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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夏佐想起来,先生也有很久没弹过钢琴了。看先生手指轮换、长短不同的弹击动作,夏佐知道先生是在默默地弹奏一首乐曲。
4分42秒的时候,时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视野里,她几乎是披头散发地朝这边狂奔。
夏佐有点受惊,回眸看先生。却见先生盯住前方,唇角笑意深浓。
难以想象……
曾经先生被安排跟门当户对的小姐见面,只因为对方左右鬓角留出来的碎发不等量,先生便皱眉起身告辞,结束了那次见面。
先生是一个对细节都苛求到了骨子里的人,却能对着那个疯婆子似的披头散发跑来的女人……微笑?
一闪神的当儿,时年已经奔到了车边。立在车边微微躬身,可能也终于从车窗玻璃反光里瞧见了自己的“迎风飞扬”,微微有些小尴尬,不过却也只是洒脱地就着车窗,用手腕上的发圈将长发简单绾成包子头,便继续微笑招呼:“理事长早。我没迟到吧?”
皇甫华章隔着玻璃,直到看到她将自己整理好,才按下车窗,微微一笑:“没迟到,上来吧。”
夏佐心下又只能无声叹息。先生竟然给了她最大的尊重,等着她将自己收拾好才按下车窗,装作仿佛只看见了整理好了之后的完美状态。
时年坐进车子,因为跑得急,呼吸还没平稳下来,面颊还是有些红,额角还有细细碎碎的汗,像是小小的米珠,在她发丝之间莹莹闪烁。
皇甫华章从自己左边口袋里抽出丝帕递给时年。
时年微微一讶,却笑着婉拒:“谢谢理事长,不过,我自己有
带面纸。”她从背包里抽出面纸向皇甫华章晃了晃。
皇甫华章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仿佛有些不知该怎么收回来。
夏佐也跟着紧张得一颗心都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先生主动抽出手帕来给一个女人用,却竟然被拒。
气氛瞬间微妙,夏佐连忙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平稳启动,转弯的时候,皇甫华章将手帕默默收了回去。却没放回西装口袋里,而是丢进了车座旁边的小小车载垃圾桶。
就连那垃圾桶都是纯黑鳄鱼皮,即便生命已逝,还带着曾有的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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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气氛,时年自己也能体会到。她默默地将自己用完后濡湿了的面纸揉成团捏在掌心。
他生气了?
时年只能尴尬地找点话题:“不好意思让理事长您见笑了。我昨晚熬夜写了一个通宵的稿子,今早上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刚起来。您只给我5分钟,我实在来不及好好地洗漱,只能简单清洁,也顾不上妆容,就赶紧跑来了。”
“嗯。”说到这个奇妙的5分钟,皇甫华章终于放松了下来。
时年忽地忍不住想,难不成他是知道她早晨的情况,所以才故意规定出那个近乎苛刻的5分钟,就是想看她披头散发跑来的模样?
时年瞪着皇甫华章,自己的脸先忍不住红了——不会的,皇甫华章是个深沉成熟的35岁男人,他不会干出这样宛若毛头少年才会干出来的捉弄人的事儿。
要是换成在她面前总是“巨婴综合征”的“患者”汤燕卿警sir还差不多。
她便赶紧垂下头去,晃晃头,将自己这念头甩开。
他却轻轻笑了,笑声静静地流淌在车内小小的天地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望向她,缓缓问:“只给你5分钟……是我对女士失礼了,容我向你致歉。”
“其实我自己没事,”时年抬眸望过来,面色微红,却是目光明亮坚定:“理事长别忘了,我是当记者的。记者没有严格划分的上下班时间,只要有新闻线索,我半夜睡着觉呢也得跳起来赶过去,头不梳脸不洗、甚至没刷牙就面对面采访的事情没少办过。”
时年认真道:“我是觉得对您失礼。您是一向完美庄重的人,让您看见我这模样,把您吓着了吧。”
皇甫华章又是一声轻笑:“时年,你以为我愿意对着一张用脂粉撑起的假脸、言行举止、甚至转眸与微笑的角度,都几乎是用尺子量出来的那种女人么?”
