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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彼时她是青涩的,他也同样是笨拙的。
并非从前没有机会碰女人,只是他从小就是眼高过顶。遇见过美丽的女孩子,却多数只有xiong而没有脑;遇见有脑的,又往往心机太过。身边的女孩子被他撵走了不知有多少,那帮子世家子弟的朋友都担心他是不是弯的。他那时在黑暗里才明白,也许曾经所有的眼高过顶,曾经所有的不愿对付,都只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那些痛苦难熬的困禁时光,那漫长到仿佛无涯的绝望,那些他有口却无法说话的艰难,那些他曾经自诩的推理天分都被对手狠狠敲碎的痛楚……全都幸亏有她。
彼时他的咽喉被制住,让他无法发声,在黑暗里他与她之间的交流方式只能剩下最原始的方式。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满足于在她掌心写字,不记得他们之间那么交流了多久之后,他终于在伸手抱住了她。
他吻了她,他开始与她有更亲密的接触……他想更加亲近她,他想更深地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去。
他想——让她也能感知到他的模样,他想让她记住他。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决定了这辈子不再放开她,要将她变成他自己一个人的。
可是却没想到,后来还是阴差阳错与她擦肩而过。再相见,她仿佛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她成了向远的妻……
他明白她的性情大变,由勇敢明亮的女孩子变成只敢牵着向远的手才敢走出家门的模样,都是因为曾经那场噩梦的刺.激;尤其是为那场噩梦做结的,竟然是她父亲的去世,与她母亲的发疯……
所以那时候就算再想,他也不能走到她面前,不能再掀开当年的那场噩梦。
他绝望地等了四年,将四年中所有的时光都用在破案上,仅余的一点闲暇他用于科研和写作。他让自己变成一个陀螺,一个没时间停下来去思念她的陀螺……
终于熬过了那段时光,终于等到她一点点恢复了她原来的模样,终于等到她跟向远离了婚,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回到她身旁……可是她怎么能决定再走向另一个人的身旁?
他心痛又心醉,狂热地吞噬着她。
指尖更不满足于这样的探索,毅然伸下了她的腰际——
他想也许这样之后,她就不会再离开他,就不会再走向皇甫华章了吧?
他能感知到她在他怀中簌簌地颤抖,她的腿尽量闭紧,想要躲开他的侵袭——可是当他耐心地不断坚持之下,她终究还是无法抵抗……
指尖终于穿入,他悠长悠长地吟哦出声。
对他自己来说是满足,而对于时年来说则是——无法抗拒的性.感。
她也身子向后倾,只能娇弱地捉紧他的手臂,她整个绵软地贴在他身上,完全躲不开他的手指……
天啊,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怎么会如此——妙不可言?
可是就在此时,时年的裤袋里、紧贴着他手腕的部位忽然嗡嗡震鸣了起来。
是她的手机。
她便一震,登时从迷蒙里猛醒过来。她伸手去抓手机,一只手撑住额头,目光迷离地去看那个号码。
他也看见了,他伸手去夺:“不准接。不管是谁,该死的,都叫他现在就去死!”
时年看见那个号码却一颤。
他便眯起眼来:“是皇甫
华章?”
她便扭动起来,想要让他抽回手去。
他如何受得了,便一声嘶吼:“不许接!”
她却还是接听了……背转过身去,额头抵住墙壁,捂住话筒,低低柔柔地说:“喂?先生……”
.
黑暗里好静啊,静得尽管隔着听筒,他也能听见皇甫华章的声音。
那个一向孤高傲慢的男子,那个一直用黑色来遮掩自己的男人,这一刻在听筒那边,竟然是无尽温柔地呢喃。
“念,你在哪里?做什么呢?睡了么?”他轻轻地笑:“听你的声音,真的好像是闭着眼睛呢,在梦呓么?”
那温柔惹恼了他,他看见自己心底浮起小小的恶魔。他便上前从面掐紧了她的腰。手指再度悍然前伸,进而——加快了速度。
她娇弱地在他指尖颤抖,又惊又羞,又恼又惧,忍不住小小地啜泣出声。
皇甫华章登时便发觉了不对劲,忙问:“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在哽咽?”
