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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如果说梁山泊当初对摩尼教还甚有敬畏,摩尼教中高手如云,确非当时的梁山所能比;即便是现下的梁山,只比高手斗将,那也不是摩尼教的对手。但是偌大的摩尼教,竟然连个一两万贯银钱都拿不出来,这下子叫梁山泊头领们对之敬畏之心大减。
梁山泊走向正规已经有段时日了,汤隆所领的军器监,究竟吞噬了多少银钱,头领们不说一清二楚吧,也大致有个估量。就更别说梁山泊养兵的耗费了。一两万贯银钱对于梁山泊来,是一笔大的支出不假,但也就是而已。对比梁山每月的耗费来,小巫见大巫了。
梁山泊耗费如此之大,换来的是梁山兵锋日锐,兵甲日坚。那是不是没钱投入就要是个相反的模样呢?
陆谦没这么说过,可是不少头领已经养成了这般的认知。
你没钱首先就吃不好,穿不好。吃不好就体魄不强;穿不好就是没有战甲。如是只有血肉之躯来,战阵上哪来的战力?官军的箭阵面前,没有盔甲护身,那怕是找死的。
梁山泊看似弱小,却有钱,实则小而强;摩尼教看似强大,却是没钱,实则大而弱。
宝光和尚和方家叔侄再来梁山泊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强弱关系在不少梁山头领眼中,已经是如此个不相等的模样了。
而对于摩尼教来说,却想当然的认为自身实力是远远胜过那梁山的。盖因为他们教中真真高手如云,远超梁山。这些人脑子里对于‘阵战’的认知,还是那种双方斗阵的单一模式呢。
陆谦的话中有着或大或小的漏洞,可他大致上能说得通清理,对山寨上的诸多头领来说,如此便足够了。就比如那杨志和索超二人。
同时呢,这一目标也很符合头领们的‘自认为’。与官军的多次交手,叫他们甚是瞧不上京东的禁军。但诸头领们又偏偏知晓,这大宋朝还有一支数十万的精锐叫西军,却是真真的强兵。这就叫他们生不出推翻赵宋的念想来了。
如此,陆谦欲图割据一方,名义上投靠朝廷,做那唐时藩镇,就甚和诸头领们的念想。毕竟谁也不想真的去死。哪怕他们嘴边天天都挂着“死也甘心”!
甚至于杨志都觉得,如此自己也算是复兴家门了。一如当年的金刀老令公。
……
书友大大大大山,先说一声抱歉,删掉了你上章的本章说。但神威笼罩,不得不如此,兄弟还请见谅。
而大家呢,也都低调一点,收敛一点,要知道404的阴影是无处不在的。本章说也不能太过火的。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什么最重要?官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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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城县。
大清早,东门外一队车马缓缓驶出城门。前知县相公曹京坐在当头的一辆轻车里,挑起帘子看了最后一眼郓城县,这处他盘恒多年的城市,脸上满满的苦涩和留恋。“此行南去,不知老夫是否可还有归来之日啊……”他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却被贬官岭南那湿毒之地,行程几千里,内心是多么凄苦啊。
一旁的曹夫人看着自家相公脸上的苦容,心里头也甚不是滋味。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早早就辞官回乡呢,也可落得平安。
现如今不仅自己相公没得好,就是一双儿子,也前途无亮。
有着一个吃罪太师的父亲在,她那双儿子便是真的百年不出世的读书人种子,也会没得好。
这梁山泊是个祸害,陆谦就是个大祸害,而曹京就是一条红果果被殃及的池鱼啊!
“禀官人,宋押司带朱、雷两位都头在长亭置酒相送。”
车子外响起了随从的话声。曹京收住了哀叹之心,顿了一下道:“宋江,是个人物啊。”可惜他这辈子再大也无甚过人的前程了,胥吏害人不浅啊。
振作起精神,曹京抬足下了马车。宋江带着朱仝、雷横忙上来见礼,偌大的郓城县衙,没有一百人也有八十人,何况还有满城的士绅呢,今日赶来的却只有他们三个。
蔡太师的威慑力岂是一般?
“唉,他们不来,押司你又何必前来?”曹京直接忽略了朱仝和雷横,却是晓得这两人只是宋江的小弟。
“相公料理郓城多年,公正贤明,尽心尽责,对于小人,对于朱雷两位都头,皆是爱护有加。今日相公离去,小人心中实做悲痛,安忍心不相送?”
