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是的,有高俅这个老贼在,林冲于明面上确实没啥存活的余地,但他可以隐姓埋名啊。林家还有不少钱财,他林冲带着妻子丈人,往南面跑去,随意寻个落脚地,不消花费几百贯钱便能买下户籍来,那一样能过的快活。可不是只落草为寇这一条生路!
但如此做的话,林冲却又心中甚是汗颜,盖因太过不仗义了。人陆谦可全是为帮自己才落得如此地步,自己却只想着苟且渡日,顾一家人之欢乐,置身事外,他林冲万不是这般不讲义气之人。
当日牢狱里没有落下实话,但从洛阳走到修武这几日里,林冲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上梁山,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他也不能丢了廉耻义气。
房门啪啦一声被一脚踹开,火把放出的光芒照亮了大半个房间。躲在门后的林冲已经先一步跳了开,在三四柄刀枪捅穿房门之前,他已经跳了出来,高大的身躯此一刻里灵活的如是一只猿猴,在门前一蹿而过。
白虹一样的道光从他手中绽放,哧溅的鲜血瞬间沾染了他半个身子。
两个被刀光抹过的汉子惨叫着倒在地上,利刃斩断了他们的肋骨,鲜血喷涌,伤口处红肉芽芽白骨森森,只把内脏都流了出来。
没人会在这种搏杀中使用长兵刃,另一个持刀汉子,半点不为同伴的惨叫和鲜血惊悸,一刀就朝林冲劈去。左手里握着的火把也如刀一般向着林冲打去。
林冲脚步轻快,他才不会让自己多暴漏在门前的火光中呢,别忘了,党世英手下还有弓手。
脚步一蹬,脚尖点地,人就已经缩回了屋内。只是手中腰刀甩出,一伸一缩,便在对手的颈侧开了一个闸口,鲜血如泄洪的水流从伤口中涌出来。
利箭几乎是缀着林冲的脚步而立,可差了一点,就是差了一点。
利刃和火把尽落地上,那人猛的捂住脖子,低沉的惨叫了一声。快速涌出的鲜血带走了他浑身的力气,人一下栽倒在门口抽搐了起来。
党世英‘噌’的抽出了腰间佩刀,大步就向着房间抢去。一个废人一样的豹子头,还敢猖狂?
距离小店不远的黄河上,一艘脚船船头,一个高大和尚正皱着眉头,看向岸边。刚刚是不是自己瞅错了?怎么像是看到火光了?
这和尚自然便是鲁智深,与他一同结伴而行的高大明与另外一个喽啰,此刻睡的正香。
鲁智深心中没谱,但秉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他返回船舱,抄起条鸡蛋粗的铁棍,就一个箭步跳上岸。船舶颠动惊醒了酣睡的周大明,看到鲁智深大步离去的背影,也急忙叫醒同伴来,再捡了口腰刀,也跟了去。
鲁智深赶到小店,就看到一撮人已经把小店围起,门口四个弓手,眼神全盯着里头,院内倒着几具尸体,尽做百姓打扮。当即知晓不好,放轻脚步,无声来到店门,才做出一声大吼。
四个弓手生生受了鲁智深一吼,头都胀大了。还没回过神来,鲁智深已经冲过最后几步距离,挥起铁棍,只听得噼啪的骨骼碎裂声响,四个弓手已经尽被铁棍砸腰,打的似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跌到院中,眼见是不活了。
院子里的几个汉子立时大惊,可刚待他们惊呼声叫起,鲁智深已经舞着铁棍闯将进去。
这些汉子尽是党世英的亲随,不缺银钱,不愁吃喝,个个身强体健,平日里只舞刀弄枪,比起寻常禁军士卒来是强的甚多。但如何能跟鲁智深匹敌?
只是片刻时间,几个人就尽数被鲁智深打翻地上。
门外的响动如何不被党世英、林冲听到?二人一个是恼怒异常,另一个却是大喜过望。
“我师兄到也。好贼子,今夜看谁丧命此地。”
金铁碰撞,铿锵作响,林冲与党世英对战了二三十回合,体力已虚,身形不由为之一摇。可他绝不会退避去,只缠着党世英不放,一双豹眼中杀意正浓!倒是党世英却生出了怯意,他相信单打独斗,再有四五十合,自己定有希望斩林冲于刀下。豹子头现如今只是一支病豹。但是现在林冲又来了个不知名的师兄,想林冲武艺不凡,他师兄又能弱到哪儿去?如此一想自然生出怯意以来。
可现如今他一时间如何脱的去身,林冲可不愿放过此僚。党世英只恨不与兄弟党世雄一同来,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扬刀再砍!
