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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我与押司,心腹兄弟,自然说得。旁的人,我自省的。”
“如此便好。那州府的官军不需三五日就能抵到,届时自让官军扑贼。”
宋江话说的略有颓气,他在这镇上都等了多日,县城里知县相公催促又到,可李家报信之人还遥遥无影,宋江被那功名烫的火热的心,现如今也冷了三分。
偏偏内心承受着不小压力的宋江,在外人面前还需要坐回到‘原先’的自己,宋江神色疲惫。
“押司怎这般受累?”
晁盖自然看出宋江的疲劳来,问道。
“唉。一县乡勇俱聚集于黄安,其内不免有些顽劣不化者,或欺压外人,或于本地百姓冲突,偷鸡摸狗,搏戏斗殴,零碎琐事让小弟烦不胜烦……”只托说赵县尉把一干民事都赋予了他。
宋江心中再疲惫,也不会将真相于晁盖道出,只能做此说辞。幸好这时屋外忽的响起聚兵的擂鼓声,两人心神大震。双双奔出屋外,这时就看到晁盖家一庄客疾奔过来:“庄主,梁山泊贼人逆水入了汶水……”
却是自大胜了黄安后,就一直不见动静的梁山大寨,再次兴兵数百,乘坐无数走舸,再次杀入了汶水两岸。
那里的大户,除了被杀的几家外,已经尽数逃入了县城。但人逃走了,细软财货也能逃走,粮食房屋却逃不脱。而且跑了大户,还有老百姓呢,还有一个梁山驿呢。
陆谦不是要劫掠百姓。这水浒传原著成书于元末明初,那蒙鞑可从不把汉人当人看的,所以施老爷子书中免不了就着笔了不少后世人所无法接受的事迹。宋黑子逼反秦明的那一幕,青州城外数百人家,却都被火烧做白地一片;瓦砾场上,横七竖八,烧死的男子、妇人,不计其数。
内核乃是一后世人的陆谦可没这么狠心,他寻汶水两岸百姓,乃是要用银钱收买他们手中的禽畜粮米,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公平买卖。
现如今的梁山不需要那几千贯银钱堆积,那陆谦当初破唐庙时立下的规矩,但凡随他战死的喽啰,必将五十贯烧埋钱送到亲眷手中。结果此事报到王伦那里,被这厮摘了果子。可乐随后一场大败,给王伦做了报应,陆谦打唐庙缴获的几千贯银钱还没在钱库里将屁股暖热,就不得不大肆挥洒了下去。还好陆谦一记回马枪破了汶水口小寨,然后抄了多家大户,缴获了不少浮财。
现在他就要用这些浮财从汶水两岸百姓手中换取粮米禽畜,那黄安镇的乡勇土兵不出来还好,但凡敢出来,正好来试一试陆谦的兵锋。
破黄安后,陆谦从营寨里缴获了不少战备,当中就有一批甲衣,当然,这不是铁甲,更不是大名鼎鼎的步人甲。黄安那一支人马是由土兵、乡勇和厢兵组合成的,前两者尽着布衣,后者好歹有一定的甲衣,但也只是皮甲和纸甲。
数量不多,只三四十领,全被陆谦装备了自家嫡系。他自己则穿的是黄安的札甲,一副典型的马甲,长不过膝,披不过肘,兜鍪亦杀重为轻。缴获自唐家的札甲给了刘唐。
两天的养精蓄锐,梁山喽啰正是士气旺盛,黄安镇人马若真的出来,陆谦挥兵杀去,非给他们一个厉害瞧瞧不可。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六十七章 陆谦忘形!【求收藏】
出不出兵这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赵县尉肯定是要出兵的,不然州府上头肯定不会介意送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多少双眼睛盯着梁山泊的,他半点‘把柄’也不能留下的。
