每个人都会成长,想法和观念也会因为事情本身的变化,而发生不同的认知和感情。
不过,白素素也清楚,自己跟苏宸之间,始终隔着了一个白家。只要自己继续担任白家的实际掌舵人,她就没有别的选择。除非苏宸会入赘,否则,两个人的婚事,很难促成了。
还有一个办法,可能就是先成婚,让苏宸假装入赘,但是白素素户籍还是把自己写入苏家的户。但这样一来,等若欺骗了白家族人,一旦被二叔和其它族人知道,就会反对她这个嫁出去的外人,继续打理白家的生意了。
白素素倒不是贪恋权势和金银财帛,而是不想看着白家就这样倒塌,让爷爷和残疾的父亲失望。
这个问题,顿时让白素素心情变得苦闷,想到这两天苏宸经常哼唱的曲子,她也忍不住轻轻吟唱起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声音清脆婉转,只是稍微有点……跑调儿了。
老周的歌曲,不是谁都能唱准调儿的,更何况没听过流行歌曲的古人。
………
湘云馆。
柳墨浓演完了五六折戏后,剧情进入了一个小高潮,吸引润州城内越来越多的富家子弟和千金小姐过来观看。
全新的表演形式,舞台的张力,人物的鲜活,画面的唯美,词曲的配合,简直把观众想看的、想听的,都融合在一起,十分自然又丰富展开,一大批西厢记的死忠粉诞生了。
花旦的柳墨浓名气,一下子飙升,已经压住了其它几大青楼的花旦,人气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可以推想一下,如果按照这个热度持续下去,中秋花魁选拔赛,柳墨浓毫无悬念能够夺取花魁之位了。
而湘云馆的崔巧儿等一小撮人,则被彻底排挤边缘化了。
其它亲近柳墨浓和中立的花楼姐妹都被柳墨浓启用,参与排练了;但以前关系不好的伶人,自然不在其中,以崔巧儿为首的十几个清倌人满眼的嫉妒和无奈。
目前湘云馆大火,她们的生意虽然也好转起来,可是恩客们渐渐知道她们没有任何西厢记角色后,往往下次再来,也会换了倌人陪同,她们的生意变成湘云馆最差的一批人。
“可恨,这个柳墨浓狐媚子,求了白家大小姐,献媚苏以轩,获得了戏曲话本,没准已经献身了,她私下又跟一个叫苏宸的郎中厮混,经常在房间独处,不清不楚,水性杨花的恨!”崔巧儿再次发挥毒舌的本性。
“就是啊,她算什么清倌人,已经丢了身子,做出那些下贱事,不配在做花旦了。”
这些人羡慕嫉妒恨,在背后议论,故意抹黑柳墨浓的名声。
蓦然间,桑妈妈从后面走过来,冷哼一声:“崔巧儿,你还在嚼舌根儿,收拾下行李,明天不用留在湘云馆这了,去咱们另家丽春阁吧!”
崔巧儿闻言转身,脸色大变道:”不要啊,桑妈妈,不要派我去那里!”
她心中明白,丽春阁那种地方,属于三流青楼,一般都是红倌人,在人老色衰一些,中年妇人无法在湘云馆待下去了,才会过去那里卖皮肉生意的,靠歌舞在那是没有人懂欣赏的,恩客多数贫困家一些的汉子,船夫、长短工等,去丽春阁那里只为了生理需求,除非崔巧儿赎身出去,否则一到那里,靠卖艺不卖身是不会待久下去的,那么她的下场就会很危险了。
崔巧儿直接下跪,脸色苍白,急得哭起来,跪地求道:“桑妈妈,再给巧儿一次机会吧,妾身以前也为咱们湘云馆出过不少力,求再给一次机会!”
旁边其它女子也都替她求情:“是啊,桑妈妈,再给崔姐一次机会。”
桑妈妈摇头道:这不是你犯事儿或是得罪我,我可以绕过你的。你的做法,已经跟咱们湘云馆背道而驰,影响咱们大局了,背后金主不允许有人影响他的生意,留不得你,去吧,总比沉河了好!”
崔巧儿吓得脸色一变,寒蝉若惊,再也不敢多嘴了,一脸悲戚和绝望。
其它清官人也不再求情了,纷纷沉默,背后金主潘家,可是江左大家族,操控着湘云馆,作为幕后投资者,潘家的人若是下狠心了,可不会手软。
桑妈妈扫她们一眼,冷声道:“有人在背后聒噪儿,嚼舌根儿,破坏柳姑娘的清誉,都是这个下场!”说完后,寒着脸转身离开了。
第三进西厢院,柳墨浓的阁楼上。
小荷推门进房,看到柳墨浓卸妆完毕,手里拿着苏宸的诗词集子发呆,上前说道:“小姐,好消息,崔巧儿因为背后诋毁小姐,被罚去了丽春阁,不会再出现湘云馆,那个地方很脏乱,以后她的下场肯定很不好,真实活该,这下没人跟小姐做对了。”
柳墨浓闻言,轻轻叹道:“这是湘云馆做给我看的,告诉我,他们更重视我了,给我至高地位;但也有警告,如果哪天我人气不行了,影响她们赚钱,咱们下场也不会比崔巧儿好到哪去!”
