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关椋这才凛然一惊:“凶手刀刺肖恩,不是为了杀死他,只是为了折磨他。或者说是凶手在发泄自己的一种渴望。这种渴望极有可能是从肖恩身上的警服来的,因为他多次刺向的心口处也正是悬挂警徽的位置!”
关椋说着望向贾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发现肖恩尸体的时候,他左心口上并没有警徽!”
贾天子眼光也一闪:“没错,可能被凶手‘集邮’了。”
关椋张大嘴巴:“凶手有收集警徽的癖好,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杀害警察的习惯?那我们是不是恰好遇上了一个专杀警察的连环杀手?”
汤燕卿与贾天子互视一眼,都挑了挑眉。
汤燕卿则再垂眸去看肖恩心口上的刀伤。刀口不是胡乱排列的,而是呈现一种规则的间距。这便再一次证明了凶手的性格里极有秩序感,也充分印证了凶手的冷血。
就连向人的心口刺刀,都能这样冷静而有条不紊……足见他对肖恩,甚至生命本身的蔑视。
汤燕卿眯起眼来。
从这刀口的排列上,他都能想象到,在那一刻肖恩被死死捂住了嘴,而那个凶手在黑暗里缓缓抬起了下颌。
傲慢得,仿佛自己是神,可以主宰人命,可以任意赋予或者剥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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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时年和辣妹子的房门便被敲响。
辣妹子哭了整夜,刚刚勉强入睡。时年连忙起身去开门,却见正是关椋。
时年便低声问:“sir,有事么?”
关椋目光越过时年,落在蜷缩在被子里,睡得一身疲惫的辣妹子,也同情地叹口气:“不好意思,要带周萍回去录口供。有人见到过昨天傍晚周萍进过校警办公室。而且似乎与肖恩起过争执。”
关椋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辣妹子还是醒了,一骨碌爬起来,便是一脸的绝望:“sir,你们以为是我杀了他?我怎么这么幸运,s死后我被当成头号嫌疑人,现在肖恩死了,我又被当成头号嫌疑人!sir,你们这难道不是在欺负人?!只因我不是本国公民,所以你们也没想过要尊重我的基本权利,哈?!”
关椋尽量和缓道:“我现在的话没有任何的指向性。只是来请你回去协助警方调查。请你跟我走吧。”
时年便也立即披上外衣,伸手扶住辣妹子:“别怕。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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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子进了询问室,站在单面镀膜玻璃背后,紧张地望着辣妹子。
却没想到房门一开,走进来的是个女警。
讶然正是汤燕衣!
时年便转向汤燕卿,惊愕望着他。
汤燕卿皱了皱眉:“不是我的安排,是局里的纪律。周萍是女性,局里一般认为初审用女警员比较方便。现在局里的女警不多,有能力参与重案的目前只有她一个。”
时年便也收回目光来。
也好,她也想看看汤燕衣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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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衣一身警服,又长又直的黑发在脑后盘成利落的发髻,整个人便越发显得英姿飒爽。
她在辣妹子对面坐下,不急着问问题,只是静静地端详了辣妹子几分钟。
辣妹子果然便有些慌了神。
汤燕衣这才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起身走到门边:“你口渴了。我去给你拿点喝的。水,茶,还是咖啡?”
时年倒吸一口冷气,转眸望汤燕卿:“她在试探辣妹子的微反应基线。”
录口供时更多的斗智斗勇在微表情的分析上,而微表情确实有效的前提,是要为当事人确定她的微反应基线。
简单来说,人在说真话的时候,所呈现的微反应就可以作为一个基准的参照。当基线确定,对方说谎的微表情便可对比得出。
汤燕卿微微耸肩:“别小看她。她是我二伯的女儿,是警校的高材生,且参加过联调局招新的训练,接受过fbi的行为分析小组专家的特训。”
“哦,”时年不由得心虚地垂下头去:“比我这种野路子高太多了。”
汤燕卿抱着手臂睨过去:“你是想说,我的学生就一定比不上她么?”
“哦?”
他的话来的突然,时年要重新捋一下逻辑,然后才会意笑开:“嗯哼,你的意思是你们汤家人也搞家庭内部竞赛么?”
