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某请精兵千人,去斩了为首宋将的首级来!”
程万里以周斌为屏障,听闻后者语气如此,甚是放心,乃问道:“敢问将军,你这般草寇一样的河北军士当如何应对?”
周斌答道:“太守放心,这般撮鸟行事总无个章法,鼓噪而来,一战即溃。以我之见,且先不与他争夺这边境县城。彼若分兵去夺,自散其军势,我自分而击之;若长驱而进,则后路动摇。我以精兵迂回击其侧翼,一鼓可破也。”
如此周斌就引了两营兵马去,以史文恭为辅,开出城去。城中的程万里则点起城中青壮,按街坊编组,上城守卫。
他现在早安定了心思,一心一意为陆谦效力。只盼望着来日真有如愿以偿之日。
周斌引着一千人直冲德平来,史文恭做先锋,张所、李从吉麾下兵马虽多,但兵员素质却是堪忧。梁山军则不同,便是守备军,放在周斌眼中也胜过京畿的禁军颇多,更别说梁山军中有史文恭这个当世虎将。
张所先引兵杀来。三四千兵勇扑来,视之还甚有气势,实则一堆散沙。
顶着软弓轻箭,史文恭先引着百十甲士杀入当中,一支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无人能挡。张所则看着周斌兵少,引着麾下兵马欲要吞吃了这一千梁山军,却反被史文恭这百十勇士杀得一团乱遭。张所麾下也自有军将前来抵挡他,交手却方才两合,史文恭方天画戟斜着一划,把那军将胯下坐骑的马头削去半个,战马倒毙,亦将那军将颠下马来,还不等再翻身坐起,就被史文恭纵马践踏了去。
张所麾下首将王彦,看了大怒,一马挺枪飞出,乱军中拦住史文恭厮杀。然两个才战十余回合,王彦就已经筋骨发软。他早年从父命入东京武学,隶弓马子弟所,此乃枢密院之下属,专掌招收良家子教习武艺,选拨人才。王彦武艺超群,通晓兵书,经宋徽宗亲试,授为清河尉。后入泾原军中,随种师道讨西夏,立有战功。
此番若非家乡有变【上党】,他也不会自西军返回。但时间就是有那般多的巧合。他若始终呆在种师道麾下,那也能为光复故园出力了。现在却只能在张所麾下效力,可后者却是京东东路的安抚使。
“贼将好生了得。”
王彦不堪敌手,把马拉开。乱军中史文恭直冲中路。张所身旁一小将见了大怒,大喝一声道:“匹夫敢如此!”舞起长枪杀出。
两个并了十回合,史文恭见这小将年岁不高,枪法却着实精湛,尤胜过那王彦,而王彦又有前来夹击之像,遂卖个破绽,拨回马头便往后走。
张宪大呼:“哪里去!”紧紧追来,史文恭则回身一箭,倏的一声,张宪急急躲闪,肩头上却早着,大叫一声,翻身落马。史文恭回马来杀张宪,王彦见势急,挺枪来截住,军士们就急把张宪救回。王彦与史文恭战不到十个回合,遮拦不住,只得再次退开,史文恭又直杀入张所中军,所到处宋军如波开浪裂。
张所看着史文恭如恶虎般直杀过来,惊得手足失措,回马便走。周斌在后就驱兵掩杀,如是张所辛苦招拢的三四千兵马,反倒被他一千兵杀得大败而逃。
如果这德平县下只有张所一军,如此宋军休矣。但后者还有李从吉作伴。
李从吉手下军士也不成大材,然其本人却久经厮杀,眼看张所全军溃败,恐出营接应反被溃军冲散。当即叫人大开营垒,再以旌旗遮掩,吩咐手下兵马掩在两边。最后急调来二百弓手埋伏在辕门处,就待梁山兵马缀着张所军杀到,听得号令响起,便齐发射去。
周斌不想今日厮杀如此顺利,战到此处,还真就有了一战而竟全功的念头。在乎人向德平县传令,要那城内守军与青壮出城夹击宋军。自己便引着兵马只追到营垒辕门。
那张所军近半人数都被堵在门外,一个个抱头跪地,周斌不理会他们,直一意去抢夺辕门。
当时就听得金锣梆子乱敲,乱箭飞蝗一般漫天扑来,前头追击的梁山军士立刻死伤一片。就是周斌本人也被箭矢射中左胸,然不见流血,只是微痛。
惨叫声中,周斌急道:“快快后退!”话音未落,营垒里杀声大起,李从吉一马当先,引军冲出来喝道:“汝等中了我妙计,还不下马就擒!”
