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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佳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府天
如今朱莹也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表示也要插上一脚,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想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说四皇子是容易惹事,阿六是不怕惹事,那么,这位朱大小姐……那就是时时刻刻都琢磨着,怎么惹点事来解闷!
有了朱莹这个从天而降的救星,爬上车的四皇子长舒一口气,然而,同样上车的小花生在发现车厢中那奢华精致的陈设之后,却有些畏缩——毕竟,想当初连想要让出地方给张寿和朱莹过二人世界的阿六,都吓得一度刚上车就逃也似的下来,更不要说他了。
张园虽大,但摆设并不奢华,不像这车厢中,放眼看上去的东西都好像很名贵!
而朱莹却没注意小花生这反应,因为吴氏在赵国公府时只是简略说了个大概——毕竟人告诉她和祖母以及母亲的讯息都是从张寿那儿倒过一手的——所以此时她不免饶有兴致地追问起了昨天三人去查的这桩奇案。
随着四皇子绘声绘色地在那讲着,小花生那突然坐上豪车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不时也插嘴补充两句。直到车外传来了一阵喧闹。朱莹撩开窗帘发现是到了城门处,车中两个小家伙生怕说话被外头人听见,立时闭嘴,紧跟着,他们就听到了外头一个声音。
“大小姐,是到了宣武门,那边有人在说,怀柔皇庄那边传来消息,说是……”
昨天一早才刚从怀柔皇庄上回来的朱莹,那是一听到怀柔两个字就忍不住心中一跳,此时不禁眉头大皱。尤其是发现说话那车夫竟然欲言又止的时候,她就不耐烦地说:“别吞吞吐吐卖关子,有事就说,怕什么!”
“怀柔皇庄那边派人快马加急回来报信,不知道在宣武门这边遇到诘难还是什么缘故,那信使就在那跳脚嚷嚷,说自己是十万火急的消息要等着送进城。还说,趁着孔大学士亲自去安抚皇庄四方百姓的时候,大皇子……大皇子自尽了。”
“……”
车内三人登时大眼瞪小眼。小花生对大皇子没有任何好感,毕竟,那是导致沧州那场乱子的最大元凶,也是他男扮女装骗过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挟持了大皇子,放了冼云河等人进行宫,也不至于因缘巧合认识了张寿,如今冼云河还有不少人更不至于被流放琼州府种树。
但是,他一点都不恨张寿,也不恨朱廷芳,却唯独对大皇子恨之入骨。眼下听到大皇子死了,他庆幸自己男扮女装的糗事也许能永远捂下去,但也不免有些愤愤。
那个贪婪无耻,残害百姓的草包……可是终于死了!便宜他了!
而四皇子从小就讨厌那两个名义上是兄长的家伙,此时听到大皇子死了,他非但没有唏嘘,反而还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死得好。结果,下一刻他就被朱莹狠狠瞪了一眼。
“在我面前这么说也就算了,回头要是在皇上跟前,你可千万管住你这张嘴!你要记住,皇上已经没了两个儿子,你要好好站在他的立场上着想!”
见四皇子顿时点头如捣蒜,朱莹这才蹙眉喃喃自语道:“可这家伙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偏偏挑在这时候死?”
她之前到了怀柔皇庄之后,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去大皇子面前耀武扬威,因为她不喜欢那家伙,所以根本不想去见,再加上后来就闹出了乱民围攻皇庄的事,她就忙着应付那帮人了,大皇子这个烫手山芋她就临走才去看了一眼,没说两句话就匆匆回京了。
可突然之间,朱莹想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道:“孔大学士去安抚百姓了,那么,玉泉姑姑呢?不会最后是玉泉姑姑背黑锅吧?”
这下子,就连四皇子也忍不住皱起了小眉头。太后从前固然对他和三哥普普通通,但现在也是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亲近,但玉泉却一贯对他们不错。
几年前他和三哥还只是别人眼中微不足道小皇子的时候,常常一块去清宁宫给太后问安,也常常会“恰逢”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太后面前大献殷勤。
每到这时候,玉泉都不会把他们带过去做陪衬,而是会特地把他们带到别室等待,给他们预备茶水点心等等各种好吃的。
不但如此,玉泉还会亲自陪他们说话,问日常饮食起居,问周围服侍的人待他们如何,临走的时候还会让他们捎带一些清宁宫小厨房常做的点心,以及别人孝敬太后的小玩意。虽然这完全比不上太后给大皇子和二皇子兄弟的赏赐贵重,四皇子却很记得这份情。
所以,他一时忘了早走一步的萧成,忍不住开口问道:“莹莹姐姐,那现在怎么办?”
