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淳
“真是奇怪,这女子花容月貌,官家怎会……”张莺莺向来自负貌美,如今见花溶飒爽英姿,乃自己生平未见之女子类型,待要赞扬她一声,却又心有不甘,只道,“她男人婆一般性子,想必不得官家欢喜吧?”
吴金奴淡淡一笑,仍没作声。
张莺莺刚来的一个晚上,曾听九王爷误叫一声“溶儿”,她很聪明,忽道:“她就是那个‘溶儿’?”
吴金奴一笑:“时候不早了,众位自去安寝吧。”
张莺莺见她不透露消息,暗想,既有怀孕的潘瑛瑛,又有先到的吴金奴,若再加上一个花溶,自己要想保住九王爷长久的宠爱,可得多花几分功夫才是。
花溶走到半路,实在忍不住,又折身回去,悄然走到九王爷的寝宫,只见许才之在门口,心里一喜,就走过去。
许才之见她来了,很是高兴:“你找官家?官家在书房里,我马上去通报。”
她听得众人都改口为“官家”了,这才那么清晰地意识到,九王爷,他其实,已经是大宋的“官家”了!
不一会儿,许才之就出来:“进去吧。”
花溶进了书房,见案几上高烧的宫廷蜡烛散发出阵阵芬芳,九王爷疲倦地坐在龙椅上,见了她,笑一下:“溶儿,你怎么想起来了?”
“官家,花溶有事禀报。”
“直说无妨。”
“听说黄潜善送来100童女敬奉官家。今晚,花溶遇上一位逃跑的少女,才知道她们中好些人是黄潜善从民间抓来的……”
“哦?有这事?这个黄潜善,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溶儿,本王立刻下令放了那些被抓来的女子……”
花溶大喜:“多谢官家。”
九王爷见她面色从刚才的满脸通红到现在的满脸喜色,疲倦一笑:“溶儿,是不是以为本王是好色昏君了?”
她很是汗颜,却异常开心,九王爷还是那个英明的九王爷。
“官家请恕花溶直言,黄潜善身为副元帅,却带了50多车妻妾、家私财物一路随军,在大军中口碑很坏。而且,借口‘勤王’,实则搜刮民间美女,扰民又败坏官家名声。逢君之恶、投君之好,这种谄臣,官家应该提防,谨防蔡京、高俅那一类祸害死灰复燃……”
“呵呵,溶儿,若得你在身边时刻提点,何愁大事不成?”
“花溶自会竭尽全力效忠官家。”
九王爷站起身,在芬芳的烛光下,但见她不徐不疾,容色照人,几乎每一处都那么可心可意。他虽有了张莺莺等美女,但相处时间不长,众女以色侍人,更谈不上彼此理解爱慕,姿色带来的新奇感一过去,任她花容月貌,就如大鱼大肉吃多了,也觉得腻烦。
现在如此深夜,得花溶在身边分忧排解,忽然很是迫切:如果得她侍寝,岂非人生乐事?
他几步走下来,抓住她的,柔声道:“溶儿,多谢你,以后,我也会注意这些问题的。”
花溶微微一挣,九王爷见状,立刻放开了她:“溶儿,这些日子各种杂事忙碌,很多地方顾虑不周,你若见到什么不好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花溶见他言辞诚恳,并不因为即将登基而大摆架子,很是感动,点点头:“花溶向来直言无忌。承蒙官家不弃,花溶自当竭尽心力。时候不早了,花溶告退。”
“溶儿,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你也好好休息。”
“多谢官家记挂。”
九王爷见她匆匆而去,正要起身,见门口一身影盈盈闪过,正是张莺莺。众女之中,张莺莺善舞能唱,还识文断字,能跟九王爷谈一些琴棋书画,因此,最得九王爷青睐。
九王爷心里正空落落的,见她过来,就道:“今晚,你侍寝吧。”
“谢王爷恩典,奴家已经准备了薄酒,王爷先去喝一杯吧。”
第二天一早,花溶在校场上又看到秦大王,这厮这两天转性了似的,天天都“遵纪守法”,她有些不习惯,经过他身边时,忽想起婉婉和李氏对他的感激,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秦尚城,我有事找你。”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秦大王不敢再稍有逾越,强行克制住自己,不要再去惹了她厌憎,今儿破天荒第一次听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大喜过望,急急过来,见她眼神平静,语调也很温和,很是欢喜:“丫头,你不生我气了?”
