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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就好比那十节度之首的王焕,别看已经年老,提起他的名头却依旧是风月场中的翘首,瓦肆里经久不衰的传奇。这位老爷子年轻时候乃一风流浪子,人称“风流王焕”,后因父故世,依叔父寄居洛阳。某年清明节,游陈家花园,与上厅行首贺怜怜相遇于百花亭。两人一见倾心,遂往贺家游宴,约为夫妻。半年后,钱财使尽,王焕被鸨母赶出,怜怜被卖给西北边将高邈为妾。怜怜通过卖查梨条的王小二,暗约王焕前来晤面,并赠路费,劝其赴西北立功,以求将来好再有那相见之日。却被王焕说服,与其一同逃入绿林。那王焕年少时候为人故是风流轻浮,但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不须几时便在绿林闯下好大的名头。后来受招安为官,在西北疆场屡立下战功,被朝廷封为节度使,可谓是功成名就。
如此故事,许多年来于欢场流传,久经不衰。盖因那欢场女子,谁不愿意撞上王焕这般有情有义又本领高强的男人,最终夫贵妻荣?那简直便是后世大团圆大欢喜结局的电视剧,百姓们都喜闻乐见。
那十节度从一绿林豪强,受招安,并最终坐到节度使的高位,与百姓与江湖绿林中,那都是一段段的传奇。每一个人物都能惹来无数人关注,每个人的故事都是最最经典的话本。现下十节度中七个到了东京城,如何不叫这儿的百万居民瞩目欢快?
同时,那过街老鼠张三,也将一封封情报快马加鞭的送往了水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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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大幕拉开【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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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上,此刻正旗鼓欢腾,笑语声声。却是那阔别山寨多日的花和尚与那武二郎恰在此时归来,一同上山的更还有赤面虎袁朗这员淮西猛将。
陆谦笑的是脸面都僵了。山寨与王庆往来多次,其人手下有那些豪杰人物,梁山泊早已探明。这袁朗是何人,陆谦如何不知。鲁智深与武松在淮西盘恒数月,竟然领回了一一流战将。
也亏得他不小的王庆打算,那王庆还念着梁山泊撑不住官军的围剿,化作乌有。鲁智深与武松便无家可归,为他所有呢。否则非要笑话王庆那厮“机关算尽太聪明,赔了夫人又折兵”。
聚义厅上,陆谦端起酒碗,“兄弟们且我言。”
“今日乃是我梁山大寨的大喜之日。”
“兖北之战大获全胜,破了泰安州不说,杨志兄弟更领兵扫荡了莱芜监,得来两三千精壮汉子不提,更有许多冶金打铁的能手。而登州病尉迟孙立被擒,亦叫那马政丧胆。此乃第一大喜事。”
“这第二,就是为鲁大师与二郎兄弟洗尘,亦是为几位新上山的兄弟接风。此番大师与二郎下山是多有辛劳,却是带回了袁朗、李俊、童威、童猛四位兄弟,入伙我梁山泊,共聚义事,此乃第二喜,理应庆贺。”
“而这第三,却是于诸位兄弟。大伙儿本处在五湖四海,今日性情相投,共举义事,叫我梁山泊是愈发兴盛。实叫我这做哥哥的喜不胜禁,也是众兄弟们的喜事。”
“来来来,为兄我先干为敬,大家痛饮了这一碗。”
整个聚义厅内的气氛是彻底的活跃开了,那叫一个炙热如火,沸反盈天。就是新上山的几人,也都放开了心胸。赤面虎袁朗是开怀畅饮,一手拎酒坛,一手拿酒碗,聚义厅上众兄弟挨个相敬,不短过一个,扈三娘也满饮了一碗。而与鲁智深一伙有缘千里来相会,合力杀了吕熊、刘威,入无为军解救张横不成,九江不得再留,无奈下只得随着鲁智深前来入伙梁山的李俊、童家兄弟,也在浪里白条的引带上顺利融入了其中。
虽然那大哥张横没被救出,叫张顺这做弟弟的甚感忧虑,然陆谦做了承诺,只待杀败朝廷征讨的大军,便设法相救张横。就也叫张顺放下了心来。
他在梁山泊虽过的快活,但到底势单力薄,如今李俊来了,如是帮衬,怎不叫他高兴?
没人能看得出来,那船火儿张横的际遇叫陆谦实是痛快的。鲁智深、李俊他们若真的救出了船火儿张横来,一同入伙梁山泊,他反倒是坐蜡了。
不收纳,太过无情;收纳了,他自己不痛快。那船火儿比他兄弟差远了,陆谦嫌弃他。
现在这般正好。李俊、鲁智深他们留了个手尾在江州。
那吕熊是死了,他哥哥吕虎可还在。哪个做哥哥的能放过杀弟之仇的同伙儿?