朱莹本来正眉头紧蹙,可此时却突然福至心灵,突然一捶马车厢壁,沉声说道:“如果真的是信使回来,那多半是锐骑营的人,不至于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居然在宣武门这边和城门守卒闹出了什么纷争,还当众嚷嚷出了如此讯息。此事有诈!”
几乎是在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大小姐就立刻推开车门,随即开口叫道:“来人,把那个自称信使的家伙给我叫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车厢外头的车夫早就在听到朱莹叫出此事有诈的一刻跳下了车。而当朱莹传下吩咐之后,这位从前常常给太夫人驾车的车夫哪里不知道大小姐吩咐的是谁,立刻看向了一旁的朱宏。顷刻之间,他就看到朱宏带着两名护卫往正在喧闹的信使以及城门守卒那边赶了过去。
然而,进出城的人流以及围观的人群实在太庞大,这三位赵国公府的护卫正试图从中找出一条路时,就已经有人抢在了他们的前面。
“你自称从怀柔皇庄回来报信的信使?锐骑营左中右哪一营的?现居何职?所属上司是谁?奉谁之命回城报信?信物何在?缘何在这宣武门大声喧哗,泄漏紧要消息?你这项上人头还想要不想要?”
这声声质问一声比一声高,最后一句更是犹如炸雷似的,就连朱宏也不禁循声望去。他就只见围观的人群微微起了骚动,随即被人强行排开了一条路,而那个一马当先,神情倨傲的年轻贵公子,他恰是认得的。那不就是张琛吗?
居然这么巧,张琛和朱莹一样,也正巧遭遇了这一幕!
而张琛却没看到朱宏,他刚刚是语气咄咄逼人,而此时的举动也同样咄咄逼人。他策马步步紧逼,眼见那信使情不自禁地步步后退,他就冷笑一声拔剑指向对方,一字一句地说:“本公子刚刚问你的话,你可能解释一个清楚明白?”
那个自称信使的汉子仿佛没想到竟会遭到这般质问,当下竟是有些手足无措,等反应过来之后,他方才大声叫嚣道:“你是谁,凭什么过问我锐骑营的事?”
“我是谁?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张琛突然笑了起来,随即怒喝一声道,“来人,将这个冒充锐骑营信使的奸徒给我拿下!”
随着他这一声喝,受命过来的朱宏就只见张琛背后几个护卫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以至于他根本没找到出手的机会,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使压根连一个回合都没抵挡住,就被人生擒活捉。紧跟着,张琛这才慢悠悠来到了对方跟前:“连我张琛都不认得,还妄称什么锐骑营!”





乘龙佳婿 第七百二十九章 同去凑热闹
张琛闹出的那动静实在是太大,因此四皇子早早就忍不住钻出了车厢,踮脚站在车辕上试图远眺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景——奈何他再踮脚也弥补不了身材的矮小,一时只能听到张琛的声音,可张琛的身形却被前头那些车马给完全盖住了,看不见的他只能在那干着急。
尤其是当听到张琛言下之意竟是在说,不认识自己的家伙就不是锐骑营,四皇子一面嘟囔这家伙还真敢说,但心里却很羡慕张琛的恣意,更懊恼自己为什么晚了一步。这种话他也可以说的!
而很快,他就听到前方人潮再次发出了一阵惊呼和喧哗。
那惊呼就犹如潮水由远及近袭来,他很快就听到了人群在嚷嚷:“果然是假的!”
朱莹此时也已经下了车,她并不在乎自己那艳光慑人的容貌被别人窥视了去,站在车旁眉头倒竖。当听到果真是假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时,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骂这年头竟然什么人都有,随即就发觉前方再次轰然一声,仿佛是又起了骚动。
觉得这简直是没完没了了,她不禁越发恼火,可须臾就只见朱宏赶了回来:“大小姐,南城兵马司的人过来了,张琛爽快把那个假冒的家伙交了过去。南城兵马司的人正在催促城门守卒尽快疏通进出城的人流,避免积压在此造成拥塞。”
朱莹这才转怒为喜,对南城兵马司的反应迅速非常满意——毕竟,那就代表着她大哥彻底拿捏住了原本拖沓的那些老油子,对他们如臂使指。她顺手拽下了还在车辕上想要看热闹却没看成的四皇子,把人推进了车厢之后,她就扭头看向了朱宏。
“你先去问一声张琛,他要是没事干的话,我这儿有一件挺有意思的事,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来看个热闹。如果有的话,就在外头等我,我出了城咱们一块走!”
