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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陆谦睚眦欲裂,这非是因为他军要败,而是恼火自己被孙立算计过了一筹。当下是跨马提刀,迎面冲突,连斩孙立军数名勇士。
孙立望见,咆哮道:“哪里来的贼寇,如此嚣张!”
身后一步行大汉,身高七尺,手持一根铁棒,身披重甲,看见陆谦面容,惊喜道:“贼酋陆谦在此,贼酋陆谦在此。”叫孙立听到了这若天上落下了馅饼,“拿住了陆贼,何愁梁山贼不败?”当下拍马上前。
两个刀枪并举,战有二十余合。陆谦自还支撑得住。却是如当日杨志战史文恭一般,自知不敌,只一味防守来。
此刻梁山军发威,已经把孙立军左右翼冲得溃散下来,孙新顾大嫂夫妇和史文恭各自混在败军中奔逃。而陆谦身后,郭盛吕方双双前来接应。孙立再想建立泼天功劳,也不得不小命第一。见势头不好,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陆谦哪里肯舍,紧紧追赶。
他多时来抱着战将之道不放,那求的不就是这般么。这战场上追敌,与校场上比斗得胜相比,可爽感多了。
孙立刚行不远,两边的梁山军杀败了左右翼孙立军,从两翼夹击上来,把孙立围在核心。只是少刻厮杀,孙立本部就投降了一地,军势翻动,孙立身边已不足二百人了。但犹自不惧,持枪横马中舍生忘死,奋勇冲杀,怎奈四面重围,无法冲破,很快就招架不住。
那摩尼教中人,还有杨志、秦明等人具来到,陆谦再想向前,只被众人拦下。遂在外头高叫:“孙立,看你也是一条好汉,何必为这污黑世道、昏君庸主殉葬?不如下马归降,入我梁山泊来,众兄弟替天行道,岂不快哉!”栾廷玉与他交情深厚,亦是再三劝降。
孙立却是不愿,瞠目大喝:“我乃朝廷命官,岂能降贼!”须发怒张,左冲右突,却尽是无用之功。被梁山军列阵严整的枪盾刀兵一次次逼回,人马衣甲皆带血迹。再过半饭功夫,身边士卒已将绝,回旋之地更小,孙立长叹道:“今日便死于此罢了!”正自绝望,忽听右边梁山军阵后一阵喧哗,接着纷纷散开,却是一将一臂包扎着,单手挥鞭杀进围来。身左旁着一健妇,亦头发披散,势如疯虎,在战团中硬生生捅开一条血路。
陆谦见了,立刻知晓这对夫妻是何人。叫人退让开来,放他们与孙立汇合。
病尉迟见了二人,却无丝毫的喜色。反倒痛心疾首,大叫:“混账混账,这等死地绝地,你二人来作甚?”
孙新大叫:“俺是你胞弟,岂能弃你独活?”
梁山军纛旗下,陆谦拍手赞道:“好男女,好男女。如此义气,众兄弟当与我生擒之。”身旁那栾廷玉听了大喜。
方天定第一个赞首:“这般忠烈汉子,这般义气男女,实叫人不忍伤害。”
如此,司行方、白钦、郭盛、吕方、栾廷玉、杨志等对视一眼,瞬间涌了去。
那被围的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知晓生死时候到了。孙立淡黄面皮几乎被血色涂染,看着长久来跟随自己的心腹军士一个个送命,他还自奋战拼杀。然看自己兄弟和弟妹催泪,在这最后时候头脑却恢复清明,“都是我功名利禄熏心,将你们夫妇拽上了这条不归路,是做哥哥的连累了你们。”
“伯伯说甚屁话,恁地啰嗦。”孙新听了黯然,顾大嫂则是头也不回,手提双刀,只待死战。那如常面色,直叫人以为她是在赴宴。
孙立这个做伯伯的,平日里就屡被这泼辣弟媳逼过,与她面前甚无做长的尊严。但是现下里,却要大声来赞叹他这弟妹一声,巾帼英雄,不逊须眉。
一时间心头悲意也被尽数扫了去,只剩一腔豪情。那病尉迟提起长枪,就待做最后一决。对手都挑选好了,就是那铁棒栾廷玉,便是死了也送他一场功劳。却不料后者面露惊容来,忽的一带起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孙立是好不惊讶,栾廷玉这是要作甚?
