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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你给我闭嘴!”祁蝶提力呵斥了一声,有些微喘。
“这个贱人!”顾成恩见状,眼睛里是淬了毒一样的狠辣。
连跟祁蝶再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他如一阵风似的,从祁蝶面前刮过。
“成恩……”祁蝶唤了一声,碍于身子问题,不能下床,只能看着顾成恩消失在了雨夜里。
“咳咳咳……”
小丫鬟见祁蝶咳嗽,连忙上前就要拍着她的后背,却被祁蝶给推开了,“你跪下!”
惊讶的看着祁蝶,小丫鬟老实的跪了下来。
“我何时允许你在大公子面前多嘴多舌了?”祁蝶支撑着身子,半倚半靠着软枕,训斥道:“张姑娘与大公子交情匪浅,你这般,不是让大公子为难吗?”
“可是,您流产的确是张姑娘所为,奴婢没有撒谎。”小丫鬟是顾成恩当初从府中的众多丫鬟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忠心归忠心,可总归是这相府的人,自然一心向着顾家了。
祁蝶长叹一声,神色浮起了一片悲伤之色,“张姑娘虽然害了我的孩子,可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她太爱大公子了。”
“看得太重要,才会如此不择手段的想得到。”
“我难过不假,但也能理解她的做法。”
小丫鬟听完了祁蝶的解释后,喃喃道:“主子,您可真是善良。”
祁蝶余光瞥了一眼窗外那一闪而过的岳云鹏,苦涩一笑,缓缓闭了眼。
“砰!”的一声,顾成恩怒气冲冲的到了偏院后,张晓芳已经歇下了,所以她是在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中给惊醒的。
一头柔顺黑亮的头发散在胸前,她揉了揉睡眼,看着像是地狱恶鬼一样,凶神恶煞的顾成恩,一脸茫然道:“顾成恩,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连打了两个呵欠。
顾成恩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一把掐住了张晓芳的脖子,吓得她生生把第三个呵欠给吓回去了。
脖子有种随时都会被捏断的危险,张晓芳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一边用力拍打着顾成恩的手,一边骂道:“顾成恩,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张晓芳,你还有脸问本侍郎发什么疯?你为什么不问一下你自己,你今晚对蝶儿做了什么!!”顾成恩见张晓芳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的怒火燃烧的更旺了,手下也更加用力。
将张晓芳像提小鸡一样的提了起来,然后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顾成恩的目光阴恻恻,如坟地里的鬼火似的,好不吓人,他幽幽道:“张晓芳,你在府中混吃混喝,本侍郎不介意。”
“可是,你为什么如此心狠,要害得蝶儿小产?”
被顾成恩这又掐又摔的,张晓芳也来了脾气:“祁蝶的孩子没了?”
她站起来,揉了揉险些被闪了的腰,恼怒道:“我何时害过你的孩子?”
“而且,我与祁蝶素不相识,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她!”
“再说,她的孩子没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前两句话,是张晓芳在发泄不满和表达质疑。
最后一句话,则是有种麻烦找上头的莫名其妙和委屈。
她在房间里待得好好的,祁蝶闲着没事来说一些有的没的话,扰了她的心绪。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顾成恩冠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这心里头怎能不堵得慌?
“呵,祁蝶因为喝了你的茶才小产的,你敢说跟你没关系?!”顾成恩见张晓芳死鸭子嘴硬,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张晓芳,你不要以为本侍郎不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
“你三番两次的赖在本侍郎的身边,不是因为觊觎本侍郎,还能是因为什么?!”
“顾成恩,你真是高估了你自己,也看低了我!”藏在张晓芳心中的那份美好在这一瞬间渐渐有了裂痕,她冷笑一声,看着顾成恩的眼神有些失望道:“我就是再喜欢你,也绝对不会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你就是八抬大轿娶我,也不会做你的小妾!”
“我张晓芳,虽然人穷身份低,但我也有我的原则!”
说罢,她不知道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还是心里太委屈了,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别过脸,她咬着唇不再说话。
顾成恩紧蹙眉头,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红着眼睛的张晓芳,他不禁有点怀疑,难道真的如祁蝶所说,张晓芳喜欢自己?