大吼一声,手中厚背刀奋力挥出!
一声脆响,两把刀撞一起。林冲虎口一阵酸麻,侧头一看,只见党世英也正活动着握刀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无二话,双手握刀再杀出来。
两人虽都有趁手的长兵器,但单刀使的尽是不错,林冲一把单刀可抵过杨志的朴刀。
双方一声声怒吼,每一刀皆奋尽全力,可又停得恰得好处。收刀,劈出,几无间断!砍、劈、撩、扫,削,运用得灵活自如。
林冲体力吃紧,但却方寸不乱,党世英攻势正盛,也没让他害怕半分。以强对强,以硬碰硬,一刀狠似一刀劈过去!
后者看似凶猛,却是虚张声势,实际上林冲只要略一退缩,党世英就逃之夭夭了。
两把刀不时碰撞,金石之声,不绝于耳。两个做公的看得胆寒,大声都不敢出。
到鲁智深急匆匆赶来,党世英真真胆寒,一刀磕开林冲,下一刀就朝鲁智深砍去,却是运足了力气,要逼开鲁智深,拼得被林冲砍上一刀,也要逃将出去。却不想他这一刀不仅没将鲁智深给迫开,反而是他的力气不足,被鲁智深一棍打的身子僵顿了一瞬。他的生死也就在这一瞬中被决定,林冲一刀斩在他的腰肋之间,这一刀是如此之重,将党世英整个人劈飞似的出去不说,还直接斩断了他半个身躯。
可怜这个还未走马上任的济州府兵马都监,一声惨叫,便壮志未酬身先死。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八十九章 做梦都能乐出声
梁山大寨里,陆谦拿着被一喽啰先行送上山来的书信,只觉得天上落下个大馅饼,还正好掉进了他的嘴里,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要飞了。
对安道全的期盼都压倒了角落里了,张老教头和林娘子先到,身后还有林冲和鲁智深……
“哈哈哈……”
陆谦夜间做梦都能乐出声音来。
这日一大早,陆谦便引着杜迁、宋万,再加阮小五、阮小七兄弟带引的水军,启程向着济水口行去。
算时日,这天张教头、林娘子正该抵到。
梁山强人猛然出动,四五百水军喽啰驾驶着上百艘走舸小船,虽然大半走舸被隐在芦苇荡中,但也正是如此才更叫黄安镇上的一干人等,心惊肉跳。
别说是镇上的一班地主商贾,还有停靠在黄安镇的商船,便是重整旗鼓,领着百十土勇驻守黄安镇的雷横也右眼跳个不停。
当日他与赵县尉、周斌等狼狈‘滚’出水泊,万幸事情做得干净,跟随他们一同离开的尽是彼辈心腹,牙口甚严,几人也并没此到太大的罪过。以雷横来言,脸上只多了一道刺字,原著上何涛享受的待遇落到了他的身上,一同如此的还有朱仝这个难兄难弟。两人都吃了罪责,都头前缀加了‘暂代’二字。可实权依旧半分不减少。
盖因为曹京也知晓白,自己要‘遏制’梁山贼,依靠的还只能是这俩武夫。
此次征剿梁山事败,影响巨大,曹京根基浅薄,不晓得东京高官们是什么个反应,反正看邸报上是半点也无此事音讯。然他却知道知府邓同近来光向东京输送钱货就派去了三批人,同时郑家人也大肆出手产业,无论是房产店铺,还是干红股本。就曹京盘算,邓同此番运作不下十万贯血本,也少不了六七万贯。
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
有兵马都监和团练使在前顶缸,雷横、朱仝于战事上罪责甚小,就是那周斌也逃过一劫。
知府邓同闻说征剿梁山兵马全军覆没,吓的手足冰凉,忙则令各县长官征召乡勇丁壮,编制土兵,以遏梁山贼泛滥成灾。曹京放开手来,短短数日就再拉起了一支四五人的壮勇。却是舍不得再拿到水泊边挥霍,只派出雷横领一拨人驻扎到黄安镇,做个警哨,也给上面装个样子。
黄安镇上成千上万的人都不知道,此次梁山泊喽啰大举出动,那唯一的因由只是来迎接父亲、母亲、女儿、使女四个人。此时,一艘落脚头船已经距离黄安镇越来越近。
不需要喽啰吆喝,张教头就已经看到河口处停泊的三二十艘小船,其中一艘大船上立着“陆”字旗号,在迎风招展。
两方相汇,相互告过礼,陆谦忙叫人引张教头、林娘子等上大船。此行顺顺当当,无有半丝的意外,接到人,梁山水军喽啰调转船头,就驶回梁山泊。
“老教头且安心,看我梁山地势,水泊环绕,便是千军万马前来也不能奈我何。”陆谦指着浩荡的梁山泊对张老教头道。
“老汉托大,就唤虞侯一声贤侄。”
“如何托大。我与林冲哥哥虽非骨血兄弟,却胜似那亲兄弟。”
“那老汉就有话说了,贤侄这般说话真羞死老汉了。是盖因为老汉女婿女儿才使得贤侄弃了那好大前程,落草为寇。到如今我等落难,无处安身,上山求一立足之地,如何还敢嫌弃这梁山?”
