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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养歪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歌魑魅
他背后的空地上挤了不少看热闹的不明吃瓜群众,然后被训诫修女像提小鸡一样的挨个打走。
非富即贵。
霸气的男子刚出现,一声细微的倒呼吸声传进耳朵里。
唐叶顺着声音扭头,发现纳德面色苍白地吓人。
他努力低着头,躲躲闪闪。
男子目光冷冷逡视,拐杖往地上一拄。
可爱的爱猫狂魔小纳德腿一软,险些滑了下去。
唐叶赶紧挤了个眼神过去,你惹的?
纳德哆嗦着嘴唇,低头不语。
“威尔少爷,离家出走的戏码也闹够了吧,若是再不服从安排,恐怕父亲会亲自敲开这个大门。”
威、威尔少爷?
威尔,也就是纳德同志,紧紧咬着下唇,乖巧地从男生队伍里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身上。
正好神职人员也相继赶来。
“是谁赶在教廷闹事!”
气冲冲前来的紫袍子大叔铁青着脸,从他衣襟上别着的这么多徽章上来看,应该是个等级较高的人物。
刚刚还板着脸的男子,瞬间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和气道,“啧,这不是马多教长?何人敢在您这里闹事?我倒是看不出来,我只是听父亲大人的命令,来寻个走失的弟弟,这、不妨碍您吧?”
马多教长脸色难看,胡子下掩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从您刚才英明神武的模样看,倒并不像是来寻人的。”
男子哈哈一笑,有意无意亮出了胸前的家族章,依旧和气道,“您若是不信也罢,既然人已经找到,便不再打扰贵廷。”
纳德被男子目光一扫,腿愈软。
“圣辉教廷神光普照、行慈施义,为帝国重用。我教廷之徒,便是我教廷之人,哪有想来就来,想带走就带走的道理。”
瞅着教长为自己说话,纳德连忙声,“纳泽哥哥,我、我想留在这里研习圣术,这并非离家出走。”
纳泽神色一闪,却面带微笑,温和道,“你想要做什么,同父亲商量便是,父亲派我来也是担心你安危,不如先随我回家再谈?”
回家谈?怎么可能?!
他强撑着抖的身躯,挺着紧张的面皮“我不要回去学帝国法律,父亲他是不会听任我的,求你了,这才是我一直想来的地方!”
纳德虽然小,但不傻,他当然清楚,这要是被带回去,就再也甭想从城堡里逃出来了。尽管所有人都认为学习帝国法律和骑士打斗技巧才是他最好的出路,然而,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既功利又麻木的生活。
帝国法律的研习是通往帝国议会和政坛的必经之路,钮因伯爵早就为自己的两个儿子铺好了前程,大儿子听话又乖巧,偏偏这个小儿子总是惹事不断。这几年新兴的教廷势力本来就令他头疼不已,恰在这种时候,自己的亲儿子竟然想加入教廷。
绝不可能!
马多的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
圣辉教廷是黑翼联邦的国君亲自加冕教皇礼的第一教廷,竟然被一个伯爵的儿子随意闯入,这真是对神灵莫大的耻辱。
现在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走这帮人。
处于目前扩招平民的需要,他们对人员背景检查并不严苛,但这种无意间招收了一个麻烦的感觉,令他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自从教廷在黑荆棘城扎根以来,已经鲜少有人敢在太岁头上挖土。
高台之下水深火热。
高台之上无波无澜。
席恩目光怜悯地注视着这一切。
污浊的生物太多了。
亚克斯已经喝醉了,晕乎乎着脑袋趴在栏杆上小憩。栏杆下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这一切都令席恩异常失望。
“只有神明才是宽容而洁净的。”他仍然微笑。
这个世界需要净化。
斯——————
细微的声响。
席恩立刻眯着眼眸,目光追上前。
少女趁乱蹲在角落里,默默的扣墙壁上的壁画。
席恩,“……”
不,他这次看清了。
大厅偏僻角落里的墙壁蒙上了灰尘,少女把泥垢擦去,露出壁画原来的琉璃图案。
这面墙记载的是百年前最后一次神魔之战——黄昏战役。
百年前盛行整片大陆的教会——光明神廷,权利近乎压住了世俗的皇权,每一届君主的任免都需要教皇的同意才可。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区都遍布着神廷宗教的势力,宛如不可撼动的巨木。
何其光辉盛大,权倾一时。
轰然倒塌起来也触目惊心。
灭魔那一役,神廷里所有的大术士全部殒命,折损惨重。自此,圣术衰落,人们开始怀疑其神廷的信仰,丧失了对宗教的信心,不久,宗教陨灭,骑士之风大兴,再加上世俗贵族早有不满,王权再次崛起。
“你到底在寻找什么?”轻轻的。
他对着唐叶的方向,从口出吐出这几个字。
蹲在角落里的唐叶,只感到背后有点痒,回过头。
高台上已经空空如也。
第7章 恶魔的征程【七】
争吵声很平息了下去。
即使是魔法界的门外汉,唐叶也能感受一股庞大的气息正缓缓压来。
灰色的长袍看似普通,每一针每一条线都浸润着淡淡的术力,周身力量波动。这是一种空间魔法的操作,让空间魔法元素凝聚在自己的身旁,可以随时切割自己和敌人之间的物理距离。
“路德长老?!”