可是,依着张晓芳的脾气,好像真的不屑于做这种残忍的事情。
就在顾成恩陷入沉思的时候,岳云鹏进来了:“主子。”
他的视线从张晓芳身上掠过,然后附在顾成恩的耳中低语几句。
顾成恩听罢,竟一下子抽出了岳云鹏腰间挂着的剑,厉喝一声“张晓芳”,随后一剑直直的往她身上劈去。
张晓芳冷不丁被顾成恩这么一吼,吓得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见那利剑劈头盖脸的下来,她就地滚了几下,及时躲了过去,“顾成恩?!”
眼中满是惊恐,张晓芳不敢置信的望着要杀人的顾成恩,倒吸一口气。
顾成恩一脚踢在张晓芳的小腹上,将她踹倒在地上后,“呲”的一下子,不等张晓芳反应过来,利剑已经穿透了她的肩膀。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任何停顿。
张晓芳怔怔的看着握剑的顾成恩,那心口上的裂纹,也好像更大了,“你……要杀我?”
血流涌注,她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痛,只是脑子有些发懵。
如果不是刚才她快速的偏了身子,只怕这一剑刺中的不是肩膀,而是她的心脏。
再看这力度,大半柄剑都没了进去,可见顾成恩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顾成恩的眼里染上了嗜血的疯狂,他一字一句道:“张晓芳,本来我想要取了你的狗命。”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杀了你,对你的惩罚太轻。”
“你害的我和蝶儿没了孩子,那么我也要夺走你最宝贵的东西才行!”
张晓芳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她心中升起一抹不安,“顾……顾成恩,你想做什么?”
顾成恩胳膊一扬,狠狠的将利剑从张晓芳的肩膀上抽出。
“唔。”张晓芳痛哼一声,身子踉跄一下,伤口的血又流淌成了小溪。
丢了剑,顾成恩一手扣住张晓芳受伤的肩膀,另一只手腕翻转,在她的身上几处大穴游走着。
所到之处,张晓芳都感受到了一种钻心蚀骨的痛。
意识到了什么,她哭喊道:“顾成恩,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384章 给她喂下
张晓芳没有丝毫招架之力,顾成恩霸道的内力冲进了她的体内,冲得她四肢百骸都像是要爆裂一般。
“痛,好痛!”冷汗淋淋,她曾经明媚得小脸此时满是痛苦之色,“顾……顾成恩,你不如杀了我!”
“张晓芳,你生性不喜拘束,自由散漫,又依仗着这一身功夫横行霸道惯了。”顾成恩冷冷的望着张晓芳,幽幽道:“武功对你来说,应当是最宝贵的东西了。”
“我废了你的武功,想来比杀了你要更解恨!”
说罢,他用尽全力朝着张晓芳的后背一击,彻底的打散了她的内力。
“啊!”仰头痛呼,随即张晓芳像是一只破碎的风筝似的,轻飘飘的摔在了地上。
白色的里衣上本就染了肩膀处的血,再加上衣服被汗水浸湿,因此身上脏污一片。
嘴角的血沿着唇角,与她的泪一起滴落在地上。
地面冰凉,却远不如她的心凉。
一阵风吹过,她看着顾成恩的头发被风吹起,那一张冷峻的脸,像极了两年前二人第一次相遇时,他对她剑拔弩张时的样子。
心痛难忍,张晓芳却扯了扯唇,笑了。
这样的笑,看在顾成恩眼里,要比刚才看到她流泪还要不舒服。
眯着眼睛,顾成恩蹲下身子,声音里仍旧是不减的愤怒:“张晓芳,你笑什么?”
张晓芳不语,嘴角的弧度更大,嘲讽、失望之意更重。
这凄然的笑,看在顾成恩眼里则是充满着挑衅之意。
“云鹏。”顾成恩对岳云鹏摆摆手,眼底划过一抹狠戾,转头吩咐道:“拿一碗绝子汤来。”
岳云鹏以为,顾成恩废了张晓芳的武功便已经是惩罚了,没想到废了她的武功还不解气,竟然还要给张晓芳喂绝子汤,不禁一时怔住。
绝子汤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
张晓芳还未成亲嫁人,这要是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往后没了武功的她,又不能生孩子,哪个男子还敢要她?
