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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txt
燕子揉开惺忪睡眼定睛瞧瞧,见确是在蝶园门口和她一起搬野味的少年郎,刚要再问话,跟在锦哥儿腿边的赛虎挣脱开牛皮链,挤进门缝往艾成萧房门口狂奔。
见赛虎如此,燕子知大事不妙,忙放锦哥儿进来。
听到赛虎的叫声,艾成萧醒了,随即开门看到睡得披头散发的燕子和神色惊恐的锦哥儿,忙问出了什么事。
锦哥儿速速道明深夜求助缘由,艾成萧命燕子在家候着,若有军情来报先通知赵子绪,抓件披风,拿好斩念,带锦哥儿跑去马厩牵出两匹快马。
“会骑马吗?”他问锦哥儿。
“不会也得会!”锦哥儿说着,略磕绊着上了马。
二人策马奔西南而去,赛虎放开了腿脚跟着,马车已走远,反倒让他们无需担心跑得快被发现。
正如锦哥儿猜测,那马车上坐的就是凤儿和谢不懂,头半夜他俩耳语,说的是夜深人静“出逃”计划。
“哥哥的小厮和车一直都在后院外候着,我把小厮留下,等你们园子开门便来告知,是我把你领出去玩。”
“先斩后奏,我怕挨骂。”凤儿犹豫。
“挨骂有哥哥替你扛,咱们不耍太久,傍晚便回,再说我又不让小厮空手去,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该骂你这棵摇钱树吧。”
摇钱树,从前凤儿一直当这是个好词,时间一长慢慢品出点怪味儿。
马车前行,凤儿撩开帘子望了望越来越远的蝶园,钻出来坐到驱车的谢不懂身边。她仍有些不放心,也有几处好奇,例如,为何院中的黑妞和赛虎听见他们翻墙却不叫。
谢不懂说,他去后院喊小厮,让他把车上的肉糜丢进来,拿去喂它们,它们光顾着吃,便不会注意到他们行动。
凤儿仍不明:“为何有现成的肉糜?”
“哥哥也养狗,肉糜是买来喂狗的,正好在车上,正好便用了。”
想象着黑妞狼吞虎咽的吃相,凤儿一撇嘴,想它果真老了不中用,有了吃的啥也不顾,还不如后来的赛虎,该叫还是叫,吓得凤儿差点从墙头上栽下来。
天还未亮,黎明前的小风吹得凤儿脖颈发凉,她把斗篷又裹得紧了紧,头搭上谢不懂肩膀,身子靠了靠,贴着他取暖。
忽而一股异香漂入鼻腔,凤儿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谢不懂,把他吓了一跳,偏过头用和她一样的孔雀眼看着她。
“妹子怎么了?”他略慌,怕她反悔。更哆内容請上:Цpo1
凤儿使劲儿吸了下鼻子,“好香啊!什么东西好香!”
谢不懂一怔,转瞬变了表情,笑盈盈问她:“什么香味?哥哥没闻到啊。”
“就……很香的气味,像脂粉味,又像熏香味,还有点像佛堂里的香烛味。”
犹豫一瞬,谢不懂从怀中抹出一小盒递给凤儿,“打开闻闻,你说的味道可是这个?”
凤儿接过小盒打开,里面是灰白一盒沫,凑到鼻头一闻,眼睛一亮,兴奋道:“正是这味儿!我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这是啥?”
