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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这一点,顾瑾璃并不觉得奇怪。
可是,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以至于让人觉得好像是在刻意的瞒着什么,亦或者说是害怕有什么事情会逃脱他的掌控,所以才极力的压制她。
还有那枚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念想,两年前被她送给了亓灏做定情信物,他三番两次的嘱咐她拿回来,可见那玉佩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那玉佩有什么用处呢?这么久以来,莫离却只字未提。
也罢,利用便利用吧。
能被人利用,说明自己还是一个有用之人。
要不然,等自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的仇人是亓灏,不管如何,先将大仇报了再说。
至于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毕竟,谁都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过好当下了。
只是,顾瑾璃现在心里存了疑问,不过一时半会又想不通。
为什么在被莫离打晕之后,后面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呢?
莫离给她说过什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是之前,顾瑾璃绝对不会去怀疑什么,只当自己是被莫离给吓到了。
再加上被再次灌输了仇恨,她对亓灏那刚荡起的一丝涟漪也必定会消散。
可是现在,若不是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她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
云国之行,这一路发生的种种,因为“镇魂铃”而将顾瑾璃对亓灏产生的动摇给抹杀掉了。
莫离如果知道顾瑾璃对亓灏的恨并没有如他所愿加深,只是又回到了几天前的原点罢了,可能会有所失望。
顾瑾璃一想到明日还得在路上奔波疲倦,因此压下心头的烦闷,没一会便睡着了。
与此同时,亓灏抱着顾瑾璃的外衫,仍旧没有丝毫睡意。
紫桑将太子妃送到了自己的床上,而他将太子妃反推给了老皇帝,这对紫桑来说,可能远比要杀了她还能让她痛苦。
毕竟,老皇帝可是紫桑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那么深爱老皇帝,又怎可能容忍老皇帝和别的女人发生亲密的关系呢?
打蛇要打七寸,杀人不如诛心。
待明日离开云国后,再让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紫桑,亓灏能想象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想到紫桑,亓灏的脑子里竟难得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脸。
比起偏执极端来,紫桑倒是和顾成恩有的一拼。
这二人,都是对不可能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且占有欲都极强。
若是被这样可怕的人给盯上,算是倒大霉了……
不过,亓灏也绝对不会直接让紫桑知道,那个与老皇帝上床之人是太子妃。
模棱两可,让紫桑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因嫉妒,忿恨而四处去找那个与老皇帝欢好的女人。
如此,云国的后宫便会鸡飞狗跳了。
望了一眼桌子上那快燃尽的蜡烛,亓灏想着明日启程,叹了口气,搂紧顾瑾璃的外衫,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时候,老皇帝翻了个身,忽然摸到那凉透了的一半床后,愣了一下,随即坐了起来。
他分明记得昨晚,可为什么醒来后不见了那小美人呢?
要不是那床单上的一抹殷红太刺眼,老皇帝可能还真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将被子扯了一下,盖住了落红,老皇帝下了床,对外喊道:“来人!”
老太监以为老皇帝还没醒来,一直在外头候着,听到老皇帝喊自己,连忙推门而入:“皇上。”
“人呢?”老皇帝轻咳两声,沉声问道。
“呃……”老太监一怔,不知道老皇帝在说什么,以为他是在问亓灏和顾瑾璃,便道:“皇上,宁王爷和林公子在半盏茶之前已经走了。”
“宁王爷说,昨个晚上皇上您受累了,需要多多休息,就不向您告辞了。”
“他怎么知道朕……”老皇帝下意识的认为亓灏说的“受累”指的是自己纵情一夜,可话刚出口,他就咽了回去。
坐直身子,他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昨天晚上那个女子,哪里去了?”