他怕人听到,“丫头”二字叫得很轻,“丫头,我以后不会那样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花容淡淡道:“你还记得你曾救过的婉婉郡主和她的乳娘吧?她们来了应天府,听说你在这里,想当面感谢你……”
秦大王原本欣喜若狂,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是别人的事情,悻悻道:“管他什么郡主,公主,关老子鸟事,不见。”
“她们只是想感谢你。”
“要不是看鸟金军猖獗,谁耐烦救她?死一万次也跟老子没关系。”
这才是秦大王本色。
花溶忽然记起他的残暴,若见到婉婉,到时起了什么邪念,婉婉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让她跳入火坑?立刻惊觉,紧紧盯着他:“秦大王,婉婉是感恩于你,你可不要趁机对她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必杀你!”
秦大王没料到她竟然担心的是这事,但见她语带警惕,眼神里掩饰不住地飘过一丝厌恶和恐惧之色,胸口起伏,重重弹了一下刀背,发出“当”的一声,怒道:“丫头,你原来是这么看老子的?!老子几曾对那个鸟郡主动过什么歪脑筋?妈的……”
她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你自己知道!”
说完,仿佛生怕粘到他一点,转身大步就走了。
秦大王拖着大刀站在春末的清晨,但见她如躲避蛇蝎一般,又气又恼,待要追上去理论一番,又恐越理论越是糟糕,待想起再要追时,早饭的号令已经响起,人潮汹涌,花溶早已不知去向。
九王爷登基在即,应天府却并不显得更加热闹,而是戒备森严,人来人往的都是当地大员。九王爷终日都忙碌着和众人商议要事,也因此,花溶更是几乎见不到九王爷的影子。
这令她觉得安全。
自从那天再次拒绝九王爷后,她就明白,不见九王爷才更安全。
在登基的前两日,已经开始犒劳大军,伙食大改,众人这许久才吃到一顿有肉的晚饭,立刻据案大嚼起来。
花溶耽误了一下,去食堂时,已经没什么人了,给她留的饭菜还在,她也津津有味地吃一块肥肉,秦大王远远地走过来,见她连这一块肥肉也吃得津津有味,很是郁闷,这丫头,随自己去海岛上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在这鬼地方过这种日子?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那什么鸟王爷,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让你们吃这种。什么东西……”
花溶根本就不理他,这厮,懂得什么?若自己天天去跟九王爷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是不行,可惜,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吃这些,那是要付出身子为代价的。
真要被强迫去吃了,那才可怕呢。
“丫头,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又来了,她冷冷地看他一眼,但见他一脸慎重,认真到了极点,吓一跳,他如果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屈不挠地进行此事,那自己岂不是危险重重?
“秦大王,你不应该再纠缠我了!”她压抑住心里的愤怒,心平气和,“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更不会跟你走。你不应该浪费心思在我身上,应该去找一个其他女子,好生过日子。”
他坚定无比:“不,只要我一天没休你,你就一天是我老婆。这世界上只有夫休妻,没有妻弃夫的道理……”
这糙汉,维护起自己的利益来,倒头头是道的。
也不知为何,她最近倒不怎么怕他了,听他如此,反觉得可笑:“秦大王,你走吧!”
他一转眼,忽道:“丫头,你是不是怕我再找其他女人,所以才不跟我走的?我答应你,这一辈子,再也不找其他任何女子了,只一心一意对你……”
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谁知道会发生事情呢!
她摇摇头,秦大王就算找一万个女子,又跟自己何干?
