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懒散皇后(伊人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伊人
她的天安,在荆棘中长大却不是坏人。
“可我不会放你走”,冷不丁的,天安又冒出了一句话,清晰冷静,极理智的样子。
现代终结篇 (三十六)夜奔(下)
伊人稍退一点,惊奇地望着他。
“我不会放你走。”天安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更加笃定而坚决。
伊人眨眨眼,隐隐觉得不对,一时又想不太清楚。
“太后大行,这几日进宫的人会很多,宫里也要严戒,伊人,你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走,万一遇到什么险情,朕未必能及时救你。”天安站起身,方才笼罩在身上的落寞与萧瑟顿时无踪,面色平静,古井无波,深不可测。
“天安……”伊人也站了起来,手依然揪着他的袖子,有点担心地望着他。




懒散皇后(伊人版) 章节_125
> 她宁愿他像方才那样失控,如此激愤的天安,反而真实,让她觉得安心。
而此刻的的贺兰天安,又似蒙上了层层的伪装。看不清盔甲后的样貌。
“你不用操心这些事,先下去休息吧。”天安本想将袖子抽出来,可是手刚刚抬起,又垂下,终究不舍得从她的手里挣脱,“答应给你的封号,朕也会兑现。”
伊人打了个激灵,刚才的犹豫顿时没了。
果然……
还是不得不离开。
不过,都是暂时的,她还会回来的,不会抛弃他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凛然的高处,瑟瑟孤单。
念及此,伊人终于松开了他的袖子。
她的手挪到了自己的身侧。
“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太难过。”她温言软语,情真意切,打的主意,却是离开。
天安‘嗯’了声,转过身去。
刚才被她捏住的袖子还有余热,只是,还未体味,很快又散了,重归冰冷。
伊人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折身返了回去。
灵堂里,贺兰天安转过头,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黒眸微敛,脸上的表情说不清也道不明。
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伊人在附近信步走着,宫里的人都换上了白色的孝装,红色的柱子、灯笼也用白绸蒙了起来,所有人都形色匆匆,看见闲逛的伊人,有些人记得是同皇帝陛下一道进宫的,也不阻拦她,任由她乱走。
天安倒没骗她,宫里的警戒比起方才已经严了许多,一路走来,她就遇到了很多巡逻的禁卫军,哥哥神色肃穆,如临大敌。
这样的阵容,不知道小新等下来的时候。会不会碰到危险?
伊人又担忧起来。
人越来越多,进宫吊唁的、维持治安的、安排礼仪的……
贺兰新与伊人约定的地方只因偏僻,比较之下,人确实少了很多,伊人站在树影下,听着远处的喧哗热闹,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月亮悄悄地升了上来,渐到中天。
子时已到。
这里更加幽静,幽静得有点诡异了。
连平日里唧唧啾啾的小鸟都停了生息。
伊人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恐怖片,讲一条蛇的,那里面的主人公说:林太静,必有猛兽。
皇宫里自然没有猛兽,但是,肯定会有危险。
那么小新
正想着,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伊人转过头,恰见到小新笑盈盈的脸。
“发什么呆呢?走吧。”贺兰新一把拉住她,把这个懵懵懂懂的女人往外面拖去。
“小新,好像很古怪。”她站住,手却将他拽得更紧,像护崽的母兽。
手心冒汗。
贺兰新当然觉察到她的紧张,有点愕然地看着伊人凝重的脸,她眼中闪烁的光芒褶褶生辉,散发着他不懂的讯息,温暖而熟悉。
他觉得自个儿的心又动了动。悸悸的痛,好像一个认识许久的人,在离开许久后,终于终于,回来见他了。
“放心。”怔了老半天,贺兰新才冒出两个字,闲散随意,出奇自信。