“怎么说都是服侍过朕的,你将她唤来,朕封她个贵人。”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要是昨晚看了脸,老皇帝可能还会因为美丑胖瘦来决定是否给个位分。
可直觉上认为那女子必定是个美人,老皇帝又贪恋那种美好,故而便觉得既然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该给个交代。
这要是体验不愉快,老皇帝可能连句话都不给,白白占了便宜。
这话,彻底让老太监给听懵了。
他见老皇帝不像是在开玩笑,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您说的女子……是何人?”
老皇帝见老太监发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人是你送到朕床上的,你竟还敢装模作样的来问朕?”
老太监察觉到老皇帝不高兴了,吓得连忙道:“皇上……老奴真的没往您床上送过女子。”
“是不是,有哪个宫女趁着昨夜老奴没有值夜,自己爬上了您的龙床?”
一脸的忐忑,老太监心里不断的埋怨着那个跟小宫女对食的小太监,竟敢疏忽职守,真是太可恶了!
老皇帝一听,眼中火气更甚。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榻,恼怒道:“朕的龙床,岂能是谁想爬就爬的?!”
“现在,就去给朕把人揪出来!”
“是是,老奴这就去,皇上您别生气。”老太监慌张的应了声,转身离开。
老皇帝待老太监出门后,又一把将刚才掩盖住落红的被子,气呼呼道:“小东西,等朕把你揪出来,要你好看!”
说罢,他站起身来,弯腰打算穿鞋子。
动作一顿,他忽然瞥见了床单下方的那一枚兰花状的耳坠,眼睛一亮。
将耳坠那在手里,老皇帝仔细的端详着,试图从这耳坠来判断昨晚爬床的女子。
耳坠是极好的玉石所制,手感温润,雕工精湛,可见不是一般宫女的身份能戴的起的。
越看,老皇帝觉得越是眼熟。
这耳坠,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盯了好久,老皇帝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老脸一白。
手一哆嗦,那兰花耳坠也掉在了地上。
双唇嗫嚅,他的老眼满是不敢置信之色:“不,不可能……”
耳坠是他在前几天皇后生辰的时候,让老太监特意从仓库里选出来的礼物。
当时老太监还端着锦盒过来请他过目,他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摆手敷衍着将老太监打发走了。
后来,这耳坠好像被皇后送给了太子妃。
努力的回想昨晚,老皇帝始终记不得太子妃的耳朵上是否戴着这样的耳坠。
也许,太子妃将这耳坠又赏给了下人呢?
再说了,太子妃的住处离着这又不近,何况她平时老实本分,沉默寡言,跟个闷葫芦一样,怎么可能对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呢?
抱着侥幸心理,老皇帝将耳坠重新捡起,又对外喊道:“来人!”
门外,老太监吩咐人去查昨晚那胆大包天的爬床女子后,站在台阶下训斥小太监。
小太监很是委屈,只说是老皇帝让自己不用守夜的。
老太监不管,只一个劲的责骂小太监狡辩。
听到屋内的动静,老太监又不解气的踢了小太监一脚,然后小跑着进了屋子,腆着老脸:“皇上。”
老皇帝攥紧耳坠,强作镇定道:“太子妃今日回太傅府,你去看一下她出宫了没有。”
依着太子妃的性子,老皇帝觉得她不可能将昨夜的事情透露出去。
可是,老皇帝又怕昨晚上的那人真的是她,所以很是坐立不安。
老太监点点头,快速离开。
很快,他回来了,对老皇帝道:“皇上,据太子妃身边的宫女说,太子妃昨夜忽然身体不适,过两天再回太傅府。”
老皇帝一听,刚才的侥幸心理像是泡沫一样,瞬间破碎了。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415章 玫妃有喜
“哒哒哒”,马车从云国启程后,便一直没停下来。
尽管,顾瑾璃在上马车之前强烈要求与亓灏一人一辆马车,可是亓灏却极其厚脸皮的硬是挤上了顾瑾璃的马车,美名曰路上一块好有个照应。
由于昨晚被“镇魂铃”再次洗了脑,所以今日顾瑾璃看亓灏的眼神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温情。
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这种连空气里都像是要结冰了的感觉,让亓灏和阿翘都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如去云国时那般,亓灏还是坐在顾瑾璃和阿翘的对面。
他静静望着眉眼淬了一片冷意的顾瑾璃,心中不解。
他个人认为,经过上次在树林里被紫桑刺杀的事情后她对他有了改观。
就算是他们之间的仇恨没有消融,她仍旧不怎么待见他,可也没像现在这般如此冷漠。
难得两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是什么原因让她过了一夜又恢复到了那种厌恶他,憎恨他的时候了?
