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歌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想停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但却办不到。至少，给点时间看清楚眼前，此时此刻有什么，给个机会问出来也好啊……

    “你为什么迷惑”

    “我不知道！”

    “你不该迷惑！因为你已经拥有了想要的一切，而且很快，你马上就能拥有甚至不曾想象过，不敢想的。能够匹敌，甚至超越你师父的能力！”

    “可是，我要用那能力做什么”

    “有了力量，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是一直很羡慕你师父，向往天上的神明有了力量，你也可以成为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强，把所有一切踩在脚下。不用怕你师父不高兴！他那么豁达，那么开明。若是你有一天超越了他，他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欣慰！而你成为了一切的主宰，也可以为所欲为去满足自己所有的愿望！”

    “可是，我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你生来就该是去主宰一切的，现在放轻松，什么都不要再想，对……，很好！你将拥有一切，主宰一切！不再想了……只要睡一觉就好！好孩子，等你醒来，你所看到的一切，那时候将全都成为任由你予取予求的一切。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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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魔将鬼草
    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太阳了，可凡间的战火仍旧如火如荼，仿佛反而可以映红天空了似的！而这个时候，江湖上的战争也终于拉开了序幕。

    魔界，以及其他深渊归来的囚徒，风云山庄一时间势如破竹，短时间就已经掌握了江湖半壁。而随同玄门一路众人分别聚于霁云山、松风苑和汉水构成的三角形范围内。

    信妙香并未告诉任何人这可能将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当然也没告诉他们这还可能是一场可以挽回一切的关键战斗。

    以玄释魔三教至高境界逆转魔族至高无上的“极渊大阵”，三界众生之中，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做到！但这个法阵固然威力无穷，却也极其危险。而且最冒险的地方就是这个阵法虽然是为对付魔修罗所设置，但却终究为魔界至法，信妙香可以用，修罗同样也可能反过头来利用！

    信妙香没向任何人解释，有自己性格和习惯的原因，但这一次最关键还是因为他无法解释原因。他没法告诉别人，自己原本有机会可以重新恢复到真正的天眼玲珑心，那么今日就算真正的修罗亲自来到面前，也未必不能取胜！

    但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凡人永远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除了凡人无法容忍世间存在天眼玲珑心的仍旧太多。即便能到今天，他是否能安心的留在凡尘甚至于，自然的规则必定是平衡，但天眼玲珑心的存在会不会破坏这一点

    何况事情早已经越来越复杂，自从祁天道死后，天眼玲珑心至善一灵竟然并未陨灭。对此，信妙香却是在当初风云山庄所谓鉴宝大会上意外发现的。

    不过他很清楚，恐怕杨原都不一定真的知道他自己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区区一个修行没几天，磕磕绊绊走过相比信妙香当年简直已经算是人迹罕至的四大深渊，他居然不曾想过自己凭什么可以吞噬修罗送给自己的破烂法宝

    不过也是在那个时候，信妙香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过去百年中想要到玄心门见自己一面的高手那么多，但只要自己不答应任谁也只能白白转一遭不得其门而入。可区区一个当时只有还不到二十岁的杨原，居然能准确的找到肉眼看不见的玄心门大门。

    而风云山庄，却又恰恰那么巧建造于祁家庄旁边。经验告诉我们，一次两次的巧合可以接受，但太多不可思议的巧合突然间一起出现，那就不单单只是巧合而已了！

    第一次信妙香拒绝祁天道归位复原，是因为他不想成为别人的一部分，而且也不希望会多出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一部分。

    而第二次的只能说是错过了，可即便当时没错过他也未见得会顺应天意！只是若是再有机会，恐怕就难讲了。因为过去几十年中，信妙香渐渐相同了一些事情，天界的倾覆，群神不只一次显现出对事态的力不从心。

