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他因为清楚林笙的性子,所以她不肯来,本就在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失落的。
好在林笙还好心的送了瓶药膏,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折腾。
尹太傅虽然对亓灏芥蒂颇深,可这药膏到底是出自悠悠谷,他就是再不愿从亓灏的手里得来,也总不能置尹子恪于不顾。
不过,亓灏给尹太傅这药膏,还真一点求和的意思都没有,他是完全看在尹子恪这个人上,与尹素婉、尹家,也更是丁点关系都没有,故而他也更不奢求尹太傅能念着自己半点好。
“是,王爷。”杜江应了声,刚走几步,又突然顿住,“对了,王爷。”
“马上就要秋猎了,咱们需要准备什么吗?”
“给阿顾准备一套上好的骑马装,先备着。”亓灏望了顾瑾璃一眼,沉声道:“若是那天阿顾心情好,可以上马溜几圈。”
“呃……”顾瑾璃以手扶额,不想再说什么了。
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都个个娇娇柔柔,规规矩矩的,有几个敢在男人堆里,抛弃了形象骑马的?
而且,她就不是个爱出风头的性子,亓灏又是给她打红狐做披风,又是要她骑马溜圈的,这是想干嘛?
难不成,以后还要她陪着一起征战沙场?
“呃……是。”杜江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离开。
“你知道,我不擅长骑马。”顾瑾璃顿时觉得面对亓灏深感无力,她揉了揉眉心,无奈道:“那天人多且混乱,你该不会是想带着我狩猎吧?”
漆黑的桃花眼闪闪发亮,亓灏唇角的笑意渐大:“你如果寸步不想离开本王身边的话,这倒不是不可以。”
他之所以给顾瑾璃准备骑马装,是因为她在王府里待久了,难免会闷得慌,而且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想让她放松一下,好好发泄出心中的郁气。
当然,她若愿意就骑,不愿就不骑马,一切都得看她的意愿。
“请你出去。”顾瑾璃起身一边往床榻方向走,一边不欲多说的模样:“我累了,要休息会。”
她还未走近床榻,余光便瞥见亓灏也随之过来,脸色一沉,她一甩衣袖。
“嗖嗖嗖”,数枚银针朝着亓灏飞去。
亓灏眸光一闪,灵敏的避了过去。
指间夹着几枚银针,他眯着眼睛,故作深沉道:“阿顾,没想到你竟身藏暗器。”
说是暗器,也不过是绣花针,连毒都没淬,即便是被扎到了,也伤不了人。
顾瑾璃冷哼一声,转身便上了床榻,手一挥,床幔落了下来。
紧接着,她轻飘飘的声音从床幔里面传了出来,“皇宫这么恐怖的地方,我不可能总依靠你来护着我,若是不有点准备,万一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怎么办?”
“我要是真在这绣花针上抹了毒,这才叫暗器。”
“王爷应当知道,携带暗器进宫,那后果严重的很。”
亓灏本就是故意逗弄她,听得她语气沉沉,似乎是较了真,便笑道:“阿顾思虑周全,聪明绝顶,果真是本王看中的女人。”
听着亓灏的脚步声又近了,顾瑾璃不耐烦道:“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亓灏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阿顾,你睡会,本王晚上再过来。”他又不敢再多问,只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知趣的离开了。
听到门“吱呀”一声关上,顾瑾璃轻蹙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亓灏在她面前,好像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话变得多了也就罢了,可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话张口就来,而且还不带重样的,听了真是让人难受的厉害。
亓灏对她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黏她,这突然的反差让她无所适从。
兴许,她是个慢性子的人,即便是认清了自己的心,也承认了对亓灏的感情,可要是一下子进展太快,整日里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她还不习惯。
也兴许,她是担心现在甜言蜜语听多了,以后这些话就成为了笑话。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自信,没有安全感。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亓灏那双魅惑的桃花眼,捂着不安分跳动的胸口,重重的叹了口气,喃喃道:“亓灏,你这个妖孽。”
走出屋子后的亓灏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顾瑾璃的屋子,皱了皱眉,继续抬脚往书房方向走去。
是夜,太傅府的赏萃苑中,尹子恪一身白衣半倚半坐在床上,他面色虽不如当初被从大牢里抬回来时惨无血色,但如玉的脸上还是泛着一种病弱的白,让人看着不由得心里一疼。
大夫人这么多日以来,每日都哭啼不止,现在又捂着帕子哽咽起来:“恪儿……母亲该怎么办才好?”