张晓芳听罢,果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她那眨眼之间迸发出来的恨意,总算是这让顾成恩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顾成恩那“冷面阎王”的称呼,果真是名不虚传。
心狠手辣,知道如何摧毁一个人,知道如何折磨一个人。
的确,如顾成恩所言,她此生最爱的是自由。
没了武功,往后她还如何肆意行走于江湖?如何快意潇洒人生?
不能生育,她无法像寻常女子一样享受一个做母亲的快乐,又怎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将眼泪咽下,她咬唇冷笑道:“顾成恩,你空有一个刑部侍郎的名声!”
“只偏听一人之言,你对我又何曾做到公正无私过?!”
“你,分明就是一个不辨是非的庸人!”
张晓芳眼里聚集的水汽,让岳云鹏看了也略有不忍。
其实,对张晓芳这个人,他算不上太讨厌。
尽管张晓芳做错了事情,可她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若是再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岂不是有点残忍?
犹豫了片刻,岳云鹏小声问道:“主子……”
顾成恩丢给岳云鹏一个冷飕飕的眼神,不容置:“快去!”
“是,主子。”岳云鹏无奈,只好依着吩咐往厨房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顾成恩和张晓芳两个人,二人冷眼相对,谁也没有再说话。
张晓芳浑身无力,瘫软如烂泥。
一头乱发遮了半张脸,狼狈不堪的模样,比当年陪着顾成恩一路穿山越岭逃回京城还要厉害。
那时,狼狈的不过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如乞丐。
而现在,狼狈的是伤痕累累,心上千疮百孔。
心,像是一盏灯,在顾成恩那一剑刺中的时候就已经灭了。
再加上这一碗还没熬好的药,她对顾成恩的感情,彻底被斩断了。
满心的苦涩,让张晓芳闭上了眼。
她不愿意再看到顾成恩,这个冷心冷面的男人。
也罢,在今日之前,她也没想过要嫁给除了顾成恩之外的谁。
既然心里没有人,那也就谈不上为谁生孩子了。
只是,生与不生,不该是由他人决定。
身体是她自己的,这种被人操控、扼制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何况,这个人又是……
顾成恩见张晓芳似乎认命了,冷哼一声,也懒得再与她多废话,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很快,岳云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了,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主子。”
顾成恩点点头,抿唇道:“给她喂下。”
岳云鹏在心里小声道了句“得罪了”,然后便扶起张晓芳,将碗里的药给她灌下。
张晓芳紧紧闭着眼睛,顺从得竟有些出乎意料,这让顾成恩和岳云鹏都有些惊讶。
只是,离得近的岳云鹏还是发现了张晓芳眼角的泪。
“嗖!”忽然,一支利箭竟破窗而入,朝着岳云鹏端着药碗的手射来。
岳云鹏脸上一惊,立即松了手,捡起地上被顾成恩丢的利剑来。
顾成恩也意识到了什么,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
“哗”,果然下一刻就有许多人从窗外飞身进来。
张晓芳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自己寨子里的那些弟兄们,眼泪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她看到他们是如此的亲切。
拿着流星锤的狗子哥站在最前面,在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张晓芳后,大步垮了过去,满眼心疼的喊道:“晓芳!”
“狗子哥……”无力的任由狗子哥抱着,张晓芳如一只浮萍,总算找到了依靠的港湾。
“晓芳别怕,狗子哥在,谁也不能伤了你。”触碰到张晓芳结了痂的伤口,狗子哥小心翼翼的移开手。
视线移到地上那碎碗的瓷片,他又转头怒瞪着顾成恩,一副恨不得上去就要咬死他的样子:“顾狗官,你刚才给小芳喂了什么?!”
“呵!”顾成恩目光由狗子哥到寨子里的弟兄们身上扫了一圈,冷笑道:“你们这些贼人来的正好,本侍郎最近正愁没什么可跟皇上邀功领赏的。”
“等本侍郎将你们一网打尽后,再去派人灭了黑风寨,如此也是大功一件了!”