    而如今整个三界都只能依靠这逆行的极渊大阵支持，造成这个结果的，可以说是信妙香的不作为，不敢为人作嫁。起码除了他自己，或许没人会认为他没错。

    但其实连信妙香自己，就现实而言也不会认为自己一切都是正确的。因为他但凡有一丁点悲天悯人之心，其实很多事都是可以提早防备的，哪怕没用也是后话！

    当年和天狼星的决斗，因为神佛皆遭束缚，信妙香就算再艰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可他就算真的犯错，难道是会反同样错误两次的人

    但现在事实证明他确实犯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只有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百年如一，从未变过。只有这样，他才能去把需要准备的一切都悄无声息的准备好！

    一百多年前，信妙香利用四大深渊中的异空间制造流势将大洪水之患解除，同时为避免其中罪囚脱逃，斩断了一切可能进入人间的可能性。而如此一来，即便必定非常困难，而且不知猴年马月，但罪囚终将有一日会回来，这一点却无可置疑！

    现如今，他只能抓紧时机，再一次利用大范围的水域将那些罪囚的归路和前路全部引到一起。包括修罗在内，所有人中未必有一个可以是昔日天狼星的对手，但同时也包括自己。

    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多人能帮自己了，而且诸如八神剑那些至宝也都已经成了废铁。甚至这一次如果自己还和当年一样耗尽修为，哪怕一切顺利平息，神佛也必然无力再挽救自己一次了。

    “你后悔吗”

    芽儿的问题，是心音不敢，夜阑从来不愿真正问出口的。因为这个问题，任何的回答，都不能让任何人心里感觉好过一点。

    信妙香只是淡然一笑：“我的人生，从开始就一直是在后悔中走过来的，甚至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后悔自己被生下来，不是吗现在你这么问我，我也只能说，如果我最终仍旧败给了修罗，那就必然可以说明我错了。可如果我曾经没有做出那样的选择，就一定没有这百年平静的生活，所以对我自己而言，肯定不会后悔！”

    苦笑声点点头，芽儿望向那极渊大阵的中心位置：“照情况看，界门开启恐怕也就是这三两天了。到时候，你要一个人面对修罗，还得同时支撑三界空间的稳定，可以吗”

    “可不可以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能去做。反正我从来不心甘情愿承担这世间的困苦，所以对我而言怎样都无所谓。做到了便万事大吉，否则就玉石俱焚罢了！”

    “所以直到今天你还是……”

    后面的话，芽儿没能问出口，信妙香看着身边自己最亲近的三位红颜知己：“我信妙香可以输，可以死，但我做不到的事，一定不会去虚伪承诺！即便今天我可以再一次侥幸成功，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眼看江水渐渐由清转红，而且还在逐渐加深，流速也明显湍急起来。松风苑方向空中发出了信号，那是遇袭的证明。

    太白、天师门、青城和松风苑，以及妖域派出的虎爪，狼牙，山魅三大军团面对着风云山庄的猛烈攻击。

    而霁云山方圆六十里内的居民早已再次被带进了玄心门避难，此时，白雨等也正在等待着和敌人的交手。

    忽然，林雪墨跑来报告，信妙香一早部署的防卫顷刻间就被攻破了两道。

    信妙香点点头，叮嘱心音：“帮我照看好小七，说不定最后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心音点点头，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空富万千岁月修为，却因当初为了救信妙香而元神陨灭，直到今天无法和心爱的人并肩作战，可自己没有后悔的理由，纵然会有失落，但因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以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此时两军对垒，阴冥派、上清宫等正在奋力与一群健壮的野熊拼命。正是当初纯阳等人在江南郊外山林中所遇到的，林雪墨一说，信妙香心里便有了七八分预料，恐这些玩意儿十有**便是修罗座下五将之一，鬼草的拿手好戏！

    鬼草本来是精灵一族，擅于驱使虫类，并且精通以蛊虫代替药石的医术，对于绝大多数病症都有奇效，尤其是很多疑难杂症。用尽世间名贵药材，杏林国手皆无法可救。鬼草的蛊虫疗法，往往手到病除！