眼见朱莹压根没给自己劝谏的机会就转身上了马车,朱宏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地回去找张琛。然而,他本来还寄希望于张琛“见义勇为”,抓出假冒者之后就心满意足带人离去,可却没想到顺着出城的人流回到刚刚那地方,他就只见张琛带着一行随从护卫还在原地。
一看到他,张琛就笑了起来:“我就想着,刚刚在人群里头瞥见的那个人挺像你的,果然就是你!怎么,今儿个陪着大小姐出城去公学?”
朱宏这才知道,张琛竟然是早就发现了自己。他只能三言两语转述了朱莹的话,就只见张琛果然露出了兴致勃勃的表情。
“哦,挺有意思的事?早说啊,我哪有什么事,这几天闲着都快发慌了,就盼着她大哥还有她这两桩婚事赶紧办!走走,有热闹不凑岂是我张琛?”
见张琛二话不说就打算逆流而行去与朱莹汇合,朱宏赶紧上前拦住了他,好说歹说让人耐心等一等。当朱莹的马车终于顺着人流出了城门,两边汇合,张琛立时笑容满面地来到了马车旁边,结果窗帘打起时,他就只见一个脑袋伸了出来,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虽说称不上惊吓,但本来预备见到的那张佳人面孔,却突然变成了四皇子这么个熊孩子,张琛那自然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他满脸嫌弃地瞪了人一眼,继而就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把四皇子给拨到了一边,这才是巧笑嫣然的朱莹。
“被刚刚那家伙耽误了太多时间,闲话我就不说了,你上车来,我们边走边说!”
车里既然有四皇子这个熊孩子,那朱莹的邀请自然不存在任何旖旎的成分——再说张琛也早就完全死心了,至于觉得自己和朱莹同车会不会引起张寿的不快,对不住,张大公子从来就缺乏这样的意识。
至于他有没有隐隐觉得,如果张寿这么小气,朱莹会不会不痛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此时毫不犹豫地登车之后,发现车里还有个小花生,张琛就有些莫名惊诧了。朱莹这是干什么,帮张寿管教四皇子这个学生还不算,还要负责带着张寿身边的小跟班?
满心惊疑的他直到听朱莹说完昨日白天和晚上那一系列事件的前因后果之后,这才忍不住在四皇子和小花生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几遍,最后竟是哈哈大笑。
“哟,这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就你们三个小孩子,居然能把一群人耍得团团转!有出息,好本事!”
四皇子从前只觉得张琛太倨傲,就算对自家三哥也没有太多敬意,可此时听到这一番直截了当的称赞,他觉得心里颇为舒爽愉快,对人的观感立马就不同了。
他抬头挺胸,正打算对这样的好话照单全收,一旁的小花生就忍不住吐槽道:“张公子你吹捧得太早了。昨晚上扮鬼的萧成,这会儿兴许都已经去找那几个险些被骗的苦主吐露真言了!四皇子和我就是去追人的,谁知道一再被事情耽搁!而且……”
“而且,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
小花生见四皇子一脸你干嘛拆台的表情,他就无奈地解释道:“昨天是六哥亲自去公厅找的学籍信息卡,我就记得咱们那三个同学好像是住在猪市口南边的安儿胡同那一带,但那会儿六哥带了我们驾车过去,停车的地方是一家没挂招牌的小酒肆。”
“而且寄存马车后,我们还下车步行走了一条挺长的暗巷,嗯,坑坑洼洼不好走不说,中间还有好几个拐弯,竟然不是直的!现在我们这样过去,不找到那家小酒肆的话,我可不记得路。”说到这里,他就看了一眼四皇子,“还是说,四皇子你能记得路?”
四皇子顿时哑然,随即却强词夺理道:“如果我们不认识,萧成他也未必认识啊!”
小花生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他到底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万一外城他来过,万一那个地方他很熟呢?你不要看昨天问路的是我,他扮鬼之后不是也演得挺好?这小子看着认真不知变通,其实很能耐的,否则朱大公子也不会认他当了义弟。”
朱莹和张琛不禁面面相觑,难不成这还要先走一趟公学,叫上阿六?朱莹更是觉得懊恼,她都已经吩咐阿六在公学好好跟着张寿了,这会儿再去叫人,岂不是显得她很没本事?
