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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与他同样黯然的还有晁盖。但这位晁天王却只是单纯的在感慨江湖上又要去了几名好汉。他却如是宋江想的一样,认为梁山此遭在劫难逃!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七十三章 黄安首级在此!【求收藏】
昨儿晚上看了本章说,感觉大家似乎误会了什么。同仇敌忾只是一定几率触发,不是百分之百触发。而且士气是不会锁定的。否则这书就崩了:一路杀过去,横推全世界,全书完。
……
“哥哥来看。那都监蒋磊便是属乌龟的,忒是稳固。”
断金亭,刘唐遥指金沙滩方向。就见那大量宋军厢兵和丁壮正在伐树取木,安营扎寨。在一干忙碌的兵民之前,近五百禁军,严严实实的立下一座军阵。
其当先是数十面长方形尖顶旁牌,第二排是一手圆形藤牌,一手利刃的刀盾兵,多披着铁甲;再之后两排全是手持大刀长枪的刀枪兵,亦有少量披着铁甲,然后六排就尽是弓弩兵了。
陆谦的眼神看望不到那后六排兵卒手里的弓弩,但不出意外的话,里头就必然有那三百步外依旧能洞穿重甲的神臂弓。只不过区区一个营的神臂弓决然是没百十具之多的,就如是那四五六十斤的步人甲,两样东西威力全都巨大,造价也极其不菲。济州府虽然地势关键,却并非边关,这儿的禁军十之八九是禁军中的下军,一个营中能有三二十具神臂弓、四五十领轻重不一的铁甲都已经是了不得了。
且知道,那神臂弓虽名是弓,实际上却是弩,踏弩,射击频率比较低。所以宋军会设张弩人,进弩人,发弩人,来减短发箭间歇。
否则只单兵操纵,神臂弓最强张力为一百五十斤,北宋一斤抵后世1.2市斤,可不是玩笑的。
【啥时候看的资料,有那么一说,宋军步兵每一都刀盾手八人,枪手一十六人,其它的都系弓弩手。小说里么,没必要全照正史,小细节略有调整。】
而在远处的水面上,一艘艘宋军小船上满载弓兵,引弓以待。保护了后路。
就阮氏兄弟所带领的水军那点人手,便是来硬拼,也只是送死。
陆谦在断金亭打量宋军,此刻蒋磊也在仰望着梁山,“真是一个险要之处。”
这山上尽是合抱的大树,四面高山,大军难行,半山里一座断金亭子。再转将上来,就见一座大关。关前摆着一个个拒马,隐约可见,关墙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垉石。
如此一座贼窝,倒真不是郓城一县之力就能剿灭的。
蒋磊心中有点忐忑,在刚刚挥师抵达到金沙滩的时候,看见梁山贼寇并未在此设防,以至于他部轻易地上到滩头,有了立足之地,他还笑陆谦徒有虚名,实乃无知无智之人,以为靠着手里的三千人马,荡平梁山不在话下。
可亲眼看到了梁山后,他又怪起了那黄安,疏忽大意,白白葬送了数百人马,还让梁山贼得去了好一批军资。却是蒋磊在担忧他部能不能把梁山攻下了。
只不过,他所幸运的是,此次征剿梁山,他在前方奋战,背后却无人敢使绊子。不管是郓城县还是济州府,都会竭尽全力,保证钱粮物质之供给,乃至于是兵力的补给。盖因为此战他们可是为高太尉办事的。
如此一想蒋磊复又信心大增,济州府的兵马是不多了,但临近州府呢?如果需要,只要自己张开嘴来,相信知府自会招军买马,集草屯粮,招募悍勇民夫,甚至上书申呈中书省,转行牌仰附近州郡,并力剿捕。无人会在此事上于济州不痛快的,否则那便是于高太尉不痛快也。
是的,如今的梁山之事比之原著上的梁山之事,可是更加重要。女婿给的生日礼物再贵重也比不得仅有的继子啊。陆谦杀了高坎,可以说是被高俅恨之入骨也。
因为一个生辰纲,蔡京就能给济州府换个知府,这高俅的权势是没有蔡京大,但谁又敢说恨意冲天的他不能让一个地方知府滚蛋回家,甚至是以戴罪之身一脚踢到荆南岭南去?
断金亭上,陆谦看了详细后,带着刘唐等回到关口上,所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要人擂鼓,将地牢中关押的黄安带上关口来!