她一颗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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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子最初的讲述显然有所保留。从她语速的停顿,以及字眼的故意拿捏上便听得出来。也难怪,这毕竟是涉及到私生活,女孩子,尤其是中国的女孩儿,没有人能随意谈论这样的问题。
汤燕衣听了一会儿就笑了:“周萍你知道么,我从你的讲述里很清楚地听到了你的恐惧和愤怒。恐惧没关系,愤怒是值得商榷的。可能你觉得我们将你列为嫌疑人,请来录口供,很让你生气。”
“可是你知道么,你的愤怒如果处理不好,反倒很可能成为不利于你的佐证。因为愤怒会阻碍你讲述的诚意,让我们从你的讲述中找出更多的疑点来。”
汤燕衣说着将水推过去:“喝口水,平静下来。信我的:完全敞开心扉,才是你洗脱嫌疑、解决掉愤怒的最好办法。否则,你会毁了你自己。”
辣妹子果然一静,迟疑着却还是顺从地抓过水杯,仰首喝水。
几分钟过后再恢复讲述,语气已是平缓了下来,再没有了那股子抗拒的愤怒。
“汤小姐果然是高手。”时年转眸望汤燕卿。
“你怕了么?”他却傲然高高挑眉,明晰的挑衅。
时年却慧黠一笑:“我怎么会害怕?有这么棒的警员保护,我们这样的老百姓才能生活得安。我高兴还来不及。”
“哼~”他便也纵容地轻笑一声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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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子开始平心静气地向汤燕衣讲述她那晚与肖恩发生争执的原因,以及她跟肖恩关系的始末。
她说完垂下头去:“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终究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所以无论是他,还是我自己,都没有认真过,都知道早晚一定会
结束。”
“可是即便如此,他却还很想控制我,很限制我的社交,尤其是与异性的社交。我对此很不开心,于是跟他的关系事实上已经疏远了。却没想到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
时年便轻轻眯了眯眼,想起那天辣妹子看见她跟肖恩单独说话,进门来时那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她说肖恩很限制她,实则她也同样限制肖恩。
时年忽地转头望一眼汤燕卿。
汤燕卿便抱着手臂,侧眸望来:“你有话说。直说。”
时年面颊微微红了红:“麻烦你叫汤小姐问一下辣妹子跟肖恩的关系……嗯,我是说性,是否和偕。”
汤燕卿微微一挑眉。时年尴尬地赶紧垂下头去:“拜托。”
汤燕卿便致电关椋,叫关椋进去跟汤燕衣说。关椋到门口叫汤燕衣,汤燕衣仿佛也有些惊讶,回来后便坐在座位上静静坐了一会儿,忽地抬眼向单边镀膜玻璃这边望过来。
时年确知从那面并不能看见玻璃这面,可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直觉汤燕衣的目光穿过玻璃,直直落在她身上。
是汤燕衣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想到什么了么?
不过汤燕衣随即便也问出这个问题来。辣妹子登时一惊,不过有前面的提醒在,便深深吸气,平静下来。
狼狈地,用力点了点头:“没错,这方面……我们是有点问题。问题出在肖恩身上,他——有的时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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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汤燕卿也哑然失笑,转头来望她:“怎么想到的?”
时年脸红了下:“有个细节是你不知道的,所以你没想到也不奇怪。”时年便将上次的事说了。“我有些不明白,肖恩能限制她,这个好理解,因为肖恩处于有利的地位;那么辣妹子是怎么能限制肖恩的?”
她抬眼望他一眼:“我原本以为是真爱。男人总归会对真爱的女人有所顾忌。可是刚刚听了辣妹子的讲述,两人之间还真不是爱……那就一定是辣妹子知道肖恩什么短处,不想被人知道的。”
汤燕卿问:“那也许可能是肖恩担心辣妹子会将两人的关系说出去,影响到他的工作。”
时年迅速摇头:“不。以他对辣妹子的了解,应该知道辣妹子不敢这么做。因为一旦这么做的话,辣妹子先毁了的是自己的学业。来这边留学,辣妹子付出了太高的代价,她不值得为了一个肖恩就毁了这一切。”
汤燕卿便笑了:“所以你想到了性上的不和偕。这的确是只有女朋友知道,而男人是最不想泄露出去的难言之隐。”
辣妹子也在玻璃对面讲述:
“……他有时候不行,却又想要,就用其它的法子折磨我。”辣妹子声泪俱下:“他咬我,打我……”
汤燕衣面无表情地说:“这样说来,你就更有动机杀了他。”
辣妹子激动起来:“我如果有那个勇气,那我早就杀了他,又何至于要忍了这么久?!”