小荷有些紧张,喃喃道:“咱们应该不会吧?”
柳墨浓有点兔死狐悲的伤感,摇头道:“世事难料!对了,外面还打听到什么风声?”
小荷想了想,回道:外面都传……传小姐使了狐媚子手段,才得到苏以轩公子的西厢记话本;还跟苏宸郎中的关系不清不楚,甚至留他过夜,徘徊在两男子之间,早已不是清白身子了。哼,他们纯是嫉妒在乱说,小姐千万别难过……”
柳墨浓闻言,毫无难过之色,反而脸上的喜色竟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轻笑起来:“太好了,她们传的越逼真越好!”




唐时明月宋时关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布局(上)
润州城,芙蓉楼。
这是润州公认的第一酒楼,修建在城内的月华山上,为东晋刺史王恭所建。之所以闻名天下,是因为唐代大诗人王昌龄当年被贬为江宁县丞,曾在附近的金陵渡送朋友坐船北上,提前一夜便在芙蓉楼上宴请饯别,写下了一首脍炙人口的佳作《芙蓉楼送辛渐》: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正是这首名作,使得芙蓉楼从此名扬天下,蜚声古今,这就是大文豪的影响力。
唐末五代,芙蓉楼被江左九大家族之一的杜家购入,对芙蓉楼进行翻新修缮,依山傍水,轩昂宽敞,湖泊曲廊,别致典雅,形成了绝佳的景致。
不论是酒楼环境的自然风光,还是古迹名声的光环加持,都使得芙蓉楼当之无愧成为润州第一酒楼。
一到夜里,芙蓉楼灯火通明,真正的达官显贵,巨贾豪绅,会在这里宴饮,才显得最上档次,这是白润楼,丰岳楼,天福楼无法比的优势。
芙蓉楼第二层的雅间内,丁家今晚要在此处设宴,专门宴请润州城内做陶瓷生意的商贾乡绅等,他们的瓷器生意各有不同。
有的是在当地经营瓷器铺子,分销给城外州县村镇,主要是生活用品的瓷器,这些需求量大,但往往价格不高。
有的是往湖州、常州、江州、袁州等州府运转销售的行商大户。
有的则是做邻国番邦的瓷器生意,比如对吴越、闽国、蜀国、大理、南汉、西域的瓷茶之路,需求量也不小。
还有的专门跑海路,跟契丹、高丽、扶桑、南洋做生意,风险大,但利润高。
这几十户商贾,可谓是收购瓷器进行倒卖和分销南方各地和番邦的商业大亨了,以前他们都是从丁家以批发价进购青瓷,再从白家进购白瓷,跟两家同时合作打交道。
今晚丁家把众人都请到润州最豪华的芙蓉楼设宴,他们还是略有些奇怪,感觉今年的瓷器商谈会似乎提前了,设宴规格从天福楼挪到芙蓉楼来。
“梁老板,你也来参加这个宴会了。”
“丁家主发了请帖,焉能不来,贺老板,你也来了。”
“这位是欧阳老板吗?幸会幸会啊!”
“哦,几位老板都到了,沈某来晚一步,见谅见谅!”
“无妨,丁家主尚未出现,不算来迟。”
此人话音刚落,丁跃溪从楼梯口走下,似乎刚从三楼赴宴下来,来到雅间门口,对着里面出现的宾客,抱拳道:“诸位老板,丁某人刚在楼上一席,陪了殷刺史小酌两杯,没有亲至楼下迎接,只让犬子和管事在楼下引客,礼数不全,请多见谅!”