时年整个身子都连忙贴在了墙壁上,用力躲避他的手;却怎么都躲不开……
她想要尖叫,又控制不住身子里异样汹涌而来的潮水,她只能死死闭住眼睛:“没事的先生……我做梦了,噩梦。没关系的,我哭两声就好了。”
皇甫华章沉声道:“我现在就过去陪你。”
“先生不要!”时年终于忍不住一声尖叫:“……我是说,没事了。先生休息吧,我也睡了。”
皇甫华章深深吸气:“念,你在家么?”
时年大脑早已缺氧而乱了,只能用力点头:“当然啊。我不在家,又能去哪里?”
皇甫华章眯起眼来:“……好,那你睡吧。”
皇甫华章的语气让时年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的头脑略微冷静下来一点:“先生,这么晚你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发现了熊洁的踪迹吧?”
皇甫华章终于笑了:“嗯。有消息了。明天我带你去看。”
“太好了!”时年也终于全数冷静了下来,不理睬继续努力不休的汤燕卿,含笑冲着手机说:“我就知道您一定能帮我找到她。先生我们明天见……晚安。”
皇甫华章也只能说“晚安”,便收了电.话。
眯眼看向时年家那黑洞洞的窗口。
她方才向他撒了谎。她根本就不在家!
.
时年收了手机,冷静下来的她也有了力气将汤燕卿的手臂抡开。
“你够了么?汤sir,前半段我不怪你;可是刚刚……你在强迫我!”
他眯起眼睛,懊恼地向后退开去,背靠着墙壁。
天杀的,他的身子快要爆炸,可是方才那几分钟之间,她竟然只顾着跟皇甫华章说话,身子就那么直接冷了下来。就算他的指尖还一直在努力,可是那一瞬她竟然没了反应!
……他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大活人,倒是有点像女用的抚慰~棒!
好尴尬,尴尬到不能不退开。
时年撵开了他,自己也还是重又红了脸,连忙垂下头去整理衣裳。
真是……羞死人了。
终于整理完了,抬头再狠狠瞪他。
却在黑暗里隐约瞧见他双眸灼灼如暗黑色的星子,就当着她的面,将他方才的那根手指——送到他自己的唇边,轻轻一舐……
轰!
时年只觉自己的理智一下子炸了,碎成片片。
她尴尬地赶紧转身就跑。
汤燕卿大混蛋!
坏透了,他真是,坏透了!

【没有满垒打的原因是,这个地点不适合哈~最近几天内地点就适合了,你们懂的~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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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 正文 202.2这次选我,还是他?(2更2)
脚步轻快地下楼,抬眼就撞见她盯着虚空里不知哪一点在傻笑,他便忍不住用小羊皮的手套轻轻拍了她额头一记。
“傻笑什么呢?”
时年连忙回神,红了脸颊:“先生早。打扰您早餐了,胃口还好么?”
他走下最后几级台阶,与她一同立在平地上。尽管如此却依旧因为身高的优势而居高临下睨着她:“不好。”
时年便吐了吐舌:“都是我来得太早了,对不起。询”
“不是。”
他高高地扬起下颌,天然带着倨傲的气质:“不是你来早了,而是今天的早餐实在难以下咽。霰”
二楼送到楼梯口的仆人无辜地连连躬身认错。
时年也微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心情就这么忽然地重新高昂了起来。他扬眸望过去轻哼了一声:“我忽然改主意了。那份早餐留着吧,我晚上回来热了再吃。不该浪费粮食不是么?”
.
几个人步伐如风,出门上车。
夏佐垂首拨手机,语声严肃地通知:“先生半个小时后到,你们做好准备。”
气氛便陡然紧张了起来,时年捉紧包带,转头去望皇甫华章:“……熊洁有危险么?”