周斌正气自己一丝不查,遭了算计。听了李从吉言语,心中更怒。骂一声:“遭瘟的狗官。”手提长枪,便就直取李从吉。李从吉看他带伤,冷笑一声,挺枪上前。
可惜,周斌此举却是撞上了张铁板。他的武艺可大不如李从吉,纵然仗着史文恭就在身后,胆气雄壮,也被李从吉铁枪闪烁,一枪狠过一枪,不几回合就杀得汗流浃背捉襟见肘。
李从吉急着杀散辕门处兵马,好叫他营中伏兵冲出来厮杀,手下丝毫不留情,看到周斌已气力不支,那猛一发力挑开周斌手里的长枪,下一刻便一枪捅穿了周斌腹部。
李从吉欣喜,待要抽出枪头,却不想周斌大喝一声,只手紧紧抓住枪杆,狠命往怀里一拖。
鲜血流淌,可这要不了周斌性命,原来李从吉一枪刺出的时候,周斌已经扭腰去躲,只是枪头来的太快,径直贯穿了他的战甲。如此虽然鲜血直流,实则只是伤到了周斌肋下。
果然是莫大的好运气!
身后史文恭的吼声,周斌已经听到。如何愿意让李从吉轻易抽出枪来,再给他补一下?死亡的危机面前,李从吉竟然没能一下将铁枪抽出来。
这边史文恭飞马赶到。李从吉就待要迎战,枪却被周斌拉住,再欲放马逃跑,又晚了少许也。一时慌了手脚,被史文恭飞马赶到,一戟扫落。
李从吉战甲不俗,年岁也不小,潜意识里史文恭就觉得这乃是条大鱼。如是便没有手起兵落,喀嚓一声,身首分家。而是一戟扫落马下。身后涌到的梁山军一扑而上,宋军也急着来救,却被史文恭舞起画戟杀散。
周斌这边也被军士们扶了下去。
营寨里的兵马看到李从吉失手,一窝哄的士气尽消。还好那张所有两分胆气,呼喊王彦上前,组织兵力,死守辕门。而史文恭也心忧周斌的伤势,只把营垒外的宋军俘虏扫去,便退兵回城去。次日,张所拔寨而去。史文恭追出数里,又是小有斩获。
这边战报送到青州,被宗泽连忙使人急报陆谦!青州与济州间都布有鸽巢,密信联系,飞鸽传书,陆谦收到信报都耽搁不及一日。
如是喜讯传播开,教全军上下尽是欢颜。陆谦由是更专注于接下的东京一战。
打破东京,抢在西军南北讨伐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前,大军打破东京,灭了宋军的气焰。且陆谦对东京依旧是只破不取,这一番厮杀能叫东京城内多少百姓逃亡他地啊。
这一方面可以给宋室制造多大的麻烦,另一边又可以为之制造出多大的负面影响?
寻思来就叫人激动。
而那千里之外的扬州城内,也有一个人正激动一场,这人便是淮南东路安抚使兼扬州知府吕益柔。沿着眼前大汉,吕益柔眼睛中闪放出精光:“汝言下可属实?”
“小人之言句句属实,实不可欺瞒相公。公明哥哥乃是被王师中给逼反的,投效梁山贼寇,实乃迫不得已而为之,只为全活性命。他对大宋实一片忠心可鉴啊。”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三百九十九章 招安宋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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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顺情绪很激动。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宋公明那张满是痛苦的脸。他心中敢打包票,宋江是向着大宋的。
当日自告发了扬州城外的陈家父子后,燕顺便为扬州宋军效力,凭着告发之功,以及那还算可以的身手,在一连串的战事中崭露头角,于吕益柔麾下也做得指挥使。但他并没有忘记宋江,没有忘记当初宋江决定投降梁山军时候的痛苦模样。
宋江当日真的是被‘逼上梁山’。真的是被王师中给坑的不能翻身了。
“公明哥哥的罪过,都是那王师中强加的!他那一片心意,想的都是大宋。”燕顺跪在地上,没有看到淮南东路安抚使兼扬州知府吕益柔双目已经闪起精光。
他正发愁眼下之局面,不想这燕顺到为他举得了此计。虽然这厮教人可恼,身处官军竟呼喊一逆贼做哥哥,真贼性难改。但若真能招降宋江,要其弃暗投明,则淮南局势一遭逆转也。