凡是能在衙门中混迹的人,都没有笨蛋。吕虎如何想不到自己弟弟的死会与张横有关?那无为军大牢里的张横还能得了好么?
就算吕虎的手脚伸够不到无为军,那无为军的知州也不会把张横等闲视之。这可是有人破牢劫狱要搭救的人,绝对的是重犯。保不准梁山泊还没杀败朝廷这次的十几万大军,张横小命就早已经呜呼了呢。
可不能小觑了这小吏。宋江那厮比起衙门里的同僚来真算不错的了。那济州府城内有一个叫王瑾的小吏,贪鄙残酷,被人称作“剜心王”。许多年来凭他那身份,竟然置下了价值万贯的财货,也是“持家有方,生财有道”了。
梁山军打进济州城的时候,把王瑾当众剜心处死,那是满城的叫好声。
所以,休以为这等小吏位卑身贱,便以为他们做不了大恶。
而回过头来且看东京城。高俅点将聚兵,如今已经具是到齐,当下上禀赵佶,选一良辰吉日,祭旗辞驾登程。却是三月好风光,香风细细,瑞霭飘飘。大小官员都在长亭饯别。高俅戎装披挂,骑一匹金鞍战马,前面摆着五匹玉辔雕鞍从马,左右两边,排着丘岳与周昂两个,背后许多殿帅统制官、统军提辖、兵马防御、团练等官,参随在后。那队伍军马,十分摆布得整齐。
却是他与东京禁军中,精挑细选得来的三万所谓精兵,统兵之将为丘岳、周昂,各引一万军,及御前飞龙大将酆美与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二人,各引五千精兵。
三万京师禁军汇同七路节度使精锐,十万大军登程望济州进发。沿途路上高俅于军士们甚是纵容,彼辈去村中纵横掳掠,亦于包庇。黎民受害,非止一端。
“剿匪剿匪,也不知谁人是匪!那梁山泊都不曾过来借粮,反是遭官军拖累的破财,呸!贼配军,就是贼配军。东京的贼配军,也依旧是贼配军。”
“这高太尉本就是个贼心贼肝的人!现下里领兵,叫这伙儿官军也尽做了贼了。”
却是大军过处,不仅寻常百姓之家遭殃,便是当地富户也破财不少。那些个军士打着高俅的招牌,借口收揽军需,固然不敢杀人掠财,但抓鸡赶鹅,顺手牵羊的,却比比皆是。如此出了京畿,进入京东两道后就更变本加厉。
所到之处,只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还需要地方上凑出钱粮孝敬。而那这般真贼匪一样的行径,却也没有惹来老赵家官僚们的弹劾。非是因为他们惧怕蔡京、杨戬等人的联手,实乃是习以为常。
也就是王焕、韩存保等军将们看不过眼,说上两句。文人们才不管呢。
盖因为在文人士大夫得势的老赵家,那处置地方农民起义的通常做法,便是把一地百姓杀光杀绝。知道去年岭南刘花三起义,被李珙击败俘获的上千义军是什么下场吗?被尽数坑杀之。而刘花三家乡周遭又有多少无辜百姓被秋后算账么?由是凋瘵,不复昔日之十一矣。
便就是老赵家的好基友——文人士大夫们,亦是承认:官兵盗贼,劫掠一同,城市乡村,搜索殆遍。盗贼既退,疮痍未苏,官吏不务安集,而更加刻剥,兵将所过纵暴,而唯事诛求,百姓嗷嗷之声,比比皆是,民心散畔,不绝如丝。
百多年来赵宋朝廷经历的起义次数,比赵宋建立的时间都要繁多。彼辈人对起义者的手段也早就不是秘密,屠戮诛绝、招安以及“或招、或捕、或使之相找”三策并用。
十节度当初谁没被官军围剿过?那山下被斩尽杀绝的村落,可不是一个两个。但凡上头调来将士,非贿知府转运使,即赂防御使、安抚使,而那些路里的高官每得了贿赂,哪还管那派遣军官的庸懦。那武官费了本钱,弄得权柄上手,自然要姿意猺剥军粮,杀良冒功,纵兵掳掠,骚扰地方,把舍出去的钱财加倍的捞回来,每每反将赤子迫逼从贼。自此“贼”势反而更加坐大。
由己推彼,几个老将再看眼下的一幕幕,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对比那些,眼下兴仁府、广济军的百姓只是破财,已经是无比的幸运了。
王焕这些人物在赵宋官场上厮混了许久,又如何不知情?那一个个都是心思灵通之辈,纵再看不过眼,也只做看不到罢了。
文人彻底掌权的赵宋官场,那有棱角的武人,不是死人,就已是废人,焉能做据节度使高位?是,老赵家的节度使之位,是已经大不如当年。但品级犹自放在那儿的,依旧是朝廷正经的高官。
这几位老将死了后,那都是要被上谥号的。
是以,混到如此地步的几位老将军,那怎可能不是‘见多识广’之辈,不是深得为官之道的幼稚之人?仁爱之心他们或许有,可没人会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众将中以王焕为首,韩存保为副,要说这第三就该是徐老袁徐京了。此遭厮杀他身边多出了个幕僚,不是别人,正是那避居京郊的闻焕章。
这人名头几位老将多有耳闻。他们这些绿林出身的武将,往日在官场上可受过不少冷眼,不是谁都有韩保存那样的来历背景的,可以无视冷言讥语。如是几人便多结为一伙儿,那闻焕章乃是徐京的救命恩人,他们几个谁人不知?