张教头也是一辈子武人,虽没征战沙场,却也有几分眼力。眼看着梁山大寨就在眼前,金沙滩头喽啰威武,怎还不知道这梁山基业难寻?早在心里暗赞:好一座险要的大岛!
在这里儿安家,到叫人真有几分安心。此话却要早于陆谦说白,以免生出龌龊来。
不过这张教头人老成精,眼看着水军前呼后拥,足足数百喽啰,还有那金沙滩头相迎的兵马,这可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这梁山寨主是那王伦,陆谦如此张扬……
“贤侄这般张扬,在王头领面前须是不好看。”
老教头压低声音说道。
陆谦朗声一笑,“老教头再安心。王头领自大战前夕染病卧床,至今已经一月有余。”附在耳边如此这般的对张教头说了遍,叫那张教头心中大喜。
这梁山掌权的大头领是不是陆谦,与他们一家可大有干系。
前朝陆谦为张教头引荐了杜迁、宋万和阮氏哥俩,张教头自然能看出,此四人皆以陆谦为首。他还直以为梁山小寨无有人才,如今得了陆谦这虞侯,便一举捧到了第二把交椅上。可不成想到,内由还有这等弯曲。
“这书生,本以为是条好汉,不想这般无耻。”
“官府势大,王伦又是小富即安之人,大事临头做如此选择,乃是必然。”陆谦低声于张教头说道济州府禁军这月里的变化来,只眼睛一眨,济州府的实力不仅恢复,还翻增出一倍之多。老赵家本钱雄厚的很啊。
四个营的禁军,话一入耳直叫张教头也变了颜色,忙问起山寨人马来。
“如今我梁山人马有三千人,加之数百余丁,再有几百囚徒。此辈尽是那顽固之辈,以及恶行不满之人。”恶行满满的人都已经被杀了,“现今每日亦都有那青壮好汉投奔。”
“老教头该知道,寒冬难熬,便是东京城中每年冬季都有那饿殍冻毙之人,况乎是此处?”
“前月我梁山大破官军,声名振动,四方传扬。这一个寒冬里,山寨多出那三两千人来,那也不在话下。”
“待到来年,山寨里六七千人马,只要不正面硬冲禁军军阵,四个营的禁军何足道哉?”
都是原先官军体系中人,历经了一阵后的陆谦也好,张教头也罢,很清楚禁军的成色。那摆出军阵后,对无甲之敌着实杀伤了的。但我不动叫敌先动,叫禁军主动来攻杀,他们动起来后,那就是个笑话了。
“如此梁山真的安如泰山。只是敢问贤侄,这寨中银钱可松阔?”
“不瞒老教头,山寨中钱粮并不紧缺。我非王伦那小胆鼠辈,守着这等流满金银的水运要道,若是好短缺了钱粮,就笑话了。”
随着大批船舶的到来,梁山收费站的成果是日益走高。且船舶和人力的增高,也叫梁山喽啰的‘运转’范围扩大了不少,也不再只盯着郓城了,那凡是水泊周遭的乡镇村寨,现今皆要向山寨缴纳一笔钱粮。就是那路上都立起了梁山牌的收费站。
寿张、清河、巨野、任城、中都等,尽数如此。虽然这规矩只是刚刚定下,钱粮还没落到实地里,陆谦却已经敢说一声不缺钱粮。
“那贤侄何不遣派几个灵动人前往东京东西作坊、弓弩院,许下重诺厚禄,赚来几个大匠。精备器甲,整装武备?”