所以说,陆谦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北宋官员的胆量的。不过,他也低估了这个文官盛世里官员们的无耻和龌龊。
太阳西下,赤红的余晖洒落水泊之上,仿佛一潭血水。
汶水口,一艘走舸上,陆谦身穿一领青色劲袍,腰缠墨黑袍肚,凝眉注目岸上。
那间距一箭多远的岸边,数百土兵乡勇拱护着中心一位穿着绿色官袍的中年人,此刻正笑的开心。这人就是那郓城县尉,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小官。
带着数百人渡济水南来,只为目送陆谦一干人‘满载而归’。
这期间,他无师自通,领悟了那游击战法之八字精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但没有‘敌驻我扰’,更不存在‘敌疲我击’。
如此大半日时间,陆谦从汶水两岸收拢了七八百石粮食,三百余头猪羊,还有五十余头耕牛,和五百多只鸡鸭。这里头至少一半是取自大户家中,剩余的是买于百姓。
后者买的欣喜。这都是钱啊。
梁山的大王要是再晚两日,待那些官兵来到,一处处动掸便害百姓。但是下乡村来,先是把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
那水泊近处的渔村,比如那石碣村,为何宁愿苦熬着,也不报官要官府去捉贼?那就是如此。到了最后,他们村落还要出盘缠恭送一干做公的离去。
那哪是来捉贼的啊,他们自己就是那做贼的。
于是,今日陆谦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礼’送出境,这一刻他心里真将整个郓城小瞧了。“一群鼠辈耳。”陆谦回顾阮氏兄弟说道。
回到山寨,聚义厅内刘唐第一个嘲笑起那官兵,宋万随之附和。只王伦眼里泛着谲诡的神光,思考了片刻,摇头严肃道:“一干土兵乡勇,如何能视为官军?小可如想的不差,那州府的官军这两日怕就要到。郓城土勇自也不愿再与我等血拼。”
陆谦也正高兴得意,内心里小瞧了郓城,从不曾去想到与州府官兵相连。在那聚义厅内,只做喝茶,故作稳重。心中还想着这王伦要是高捧自己了,他还要怎么做谦虚。
现在却猛地一惊,茶碗里热烫的茶水都晃了出来。
王伦可时刻都观察着陆谦,看到此说道:“虞侯怎的……”引得厅内一干人都向陆谦瞧来。
陆谦放下茶盏,定了定神,皱眉思想了片刻,起身郑重向王伦一拜:“却是陆谦忘形了,被近日的几场小胜迷了眼。幸得哥哥点醒,适才之言如晨钟大吕,惊我心肺。”
他恍然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那郓城县土兵乡勇中有朱仝雷横两个高手,自己怎么就能把人家视为无物?
陆谦他并不是真把州府大军忘在脑后了,这几日里他天天将这四字挂着嘴边。知道那是对梁山一重大的威胁。也知道自己武艺不怎么高强,天天盼着,祭刀黄安,自己好再提升一点武力。但就是因为这几次连连的胜利,让他心中不再有惧害,更不自觉的让他生出了一种我很牛的感觉。
陆谦他自己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若不是王伦一语道破今日郓城土勇的行为与那州府大军的关联,他都认识不到这一点。自己是怎么了?这么明白的一件事,自己怎么就如迷糊了一样,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呢?