“若能折寿十年,来换你站起来,母亲也是愿意的!”
尹子恪扯了扯唇,安抚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傻话,若真要母亲折寿,恪儿才能站起来的话,那恪儿宁愿一辈子躺床上。”
擦了擦大夫人的眼泪,他轻声道:“要不然,恪儿一辈子会良心不安的。”
“好在哥哥的命是保住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尹素汐站在一旁,吸了吸鼻子,也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母亲,你别哭了,你哭的汐儿心里也难受。”
她说罢,看着尹子恪惋惜道:“哥哥再好好养些日子,就算是今后只能坐轮椅,也好过一直卧床不能下地的好。”
大夫人眼泪汪汪的看着神色淡然的尹子恪,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呜呜……我的恪儿,可怜的孩子啊!”
她的儿子如此懂事,可老天却如此残忍,真是不开眼!
想着尹子恪成为了一个废人,大夫人的哭声更大了。
“大夫人。”这个时候,大夫人的贴身嬷嬷进来了。
她将手里的药瓶恭敬的递了上前,欢喜道:“这是宁王爷派人送来的药膏,据说是从悠悠谷的神医那里为大公子求来的。”
将药膏送来的杜江的确说是从悠悠谷求来的,要不然怕尹太傅不收,可却没说那神医是林笙还是逍遥子。
屋内几人一听是从悠悠谷得来的药膏,立即也面上一喜。
大夫人二话不说就将药膏从嬷嬷手里抢了过来,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药瓶,老泪纵横,声音颤抖道:“老天开眼,恪儿的腿有救了!”
尹素汐眸光微动,她试探性的问嬷嬷:“真的是姐夫……嗯,宁王爷送来的?”
毕竟尹素婉已回了太傅府,所以尹素汐要再叫姐夫,好像不太合适。
尽管尹素婉与亓灏并未和离,可二人分明是情意断了,尹素汐怎么说都是尹素婉的妹妹,明面上得站在尹素婉这边。
不过话说来,既然亓灏与尹家都闹到了这种地步,他怎还会为尹子恪求药呢?
真是奇怪的很,难道说,亓灏此举意味着对尹素婉还余情未了?
如此一想,尹素汐的心上又跟扎了根刺似的,难受的厉害。
“是宁王爷派人送的。”嬷嬷瞧着大夫人那欣喜若狂的模样,犹豫道:“不过……不过那送药来的侍卫也说了,这药只能保证大公子腿不坏死,却医不了其他。”
“既然不能彻底医治好恪儿的腿,那还送这药有何用?!”大夫人听罢,泪眼怒瞪,扬手就要将这药膏狠狠往地上摔去。
“母亲!”怎么说都是亓灏送来的,尹素汐自然是不能让大夫人摔的。
她急忙抱住大夫人的手,制止道:“母亲,好歹是神医的药,对大哥的腿总是有利无害的,万一……万一会有奇迹发生呢?”
尹子恪其实已经对自己的腿死心了,但他却不忍看着大夫人为了他整日以泪洗面。
动了动唇,他低声道:“母亲,留下吧。”
“汐儿说的对,万一有用呢?”