“我自家制的香料,你闻过后感觉如何?”谢不懂弯起眼睛看着她。
凤儿又深嗅几口,脸上兴奋霎时不见,转而神色变得恍惚,口中细碎叨叨着:“感觉好生放松,喝了安神汤似的舒心自在,还有点……有点……晕……”
话音刚落,凤儿便一头栽在谢不懂大腿上,手中那盒香料翻了,随着马车前行滚落一地,盒子也掉落,滚到暗处。
谢不懂勒马,把瘫成烂泥的凤儿拖回篷子,抹把头上汗啐了口,“果真再瘦小的人一旦状如死人,都死沉死沉的。”
昏迷过去的凤儿嘴角还挂着笑,让谢不懂觉着有趣,伸手摸摸她鼻尖,喃喃自语。
“你这鼻子可真灵,像小狗子似的,哥哥正愁何时让你闻闻那上等夺魄香,你反而先闻出来了,倒省了我的麻烦,顺水推舟。”
他把手落上凤儿胸前,抓住一只椒乳狠拧了两把,她毫无反应,又探进股间照那处软肉死命抠弄几下,她依旧如死了一样。
“你不是想和哥哥好一场么,等你醒来,我满足你,让你见识下哥哥怎么玩女人的,包你此生难忘。”





蝶园惊梦(NPH) upΘ㈠八.cοm 第157章惊魂2
昏迷中,凤儿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前行得飞快,一路剐碰着石头和树枝,刮得衣衫破烂,擦得周身是伤。公子在她身后不要命似的追,却如何都追不上,被树藤绊倒摔得头破血流,锦哥儿忽然出现,不知该去追她还是把公子照顾好。她看不清拖拽她的是何人,怎就跑得如此快,随后赶来的艾成萧骑马都追不上,恍惚中听见四周是母亲的呼唤。
“凤乖,醒醒啊快醒醒,娘求你了!”
接着凤儿终于醒过来,醒来便打个冷颤,再是觉得头痛欲裂,周身乏力,冷得要命,
冷的感觉真真切切,凤儿清醒过些许,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被挷在一荒废茶棚子的柱子上,牛筋绳把上身固定得严严实实,两只脚腕被绳子扯分开,固定于两块大石底,谢不懂在对面翘腿稳坐长条凳上,笑靥灿烂的看着她。
头再晕,凤儿也该察觉不对劲了,想张嘴问谢不懂究竟要做甚,舌头却打了卷,半天吐不出个囫囵字来。
“醒啦?口渴吗?”
谢不懂还如往常言语绵软,此刻凤儿听了却如针尖刺入耳道。
不过她确是口渴的厉害,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惊恐又防备地瞪着他,瞪着他那双和自己极像的眼睛。
她心中暗骂,就是这双眼睛,直视时能莫名让人放下一切戒备的眼睛,把自己拐进死胡同,喝了他的温柔迷魂汤,信了他不爱自己身子的鬼话,愿意听他的,让他带自己偷溜出来,接着受困于此。
此人此番所为何事,凤儿当即猜出几分,定是为诡谍书或卫家的事,否则她一个妓女而已,哪里值得他大费周章。
谢不懂见她这惊恐模样反而觉着可爱,起身挪过去,摘下腰间水囊,送到她嘴边,细着嗓子问:“敢喝吗?”
凤儿仰起小脸,张开嘴巴示意他喂。
没什么不敢喝,若只是水,正好解渴,若是毒药那更好,喝了一了百了,那样他谢不懂想知道的事,不论是什么,她都能烂透在她的死人肚子里,反正谍人的归宿大抵如此。
水囊中凉液入口冰冷,凤儿没等来料想中的穿肠之痛,舌头的麻木却消了,清清嗓子朝谢不懂大吼:“你要干嘛?”
原本脑子清醒点后,她想过是否不要硬碰硬,好生求饶一通许能换来自由,转念一想没必要,他已经让自己插翅难逃,便不会轻易放过,保不齐还有什么折磨等着,不如来个痛快,即便死也死得痛快。
谢不懂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扶着腰笑道:“这还是你头遭跟我发脾气呢,真凶啊,是不是你对那白脸公子也这般凶,才把他气得不愿理你啊!这么凶的娘子,谁敢要嘛!”
提到公子,凤儿更羞愤,他早说过谢不懂看着不是好东西,明里暗里叫自己提防,她却都当耳旁风。
日头还没升起,天边刚泛鱼肚青,天亮之后她还能否全须全尾见到公子,眼下都不好说了,再者道,她还有脸见他吗。
“诡谍书在哪儿?”