方要喝出声来,就感头顶上猛挨了一击,眼前一黑,撞下马去。“哥哥/伯伯……”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二百八十一章 陆寨主笑讽宋公明【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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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变生肘腋最难防,关键时刻,这背后捅来的刀子最致命。
却是那被孙立收为心腹的任原,一棒将全无防备的他打下马去,孙新眼角看到自家哥哥猛地栽下马来,与浑家惊呼一声,再看任原挥出去的棍棒,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提鞭就抽打去。只不过任原反水之时就早有准备,孙新提鞭打来时候,他脚下一蹬,人已经退出丈外。
事情来得突然,那周遭剩的三二十残兵,都是孙立的心腹,此刻却也惊呆。顾大嫂发疯样儿挥刀去砍,左右的梁山军士已扑上。长枪厚盾,立刻把人逼回。
陆谦的目光从没在孙立身旁的军士上有过停留,现下里见到变故猛生,那任原方把他的目光吸引来。第一眼就惊道:“这厮好高的个子。”
怕是要过两米,比周边已经涌上的梁山军士卒高出何止一头。
陆谦穿越至今,从来未见过如此巨人。那水浒上的第一‘高人’险道神郁保四恐也就是如此。陆谦前遭与曾头市对上,还疑惑彼辈军中未曾见到如此巨汉,却是早就忘了人郁保四乃青州出身,只因为劫了梁山泊的军马,投向曾头市落脚,这才出现在曾头市阵列中。而非是早早的便就投奔曾头市了。
现下京东江湖一片风疾雨急,陆谦早就搅得水浒一干人的轨迹七零八落,那郁保四是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是逃脱了京东绿林,去往他处,是都不可知道。
“难道他跑去登州投军了么?”陆谦看着那黑影心中嘀咕。
梁山军士刀枪压上,孙立一伙余者斗志全消,便是孙新顾大嫂夫妻,也弃了刀兵,束手就擒。他辈本就有死无生,只因孙立执意抵抗,方坚持不降。现下病尉迟这般落下马,自己人的背叛叫余下人顿时义气萧索,焉还有一搏之意?垂首待死就是。
梁山军医护司早有军医涌上,验看起孙立伤势,却是只被击昏,并无大碍。
陆谦大感欢喜,这病尉迟的表现与原著上大相径庭,叫他心里也对孙立有了几分真喜爱。这边大军回转,还没在帐中坐定,城池处再度传来喜讯。却是城头上的数千民丁眼看杀出城去的孙立部完蛋大吉,人人惊慌,个个恐惧。城下涌过来戒备的梁山军趁机擂鼓呼杀,本就是一番吓唬,哪料到城头上的民丁就此作鸟兽散了。
扈三娘当即提议攻城,黑旋风也是个莽汉,第一个带头冲杀上。只十几条长梯,便轻易地抢下城墙,再斩关落锁,梁山军甲士涌上,泰安城就转而易手。
大军也不去营中,把过半甲兵都收入了泰安城里安顿。大小头领一齐都到州衙。纷纷下了马,来到大堂上坐定。考功司、度支司点检共夺得百余匹好马,抓获欲逃跑的知州,解救出了被俘多日的焦挺,这是邓飞的功劳;那知州逃走时候,还不忘叫人带上焦挺,只在陆谦心中判了死罪。城池是李逵三人组与扈三娘的功劳;城外则是杨志、刘唐、郭盛、吕方诸将的功劳;捉得史文恭是方杰的功劳。