或许别家匪寇没这见识,但张教头有啊。东京城里都住下半辈子了,怎会不知道匠营的日子多么难熬艰苦?只有用的钱财,有的是人愿意上山。
“老教头好主意。”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九十章 聚义厅,是个讲义气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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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谦没等待过久,间隔就在十日左右,金沙滩头就迎来了两位真好汉。陆谦携山寨诸多头领前去相迎,除了那被生病的王伦,和前往建康府还未回来的阮小二,一干头领是尽数到场。
打那战后一月有余的时间,梁山山寨好不兴旺。每日皆有那青壮投奔山上,周遭各县乡镇需缴纳的钱粮,无一人敢脱。再有水路上的利润,和煮盐熬糖所得,梁山钱粮无缺。喽啰们吃的好穿得暖,这刚刚入冬,新冬衣就发了下。而且内中填塞的尽是绵絮【不是棉花】,而不是芦絮之类。
正史上的北宋,中国可没大面积种植棉花,岭南地区【琼州】倒已经有了棉花,但大面积种植棉花的功劳还必须等到朱元璋。
这个时代的人,冬季里防寒御寒的衣物,绵絮就是其中之一。在男耕女织的年月,绵絮多是缫丝的下脚料,用作充绒,轻薄而保暖。而再贫者,还可以毛羽、麻头等充塞其中,最次者还可填充芦絮等。
陆谦大笔的银钱洒下,不过半个月,从小到大,五个尺码的冬衣就被送上山寨来。发下去后,他在这山上的地位是愈发牢固了。
诸多山寨新人,是只知有陆谦,不知有王伦。其辈数量也早就超越了前者。
“哥哥,一别小半载,想杀小弟了。”
陆谦觉得自己眼眶发热发红,他心中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在作怪。以至于叫他现在显得是真情流露,在场诸多头领和喽啰们,定无一人想得出,便是昨天晚上,陆谦睡觉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今日如何‘演出’一场好戏。
他不是王伦那个鸟厮,不怕林冲抢自己的位置,包括边上这位大光头一样,那都是义气人。
“贤弟……”林冲直吐出这两个字来,眼眶发红,语音哽咽,便再说不出话来。
想想他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再想想陆谦这段时间的经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来于你介绍,这位师兄就是鲁提辖,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招惹了官司,逼入空门。现如今法号智深。”
“鲁提辖大名,陆谦早有耳闻。今日得此亲见,幸甚幸甚。”
鲁智深爽朗的一笑,“陆头领的大名才是真正的如雷贯耳。洒家听闻你那义行,真好汉,只恨不能相交亲见。今日了了心愿,实是俺生平幸事。”
陆谦这边再引荐各位头领与林冲、鲁智深相见,这才轮到张教头并林娘子。
林冲见了丈人甚是汗颜,自己不仅连累兄弟,把岳丈、娘子也给拖累了。只是万幸此遭事儿,无伤到娘子的腹中胎儿,天知道他盼这孩儿盼的多苦。
不过现如今一家人团圆,却是比甚都强。老教头自劝女儿,退回后山安歇,陆谦邀请林冲、鲁智深并一干头领上了聚义厅。
却是要把座次排了。
林冲、鲁智深也早早就定下了上山的主意,这都没甚可质疑的。路上陆谦也把王伦一事说给了二人听,叫鲁智深勃然震怒,大骂王伦见利忘义,小人是也。
“那王伦只是个虚名,山寨之主便是虞侯的。我杜迁能据前位,本只是占的早上山寨的便宜,现在林教头和鲁提辖到来,本事高强,义气过人,便请两位挨着寨主哥哥坐下吧。”
杜迁话音落下,宋万起身说道:“林教头乃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位尊艺高。而鲁提辖豪气干云,为西军勇将,宋万自甘其后!”
这俩人却是知道林冲与陆谦关系非同一般,鲁智深为西军提辖,想来武艺不是他们这俩平庸之辈可比的,索性就退让一步。
“二位头领此言差异。想我林冲,一介获罪之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现今刚刚上山,寸功未立,岂敢居于二位功勋鱼元老之前?且是笑话了。”
陆谦明白林冲的心思,知他不是那种爱出头的性子是其一,二是不愿意因此而生分了先前诸头领间的情分,听他这番话也并不意外。
这时一旁坐着的鲁智深也开口道:“教头此言甚合我意。照洒家说,便是谁先上山就坐前面,谁后上山就坐后面,只顾让来让去作甚?推来推去只叫寨主为难!”