“咚咚咚……”
战鼓声响亮如雷,将金沙滩头的蒋磊一干人吓了一跳,直以为梁山贼要杀出来一般。继而大喜,自感正面拼杀能战而胜之,如杀伤甚重,则日后攻伐将大大有利。
遂传令下去,让禁军打起精神,整装备战。
却不料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下来,倒是对面的关口上的贼子忽然叫好声大起。
这边陆谦右手提着一口还滴着血的腰刀,另一手揪着油腻腻的头发拎起一颗齐颈而断的头颅,这颗脑袋的主人正是黄安。
这几日黄安一直都被关在山寨的地牢里,留他不死,为的就是好在大战来临前砍了脑袋祭旗。
用一团练使的脑袋祭旗,效果想必是绝好的。
事实证明,如此想法一点不差。梁山喽啰尽是社会底层,休说是团练使,就是雷横那样的都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现在杀得却是一团练使,还是陆谦亲手砍的,这就很提劲,很提神。内心中如是一团热火在涌动,骨血里的暴戾分子在膨胀。他们扯起喉咙大喊大叫。
“叮,士气+3!”
陆谦收到了一个不错的回报。而这边的蒋磊在从斥候口中知道,梁山人马擂鼓呐喊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砍了团练使黄安脑袋的时候,气的眼睛都红了。
陆谦将黄安的头颅放入一个小笼子里,就如他上辈子在电视上看的近代战争片,被果党抓到的赤党首领砍下头颅挂在城墙上的那种小笼子。
并且在笼子下用布条写了一道字符——济州府团练使黄安首级。
又惹来喽啰们的大笑欢喜。“黄安首级在此,黄安首级在此……”
“呜呜呜……”金沙滩上响起了号角声。陆谦听在耳中,面上半点不显颜色。他不在宋军进攻的时候,再砍了黄安以振声威,那就是逼蒋磊动弹的。
他是不愿意看到宋军扎好营垒后,再大刺刺的扑杀来,如此就未免过于被动。所以他先杀了黄安,就是要激怒宋军,逼着蒋磊主动来战。
如此蒋磊若还是能把持得住不来,还能保持得住他手下士卒的勇气,那就真厉害了!
事实陆谦所料,蒋磊出动了。不然的话,他手下军丁士气比挫。
团练使都被砍了脑壳,这群无法无天的梁山贼寇,太凶残了。他手下禁军可是许多年都不闻兵阵声的,那不是跟西夏人杀成血葫芦的西军,也不是河北前线拒辽的精锐。何况即便是河北前线的精锐也是一塌糊涂。
百年不闻兵仗声,一个个手中没见过血,很多士兵连拼命的勇气都没。他们装备是远远胜过梁山之人,但他们的心比起梁山上的喽啰来可弱的多了。
蒋磊他们知道为什么打这一战,打赢了这一战他们好处大大的,但不管是济州知府邓同,还是蒋磊本人,却没人想着多发几个钱给手下的士卒。许是在邓同、蒋磊看来,几千人马剿灭小小的梁山还不是手到擒来,就不用许下诺言,发下重赏。
现在蒋磊就坐蜡了。
团练使的脑袋被砍,兵马都监还依旧按兵不动,他们小兵算个屁,又拼个毛啊?必伤士气。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七十四章 攻防
吹号,击鼓,进兵。
蒋磊做出的反应很快,但宋军速度却慢如乌龟。周斌所率的巨野营从忙碌的劳动中解脱出来,被蒋磊排在最前列,之后是任城的厢兵营,最后才是总数五六百人的禁军。
这厮打攻城战了,还不忘留下重兵在金沙滩头,守住老巢。
周斌自然知道自己所领的巨野营就是这一战的炮灰,便是巨野营上下的三百士卒也似知道自己的命运,行动起来拖拖拉拉。任城的厢兵营同命相连,也是慢腾腾如乌龟在爬。
“唉,这官军要都是那些厢兵多好,就是再多出一千人来,也不挡事!”关口上,看着宋军慢如乌龟一般的行动,刘唐带有遗憾的说道。
陆谦哈哈大笑,“厢兵不堪战,禁军装备虽强,可也一样不堪战。真正的强兵固然不能少了武备器甲,可更重要的是这颗心。”陆谦拍着胸脯对刘唐说。他刚穿越时候,记起脑子中宋军编制的时候,就对这支军队嗤之以鼻。
一支弓弩手占了全数七成份额的军队,且这些弓弩手还不习练长刀大枪,上阵时候除了弓弩箭矢,就是一把腰刀,这样的军队编制本身就缺乏进攻勇气,那先天上就是做防守的。
而一个早早的把自己定义为防守型军队的军队,一个早早把自己按在挨打位置的军队,能强就奇了怪了。
“这赵宋天下,唯一还能一战的军马都在西北。”如果不是梁山武备太差,如此的冲下去能被宋军阵列射成筛子,陆谦引着五百精干喽啰就敢到金沙滩搦战。
就战斗意志来论,他认为宋朝山东地区的官军并不会比地方州县的土勇强到哪里去了,甚至可能还会弱。而数量占优的厢兵,更是大low逼。陆谦想到了他在巨野看到的厢兵,那真是军队吗?
