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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梁山是鸟枪换炮,比之当日,不可同日而语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造反真经,天地革命【5k大章,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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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再次见到那宝光大和尚,就无了那先前的置气,两人碗倒酒干,反而有种相投的意味。陆谦在酒宴上也半点不提摩尼教那反悔的尴尬事儿,只是一个劲的道谢摩尼教,送来这么多工匠,帮了他山寨的大忙了。
再介绍林冲、杨志、索超等人与方貌叔侄见识,两边都很有默契的不提那“造反真经”事宜。只是喝酒吃肉,痛骂天下赃官。却是今年年初,东京城里的赵天子终于立下太子了。下诏十五岁的皇长子赵煊改名赵桓,立为东宫太子。这江南的应奉局,可不使劲的折腾,好寻出宝贝来供奉东京的赵天子。摩尼教的影响力更是巨大,却多亏了江南官员们的压榨剥削。
到了次日,陆谦请方貌叔侄和宝光和尚在断金亭小宴,陪坐的有林冲、鲁智深、杨志、索超。后者自从上山入伙以来,果然与杨志走的亲近。
陆谦今日请他们四人到场,却是要再震慑他们一二,然后晚上聚伙儿,他要给大家指点出一条明路出来。
这段时间,梁山泊等级制度组建立起。这于一群志在造反的势力来说,是很有帮助的。但对于梁山泊这种还属于绿林势力言,却并非都是好作用的。作为山寨的大头领,陆谦需要点明一个发展计划,竖立一个发展目标。
断金亭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貌与宝光和尚对视了一眼,宝光和尚把手向陆谦一恭来,果然是问出了那造反真经,谶语还是很重要的,政治口号就更是重要了。叫那列席的林冲、花和尚四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江南摩尼教原来不是口头上的言语,人家是要真造反的。可更让四人感觉到怪异的是,志在造反的摩尼教在造反上面却要请教自家的大首领。四人看向陆谦的眼睛,仿佛是第一次的认识他。
什么谶语、口号,四人并不是不晓得,只是没往深处里想。现在听他们一席话,真的是胜读十年书。“俺那爷。不敢想大头领竟知晓这般多事?”鲁智深心里有种陆谦形象蹦灭的感觉,那感觉就好比一帮混混,本以为自己跟了个义气大哥,不想这大哥的背后竟然是个暴恐老祖。
“天下百姓千千万,最赖者莫过于田亩也。汉唐以降,朝廷多抑制土地兼并,唯独这大宋朝,民得卖买。以至于富者田连仟伯,贫者亡立锥之地。”
“于那江南鱼米之乡,何其之富饶,差距又何其之大?富者广厦千万;贫者,上无半片之瓦,下无立锥之地。尔摩尼教得花石纲之祸助益,始有今日的声势,可要想真的掀动天下,却是要叫那天下平民尽动心也。”
“你辈若真想翻这天下,那造反之初且可打出讨逆臣清君侧之旗号。放言只为铲除朝中奸党,还天下一太平清净。剪除天下奸党乱臣之爪牙者,其他安堵如故。那一切奸臣乱党及其爪牙之田,皆分赐百姓;一切奸臣乱党及其爪牙之财,亦皆分赐百姓;再有那一切奸臣乱党及其爪牙之奴婢,皆复为良民。天降圣公,以拯天下,均贫富,等贵贱,使天下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贫者得其食,寒者有其衣,叫天下百姓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共享太平盛世。”
陆谦话语还没有说完,那断金亭里的一干人物就全都露出不同的神色来。林冲、鲁智深是震惊万分,方貌叔侄和宝光和尚是惊喜无比。
这时代发展到现下,农民起义已经发展到‘均贫富,等贵贱’的地步了。从黄巢时候就提到过“均平”,而入宋后的王小波、李顺起义,也是红果果的打出了“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的旗号来。那摩尼教中更本就孕育着等贵贱的思想,虽然他们自己也知晓那不靠谱,但起义的时候未尝不能打出旗号来。