亓灏在看着顾瑾璃的时候,顾瑾璃抱着双臂也在冷眼瞧着亓灏。
遇刺时,他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她并没有忘记。
宴会上,他牵着她的手含情脉脉,温言细语的夹菜,她也记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再瞧着他,总觉得这心里的某个地方,空荡荡的。
好像是少了什么,感觉整颗心不太完整。
至于少了什么,她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皱了皱眉,顾瑾璃不太喜欢亓灏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温柔中带着复杂,缠绵里透着小心翼翼,想要靠近又害怕的矛盾。
亓灏见顾瑾璃抿了抿唇,似乎要开口的模样,眸光微动,等着她的话。
“亓灏。”果然,顾瑾璃那清冷干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你救过我,但我也救过你一次。”
“咱们两个一命抵一命,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对于这“到此为止”这四个字,亓灏自然能明白顾瑾璃的意思。
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用偿还什么。
两个人,仍旧是敌对双方。
亓灏薄唇紧抿,眼中一闪而过受伤之色,他的嗓子喑哑道:“阿顾,你和我,是永远撇不清关系的。”
似乎是想将话说得更彻底,顾瑾璃又补充道:“回京后,你继续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有什么手段,有几斤几两沉的本事,都尽数的使出来。”
“反正,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该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血海深仇,折磨了她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怎可能随随便便的说放弃就放弃呢?
只是,亓灏总是做出一副情意绵绵,深情款款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压抑,难受。
亓灏的身子一颤,心也跟着一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阿顾,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我们不是还……”
“好好的”这三个字被顾瑾璃冷声打断,她面若冰霜,声音也不带一丁点感情,像极了一个冷酷的杀手:“亓灏,我们只能是仇人。”
“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类似的话,顾瑾璃之前说过多次,她真的不想再重复了。
因此,说完后,她将脑袋搭在阿翘的肩上,动了动身子,闭上了眼睛。
顾瑾璃一次次的撇清关系,断了自己的念想,按理说亓灏应该是习惯了的。
可是,最近几日,顾瑾璃微妙的态度,让他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多时的人又看到了希望。
而当这种希望再次变成了失望,他的心像被抛到高处,然后狠狠落下。
当然,无论何时,他都没想过要放弃的。
不过,这种像是在油锅上煎炸的滋味,很不好受。
缓缓的攥起拳头,他的眼神黯然,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顾瑾璃眉心一动,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转过脸,她背对着亓灏。
阿翘偷偷的瞄了亓灏一眼,见他神色悲伤,一张脸上不似昨晚在宴会上那般神采奕奕,好似一片枯萎了的叶子,失去了生气,竟觉得有些可怜。
但转念一想,如果顾瑾璃真的与亓灏“死灰复燃”,那么被莫离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阿翘的心情也因顾瑾璃和亓灏而变得沉重起来。
只要有人的地方,无论什么消息,都会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四处乱飞。
亓国御书房里,老皇帝一边批着奏折,一边问道:“听说,顾成恩搬出了相府?”