时年微微一怔。
他又转眸望来,狐狸一般修长、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睛里漾起一片明亮的笑意:“你这样……在我眼里,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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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走进警局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她便赶紧先进茶水间,不见外地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多加了两颗方糖。
或许是早晨没吃饭,且5分钟冲刺跑造成的吧?
她端着咖啡杯走进单面镀膜玻璃后面的观察室,隔着大玻璃望向询问室。皇甫华章正对着她的方向,目光坚定而又温煦地直落在她面上。
——尽管她确定那大玻璃是单面镀膜,所以从皇甫华章的视角看过来只是一面大镜子。可是他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镜子,准确找到镜子背后、她的位置。
此时仿佛不是她在观察他,倒仿佛是他终于得到了机会,能这样近距离地、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
汤燕卿和贾天子还没赶回来,询问室房门一开,却是汤燕衣拿着记录本走了进来,与皇甫华章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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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 168.168初次,面对面的交锋(3更1)
汤燕衣开门见山:“10月9日晚10点到凌晨2点之间,请问你在哪里?”
这个时间是鉴证组的警员根据胶质的凝集特性推断出来的小丑笑脸被绘下的大致时间。
皇甫华章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原来警方这么大费周章想见我,只为了问这样一个问题?呵,警方真的以为每个公民的时间都这么不值钱么?”
“你什么意思?”汤燕衣将记录本向桌面一摔:“警方问你的问题,自然有警方的道理,你凭什么认为这个问题只是浪费你的时间?你的时间宝贵,难道警方破案的时间就不重要了么?”
玻璃后面,时年忍不住皱眉。
汤燕衣太感情用事了斛。
这时候的时年跟汤燕衣之间毕竟还隔着一些嫌隙,所以她还暂时不明白汤燕衣对皇甫华章的过度敏.感的原因。她不知道皇甫华章曾经只在汤燕衣面前表现出来的敌意:包括对于警服的蔑视,甚至对于汤燕衣并非汤家真正血脉的讽刺,都严重触及到了汤燕衣的心理底线。
当心理底线被触及,甚至被刺痛,情绪本身的反弹力就会很强烈。这种反弹力会成为两种力量:一种是糟糕的,可能会冲破人的理智防线,让人朝狂躁的方向一路狂奔下去;另一种则可能好的,它会让人的大脑迅速燃烧,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思路火花,帮助人迅速摆脱现有的限制,达到更高的思维高度。
此时的汤燕衣,可能更处于这两个状态的中间,向两个方向发展的可能同时具有。这也是最胶着,最让人难以忍受的阶段。
见汤燕衣压不住情绪,皇甫华章便勾唇轻笑,朝着镜子背后、时年站立的方向微微扬眉,专注望来。
他看着时年,然后才慵懒地对汤燕衣说话。
“小衣,好歹我也是汤家的远亲,你怎么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
时年心下轻叹:皇甫华章果然是高手,迅速抓住了汤燕衣的软肋。
再远房的亲戚,再公事公办,可也不至于不近人情。汤燕衣上来就横眉冷目,果然是先授人以柄。
汤燕衣冷哼了声,向后坐,抱起手臂:“皇甫先生,那你是在跟我攀亲戚么?真是对不起,我们汤家人一向公私分明。咱们先公事公办,录完了口供,再聊私话不迟。”
时年盯着汤燕衣摆出的肢体姿态,真想能进去提醒她一下。
——汤燕衣现在的肢体语言摆明了是【防守】与【戒备】。
拜托,她是主审的警员,应该是主动方,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被动方呢?这是将主动权拱手让人了啊。
皇甫华章盯了时年的位置一会儿,果然转眸回去打量了汤燕衣一圈儿,面上便更加轻松愉悦起来。
“小衣,瞧你有多么强调‘我们汤家人’这个称谓。我很好奇,如果是燕卿或者燕声,他们也会动辄以‘我们汤家人’这样的称谓来急着给自己贴标签吗?”