忠犬养歪手册 第8节
马多教士大吃一惊,连忙拜服着身子,“十分抱歉,竟惊扰到您,我马上就处理好这里的事。”
路德长老是个胖胖矮矮的老头,捧着一大把雪白的胡子,看到大厅里如此热闹,表现的很愉悦,“我吃完饭来消消食。呐,今日赤火鳄鱼的肉真鲜啊。”他咂巴着嘴,这才缓缓看向大厅里对峙的男子。
“在下伯爵府的长子。”摘帽。
“哦~要来加入教廷吗?”
凯瑞纳泽目光闪烁,“在下前来接走在下的亲弟弟。”
“你有城主的介绍信,或者教廷的邀请函吗?”路德煞有介事地询问。
“……”
“这里乃是教廷内厅,没有这两样东西,我很好你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不过我很大方,对无意迷路而闯入的人都很仁慈。”灰袍子路德长老宏亮一笑,抬手,手间笼罩着一团紫色的光芒。
空间魔法!
大厅一片肃寂,即使是刚才还飞扬跋扈的贵族男子,也选择了闭嘴,他的脸色有些难堪。
“纳泽少爷,为了防止……引起更多注意,不如先把消息带给老爷?”穿着管家服饰的老头,恭身立在年轻男子旁,凑过头来,压着声音问道。
他冷冷斜睨了管家一眼,俊脸黑。
若是这一次就这么撤退离去,小小教廷难道要压在他们伯爵府头上?!又不是洛伦斯时代的光明神廷!
凯希尔纳泽暗道自己过于大意,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招来灰袍子,这是一件麻烦的事。
“路德长老,父亲思念孩子,哥哥想念弟弟,是人之常情。家幼子离家出走,家人心急如焚,多亏是尼奥泽神明光辉照耀,这才让我在这教廷寻到了他,想必仁慈施爱的神也会宽容理解。既然我已经寻到了弟弟,不如我这就带着他离开,择日再来登门致谢。”
“这孩子既选择踏身信仰之途,来去由他,若他心意向神,你便不能拦他。若他随你去,教士仍会对他献上祝福。”
“您说的极是,”凯瑞纳泽少爷迅速瞥了一眼威尔,随后眉头紧锁,“但,也请您体谅钮因伯爵的思念之情,若他真心向往神之信仰,我们一定会再把他送来,绝不阻拦半分。”
凯瑞纳泽的态度相当坚定。
“神当然怜悯一切渴望团聚的人。”灰袍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学生的去留,他点了点头,便带着马多教士离开。马多虽然不乐意,不过他也只能愤恨不平地回头用目光警示。
这也太好说话了点。
完全和唐叶想象的预期不同,脑补的交战场面并未出现。
唐叶鬼鬼祟祟从墙角归队,一位金色头发的女孩立刻蹭到她身边,小声嘀咕,“喂,我是阿拉尔,你刚才看到了吧?”
“额,你好,我是唐叶,当然。”
“我说,万慧万爱的神肯定不会收留那种人的,就算路德大人收留他。”阿拉尔咬牙切齿。
“诶?”
“贵族的血液都是肮脏的,难道你没读过神学史?这帮贵族当年都是靠抢夺光明神廷的财富、烧杀真信者而兴起的。有这样沾满了神信徒血液的祖先,骨髓恐怕都烂透了!”