这些商贾本来就是三流家族居多,算是江左乡绅富户,称不上巨贾;其中排入二流家族的只有三四家而已,本来就都比丁家逊色太多,又听说方才丁跃溪在三楼陪殷刺史小酌两杯,顿时俱露出钦佩和羡慕之色。
平时他们想见刺史一面,都是非常困难的,心中也知殷正雄是丁跃溪的大舅哥,而丁殷管殷刺史称呼一声舅舅。
“丁家主不必客气,我们能被邀请参加此宴,已是荣幸了。”
“承蒙丁家主如此关照,我等家族的瓷器生意,才能赚取许多银子,每年还为我等专门设宴几次,有个交流做瓷器生意的机会,更是令人称道。”
“就是啊,丁家主有气量,鄙人佩服。”
这些商贾各个都是八面玲珑之人,说话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吹嘘拍马都是张口就来!当然,到翻脸时候,也是比翻书还快,一切以利益至上。
“诸位仁兄贤弟,都请入席吧。”丁跃溪伸手示意,让大家落座。
这个大房间内,放下了三张大的圆桌,每桌十多人,共容纳了四十余人。
在座位上,都有一个小木牌,上面有毛笔黑字,写着他们的名字,提前排好了位置。
能够跟丁跃溪同席一桌的,肯定是二流家族,或是三流家族中靠前的家主,座位远近是以家族的财力来排的,跟官场仕途入座一样,等级观念习以为常,都没有觉得意外。
众人入座之后,丁跃溪笑着拍手示意。
须臾间,从门外走进了一些靓丽侍女,手里端着一件件细白瓷器,器型有碗、炉、盘、罐、盂、碟、杯盏、执壶、瓷瓶等,放在了每一张桌案上。
“这是……细白瓷?”
这些商贾们看着白瓷,面面相觑,还以为丁家会让人端上青瓷。每年都是如此,如果有工艺创新,出了更细致瓷面,或是花纹、器型都了变化的新青瓷,会给大家展示一下,但是今年却先上白瓷,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是,也有商贾消息灵通,已经听说了辛秘,最近一段时间丁家买通了白家一位烧瓷工匠师,得到了制造细白瓷的秘方,暗想难道丁家真的要生产白瓷,阻击白家的生意了?
丁跃溪微微一笑道:“诸位,一定很奇怪,为何这一次宴会,丁家会先让人亮出白瓷而非青瓷。呵哈哈,这些可不是白家的细白瓷,而是我丁家最新烧制出来的,一点不比白家的瓷器逊色。”
众人闻言,都惊讶、好奇地拿起这些白瓷仔细观摩,发现这些瓷器,跟白家的白瓷,还真是差不多的质感。
丁跃溪捋着胡须,面露自信神色,语气坚定道:“从本月起,丁家正式生产白瓷,将与青瓷大规模烧制。如果诸位从丁家一起购入青瓷和白瓷,那么价位肯定会有大优惠,白瓷价格,会比白家低二成,青瓷也会同时降下去一成,这两种瓷器都从丁家批量购买,你们的成本将会降低不少啊!”
在场的商贾乡绅,可都是人精,心中快速盘算了一下,如果购入白瓷比白家去年的价位下降二成,青瓷连带能下降一成,还真是能够省出不少瓷器的引入成本,利润自然会多出一些来。
不过,这里有些家主跟白家关系也不错,合作了数十年,可不是说断就断的,因此陷入为难之色。
丁跃溪看了同席的贺家之主贺继宽一眼,问道:“贺贤弟,似乎有难言之隐?”
贺继宽神色尴尬,拱手道:“实不相瞒,贺家经营瓷器做对番邦的生意,已经二十载,每年都是从丁家引入青瓷,从白家买入白瓷,这一合作久了,难免都有些交情在。何况白家老爷子在十年前对贺家还有些帮助和扶持,贺某实在拉不下脸,直接与白家断了交情啊!”
“是啊,贺兄之言有礼,我唐家也是如此,受过白家老爷子恩惠,只要白老爷子在世,我唐知义也做不出翻脸之事啊!”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丁家虽然是江左九大家族之一,但是那白家也同样如此,不好得罪啊,至少不能直接全断,大不了可以从白家引入一些,再从丁家买入一些白瓷。
丁跃溪忽地笑起来道:“诸位的想法,丁某人能够理解了,不过大伙无须担心白家老爷子会对诸位携恩质问了。因为今儿个下午,我已经得到从白府传出的消息,白老爷子年事已高,突发中风薄厥,已经不省人事。白家请了郎中,但难以救好,即便一时半会他没有性命之忧,但可能半身不灵活,口眼歪斜,生活都难自理,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众人听完,露出了惊讶之色,不过想到白奉先的七十年纪,也就恍然了,倒是也没有多想。




唐时明月宋时关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布局(下)
这些商贾听闻白家的老爷子白奉先突疾中风,口眼歪斜,四肢不随,有些人轻叹一声,唏嘘不已。
他们之中不少人,如贺家之主贺继宽、唐家之主唐知义,跟白老爷子也是有交情的,合作多年,忽然这般倒下了,脸上浮现几分担忧和惋惜之色。
不过,更多的人与白家只是生意往来,加上白老爷子平时很抠门,精打细算,所以,彼此交情也止步于合作而已。这几年白老爷子退居幕后,把更多生意交给白素素打理,因此,大部分人对白老爷子中风,并没有多在意。
丁跃溪继续说道:“人生七十古来稀,白老爷子活到这个岁数,已经难能可贵了,机会也要留给年轻人和晚辈了。”
众人点头称是,心思都活跃起来,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白奉先今日突然中风,丁家便在此时设宴,发起了对白家瓷器生意的阻击,这是丁家要出手对付白家了啊!