这方杰早就听说泰安城中有一个擅使方天画戟,十几合就能叫杨志力怯的好汉,是深悔不能与之交锋。此次厮杀,他与乱军中撞到了史文恭,便就紧追不舍。后者若是手腕无损,那当胜过方杰一筹来,现下却是方杰强,史文恭弱。
那史文恭见势不妙,就向外逃,方杰急追不舍。奔出五七里路,史文恭放缓了马蹄,那方杰已经追的得意,见史文恭放缓马速,也不疑有他。只急打战马追上去,却不料史文恭转身给了他一记飞锤。
这却是史文恭自手腕有伤后,想出来的绝招。往日里他肢体健全,只凭一支方天画戟,就能打遍天下英豪,现在不比从前,而泰安城又危在旦夕,史文恭也须想来妙法,武装自己。
只是这厮飞锤使的不到家,比石宝、栾廷玉是差得远了,方杰躲开门面,叫左肩上挨了一锤。如此方天画戟也不能用,二人持冷兵器搏杀来。那一个是要泄被追数里之遥的愤火,另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精猛勇进,更自持身后很快便有援兵赶来。
如此待到高玉、庞万春引着一骠梁山军赶来,方杰与史文恭拼斗已经四五十回合,史文恭力压方杰一筹,后者力气逊色他一等——史文恭可是二十合败秦明,这方杰几十回合却在杜微的帮衬下才一戟搠秦明于马下。但人方杰的韧性却一样牛逼,能力敌关胜、花容的联手,在朱仝、李应上来夹攻后才败走。这韧劲,满水浒也难寻。是以,史文恭纵然占据上风,但也难一时将他了断。看到对手援军赶到,史文恭心中大骇,转身就要逃去。却被庞万春弯弓搭箭,一箭射中后心,栽下马来。不曾死去,被献到军前。叫陆谦喜不胜禁。
本以为这厮就此逃脱了去呢,不想方杰立下了这般大功。
众头领也纷纷大喜,捉住了这等强敌,杀猪宰羊,在泰安城中大起筵会,一并与杨志、刘唐庆贺。那莱芜之行,只被捣毁的炼炉就有百十座,还有那毁掉的矿井,尤其是煤矿。这时代炼铁炼金已经是燃煤为主,莱芜这里,不仅铜铁矿众多,煤矿亦多。得天独厚的自然因素,叫它千百年来便一直是中国华北区域的冶金重地。
这般畅饮一番,陆谦始叫人提上那大个来。此人姓甚名谁,陆谦这时候已经一清二楚。
任原被带上大堂,满堂好汉看他的目光都含着不善。病尉迟孙立在泰安城做的甚光彩,十死之地犹做困斗,忠勇赤诚人皆敬服。而相对的任原的行径便就叫一干好汉尽是鄙夷了。
那病尉迟于他有相救之恩,这厮却临到最后反水,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如此般忒叫人不耻。栾廷玉看着任原的目光,更是饱含凛然杀意。孙立若执意不降,那还不如死在泰安城下,英名留世,叫人敬服。他与孙立有同门学艺之谊,交情不俗,便更恨任原了。
“哥哥,这等贪生怕死的小人见了便污秽山寨兄弟眼睛,还留他作甚?”
满堂头领,栾廷玉说话中咬牙切齿,满含杀意。
那任原本立在堂下的,面上还带着丝丝喜色,闻到栾廷玉话语,却全变作了化不开的苦涩与担忧。却不知道陆谦看他头顶上那纯白色的气柱,心中就在好奇,这厮莫不是就死心塌地的要投效梁山泊了?