“也并非人人都如此,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血脉并不能遗传罪恶。”想到那只爱猫狂魔,唐叶并没觉得他多么面目可憎,但若是因为宗教信仰而鄙夷非信徒,那倒是反而有些面目可憎了。
“哈,你这么说,大概是没吃过平民的苦,让我猜猜,你是哪的大小姐。”阿拉尔手叉着腰,愤愤道。
“我是哪的大小姐?不,我不清楚,不过你像极了我的大小姐。”
阿拉尔涨红了脸,企图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一场闹剧,主持专业选择的教士看起来兴致缺缺。
她迅速在治愈系那一栏画了个勾,就上交羊皮卷。
阿拉尔也选好了,她扭着头看过来,眼神古怪,“你怎么选择了这个?”
“当奶妈挺好的呀。”唐叶已经打算收拾离开。
“奶妈?我说,教廷最厉害的院系可是圣术系。你该不会还没听说吧?现在改还来得及。”
“我选的就是这个,我没有术士的魔能,选了也白选。”
阿拉尔吃惊地捂住嘴,“术法研究专业也不错,难道你要当一辈子教堂修女?”
没错,治愈系,对普通人而言,目前来看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某个教堂,用自己的治疗术医治前来祈祷的信徒。
唐叶耸了耸肩,事实上当她还是兰诺帝国的公主时,国主为了培养子女,就给她们请了很多术能老师。但偏偏她就像个术能绝缘体,体内没有任何魔法。
晚饭值得期待,很可惜教廷食堂的饭菜果然很清真:抹了黄油的面包加一个烤鸡腿,量并不多。
唐叶忍了半天,带着鸡腿肉回到房间里
“唐!唐……你再不来,我就忍不出飞出去了。”
毛茸茸的黑色猫咪乖乖趴在枕头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鸡腿的香味令他双眼冒绿光,噌的一声跳了起来,扑向唐叶怀,准确地叼出鸡腿,一口吞了下去。
小巧的猫嘴忽然裂开一个黑洞似得血盆大口,着实有点吓人。
“这些够吗……”看阿撒兹勒的表情就明白,“我带你去找吃的。”
天色已暮,阿撒兹勒有气无力站着,露出细白的脚踝,一段脖颈似玉,很是勾人。
他懒似无骨地趴在唐叶肩上,唐叶觉得硌得慌,反手一摸,摸到了一个蓝莓汁的玻璃瓶子。阿撒兹勒赶紧宝贝地不得了抢回怀里,“还没喝完呢。”
“……说真的,小撒,历史上魔王有没有饿死这个死法?”
阿撒兹勒眼神颇为幽怨,“马上就要有了。”
虽然夜色已深沉如黑幕,学徒的院落和走廊里仍然有不少修士巡逻。零淡的星子于天空一角放着微弱的光,斑斑点点。
“想要出去恐怕有点难,你有别的方法吗?”她扭头看着他。
阿撒兹勒歪着脑袋想了想,漆黑的长发被夜风吹起柔和的弧度。
隔近了看,她才发现他的皮肤真的很好。
白腻如瓷,精致漂亮,眉目间妖异而单纯。
没想到阿撒兹勒眼一睁,下一秒,他的动作瞬间毁掉了少女所有的美好想象————伸手掏进了嘴巴里。
唐叶眼角一抽,颇为担忧地扶住他肩膀,“等等,嗓子里卡骨头了?”
一张羊皮卷被淡定的从嘴巴里掏了出来。
唐叶,“……”
阿撒兹勒,“这是传送卷轴,不限次数和地点,但只能到我去过的地方……咦,你盯着我嘴巴做什么?”
