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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淳
仿佛童话世界忽然被打破,一切又回到了现实。
武乞迈忧心忡忡,“四太子,如果秦大王拿到了把柄,岂不是能负隅顽抗许久?”
金兀术眼睑闪动:“如果秦大王很快就玩完了,岂不是很没意思?”
“四太子的意思是?”
“秦大王如果很快玩完了,赵德基岂不是会太平无事?我们的目的,是让赵德基太平无事么?”
武乞迈一怔。
最好的,当然是宋国自己内耗,内战不休。这样,大金才会有足够的机会,足够的准备,趁机发起进攻,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这场战争,最好旷日持久。早早结束,反而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他面带笑容,“再说,我既然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总该送文龙一件礼物……”
以前在金国的时候,遇到耶律大用和完颜海陵的偷袭,自己没能及时赶去救他,这一次,何尝就不能做个顺水人情呢?
“再说,秦大王做他的海盗,并不妨碍我们大金的利益,可是,赵德基就不同了!”
武乞迈终究还是觉得不开心,他对秦大王恨之入骨,要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给秦大王送去“利器”,完全就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老老实实:“四太子,就算是为了大金的利益,我也真的不愿意秦大王这厮再活下去。”
“哈哈哈,他活腻了,就总会死。”
怎么死?老死?
向秦大王这种人,要他死,谈何容易?
金兀术兴致勃勃:“可是,这礼物要送出去,可还真不容易。”
的确,茫茫海面,不比陆地。他对此束手无策。
唯一的正面通道,早已被赵德基所占领,自己不可能去自投罗网;若要和秦大王的秘密据点联系上,一时三刻也不那么容易。
众人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此时,自己等人踏足的海面,不知距离秦大王还有几百里。要送礼,竟然也是难如登天。
“四太子,怎么办?可不是我们不帮那厮,是根本天意难违……”
他一笑:“其实,秦大王拿不拿到这两个人并不重要。只要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份礼物就行了……”
“此话怎讲?”
“重要的,是要赵德基知道。赵德基知道都还无用,一定要韦太后知道。”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
赵德基自然不会管这两个“异母弟弟”的死活,甚至一有消息,还会马上先下手为强做掉那两个“弟弟”。
但是,韦太后呢?
她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死掉?
就算她忍心,她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
金兀术悠然自得:“要让韦太后知道,她的两个儿子不但随时可以死,而且,这件事情,随时可以天下皆知。如果她和赵德基还不满意的话。那么,本太子不妨,不,是秦大王不妨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周游大宋,让大宋的臣民们都瞻仰瞻仰他们当今太后的‘私生子’,看看他们的天子的‘私生’弟弟……”
“哈哈哈,那赵德基岂不是要气疯?”
“他早已断子绝孙了,疯了又有何妨?”
“既然如此良机,四太子,我们何不马上赶回去?”
“好,马上把消息捎回大金。一切由狼主裁决。”
“四太子,您?”
“我是来周游度假的。”
金兀术慢慢地,又在海边坐下,看着最后的一抹晚霞。再美的夕阳,都有落幕的时候,在能干的英雄,也不可能长命百岁。谁能一辈子永不停息地建功立业?这一次的成败或者机会,就看狼主自己的了!
江山,毕竟是他的!他才二十几岁,正是该他发力的时候了,不是么!