不该啊。他脑子没这么笨啊。系统评定,他智力很高的。同时陆谦他也很清楚看问题要从大局着手的道理。
但事实就是如此。
人就仿佛着了迷一样,全然忘了联系。
陆谦的脸色很严肃,他就是如此认为,觉得自己的这般‘疏忽大意’便是被近日的几场小胜迷了眼,骄傲忘形了。
从聚义厅回到住处,陆谦今夜鲜有不宿在潘金莲处,而是拉来刘唐、朱贵,一次次核算着手中的实力,核算着山寨的储备,推演着官军前来进剿方案,推演着山寨的抵御方案。这却似有点矫枉过正了,可他就是如此。
现如今的梁山山寨已经有千多人,这当中有不少俘虏,其他的便是喽啰和少量家眷。这段日子梁山虽然声名大振,但并没有多少人前来投奔。加之梁山驿之败的折损,是以喽啰数量与先前也是相差仿佛。因为梁山的处境太过不妙了。
可战的精壮喽啰还是原先的那些人,其中绝大部分的喽啰都历经过不止一次阵仗,论血性该远超禁军的。今日的汶水之行,喽啰们就表现的士气旺盛。可陆谦又知道,这些喽啰的旺盛时期只是针对实力不强的郓城土勇,要是对阵装备豪华,正面作战实力强大的州府官军,这士气又还能保持几分?
是的,北宋绝大部分的禁军都承平日久,别说是京东,就是河北禁军,也大部是不堪战的。但他们的装备却是超级豪华!
他没办法短期内增强梁山的实力,就算他知道火药配方,以梁山现今的态势,也起不到大用。梁山没那么多的硫磺与硝石。
这个水浒背景的北宋,可是有火炮存在的,那袁朗就是被火炮打死的。加上现在陆谦还无法证实的法术,这简直是水浒的两大bug。当然,那个姓俞的所写的垃圾书中还搞出火枪来者,陆谦这点却能证明是虚假的。赵宋现如今有火炮,但绝对没火枪。
他现在觉得,要在短时间里增强梁山的外在实力,已无可能。但短时间里能不能增强梁山喽啰们的内在精神呢?
“哥哥吩咐的事情,小人岂有不用心的?这几日来我已大致摸查一遍。我山寨里兄弟,有一成是水泊周遭破产的渔民,再有一成是那犯了官司之人,剩下的还有一成是当初受王头领蛊惑上山,而余下的七成便都是那无有活路的贫民、流民。”
“其中不乏有类唐伍、李四郎之惨事者。”
朱贵是知道陆谦打算作甚的,老早认为这诉苦会能大有作为。甚至觉得便是那些俘虏,受诉苦会的开导,也保不准能有人当场反正。
陆谦对他要准备的‘变味’的诉苦会一样报有重望,但他在此事上很冷静,并不寄于奢望。
这些被俘之人与当年的解放兵可大不一样。这些土兵、乡勇、家丁,不是解放战争时候的光头党军。当时的光头党军中充斥着相当残酷的阶层压迫,所以才有数之不尽的的“解放兵”能够上午被俘,中午改造,下午就成为tg军人投入战斗。
可眼下俘虏的土兵、乡勇、家丁,相当一部分就属于剥削阶级,而是人就会忠于自我的阶级,那比皇帝更让他们忠诚。
陆谦更多的期望还是在于山寨的喽啰。现如今的梁山,扣除了那些山上之前的地痞流氓和犯了官司之辈,大部分的人是属于社会底层,受尽剥削。
陆谦期望着前世自己看过的那句话能成为现实: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这山寨中的七八百喽啰,如果能在大战来临前,消除心中恐惧,坚定了造反信念,官军就算是能来三五千人,陆谦也不惧!