皇甫华章眸光轻转,向她飘落下来:“还活着。”
时年顿时松了一口气,便识相地不再说话,任凭劳斯莱斯无声地滑行向前去。
倒是皇甫华章仿佛方才的好心情还没散去,手撑住手掌,偏首来悄然凝望着她:“之前你在走神……是在看那铜铃。”
时年笑了笑:“嗯。用铜铃做楼上楼下的仆人之间的通讯工具,我还是在英剧里见过的,以为那是电.话发明之前的老玩意儿,没想到您家还有活生生的。”
他愉快地点头微笑:“那是你还没上二楼,没见过我的早餐桌。在那里你还会看到我二楼的仆人用电熨斗熨烫报纸,将报纸熨得整整齐齐才拿给我看。”
时年惊讶地张大嘴巴。
“我就知道当年清宫里慈禧皇太后上厕所用的手纸,都要裁剪得整整齐齐,还要叫宫女用面颊去摸索,确定柔软不割肉之后才能拿给老佛爷用……”
“嗯哼,”他淡淡应了一声:“贵族的规矩,不管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总要用这样仪式化的规矩,来区分普通人和贵族,以此来标榜自己的血统和身份的高贵。”
时年听得微微惊讶,转头望向他。
“在我眼里,先生就是天生的贵族,气质优雅,言行雍容……可是听先生的语气,仿佛也并不喜欢这些贵族家庭的规矩?”
他哼了一声:“我骨子里的是我自己的,而那个家庭里的都是欧陆传下来的规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时年心下微微一讶。
不过她还是岔开了话题:“用熨斗熨报纸……是要做什么呀?报纸有必要熨出棱角,那么方方正正的么?”
他目光便放远:“那只是一方面。更主要是因为从前的报纸都是油墨印刷,而欧陆的贵族是穿着洁白的衬衫,用着珍贵的真丝餐巾,自然不愿被油墨污染到,所以需要仆人提前用熨斗将油墨熨干,这样就不会染到袖口和餐巾上了。”
时年笑起来:“可是现在的报纸早就不用油墨了。”
他也耸了耸肩:“是啊,就连报纸人们都看得少了。现在电子终端上的消息更新更快,纸媒的生存越来越困难。”
时年便眨了眨眼:“是哦,所以我们这些当记者的,生存压力也跟着越来越大。我还算好的,熊洁这不都遭遇了危险。”
他掌心按住手杖,忽地不做声,转头来认真凝望着她的侧脸。
时年便转眸迎上去:“先生,怎么了?”
他轻轻摇头:“你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让你出事,也不会让《深篌》倒闭。”
时年笑起来:“借您吉言。”
.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山间别墅区。
夏佐下车,先没有拉开车门,而是他独自先走进了那所白色的木屋里去。随即几个人影身手敏捷地从时年视野中一晃而过,消失在周遭树影里。
时年定睛细看,怎奈车子跟房子还有一定距离,且那几个人身法太快。她全然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特征,只隐约看见是四个人,里头从身形轮廓判断,还有一个女人。
“那就是先生手下神秘的团队?”时年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是不是跟神盾局特工一样酷?”
皇甫华章竟然难得地呵呵笑出声来:“他们没有特异功能。”
夏佐走回来拉开车门。皇甫华章先走出去,夏佐压低声音跟皇甫华章说了几个字,仿佛是在汇报;皇甫华章短促点头,然后回身亲自伸手屏着车门,接时年下车。
已是冬日,山林间黄叶如金,可是山间传来的风还是寒气迫人。
时年急忙拢紧了大衣,有
些紧张地望向那小木屋:“熊洁就在里面?”
夏佐点头,没多说什么。
时年略有迟疑:“……我们是否应该通知警方?”
皇甫华章便目光一冷,清高地立在冬日的风里,周身也随之扬起凉意。
夏佐望过来,也森冷地眯了眯眼睛:“有人报过警么?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要通知警方来?难道小街是想将咱们的劳动果实拱手让给警员,让他们兵不血刃地给自己请上一功么?”