    不过这一来是鬼草本身擅长，有一定的天赋作用。二来精灵一族非常稀少，本来乡在南疆深处，当地贫瘠多灾，恰恰是病症以及虫类多有的天然环境。

    精灵族本身没有特别的正邪之分，甚至原本不属于至少具有实体众生的异类，只是生性喜食虫草，天赋异能。

    天上的神明表面上负责维持三界众生秩序，平衡生命的存亡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而一旦世间生数过高于死数，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非常简单粗暴，就是降下灾难增加死亡。

    什么洪水、地震都太平常了，而瘟疫则是一种更加理想的方式。虽然没有狂风暴雨那么震人心魄，可无声无息中不断蔓延，造成的危害甚至比单纯的死亡更加恐怖得多！

    不过对于群神，想要一次性施展猛烈的瘟疫也是很费力的事，所以他们注意到了鬼草的蛊术。只是一堆小小的，甚至根本一般人都不容易看到的虫子就可以传播无法估量的毒素，并且轻而易举的传播，于是便对它下达了神谕！

    可鬼草声称自己的蛊术意在治病救人，从来不会用以害人。于是神无极震怒，对它施以天雷极刑。

    鬼草十天中连受二十二道天雷，却人就宁死不屈，终被发配到了凡间最艰苦的极北严酷之地。

    同为远代至圣，但修罗和神无极非常不同，他很欣赏鬼草的能力，更加敬佩其意志的坚韧不拔！而且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中，鬼草也的确挽救了非常多的魔族病症。

    魔族因为自古生活在极其寒冷贫瘠的土地上，幻境恶劣，资源极度匮乏都不算最严重。而更加可怕的是极北的寒气刺入骨髓，以及一些无法预知防备的突发症状始终不停肆虐着这片土地上的生命。

    曾经的魔族通常除了那些天赋异能，或者修行奇高的，普遍寿命短暂，寿终正寝更加是少之又少。

    可鬼草的到来非常大程度改变了情况，让几乎整个魔族都感觉仿佛新生一般！不仅修罗对它越来越倚重，明明并没什么实际战斗力，却成为了五将之一，可从来没有人对此发表过质疑或反对！

    这也不难理解，任何一个群体之中，无论大小，有领袖，有各种分管一摊的，可生命并不只是生死两种形态，还会出现某些症状，所以绝对缺少不了的一种，就是医者！某种程度讲，医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群体中重要性甚于领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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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杀性
    信妙香在阵前缓缓升上了半空，所谓：站得高看得远！这个位置可以比较清楚的看清对方阵中的情形，他确实清楚鬼草能够成为五将之一，依仗的主要还是蛊术，以及好人缘。真要讲绝对战斗力，再有成千上万个它也不足为惧！不过，这只是相对于自己而言！

    看到此时的情况，信妙香知道鬼草有一种很厉害的法术，叫做“幻形蛊”，是在生灵体内寄生豢养，因为即便相同生灵之间也存在个体差异，例如对某种疾病的抵抗力不同。所以幻形蛊本身对人体没有伤害，但培养完成之后将会自带某种宿体本身较为出众的抗体，可以治疗相对应的疾病。

    不过，幻形蛊在曾经还有另一种用途，就是能够用此法暂时改变形态。比如魔族高手虽然的确强大，可相对普通族群相比其他种族更加软弱。所以假如用寄宿于熊罴，猛兽之类养成的幻形蛊作用于一般人，至少可以是宿体的身体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不过当时这种方法，只是为了应付魔族劳力的缺乏。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代的幻形蛊，就好比农民手中的锄头或镰刀，猎人的弓箭，渔民的渔网，不过就是工具，可现在明显是不同了。

    眼见信妙香施法，众人当即后撤。两军之间出现了一个虚幻空间，突然从中不断冲出一个个手持尖刀的身影！

    “百鬼夜行”，鬼道术法的极致，被称为“王者之术”，因为这种功法原本是天界对于人间九五之尊才会施以的天赋护卫术法。对于这种法术的真面目，即便芽儿和夜阑也不曾亲眼见过。但今天见到了，才知道果真不愧为“王者之术”！