这与接下来的那种彻底的平均主义,自然是脱胎于正史里的太平天国运动了。后者不愧是中国农民起义的最高峰,这口号一旦说出来,叫人都想傻了。
“如天下真有这一日,洒家死也甘心。”鲁智深人是有慧根的,思想觉悟比林冲、杨志、索超这等人强的多了,是在场众人里,除去陆谦外第一个清醒来的。
与他相比,那宝光和尚就要逊色一筹了。“阿弥陀佛,师兄之言大善。”
这和尚看似清醒了,实则还陷在那画饼中的。而鲁智深的话,怎么品,那味道都与之不同。
可陆谦看在眼里却也不觉得就差了,要想使外人相信,可不是要自己先信么。想想当年红朝的几百万先烈,再看看那21世纪的大天朝,不就是这么的么。再不明白,就去看看太平天国,看看太平天国最初男女分营的制度,和洪天王自个究竟纳了多少小老婆的问题……
这喊口号是一回事,做不做的到,或者是以后会不会变,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陆谦背着记忆在他脑子里的一段话,他都不记得自己从初中到高中的历史考卷上见过或答过多少次了。
中国自古就有这个‘大平均’的思想基础,也怪不得开天辟地后红潮翻涌,再多的镇压,再残酷的杀戮,也不能叫红色断绝。
这场酒席到此就结束了,再吃下去就没味道了。陆谦甩甩衣袖,施施然的离去了,留下七个被无形的精神炸弹炸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的好汉。
那方貌叔侄和邓元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只觉的如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一脚深一脚浅,宛是坠入那云雾里。
陆谦在小院中歇息了俩时辰,被潘金莲唤醒,告知阮氏兄弟寻来了。他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三阮为何而来,或许那刘唐若不还伤者,没好利索,都能是四个人一起来。起身更衣,去正房,就看阮氏兄弟坐在那客椅上,股下如生针,甚不安稳。
“哥哥……”三兄弟看到陆谦来,起身抱拳拜见。陆谦回礼,各自坐下后,三阮就急匆匆要说讲那方才入耳之事。
真的似人人打了一针鸡血,又好似头顶生出一阵霹雳。若非这话是从自己兄弟处听来的,都叫三人不敢相信。但是阮家兄弟本身就把陆谦看的比天都高,后者的形象这一转变,虽然有些突兀,可还在理解范畴之内。
“哥哥啊,这等好噱头怎不咱自家留下?看看这梁山泊周遭,没地的百姓多了去了,只要哥哥喊这么一嗓子,就咱们梁山泊的名头,招呼不来十万人,三五万人也总能有的。恁的要便宜了那摩尼教?哥哥何若自来做个皇帝。”
这是阮氏兄弟心头最大的不解。那旗号是很有诱惑力的,反正他们兄弟只要想想就热血沸腾,就梁山泊周遭这境地,一嗓子喊出去真的能招揽几万人来不稀奇。而从梁山泊向西,越往东京去,那无有寸土的佃户就越多。
想想中原那屁大点的地儿,就扎堆一样聚集了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和南京【商丘】三座重镇。多少达官显贵住这儿,老百姓还靠什么守住自家的地?
相比来,那江南、蜀地等还算是好的了。
“我亦想为兄弟们寻一富贵,传世百代。可是,难啊。这口号固然能短时间里掀起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变动,但想靠这口号就夺取天下,就……,就根本不可能。”
陆谦把手一扬,止住了阮氏兄弟的说话,接着道:“你们且先听我说。就说这天下,真有那半点私心杂念都无的人吗?那孔夫子还因言语而诛杀了少正卯。别看读书人给他们的老祖宗粉墨的光彩照人,那说到底还不是以权杀人,排除异己?”陆谦不管正史上孔老二有没有真的杀了少正卯,反正现时空里这就是无可争议的铁的事实,似乎到了朱熹那腌臜货时候才提出了伪造说。那朱熹现下还没有出生呢。
陆谦把孔子杀少正卯一事,讲故事一样说给三阮听。“连孔夫子都如此,这天下之人又有几个能做到无私心的呢?”这对三阮是个打击。三阮都是穷苦人,先天上就羡艳读书人。孔老夫子这位老乡在他们眼中可不就是圣人。
“这打天下并不仅仅是一个打字,还要坐得稳。”可惜李自成是五百多年后的例子,不然正好拿来一用。那比黄巢的例子更能叫人惊醒!