时年也有些歉意:“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个社会终归有规则,惩治罪恶是警方的职责。通知他们的话,可以让他们帮忙追查是谁将熊洁带到这个地方。”
“先看看人再说吧。”皇甫华章裹紧长外套,眯眼望过来:“总归熊洁才是当事人,她比我们更有决定的权利。”
说罢,皇甫华章迈开长腿,率先走向房子去。
“先生说得对,还是看熊洁自己的意思。”时年便也赶紧追上去。
.
三人一同走进房门,迎面坐着的那个女人变霍然撞入时年眼帘。
时年猛地怔住。
那个窝在沙发里,两眼深陷、头发蓬乱、浑身慌乱地颤抖的女人——还是她从前认得的熊洁么?
从前的熊洁永远是明艳犀利,跑新闻也都穿修身剪裁的职业套裙,踩十寸高的高跟鞋。
当年时年刚入行的时候就见识过,在一宗突发新闻现场,有警员当街追嫌犯。她带着的摄像师腿脚有些慢,被挡在人群后头。熊洁急了,伸手一把夺过摄像机,将大块头的摄像机扛上她有些瘦弱的肩头,然后将一步裙的裙摆左右撕开,踩着十寸高的高跟鞋就冲了上去……
曾经在《深篌》入职竞争,以及后来的职场竞争里,她虽说吃过熊洁的不少苦头。可若是单纯从同行的角度,她还是很佩服熊洁的职业精神的。
却哪里想到,她竟然变成了眼前这副样子……
时年忍不住轻轻哽咽一声,便冲上前去,蹲在了熊洁的膝边。
“熊洁?你还好么?是我,我来了。”
.
几日不见,熊洁仿佛老去了十岁。目光干枯无光,只机械地闻声转过来,垂首望着时年。
“你……是谁呀?”
时年惊得一把捉住熊洁的手:“你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我是时年,我是你的对头时年啊!你不是最不待见我,最喜欢骂我的么?你看看我,哪怕你再骂我一声也行啊!”
熊洁却麻木地望着她,然后摇摇头:“十年?十年很长的。我在这里过了十年了吗?”
时年吓着了,急忙翻看熊洁身上。
熊洁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只有手腕脚踝处留有绑缚过的痕迹。因为挣扎过,所以绳子跟皮肤摩擦而破了皮,流了血,却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分明还是好好的啊,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时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想起了妈,想起了妈在听说爸再也走不出手术室时,突然就也变成了宛如熊洁一般的模样!
妈再不认得她,还笑笑地拉着她的手,说叫他给爸打个电.话,说今晚蒸一点糖梨膏好不好,说爸这些日子办案抽烟抽得好凶,一直在咳……
眼前熊洁和母亲的影像交.叠在了一起,时年忍不住扳住熊洁的肩头,用力摇晃:“熊洁你醒醒,醒醒啊!我是时年,你最讨厌的时年。你醒过来继续跟我吵架,继续写文章骂我啊……你醒醒,只要你醒来我就原谅你,再也不恨你了,好不好?”

【明天争取加更哈~推理小说的妙处就在于线索一条条摊开之后,面对同样的线索,可能大家却还是会走向不同的方向~~慢慢来,别急哈。】
9张:八百地藏
4张:我本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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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张铭君+鲜花、地球上的土星人




阿sir,嘘,不许动 203.3飞鸟的孤单
可是熊洁没有回应,依旧木愣愣地抬头望着时年,仿佛反倒是她看不明白时年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这一刻她们两个人应当是在两个世界里吧,各自看着对方,都觉不明白。
做一个不算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人在动物园里看动物。人觉得是自己看观赏动物,是动物娱乐了自己;可是从动物的视角看过来,何尝不也是一群傻乎乎的人类跑来主动请它观赏?人类还做出各种自以为聪明的可笑动作来,娱乐了它们。
“念,够了!”
皇甫华章走上前来握住时年的肩膀,将她向后带开询。
时年含泪望过去:“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皇甫华章一把将时年拥入怀中,用手臂的力量将她紧紧箍住:“好了,好了……平静下来,不然你自己的情绪也会跟着失控。她是受了惊吓导致的,或者还有几天的孤独打击之下,才会这样。霰”
时年悄然落下泪来,在他怀中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也是类似于创伤后应急综合征,是不是?”