只是,宋军的那些软弓杀伤力虽有限,可对于无甲的梁山来说,却足够要命。而神臂弓的威力更是万万不能小觑。
当宋军兵锋占据了断金亭后,陆谦已经不敢再正大光明的待在关口显眼的位置了。济州禁军所持的神臂弓即便是张力最弱版的,射程也能达到二百四十步【另一个版本记载,但应该是消弱版,沈括主持过军器制造,他的记载更具有真实性】,也就是三百七十米远,陆谦可要防着被狙击。
从断金亭到第一道关口,山石嶙峋,树木昌茂,宋军万一派出人手潜伏到关下呢,那可是很难探查到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谦是挺怕死的。就是刘唐都被他如此要求!
该来的还是要来。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后,巨野营还是来到了关口下,抬着几张简陋的长梯。
从一百步外慢慢的进到七十步,陆谦并没下令弓箭手发箭;巨野营进到五十步远时,陆谦还是没下令喽啰发箭;巨野营继续往前走,可周斌的心里却是在打鼓。
他知道陆谦这阵子闯下的威名的,显然不是那无胆无智之人;那么就也表示,眼前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陆谦他一定在憋着大招!
而当狂风暴雨迸裂来袭后的下场,周斌只能想到悲惨。这教他很不是滋味,这时间是那么的难熬,就宛如知晓自己头上有一口随时都会掉落的铡刀,提心吊胆的滋味别提多么难受。
“都给我沉住气,听命起身,张弓射箭,弓要握的稳,箭要射的准。”
现在关口上的箭矢可以说是集结了整个梁山山寨一半的‘重箭’了,不少箭矢的箭簇超过了一尾指长,箭头也从圆锥形或是近乎圆锥的菱形,或是扁平的三角,乃至是尖长的三棱状。
“放箭!”周斌大声下令,他不能叫手下人白白上前送死,上百只软弓对准了关口,一时间箭如雨下。只是没个毛用!
关口上有的是木牌,拿在头上一顶,抛射也伤不到喽啰们分毫,除非是极其倒霉者。陆谦悄悄探出头向外瞄了一眼,周斌的大队人马停在五十步的距离,前方大概是一个都的兵力,扛着几具简陋的长梯向关口奔涌过来。
别奇怪陆谦为什么知道下面是周斌带兵,那宋军中打着的‘周’字旗号,几个营中又只有一个姓周的,清楚无比的表明了他的身份。然陆谦却不会手下留情的。
“预备!”陆谦叫了一声,却不是告知整个关口的喽啰弓手,而是给身边的鼓手说的。
“咚咚咚……”一连串的急促鼓声从关口上响起。刚才还缩着头的喽啰弓手,瞬间站直身子,依靠着关口上的城垛,弯弓搭箭,对准关下已经进到三二十步远的宋军就一阵攒射。
与这些宝贝弓手一起起身的还有另外一批喽啰,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顶着木牌,在弓手喽啰的头顶撑起一层防护。
有着城垛保护,有着头顶木牌保护,梁山喽啰弓手的安全性要超出对面不止一个档次。
五十名弓手从城垛凹面闪出,利箭激射,眨眼的时间里就都射出了两三箭。
贴近的距离让弓手们的准头大大增加,厢兵们简陋的防备也让他们在面临弓箭的时候,一挨一个准。所谓的皮甲、纸甲也是分好坏的,如巨野营这样的厢兵,甲衣十年八年不换,甚至更久时间都不曾更换过,本身保存又有问题,便是原本品质一流的甲衣也变成破烂了。何况他们中能够披甲的只有两三成。周斌也不是什么将兵大才,从没想过集中甲兵进攻。所以,但凡关口射下的箭矢能命中,那就多能见血。单薄的小圆盾可护不住太多的人,一阵惨叫声后,这个都的厢兵抛下长梯,落荒而逃。同时被他们丢在关口下的还有二三十个名已经死去,或正在哀嚎的伤员。
战场上一片肃穆,只有宋军伤兵的呼痛声在关口前萦绕。
周斌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心痛不已,第一轮进攻就折损了三十人,让他心里实有些不能接受,更何况里面还有个都头,与他交情甚好。后者被一支箭矢插在眼睛里,当场就死了。