吕益柔忍俊不住,站起身来,来回踱着官步,心思波荡起伏。
前日里,梁山军虽然停在了高邮,但扬州的局势依旧危险。泰州的陈观一伙,得杨志之助力,声势复起,现下已经夺取了整个通州——南通,尽去江北临海之地。可以说偌大的淮南东路,还能为宋室掌控的就只有扬州与真州【后是六合】。
而更糟糕的是,长江对岸的摩尼教逆军也声势凶猛,继打破苏州后,又连下常州、润州,兵锋已经逼进金陵也。后者为南国第一名郡,地位可比扬州更重许多。刘梦龙部现今根本无力顾及大江北岸,只江南的战事就让他为之焦头烂额了。
偏偏朝廷官军虽在淮西连连得胜,可距离彻底荡平王庆却还有些时日。距离大军抽出身来进援淮南江南,更是相隔甚远。
吕益柔无论是出自公心还是私心,都要坚守扬州,直到朝廷大军荡平王庆后进发江南来。
他并不以为西军在灭了王庆、田虎二贼后,会直捣齐鲁去。
这不是他自信非常,也不是他对赵佶的脾性了如指掌,而是他就以为直捣梁山,非明智之举。更深深明白扬州与金陵两座城池的重要性。这两座城池但凡还握在朝廷手中,梁山军与方腊军之间就等若隔了一座大山。
金陵城的重要性不需要多言,谁都知道这座城池对于南国寓意着什么。龙气之说很无稽可笑,但它在政治影响力上的加分是毋庸置疑的。
而扬州城呢?乃运河南北交融之节点。只从实际意义出发,宋室将扬州握在手中,对梁山军与方腊军之间造成的负面影响,更甚于金陵。
——扬州不得,梁山军与方腊军之间便不能直通运河。
可也正是如此,吕益柔才会为将来而感到焦虑。他都能想到的事,逆贼如何会看不到?
吕益柔有心加强扬州之军力,但是钱粮呢?淮南东路不是江南东路,不是两浙路。纵然扬州城很繁荣,对比这场厮杀,就他们这点财富也是捉襟见肘。
且高俅起兵征讨梁山泊那次,杨温、项元镇一路兵马出自淮南,一路兵马自淮南经过,更不要说金陵水师两番北上了,那本就耗去了淮南东路不少财富,现如今吕益柔手中钱粮实在不充裕。
“燕顺。”吕益柔下了决心。
“小人在。”
“招抚宋公明之事干系重大,其若能够重归朝廷,于今日之局将有大作为也。你且持我命牌亲往濠州去走一趟,如能促成此事,则于国家社稷有大功也。本官必重重嘉奖于你。”吕益柔起身走到一张大大的地舆图前,手掌压在濠州、泗州之地。
“此事若成,宋江军所盘踞的濠州、泗州等地非但能重归朝廷麾下,淮南西路之压力也能骤然减轻。如此自可接济兵马钱粮于我,扬州则无忧也。且宋江之处临近徐州,其军反戈一击,便能直抵徐州要害……”又是轻轻移动手掌来,整个彭城便被吕益柔的大手给覆盖。
燕顺从青州流浪至扬州城,早就不是当年无甚见识的土匪山大王了。他听到徐州,就知晓吕益柔所指是何物。那手掌压得并非是徐州治所彭城本身,而是其东北的利国监。
后者乃江北之地最终的产铁地之一,神宗时有三十六治,冶工达三四千人,规模甚大。随着官退民进,利国监及到政和年初,矿工铁匠怕不要有上万人了。虽然梁山军破徐州后,彼处的人手离散许多,可现下梁山军重新经营彼处铁山,人丁复壮。
后者手中的战俘可数以万计。这些日子里他们便被梁山军驱使为苦力,修补河堤、修缮道路,恢复莱芜监、利国监。还有那所谓的金银司。
梁山贼在莱州东北设立了一金银司,发战俘上万人,和本地人数千,发掘金银。
据说还新引入了风车、水力之物,竖之大高炉,使钢铁出产之丰厚更胜往昔。为梁山逆军远远不断的提供着精铁炼钢。
宋江反戈一击,纵然不能真的捣毁利国监,不能伤到梁山泊筋骨,也会吓的杨志一跳,叫他提兵回转,则扬州处压力必大减也。如是宋江也立下一大功也。
“如此功勋尽在他一念之间。”吕益柔目光切重的看着燕顺。后者自然晓得意思,忙低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必叫公明哥哥为大人解忧。”
“你去告知宋公明,如他愿意重归朝廷,本官保他一州防御使之职。”吕益柔很高兴,如此给的官职也大方。这一州防御使的职位不可谓不高也。算是小军区boss了。
吕益柔再道:“今朝廷大军南北征讨捷报频传,不日就能剪除王庆、田虎二贼。届时大军汇合一处,插入江南,则方腊休矣。如此天下只剩下梁山贼寇一伙,还能翻转乾坤不成?”