虽然是一国之君,可也像寻常人一样,喜欢打探一些臣子家的八卦。
一来,便于密切监控大臣们的思想动态。
二来,是满足自己的无聊心思和猎奇心。
八皇子坐在一旁,抿了口茶后,沉声道:“对,顾侍郎已经搬出相府有日子了。”
顿了顿,他又若无其事道:“朝中不少大臣都能看出来,自打顾大夫人离世后,顾相与顾侍郎之间的父子关系有点紧张。”
老皇帝冷哼一声,语气不屑道:“因为一个女人而闹得父子失和,他们可真是有出息!”
这话听着好像老皇帝忘记了曾经也和亓灏也因顾瑾璃而闹过不快的事情,可见人的记性真的很不靠谱。
八皇子心中冷笑,没有搭话。
“对了,老四遇刺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老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毛笔问道。
八皇子眸光微闪,沉吟片刻,缓缓道:“父皇,只能查出刺客是云国人士,具体是谁派出去的,地方做的太隐秘,很难查到。”
谁派去的,八皇子其实已经查到了,不过却不愿意告诉老皇帝。
毕竟,他是指望着利用紫桑来联合云国里应外合的。
老皇帝那般重视亓灏,如果让他知道了刺客是紫桑派去的,那么老皇帝肯定不会再与云国联姻。
他的话,半真半假。
保留了一半,又透露了一半,那是因为老皇帝也不是个傻子,他的手下也有很多暗卫、眼线。
老皇帝会自己派人查,倘若他查到了幕后主使是紫桑,那最多也只能证明八皇子能力不足罢了。
老皇帝应该不会责怪八皇子,一来八皇子表现的太强则会引起老皇帝的怀疑,二来也能彰显老皇帝掌控一切的能耐。
论算计人心,如今的八皇子也正在一步步的学习着。
老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忿忿道:“竟然是云国人?好大的胆子!”
八皇子给老皇帝递了杯茶,温和道:“父皇,儿臣认为,这事情兴许不是出自云国皇帝之手。”
“您应该也有所了解,云国朝中也有几个野心蓬勃的不轨之臣。”
“可能他们不愿亓国与云国交好,故而生出了事端。”
老皇帝想了想,觉得八皇子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脸上的怒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闷声道:“也罢,等你四哥过两日回来了再说。”
八皇子听罢,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暗流。
私心来说,他是不愿亓灏回来的。
如果亓灏不回来,那么这个皇位,必定是自己的。
可是,顾瑾璃与亓灏同程,亓灏回来了,顾瑾璃也会跟着一块回来。
尽管才分别了六日,可八皇子却正眼闭眼都在想着顾瑾璃。
尤其是,一想到她和亓灏可能会在路上重新生出了感情,他的心就煎熬不已,痛苦不堪。
当然,这种痛苦和煎熬,都是自作自受。
因为,顾瑾璃并不知道他对她的这种感情。
见八皇子突然沉默了下来,老皇帝沉声道:“德妃最近身子不好,你无事也过去探望一下他。”
“还有宣王,虽说他人废了,但怎么说都是朕的儿子,你的兄长,宣王府那边你多照看着。”
八皇子点点头,恭敬道:“是,父皇。”
老皇帝想着膝下就这么三个儿子,其中还有一个瘫痪在床,无法下地,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摆摆手,示意八皇子退下。
这时,贾公公一脸欢喜的进来了:“皇上,大喜啊!”
八皇子望着贾公公,脚步一停。
老皇帝见贾公公满脸兴奋的通红,不解道:“何事?”
“皇上,玫妃有喜啦!”贾公公扬了一下手里的拂尘,跪在地上恭贺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老皇帝高兴得“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笔墨。
他三步作两步的走下来,一把抓住贾公公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小贾,你告诉朕,这是真的吗?”
“玫妃她……她真的……”
八皇子瞧着老皇帝眼含泪花,这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心头冷不丁的扎了一根刺。
贾公公站起来,连连点头:“是,玫妃娘娘有孕了,已经一个月有余。”
“魏太医刚刚诊断出来的,不会有错的。”
八皇子细细想着,玫妃是最近才受宠的,而她竟然怀孕一个月了,应该是刚进宫后没多久就怀上了的。
玫妃是陈泽轩和顾瑾璃的人,身为线人,她现在却有喜了,他们二人知道吗?