当然,这诉苦会的斗争目标永远只会是那‘土豪劣绅’。可不会扩大到整个地主阶级!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六十八章 王伦叫苦【求收藏】
陆谦醒悟自身‘大意’后,便一头扎进了军机房中,拉着朱贵、刘唐整宿未眠。却不知道也是这一夜里,这梁山山寨上还有一人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杜迁伤势并没痊愈,可昨夜行动里,王伦死活将他也塞进了下山的队伍里。杜迁本心是不情愿去,吊着一条胳膊,他能当个屁用?也就以为是趟打酱油,随在陆谦身边混过,却不想临近收队时候,他的心腹突然捧着一支系着丝帛的利箭给他。
杜迁大字不识一箩筐,可他手下心腹却有那么个识字的,读了那丝帛文字后,面色大惊,就是杜迁本人也呆住了。回山之后甚是沉默,只吩咐周身几个心腹闭嘴,再将人打听王伦近来事,入夜后人就如热锅之上的蚂蚁,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煎熬的无法入睡。
这便是那无巧不成书。雷横怕也不会料到,自己向着陆谦军射去的利箭会被杜迁的心腹捡到。
作为王伦的同乡,绰号摸着天的杜迁,武艺虽很普通,但却是真正的梁山元老,在那山寨数百喽啰里颇有威望,是王伦掌控山寨的左膀右臂。他和宋万、朱贵等梁山元老,在原著的英雄大排位之时,位置都相当靠后。但那个时候的梁山可非眼下梁山,此一时彼一时,打晁盖上山取王伦而代之后,他、宋万、朱贵的那地位就不断地被边缘化。宋江时代英雄大排位时候能混到一个八九十位交椅,而不是真正的垫底,已经难能可贵。
现在的杜迁可是梁山上的真正实权人物,一声号令,便是与王伦放对,都能拉出几十铁杆来。
他听了这书信上的内容后,第一时间就想拿着书信去寻王伦对质。但心神镇定下后,他放弃了这一冲动式的举动,转而让喽啰去打探王伦近日来是否与山下李家有过联系。结果除他早就知晓的那一次外,近日里李家人竟真主动派来一人上山,可这人却被王伦留在后山,隐藏起来,并没宣告众人知晓。这么一看,这丝帛上所书之事,八九是真!
“禀报头领,杜头领来访。”
一夜过去,陆谦精神依旧旺盛。安排好饭菜,邀刘唐、朱贵进餐,忽听杜迁来访,甚是意外。忙出去迎杜迁进厅堂,做虚的邀他一齐吃些酒菜,却不想杜迁无半分客气,坐下来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拎起竹筷夹起一块肥牛肉吞咽。旁边的朱贵都也惊了,他可是不傻,自看出杜迁的不对来。为杜迁将酒满上,杜迁酒到碗干,连饮三碗。
之后嘴巴一抹,怀中的丝帛掏出来往桌面上一拍,整个人活似千年的积冰,净向外冒着寒气。
陆谦、朱贵、刘唐三双眼睛都瞄向丝帛,就是东屋的潘金莲都小心的侧耳。自她上山寨来后,陆谦就连起刀兵,叫她每每心惊肉跳。纵使陆谦连连得胜,她也胆颤心惊。现在看的杜迁上门来,面色不好看,也留了两份心思,只是她隔得远听得不亲切。
朱贵放下酒坛,取过丝帛打开看,整个人都是寒毛倒竖,忙把丝帛递给陆谦。
陆谦看了也是愕然,这王伦刚把统兵职权交给他,怎么拐过头来就要跟外人合谋要他脑袋呢?
“这,这……”
大敌当前,内部竟又爆出这等事,老天爷是不让他好过么?