“相公一路南下,山高水长,路途千里,万望保重身体。”朱仝、雷横对于曹京的这一拜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们俩人在对付梁山事宜上,出了多少漏子?曹京是个精明人,怎可能猜不出味道来,却都是含糊过去。朱仝、雷横可是要真真感谢于他的。
“听从一言,叫老夫心头大慰,亦不枉老夫当日护你辈一遭。只老夫此去,怕难有再起之日,与尔等有一言告之。”曹京的眼睛里绽放着非一般的神光,让朱雷二人更是低头俯首。
“梁山泊近来确实兴旺,可其之兴势如空中楼阁,当其兴盛之极时候便是那败亡之日。盖因为梁山泊与东京距离过近,太祖有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又处水运要塞,动之则天下荡漾,朝堂必不会视而不见。”
“你辈江湖豪气,与梁山泊藕断丝连,但处事务必谨慎,谨慎。莫要玩火自焚,引火烧身。”
“老夫好言相告,听与不听皆在你们,且归去吧。”
宋江看着曹京不紧不慢的走回马车的背影,心理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他从曹京的话语中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真心。这么多年相交,或许也就是这最后的时候他才真真见到这位曹知县不掺杂其他情感的真心。
但不管怎么说,郓城县属于曹京的时代,就此便结束了。新来知县叫时文彬,据说官声还很不错,宋江却对此不报什么希望。这年头的清官只在于士林官场的吹捧,又有多少是真材实料?
别的不说,就看那张叔夜。都言是当世良牧,却也在梁山泊手里落得灰头土脸,还坐视杨志穷途末路,不得不逼上梁山。
张叔夜都不行,这时文彬换了曹京来,也是要坐蜡。刚刚上任,便接手一副烂摊子。要知道,那张叔夜与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已有约定,青州兵马都统制霹雳火秦明,都带引军队南下,过不几日就要进入郓城县境内了。
这秦明可是一员悍将,京东禁军九正将之一,手下有沉稳持重的镇三山黄信,还有宋江的好基友小李广花荣。作为青州的兵马总管,秦明纵然与花荣交集甚少,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不晓得花荣的本领。后者的枪法和箭法,便是秦明都不敢小觑。
青州本来就有五千禁军。当然,这五千人那是纸面上的数字。实际上,也就三千来人吧。有慕容彦达当知府,青州的军政都一塌糊涂的很。就算是秦明、黄信,也只能护住个别的营头,维持着一定的战斗力。
此次青州府调用了四个禁军营,外加本府土勇上千人。以如此之兵力想要荡平梁山,那是痴人说梦;但这些人马汇合了郓城当地的土勇后,要守住郓城,却也不难了。也就是说,这郓城又要变成战场了。
宋江心中感叹着,感叹着曹京的运气。
这青州人马事实上只是张叔夜请来的多路人马之一,这一遭是五州兵马共讨梁山。
这消息早就传遍了济州了。
梁山泊抢了蔡太师的生辰纲,惹得东京城里的老太师大丢颜面,发下怒来。可不仅仅是曹京这个小小知县吃了累赘,听闻那濮阳的知府也去东京听参了。这一遭儿,那濮州的人马,还有东平府的人马,此次是全都有到。如此配合着东昌府和济州本地,再有青州府,这才是真真的知会各州府,并力剿捕。
东平府的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善使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一员拔尖的战将。当初在西北,因常打头阵,又称董一撞。
而东昌府的兵马都监,没羽箭张清,上一遭就比斗就打的那杨志满面流血,丧胆而归。而杨志的武艺,宋江虽然没亲眼见到过,却从朱仝、晁盖处听闻过。再加上那能与花和尚鲁智深打平的金枪手徐宁,这梁山真要小心应对了。不然,稍微不慎,便有大祸临头。虽然宋江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梁山不会败得。
宋江心里翻转过无数念头,再看着曹京人南下的车马,暗叹道:“曹相公啊,你是没遇到好机会啊。”
如此,三人回到城中,宋江没有领人去阎婆惜处,而是去了雷横家。这雷横家中无有外人,只一个老母,最是安全不过。
却是没人再提起那曹京,亦无人提起即将到任的时文彬。三个人脑子里想的都是梁山。
“听曹相公之意,这一遭儿,梁山还能趟过去不成?”就曹京的话来讲,显然不认为梁山泊是短时间里就能破除的。
宋江首先开口。
说真的,别看原著上这厮领着人马,南征北讨,打了一仗又一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鸟人真是不出世的名将。