“你能不忘旧义,于此刻举荐宋江,宋江所处之位又关系重大,教本官不能不受,此皆天意。宋公明此刻弃暗投明实属上佳之选,最是及时。叫他切莫自误。”
吕益柔是一个能臣,一番话由远及近,由深到浅,说的让燕顺深深信服,也很是明了。
这天下终究是大宋的天下。宋江你还不趁着现今的大好时机洗白自己,上得岸来,更待何时?难不成要跟着梁山贼一条道走到黑吗?
现今,淮南东西两路皆重视于你。
你现在的位置/地位很重要。重回朝廷的怀抱,与淮南两路来说,便是合则两利的大好事情。可以叫他们度过难关。如此于国有大功也。但你也别自持其重,错过佳机,便时不再来。不要自己耽搁了自己的前程啊。
至于这段话语中最后的意思,吕益柔表现出自己的强势来。许是惯性而为吧,也可能是他内心中对宋江的深深蔑视。区区一县吏之辈,如何能入他堂堂进士出身的朝廷地方大员之眼?宋江便是要招抚,也只能以他为主。两者的主从地位不可乱。
锦毛虎则不觉得有甚不对。
在大宋,文官对武官,官府对草寇,可不就是如此么?
吕益柔最后的话语是严厉了点,前遭可也把话说的明白,招抚宋江意义重大。宋江投降,那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燕顺做个大,敢在相公面前做保,公明哥哥必是暂居贼处,专待朝廷招安,尽忠竭力报国,非敢贪财好杀,行不仁不义之事。其军南下多日,相公何曾听说过他残杀文武士绅的?今得相公怜此真情,定赤心报国,竭力施功以报。”
吕益柔听得这话亦是欢喜。
“如此甚好。朝廷自有法度,岂会慢待忠臣。”
如此这般吕益柔心头仿佛去掉了一块大石,挥手叫燕顺退下,自己提笔奏疏,上禀洛阳去了。
锦毛虎也是激情满怀,想到宋江再归朝廷,直若是寻到了组织一样。回返住处后便收拾行装,持着吕益柔命牌与上封告了个假,从军伍里挑拣出十几强健军汉,置买了锦绸美酒,换做行商的装束,满心欢喜的出了扬州城,径投濠州去了。
如此在陆谦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只幺蛾子便生出来了。而那宋公明又作何选择,这且是后话不提。
只说此时的东京城内,一片人嘶马鸣。梁山军都还未杀到城下,东京留守司便先运作了起来。
身处某酒楼的张三,此刻正举着千里镜在楼顶打望着这东京城。
真是大变了个模样,昔日漂亮繁华的东京城如今变得丑陋许多,大街小巷都起了一处处街垒,各里坊早就消失的坊墙被重新垒砌,至少也发掘了沟壑。夜晚时候还组织青壮巡哨,无有令牌者,一律缉捕。
外城东南,东水门【汴河流入口】处的粮仓皆被刘韐使人搬空。
各里坊的青壮还要接受操练,由济州城下逃回的那些个府州军来做教官。如今喊杀声震天响亮。这些“丑陋”是为这座文华壮丽的城市增添了一抹百多年中早流失干净的血勇之气色。
可惜啊,“这刘韐天大本事也无济于事。东京城内的百姓青壮早就被这儿的繁华酥软了骨头,岂能为战?”
在他的眼中,这东京城内的青壮子弟那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与梁山军比,白云黑土也。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四百章 有种他们就别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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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天下,第一自然重在实利。可声势到底不能轻视。无论是赵宋还是陆谦,亦或是方腊军,终免不了要为一些虚名所累。
前者是迁都,若大盘不利也。后两者就是失了先手,先天不足。
赵宋百多年荣养官僚,恩遇读书之人,以至中原风气大变,汉唐风韵尽散。形容一人才再不是文武双全,出将入相;而是读书种子,风流才子。
如此,梁山军与方腊军都选择了当今士林的对立面,不管原因为何。而赵宋则极得士林之心。
现如今宋室西军南北征讨,但凡能够得手,那就好比盘活了一条大龙,整个气象将焕然一新,整局棋也便就活了。
若说先前宋室连番受创,于天下人眼中就只剩下六十分了,甚至都还有不足。那么现在他们有至少有七十分。
从6:4且不足到7:3,这可是跨越式的进步。
而方腊军打金陵城,陆谦打东京城,这同样就是在劫杀宋室的气运。两边若得手,局面便就是6.5:3.5之局。而田虎没被消灭,反而逃窜去了河北,或是王庆与杨幺合流,这局面就又是6:4了。
当时局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陆谦看着整个地图,心里觉得这态势还真就跟下围棋一个理。
而每当淝水之战、襄阳大战这种决定命运的战役爆发时候,那就好比14年农心杯三国擂台赛的收官之战。
前者是就檀啸、周睿羊,在棒子主将朴廷桓沿着末路一路狂奔的时候,前者连走错6个官子,后者在黑83可以一举吃住中腹白大龙的时候,却只满足于割吃左上白两子,放引颈就戮的中腹白大龙一条活路。最终却反被全部吃进去。一如淝水之战的苻坚,前后局势岂区区一个“大逆转”可以形容的?