谢不懂终于道出因由,证实了凤儿的猜测,也让她有了答对的话。
“诡什么?”
“你少装糊涂!”
见谢不懂收起笑面,凤儿决定糊涂装到死。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诡——谍——书!在哪儿,说!”
“书?找书你去书肆问啊,把我捆来作甚!”
不等她话音落下,谢不懂抬手狠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竟不知你嘴这么硬!”
凤儿用力甩头也未能挣开,身上斗篷不见了,她冷得直哆嗦,又因紧张吓出了泪,趁机浑身抖着、闪着泪求饶:“不懂哥,我真的不知你说的那什么书在哪儿,我们园子里只有春宫图野话本……”
还真能装傻,谢不懂平日只觉这姑娘不精,不成想嘴还蛮严,果然是卫家人,有多会做密文,便有多会保密,直接问怕是问不出所以然。更哆内容請上:Цpo1
他凑过鼻子在凤儿颈侧深嗅一圈,热气呼在肌肤之上,却让凤儿觉得更想打冷颤,斜眼偷瞄着他的脸,连眼下泪痣都写着“危险”。
谢不懂破天荒地把唇贴上凤儿脖颈,猝不及防狠咬一口下去!
凤儿又痛又怕,惨叫出声,恶狠狠盯着谢不懂,却听他放缓了语调说着:“昨晚你想做没做成的事,现在办了如何?”
至此凤儿仍猜不到等待她的是什么,还侥幸认为如果他要与自己欢好,那说不准有机会逃脱,男子在交合时意志最为薄弱,她定能找到突破。
谢不懂麻利扯光她下身,埋头进股间用力吸着气,拼命闻她下体味道,还发出几声沉醉似的闷哼,令凤儿极度羞恼,可脚被绳子扯分开,想合拢腿又不成。
她自作聪明问了句:“你不是在吃药,需禁房事吗?”
“我没说要亲自动手。”
语毕他闪身稍作离开,再回来时,身边多了黑漆漆的两条大狗。凤儿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狗,黑妞赛虎已算体格大的,在它俩面前只能算小猫咪。
凤儿怕狗,平时见了小狗娃子都绕道,这两条庞然大犬亮着两对寒绿眼睛盯着自己,吓得她几乎失禁,喊都喊不出来。
“被男人操的滋味想必妹子品过多次了,这被狗操还未经历过吧?”
这下凤儿彻底慌了阵脚,再无心与他周旋,死命扭身子挣脱,皆白费力气,眼睁睁见谢不懂牵着狗越走越近,狗在她两腿前尺把远呜呜低鸣,舌头甩着臭涎散着腥臊味,爪子左右来回捣腾,似十分焦急。
谢不懂拍拍一条狗的头,宠溺摸着对凤儿道:“看吧,它们急了,它们喜欢你。狗那话儿可是又细又长还带钩子的,爽是能让你爽得,却有可能挂在嫩穴肉上拔不出来,你说若真如此,哥该怎么办呢?”
凤儿又气又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使出吃奶劲儿吼他:“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谢不懂声音忽而变得尖利,不阴不阳一阵笑后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诡谍书在哪儿,我就什么时候杀了你,若不告诉我,我便让这两个畜生不停地操你,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或操死为止。”
敢情横竖都是一死吗?