    原本林雪墨，乃至玄都城中人，甚至魇亲自出手都很难才能斩杀的幻形蛊傀儡，此时被那一个个刀影竟如割草切菜一般随手斩断。

    野熊纷纷倒地，阵后现出了一个端坐于黑云团上，全身笼罩在一件极大斗篷之中的身形。而其下面便是怒狮，还有至少上百唯有信妙香能认出的昔日深渊罪囚！

    空中黑幕渐渐散去，战场上已经尸横遍地。黑云托着鬼草缓缓上升到和信妙香差不多的高度，看其摘下帽子，才看出这堂堂魔族五将之一外表竟然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你便是天眼玲珑心……，信妙香”

    信妙香点点头：“魔五将也回到现世，的确是我意料之外。不过可惜！对我而言，你大概是三帅、五将、七魁星中最不值一提的那个了！”

    还是那句话，论绝对战斗力，即便七魁星中任何一个都远在鬼草之上，可它对一般人而言仍旧极其恐怖的蛊术，却又对信妙香毫无用处，自然也就没有可比性了！

    鬼草自己也明白，而且从来没想过要亲自和信妙香对战，所以只是笑而不语。可下面怒狮气得哇哇大叫，自从上次败北侥幸逃了条命，怒狮至今怀恨在心，因为他觉得当日信妙香只是奸计得逞，他根本就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轰隆隆一阵巨响，霁云山方向的天空中五彩缤纷，光芒万丈，足见战斗激烈的程度。不过有赤练，加上援助的鱼龙一族，加上白雨坐镇，信妙香并不担心！

    此时怒狮催座下青狮冲过来，可突然莫名的眼前一黑，原来竟然撞进了夜魅神剑的秘境之中。鬼草也大感意外，当即下令攻击，双方之间顿时陷入恶战。

    信妙香此时被十几个深渊罪徒围攻，全都是他当年在四大深渊中的手下败将。以这些人，别说任何一个，就算一起信妙香也并不畏惧，可终究众寡悬殊，也不是那么轻易能了结的。

    鬼草仍旧端坐黑云之上，心里不禁暗叹！天眼玲珑心它自然是不曾见过，毕竟那是出现在三圣时代，以及神魔之战以后都很久的。

    但曾经信妙香从九岁就独自踏入四大深渊，被他用各种方法手段打败的在深渊中比比皆是，所以说信妙香的名字在这些人中比在凡尘俗世更加如雷贯耳也不过分！

    而如今亲眼见到此人伸手，鬼草不禁觉得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修罗宁愿冒险可能错失脱身的最佳时机，也一定要先困住神佛两界，然后集中全部精力务必先要除掉此人！

    传说中天眼玲珑心分身无术，缺一都不是真正的本尊。而鬼草更明白，对三圣，真正的天眼玲珑心是谁都不会允许安然处世的。而且对于这样的远世真神，分身和本尊也是根本就不同的。缺少一个分身也许可以无关痛痒，但也可能因为长时间无法复原，造成堂堂一大圣神逐渐归于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而修罗说过，无论现在的信妙香有多厉害，一旦他成为了真正的天眼玲珑心，大可以十倍实力去揣测。而这也是当年修罗肯向杨原现身，给其选择的原因，目的就是绝对不能让天眼玲珑心重现。

    对战信妙香的罪囚尸体不断从空中掉落，但随死随上，起码数量始终不会减少。因此很明白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根本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他来的，而且任务也只不过就是拖住他，其他的凡人再多也不值一提。因为谁都明白，只要信妙香一死这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信妙香当然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即真元运转，灵力充盈百骸诸窍。

    忽然一赤一碧两道闪光从远方飞来，落入信妙香手中正是随可怜入土，以及始终未曾被找到，其实是宇文俊临死之前拼尽全力用最后残识封于海底的赤野和碧波两柄神剑。

    双剑入手，信妙香手下的活口从来就非常难得！此时眼看着那些手下上去一个下去俩半个，根本想有个全尸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