“恪儿……”大夫人动作一顿,回头看着对自己勉强微笑的尹子恪,最终是放下了手。
望着大夫人手里的药瓶,不知道为何,由那晶莹剔透的瓶身,想起了一个不该想的人。
初见她时,南山脚下,她一袭白衣,轻纱遮面,不知何时已成为了他记忆中抹不去的一道身影。
苦涩一笑,他缓缓闭了眼。
那样的女子,注定是他此生永远不敢想,不敢念的人了……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173章 华琼下葬
十三日,是华琼下葬的日子。
司天监算过的好日子,这天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老皇帝想发怒,可却不能。
毕竟,这司天监可是本朝资深的天监,他说是好日子,哪怕是狂风暴雨,也是好日子。
丽妃从早上一睁眼便开始哭,不等宫女为华琼整理遗容,她就哭晕了过去。
道路泥泞,华琼的灵柩被人抬着,尽管侍卫努力抬得四平八稳,可风大得还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由于天气原因,老皇帝并未亲自将华琼送去皇家陵园,而让清王、宣王等人一并送殡。
本来应该最多一个时辰就该完毕的葬礼,结果生生拖了三个时辰。
丽妃醒来后,红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大雨,愣是说自己的华琼是冤死的,这雨就是老天为华琼伤心的泪水。
直至申时的时候,大雨才停了下来。
丽妃在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扯着嗓子哀嚎着要与华琼一同去了算了。
任是她平时嚣张跋扈,可看到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恐怕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她的丧女之痛给感人。
不过,华琼死了这么多日子了,她该伤心的早就伤心完了,今日是三分真,七分假。
她要帮清王留在京城里,必定是要演戏演全才行。
从清王在陵园安顿好华琼到回宫期间,丽妃已经哭晕过去四次了,所以无人不相信,她对华琼的感情有多深。
正因为如此,若是再立刻将清王派遣回边关,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果真,老皇帝下了旨意,准许清王留京一个月,以此来安抚丽妃的情绪。
丽妃得逞,也就不再浪费眼泪了。
吩咐宫女欢儿准备香汤,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后,终于安稳的睡了一觉。
与此同时,淑清宫里,曦月以手托腮,坐在窗户前,望着那屋檐下滴落的雨滴发呆。
德妃用余光瞥了曦月几眼,将手里的秋海棠插进了花瓶里,不紧不慢道:“曦月,母妃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嗯?”曦月听到德妃喊自己,不明所以道:“母妃说过什么?”
德妃轻叹一声,挨着曦月坐了下来,语重心长道:“母妃之前劝过你,不要再将心思放在轩世子身上了,你都忘记了?”
“母妃,我刚才没有在想他。”曦月脸一红,声音里带着一丝心虚。
德妃深深的望着曦月,轻声道:“曦月,母妃自然是希望你幸福的。”
“可是,你要找一个你中意,并且也中意你的人才行。”
“若只是你一厢情愿,那这样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兴许是丽妃最后一句话戳到了曦月的痛处,她咬着唇,红了眼眶。
德妃没有再多言,只是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她知道,有些事情曦月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愿让自己去认清看清,自欺欺人罢了。
“娘娘,宣王爷来了。”宫女紫霞进来了,随即福了福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对走到门口的宣王行礼道:“奴婢见过宣王。”
宣王点点头,迈着优雅的步子踏进了屋子。
“母妃。”他对德妃行礼后,见曦月脸色不太好,关心道:“曦月怎么了?”
曦月憋住眼泪,低头不语。
待宣王坐下后,德妃示意紫霞将门关上:“今个雨这么大,华琼的葬礼还算妥当?”
宣王沉思片刻,缓缓道:“妥当是妥当,不过父皇下旨说让清王留京陪丽妃一月。”
这个消息,德妃刚才已经收到了。
她面色平静,一双素手端起茶杯来,递给清王淡淡道:“丽妃丧女,皇上怜惜她也是应该的。”
顿了顿,她又若有所思道:“不过,太后恐怕又要头痛了。”
太后恨清王恨得牙痒痒,宫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老皇帝却要清王留京一个月,这不是硬生生的在戳太后的眼珠子吗?