还是说,这是陈泽轩的意思?
“小贾,朕真的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了,还能老来得子,老天爷真是厚待朕!”老皇帝擦了一下眼角,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八皇子,又道:“小八,你听到了吗?朕又有儿子了,你也有弟弟了!”
八皇子快速调整了一下表情,扯了扯唇,笑得不怎么真心:“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老皇帝才没心思理会八皇子是否是真心的,此刻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得到所有人的恭贺。
“哈哈”大笑的拍了一下八皇子的肩膀,老皇帝转头对贾公公道:“小贾,传朕的旨意,今日起就让玫妃搬到朕的宫里来!”
“她怀了身子,得在朕身边,朕才能安心!”
“是是,老奴这就去派人将玫妃的屋子收拾出来。”贾公公应了声,赶紧抬脚出门,却听得老皇帝语气埋怨道:“收拾什么屋子,玫妃要跟朕住在一起!”
“皇上说的是,老奴糊涂了。”贾公公点头哈腰,出了屋子。
八皇子拱了拱手,也离开了房间。
小祥子等在门口,见八皇子一脸阴沉的出来了,小心忐忑的跟在身后。
走出了院子后,他才小声的试探道:“八皇子,您怎么了?”
八皇子冷哼一声,幽幽道:“玫妃有喜了。”
“啊?”小祥子听罢,张了张嘴,下意识道:“皇上的?”
话说出来后,他自知不妥,赶紧“啪啪”甩了两个嘴巴子,讪笑道:“八皇子喜怒,奴才就是顺嘴了,不是成心的。”
八皇子一边往皇后的宫里走,一边冷声道:“本皇子也希望不是父皇的种。”
小祥子当然明白八皇子话里暗藏的深意,他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八皇子,就算是皇上的也没关系,这孩子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呢。”
本来是想讨八皇子欢心的话,没料到八皇子听后,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闭嘴!这些混帐话,岂能是你说的?”
“若是让旁人听去了,本皇子成了什么人?!”
不用小祥子说,八皇子也不会让这个孩子有出来的机会。
可是,想归想,却万万不能过嘴。
宫里这么多眼线,搞不好玫妃一不小心有个什么意外,即便与八皇子无关,也会赖在他的头上。
这孩子,不管男女,都要除掉。
只不过,八皇子不想亲自动手。
“是,奴才知错。”小祥子被八皇子那阴冷的眸光给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跟着他进了凤鸾宫。
随着尹子恪的婚事接近,来太傅府送贺礼的人越来越多了。
对此,尹子恪只让管家接下,自己从未露过面。
因为,这门婚事非他所愿,一切都是大夫人全权操办,所以他也只能以沉默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反抗。
管家在府中多年,最是擅长八面玲珑,所以即便是那些送礼的人没能见到尹子恪的面,却也不曾生气过。
毕竟,婚期紧迫,作为新郎官的尹子恪不仅要忙婚事,还要顾及着生意,没空见客也是正常的。
对于尹子恪的避客不见,大夫人很是生气。
只是,从那日二人因为婚事而不快至今,谁也没主动低过头,双方像是执意要冷战到底似的,府上的下人们免不了害怕,只能做事万分小心。
桌旁,尹子恪翻动着账本,余光见随从拿着银针包站着,头也不抬道:“以后都不用扎针了。”
“公子。”随从这几日看着尹子恪越发的消瘦,人也清冷了许多,便不忍道:“林公子之前交代过,您的腿必须扎针和按摩。”
“昨个,您就没让我给您按摩,要是耽搁的时间久的话,效果就不明显了。”
在听到“林公子”这三个字后,尹子恪的手顿了一下,唇轻轻抿了起来,脑海中也浮现出顾瑾璃的那张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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