厅上众人一阵大笑。就是杜迁、宋万也觉得心中的一点小不情愿在这笑声中也没了。
“多谢师兄体谅了。”陆谦向着鲁智深一抱拳,“我且来说上两句,诸位兄弟听来。”
“我林冲哥哥,还有智深师兄,那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武艺、智谋、练兵、统军,无不精通。于我山寨是数一数二的翘楚。此次排座位,就也休要推脱,林冲哥哥就做那第二把交椅,智深师兄便坐那第三把交椅。”
陆谦此话刚撂下,就看林冲要起身,把手一平,“哥哥且停,听我继续说来。”
“如此安排,却不是枉顾了杜迁宋万两位兄弟往日的功劳,实是因为二位兄长还未上山,便真真立下了大功劳。”
“那修武城外被哥哥们打杀的党世英,可还记得?”周大明早就有书信送到,再加上昨日朱贵刚刚奉上的消息,唬的陆谦都是意外。
果不其然,朱贵已经叫道:“我那爷,此党世英莫不是就是那……”
聚义厅上一干头领面面相觑,陆谦眼光扫过众人,“这党世英确正是那还未赴任的济州兵马都监。”此言一出,林冲、鲁智深纷纷惊愕,这边杜迁、宋万、刘唐等人也张大了嘴巴。
半响后,整个大厅都是大笑声,就是周边的心腹喽啰也个个大笑失声。
“这党世英必是奉了高俅的意思前来劫杀哥哥,然后好来济州上任,与我山寨为敌。却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先去黄泉做了鬼。”
陆谦正色的冲着林冲、鲁智深道:“此功劳于我山寨大有裨益,实打实的功劳。二位哥哥就休要再做推脱。”
杜迁、宋万对视了一眼,上前各自搀扶一个,“教头【提辖】勿要谦虚,便请就座!”
林冲、鲁智深却让不过,自向杜迁、宋万抱拳,在那交椅上坐了下。
“刘唐兄弟一身武艺也是不凡,胜过俺们许多,便请坐了第四位罢!”
陆谦本以为杜迁、宋万让了第二把交椅和第三把交椅后,就也结束了,却没想到他俩还要让第四把交椅,如是那水浒原著上一般,这就叫陆谦心里有点发酸了。
他想都不想就能知道是为了什么,一些话不能拿到明面上说,那太伤情敌情分了。
“两位哥哥莫不是说笑。这个万万不能。”刘唐一下子蹦起来了。
杜迁、宋万的目光却隐隐看向陆谦,这间聚义厅里,说话算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陆谦。
而陆谦的回答呢,是断然拒绝。“两位兄弟做甚戏言,玩笑了,真真玩笑了。”
陆谦起身把这两人手臂走到第四、第五两把交易前,你不坐也要坐下。
“今后我梁山兴旺发达,必然还有更多好汉来投。两位哥哥现下如此,到时又怎么做?”陆谦问话。
那原著上,上来一个好汉就调一次座次,这是必然的,于现下的梁山也是如此。但陆谦却不会如原著上一般。这调整座次的‘根据’是什么?
名气么?
这是必须的。
武艺呢?
也是必须的。
最后是贡献,这也是必须的。
如果是后世,陆谦还能给出一个积分制,来理顺这一章程。但现在不行,太过斤斤计较,只会叫人说不是好汉。
陆谦不敢说今后座次上自己就没一点私心,但这聚义厅上也要有一个‘公平’。纵然这只是相对的。
厅上的人等全都竖起耳朵听着,名气、武艺、贡献,综合衡量。陆谦的意思很明白,或许日后杜迁宋万还会把座次向后靠,可是现在,论名气和武艺【能力】他们不如刘唐,甚至也不如三阮,但在贡献上,两人是秒杀刘唐、三阮的,所以他们就是第四第五。
陆谦拍着眼睛都点湿润的杜迁、宋万,再叫这二人坐下,顺势于他们耳边说道:“两位哥哥,这聚义厅,这梁山,是讲义气的地儿。”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九十一章 真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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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几日,陆谦叫人杀猪宰羊,犒赏全山寨人等。这梁山有了林冲与鲁智深,。爷爷水火里趟过,刀枪上滚过,狗官杀的,劣绅斩过,可却从不做那害人图财的勾当。”
梁山上新立的那面大旗——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可是很有感染力的。
这不仅是声名上的传扬,同时也是一种渗透进心底的信念,让上上下下人等都‘自我约束’。在原著上,就是李逵这等滥杀之人,到了后也知晓‘为民’二字,比之当牢头时候的混沌可好上太多。这就是‘信念’的作用。
或许‘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八个字对比起后世的a主义,b主义来,是非常渺小。但在现如今的时代里,这八个字却能具有超凡的凝聚力和煽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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