“如那黄巢一般,含元殿登基不满两年,就不得不仓皇而逃离长安。似这等江山,这等帝王,坐来又何益?”如果敲响李唐王朝丧钟算‘历史贡献’的话,可人死的真叫个多啊。
“兴亡天下百姓苦。一朝英雄拔剑起,就是苍生十年劫。陆谦不可亦不敢不慎重。”
陆谦等着三阮思索,再慢慢的道:“打江山难,坐江山更难。”
“要坐稳天下,你就要先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制度。这个制度要让你治下的百姓满意,如此你做税不能太苛;但你也要有足够的钱粮财赋,如此你才能赡养兵丁、官员。叫兵丁镇守天下,叫官员治理天下。才能有钱去修补河堤、水渠、大道,某地有了灾荒,才有钱粮去救灾,无叫百姓流离失所,孤苦无依。”这就是一个悖论了。
陆谦话说的再深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在小院里对着三阮说话了,而是在聚义厅上对着山寨的诸多头领,还有山寨上营一级头目们宣讲了。
他拿了新朝王莽做例子。那疑似穿越者,最终被位面之子刘秀所灭的王莽,在中国历史上既大名鼎鼎,又默默无闻。
大名鼎鼎是很多人都知晓他这一人物;默默无闻是,他在历史上的存在感太低。很多人对王莽的第一印象就是大伪装家,心机boy。便是作者君的诸多衣食父母们,看官们对新王朝的认知也很有限。一个最大的例子可以证明,后世以穿越众当道的某点历史小说频道里,那就看不到一本有名气的,主要描写新朝的小说。
他最为人所知的事迹,就是他可能是个穿越者。他的那些政策一定程度上甚至叫人联想到了洪小兵。而昆阳城下,位面之子·光武帝·刘秀,那以旷古未见之混合法咒:流星火雨+神雷天牢+狂龙怒涛+飞沙走石+蛊惑人心,用西方定议这便这一涵盖了地火水风及精神魔法禁咒的超级大禁咒,一举摧毁了王莽的42万大军。奠定了咱秀哥寰宇古今的第一大圣魔导师的地位。
可是论及对王莽的认知,论及对新朝的认知,谁又真的了解多少呢?
但把王皇帝请出来做一个事例,警告那些不切实际者,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了。后者可不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均贫富么。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人眼前,历史上王莽的经历和遭遇告诉人,步子不要迈得太大,步子迈的太大,真有可能扯到蛋的。
“均贫富,等贵贱。喊出这等口号的人,就是在与全天下的官儿、士绅、地主、豪强们为敌,与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你们以为读书人读书为的是什么?”
“那就是做官,就是为了高人一等,为了好荣华富贵。不然怎么去光宗耀祖呢?”光宗耀祖说到底,不就是要压别人的祖宗一头么。
“今日坐在这聚义厅里的人都是不怕死的好汉。”
“死,我们都不怕。怕也不会待在这梁山泊了。如果我们的死,能叫这天下均富贵,等贵贱,叫天下之人再无疾苦,尽得温饱,那便如鲁大师所说的,死也无憾。可怕的是我们便是死了,也翻不了这天。”
“我们与全天下的官员,与全天下的士绅、读书人为敌,他们自然不会真心为我们效力。倒是后你便是打下了整个天下来,又寻谁来与你们治理这个天下?”
“大丈夫能马上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要想整个天下安稳,那少不了读书识字,能写会算的读书人。这天下不还是在原来那些人的手中么?”
“看看当世的贪官污吏,有几个是高俅那样不学无术之辈?一个个不都是读书人么?蔡京老贼的书法能千古留名。”
“这天下回到他们手里,满朝上下,朝堂地方都是他们的人。我辈先前之牺牲复有作用?”
“除非是天下人,人人都读书识字,能写会算。世上再不愁无有追随我等之念之读书人,如此才有可能席卷天下。”就好比那红朝。
“然如今却是不成的。这天底下如神算子一般的人物,众兄弟都说说,你们晓得几个?”