“你!”汤燕衣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甫华章笑了,冲着她轻轻摇头:“不,他们不会。因为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他们的身份,所以他们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地强调?也只有你,因为心里最清楚自己与他们的区别,说以才会言必称‘我们汤家人’。”
“而你对我这个汤家的远亲,一见面就横眉立目,半点不近人情,这不叫公私分明,这叫怀恨在心。只因为我曾经再燕声的欢迎会上,无心说你的气质不像汤家人,所以你今天借着主场之利,公报私仇。”
“我没有!”汤燕衣激动得一拍桌子站起来:“皇甫华章,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
皇甫华章扬眉而笑,目光又先从镜子上滑过,仿佛直接拂过时年的面颊。微微一个停顿,面上的笑由嘲弄瞬间变成了专注。
随即又滑开去,落回了汤燕衣面上,又恢复了嘲弄。
“madam汤,既然你已经无礼地说出了‘胡说八道’这个词,那我倒要细细追问一下:究竟咱们两个谁在胡说八道。”
皇甫华章坐直,并未站起身来,但是身上的气势却陡然上涨,竟然轻易便压制住站立着的汤燕衣。
“10月9日晚10点到凌晨2点之间,madam汤还要煞有介事将我叫到警局来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么?这难道不是没事找事,难道不是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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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前面的逻辑铺垫,情绪助推,皇甫华章果然在将主论点抛出的刹那,便尽数掌握了局面。
时年自己置身事外,都被惊出一身的汗,更何况身在其中的汤燕衣呢?
就在这时,观察室的门一开,汤燕卿走了进来。时年宛若见到救星一般,连忙一把捉住他的手,低低问:“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
跟着进来的贾天子和关椋互视一眼,尴尬干咳了两声。时年这才看见他们俩也跟着进来,窘得满脸通红。
幸好窗户那边的情形剑
拔弩张,几人小小玩笑了一下,便都并肩立在时年身畔,一同望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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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那边的汤燕衣并无察觉,只怔怔盯着皇甫华章。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
皇甫华章蔑然一笑:“粉红色的霓虹灯,对桌粗壮却吝啬得只肯给你买劣质红酒的货车司机……在那壮汉的眼里,你不是高贵的汤家二小姐,你更不是警方的探员;在他眼里你不过是软弱可欺的小姑娘,他十分有把握当晚将你控制在掌心。”
皇甫华章将那晚最能叫汤燕衣不开心的细节全都描述一遍,然后才缓缓说:“小衣,别告诉我你忘了那晚上你也同样在跟踪我。”
从时年的视角能看出来,汤燕衣的背影微微一晃。
皇甫华章紧紧盯住汤燕衣的眼睛,缓缓一笑:“madam汤就是我最好的不在场证人,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还要让我来警局查问?”
他说完了缓缓起身,衬衫上的袖口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优雅悦目,毫不刺眼,低调而华贵,更显得这个男人气度卓尔不凡。
“问完了么madam汤?没有问题了的话,那我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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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衣大口大口吸气。
人在发脾气的时候,整个身子的器官都处于消极压抑状态,于是更容易代谢产生出更多的二氧化碳来。二氧化碳反过来会让人大脑处于相对缺氧状态,于是思维会越发僵化,容易钻牛角尖,便反倒越会推动自己的情绪失控。
这些早在上警校之前,爸就曾与她讲过的道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用大口大口呼吸的方式,迅速给自己补充氧气,也给自己造成时间停顿,让自己能冷静下来。
与此同时,镜子背面的观察室里,时年也忍不住问汤燕卿:“要不你过去帮帮她吧?”
汤燕卿紧紧盯着汤燕衣的背影,却缓缓摇了摇头:“别担心,她也不是普通的女警。她是我们汤家的超级女战士,她一定会自己克服这个障碍的。”
审讯也是一场斗心斗智的较量,倘若中间加入其他的警员,便会打乱原来的主审警员设计好的节奏,非但可能帮不上忙,反倒有可能给嫌疑人以更多的挣脱的漏洞和机会。
果然,就在时年都紧张得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只见汤燕衣一直紧绷成一条直线的肩膀,忽然缓缓放松了下来。
随即她便坐了下来,身子前倾,姿态放松。
“真不好意思,皇甫先生。我还没问完。您既然来了,就是再忙,也不在乎再多回答两三个问题的哦?”