汤燕衣微微皱眉:“那你昨晚从离开校警办公室,到去酒吧会和之前的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
辣妹子哭着说:“我还能在哪里?我当然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有人证么?”汤燕衣依旧面无表情地问。
“我怎么会有认证?整个房间的人都出去聚会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辣妹子的情绪有些崩溃。
汤燕卿见状皱眉,急忙通知关椋,让汤燕衣赶紧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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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卿将汤燕衣单独叫到办公室去,关严房门,便厉声问:“小衣,你方才是怎么回事?你在发脾气,你用你的脾气给周萍施加了压力,让她情绪失控!小衣,这不是一个职业的警探该做的事!”
汤燕衣手指紧紧攥着口供记录,不甘地抬眼盯住汤燕卿,却死死地忍住了,别开头去。
汤燕卿便微微眯起眼睛:“究竟,怎么了?”
“那个问题!”汤燕衣忽地抬眼望来:“那个问题是谁让我提的?不是小哥你,因为那个问题来自完全的女性视角。小哥你告诉我,隔着大玻璃那边,是哪个女人跟你并肩站在一起?”
汤燕卿也只能悄然叹息。
无疑,这个妹妹也是极为敏锐的。
“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却也不是你情绪失控的理由。小衣,能对你的工作失误负责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汤燕衣愤愤点头:“只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小哥,该不会那个女人还是时年吧?这个案子她又凭什么参与,甚至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我要问什么都是我自己事先设计好的,她凭什么中途要平空加一个问题进来?”
“她一个记者,干扰警员办案,为什么就没有人阻止她,为什么没有人跟她问责?!”
汤燕卿两手插在裤袋,缓缓扬起了下颌。
“因为,是我准许她问的。你如果一定要追责,没问题,你可以将
今晚的事写进报告,交给。”
汤燕衣吃了一惊,讶然望来:“小哥?你这么护着她?她是谁,她是向远的妻子,不是吗?”
汤燕卿目光染凉:“……本不该是。那也许是我的错误才造成的。所以现在该承担这一切的不是她,而是我。”
汤燕衣呆住:“小哥你在说什么?”
汤燕卿却摇头:“是什么,都只是我跟她的事。你不必知道。你现在该做好的事,是重新摆正你的心态,做好周萍的笔录。如果再犯错,我不会顾着汤家的脸面,直接跟警监申请,将你调离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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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夜努力,相关关联证人的口供都已经录完。
天已是亮了。
综合现在所有的口供,汤燕卿毅然抬头:“可以给出侧写了。”
虽然时年的父亲是警察,可是国内的公安机关尚无专门的犯罪侧写师,侦破案件时也不会有这样犯罪侧写的环节,于是时年登时精神一震,渴望地盯住汤燕卿,示意她也想旁听。
孰料汤燕卿却毫不留情地望她一眼:“时年,你先回去。”
贾天子和关椋也是没想到,互望一眼。
时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悄然上前低声恳求:“就让我也听听吧。我保证什么都不透露出去。将来写稿子,这段儿也都掐了。”
可是汤燕卿却还是一脸的严肃:“不行。听我的话,你先回去!”