伊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在贺兰新说‘放心’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一直以为,小新与阿雪长得虽像,性子却不一样,可是在刚才的那一瞬,她才发现:其实他们很像。
骨子里的坚定与从容,父子两异曲同工。
以后小新的妻子,也会是一个幸运的女人。|饭▎▏▓※→←↑饭小说论坛顾洛洛手●★☆■♀打,转载请注明
这让她这个母亲尤其骄傲。
他拉着她,走过明明暗暗的青石板路,穿过廊檐花木,径直往园外走去。
前面便是月牙洞口,出了园子,便能从靠近宫墙的宫道上一直走到后山,那里的防备一向薄弱,从那里出去,以贺兰新的身手,忽而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洞口近在咫尺。
他们的脚却在门口停住了。
贺兰天安坐在不远处的外面,月色清凉,他在月色之中,手握着一只坠满花朵的枝蔓,轻轻拢来,放在鼻下,浅闻浅品,好像只是路过这里,刚好看见一束花开正好,所以驻留片刻。
平日里的威厉,被月光洗得干干净净,清冷无铸。
伊人看见他后,初时吃惊,而后又觉了然。
贺兰新的脸上,却连一丝一毫的吃惊都没有。
“没想到你亲自来。”贺兰新叹了声,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来:“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在灵堂前做做样子。”
既已如此,就没有必要伪装了。
长发倾泻,用发带束在脑后。
如果说,刚才所有的钟灵神秀都被贺兰天安夺光了,现在多了个平分秋色的人,只觉这阴暗的园子,忽而满目生辉。
“你知道朕发现了你,怎么还敢来赴约?”贺兰天安放开手中的花枝,看着他淡淡地问。
“我只是不喜欢临时该主意。”贺兰新不以为意地回答,姿态悠闲,全身散着懒懒散散的味道,“不过,我很知道,你到底怎么知道我进宫的?”
“朕虽然放了你,却不代表任由你胡作妄为。如果没有把握掌控你的行踪,朕又怎么会轻易放心。”贺兰天安平静地说,“你不该再回来,我们本可以和平相处。”
“我诚心地想和你和平相处,不过是些事情不得不为,天安哥哥,我没有恶意。”贺兰新很识大体地解释,以免贺兰天安上纲上线,以为他对天朝有所觊觎。
贺兰天安沉吟不语,目光一转,凝到了一伊人身上。
现代终结篇 (四十二)裴若尘的结局(上)
裴若尘那晚被绣球砸中后,小葵的神情就变得怪怪的。
偏偏无巧不巧,隔壁家的张媒婆突然起了兴致,见裴若尘年纪一大把,女儿也长大了,可以嫁人成亲了,赶紧欢欢欣欣跑过来,一口气地说了两门亲事。是一个寡居的女人,独自带大儿子,刚好母亲配裴若尘,儿子配小葵,真是天作之合啊。
张媒婆说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知,小葵已经举起扫帚,打算赶客了。
裴若尘也啼笑皆非,扬手止住小葵,客客气气地婉拒了一番,好声好气地将她送到门口。
张媒婆也察觉到小葵的敌意,在门口兀自感叹道:“也是,小葵姑娘这么漂亮,给大户人家做妾室,也好过……”
这一次,小葵再也忍无可忍,拿起扫帚便打了出去。
裴若尘阻止不及,只得摇头看着小葵,苦笑不已。
“小葵。”等张媒婆落荒而逃后,裴若尘似忆起什么,盯着贺兰葵,很认真地说:“你确实该婚配了。”
不知不觉,那个整天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已经十七岁了,发育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十七岁正是找个好夫家的年龄,若是过了十八岁,在民间来说,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只是,自己一向纵容于她,文学武治虽然没有落下,那女红烹饪,却实在不敢恭维。
还有她宛如男孩般的性子。
果然,小葵听到这样的话,非但没有寻常女孩的娇怯,反而节哀那个柳眉一挑,咄咄逼人起来:“爹爹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我又没说不准爹爹再娶。”
她以为裴若尘是嫌弃她拖油瓶了,所以找个借口,将她打发出去。
裴若尘又只能苦笑。
这样把一个大姑娘留在身边,总归是不好的,他得替她张罗了。
只是,谁能配得上小葵呢?