皇甫华章也微微意外,目光迅速往时年站立的方向滑过来,便也重又优雅地坐下:“好。请问吧。”
汤燕衣按下遥控器,墙角高架的电视机里播放出关椋截取的监控录像画面。
皇甫华章意兴阑珊地眯眼去看,汤燕衣则趁机紧紧盯住皇甫华章的面部及其肢体表现。
画面前后总共持续约3分钟的时间,足够出现几十个有效的微表情。可是让汤燕衣十分遗憾的是,皇甫华章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几乎相同的表情和姿态,即便在画面里看见了他自己,也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汤燕衣蹙眉将画面遥控定格:“皇甫先生,认识现在出现在画面里的那个人么?”

【节日快乐~今天三更奉上,早上和上午还有两更。】




阿sir,嘘,不许动 正文 169.169无声较量,在她心中谁胜谁负(3更2)
皇甫华章竟也十分坦率:“是我。”
从背影看不见汤燕衣面上表情,但是时年和汤燕卿却都从她头部向左斜上方45°的微微一扬上,看出她现在一定是露出笑容。
汤燕衣随之问:“那请给我解释一下,你那天晚上在做什么?”
皇甫华章微微扬眉,眼睛里闪过迷惘和无辜:“可是我需要先知道,madam汤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那录像的原始画面上应该有时间戳,可是madam汤却抹去了不让我看,所以我一时真的就想不起具体是哪一天了。嗯,应该是很长时间以前了。”
皇甫华章的要求合情合理,汤燕衣只好解释:“这是在罗莎车祸附近的监控探头拍到的,时间大约在车祸案发前一个月,也就是9月9日前后那几天。斛”
皇甫华章双眉舒展,将手肘搁在桌上,朝汤燕衣微笑:“原来madam汤还是想将我与罗莎的车祸联系在一起……只是madam汤方才的解释,分明是向我故意模糊了焦点嘛。怎么,难道警方也想用这样的伎俩来误导嫌疑人,从而达到误打误撞的效果?”
“我怎么模糊焦点了?”汤燕衣的脾气又有点儿起来了餐。
皇甫华章满意地微笑:“既然madam汤也不喜欢模糊焦点,好,那么请明确回答我两个问题:其一,这个监控探头的位置距离罗莎的案发地点有多远;其二,你问的究竟是哪一天晚上,9月8日、9日、还是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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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汤燕衣这边的情势又急转直下,另外三个人还好,关椋却有些沉不住气了,扭头朝汤燕卿望过来。
“他这是想干什么?”
贾天子和时年也都望过来。
汤燕卿紧紧盯着皇甫华章,眼都不眨,语声简洁:“切住对手要害,细化目标,分离矛盾。”
时年便一眯眼。
关椋还丈二和尚:“什么意思?”
时年自然地接下去:“这世上凡事都最怕认真二字,于是任何事倘若较真儿下去,都会存在各种各样的漏洞。就像一根细细的头发,肉眼看上去油光水滑,可是若放在显微镜下头,还是会露出大大小小的孔洞。”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将小衣手中的证据直接震碎,从中找出孔洞来,反过来诘问,小衣的证据便站不住脚了。”
果然,汤燕衣只能咬牙回答:“监控是距离罗莎的车祸案发地点三个路口;时间是9月7日晚上!”
皇甫华章满意一笑,手指悬垂在桌面上,苍白而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宛若这不是警局的询问室,他眼前的也不是桌子,而是身在灯光炫目的舞台之上,他伸手弹奏一架古典钢琴。
曲目、基调、旋律,全场的情绪点,全都由他一手掌控。
他微笑着轻轻闭上眼睛,仿佛耳边已经有音乐响起,他仔细聆听,只分一部分的心思来与汤燕衣说话。
“距离案发地点三个路口,也就是说这中间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况且那个监控周围有本市著名的商业区、办公区,我在那边有生意,也有朋友,所以出现在那个监控画面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而9月7日……距离罗莎的车祸发生还有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小衣,你是希望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一个月就知道罗莎会发生车祸么?”