脚下痒酥酥的。
他低下头,原来是一只大海虾,沿着脚背慢慢地,不停地往上爬啊,爬啊。他一动不动,任由它往上爬。好一会儿,腿因为快麻木了,稍微抖动了一下,大海虾顿时摔了下去,又开始了另一轮徒劳无功的攀爬。
仿佛只要他的腿留在这片沙滩上,它就要一直一往无前地爬下去。
长林岛上。
又迎来一个灿烂的傍晚。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连续两日,秦大王都在召集大小将领商议军情。如今,赵德基又增派10万大军,围在海上,久久不去。
一股不安的阴云笼罩在长林岛的上空,就连小孩子们也面色不安。由于亲眼目睹了当夜战斗的冲天火光,虽然留在岛上的妇孺没有任何的伤亡,也没见一个敌人登上岸,但是,战争的惶恐和阴影,已经逐渐地扩散开去了。





欲奴 第641章 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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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和小虎头从早上开始,便加入了孩子们的嬉戏队伍。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不能人心惶惶。而陆文龙,则被秦大王带在身边,一场不落地参加了所有军事会议。秦大王,已经把他彻底当大人看待了。
她捡起久违的笔,在海滩上,教孩子们写字,唱一些小曲。
孩子们是最易被感染,也最易调整情绪的,很快,又响起了欢声笑语。
秦大王从议事的大屋子里走出来,双眼通红。
小虎头蹑手蹑脚地,赶紧通风报信:“妈妈,阿爹出来了。”
出来得这么快?还以为至少还有半个时辰呢。
花溶微笑着对还围着的孩子们道:“今日就先到此,你们的妈妈喊你们回家吃饭了。”
“明天还教我们么?”
“教,天天都教。”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散去,秦大王和陆文龙已经大步走过来。
她嫣然一笑:“累了么?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陆文龙先低声埋怨:“妈妈,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
秦大王更是双眼一瞪,马上就要发作。
胳臂上,却被轻轻扭了一下。他只好干瞪眼,拖着她的手臂就走,瓮声瓮气地:“真是饿坏了。”
小虎头跟在哥哥身边,好生羡慕:“哥哥,明日我可不可以去参加议事?”
“你不行,你太小了……”
“唉!”小虎头好生苦恼,“我怎么不快快长大?”
“多吃饭,很快就长大了。”
秦大王不理两个小子的,先拉着花溶进屋子。
清爽的海风,整洁的屋子,丰盛美味的菜肴。
他面色更是阴沉:“丫头,谁叫你做这些的?为了你的身子,才没叫你去议事,你就不知道闲着?你是不想好起来了?”
她依旧满面笑容:“第一,这些饭菜都是厨娘做的;第二,我当然要活着,直到捉住赵德基。”
他怒气未息:“你还狡辩,教那些小兔崽子写字干嘛?不费神啊?”
“那是休息。那才是最好的放松,知道不?”
他抱起她就轻轻放在床上:“这样才是休息!”
头枕在软绵绵的枕头上,那么舒适。她哑然失笑,却拉着他的手,眼神柔和,声音柔和:“天天这样,会变成猪的。”
“那也是我养的猪。”
她哈哈大笑,他的面色这才稍稍缓解:“丫头,你身子第一;管它什么战争,什么赵德基,如果没了好的身子,这些算得了什么?还有什么意思?”
她如小孩子一般被教训得乖乖的:“知道啦,知道啦。”
“这才乖嘛。”
他转身去拿熬好的汤药:“丫头,今天该喝药了……对了,这次是何首乌,头发变黑的哟……”
她悄悄吐吐舌头:“真没想到,你这么罗嗦。早知道这么罗嗦,就不嫁给你了……”
秦大王耳尖:“你说什么?”
她立即闭嘴,满脸笑容。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大王,我们抓获一个奇怪的奸细,他说有重要消息向你禀报……”
奸细?
“带上来。”
…………………………………………
花溶本是躺下的,也一并走了出去。
秦大王坐在高背椅子上,看着那个被带上来的男子,个子矮小,相貌精明,一看就该是沿海的一个渔民。
“大王,这个人鬼头鬼脑,非要见你不可……”
“大胆,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
渔民眼神有些慌张,花溶细细地看他,但见他手脚上那种粗糙和长年累月的晒痕,必是渔民无疑。
渔民跪下:“大王,小人是奉命给您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渔民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过去,秦大王接了,一看,都是小孩儿玩耍的饰物,貌似是男孩子的。送来做什么?
“妈的,这是什么?”
“小人也不知道。那个大爷只是让小人把这样东西交给你。”
“是谁要你转交的?”