此时此刻,外头车夫却笑道:“哦,人是在猪市口南边的安儿胡同那一带?猪市口那边原本有东西三里河,后来筑了外城,三里河就废了。但因为很多地方是旧河道淤积之后造的房宅,一条条胡同七拐八绕,确实不如内城横平竖直那些街道胡同好找。”
“不过,外城这地方我虽说不如那位小六哥熟悉,却还不至于没头绪。回头快到了那一带我说一声,四处兜一圈,小哥你从窗帘往外认一认大概位置,无名小酒肆常开在什么地方,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倒是你们那个同伴,如果独自找过去的话,兴许还不如我们。”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再者,大小姐和张公子,咱们这一辆车也就罢了,可这么多护卫走在外城却不免扎眼。要我说,不妨留下朱宏,另外再挑三四个人跟着护卫,其他的人让他们先到猪市口附近的寄骨寺那边等我们的消息。”
“好,就这么办。”
朱莹立时爽快答应,至于张琛,他是纯粹来凑热闹的,此时自然也满口答应。而小花生虽然觉得有些担心,毕竟今天没有阿六这样以一当百的人在,而四皇子和朱莹张琛,这三个人身份无不非同小可,但车里这四个人,他最微不足道,也只能暗自在心里祈祷个不停。
诸天神佛保佑,千万别出事!
朱莹那车夫既然自称老马识途,赶车认路的本事也确实过硬。他先是问过四皇子和小花生,昨日可闻到过生猪的臊臭味,下车后又是大概在什么方位闻到的。结果,四皇子昨天只顾跟着阿六走,哪里还分得清北,此时唯一的反应就是大摇其头。
倒是小花生因为从小跟着曾在海上漂的老咸鱼长大,东南西北认得门清,仔细想了想,就报出了那地方和猪市的相对方位。
因此,虽说费了点周折,一行人还是顺利找到了那家没有酒旗和招牌的小酒肆,可要学阿六那般寄存马车时,却遇到了麻烦,因为不论那车夫怎么说,店家就是死活不肯。
结果,还是小花生跳下车来,非常聪明地拿出了昨天来的阿六当成招牌。那店家确实还认得他,当下就有些惊疑,再加上朱莹满心不耐烦,也干脆下了车,一身男装却依旧容貌醒目,店家只瞅了她两眼就醒悟到了其中微妙之处,慌忙满口答应。
“原来是六爷的未来主母,小的有眼无珠,该死该死!”
饶是朱莹素来大方,却被这个前所未有的称呼闹得脸色一红。而下车的张琛更是哭笑不得:“敢情阿六在外城竟然比大小姐和小先生名声还大?看来这年头能打就是比能说来得强!”
朱莹恼火地重重咳嗽了一声:“张琛你说什么废话!店家,你别耍嘴皮子,有没有看到一个和这小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儿?”
她见车上四皇子也下来了,就指着人非常细致地形容道:“和他差不多高,比他瘦一点,没这小子俊俏,但也没他这么轻浮滑头,成天一本正经的,认真到过了头,说什么都有些一板一眼的风格。”
而四皇子毫无疑问满脸苦色。被朱莹拿来做对比,结果除却容貌被夸了,其他的方面全都被损了,偏偏他还不敢和对别人那样奋起反击,一时只能在那沉着脸生闷气。而听到朱莹形容得有趣,小花生不禁笑出了声,随即才咳嗽了一声。
“大小姐,不用这么麻烦的。店家,就是昨天和我们一块来的另一个孩子,他有没有骑着马来过?”
那个刚刚前倨后恭的店家刚刚被朱莹一番话说得货真价实满脸迷惑。可听到小花生这话,他就恍然大悟,立刻满脸堆笑地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昨天跟着六爷来的另一位小公子确实来过。”见朱莹面色微妙,仿佛想质问你这话怎么不早说,那店家就抢在她前头道,“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其他人陪着,又特意吩咐小的不许多嘴,所以不是大小姐亲自问,小的可不敢说。”
听到萧成居然还有伴一块来,四皇子方才真正急了。他也顾不得去细想来的人是谁,立刻一把拽住小花生道:“赶紧的,你带路,我们找过去!”