天皇贵胄,又这样冰雪聪明,在裴若尘心中,她就是那种好得没话说的女孩,配谁都觉得委屈。
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是生平最大的难题,实在找不到答案。
小葵却很自若,该干嘛便干嘛,到了傍晚,照样出去打猎。
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她回来了。
只是,她这次的战利品不是猎物,而是一个人。
这个人,她隐隐约约觉得面熟,具体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裴若尘从她身上将那人接了过来,凝目望了一会,担忧地说:“看他的装扮,似乎身份不寻常。”
那人虽然穿着便装,可是看衣料剪裁,以及衣服上的精细的纹饰,便知道他出生于大富之家。再加上气宇轩昂,长相英俊中透着贵气,又是大贵之家。
小葵歪着头打量了那人半响,然后不以为意道:“反正也是我随手从山谷捡回来的。爹爹若是觉得他是一个麻烦人,扔出去就是。”
裴若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谆谆善诱道:“到底是一条人命,你既然将他背回来了,就得负责到底。去打一盆水来,我先给他清洗一下。”
小葵吐吐舌头,钻了出去,不一会便端着一盆清凉凉的洗澡水走了进来。
裴若尘解开他的衣襟,将沾满尘土的衣服全部扔进换洗的盆里,然后拧了个冒进,为他一点点地擦拭干净。
这人应该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身上没有多少的伤口,零零散散的全是细碎的小伤口,大概是伤口太密集,流血太多,他这才会晕过去。
“我把衣服拿出去洗吧……”小葵咋咋呼呼地掀帘进来,一看到床上那具近乎赤裸的躯体,脸不禁一红,饶是大胆粗心如她,也是女人家。
裴若尘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扭头摸着下巴打量着来人:比例均匀,皮肤保养得光滑又有弹性,面目清朗,嘴唇也薄厚适宜,大概也不是一个薄情的人。
皮囊倒是不错,却不知道心智如何,能不能配得上小葵。
小葵不知道裴若尘打得主意,只是埋怨了一句“爹爹也不用被子盖住他。”然后拿起换在地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裴若尘且不去管她,寻了个背篓,上山采摘草药去了。
小葵本想跟着去,奈何裴若尘让她留下来照顾那人,而且小葵不太识得草药,替代不了,没奈何,只得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裴若尘还是没有回来,小葵不禁着急起来,先是在门口不停地张望,远处群山环绕,雾霭袅袅,风一吹来,山雾把眼前的景色都蒙住了,哪里能看见远处。
屋里已经燃上了小小的煤油灯,她站在门口,朝屋里头望了一下:那人似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且这里靠近村庄,平日里并没有飞禽野兽,便连盗贼也嫌弃这里太穷,平常并不会光顾——照理说,把他独自留在这里安全的。
裴若尘的晚归让小葵坐立不安、方寸全失,这十几年来,两人一直形影不离,久而久之,对方都快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了,也因此,那种惶恐的感觉愈加明显。
她已经决定出去寻他了。
虽然严格来说,裴若尘的武功比她高,可她毕竟年轻些,体力更是比同龄人好许多,相比之下,裴若尘的身体每况愈下,这几年几乎连登山也会气喘吁吁。
如果他迷路了……
如果他遇到猛兽了……
小葵越想越受惊吓,从箱底翻出一把几乎快生锈的长剑,捏紧了,便要冲入雾色里。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屋里的人却醒了。
低低的一声呻吟,让小葵懊恼万分。
没奈何,她只得先进屋里,看一看那人的情况。
进了屋子一看:如豆的灯光下,那人撑着手臂,半倚半躺地靠在床榻上,精瘦的 上身赤裸着,肌肉优美而有力,听到声响,他也刚刚转过脸来,这一转之下,刚刚与小葵面面相觑。
小葵满肚子的怨气,见那人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在她脸上逡巡着,毫无回避的意思,更是气上加气。
“你看什么?!”小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吼道:“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那人听她这样说话,反而送了口气。
“我还以为小新变成女人了……”他自言自语道。
声音很低,小葵没听清楚,她索性把那把生锈的长剑往前一挺,停在他的颈脖间,继续厉问道:“鬼鬼祟祟、自言自语什么呢?”