“丫头,这是非地,早日离开吧。”
“我离不离开是我自己的事情,秦尚城,你无需多言。”
“丫头……”
她不再理睬他,转身就走了。
秦大王有些恼怒,但又不敢再逞强惹她厌恶,只好眼睁睁地由她去了。
欲奴 第九十五章 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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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每天都很晴朗,朝阳升起,明媚无暇,仿佛预示着大宋帝国将有新的一个未来。
这一天上午,帝国冉冉升起的将星岳鹏举,率领凯旋大军,已经来到应天城外十里的一个驻军小镇。
他将士此次九王爷登基的第一护卫队。
岳鹏举刚一进城,就见前面一酒家吵嚷不休,围满众人。
他走过去一看,很快弄明白,原是这伙人在城里奸淫掳掠,抢了几名女子,其中一名就是酒家老板的女儿,被酒家亲眷扭住,就欲行凶,已经打伤好几人。
岳鹏举最痛恨的就是违反军纪,荼毒百姓,大喝一声,下令将这十名士兵捆绑起来,厉声责问说:“你们大胆,可知军法的罚条?凡是掠取财物,强奸居人妇女者,便当处斩。你们身为王师,其作为又与虏人何异?”
不料为首的一人竟理直气壮地回答:“爷爷是刘将军部下,刘将军都从未拘管,你是什么东西?敢惹爷爷?”
此人正是抢掠的罪魁祸首,岳鹏举大怒:“你等不思一粥一食皆百姓供给,不思杀敌,却纵兵扰民,此等祸害,立刻杀了!”
手马上拔剑,将那祸首斩了。其他人战战兢兢,再也不敢出一口大气,被押着一起往驻军大营而去。
驻军大营门口,停满了车马。却是大将刘光率领勤王兵马赶到,连同妻子侍妾16人,再加上财宝,竟满载了24车。
岳鹏举刚进去,就见一中等个子的胖子走出来,满脸紫肉,髯发须黄。正是大将刘光。
岳鹏举见他居然带了如许财物和女子,心里早生鄙薄之意,淡淡地见了礼:“刘将军,岳鹏举僭越了。今日上午有十人打家劫舍,侮辱妇人,其中一人不服管教,出言不逊,凌犯太祖的阶级法,我已将他斩首,其余九人则各责军棍,以儆效尤……”
大宋军中专设有阶级法,是宋太祖创制,凡是下级违逆上级,可以处以极刑。刘光放纵军纪,但岳鹏举抬出阶级法,他倒无言以对,只能眉头一皱,吩咐将那九名士兵逐退。
岳鹏举见他如此轻易就将九人放了,心里很是愤怒,却不表露出来,刘光哈哈笑道:“岳老弟,你经验尚浅,过久了就知道了,治军之道在于‘纵兵’,唯有平时对将士们放纵,才能在战时令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力……”
岳鹏举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歪论,觉得头顶的太阳其实很刺眼,这一路所见的大宋的“勤王之师”,其实,基本大同小异,如果靠他们,要彻底驱除金贼,恢复河山,还真是难以想象。
如此,帝国新帝登基的喜悦也掩饰不住心里隐隐的不安,仿佛越近应天,越是有不好的预感。
惟这时,忽然想起姐姐,心里那么急切,只恨不得下一刻,就看到姐姐出现在自己面前。
花溶正在校场巡逻,听得岳鹏举大胜回来。
她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跟着众人迎将出去。岳鹏举在人群中见到姐姐,脸上的欢喜藏也藏不住。花溶悄悄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自己此次率领的这支精兵,是目前朝廷最精锐的部队,也是九王爷最信赖的,此时赶回来,原本是为保护他顺利登基的。
秦大王也远远地尾随花溶跟在人群里。遥见岳鹏举骑在高头大马上,神采飞扬,万众瞩目,这才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而是帝国最闪亮的一颗将星了。
隐隐瞧见花溶在前面人群里挥手,十指芊芊,笑靥如花,脸上完全是少女那种慕恋的温存。
他第一次见她这种神情,却是对着别人,他越看越是气恼,妒忌、害怕、失望、伤心……手里紧紧握着大刀,刀柄都开始发烫,岳鹏举这小子,胆敢乱伦无礼,非杀了他不可!
早有副元帅黄潜善传令各地将领议事,部署九王爷的登基保卫工作。岳鹏举被临时任命为侍卫步军司公事,掌管城防,统属1000军人。岳鹏举在人群里遥望着姐姐,甚至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已经领命而去。
等一切安排停当,已是三更了。
他这才急匆匆地往花溶房间而去,刚一敲门,门就打开,花溶满面笑容,语声轻柔:“鹏举,进来吧。”
他关门,一伸手,就将她搂在怀里:“姐姐……”
怀里传来的那种温暖令人一阵心安,甜甜的,仿佛是醉人的春风。她咯咯地轻笑:“鹏举,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他慢慢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又亲吻一下她的唇。那是一种极其甜美的感觉,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二人,天荒地老,再也不分开了。
许久,他才柔声问:“姐姐,这些日子可好?”