“栾教师莫急。”陆谦笑着与栾廷玉说话,转头看任原来,说道:“任原,你这厮既得病尉迟的恩义,不思尽心竭力以报,反而以怨报德,孰叫人不可忍。如你这般不义之辈,我梁山泊是断不能容认的。可你棒打病尉迟也是于我梁山泊立下功劳,如以此杀你,却是我梁山泊不近人情,贪名过甚了。”
陆谦叫人取出一片金银赐予擎天柱,“我也不留你在山上,于你金银,就返乡去罢。”
那任原先是吓的颓靡,现下又听得陆谦如此说话,怎敢不领情。那不上山落草,于他来说反有利,当下千恩万谢,受了金银,天亮便离了泰安城。
再将孙新、顾大嫂请来,这二人自从被俘后就如那枯萎的花草,便是孙立无恙的消息也难教二人振作来,真就是静听梁山泊处置了。
此刻被请上厅堂,二人身上绳索早被去掉,但也无甚大得反应。陆谦观二人头顶气柱,那孙新还略有些红色,顾大嫂是干净如白云。
“贤夫妇请上座。”陆谦邀二人入席,厅堂上诸多好汉也都目露赞光。这小尉迟孙新与母大虫顾大嫂武艺是不出众,可江湖上,众豪杰看的更多是人品。不然史文恭的江湖声望早就把晁盖甩出十万里了。
“我在梁山泊久听得登莱路上几位出众的好汉,以贤夫妇为魁首。山寨中亦有兄弟与那邹家叔侄染有瓜葛,只可惜失了前机,那宋公明麾下的石将军早与那叔侄联络了,故而未能请到山上入伙。与贤夫妇亦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话说到这里,陆谦“嘿嘿”笑了几声,那声音似有些自晒,又似乎在表达对某个人的呵呵。“前遭得了晁天王传信,不想那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叔侄现竟是正在东溪村里安置。叫我倍感惊讶。”
是啊,倍感惊讶。那邹家叔侄早与宋江有了瓜葛,现下从孙立军中出来却到了晁盖庄上落脚,及时雨呼保义,孝义黑三郎,脸面往哪儿隔?原因又是什么?真的是一股满满的讽刺感。陆谦也是头一次如此公开调侃宋公明。
“奇了怪。那叔侄既与黑三郎交好,怎的现投到晁天王庄上了。”李逵摸着脑袋,好不理解。
而周边几个头领闻声,面上都做冷笑。
“你这黑厮住口。”陆谦“怒视”黑旋风,唬得李逵一跳。“又来怪俺,哥哥好没道理。”
再得了陆谦一记眼瞟,缩头不言语了。
“贤夫妇兄长为登州兵马提辖,随之从军,与俺梁山泊厮杀乃天经地义。”古人云疏不间亲,民间又有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陆谦要收复登州好汉,那是断不能在亲情上面做文章的。他本人也没这么龌龊。“孙提辖亦刚勇忠贞,为天下第一等的好汉。可有此泼天本事,在登州亦王师中那无能之辈遣制,屡屡建功却无有分赏,更干不得甚么事业。目今朝廷昏暗,奸党弄权,天下怨愤充塞,吁天无路,人心早溃散的不可收拾。孙提辖一身武艺,何不如寻一个所在,安身歇马,待时而动。后面建些功业,名垂竹帛,享受荣华,岂不是好!”
要说服孙立,恐怕挺难得。这几日里,栾廷玉几次向城内投书射箭,没半个回音。可见孙立态度之坚定,更不要说被俘之前的那通厮杀。但是陆谦相信这厮绝不是个不知变通的愚忠之辈,那水浒原著上,他不也跟着造反劫牢了么?