“我说姑娘与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那人伸出手指,拨开她锈迹斑斑的剑,说了一半,突然顿




懒散皇后(伊人版) 章节_126
住,用另一种目光牢牢地盯住小葵。
小葵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眉毛一挑,正要继续发作,却听到那人冷不丁地问道:“你是小葵?”
小葵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贺兰天安,你的天安哥哥。”贺兰天安的身体又往前撑了撑,努力与她平视,“小时候……不记得了吗?”
小葵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也难怪,若不是你与贺兰长得一模一样,我也认不出你了。”贺兰天安轻声喟叹道:“小新一直说找你,没想到被我碰到了。”
“我不认得你。”小葵坚持着自己的观念,把他当成坏人一样防备着,“你不过是从别的途径探知到我的名讳,就想过来招摇撞骗,骗术太低劣了。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天安苦笑,“没有企图,如果我猜得不错,小新应该快找到我了,到时候你见到他,就能明白一切事情。”
他和贺兰新一起上山打猎,却因为山路雨后湿滑,一个不妨,从上面滑了下来,本来以他的身手应该没事的,偏偏他倒霉得很,踩上的土石竟然整个又崩塌了。
他滑下去后,贺兰新应该会很快下山来找他,大概是小葵的速度太快了,贺兰新还没来得及下山呢,天安已经被小葵像背野猪一样背了回来。
“对了,你父母也回来了。”等了一会,天安又淡淡地告诉她。
“不知道你说些什么,我有爹爹的。至于娘……”小葵作势思考了一会,突然发现:好像爹爹从来没有说过娘的事情。
而且,自小她就跟着裴若尘长大,从来不觉得缺失什么,而且居无定所,很少会建立起完整的交际圈,似乎也没有娘亲的需求,所以,她也从来不问。
“你叫做贺兰葵。”天安提醒道。
“我就叫做小葵,就算有姓,也是姓裴,和贺兰没什么关系,”小葵可不是人云亦云的主。
“小时候的事情,你都不记得勒?两岁前的事。”
“两岁前的事情谁还记得。”小葵啐了一口,懒得听他继续胡扯,翻翻眼道:“看你生龙活虎,只怕也不需要人伺候了吧,那我去找爹爹了。”
说完,她把长剑往背上一绑,雄赳赳气昂昂地跨了出去。一副‘我绝对没把你的话当一回事’的模样。
可是心中不是没有疑虑的。
两岁前的事情,她的确……不太记得了。
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现代终结篇 (四十三)裴若尘的结局(下)
#小说*论坛霰&雪鸟手打,转@载^请注明
小葵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被说动,可是一路上,却魂神不定,不停地回想着贺兰天安的话。
两岁之前的记忆,娘亲是谁。
所有的问题纷至沓来,让她头痛欲裂。
其实,对于天安的话,她并非全然不信。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有那么多蛛丝马迹,她早已意识到裴若尘不是自己的父亲,只是那一声爹爹,是连着血脉的牵连,她相信,只要自己一天这样叫着他,他就永不会离开。
所以,小葵从来不让自己去思考那个问题,甚至有意无意地将它忽略。
反正,只要一早睁开眼,他尚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可是,那个人说,她的父母又回来了。
她的亲生父母。
小葵甩甩头,迫使自己的不要去想它。
夜雾愈浓,她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只凭借着自己对这一带的熟悉,一路摸索,艰难地朝山林里走去。
终于走到裴若尘平素摘草药的地方,前方果然隐隐有人语声,小葵心中一喜,正要大呼出声,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他们回来了。”
“她还好吗?”反问的人正是裴若尘。
小葵心知那个“她”字必是女性。
只因爹爹说到哪个字的时候,舌尖绕出一缕欲语还休的情愫,若是男子,又怎么能让他有如此百转千回的心思?