据说,太后在得知清王留京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她老人家寝殿里能砸能摔的东西所剩无几,可见确实是气到了极点。
但老皇帝金口玉言,既然圣旨已下,太后也不好再公然驳了老皇帝的面子,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当然,太后本就下定了决心要除了清王,所以也不过是跟丽妃一样,装模作样而已。
要不然,她反应平平的话,难免会惹人怀疑。
德妃吹了吹自己的茶,抬眸对清王道:“泽儿,这世上的一切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度’字。”
“最近你与轩世子之间来往频繁,母妃劝你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为好。”
“你也知道,你父皇最是忌讳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这种事情,母妃知道你是个知道分寸的孩子,你莫要惹了你父皇多心。”
宣王与德妃为母子,但却从未将自己的野心暴露给德妃,何况德妃话说的又含蓄,所以他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过:“母妃提醒的是,儿臣会注意的。”
曦月听到德妃与宣王提到了轩世子,便悄悄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母妃,轩世子乃人中龙凤,要不是最近京中发生的事情太多,想必这次父皇和太后定会为轩世子选个世子妃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绷直着身子的曦月身上,宣王缓缓道:“母妃应该也察觉到曦月对轩世子的心意了,儿臣认为,与其让轩世子娶了旁人,倒不如娶了曦月。”
“不知……母妃意下如何?”
曦月猛然抬头,与宣王一样,眼睛直直的瞅着德妃。
德妃没料到宣王会这般直接,她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要将宣王看透。
宣王大概是第一次接触到德妃如此幽深充满了审视的眼神,因此面色有些不自然道:“母妃,为何这般看儿臣?”
德妃摇头,长叹一声:“泽儿,你长大了。”
宣王不知道德妃要表达什么意思,只能耐心的等着她后面的话。
“你要做什么,母亲知道。”德妃语锋一转,随即又道:“想做什么,母妃都支持你,但是母妃不愿你将曦月拉下水。”
“将曦月嫁给轩世子,母妃不同意。”
德妃的话,像是一道闷雷,同时惊了宣王和曦月。
宣王震惊,是因为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看着无欲无求,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德妃,竟然窥探到了他的心思。
曦月算不上吃惊,最多是伤心和疑惑。
她不明白为何德妃这般执着的反对自己嫁给轩世子,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单恋吗?
眼泪夺眶而出,向来怯弱,毫无主见的曦月,攥紧拳头,做出生平的第一次“反抗”。
她鼓足勇气,提高了声音哽咽道:“母妃,我知道轩世子不喜欢我,可是我相信,只要日子久了,他一定会对我生出感情来的。”
“噗通”一声,她跪在德妃面前,泣不成声道:“母妃……曦月真的很喜欢世子。”
“除了世子……曦月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
德妃无奈,她看着曦月的眼神有些挣扎,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如曦月一般,对那个人一片痴心,非他不嫁。
可是,她的矢志不渝,还是没能抵得住残忍的现实……
揉了揉曦月的脑袋,德妃狠下心来道:“曦月,你听母妃说。”
“依着母妃多年来的看人经验,真实的轩世子绝对不像是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并不适合你。”
尽管德妃与陈泽轩接触不多,可她明白既然陈泽轩并未直接拒绝了宣王的示好,那便说明他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才高八斗,八面玲珑,这样的男子,不是曦月的好归宿。
而宣王之所以愿意将曦月嫁给陈泽轩,也不过是为了利益上的拉拢。
身为过来人,德妃自己已经深受其害了,她实在是不愿曦月再踏入火坑,成为权势的牺牲品。
“母妃……呜呜……”曦月扑进德妃的怀里,还试图再劝一下德妃,却听得她冷冷的声音不容置疑道:“曦月,你现在还小。”
“这辈子还长,没有轩世子,你会遇到其他人。”
“找一个爱你的人,不好吗?”