唐叶:“没……没什么。”说着,手刚要接过羊皮卷,又缩了回去,先掏出一张小手绢。
“我的肚子是异物袋,不会有口水。”阿撒兹勒很委屈的嘟着嘴,又加上一句,“刚才我就没有嫌弃唐……”
“诶诶诶神马?!”唐叶尴尬地手抓后脑勺。
阿撒兹勒弯了弯眼角,黑漆漆的瞳仁里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嘴巴勾起,“刚刚的鸡腿上有唐叶的香味呢,和蓝莓汁一样好吃。”
唐叶顿时窘地扔开他又缠到脖子上的胳膊。
传送卷轴是空间魔能的最佳杰作,也是魔能爱好者的最爱。这种瞬间调动魔能将人传送到预设地点的卷轴都价值不菲。制作空间卷轴的材料本身便极为昂贵,需要用地龙的血来绘制阵法,同时,还需要空间系大术士的魔能封印,才能产生效力。每一个卷轴阵法的绘制、地理位置的计算、虚拟空间的模拟,都是一个相当庞大的任务量。一次性撕毁的卷轴价格便稍微低了些,但永久卷轴却是稀世珍宝。
简直就是逃跑法宝啊!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张卷轴,恐怕都要尖叫出来了。但唐叶她不识货啊。打游戏里传送卷轴是最容易掉落的物件啊。所以她把小笨龙肚子里的传送卷轴当做了大白菜货。
唐叶已经很自来熟地把卷轴往怀里揣了,“好吧,这卷轴看起来还有些复杂……唔,该怎么用?”
“展开它,冥想地点就行了。”
“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
“那稍等一下,我带上我的武器。”她淡定的举起了一被称为宝剑的谜之兵器——一把木头上嵌着尖锐铁片的不明物体,“别小看哦,在我的家乡,这种武器叫做剑。”
唐叶无视阿撒兹勒见了鬼似得表情,很宝贝的把剑抱在怀里,价值连城的稀世卷轴沦为了裹剑布。
谢天谢地,制作卷轴的材质极为特殊,并不会被物理性毁灭。
传送的过程很神,在卷轴可供冥想的地点里,除了阿撒兹勒的巢穴,竟然还有蓝诺帝国公主住的城堡。
“这个地点看起来很可疑啊。难道你除了我的城堡就没去过别的地方过吗?”
阿撒兹勒赶紧扭过头,漆黑的长发遮挡了他的面部表情,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才、才不是,我很少用卷轴。”
这话果然更可疑了啊。
淡蓝色的光辉闪过,空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头晕目眩,比坐凌霄过山车还痛苦。
光辉消失后,漆黑的原野和巨大的兽骨巢穴出现在视线里。寒风凛冽,荒芜原野上的气温比城市要低很多。
阿撒兹勒抓了两只浑身长满鳞片的“兔子”,长长的触手晃悠在空,红艳艳地淌着血。
烤肉的香味飘满洞穴,唐叶斜靠着铺了皮毛的石头看他吃完。洞穴里火光跃动,热乎乎地,不知不觉困意就漫了上来。
一双手轻轻搭上了她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
她挥手想要拂开。
却被牢牢握住了手腕。手掌紧紧裹在他的掌心里。虽然温度还是很冰凉。
“————小撒?”
她惊地睁开眼,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
阿撒兹勒的瞳仁比黑夜还要浓烈,如一潭寒水深不可测,晶润的瞳孔里倒映着她迷惑模糊的脸。
他轻轻的开口,好闻的气息喷在她的唇边,红润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脸,“唐。”
唐叶疑惑问他,身子却被重重压了下去,双手攥的更紧了。
阿撒兹勒脖子里滚出一声低吟,像只小猫呜咽了一下,脸埋在她脖颈间。
冰凉凉的体温,柔软的触感从脖颈处的肌肤蔓延开来。用这里的皮肤,她能感觉到他的鼻子、双目的形状,还有濡湿的嘴唇。
“……喂喂,你怎么啦?生病了吗?”
阿撒兹勒瞳仁里迅速爬过一丝嫣红的藤蔓状絮纹。
这抹絮纹出现的很,消失的也很。他失神了片刻,双目无限空洞,脸呆呆地埋在少女身上,放开了她的手,四肢松软垂落。
“小撒?!小撒!”




忠犬养歪手册 第9节
摸额头,好冰,这也不是烧啊。
唐叶着急的手足无措。
卧槽龙生病了该肿么办!?
半晌,阿撒兹勒眨巴眨巴眼,困惑而茫然,顺手抱着唐叶腰撒娇,“头好晕哦。”
“你刚才吓死我了,龙会生病吗?让我看看!”
他蜷着身子,任唐叶掀自己的外衣,眼睛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缝,声音糯糯的,“不会。”
身上柔软温暖的触感戛然消失,然后被毫不留情推开。
阿撒兹勒,“唐?”