这还不是说神算子就能投身‘共产’大业,而是指如他这样不被朝廷招纳的读书人,有几个?要知道老赵家对读书人真的是掏心掏肺了。那进士科的四五等人物,内中就有一批人是专门落地的举子。落地次数达到某一个水准之后,就会被赐予赐同进士出身,赐同学究出身。
如蒋敬,如朱武,如吴用之类人,那就是自我放弃了。不然总能当上个芝麻小官的。
“且当你们坐到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时,你们中还有几个能真的守住自己的初心?还能记得千千万万的贫苦百姓,还能记得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而不是追求那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绝丽佳人?这天下多的就是那‘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的人,金银女色也多的是能把人变得面目全非换若两人的手段。”厅堂上的人都知道陆谦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子善、刘青山何止千千万,何止那红朝建国时候被枪毙的两人才叫这名?历史上下五千年,这种人多了。
秦桧当年也是主战派,汪某人那也曾经是‘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热血青年。人是会变得,随着自己的身份而变,随着自己的地位而变。
所以陆谦是很欣赏《三国演义》里的刘皇叔的。当年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情比金坚,义比海深。而人刘玄德也最终为兄弟葬送了他一生功业。
桃园再无英雄踪,唯有桃花笑春风。
“想想那个梦中的新世界,治理偌大的天下要有多少大公无私,廉洁奉公之官吏?”
“而眼下这天下能找出那么多么?”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这是社会经济、文明发展到极高阶段时候才有可能实现的一幕。
现在说这个就是一个口号,千万别去真的相信它能成为现实。
陆谦从根本上否定了它成为事实的可能性。只把它作为一个蛊惑人心的口号,那陡然的,一种环绕在他身上的神圣感就消失了。
不少先前热血冲头的人儿,现下一盆冷水浇头,也自就冷静了下来。
……
感谢兜不住了。大纲上就一笔,汉风没细纲的。脑子想的都他么蒙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割据一方,故唐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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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内一片寂静。不管是文化、眼界更高的林冲、杨志、鲁智深等,还是出身草民的三阮、刘唐、朱富、时迁等等,亦或是下面的一干中低层,除李逵那厮浑浑噩噩的,瞪着俩牛眼,人却快要睡过去了,那一个个都听得清晰着呢。
“均贫富,等贵贱。民智未开,此尽皆空想尔。”
陆谦做了个总结。但很显然他的话说服力不够。眼看着自己话说了这么多,却无甚大的反应,那些中低层们也不见认同,晓得是那土地对他们的诱惑力太大了。他索性就把话说的直白些。
“一身强力大者,如铁牛兄弟;一身弱力薄者,如时迁兄弟。二人并无兄弟情义,素不相识,素不相知。二人同有肥田二十亩,铁牛兄弟年入粮米三十石,时迁兄弟年入粮米只有十石,现下要铁牛兄弟拿出十石粮米给时迁兄弟,如此人各二十石粮米。我要问一问铁牛兄弟,你可愿意?”
李逵此刻已经清醒,睁大俩只牛眼先看着陆谦,再看着时迁,最后再转向陆谦,梗着脖子道:“如是梁山弟兄,休说十石粮,就是三十石全给了,俺也乐意。可若是那素不相识的人,俺凭的要给他粮?”
此刻整个聚义厅里的人,脸上都有了波动。陆谦大道理说了一通,没人做多认同,可现在举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例子,很多人就已经纷纷回过神来了。
“如是换了你们来,又有几个会无怨无恨的只管给粮?还要年复一年的给粮?”
“而你们跟着新朝南征北战,东讨西伐,沙场上刀口舔血,刀山上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打下这大好的江山来。现下要你们与那寻常百姓称兄道弟,无官无爵,无有贵贱,你们愿意么?”陆谦说到最后五字的时候脸都要笑起来了,盖因为这聚义厅上是人皆色变,显然没一个愿意这般的。
不少人如是那霜打的鹌鹑,斗败的公鸡,心气全无。
陆谦都不需要再说话了,这俩例子已经摧毁了所有人的热血。口号再热血,放到自己身上都难受不愿意,就更别说天下人了。这个政治理念,先天上便不存在实际意义。
一干人退出聚义厅,只剩下梁山泊一干头领还在。
接下来陆谦要诉说的就是今后梁山泊的走向了。这点他先给了三阮说过,后者肯定告知众人。他先是把手一摆,唐伍、周大明俩人就在厅堂上竖起一旗杆来,上面挂着一幅颇大的地舆图。
这是一副出自陆谦之手的地图,大致覆盖了胶东半岛,半个渤海湾和中原淮南腹地。
很多资料都是他这些日子来收集的信息,配合着前世的地理知识,大致能把江河名郡的位置都确凿了。但其内的州府都是没界线了,陆谦他根本没可能精确到这一步,就连海岸线都是一个大致的形状。
“这里就是梁山泊,这儿就是南京应天府,这里是北京大名府,东京开封府……”
地图上,东京与梁山泊之间划着一条红线,上面写着个很显眼的数字:300里。
“我梁山泊距离东京着实太近,还处在南北运河和东西济水的交叉口,一旦做大,东京城里的赵皇帝再是荒诞昏庸,也会调集大军重重围剿。”
“这京东的禁军是不堪一击,东京城内的禁军,河北禁军的精锐,也属可笑。但是西军呢?”