没有了白家老爷子,那么白家人脉交情方面,就会大打折扣。因为这些年,白家大房白守仁残疾在家,下肢瘫痪,很少外出,性情也不好了。
二房的白守义父子,都是典型二世祖,败家可以,持家很难。三房白守智,智商有限,四肢发达,只喜欢练些拳脚功夫,对护镖巡院方面还行,经商动脑那就不好用了。
因此,这十多年白家外面人脉的维系,主要还是由白家老爷子出面撑着,那些曾经受过白家恩惠的商贾,依附白家的乡绅们,依旧保持着跟白家合作关系。陶瓷生意如此,其它布匹、酒楼、米仓、杂货等生意,白家也有涉及;在副业方面,各大家族之间联系,也多是以白奉先的过去交情,辅以利益和资源,合作下来还算不错。
可是,一旦白奉先归西,或是不能言语,四肢不随了,那么白家在人脉和关系上的影响力,就会大打折扣了。
丁家在此时出手,利用白家没有了主心骨,关系网不稳的时候,对白家雷霆出击,这是要把白家给打痛打垮,吞并这个巨贾家族啊!
商场如战场,就是这么残酷!众人心中一凛,都预感白家即将陷入危局,形势不妙了。
“这样一来,我梁家便没有问题了,只要丁家的细白瓷不比白家的逊色,价格又低,没必要有利润不赚的道理。毕竟我们是做生意的,也不是瓦岗山草莽结义那一套,重情不重利的!”梁家的家主梁淮庆第一个表态了,最近似乎在听隋唐英雄的评书,所以张口把瓦岗结义那一套搬出来打比方。
“我欧阳家也是这个意思!”
“陈家愿意追随丁家把生意做大做强,以后青瓷白瓷都从白家订购了。”
这些商人心机很深,心思也活儿,听梁淮庆表态之后,都觉得大有道理,既然白家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了,丁家趁机迅猛出手,掌握了白瓷秘方,势必会垄断江左陶瓷的源头。现在给他们生意带来不小让利,谁也不会逆着丁家的意思去办,毕竟以后丁家瓷器独揽市场之后,他们需要更依仗丁家这个商业巨艘了。
“贺贤弟的意思呢?”丁跃溪捋着短须,笑眯眯地看着贺继宽,有些逼他当场表明立场的味道。
贺家在润州城也算不小的家族,虽然不如九大家族那样底蕴深厚,但这十年内,在对西域和出海贸易方面也有不菲收获。陶瓷、茶叶、丝绸布匹等,作为贺家运输经营物品,低价买入囤积,然后运转番邦和海外高价出售,赚取的就是物流后的差价费。
贺继宽犹豫一下,叹道:“若是此事为真,贺家当然不会放着利益不拿,这样吧,以后一半的白瓷生意都从丁家购买,剩下一半,当是还给白家一个人情,然后逐年减少下去。”
丁跃溪闻言之后,微微点头,贺继宽的这种表态,也算半只脚踏入了丁家的阵营,向丁家靠拢、低头了。虽然还剩下一半生意留给白家,但也算是重情重义!
丁跃溪觉得自己若再强加为难,便是逼人不重情义,有些不妥了,若是胁迫成功还好,若是对方坚持己见,传出去后,反而使得丁家为人,凸显得无情无义了。
“哦,也可以,毕竟贺家曾经受白家的恩惠最多,这种做法,利与义都占了,丁某也不便强求,但贺家情况特殊,其它家族却不必在乎这点交情之上了,咱们是商贾,当初大家与白家合作,那是因为丁家没有白瓷!如今丁家能够烧制同样质量的白瓷,自然是谁给的利润多,就选择谁,无损道义!”丁跃溪说出这番话,就是截断了其它人效仿。
“有道理,在商言商,无损道义!”陈家主附和着,本来陈家就是一直跟丁家走得近,依附丁家的三流家族,此时,冲到了摇旗呐喊的帮手。
唐知义犹豫一下,他也打算按照贺家主提出的法子,白瓷从丁家和白家各订购一部分,除了跟白家的交情外,主要是丁家刚烧制白瓷,后面产量和质量上能否保证,都是未知数。所以,把所有鸡蛋放一个篮子里,这是经商所忌讳的,分开投资才能降低风险,故而,他先不着急表态了,打算忽悠一番再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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