是以,先说服孙新、顾大嫂这对夫妻,用其二人倒逼病尉迟,则是一个更妥帖有效的办法。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二百八十二章 风月场中的翘首,瓦肆里不衰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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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新、顾大嫂与孙立不同,虽然自身安家立命是多受得做官的哥哥庇护,可夫妻俩生性做派更似那江湖豪杰。
对于梁山泊,这二人本身就怀有敬佩的。现下受陆谦恩遇,那心头对梁山泊是更多了丝好感。这点上只看孙新头顶气柱中红色散去了不少,顾大嫂头顶气柱转而更加浓白,那便可知晓。只是理再大也大不过血缘,这对夫妻一心帮衬孙立。同理,那便是万事都想着孙立。
原著上,顾大嫂能为了是姨表兄弟还是姑表兄弟的解家兄弟,逼着自个的亲大伯不得不造反,她对老赵家就谈不上忠诚敬意。那么现下,她就也能为了亲大伯的名声,而毫不吝惜自己的这条性命。
“梁山泊英名天下谁人不知,俺们夫妻亦佩服的很。只恨不能早与山寨一干好汉相见。但自古忠孝难两全。忠与义,亦同此理。俺们夫妻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坏了俺伯伯的清白英名。大头领无需再言其他。”
一句话就把话给谈死。
见顾大嫂如此坚定,陆谦还能如何?只得一面不再言语此事,只做吃酒;一面心中大叫失策,自己捉了孙立、孙新、顾大嫂,看似能把登州系一网打尽,实则怕是要坏事。
那孙立武艺虽然不差,但恐真不是个正直刚烈的汉子。泰安之战上表现的忠烈,那是他为官,梁山泊为贼,此人既不愿落草,又无力杀出重围,这般战场上求个英名,也不失为一条出路。朝廷听闻了必然要有奖赏于后人的。如此作为亦不失为败军之将最好的“出路”。
但原著上他那么算计师兄栾廷玉,显然不甚光明磊落。且落点于情谊上,就更显得有失义气。否则他自己引人投入梁山泊军中不就是了?说到底是那师兄弟情谊做功劳的引子,以作为自己一拨人在梁山泊的进身之阶;当然,人病尉迟能舍弃兵马提辖的官职,从顾大嫂襄救解家兄弟,劫牢反出城池,那可见人品也非无半点可取处的。
只是现下这厮战场上被俘,官场上并无落魄,非走投无路,如何愿意降服?
这梁山泊不日就将有大战生起,于许多人眼中恐怕再难以幸免。这般时候,投效梁山不也是一个死路么?那还不若做朝廷的忠贞良将,也好为后人搏个出身。
换做陆谦是那孙立,以彼辈的见识,那都会愿意选择后者。
现在这孙立一时间恐难开口,如此孙新与顾大嫂就更不需提了。那解珍解宝兄弟早早前往马政处报信,今后恐也会是官军麾下的两员悍将。就看这官军大军来临之际,那济州官府会不会朝晁盖下手了,不然,这登州人物,短期里他怕是一个都捞不到。
当然,这一块与他们被俘的还有史文恭。这史文恭霉星高照,郑州背运,先给青面兽用回马枪伤到手腕,在陆谦的眼中很是有八十岁老娘崩倒孩儿的赶脚。
那杨志的武艺虽不差,可比起林冲来还明显差了一筹;而豹子头的武艺比起史文恭来,却也有着差距。
放在陆谦他那系统中,就是武力80+与武力90+的差距。【杨志这个级别就是80到85,林冲是85到90,史文恭、卢俊义那就是越过了那道门槛,九十出头。】
本该是大人打小孩一样,十拿九稳的。却不想杨家枪中的回马一击,叫史文恭好不受伤。
偷袭失败,突围时候撞到了年少气盛的方杰,好不容易飞锤打伤了方杰一臂膀,几十合苦斗就要杀败方杰时,庞万春又引兵赶来,一箭射翻了他。
如果算上先前与梁山泊对阵时候的惨样,这史文恭运气着实不好。
现下这位水浒世界拔尖的高手,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床榻上,背心、手腕两处伤口正被军医小心包扎。陆谦心中亦没有拿定主意,须要如何处置史文恭。
原著上,晁盖之死是否真的出自他手,这只是小事——对于陆谦言。双军交锋,自刀枪无眼,生死全凭手段。晁盖之死乃是他手段差,不能怪史文恭手段强。至于这厮的手上不怎么干净,却也只是小错不断而无大奸大恶。真正的纠结处是,这厮投效的曾家府乃是女真人做主。令陆谦看他总有种投效异族的汉奸既视感……