“小人也不认识,看他的穿着打扮,就像一个酸秀才。出手却非常阔绰……”
“如何个阔绰法?”
“这个……”渔民战战兢兢,生怕秦大王要打他的主意似的。
花溶微微一笑:“没事,你说,说了我们也打赏你。”
他看着花溶,好像在衡量这个女人说的话是不是很靠谱,这才战战兢兢地:“多谢夫人。那个秀才,打赏了小人20两金子……否则,这兵荒马乱的,小人说什么也不会来……”
20两金子,在这个时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算很大一笔钱了,如果省俭地过,足以让一户小家庭吃个两三年。也难怪这个渔民肯冒这样大的风险,穿过朝廷水军的封锁,偷偷潜入通风报信。
秦大王见问不出什么,就说:“带下去,送他一些路费。”
“谢大王。”
渔民赚了两份外快,兴高采烈地走了。
秦大王拿着那份东西,是两个小玩具,谁花费20两金子送来这么两个奇怪的东西?
花溶接过来,细看,却面色一变:“这种东西,是金国孩童的玩意……”
“啊?那些小金狗玩的?谁开玩笑送来?”
花溶眉头微皱,她两次去到金国,都呆了很长的时间,尤其是两度在燕京,跟扎合在一起时,非常熟悉下层金人的生活状态,这种玩意,正是一般百姓的孩子喜欢玩耍的。
这时,小虎头和陆文龙跑进来,小虎头蹦蹦跳跳地:“阿爹,妈妈,我好饿啦,吃饭了么?耶,这是什么玩意?妈妈,给我看看……”
他伸手就去拿,陆文龙却抢先一步,先拿了一个:“咦,这不是金国的玩意儿么?怎么岛上也有?”他边说,边习惯性地旋动那个玩具,“小虎头,你看,是这么玩的……”
“啊……”
小虎头学着他的样子,一旋转,花溶眼尖,立刻看到里面徐徐地掉下来一样东西。
她立即捡起来,那是一张团得非常小的纸条。这是一种野人们用莎草制作的奇怪的纸。卷成一团,就算掉在地上,一般人也不过认为是一团杂叶而已。
秦大王十分好奇:“丫头,这是什么?”
她拿了莎草纸,放在桌上摊开,然后说:“拿一点酒来。”
陆文龙最先明白过来,立即去拿了一小盏白酒。花溶立即将莎草纸浸在白酒里,上面立时浸染出字迹来:
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告诉赵德基,韦太后两个儿子在你们手里
短短一行字,花溶却面色大变,她认识这个字迹:
竟然是四太子的亲笔。
四太子的亲笔,她其实见得不多,第一次是当年轻烟桥相约,他留下字条。他那种异族人写的汉字,带着一种戎马倥偬的缭乱粗犷风情,令人过目不忘。
陆文龙也低声惊呼:“天啦,这是阿爹……是四太子写的……”
秦大王一怔:“四太子这厮又有什么阴谋诡计?难道他又到了海上?”
如今,和赵德基激战正酣,如果四太子再来插上一脚,倒真真不好对付。
“丫头,四太子这厮是什么意思?”
花溶若有所思:“秦尚城,你还记得韦太后在金国的两个儿子不?”
“这又如何?”
“四太子莫非把这两个孩子带到了宋国?”
“岂不是上天助我们?如果我们拿到这两个孩子,正好可以威胁赵德基。”
陆文龙满面喜色:“啊?莫非四太子是想帮我们?”
秦大王一瞪眼,他立即闭口。
众人都很疑惑,四太子,真有这么好心?而且,也来得太及时了吧?
花溶蹙着眉头:“不好,四太子如果来了海上,那样,他岂不是发现赵德基跟我们内耗?如果他趁此机会下令金军南下,宋国边境空虚,他岂不是所向披靡,一马平川地杀将过来?”
秦大王摇摇头:“丫头,你多虑了,金国已经今非昔比,不见得就有这个魄力了。尤其是狼主合刺,完全是个昏君,不足为惧。金国,就一个四太子而已……”
就一个四太子,已经足够了。
如果金兀术不是早有准备,他私自南下做什么?