几个老将军凑到一起,那闻焕章便是军师。
这纵容官军扰民之举,于那闻焕章眼中也是个平常事。“现如今天下吏治腐败,地方上不少百姓就是受了贼寇搅扰,也不报于官府知晓。原因何在?就在于那如今官司,一处处动掸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如此他们能捉的住贼寇到也罢,事实是那捕盗官司的人,如何敢下乡村来。若是那上司官员差他们缉捕人来,都吓得尿屎齐流,不敢正眼儿相看。”
“以我观之,休言三万京师禁军是怎样的精锐,与那地方任捕盗官司的人,皆一路货色矣。”
“此战厮杀,要镇平梁山贼寇,还要看诸位老将军麾下军士英勇。”
作为东京城边上缩卷着的一条卧龙,闻焕章不仅把文人士大夫看透,把整个赵家官场也看的清楚分明。
蔡京当政这些年,京畿之地的兵马是烂透了。
且先前两次征讨梁山泊,京师里但有敢战兵马,也全被高俅、何灌检点去了。如今校检出的这三万军说是精锐,那更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韩保存面颊抖了一抖,他是韩忠彦的侄儿,韩忠彦乃是先帝时宰相,朝廷官员多有出他门下。韩保存如何不知道高俅亲领的那三万京师禁军是什么成色,眼前这闻夫子举例真恰如其分。
……
见到高俅的大军终于杀来,陆谦亦把独龙岗处的李应唤回,全军屯于水泊梁山,就看那高俅如何发兵来战。偌大的梁山泊就是一个极大的障碍,只要高俅敢分兵多路来攻,陆谦就敢各个击破。有水师襄助,这梁山泊与他言就是一片坦途。
如此东京发来的十万大军沿着五丈河(广济河/济水)直入梁山泊西南岸,前锋已到和蔡镇,高俅的纛旗却立在广济军州不见再向东进一步。
这广济军州便是后世的定陶,如泰安州一般,境内亦只一县之地,区别只在于彼上并无个知府做老子。
高俅那厮离京之时,曾选取教坊司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见下便日夜在广济军享乐。
而先锋军马乃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与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二部。两万大军开至和蔡镇,便也不再向东,只听稍后高俅的调遣。
大军出动,惊扰了地方上无数百姓,梁山军就用谍报司细作混入其中,探听消息。
却只探得高俅坐在广济军日夜享乐,大军也多就地屯驻。如此反馈到梁山泊,便是山寨众兄弟都摸不着头脑了。
如今三月时节,正是开战的好时候。高俅坐于广济军按兵不动,这是何道理?难道要饿死梁山泊上下?高俅再是荒唐也不会这般不智吧?