尤其是他一个穿越者,晓得十年之后就是女真人给汉民族拉开了一场浩劫的序幕。自靖康年间后,八百年的中国历史上,异族似都要取代汉人成为历史的主角了。
从金到元,朱明兴起,但二百七十六年后,最终举着女真人招牌的野猪皮趁虚而入,雄据燕都,窃我神器,变我冠裳,奴我种人者,致使神州陆沉。更不期恰逢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西盛东衰,百年国耻……
便是到了他那前世,当朝亦是在为当年的衰落而背书。
是以,于陆谦眼中,靖康之耻非是一时之辱,更非是赵姓皇族之辱,乃是中国衰败之始。
那早前的数十年中,赵宋固然屈居契丹之下,可对西夏之战,几乎可以为国势渐振之局。事实上,赵宋的实力也真的不弱,女真人的实力也并非真就强大无匹。稀少的人口是他们最大的短板。那赵九妹登基之后,主战派得势的南宋朝廷不也打的金兵节节败退?岳飞北伐中原之役,宋军一个胜仗接着一个胜仗,局势一片大好,孰强孰弱,不辩自明。
是以,靖康之耻纯属老赵家自个作死。那赵大画家死一百遍也不足惜。可作为一个汉人,在这件事儿上,那感情总是有一个倾向的,痛恨也会有个主次的。他的主要矛盾还是对准了女真人的。陆谦又不是什么立场要中间要公允的圣父圣母,他就是一个草根焚青。
这只是他的一己之见。说这些只是阐明一个道理,陆大寨主对女真,真的是深恶痛绝。
而恨屋及乌,史文恭在他眼中就被打上一个特殊印记了。
且说方天定到了夜间,召集摩尼教众头领议事,道:“各位兄弟,我教早决心起事,只因为教中兄弟出身江湖绿林,不熟战阵,如此起兵对上寻常官军尚可,却惧西北那久经战阵的官军精锐。是以须忍辱负重,依靠梁山积蓄经验,此方为第一等要事,切忌意气用事,损伤手足。”
方天定如此说话,目视方杰。后者吊着一支臂膀,闻言正手足无措。
“今番密入梁山泊,我教中兄弟于梁山军中确系所得甚多,诸位兄弟欲出真力,看那梁山泊与朝廷势不两立之局,倒也未尝不可。但且且要谨记自家的身份,如今日的一场大战,那史文恭又不是我摩尼教所必擒之人,方杰你何苦去为梁山泊拼命?白白挨了一记在肩膀上,更险些送命,幸得庞头领赶到,一件射翻了那史文恭。你今后万万不可再如此莽撞。”
方杰听得大不是滋味,暗自道:“俺为梁山泊盟友,阵前拼杀自然是分内事情,便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如何要做的这般郁闷?”庞万春看他一眼,方杰不言语,心中却暗恨高玉,必是这厮从中做鬼。
石宝道:“少主以为,接下当如何。”这梁山泊与朝廷的大战即将开始,他们就持如此态度?
方天定思索道:“这一战自然是要打的了。天下人多以为梁山泊要败亡,我父却以为高俅无能嫉贤,纵手握天下精锐,也终不会是陆谦对手,我等在其中当多拣些便宜,观彼此指挥调度,积攒这般大战的经验,方是正道。”
如此说定不提,只过了两日,梁山泊大军退出泰安城,望着梁山泊转回。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七位节度使在东京汇集,张开压到了孟州,杨温与项元镇,合着金陵刘梦龙,引着三万水陆精兵,一路直上济州。
东京城这阵子就恍如日日过新年一样热闹,每当大军汇聚,就叫东京百姓呼朋唤友的观看。
却是这些路军马,都是作训颇佳的精兵,那精气神比之东京城内的禁军来强上许多。更兼这些节度使,旧日都是在绿林丛中出身,后来受了招安,直做到许大官职,都是精锐勇猛之人,非是一时建了些少功名。用官面上的话说,那便是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天下。虽然不比那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官带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丘岳;与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官带右义卫亲军指挥使,车骑将军周昂,是高太尉心腹之人。但论及名头,那是个个都不输于他俩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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