巨野营的惨样落在蒋磊眼中却是不争气了。“贼人只是寥寥两三波箭矢,就落荒而逃,岂能为官军?告诉周斌,于本将再攻。”他才不管济州厢兵本身的职责只是巡护、疏通运河和济水。那刚刚死了一个都头,在他眼中又算个屁。厢兵营的小小都头在他眼中跟路边野草没甚区别。
气恼之下只对着巨野营出气,倒叫任城营逃过一劫。
周斌还能怎样?只能再攻。
他调遣刀盾兵,攻城这种战斗也就是刀盾兵的舞台。长枪兵、大刀巨斧兵也要等到刀盾兵打开了局面后攀拥而上。虽然这些巨野营都没。
打退宋军的第一次进攻,陆谦可以明显感觉到喽啰们精神上的放松,就是他身边的人等,那也不再把身子绷得紧紧地了。
现在宋军的第二次进攻来了。
陆谦露出头来瞄了两眼,觉得打退这次进攻也不难,然后那宋军的主力——禁军可能会再发起第三次进攻,否则宋军就太败士气。而之后就和平了,这一天就能过去了。
陆谦心中这么盘算着,就愈发不把眼下的巨野营放在眼里了。对比厢兵,他更愿意试探一下京东禁军的战斗力。
“啊……”
“咕噜噜……”
滚木礌石,箭来兼往,巨野营的第二次进攻要比头一次更猛烈一些,也败得更惨痛一些。
关口地势本就居高临下,滚木礌石砸下,杀伤力较之平地更胜一筹。然后箭矢雨下,宋军伤亡自然会比上次更大。
不过宋军的箭雨也给梁山制造了两个伤员外加一具尸体,重要的是陆谦一下子少了三个弓手。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七十五章 第二把火
当夜幕笼罩大地,月光布满这一片天际,流星划过梁山泊浩荡湖面。山上,山下,灯火通亮。
宋军在防备着陆谦袭营,试看陆谦的这几次出彩的拼杀,夜战在其中占据了太大太多的份量;而陆谦也在防备着宋军夜袭,如果有几十个宋军摸上了关口,死命掩护着披挂着步人甲的铁皮人登城,那不需要多少,只要十几个,陆谦就可以直接放弃这第一关了。
陆谦目光炯炯的看着金沙滩头。
今日赵宋禁军的战斗力他已经看到了,至少京东这一块禁军的战斗力他是认识了。
一如他判断的一般,垃圾!除了装备超强外,战斗意志上真心一般。说他们在这点上不如地方土兵真不是说笑。
当然,这些也不能抹杀排起阵列后的禁军,对于无甲或少甲之队伍超强的杀伤力。别看济州禁军战斗意志拉稀,但他们对于盗匪有着不小的心里优势,正面对阵,就禁军那一套弓弩阵,是能发挥出很强的杀伤力的。
只不过蒋磊不会知道,今夜里陆谦为他究竟准备了多少个装满枯枝野草的木排。
那些木排现在隐藏在周遭的芦苇荡里,其上有的已浇泼了油脂,有的则是没有,而不管有是没有,它们都会在人力,在风力,在水波的推动下,一波波的向着金沙滩、东港、西港的宋军船只停泊处靠近,然后燃烧。
这不是什么偷袭,而是一种阳谋。
你宋军肯定会针对这点做出防备,黄安部的教训,蒋磊不会不知道。
但你挡下第一波,挡下第二波,能否继续挡下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呢?知道这几天陆谦让喽啰们赶制了多少木排吗?
梁山泊有着大面积的芦苇荡,里头能藏下n多的木排。而背靠着芦苇荡和偌大个梁山,陆谦会缺燃料么?
当月上中天。阮小七忽然被人拍醒,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到点了。
阮氏兄弟一人针对一处,阮小七并没挣的过自己的大哥、二哥,被挤到了西港来了。手下只有二十来人。
但是当二十多道木排突然燃起大火,向着宋军船舶停靠处涌进的时候,那声势甚为壮观。
三处宋军在夜间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尤其是兵力相对薄弱的东西两港。今日半个白昼的时间,他们是没有找到上山小路不假,但谁敢保证久居山上的梁山贼寇就不知道有路可直通东西港呢?