但细细看水浒上的战事,有宋江没宋江,又有什区别?宋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精神榜样儿,拿主意的是狗头军师吴用,出力拼杀的是麾下兵马。且施老爷子在文中无限突出的斗将的重要性,忒不科学。梁山泊征讨四方的时候,头领武力够强,也就能打的下来了。而这时空‘斗将’因素对战争的影响也真的是不小。至少宋江是深受影响的。
朱仝与雷横对视了一眼,对比宋江,二人对阵战征伐是更据了解,也有经验。
“此次会剿,官军纵然多路齐发,可彼此相距太远,每路兵马又各不相属,各自为战……”
那清河县埋怨张叔夜分兵作战,是那次大战失利的最重要原因,这却是有那么点自以为是的。但现在朱仝与雷横则是真的感觉到,今朝的这儿一场大战,官军败也多会败在分兵多路,各不相属这一点上。
因为这会各州府官军并力会剿,那是明明白白的派兵马杀到,并无甚遮掩。恐怕现在的梁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那青州的兵马与东平府的兵马还未碰面,就可能已经为梁山各个击破了。
事实上那张叔夜是没准备这样打的。但是濮州、东平的人马不听他的啊。
他先前只是联系了青州的慕容彦达,后者的妹妹慕容贵妃乃是当今天子的宠妃,已经接连诞下皇八子益王赵棫、皇十一子祁王赵模、皇第十八子信王赵榛和皇二十五子建安郡王赵楧。这当中那皇二十五子是才刚刚诞下不满百日。
慕容贵妃是宠冠后宫不假,但天见可怜,她生下的皇子,最大的皇八子也才年方八岁。而也是今年,当今皇帝已经正式立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为太子。
呵呵,定王赵煊变成了太子赵桓,以太子詹事耿南仲为徽猷阁直学士。这一下子把慕容一族仅剩的那一点野望也给全打消了。要知道赵宋一朝,还从没有被废弃的太子。
虽然皇三子嘉王赵楷,似乎还没有放弃争位,可慕容一族却没有太大的野望。因为他们慕容家从慕容延钊起,便世代高官贵胄,与大宋朝与国同休。才不会去行那孤投一掷的冒险之举。
现如今太子的老师,耿南仲那是标准的旧派人物,而蔡京却始终自诩为新党,大举王安石这面旗号。在他当政期间,以王安石坐像配享孔子身边,位在孟子之后。政和三年,王安石追封舒王,又诏追封王安石儿子王雱为临川伯,从祀孔子庙两庑之末。你甭管蔡京一党给王安石抹了多少黑,只说这一点上,两者就有根本性的偏差。
而张叔夜的出身于却也与旧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慕容彦达果断决定帮张叔夜一回。那时候张叔夜可聊不到后续的变化。他所求的只是要青州兵马杀奔济州,给梁山泊形成一定压力,一定牵制。
而待他积蓄了民勇,再辅以东昌和濮州的人马,先挟制梁山泊。
至少叫人等都看到,梁山泊在与官府为敌,现今两边还在交兵中,而不是官府已被梁山泊打的一败涂地。叫那流离失所者有所惧怕,不去投奔梁山,而来投他民勇。
可没想到濮阳渡一事,叫那蔡京怒火迸发。梁山泊周遭官府,无人敢忽视了老贼怒气,纷纷派出兵马来。比如那濮州,出阵的就不再是徐宁,而是本州兵马都监,却是一个陆谦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人。
那东昌府的张清,也领了知府大人的命,要直捣梁山。于这些官僚眼中,剿灭剿不灭梁山并不当紧,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叫东京城的老相国看清到他们的热忱,看清楚他们的态度。
什么重要,都没他们自个头顶的官帽重要。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么快就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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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州兵马煌煌压境,配合着济州本地人马,总兵力上万是必须的。但这些人落在陆谦的眼中,却是半点威胁都没有的。
纵然他们的带兵之将瞧起来甚是豪华,秦明、花荣、董平、张清、徐宁,二虎将三骠骑,再加七十二地煞中排名仅次朱武的镇三山黄信,还有龚旺、丁得孙,甚至还要加上朱仝、雷横,以及编外的武松、晁盖等,张伯奋、张仲熊昆仲也非是凡俗。只说武将单斗,梁山泊万万不是敌手。
但那又如何呢?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打。
这数州兵马来的急迫,除了那青州兵马外,其他人马恐是没个几日功夫准备,就匆匆上阵了。彼此还各部相统,没个配合,除了被各自击破外,陆谦想不出还有第二种下场。
他也不会费心去设计什么。就梁山现下的实力,出动主力,打哪一路不是手到擒来?