可是,他把这份礼物送来干什么?
陆文龙忍不住又问:“妈妈,你不觉得么?阿爹肯定是想帮我们……”
花溶看看他那双充满希望和期待的眼神,还是摇摇头,“四太子是认为,我们和赵德基对抗,没有任何的优势。也许,他不想我们倒下得太快。这样,他才好有机会从容部署进攻,让赵德基两面作战,疲于应付……”
秦大王深以为然:“妈的,老子就说,四太子这厮鸟,哪有这样好心?而且,他真好心的话,为何韦太后的两个金人儿子,一根汗毛也不见?”
花溶叹息一声,这两个孩子,肯定被金兀术当成奇货可居。就这样淡淡地威胁一下赵德基,显然算不得什么手段。
陆文龙眼里慢慢地流露出深深地失望。阿爹——他心里还是叫着那个人阿爹,还以为他是来帮自己,帮妈妈,那是心里一直藏着的一份幻想,始终不相信他是坏人。
花溶看着他的眼神,语气稍稍变得柔和:“当然,四太子此举,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任何的坏处……”
他抬起头,语气也轻快了起来:“真的么?妈妈,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赵德基如果两翼作战,他根本没法兼顾。”
“丫头,既然四太子送来了,我们倒不妨将计就计,总会有点用处。”
花溶点点头,无论如何,也是喜事一桩。
小虎头听大人们议论,自己一点都插不上嘴,气呼呼的:“这纸条有什么好看嘛?吃饭,好饿耶……妈妈,我要这个玩意儿……”说完,一把就抢了过去。
花溶失笑,将纸条立即毁掉,又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小虎头,这个玩意儿可玩不得,妈妈有大用途。”
他好奇地问:“要干什么?”
“这个啊?是一分武器,厉害的武器。以后阿爹要用来杀敌的。”




欲奴 第642章 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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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是暗器么?”
秦大王大笑,一把将两个小玩意收到怀里:“也许,比暗器还厉害呢。”
吃了饭,陆文龙懂事地早早抓了小虎头去睡觉。
秦大王和花溶回到房间,花溶拿起那小玩意仔细看看,小玩意依旧磨损得很久了,仔细看,上面用一只铁耳环镶嵌着,一左一右,已经有些生锈了。
“丫头,你今日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凝视着秦大王的眼睛,里面已经有了很深的血丝,连续两三日开会,他已经非常倦怠了。但是,无论多么忙碌,他每晚都会陪着她陪着孩子们,一家人吃了晚饭,陪着她就寝。
“秦尚城,你也别太累着了。”
他哈哈一笑,这声音,太过温柔,仿佛已经在耳边念叨了一辈子了,也百听不厌。
他兴致勃勃地:“丫头,我一直在考虑,赵德基采取的显然是围而不该,等我们粮草断绝,自投罗网。但是,我们现在不妨主动出击。”
花溶闪动着眼睑:“如何个主动法?”
“既然四太子找上门来,送了这么个不咸不淡的礼物……”
就如一个客人,声明要送你礼物,却只写了个条子,写着“礼物”二字,那是画饼充饥。单凭这个小玩意就能吓退赵德基?
“四太子显然另有准备,但是,我们也不防好好准备准备……你想,赵德基最怕啥?”
“搜山捡海?”
“难道不是?他最怕的便是四太子。如果四太子到了海边,到了他的眼皮底下,你猜测,他会怎样?”
花溶想也不想:“他这个人,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就是要想方设法抓住四太子……”
“岂不正好?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我们所乐于见到的。”
这倒也是。
只是,这一次,就连花溶也百思不得其解,四太子为何又跑到了南方?昔日他是因为有秦桧王君华作为据点,有大宋丞相的沿途死士保护,予取予求,风雨无阻,自然可以在宋国境内为所欲为,就连临安一战,他都能来去穿梭,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可是,这一次呢?