后者就是时越,“命运之矛”横冲一刺,敌军大龙立刻殒命。一个王朝也就此落下帷幕。
收起心中感慨,陆谦引大军,沿五丈河,直奔东京撞去。首当其冲的东明县,不战而降。大军杀进城去,内中一应官员和富绅是一个也没。
县衙唯独剩下一个孤寡老军,见了当头的霹雳火,一句话没说先就瘫倒地上,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心头一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响,惧怕的说不出话来。
待陆谦见到这老汉时候,后者想走的利索来见礼,却浑身如重风麻木,两腿似斗败公鸡。
霹雳火见了,便就开口说道:“启禀大王。这东明县的官儿贯会取巧,封了库房,言语一声钱粮自在,休威逼残害本处乡亲父老,人自逃去了。就与这老军一贯钱财,要老汉守在县衙传话。”
陆谦一听便笑出声来,这里的官儿真是会做面光,以为他不知晓情况么。区区东明县库,能搜的出百十贯钱财千百石粮食都是庆幸。让人将已经跪倒地上的老军搀扶起来,陆谦说道:“兄弟们且看这大宋如何不灭?堂堂一地父母,不思守土之责,不思安民之任,只来弄这些玄虚。偏偏如此鸟官还充斥朝野上下,结党营私,颠倒黑白,诬陷忠良,排挤善类,这万里江山社稷,这天下黎民百姓,岂能得好?”
刘韐早就放弃了东明,那封丘、长垣、尉氏等地也尽数被他放弃。全力以赴的固守东京城。
诸县官府也早没甚威严,乡村皆有结社集保者,后者才是真正的实力派。只是陆谦大军西进,那沿途道上的民团尽数下旗,他们可抵挡不住这般的军势。如是各回各家,或是紧闭柴门,或是携家远远避开,只看梁山军是否真的如人言语中那般的仁义。
身边众人听了陆谦言语,都是大笑。文人士大夫之虚伪,东明县城显露无疑。
吴用拍手叫道:“大王所言极是。堂堂一县之长,且不如一孤寡老军。后者得一贯钱财,尤尽忠职守。前者得朝廷官禄,享朝廷威福,危难来临时候却跑得自快。如此朝廷不亡安有天理在?”诸将听了都说有理。
陆谦如是叫人赏了那老军十两白银,让他自去安身立命。
当日大军进驻东明,距离东京城就咫尺之遥。
堂堂京畿之地数百万人口,有那对梁山军避而远之的,就一样有要主动亲近、投靠梁山军的。要知道,打东京城漕粮断绝,那苦的可不只是城内之百姓,便是城外百姓也一样深受其害。
这梁山军是否能有传说中的仁义且不提,可这好歹是一个去路。
南彰镇的李远便是如此想的。听闻东明县被破,他当即便带着五七随从,打马奔来东明。
“这李远李六郎是何许人?”陆谦听了问道。
“据悉是南彰镇一落地书生,多次应考无成。所幸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功名无望,便做耕读。为人乐善好施,在本处颇有人望。”随在身侧的乐和张口答道。他在听闻有人主动来投时候便留了心思,着人去寻本县的百姓打听,相互应证之,李远何许人也,早熟记在心。
“你且去见他。”陆谦却是没必要亲自见一个小小李远,纵然这李远是此行京畿路上第一个主动投奔他之人。
现如今他正看着东京城的城防而头疼。
东京城周围五十里,分外城、内城和皇城三重,每一道城墙外都有护城河,又称护龙河,宽十丈有余。城内河道纵横,全天下皆知四渠漕运汇聚东京城。眼下的汴梁人口高达百五十万人尚多,比之唐长安的百万人多出一半以上,但东京城的城池面积面积却只有长安一半稍多,故城中楼房较多,而街道较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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