直到派去东平府的探哨回报,登州水师数千人,将着大船小船过百艘已经自济水口涌入,现下都要赶到东平府了,陆谦这才似有些明白来高俅的意思。
这高二是锱铢必较啊。
一丝儿的力量都不愿丢了,是要四面八方的军力,全部汇集了,方来与梁山泊厮杀。
彼处主力军在梁山泊西部,两万前锋军在和蔡镇;西北则是濮州的刘珍,手下有关胜、唐斌、刘光世等将;正北是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并着大名府的残军,以及河北路一万军;再有东北的马政所部,其下虽丢了孙立,但还有魏定国、单廷珪与花荣、黄信;最后的是南路军,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与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并着金陵水师统制官刘梦龙……
陆谦望着地图上标记出的五路大军都感觉着惊奇。老赵家这真是下足了血本,水陆大军足足来了二十万。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三百八十四章 水师请战【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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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僵持五七日,陆谦“坐视不管”。看着那杨温、项元镇、刘梦龙所部,沿运河进到了梁山泊东岸的中腰位置,彼处有个名字,唤作石沟镇。那一艘艘战船由此自运河驶入梁山水泊。
南路官军水寨陆寨依靠着石沟镇岸畔连日立下,三面将旗迎风招展,似乎唯恐梁山泊看不到一般。同时,兖南的兖、沂、密三地联军,始打兖州府治北上龚县,却要是在龚县沿汶水进抵莱芜。
汶水发于泰沂山脉,经莱芜县,就在静封镇转向西南方,流经龚县,再入郓城,始进梁山泊。
那梁山泊退出兖北已经有段时日了,可莱芜县光景依旧无一丝好转。
许是因为往日监额科敛过多,官吏场主贪鄙过甚,一遭被引爆,便是贼匪如麻。
梁山泊前不久耗费许多时日于兖北之地,还被走在地方官员嗤笑不知大势,可现下里他们就笑不出了。朝廷大军正值用兵之际,莱芜之乱却是生生撤掉了东路军的一条臂膀。
不然,这三地联军无论是汇入水泊东岸的项元镇、杨温、刘梦龙统帅的南路军,还是直入郓城,与马政部会师,那都能发挥出作用。在剿除梁山泊的大战上分润下一丝的功劳。可现下却要用于莱芜平乱。彼处与梁山泊比来,如萤虫之光与皓月争辉。
只不过,于大局上这都是细枝末节,不当用。
陆谦于山寨中,就听得各路探哨不停来报,那南路军已经进到东岸中腰,距离梁山泊也只剩下七八十里道路。高俅的纛旗倒是依旧不动,但其麾下各路兵马却都在向和蔡镇进发。
还有那西北方的刘珍,与北路军张开部已经连成一气,再有东路的马政,也提水陆兵从东平府进到了济州的平阴,与郓城也只隔着一个东阿县。
“这高俅倒是真会算计。”陆谦看着梁山泊北路那一连串的官军符号,都要笑出了声来。
这北路防线是很薄弱的,可高俅还留三万水陆精锐在梁山大寨的近在咫尺处,这样一来便就多了一层保护。陆谦除非是不要梁山了,否则在留下足够兵力守备梁山大寨的同时,要击破官军的北路兵马,就显得困难了。
同样的道理,平阴的马政部也是如此。
“如此看,山寨要得自在,就必须先击破这处的三万水陆军了。”否则便如同腹心处顶着一把匕首,叫他怎么动弹都不敢放肆用力。
聚义厅上,所有头领都把目光看向水泊东路中腰位置的官军营寨。当初就不止一人提议,沉船堵塞了那里,只是被陆谦否决了。他认为没必要。
他打心眼里就不信所谓的十节度兵马具精锐。整个中土,能叫他正眼相看的除了西军,再无第二支军队。朝廷集结了十节度所练精兵,可不是从西北的西军里调来了十万大军,他怕个毛线。
要不是梁山泊水师早已成军,且造船厂、储料场【木材】就在水边,不得有失。他都敢放十节度登岸,然后关门打狗。就如原著上那般做。
要知道,这梁山泊深处,茫茫荡荡,尽是芦苇蒹葭,密密遮定港汊。于地利上,山寨是占尽上风的。把船只星星点点的埋伏在芦苇荡中,要打赢一场伏击战很困难吗?
可是他有苦衷啊。陆谦他害怕,很害怕。这万一芦苇荡里点上把火,再有风吹来,梁山泊就要变成灰山堆了。
作为一种多年生植物,后世芦苇的生长周期陆谦不知晓。他只知道现下季节里,梁山泊外大片的芦苇还是枯黄,要再等一个月时候,翠绿色的芦苇荡才会彻底取代眼下的金黄色。
陆谦也没试过梁山泊连接天际的芦苇荡能否一把火给烧光,可他就是怕。他手下的梁山泊可没有个原著上那般能呼风唤雨的入云龙,万一大战中烧起一把火,他可找不来一场及时雨。
这休要怪他杞人忧天。实乃是纵火对梁山泊的危害太大,青嫩多汁的苇叶可是牲畜们十分喜爱的饲料,更给梁山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甚至他都害怕,这一场大火烧下,梁山泊还不仅仅是要变成灰山堆的下场,谁敢保证人畜都能无碍?