甚至于陆谦这次都要做个试验,把部队放出去,却不自己亲自带兵,看看打赢了又能落得多少好处?如果那系统真能如他所愿的,那日后梁山泊实力更强时候,他就是坐在大后方不动弹,经验都会唰唰的向上加啊。
时间过了七月十五,青州的兵马首先杀奔了济州。他们也是经济水转运物质辎重的,青州与济州中间还夹着一个东平,可秦明所率的这支青州兵马,却与东平府的队伍拉来了足足两天的距离。
“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再加上镇三山黄信……”
朱富的情报很快就送到了梁山泊。现如今朱富和王定六可不仅仅是一家酒馆的老板,区区一个坐探而已。他们更是督导一面情报事物的负责人。以梁山泊为分界线,朱富向北,王定六向南。只是现下的笑面虎更重视齐鲁,而活闪婆也更重视两淮。
且说这日陆谦以林冲为正,鲁智深、杨志为辅,三人点了山寨新旧十营陆勇,受左右水师营、后勤方面的船舶运送,下了梁山,从济水口入,径直到了郓城县西,离县城十里下了寨栅。
却是唬的郓城新到的知县时文彬险些尿了裤子。现如今的郓城县城,各路土勇民兵相加一起,还不到千五百人,素质更是参差不齐,如何抵挡的下梁山泊如此多人马?
万幸这支兵马并没攻城,而是停在了县城西路,显然是要截击青州的兵马的。
且说那青州总管本州兵马统制秦明,自他名号上就能知道,乃是个性格急躁,声若雷霆的人。这人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虽然不会把梁山泊看做他们青州地界的清风寨、桃花山等,却也打骨子里看不起那强梁草寇。
接到郓城发来的紧急飞报,秦明勃然大怒。许多路兵马攻打梁山,这伙贼子不战战兢兢,固守水泊山寨,苟活性命,竟然敢大胆出击,还第一个就寻他的麻烦。秦明的怒气不可抑制,高声道:“红头子敢如此无礼!立时于我号令军马来,不拿了这贼,誓不罢休!”
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秦明狮蛮宝带束金鞓。云根靴抹绿,龟背铠堆银。直让手下兵将加快速度,第二日就进了郓城县境之内。
梁山营寨里也一派号角声起,林冲点起人马相迎,留下左右水师营护卫后路。
两军拣空阔去处,摆开人马,发起擂鼓。秦明手提一根狼牙棒,密嵌铜钉,睁着眼向对面看,就见彼处一列三员大将罗列。林冲在马上擎着钢枪,朝秦明声个喏。秦明大喝道:“林冲,你祖代将门之子,朝廷命官,久食禄于国,现今却落草为寇,反叛朝廷,岂不叫祖上英名蒙羞受辱?我今特来捉你。会事的下马受缚,免得腥手污脚!”
林冲脸色正经,“秦总管此言差矣。想我梁山泊陆大头领义薄云天,及俺林冲的冤屈你不是不知。大丈夫为国效力,义不容辞;可如俺林冲这般的情形,还如何能忍?高俅那厮无中生有,官报私仇,逼迫得林冲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不反了痛快,莫不是要束以待毙?”