“单单一个西军便有几十万众,选出五万人来,我等便难以应付。”
“将来我梁山真的做大,梁山泊虽好,却不是那久留之地啊。”
聚义厅上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来,啥意思,大头领这句话来的猛烈了。听话里的意思儿,今后还不能要梁山泊啦?
豹子头的眉毛已经舒展了开了,作为官僚子弟,林冲对‘均贫富,等贵贱’的论调是先天就不认同的,林家在洛阳也是一大户的。自然早早就安下心来,现下看着陆谦拿出的这幅地图,虽然被唬了一跳,却也能第一时间从实地出发来考虑的。“大头领的意思是向东去?”
这幅地图,胶东半岛占了大半笔墨,可见陆谦对胶东齐鲁之地是最用心的,林冲说道。
“教头说的甚是。我之浅见,由得摩尼教在江南掀起惊涛骇浪,我等就借机东进,攻取登州、莱州、青州、密州等地。不称王建制,更不去做那草头帝王。只求似一唐时藩镇,割据一方也。”
“当今天子昏庸,天下各地贪官污吏横行,不知道积攒下了多少冤孽。由的摩尼教去引发来,那一遭事发,不说是如黄巢故事引得天下板荡,亦会如汉末黄巾,叫那东京朝堂威严大丧。”
“我辈一已不在那梁山要害之处;二不称王称帝,挑衅朝廷。只求割据一方。甚至还可以年年纳贡。这朝堂如是威严如初,自然不会愿意;届时再做厮杀便是。但到时候他们自己若自顾不暇,还如何来料理我等?”
“如有了那数州之地,我等兄弟百年之后亦有葬身之地。便是子孙后代……亦有福享用。”
语言的魅力就在于它能蛊惑人心,陆谦这寥寥几句话,叫那大厅中的低落气氛一扫而光。或许那三阮等人的之所以跳起,并非全是因为心头的热血,还有可能是认定这等口号放用在梁山身上,亦能掀卷起惊涛骇浪,甚至于是杀进东京城,做了帝王将相,叫他们更加光耀。
但是现下被陆谦一盆盆冷水浇下,那口号所催生出的热血激情也就冷下来了。说到底,这些人都不是拿特殊材料做成的红朝志士,他们甚至连太平天国的那些拥趸死党都不是。北宋末年这个时代,中原就算被北面的大辽压迫了一百多年,可大国底气还是十足的,也非是人人以当奴才为荣。与19世纪后半叶和20世纪初期的时空完全不一样。没有如此的社会基础存在,也就很难催生出那样的革命战士来。
三阮为首的这些人,那就仿佛是热血冲头的小市民,当他们冷静下来了,那也就冷静了。
现在陆谦画出了另一个大圆饼来,虽然没有先前的那么香甜,但更加实在,不那么缥缈。
“江南百姓苦花石纲久矣,天下百姓亦苦贪官污吏久矣。摩尼教若真起兵,必是能搅得翻天覆地也。届时我梁山泊主动与朝廷接洽,远离这要害位置,东京如何会不允?”
“即便只是虚与委蛇,亦是要先稳住我等。”
“这接下来便是一场比谁快的较量。是赵宋能先一步剿灭摩尼教,还是我梁山先一步巩固了这胶东半岛。如是可以,我是不愿看到摩尼教覆亡的。”
“如我辈能先一步梳理了胶东,届时大军压过泰安,或是行海路增援方腊,皆是使得。”
“大不了,叫那方腊亦做那藩镇么。我让他们打起那“清君侧”之旗号,就在于此。”
“如果摩尼教亦能成一藩镇,我梁山与之南北呼应,料那东京朝堂不敢轻易向我梁山动兵。”
陆谦的话中并非没有漏洞,他要梳理胶东地方,也就是对士绅地主,杀一部分留一部分,一如梁山现今的政策。然后者彼此间关系错综复杂,那隐患之大是可以预见的,而且要治理数州之地,那官儿呢?
再有一个很关键的难点就是,那江南摩尼教几时会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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