“还好。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秦大王到了军营里……”
岳鹏举很是意外:“他竟然能在军营里呆下去?”
“来了这么久,他也不走,唉……”她想起那天被秦大王闯进来,犹心有余悸。岳鹏举见她神色不安,立刻道:“他又欺侮你?我明天就将他赶走。”
她伏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他有一天晚上闯进来,又出去了。”
岳鹏举急道:“他又伤害你?”
“这次没有。不过,我真的不愿意见到他。”
那是姐姐的噩梦,他明白。
“姐姐,别怕,有我呢。”
“嗯,我不怕。”她嫣然一笑:“先别管秦大王,他爱在军营就在军营,待你出征,我就随你离开……”
“姐姐,我再也不能留你一人独处,那太危险了。”
“嗯。”她靠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得那么强壮有力,所有的不安统统消失了。
“姐姐,九王爷就要登基了。”
“是啊。鹏举,你说,大宋会不会从此真正厉兵秣马,收复沦陷的国土?”
岳鹏举想起一路的所见所闻,叹一声:“什么时候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才有希望。”
花容压低了声音:“鹏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九王爷变了。”
“怎么变了?”
那晚得九王爷承诺,花溶原本以为那100名美女都被放走,没想到,事后打听,只放得少许抢来之人,按照许才之的说法,剩余的女子是因贪慕富贵,自愿留下的。她不知实情如何,只知道黄潜善不但没受到任何处分,相反,九王爷貌似很器重他,登基的不少重要文件皆出自他之手。
甚至前几天,她在暗处,悄然见到黄潜善伴随九王爷左右,二人交谈,甚是密切,黄潜善,仿佛拥有很大的权利,可以在九王爷的寝宫自由出入。
花溶隐隐地,很是失望,就将这些事情以及秦大王对九王爷的那番评价都告诉岳鹏举了。这些,她内心深处是决不愿对其他任何人提的,只有在岳鹏举面前,才能毫无顾忌。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九王爷如果当初发兵刘家寺,也许,尚可以决一死战。”
“真如此,也许他就没有机会登基了!”
花溶心里一震。
“我这一路所见的‘勤王之师’,几乎都是以‘勤王’为名,实则保存实力,逃亡以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家眷。金军离开刘家寺时,不过8万余人,而勤王之师有20余万,再加上群情激昂的开封三十万民众,并不是不可与金军一战的!”
岳鹏举十分激愤,花溶这才明白,也许,政治真的比自己想象的更残酷得多。她忽然想起那天亲眼所见的九王爷的悲痛,难道,这些也是假的?
岳鹏举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也罢,姐姐,我们先尽力而为。”
“也只好如此。只愿九王爷保持本色,励精图治,大宋那就真正有望了。”
“但愿如此。”
姐弟俩的心情都很沉重,但对九王爷的期盼以及重逢的喜悦,毕竟超过了心里的隐忧。花溶微微一笑,理理微微散乱的鬓发:“鹏举,我煎茶给你喝。”
“好啊。”
她微笑着点燃屋子里一只小火炉,放了一口小铜锅子,盛了清水,取了一盘上等龙凤盘茶,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捣、碾、筛,然后将茶末放入沸水,用了一根竹笏轻轻搅拌……
岳鹏举但见她身姿轻盈,姿势美妙,茶叶的香味慢慢随着沸水在屋子里飘荡,一室的茶香。他自幼孤独成长,长期军旅生涯,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如今,第一次有家的感觉,心里有种迫切的激动和渴望,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但觉她一举一动都那么赏心悦目。
花溶偶尔抬头,见他目光如痴如醉,柔声一笑:“鹏举,傻啦?”
“呵呵,姐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煮茶的?”