“而那赵天子高坐龙庭,许多日子来何曾责罚过那高俅一句?岂不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大但林冲。”秦明猛地大喊一声,却是林冲的言语叫他听了胆颤心寒,不敢再叫他说下去。“恁的巧言令色,煽惑军心。口吐妄言,你罪不容诛。兀自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喝叫左右两边擂鼓。秦明轮动狼牙棒,直奔林冲来。
林冲左手的花和尚昂天大笑,喝道:“秦明,你这厮原来不识好人言语。洒家本还念你是条好汉,你道俺梁山泊真个怕你!”言罢便纵马挺起月牙方便铲,来战秦明。
却是梁山上有那不成文的规定,这临阵斗将时候,主将能不出马,最好不要出马。
这规定说出来了叫人觉得是扫自己的威风,但对于战争是不是有用,那却是人人都心知肚明。
鲁智深与秦明那都是走刚猛线路的将军,两个人就军前厮杀,真乃是棋逢敌手难藏幸,将遇良才好用功。
一个月牙方便铲宛如怒龙,一个是狼牙棒重若猛虎。
针尖对麦芒,无有一丝儿相让;一次次撞击仿佛敲鼓鸣锣,金铁声震的人耳膜发痛。
二马交错,鲁智深与秦明两个交手,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如此叫杨志亦勒马上前叫阵,镇三山黄信深有自知之明,小李广花荣挺枪迎上。两杆长枪盘马交错,一个离顶门只隔分毫,另一个望心坎微争半指。虽然无有鲁智深与秦明的激烈火热,凶险上却更胜一筹。
林冲瞧着两处,手心里都攥了一把汗。再看对面的黄信,亦是神情万分紧张,当下就想出了一秒策来,先出阵邀战于他,那黄信如何敢应?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威名他还是晓得的。再看林冲有与鲁智深合手,夹攻秦明的迹象,当下就命人敲响金钲来。
林冲是哈哈大笑,金钲一响,那青州军如何不气势一挫?当下把手一挥,身后的战鼓立即做响来。三个主战营头做三叉戟状,直向青州军捣来。至少这能最大程度分散敌人的神臂弓手。
三个主战营当头的全是身披步人甲,手提长牌的壮汉。对比官军的盾牌,这些由梁山改装而来的盾牌,重量上并没太大的提升,但对于箭弩的防御力却多少有点增进。因为陆谦不计成本的在盾牌上蒙了三层丝绸。一种被他拿钱叫人特制的,密度相当高的丝绸。
他隐隐记得在那个帖子里看到过,丝绸是能防箭的,只会连箭带布一同插进伤口。蒙古军就是如此,因此蒙古军队中的大夫只须将绸子拉出便可将箭头从伤口中拔出。据说还有一个好处,因为箭头被丝绸包裹一起进入人体,人体受感染的机会会更小。丝里面还有种什么什么蛋白,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什么的。
具体的陆谦已经忘记了,能记得起来的便是这些。梁山泊虽然不能说富得流油,可购入丝绸的钱还是有的。北宋时的丝绸可不是一般的多,在没有大量棉布现市的时代,丝绸的数量之众是可想而知的。
便是那丝绢制作的罩衣,主战营头都人手一件,衬在甲衣战袍下。后者对于防备箭矢的确有用处,但对防备神臂弓的弩矢就力有不逮了。但陆谦还是义无返顾的去叫人收购丝绸了。
“放箭——”两军中都响起了粗狂的喊声。一场拼杀就此展开了。
弦响一片,呼啸的弩矢闪电般射出!第一排弩兵射完立即后退,第二排随后补上!弓似满月,箭似流星,两军阵前弩矢如雨,惨叫声也相继响起。神臂弓在这个时代就是bug!
“向前,向前。冲,冲进去,踏阵破敌。”林冲用手臂上套着的圆铁盾拨开射来的弩矢,大声的吼叫着。
梁山泊现今最讨厌的便是禁军的箭阵。神臂弓的威力能叫那些病鸡一样的禁军人马最大限度的拉近他们与梁山上那些精壮汉子间的差距。
这就仿佛是早期的火枪兵和弓箭手。前者是流水线制品,生产速度快,廉价;后者却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才能变成一名优秀的弓手。但是战场上,廉价的火枪兵射出去的弹丸却能轻易夺走一名多年苦练而成的弓箭手的性命。
梁山泊一干头领们现下就是这样的心情。只论肉搏,他们相信自己操练出来的汉子能轻松的把五倍、十倍的禁军击垮;可是箭阵之下,这些实力明明远胜过禁军的汉子的表现却不能比一个病鸡更好多少了。
所以,梁山泊现下最头大的一件事儿,就是如何与官军迅速近战!
夜战,伏击,偷袭,这些都是办法不假,却不可能是每次作战都给用上。正面作战,堂堂正战才是梁山泊未来的发展方向。那么禁军的箭阵就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想不出法子的梁山兵马,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最大限度的增进防御力,顶着伤害,稳步向前,直到彼此厮杀肉搏。
两方的箭弩在头顶不停交过,不停交叉落下。
先是弩矢,慢慢就是箭矢,距离越来越短,这个时候谁都不会退缩。
“弓手——准备——”黄信将令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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