“你敢!”听到顾成恩要灭掉黑风寨,狗子哥急了,挥舞着流星锤就要上前捶爆顾成恩的头。
顾成恩敏捷往后一闪,躲了过去。
见岳云鹏持剑与狗子哥厮打在一起,顾成恩便对外喊道:“来人,将这些贼人一并拿下!”
话落,外面的侍卫便齐齐涌了进来。
顿时,屋内混乱成一片。
张晓芳被长高了不少的小六子护着,缩在角落里。
大概是屋内的动静太大,也可能是失血过多,总之张晓芳头痛欲裂。
她重重的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竟咳出了血。
原来,刚才被顾成恩废掉武功的时候,因为顾成恩的力道太过猛烈,再加上被灌了药,所以便伤了内脏。
“晓芳姐姐!”小六子见状,吓得大叫一声。
另一边狗子哥连忙转头,在看到张晓芳吐血后,心里一慌,没来得及躲过顾成恩的一掌,岳云鹏也趁机往他的腿上踹了一脚。
狗子哥咬牙,用力甩出流星锤,对弟兄们下令道:“保护晓芳,撤!”
没办法,现在张晓芳最为重要。
至于要杀顾成恩,来日方长!
“是!”弟兄们自然也知道轻重缓急,因此也退后着准备撤退。
小六子抱起张晓芳,奋力躲过攻击,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临跳之前,他怀里的张晓芳深深望了顾成恩一眼,那是再不相见的绝望和决绝。
岳云鹏见状,并不打算放过这些山贼,于是一鼓作气,带人就要逃走的山贼。
“不用了。”突然,顾成恩竟抬手制止道:“让他们走,本侍郎早晚都会将黑风寨剿灭。”
岳云鹏不明白顾成恩为何会突然改变了注意,便不解的看着他。
见顾成恩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那一摊血上,于是心里多少有谢明白了。
暗示侍卫们离开,他站在一旁,等着顾成恩接下来的指使。
顾成恩大概是因为刚才痛快的打了一架,心中的怒气已经渐渐散了。
他静静的盯着那暗红快干了的血,微微攥起了拳头。
眼前不知为何又浮现出刚才张晓芳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情形,这心里竟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他闷声道:“吩咐下去,近日让厨房给蝶儿多炖一些滋补品。”
岳云鹏应声道:“是,主子。”
顾成恩一甩袖子,往祁蝶的院子走去。
此时的芙蕖院里,顾瑾璃正在专心致志的练习着“摄魂咒”。
夜深人静,她的手指翻飞,又是一曲催人入睡的曲子回荡。
她弹得投入,深深的沉浸于其中,以至于没发现站在身后的陈泽轩。
陈泽轩不敢靠的太上前,隔着一段距离,隐在暗中。
来芙蕖院的这一路,他施展着轻功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一颗心,也在惶惶中不得安宁。
现在见到了顾瑾璃,才算是安稳下来。
琴声悠悠,像是沁人心脾的清茶,让人神清气爽,什么都不愿去想。
那些烦心的凡尘俗世,仿佛也在听到琴曲后烟消云散了。
陈泽轩在心里暗叹,黑衣人给陈泽轩的这首曲子,果然是有魔力。
而顾瑾璃的弹奏也很娴熟,想必不用多日,便能发挥出“摄魂咒”的最高境界。
看着顾瑾璃那纤瘦的背影,陈泽轩想着她这柔弱的肩膀上,往后又要经历更猛烈的暴风骤雨,便心疼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顾瑾璃的手指一顿,亲生猛地一停,“噌”的回头:“谁?”
说着,她将袖中的银针“嗖”的甩了出去。
陈泽轩一怔,没料到顾瑾璃在专心弹琴的时候也如此的警惕小心,又生出一股心疼。
头一偏,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轻声道:“笙儿。”
看着那熟悉的轮廓渐渐在烛光中变得清晰,顾瑾璃眼睛一亮,“哥哥?”