而火箭、火罐,恰恰是水战离不开的两件法宝。【就奇怪梁山三败高俅的时候是在冬季,那芦苇荡该尽是枯黄的,极易燃烧的。几支火箭下去,怕就能燃起一通大火。施老爷子是没有想到么?】
“大头领,这南路军三万人多是精通水性之辈。杨温所部依旁长江,项元镇所部便临着淮河。其麾下士卒多能上船作战。”朱贵起身介绍起了这两部兵马,就谍报司这段时日的侦查可知,彼处两节度使麾下战兵,恐多是能陆战亦通水战。虽然刘梦龙部只一万人,可一万水军与两万陆师的组合,与一万水师跟两万海军陆战队的组合能一样吗?
“大家还休要小看了登州水师。”官军可不是只一支水师的,这登州水师现下还远不是梁山泊的威胁,陆谦甚至只需一声令下,就能叫登州水师堵在济水当中,进退两难。是以这支水师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这几日,陆谦不止一次的与林冲、鲁智深、杨志等人商议起战局,他有种感觉,那高俅所打的主意恐就是要用南路军三万人来与梁山泊兑子。
只要能打掉梁山泊初见规模的水师,不管南路军三万人有多么的损失惨重,还有登州水师在手的高俅,便能以此来将梁山泊给锁死。
若是没有了水师,这浩荡的梁山泊就不再是官军眼中的障碍,反而会化为他们最得力的帮手。
高俅这厮恐怕短期内就没有登陆梁山的打算,把梁山人马紧紧地围困住,方是他第一要做的。这当然是怕梁山大军丢开这一小洼,而向南、向西、向东、向北去了。到时候就不次于龙归大海,虎入山林。
“哥哥。不管那高俅是否真如此打算的,俺们便灭了那三万兵又如何。”
阮小二站起身道。他们水师自打去年起便吞吃了多少钱粮,可战功却立下不多,屡屡出动只有垫后转运的份儿。阮氏三雄早就憋着一口气要立下功勋来,他们可是陆谦最早时候的班底。
看看当初的其他人,朱贵的排位在聚义厅上始终入得前十去,刘唐兄弟是落后了一些,可也在二十之列。只有他们哥仨拉了后腿,现下都掉到三十去了。
眼看着扈三娘那小娘皮都追赶上来,好三兄弟好不害臊。便是那阮小五,都有了前往登州外海做活的念头了。且现下山寨里又多出了浪里白条张顺、混江龙李俊与童威童猛兄弟,这四员水将。如此那水师中始终空出了两营正将职位便就有了着落。亦叫一直来在水泊梁山的水师中都一家独大的阮氏兄弟,也有了危机感。
阮小二起头,阮小五、阮小七自然跟上。就是张顺和刚刚上山的李俊、童威童猛兄弟也纷纷请战。这一战关系重大,可不正是他们建立功勋的时候?
纵然那李俊带人投奔梁山,是无可奈何之下的一次投机。但这梁山泊若真的能成事,他自然愿意效劳。
“水师下属现有大小战船多少?比之金陵水师相差几许?”陆谦问道。
“我水师战船比之金陵水师亦不逊多少。早前还困于将士不足,现下那转运司下属许多贯会浮水的辅兵,只要登上战船,便皆能厮杀作战。”
阮氏兄弟眼中闪过一抹炙热。他们水师多少日夜里作训不休,那所追求的也是有朝一日能一展自己的风采?
梁山泊陆军屡屡克城败敌,偏他们水师拖沓么?一年多来,对比陆军屡屡击败官军的光辉来,水师太过黯然了。阮氏兄弟作为梁山水师的主将若还能心平气和,他们当初便不会跟随陆谦入伙梁山泊了。
陆谦也自沉默少许,便慨然应允。
既然有承受不起官军水师主动进攻的理由,那便自己先发制人也好。
水师组建亦已经一年有余,从一开始的缺人少船,到现在的战船齐备,人员齐整。陆谦为之耗费了多少心血,全山寨的人都有目共睹。
如今决战来临之际,自然也就到了水师为梁山泊效力之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今官军大举压来,乃我梁山泊生死存亡之秋,我山寨之人自当人人效力。”
当下再问樊瑞,却非是要他所领宣政司发力,而是问起梁山泊近来风雨。有道是顺风胜逆风、顺流胜逆流,水战诸多要领中,这气象关系重大。早在樊瑞上山时候,陆谦便就吩咐他留神梁山泊风雨气象,以方便日后行军作战时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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