皇甫华章点头:“类似。”
他的怀抱让她心安,她抹掉眼泪扬起脸来:“我要救她。”
“你怎么救?”皇甫华章眯起眼来。
“总之,先生将她交给我吧。”
时年不准自己再哭,红着鼻尖儿走回去,用手指当梳子,帮熊洁将蓬乱的头发梳理好。
.
也许是见到来人,也许是知道自己终于挣脱了危险,熊洁纵然还没能认出时年,可是却终于放松和平静了下来。梳着梳着头,她就歪倒,睡着了。
再凶的女人,睡着了也都像是个小孩子;越是强势的,那一刻就越像受了委屈。
时年不忍心叫醒熊洁,只谨慎望向门外:“……绑匪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吧?”
“不会。”皇甫华章目光静静迎过来:“我既然带你过来,就是确保这里不会再出现危险。而且方才你看到的那几个手下并未完全离去。他们散在这树林里,依旧在保护着我们的安全。”
时年这便长舒一口气,在地毯上坐下来,伸手轻轻拍着熊洁。
她这样温柔的模样,像是个母亲在护着受了委屈的孩子,皇甫华章看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底柔软得溃不成军。
时年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便抬头向他微微一笑:“先生,我替她谢谢你。”
皇甫华章轻轻眯了眯眼,转身走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缓缓道:“……你方才称我为‘你’,而不再是‘您’。用这个方式来感谢我?”
时年自己也未曾留意,听他这样一说,便歪头寻思了一回,随即垂首莞尔一笑。
“这样感谢,是不是太轻了?实则不是故意的,只是从前都是在仰望着您,所以也就跟着夏佐和您家里的仆人,一起敬称‘您’;可是现在觉得跟您的距离有些近了,偶尔可以平视,不用再仰视,所以大脑就直接自行选择了称谓吧。”
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又叫‘您’了,改回去。”
时年垂首低低地笑:“好,‘你’。”
皇甫华章的目光放远,落在熊洁身上去。
这个女人的生死与他都没有关系,就算前一刻亲眼目睹她的精神崩溃,对于他来说心底也并无太大的波澜。可是此时看着她跟时年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看着时年能那么温柔那么耐心地拍着她……便也觉得熊洁这个女人在他眼底有了一点点存在的价值。
他将指尖抵在额角,带了点微微的倨傲,问:“你跟她之间的过结,我也多少听说了一点。救她算是大义,又何必这么温柔地拍着她睡觉?”说到此处,他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下:“……你,像个小母亲似的。”
时年红了脸,望向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她只是本.能地去想照顾熊洁,下意识用了最原始的法子罢了,没想过那么多,更没想到这样的情态落在他眼里会拥有了何样的意味。
他便叹息着柔软地笑:“念,你将来会是个好母亲。我敢确认。”
“是么?”时年只好脸红着又垂下头去,只扭身去瞧着在睡梦里都忍不住皱眉的熊洁:“该怎么说呢,我也挺恨她的,尤其她写了上一篇文章之后。她怎么跟我斗,我从来就不怕她;只是我很讨厌她利用我去影射别人,让其他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可是这一刻,她却又不是她了,她在我眼里成了我自己。”
她抬眸望向他:“曾经的我自己。”
她说着,努力地微笑一下:“……曾经,我也多么希望能在那样的绝望里,也会有人如母亲一样温柔地陪伴着我,照顾着我。”
单人沙发和双人沙发之间铺着凤尾花图案的绚丽地毯,上头是一张大约一米见方的茶几。他与她的距离就这样一步之遥,可是却又被这分明的线条给区隔在两个世界里。
他十指相对,眯起眼睛望着她,“你想起来了
?”
她自己也觉得尴尬,笑着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陈年过往,而且是远隔重洋的事情了,怎么又翻出来说给先生听了。不好意思,先生忘了吧。”
“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他倏然起身,颀长的身影一步便跨过了茶几的阻隔,单膝跪在地毯上,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直直盯住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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