陈泽轩被顾瑾璃脸上的流露出来的惊喜给晃了眼,心中也溢出一丝甜蜜,“笙儿,这么晚,你为何还没睡?”
顾瑾璃走到陈泽轩面前,拉着他坐下,歪着脑袋问道:“这么晚了,哥哥为何也没睡?”
“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陈泽轩不想告诉顾瑾璃,他仅仅是因为想她了,便过来了。
眸光微动,他笑道:“没什么事情,就是师父让我过来瞧瞧你的‘摄魂咒’练习的如何了。”
顾瑾璃听罢,撇撇嘴道:“师父的心里只有这些事情,从不关心我在宁王府里的死活。”
她说这些话,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但却没真的埋怨在里面。
不过,听在陈泽轩耳里,却很不是滋味。
因为,顾瑾璃说的都是大实话。
别说黑衣人不关心顾瑾璃的死活,就连他这个十几年的徒弟,也从未真正给予过几分爱。
他们二人,竟像是黑衣人复国的两枚棋子……
棋子?他被这两个字给伤到了。
顾瑾璃见陈泽轩突然沉默了下来,而且脸色也有些沉重,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便赶紧解释道:“哥哥,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千万别担心我。”
陈泽轩察觉到顾瑾璃的紧张,压下心头复杂,笑了笑:“你不是个吃亏的人,我不担心。”
顿了顿,他又问道:“听说……你被人下了药?”
顾瑾璃的脸色一僵,随即点头,冷声道:“对,是秋菊院的柳夫人。”
提起柳夫人,她忍不住笑得开心:“不过,她也遭了报应,竟然和畜生……”
尽管话只说了一半,但却足以引人遐想多多。
“哎,不提这个讨厌的人了。”顾瑾璃给陈泽轩倒了杯茶,递给他:“哥哥,朝中大臣中,可还有谁愿意归附八皇子?”
陈泽轩接过茶杯,想了想,低声道:“那些人里,我觉得姜家可以为我们所用。”
“姜家?哪个姜家?”顾瑾璃皱了皱眉,问道:“可是姜国公府?”
“对,姜国公府。”陈泽轩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当年因为姜家的独苗姜源生死了,所以姜国公也受了刺激跟着去了。”
“虽说国公不在了,可姜尚书在朝中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所以我想,不如趁着现在姜尚书保持中立,咱们将他给拉拢过来。”
顾瑾璃也喝了口茶,斟酌道:“姜国公这个人,深藏不露,哥哥打算如何下手?”
“姜尚书的夫人多年来患有隐疾,前几日又犯了病,得需龙芝草才能根治。”陈泽轩露出一个深沉的笑容来,笑得很有把握:“皇后手里,有一根很珍贵的龙芝草。”
这样说,顾瑾璃便明白了,“待八皇子将龙芝草给了姜尚书,姜尚书也就欠了八皇子一个人情。”
陈泽轩笑道:“就算姜尚书不立刻表明态度,选择立场,看在那龙芝草的面子上,也不会做出对八皇子不利的事情来。”
顾瑾璃面上一喜,脱口而出道:“如此一来,八皇子的胜算要更大了!”
站在门口,抬手刚打算敲门的亓灏,缓缓的收了回来。
虽说知道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挂念着她一天。
白天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本打算偷偷的从窗户上看她一眼就走,但没想到远远隐约听到了她的琴声从芙蕖院里飘了出来。
走近,发现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原来她还没睡。
纠结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想要敲门进去。
哪怕是她冷眼相待,冷言嘲讽,只要能看她一眼,这心里总是满足的。
二人前面的话他没听到,谁知道,却听到了她最后那一句话。
她那欢快的语气里,透露着对八皇子的期望,以及要击垮自己的必胜信念。
“只要八皇子在朝中站稳脚,在大臣中的呼声最高,那么皇位一定是他的!”
心略痛,亓灏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转头轻步走出了院子。
今日他的眼睛,看东西要比昨天又清楚了些。
可是,此刻他却不愿去推门看屋子里那密谋着要除掉他的两人。
不过,他可以想象到,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亮的,小脸上的笑容也一定是明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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