时年大口大口吸气,却还是忍不住恨恨地盯他一眼,“行,汤sir,算你牛!”说罢一甩马尾,转身就走。
贾天子同情的目光第一时间递给汤燕卿:你摊上事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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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和辣妹子一起被警员护送回了学校。回了房间,两人都没什么心情说话。
这时候时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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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 98.98那个罪恶却又高贵的男人,从迷雾里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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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在电.话里说:“念,有些事希望能与你面谈。电.话里不方便说。”
时年知道危险,略一犹豫。
想起从前爸侦办一件案子,爸已经通过推理锁定了一名嫌疑人,只是找不到直接的证据。爸说:“如果找不到直接证据,那么推理出来的嫌疑人,就也永远只停留在推理里,无法将他/她绳之于法。”
于是那个晚上爸忽然接到那个嫌疑人打来的电.话,说邀请爸出去喝酒。妈和她都担心地劝爸不要去,爸却笑笑说,他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这是“推理中的嫌犯”送给他寻找直接证据的最好机会。
她又想起汤燕卿也说过,没有证据支撑的推理,永远都只能是空中楼阁。
她直觉对马克心有疑惑,可是这疑惑却还并未曾有任何佐证。她便也唯有真正走到马克身边,才有可能寻找到支撑她推理的证据踺。
她便悄然吞了一口气:“好,请你稍等,我换下衣服就出来。”
她抓过手机来,犹豫着是否应该通知汤燕卿。可是知道汤燕卿他们要开会分析案情,这样通知他,可能要打搅到他的正事。
还是那句话,她虽然怀疑马克,不过这一切还都只是停留在推理的层面,如果她错了呢,如果马克这次邀约她出去,并不会做任何有害于她的事呢?那她却要打断汤燕卿的公事,那岂不是有些因小失大了。
她便在手机里预先存下一条短信,收信人是汤燕卿,内容则是言明她今晚收到马克的邀请,她离开的时间是几点几分等……存在草稿箱,设定为一键发送,以备万一。
存好了,她自己也深深吸一口气。真希望今晚这条短信不会用到。
这时套房门被敲响,应门的是钟馗。时年急忙换衣服,听见钟馗跟马克打招呼,然后说:“nana在。你稍等,我去帮你催她一下。”
随即卧室门上便被敲响,钟馗好脾气地说:“nana,马克说与你约好出去,他来了,就在客厅。”
“好的,谢谢你,我这就来。”时年收拾停当,冲着镜子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面上的神色平静下去。
倒是辣妹子盯着她的背影看,清淡地问:“跟马克见面罢了,怎么这么紧张?”
时年回眸一笑:“呃,马克很帅,不是么?而且,他是我来到m国后第一个约会的男生,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辣妹子轻哼了一声:“他很好脾气,很会照顾女孩子的,不用紧张。”
时年再望一眼辣妹子,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提起了手包便出了门。
马克从桌边站起来,今天也特地褪去了平日里休闲的格子衬衫、牛仔裤,换上了比较正式的西装。虽然还是休闲款的,不过却比平时正式多了,看得出他对这场邀约的重视。
时年便一笑,指了指身上的一件式小黑裙:“我这样穿,不会太随便吧?”
马克便笑了:“女生的小黑裙是最聪明的搭配,上可以出席正式场合,下也可以街边散步。所以香奈尔女士说得对,每个女人的衣柜里都应该有一条小黑裙。”
时年含笑与马克一起出门,离开的时候与钟馗微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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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相关警员都集中在了办公室里,围绕办公桌或立或坐,却都神色严肃,手中攥着笔和本子。