小花生更好奇的是萧成到底和什么人一块来的,可被四皇子这么一催,他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连忙侧头瞥了朱莹一眼。犹豫了一下,他终究还是尴尬地说:“大小姐,你要不要……要不要带个帷帽或者面纱,您这张脸去了那儿,肯定会引起围观的。”
朱莹这么出众的容貌,就连这小酒肆的店家都能因为六哥的关系一眼就认定人是赵国公府的大小姐,走到昨天那乱七八糟的地方还了得?万一再遇到那种恶棍……
没等朱莹反应,那店家却笑道:“昨天南城兵马司抓了安儿胡同那一带有名的两个恶棍。傍晚朱大人又派兵马把附近梳理了一遍,还鼓励四邻举告,说是但凡作恶者,抓到之后决不轻饶,如今这附近绝对没有不长眼睛的人了。有朱大公子在,外城迟早是一片干净天地!”
朱莹刚刚本待说最好能遇到几个不长眼睛的恶棍,她也好松松筋骨,可听到店家夸赞的是自家大哥,她顿时眉开眼笑。于是,她示意朱宏打赏了店家一把铜钱,又说寄存马车的钱回来再给,立时就吩咐小花生在前头带路,拉过四皇子,叫上张琛,一行人匆匆就走。
而他们这一走,那店家一个一个数清楚了手中一把钱,一时满脸皱纹都仿佛笑得舒展了开来。之前只是一时没多想,可经过刚刚这一遭,和前头那个小孩子一块进去的马车,他已经心里有数了,刚刚却故意没有和那位大小姐说……给人留个意外惊喜,应该挺有趣的!




乘龙佳婿 第七百三十章 虚惊
四皇子觉得坑坑洼洼,腌臜不堪的路面,朱莹走在上头,自然也不会觉得舒心愉快。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哪怕不喜欢附庸风雅,但也偏好干净整洁的环境。譬如她往日呼朋唤友去游玩取乐的地方,也都符合这个原则。然而,大小姐毕竟在张寿从小长大的融水村呆过。
当走过这条暗巷,她就想起了当初在村中闲逛时的所见所闻。一样泥泞和肮脏的路面,一样低矮破旧的屋宅,此时能看到的,也就寥寥几个身穿补丁衣裳一溜小跑的妇人,没什么壮年。很显然,在这大白天,壮劳力不去种田做工却在路上闲逛,那铁定是不务正业的闲汉!
因此,相比四皇子昨天初来时的一脸蠢样,她就要显得淡定得多。
于是,发现朱莹一副不以为奇的表情,四皇子只能用期盼的目光去看张琛,希望人能够惊叹或者皱眉,至少能让他找一点优越感。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都快把眼睛看酸了,张琛还是面色如常,最后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了他。
“你吃错了药吗,盯着我看什么看?”这景象他当初在张寿那村里看得多了!
四皇子被张琛刺得心头火起,可他刚想反讽一两句,却只听小花生开口叫道:“奇怪,昨天我们过来时看到的那几个孩子,今天怎么不见了?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路上只见到几个妇人,但不管多大年纪的孩子,那却一个都没有。”
此话一出,四皇子也顾不得和张琛斗气了,连忙也东张西望了起来。虽说他昨天压根就没记路,但只是过去了区区一天,至少他还能确定这就是他们来过的地方,小花生至少没带错路。
昨天在小花生用饴糖买通孩子们带路之后,后来他们辗转陈家、方家、高家,一路上还遇到过别的小孩,可今天这都快到陈家了,却一个孩子都没遇到,这仅仅是巧合,还是已经出了什么事?
他听说过外城曾经有拍花党肆虐,正想说是不是这个理由,却发现张琛偷瞥一眼朱莹,继而就干咳一声对他说:“虽说咱们缩减了随从,但还是好像太显眼了吧?”张琛想得很简单,是不是因为别人听到风声之后有顾虑,于是把孩子都给藏在家里不敢放出来?
“我倒觉得不是因为这个……刚刚遇到的那几个妇人,压根没顾得上注意我们,而且都是连奔带跑,倒不如说是在赶路。”朱莹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而且,她们那模样,很像是听到什么消息,心急火燎似的……”
朱宏虽说一直都在尽力掩盖自己和其他几个护卫的存在感,但看到张琛和四皇子小花生正面面相觑,他就附和朱莹道:“没错,我刚刚发现,她们根本顾不得我们这些陌生路人,一路紧赶慢赶,仿佛生怕去晚了就出什么事。”
小花生心中一紧,本能觉着肯定是萧成惹出了什么事。
他对萧成那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这小家伙是一个最好的学习小伙伴,跟人住在一块,你只要偷懒就会有负罪感,他这个讨厌读书的也不知不觉有了点长进,至少如今加减乘除已经不在话下了,诗也背了不少。至于恨……那当然是恨小家伙就和督学似的,忒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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