唐叶,“……既然吃饱了就走吧。”
第8章 恶魔的征程【八】
想到第二天早上还要上课,两人赶紧启程。
淡蓝色的光芒从卷轴上散了出来。
她冥想了神廷所在地位置。
光芒过后,入眼的并非是熟悉的教廷学院,而是一片黑漆漆的森林。
“……咦,这里是神廷?!!”
困得睁不开眼皮的龙继续趴在唐叶肩膀上,砸吧着嘴,“唔,教廷里干扰系的法术阵太多了,所以出去容易,想要精确定位它的位置却很难……这里应该还是学院内部。”
巨大的树木犹如藤蔓般交错,月光从密密麻麻重叠的枝芽间落下来,如霜似雪。
唐叶紧紧拧着眉头,蓬乱的短犹如炸了毛的猫,对着月色思索了一会,凝声道,“那咱们先朝庭院方向走,我瞧高塔的方向就顺着这条路的方向。”
却见阿撒兹勒呆愣愣立在原地,乖巧垂着头,月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霜寒的银辉。
“头还晕吗?”
漆黑的双目倒映着她面容,阿撒兹勒嚅喏道,“夜里方向易判断不准,高塔……似乎在西边。”
唐叶俏脸一黑,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那咱们朝西走。”说着朝左转了个身,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还煞有介事的指了指。
阿撒兹勒依旧乖乖纹丝不动,“唐,这边前面是悬崖,不是西,反了。”
唐叶是个路痴,在地球时就指望手机上的地图导航拯救自己,如今来了这个没有导航的世界,一到晚上路痴病犯得更严重了,索性罢工,硬着一张老脸道,“那你带着我走吧。”
阿撒兹勒哦了一声在前带路。
森林里地上落叶堆积,也少不了树枝子和藤蔓,难免会被绊住脚。
在某人被小小磕到了两次后,他忽然转过身来,一言不抓住了她的手。
唐叶吓了一跳,眼神仔细猛盯着自己的手腕子瞧。
阿撒兹勒的皮肤白腻她是知道的,手指头也很漂亮。
修长冰凉的指骨贴着她,唐叶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说着就要挣开手。
阿撒兹勒颇为幽怨,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忽然疑惑了起来。
……
回到西撒索瑞,她的房门前鬼鬼祟祟立着两个人。
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空旷的走廊里,阿撒兹勒已经没地方躲了。
“唐叶?唐叶!你、你身后?!”
阿拉尔大吃一惊,教廷内禁止外人进入,现在,唐叶竟然大摇大摆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
虽、虽然说这个年轻男孩子长得很是俊秀漂亮……阿拉尔可耻的红了脸,但是她的愤怒并没有褪去。
阿拉尔身边是个衣着他衣着的也是,抱歉……”
“咦——你们来我房间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了吧。”
“当、当然有事!”阿拉尔速脱口而出,但剩下的话语憋在喉咙里,她涨红着脸,显得很难为情,“我要说的是,我要说、那个……我说……”
唐叶等了半天没下,倒是阿撒兹勒要困死了。
为了防止史上最废材的魔龙因为得不到休息暴毙,唐叶只好扶着他软趴趴的肩膀,“再不说我就进屋子锁门了啊。”
陌生男孩子瞅了阿拉尔一眼,局促开口,“我是莫尔,和阿拉尔的朋友,她来找你是因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阿拉尔小小的推了莫尔一把,跟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制止他说下去。
下了好大决心一般,阿拉尔才不情不愿很是别扭的开口,“喂,我白天和你说的那些,你别在意,”说着,扬起下巴,“不过就算你在意,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就是这样,我、我没有恶意的,你误不误会无所谓,我不是针对你。”
“……啥,你说啥?”
阿拉尔怒了,小脸一板,“反正我已经道歉了。”
“……那你们可以走了吧。”唐叶扶着额头。
“那个,等等,你知道明天的分组吧?”阿拉尔说的有板有眼,“基础术士进修课程,三、那个,要三个人一组。”
阿拉尔小小踹了一脚莫尔的腿。
莫尔一副要死的样子,“其实我们是,唔,是想邀请你。”
“是啊,是啊,反正你现在也组不到人了,那些男孩子和女孩子晚上都已经提前分好了组,谁让你一个人跑出去……”她状似大方地拍拍唐叶的肩,但被唐叶躲了过去,拍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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