这夜间厮杀来了,便是要主寨救援都难。依照宋军的训练程度,要他们夜间整队赶赴东西港救援,还不如直接要他们放羊呢。
“敌袭,敌袭……”
尖厉的叫吼声和‘咣咣’的铜锣声在前一瞬间还安静的东港宋军营寨响起。雷横今夜里虽躺在帐中歇息,却衣不卸甲,闻到外面声音,一个挺身就挑了起来,抓起床头腰刀就急忙出去。
就看到已然有至少三四十弓手,正对着河面不停放箭。而与此同时,大片的燃烧着火焰的木排正向着港子里船舶停靠处不停地涌来。
“都头,……”
值夜的一兵头紧张的叫道。
“快叫弓手枪兵上栈桥、木墙,弓手对着水面放箭,枪兵速将火船推开。”雷横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判断。那赵县尉在此时就是一废物而已。
而对比雷横这儿的应对,以黄安败兵为主的西港宋军,此刻已经乱套了。
针对东港的阮小七只是中规中矩,对付西港的阮小五却很有创造性,他带着一干人悄悄地将木排推到宋军水寨外不远处时,先是点燃木排,引得西港土勇一阵慌乱,然后带人悄悄潜伏到近处,钻出水面来,把削好尖端的木枪当鱼叉,投向宋军弓兵,纵然只扎中了六七人,却也吓的土勇中的弓手胆战心惊。
之后阮小五就找到了攻击的恰当方式,一干人口含着芦苇杆,手里捏着木枪,轻松地游到水寨近处,浮出水面,悄悄地观察对手,瞅准机会投出木枪,再潜回水中。由于那烈焰和硝烟的影响,宋军只能让弓手胡乱射击,但湖面那么大,他们如何封锁得住?那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和湖面上噗通噗通的闷响,宛如是绝配。
如此的一番攻杀来,阮小五手下虽然折了三个,便是他自己也被箭矢咬了一口,幸亏那支箭软绵绵的,扎在他左手臂,入肉还不到半寸。
可这些土勇弓手却崩溃了。因为他们在‘快速’损失的同时,宋军水寨外围的木墙栅栏被火筏烧塌了,几支火筏顺着塌开的缺口闯了进去,那栈桥和木栅墙上的土勇怎还有勇气继续战下去呢?
指望着他们在这个时候,手持弯弓长枪跳到走舸上继续战斗,呵呵,那是痴人说梦。
蒋磊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梁山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已经看透。但是他知道是知道,如何去抵挡却又是另一回事。
陆谦的夜袭不在于杀伤宋兵,也不在于摧毁他们的营盘,这夜袭的唯一目的就是焚烧宋军停泊的走舸。宋军才刚刚上梁山半日的时间,兵力再多也不可能建起一座水陆都防备齐全的营垒。
如果宋军中有一支实力过硬的水兵,这个时候蒋磊会直接命人拆掉水寨栅栏一侧,让水兵驾驶着小船去水面上猎杀梁山贼寇。但很可惜了,他手中并没这样的军队。
黑夜之中,让随军民壮驾驶着走舸,装载着宋军士兵去猎杀水中的梁山贼寇,且不说民壮又没这个胆子,就是蒋磊手下的官兵,都不敢走上船。
他手下的禁军十有七八是旱鸭子,因为禁军是定期换防的,如此才好叫兵不识将,将无专兵。蒋磊在手下军卒中的威望很低,京东是太平地界,不像西军一战接着一战,禁军士卒与蒋磊没什么过命交情。要他们这个时候乘坐着小船去漆黑的夜里猎杀水中贼寇,他们怕是下一瞬间都能对着他蒋磊刀剑相向。
老赵家的兵制就决定着,军中将官与士卒并无大的恩义,特别是太平年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三年一轮,这些当兵的才不会乐意为蒋磊效死呢。
而厢兵,说真的,北宋的厢兵就是一批劳工群啊,极少有时间操练武艺。更多是在从事着各种各类的劳役,诸如修桥筑路、修筑城池、开挖运河、制造武器和船只、运输军用物品、蓄养马匹、接送官员及其家属、酿酒等。比如周斌的巨野营,那任务就是保证济州段济水水道的畅通,说他们是士兵,他们更多是劳工。
整个京东路九将九副,一共四万五千人禁军,官面上的数字。宋神宗时期老赵家整顿了军队,除清销空额,更重要的是缩短了退休年龄,从61岁减少为51岁,所以理论上不存在老弱病残。然却只能按照马一营300兵、步一营400兵整编,可见空额有多恐怖。正史上,北宋晚期的名臣李纲就说过:“平既久,阙额三分之一,失于招填。”大都是如此模样!
这京东就是承平已久之地,蒋磊也不像秦明勇武过人,叫人佩服。是以,蒋磊现如今就只能挨着,忍着,以便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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