“小人昨晚便遣人密探过王头领,这几日确实有山下人上来求见。人被那厮隐藏在了后山。”杜迁连对王伦的称为都变了。
“我杜迁武艺是平常,然这颗心却断不做那反复背义之事。王伦这厮冷了兄弟情义,便也休怪我杜迁刀口不识旧人。”
“现我梁山内有祸变,外有官兵围剿,如利剑悬颈,危在旦夕。杜迁是个不读书史的人,甚是粗卤。今日事在藏拙,甘心与虞侯帐下做一小卒,不弃幸甚。”
陆谦心中似惊喜又似忐忑,这梁山头把交椅,换做他时,他必然欣喜过望。但现在官军眼看就要到,这时候火并一场,人心不知要乱成怎样。“休如此说,且先请宋万兄弟前来再有计议。”
连杜迁都背弃王伦,陆谦不信宋万知道此事后还会坚贞。
“且此事只有丝帛佐证,太过轻飘,杜迁兄弟不若差人去把那后山人绑来,做个佐证,届时真像自明。”陆谦才不会等着王伦设好全套来杀他呢,只要王伦这鸟人起了坏念头,今日里先动手为上就是他的必然选择。
只是这事儿必须一锤子夯实,把王伦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杜迁却是铁了心认准王伦已做叛徒,把手一躬:“小弟这就去把那鸟人抓来。”
而没等杜迁将山下来的信人带到,宋万就已先到了陆谦住处。看到丝帛,听到朱贵所言其上内容和来历,也是懵了头,待到回过神来便暴跳如雷,只要火并了王伦。
这宋万在原著上与杜迁一般,地位甚尴尬。但作为梁山元老,那却是铁心的不做大宋顺民的。原著上宋江一味的等招安,见人就说暂居水泊,专待朝廷招安,尽忠竭力报国,且一干朝廷降将声音愈大,能力高强,些许不愿受招安的,或无足轻重,或受兄弟义气所累,都是从了宋江。
可现在的梁山与那时大有不同,王伦行的也非是宋江那样的‘为兄弟着想’的招安路线,而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之举。杜迁一夜的煎熬后,都不顾同乡之情,背弃了王伦。宋万就更不会死心塌地的追随王伦了。
“宋万兄弟且在此稍等。待杜头领回来,拿得后山那鸟人,是非曲直,一问尽知。届时,陆某人自不会坐以待毙。非向王伦那厮问个清楚。”
少时。杜迁便领着心腹,捆绑一人归来。见到堂屋内宋万也在,提手将那人摔在地上。
“虞侯,这就是那李家之人。打去岁来,我已见过他多此。便是宋万兄弟也认的他面。”
宋万踏前两步,揪起那人头发,眼对眼,面照面,看的再是亲切不过,“杜头领说的不差,这人就是那李家之仆,小弟也认得。”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人只是受主家吩咐上山送信,万不敢不来。”这人自知小命危矣,死命叩头。
“想要活命就老实交代,你上山几日了?你主家是受谁的指使?”
陆谦倒是信这人所说的,送信人不知道信上内容,这很正常。但王伦若是收到书信多日,迄今还不宣讲出来,这就不正常了。还有这信是由李家的手来送抵的,难不成知县知道李家人与梁山的瓜葛?
“宋押司,宋江?”
“黑三郎,及时雨宋公明?”
听到这信人交代,有位黑面宋押司的做公人到了李府,之后自己便被遣来了。陆谦与身边一干人纷纷叫出声。
“嗨,一入宫门难在自由。那宋公明在江湖上好大名头,却还要受那鸟知县的驱使。”
“难怪有人示警,怕不就是这位及时雨的手笔……”
杜迁宋万也好,朱贵刘唐也好,听了这信人的话,竟是没一个将宋江往坏处里想的。
这呼保义宋三郎真好大名头。陆谦心里潜意思的认为,此事与那宋黑子必有瓜葛,可现如今这场面叫他如何开口?没有真凭实据,那宋江都不需要自证清白,就有的是人来为他清洗了。
山寨一干头领,大清早的忽的聚集到陆谦家中,便是有伤在身的杜迁也到了,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伦耳朵中。就在他疑惑不解时,后山又传来杜迁抓走信人的消息,王伦暗叫苦也,可也束手无策!他能做的只是叫人去把喽啰们唤过来,但哪里来得及?杜迁宋万尽数站在他的对面,那喽啰如何调遣的动?
“王头领,小弟陆谦,协同杜迁、宋万、朱贵、刘唐等诸兄弟,前来拜见。”
阮氏兄弟持刀上前,一干头领在后,陆谦为首,就王伦亲近的一二十喽啰怎么敢挡?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六十九章 ‘火并’王伦【求收藏】
所谓量大福也大,机深祸亦深。
王伦若不是嫉贤妒能,怎会被一封轻飘书信说动了心神;而他若不是耍心机,又怎么会先纵使陆谦用兵建功,好后收渔翁之利?以至于落到现如今‘被生病’的下场?