“在家里的时候就会了。我父亲教我的。但那时我们喝的都是散茶,远不如现在的茶叶,这些茶叶是九王爷赏赐的,我一人在家时不耐烦做这些,原就计划等你回来,煮给你喝……”她柔声地回答,又给岳鹏举讲解煮茶的要方,岳鹏举见小小一杯茶水,还有如许学问,直听得津津有味。
待茶水沸如鱼目,花溶就用木勺舀了,盛在钧窑所产的玫瑰紫茶盏中,正好是一勺水,一盏茶。
欲奴 第九十六章 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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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手奉上,岳鹏举喝了一口:“好茶,真好喝。”
她嫣然一笑,自己也喝了一杯:“鹏举,以后我常常煮给你喝,好不好?”
“好好好。”
岳鹏举见她目光明亮,笑容灿烂,那种滋味犹在品茶之上,情不自禁,搂她在身边,但觉满身茶香,一低头,就吻住了欲语还休的红艳艳的嘴唇。
“唔……”
她埋在他怀里,许久透不过气来,他紧紧搂着她,见她刚仰起脸,又亲吻下去,这一次,她已经回过神来,轻轻抱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两人缠绵一阵,见时辰已经不早,岳鹏举才坐起身:“姐姐,我们选个良辰吉日成亲吧。”
花溶因为得了秦大王的警告,一个秦大王,一个九王爷,在这里成亲显然是不明智的事。她把担忧都给岳鹏举讲了,岳鹏举思虑一会儿,立刻道:“那这次出征,我带你离开,路上成亲也不迟。”
她顾不得羞涩,急忙点头。战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规矩,若路上成亲,昭告部署也就可以了,总胜过在这里被秦大王等破坏强。
“姐姐,我先出去了。”
“嗯。”
岳鹏举又抱她一下,两人正在情浓之时,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阵一阵,仿佛立刻就要破门而入。
原来是秦大王,他自从得知花溶铁心要嫁给岳鹏举后,就动了心思要杀掉岳鹏举。岳鹏举一到应天,他就得到消息,但苦无下手机会,估计他一定会来找花溶,就暗守在花溶门外,想寻机下手。
没想到,这小子一进去就不再出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谁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他越想越怕,再也忍耐不住,连几乎都顾不得了,几乎破门而入。
岳鹏举见花溶面色大变,拉她在一边:“姐姐,我去看看,是谁人如此无礼。”
花溶颤声道:“是秦大王,一定是秦大王。”
岳鹏举一开门,秦大王举刀就冲了进来。岳鹏举早有防备,闪在一边,秦大王哪里罢休?一刀紧似一刀,刀刀都是杀着,竟铁了心要取岳鹏举性命。
花溶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秦尚城,你想干什么?”
“老子今晚就杀了这小兔崽子,看他还敢不敢打你的歪主意。”他一刀砍下,见花溶挡过来,又伤心又气愤:“丫头,你还护着他?”
“姐姐,你退到一边……”
岳鹏举见情况危险,一把拉她在身后,喝道:“秦大王,住手!”
秦大王也不应,攻势更加凌厉,可他原本不是岳鹏举对手,加上屋子空间狭小,又生怕伤着了花溶,这一刀过去,直将花溶刚煮茶的锅子打翻在地,一室狼藉……
岳鹏举趁势一把架住了他的刀:“秦大王,多谢你救了我姐姐。”
“无耻的小子,少废话,老子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岳鹏举因感念他万死不辞进金营救得姐姐脱险,下手便有所保留,只道:“秦大王,你先出去,我会跟你谈个清楚。”
“老子没什么和你好谈的,今天不杀你小子,决不罢休。”
花溶生怕打斗惊动他人,又逢九王爷登基,如果闹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见秦大王又挥刀砍岳鹏举,竟然生生上前抢夺他的刀:“秦尚城,你今天是不是杀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大王生生收刀,悲愤莫名,哑着声音:“丫头,你难道真要嫁给他?”
“与你何干?你快出去。”
秦大王这时才看清楚花溶和岳鹏举二人皆衣衫齐整,尤其是岳鹏举,身上还穿着铠甲,如此看来,他二人尚未行什么“奸情”,他心里微微一松。
岳鹏举不动声色,将花溶拉在一边:“秦大王,我感激你救了我姐姐,以往恩怨就一笔勾销。如果你还想留在军营,就安心听命,如果不愿,就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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