汤燕卿、贾天子和关椋立在长桌尽头,后面是一块大大的白板。
三个人也各有分工:
关椋守着他的电脑,面前横起三块显示屏,一字排开颇为壮观;
汤燕卿自然是主讲;
贾天子则是充当驻守的角色,关键时刻为汤燕卿提供纸质材料,贴示在白板上;同时还口头上补充汤燕卿的讲述细节。
汤燕卿一脸的严肃,目光滑过在场每一个警员的脸。眸色深深。
“这是我第一次为各位提供本案主犯的侧写。这将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请各位自豪自己有机会站在这里听我的侧写,也自豪各位在警务生涯里有机会与这样一位强大的对手相逢。”
这样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警员都忍不住与身边人对视一眼。
贾天子便补充道:“没错,各位都听清了一个词:主犯。也就是说,这一系列的案件并不是出于一人之手。但是主犯只有一个,从犯都是在执行主犯的犯罪思想,模仿主犯的犯罪手法——当然凶手之间并不是常规的主从之分,因为主犯未必会看得起从犯,未必有过教唆,而从犯则更有可能是自动自发替主犯办事,动机近似于向偶像致敬。”
一干警员又是面面相觑。
汤燕卿抱着手臂,指尖轻轻敲着手肘:“各位有这样的反应,倒不意外。因为各位的警务生涯里,可能还从来未曾遇见过这样高明的‘有组织能力的犯罪’形式。只是我要提醒大家一句:匪夷所思,不等于不是事实。”
警员们这才安静下来,重新正色聆听。
汤
燕卿便进了正题:
“1、嫌犯极为熟悉康川大学的作息规律,尤其是了解东方学系宿舍的时间规律——晚上7点半至8点的时间,看似并不晚,但是却是东方学系宿舍最为安静的时候。学生们或者去上晚自习,或者出外消遣,这个时间都没回来,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少。”
“所以这个人可以从校园内部人,或者与东方学系的师生有极其密切关系的人当中来寻找;”
“2、此人头脑冷静,拥有相当高的专业知识背景;性格条理性强,格外尊重秩序。有较强的洁癖——拥有这样性格的人,外貌一般会清瘦,略显苍白,手指修长。喜欢穿量身定制的服装,这是他身份的象征,潜意识里也是为了彰显每一根线条的合理。”
“3、嫌犯是30~40岁的男子,曾有过在亚洲,尤其是中国生活、工作过的经历。而且时间不会短。或者是干脆拥有亚洲、尤其是中国的血统。接受的教育背景里,拥有与亚洲、尤其是中国相关的专业经历。”
前两条大家还都默默接受了,可是当说完第三条,便有一个警员迟疑地举起手来。
汤燕卿点头暂停,伸手一点那个警员:“高城,你是想问为什么是男性,而不是辣妹子……因为是你第一个搜集到辣妹子曾与肖恩起了争执的线索,所以你认为是辣妹子的呃嫌疑更大。”
高城心悦诚服,向汤燕卿挑了大拇指。
汤燕卿心安理得地点头表示接受,抬眼望向一众警员:“相信高城的问号不是他一个人的,各位也有许多有相同疑问。”
大约有一半的警员都点头。
汤燕卿却转眸望向贾天子。
贾天子知道汤燕卿是将这半路抛来的皮球踢给了他,而他自己的思路保持在讲述的主干线索里,不想分心。贾天子便也毫不含糊,接过话茬儿便说:
“首先死者肖恩死于高位颈髓损伤,且嫌犯有准确且凶狠的手法。肖恩的身高在185,大家可以尝试一下,以辣妹子160的身高,若伸手到肖恩脖子上的位置去,怎么会用得上力,且将第四颈椎的位置找得那么准?”
高城随即问:“那也可能是肖恩坐着,高度就合适了。”
贾天子一笑:“高城你当时在现场,你自己来回答我,肖恩是否是坐着的?”
高城便脸一红:“没错,从现场情形可见,肖恩并不是从座位上滑倒在地的,他的膝盖呈现直立滑倒的状态。”
贾天子含笑点头:“其次,辣妹子的手太小。辣妹子的手围与肖恩的颈围相比,辣妹子做不到准确捏住肖恩第四颈椎。“
“再次,相信大家也都留意过窗上留下的一个血手印。血手印本身虽然没能成功提取到指纹,不过却留下了手掌的大致宽度。那也证明不是辣妹子的。”
贾天子说到这里微微一歪头:“其实还有许多细节可以佐证。不过我想上述三条关键的细节已经足够给大家一个答案了。“
警员们纷纷点头,看来已经认可。
贾天子便让开一步,将主讲的位置又交还给汤燕卿。
汤燕卿依旧抱着手臂,目光炯炯:“好我们继续回来侧写我们强大的对手。”
“4、嫌犯有一个极为严厉的父亲。或者是一个强大的家族背景。这样的父亲或者家族背景,造成他性格里对于秩序的极端遵守。可是显然他与父亲或者家族的关系并不好,这体现在他既尊重秩序,却又潜意识里想要破坏规则、挑战权威——我们警员被认为是秩序的维护者,是权威的代言人,他对警员的仇恨和嗜杀,可能也来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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