“母妃……”曦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模样甚是可怜。
单凭德妃刚才那番话,宣王便知眼前的母妃,似乎也如她口中说的陈泽轩一样,所表现出来的她,也是戴着面具的。
望着德妃,宣王动了动唇,想问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自打四日前瑶妃被皇后打了之后,她再未出过嫣然宫一步。
当然,老皇帝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也没有再召见她。
后宫里喜欢多嘴多舌的宫女和太监见状,便在暗地里开始揣测瑶妃这朵花是不是要开始败了。
不过,下人们也不傻,毕竟没有收到明确的消息,他们是不敢对瑶妃有明显的不敬。
临近傍晚,碧螺见瑶妃坐在床上一脸的失神落魄,便进来问道:“主子,快到吃饭的点了,您想吃什么?奴婢去吩咐小厨房给您做。”
瑶妃两眼无神的看了看碧螺,摇头道:“不用准备了,我没什么胃口。”
“主子……”碧螺迟疑了会,她大着胆子道:“您是在担心有了皇嗣吗?”
瑶妃身子一颤,半晌才重重的点头。
她的月事向来很准,但这个月却迟了这么多天,再加上这几日经常无缘无故的恶心干呕,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有孕了。
可是,她又不敢让碧螺去太医院里喊太医来为自己诊脉。
因为,她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老皇帝的,还是七皇子的。
私心里,她当然是希望孩子是七皇子的。
怎么说七皇子都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能与爱人有一个共同的爱情结晶,这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啊!
只是,她心里乱得厉害,一点把握都没有。
碧螺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了瑶妃的担忧。
她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您要是真有孕了,这小皇子不管是谁的,于您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好事?”瑶妃烦躁的推开碧螺,语气不善道:“你明知,这孩子他……”
碧螺是瑶妃的贴身宫女,但也是七皇子派在嫣然宫里服侍她的人。
所以,瑶妃与七皇子之间的事情,碧螺从头到尾都知道。
尤其是二人苟且的时间和次数,没人能比碧螺更清楚的了。
“主子。”碧螺打断了瑶妃的话,她给瑶妃分析道:“现在这后宫之中,皇上最宠爱的人是您。”
“您宠冠后宫,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所以,小皇子不是皇上的,又会是谁的?”
“就算大多时候是皇上偷偷召您侍寝,可贾公公是知道内情的。若是将来有人质疑,他就可以为您作证。”
瑶妃见碧螺这般信誓旦旦,苦笑道:“你又怎知我腹中的孩子是皇子,而不是小公主?”
“哎呀,主子!”碧螺见瑶妃怏怏不乐的表情,有些着急道:“自古便有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您生下来的,也一定是皇子!”
瑶妃一怔,随即扯了扯唇,瑶妃道:“如果真的有了,我倒希望是位公主。”
孩子生下来,不管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总之都要冠上皇家的名姓。
老皇帝的儿子已经够多了,他们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瑶妃若是再生了个男孩,这便意味着皇位之争中又多了一员。
虽然,这孩子还只是个婴儿,但没有人会允许他活下来的。
亓灏,清王,宣王不会,可能七皇子更是不会。
哪怕,这孩子不是他的“皇弟”,而是他的亲生儿子……
反之,瑶妃怀的是公主,不管是老皇帝的女儿,还是七皇子的女儿,对皇位之争都不会造成任何的威胁。
她们母女,兴许到最后还能保命……
“皇上驾到!”
忽然,贾公公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碧螺和瑶妃二人一惊,心虚的立刻起身到门口迎接。
“臣妾见过皇上。”
“奴婢给皇上请安。”
老皇帝眉宇间有些疲倦,但望着瑶妃的神色还是带着温情。
他将瑶妃扶了起来,看着她身上衣服单薄,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有些冰凉,一边拥着她往里走,一边关心道:“爱妃,身子不适吗?”
瑶妃低声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身子无碍。”
老皇帝点头:“一场秋雨一场寒,爱妃得多添衣服了。”
贾公公对碧螺使了个眼色,碧螺会意,知道老皇帝今夜要留宿在嫣然宫了。
她纠结的偷偷瞄了一眼瑶妃平坦的小腹,只好道:“主子,奴婢先退下了。”
说罢,她与贾公公退了出去。
冉冉的烛光轻柔的笼罩在瑶妃的脸上,衬得她更是人面桃花。
老皇帝望着她的眸子越发的深沉,揽在她腰间的大手上下摩挲着,“爱妃,朕这几日政事繁忙,冷落了你,你没有生朕的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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