他扶植的最大的亲信已经彻底灰飞烟灭,他也彻底丧失了保护伞,不可能大规模地带着军队,他还凭什么在大宋境内来去自如?
莫非,他想把自己的头颅主动送给赵德基?
临安古道。
昨夜的一场小雨,彻底吹醒了料峭的春寒。卖花女郎的声音在大街小巷此起彼伏:
“卖花啰,卖花啰……”
“梅花、水仙、迎春花……来挑来选啊……”
……
熙熙攘攘的男女,来来往往的商贩,这个旖旎的城市,完全沉浸在一片春色里,春天,已经到了。
在一个专卖水仙花的摊子前,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停下,仔细地嗅着这种大蒜一般的植物开出的花朵。
但是,它不是大蒜,它种植在清水白石里,风姿卓绝,超然不群。
就连花也是风雅的。
这才是汉人口里的真正的风雅。
“大爷,买一盆花吧……”
卖花的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满是期待:“您看,这水仙多好呀……”
他一怔,想起昔日,人家都叫的是“公子”!
衣衫不改旧时妆,却不经意间,已经变成了大爷。
从公子到大爷,难道只是岁月的变迁?
他不禁低下头,在水仙的清水白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一张沧桑的脸,泯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除了个子稍高,再也没有任何足以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
他反倒笑起来,觉得欣慰。
然后捧了一盆水仙就走。
长街的尽头,是一间非常清雅的小院落。大隐隐于市,这是他的落脚点,就在临安城里,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所有人,都叫他“爷”。
武乞迈匆匆地进来,关了门,低声说:“爷,东西已经托人送去皇宫了。”
“能送到韦太后的手里?”
“能。”
他一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灰色的袍子,古旧的沉木椅子,窗明几净,春暖花开,一切都像早已熟悉,仿佛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一杯香片,一盏茶香,虽非钧窑的茶盏,但是,古拙里,却真有那么一点子的雅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热流浸入心底,这才慢慢放下,“好,你们随时把韦太后的消息带回来。”
“是。”
这时,忽然想起秦大王!
想起秦大王千里迢迢替自己送来的一大箱子“绿帽子”。
不料自己今日竟然是故技重施,只是送帽子的对象变了——变成了赵德基。
自己给他送来两个一半金人血统的私生弟弟。
赵德基收到会是怎样的表情?
韦太后回归后,为了遮丑,史官不惜大肆篡改,将她的年龄都改大了二十岁,变成了她被俘时已经是六旬老妪。如此,哪个男子会去蹂躏一个老太婆?
但是,韦太后此际都不到六旬年龄,还差得远。
她不但有洗衣院沦为军妓的不堪经历,更有两个金人儿子,铁证如山。
这对赵德基的杀伤力会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对于韦太后的杀伤力,却是绝对可以想象的。赵德基号称侍母至孝,所以,倒要看看这个孝子到底有多孝顺。
他哈哈大笑,又自言自语:“妈的,我怎么也变成秦大王这厮一般无耻了!”
殊不知,做无耻的人,真是比正人君子要爽多了。
太后的寝宫。
韦太后回归后,在寝宫设立了佛堂,天天念经拜佛,对外并不理会世事,对儿子的一切,也很少过问。因为在北国洗衣院的惨痛经历,她变得非常胆小,就连其他妃嫔来请安,她一段时间,也非常惴惴不安。
但是,吴金奴和张莺莺还是坚持来请安。
久而久之,她对这两个儿媳妇,便逐渐滋生了信任和好感。一些话,也慢慢地愿意对她们说了。尤其是吴金奴,多年的宫廷生活,早已磨练成精,而且,见惯了陛下的无耻和刻薄嘴脸,反而稍微滋生了一丝慈悲的情怀。在宫里上下,更保持着一种大度的态度。韦太后回归,她不仅经常来请安,而且为了不让太后感到失落,更将自己娘家哥哥的女儿,主动做主嫁给韦太后娘家的兄弟,与之联姻。因此,在皇宫里,她已经成为太后最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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