他说着勾起薄唇静静地笑,继而才重新睁开眼睛,却是望着镜子。目光只从时年面上约略滑过,然后便定在了汤燕卿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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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分明他不该看得见,可是他就是准确地找到了汤燕卿的位置。时年不由得紧张地朝汤燕卿望过来。
汤燕卿轻轻一叹:“别奇怪,忘了我给你们在课堂上讲过的座位选择?站立的相对位置,也是人的性格体现,是相对惯性的选择。比方说我跟你一起并肩而立的时候,我喜欢站在你右,因为你的左边脸更美丽,我愿意让你的美丽更多展现给其他人;可是我们如果在一起行走的话,我会愿意在你左边,因为我可以用右手方便地拥你入怀……”
道理时年是听懂了,因为在观察室内他们两个自然是并肩站立的。如果皇甫华章也早就发现了他们两个这个小习惯的话,只需将目光从她的位置向又挪一个人的距离,便能找到汤燕卿。
可是时年却没时间消化一下刚学会的知识,因为汤燕卿刚刚竟然当着贾天子和关椋的面,说什么拥她入怀……
她垂首咳嗽起来,无法面对那两只立马投过来的目光。
汤燕卿自然察觉到了,偏首向右看了看那两只:“我说我拥她入怀,你们两个难道还意外吗?”
贾天子登时含笑不语,关椋赶紧一拨浪脑袋:“不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时年皱眉,连忙低低喝止:“别闹了,快听正事。”
窗子那边,皇甫华章微微的停顿之后,便又是语带嘲讽。
“小衣,难道你们警方就用这么不确定的证据来圈定嫌
疑人,然后趾高气扬地问嫌疑人的口供么?能叫你们做事这样不严谨的原因,是你们太过自信,还是你们真的以为警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任意怀疑圈定任何无辜的人,然后浪费纳税人的钱,慢慢地一个一个审问,就能找出答案来呢?”
观察室里,汤燕卿扭头望关椋:“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去把小衣给拉出来。她要是还没完,你就死皮赖脸,她虽然脾气不好,可是脸皮薄,斗不过死皮赖脸的。”
关椋直接呛住:“头儿,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终究还是挂心汤燕衣,不忍看汤燕衣满盘落索,关椋还是赶紧出了观察室,进询问室将汤燕衣连哄带劝地给带了出来。
贾天子看了一眼询问室内一派气定神闲的皇甫华章,对汤燕卿说:“接下来还是我出面吧,送他先离开。”
汤燕卿竖了竖大拇指。
贾天子走进询问室,跟皇甫华章客气地说话,说感谢他今天拨冗,配合警方的工作。说今天暂时到这里,以后警方再有线索可能还要他帮忙云云。
皇甫华章便也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整理西装,目光在汤燕卿和时年的位置轻轻扫过。继而走到镜子边,隔着一层单面镀膜玻璃,就站在时年的眼前。
时年微微提气,忍着没退开,而是直直对上他的目光。
这一刻的氛围十分微妙。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她,可是她就是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凝视和自信。他终于缓缓扬起唇角,朝她温煦微笑:“我要回学校去,你要一起回去么?”
贾天子见状连忙过来,“皇甫先生是在问时年么?她有事已经先走了。”
“是么?”皇甫华章也不坚持,微微点头:“那就算了。我先走了。”
说是这么说,目光却始终坚定地盯在时年面上,未曾闪转,从无犹疑。
直到他终于抬步开门而去,时年才悄然长出一口气。
这一场面对面的交锋,前线的汤燕衣铩羽而归,后方的她也几乎丢盔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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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室和观察室都安静了下来,汤燕卿偏首来望她:“对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时年轻叹一声:“实话实说,汤小姐有些冒失了。或者换个人会比较好,比如更善于调和矛盾的贾sir,当然更好的是你。”
他这才笑了。她说他是“更好的”呢。
“他的时机拿捏的太好,”他目光晶亮落在她面上:“仿佛已经知道我跟皇上和小鸟出去办事,他趁着这个时间点来警局。既然大家都没在,小衣又一直对他耿耿于怀,于是他算准了是小衣来给他录口供。”
“他应约而来,给足了我们警方面子,却事实上什么有效的口供都没留下,反倒趁机将小衣戏弄一番。今天他是大胜而归,我都要替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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