当陆谦与杜迁、宋万、刘唐、朱贵等一同闯进王伦后房时候,他再大叫无数次:我的心腹在哪里?也没一个喽啰敢真的上前亮出刀枪阻拦。
王伦房前屋后的一二十心腹,自是敢对陆谦玩硬的,可在看到杜迁、宋万皆站到陆谦身后时,如此情况下还玩硬的,那便是在玩自己的小命了。
“背信弃义之人,狼子野心之徒。官兵只施这等小计就让你辈露出恶面目来,何其可笑……”
王伦矢口否认书信消息,只大骂杜迁、宋万背信弃义,叱骂陆谦是狼子野心,只说他人是忘恩负义,却是先忘记了,他收到李家书信后藏着掖着,不把消息透露给杜迁、宋万时候,那就已经先放弃这两个旧日的心腹兄弟了。
杜宋二人且不说本性如何,只眼下这般事情,就不知道会在心中如何痛骂他,还如何与他有兄弟情谊?看到王伦只一味的不认自己受到过郓城知县的招降书信,反叱骂众人不仁不义,杜迁、宋万只做呵呵冷笑,自是对王伦之言嗤之以鼻。
“王头领,事到今日还说这般话,当的什么用?真像你我心知肚明。”
是,陆谦他们是没有见到那封信人送来的书信,他们来到这儿也不去查找。或许王伦已经将之焚尸灭迹,也或许它现在就揣在王伦的袖口中。可这都是没甚意义的。
时局走到这一步,杜迁宋万还有那回转的余地么?但‘兵变’是三岁小孩好被过家家么?
而朱贵、刘唐本身就是陆谦的支持者,阮氏兄弟更不需要多说,早在上山时候就看不去王伦。王伦这厮探听到消息时候,为时已晚了,还没做什么布置,陆谦等人就直冲来了,大势去也。
“你尽可安心,我辈万不会杀人。山寨大战在即,内部人心安定为第一要务。”王伦听到陆谦如此说,脸色瞬间一缓,惹的一旁吃到的阮小七不屑的呸了声。
“但我等也万不敢再让你出入山寨,今后你就病了吧?”病了,被生病,王伦被生病,他脑子不糊涂,晓得自己是被软禁了起来。而如此到了将来,不论是山寨破泯灭,还是陆谦打退了官军,自己来日之下场却是皆不美妙。
王伦哈哈大笑,“陆谦啊陆谦,你何其可笑?”
“你久蓄异心夺我山寨,今日大功告成,稳坐山寨之主,事已至此却还不敢杀我?真无胆小人也。枉我王伦他日还视你为义气英雄,真瞎了我这双眼睛。”
陆谦叹气一声,是啊,时到今日王伦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妖言惑众,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笑之徒。
“一派胡言。”陆谦还没张口说话,朱贵先是一步逼上叫道:“陆虞侯上山刚寥寥数日,何来久蓄异心?我等山寨头领今日来只为众豪杰义气为重上头,囚禁你这不仁不义之贼,为的是护着我梁山山寨,谁有心要谋那山寨之主大位?虞侯当日殿帅府职位都愿舍得,这等仁义好汉岂会看重你一寨主之位,惹天下英雄耻笑!”
杜迁、宋万对视一眼,再看王伦的眼色更加鄙视,便是王伦的那些心腹喽啰,都有人面生迟疑神色。王伦脸皮都气的翻红,双目直视朱贵,甚是恶毒。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你到是来说,这梁山山寨日后是要谁来当家做主?还不是陆谦那贼鸟厮。”
“是陆虞侯又如何?虞侯之能人所共知。今日山寨局势危紧,除去你这鸟厮后,山寨寨主之位也就虞侯能担当的起了。换做旁人,我宋万第一个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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