“娘亲很好。”另一个人礼貌地回答道:“他们本想亲自来,但炎国临时有要事,反以折返了。”
“十五年了……”裴若尘轻叹一声,后文不知所踪。
“姐姐,可好?”那个人——贺兰新问。
“小葵很好,她也是时候回到自己父母身边了。”裴若尘如此回答:“只是,这些年她一直认定我是她父亲,王爷……贺兰雪向她说明的时候,请用点心思。”
“先生不同我一起去见爹爹吗?他们都经常念叨你,唯愿见你一面。”贺兰新盛情邀请道。
他本是下来寻找滑下山坡的贺兰天安,却意外地邂逅了正在采草药的裴若尘。
与小葵一模一样的样貌,让裴若尘错口将‘小葵’叫出声来。
于是,便有了深谈。
饭!饭小~说论%坛霰雪鸟手打,转&载请注明
贺兰新知道天安已经安全,不仅松了口气,说明自己的身份后,也得知了面前这位似乎孱弱的大叔便是母亲口中的裴若尘。
比起母亲记忆里的那个谦谦君子湿润如玉俊秀无双,贺兰新只觉得,他比父亲贺兰雪已经沧桑了许多。
也是,贺兰雪整整停顿了十五年,而他却餐风露宿地十五年。
只是眉目清晰,言语温和,依稀能勾画出当年他绝秀倾城的风采。
“我就不见他们了。”裴若尘微笑道。
“为什么?裴先生不是爹爹娘亲的至交好友么?”贺兰新诧异地问。
“相见怎如不见。”裴若尘淡淡地说,紧接着,又咳嗽了几声。
小葵听得心口揪紧,却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肯逸出一点声音来。
“那先生有什么打算?”贺兰新索性不再追问,上一辈的事情,复杂着呢,他一向不喜欢刨根问底。
“自来处来,回去处去,何必打算。”裴若尘说得轻松,可是言语中,不是没有遗憾的。
与小葵十五年的父女情,如今说散就散,到底不忍。
可是,人生到头,终究是一场散。
“她应该还在屋里,你去找她吧。慢慢说,不要吓到她。”裴若尘说着,便往浓雾更深处迈去。
饭%饭%小说!论坛霰雪&鸟手打,转&载请注*明
小葵再也藏不住了,从隐身处蹦了出来,望着他的身影,大喊了一声,“爹爹!”
裴若尘转过头看她。
雾气朦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爹爹,不要离开小葵。”她喊着,哀哀地求着,从小到大,从未如此害怕过。
裴若尘朝她微笑,可是她看不见。
然后他转身,离开。
“爹爹,其实我——我,我不介意你是不是我真的父亲——”少女惶恐地看着他单薄而决绝的背影,那句不甚清晰,在心口盘桓了那么久却始终不曾诉诸于口的话,几乎冲出了喉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我喜欢你啊。
从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开始,便用一份十三岁少女初动的爱恋,深深地将你眷顾。
——如何能不喜欢你!
有些话,如果当时没有勇气说出来,便永远不需要说出来了。
它埋种在心中,发芽在心中,长的心中,茂盛葱郁在心中,而后凋谢在心中,腐朽在心中。
小葵想朝他跑过去,却被贺兰新抓住了胳膊。
“姐姐。”贺兰新略有点迟疑地唤着她,“你还有我们呢。”
这一纠缠,裴若尘很快隐到了森岚尽头,再不能见。
“……我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狠心,连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了。”小葵有种空落落的不真实感,她软软地倚着贺兰新坚定的臂膀,喃喃道。
“有时候,离开比相见好。”贺兰新拽了一句文,然后双手一摊,懒懒地说,“老人们的论调,总是很奇怪。”
如果是他,能见一面,且见一面。
小葵没有应声,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从此不再完整。
这些年,裴若尘走过很多地方。
有时候住客栈,有时候会借宿在热情的村民家,有时候则幕天席地,枕着大地,仰望星空。
最初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小葵。
想着她怎么从一个小不点,慢慢地长大。想着她第一次自己扎的发髻,滑稽却可爱;想着她第一次初潮时的心慌和自己尴尬;想着她每日煮的汤,在他的饭里埋的肉;想着她总是闲不住的跳脱与活力。
1...686970717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