蝶园惊梦(NPH) 第158章惊魂3
天光下,谢不懂面色清白笑得诡谲,两条黑犬四只眼睛寒光瑟瑟,凤儿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若今日有幸活下来,怕是今后也不会再有比这恐惧的时候。
神智崩散之前,她想着自己眼下究竟该如何做。继续咬定不知诡谍书为何物,她必受奇耻大辱,即便事后谢不懂网开一面饶她一命,她也没脸活下去;若坦诚了,她求得痛快一死,却极有可能把母亲推入险境,诡谍书落入谢不懂这等人之手,也绝非好事。
横竖都是一死,她选择护住母亲,护住诡谍书,护住卫家,甚至想到母亲应该还有可能再生育,卫家或许不会绝后。
就这么定了。
凤儿满脸涕泪,猛甩小脑袋哭着求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谢不懂已没耐性,收起笑面,冷冷道:“那就莫怪哥哥了。”
说着他松了松手中绳索,两条黑犬向前一蹿步,嘴巴贴到凤儿腿上,伸出舌头舔上两道腥臭。
杀人不如诛心,谢不懂深知这点,他不一口气把绳索松得彻底,让那俩畜生放纵恣意,只一次松一点,让它们慢慢接触到更多凤儿的皮肉,看她吓到大叫失禁,俩畜生闻到腥臊味反而更为兴奋,在她大腿上来回卷舌头把热尿舔入口,吧唧吧唧品得美味,他笑得比往日更妖冶。
绳索越松,黑犬距离凤儿股间越近,那处散出的气味对它们而言无疑是种诱惑,其中一条甚至站直了身子,用力探头伸舌往那处够。
凤儿口中惨叫早就变了调子,像虎口中的小兽,喊得凄列,叫得狰狞。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黑犬鼻子眼看要触到耻毛,凤儿最后一点求生念头都散尽,拼命向后甩头撞着柱子,却怎么也撞不死自己。
谢不懂仰天笑得猖狂,眼珠子似在喷火,蒙蒙天色里亮得闪烁,胸口大起大落,像男子剧烈交合后那般。
笑声掩盖了远处隐约而来的马蹄声,等谢不懂听见声音逼近,也看见两个黑影冲他们奔过来。他察觉不对想逃,不料被牵狗的绳索绊住脚,遂摸索身上利器想割断,那两个黑影却已蹿至身前。
那是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人,还跟着一条大狗。大狗冲过来便嗷呜一声咬住一黑犬咽喉,其中一人跳下来,挥手两道寒光闪过,把两条黑犬当场砍成四段。
“凤儿!”
熟悉的声音入耳,凤儿睁开眼睛见是锦哥儿,刚要呼喊他就看见地上身首异处的黑犬尸身喷着血,还冒着热气。
锦哥儿怕吓到她,忙喊:“别看!”
来不及了,凤儿已吓得不会闭眼睛,不光看见黑犬死状,还目睹艾成萧挥着斩念挑断谢不懂手脚筋,又一刀挑光他下身衣物,让他抖着四肢惨叫不已,无法抬手护住胯下要害部位,让凤儿看清他胯间什么样。
他没有男子该有的阳物。
难怪他从不与自己欢好,难怪他说身有旧疾,难怪他……难怪他……
短瞬间太多思绪涌上心头,加之过度惊吓,凤儿扛不住,直接昏厥过去。
锦哥儿不会骑马,下马时摔了一跟头,跌跌撞撞奔过去把凤儿解开,使劲儿拍她也叫不醒。
艾成萧打晕惨叫的谢不懂,叫锦哥儿:“定是吓坏了,让她缓缓,先带回园子,让方神医来看看,别吓出什么毛病,再坐下病根。”
“那这厮如何处置?他现了原形,又看清了将军,大皇子定会寻人,您该如何办?”
“我自有办法,先管凤儿。”
他们各载一人策马回奔,到将军府时艾成萧把谢不懂扔下,喊来燕子,“看好他,别让他寻死,让子绪去大皇子那打听下这厮究竟是谁”,接着奔向蝶园。
到蝶园时天色仍未大亮,下人们还没起床做活儿,锦哥儿领艾成萧由后门进入,栓好马,抱着凤儿进她房间,见公子已经在候着,面前跪着影七。
玉玫在天微亮时起床小解,不知为何想去看看凤儿那情况怎样,便偷偷溜过去听门里动静,发觉屋内一点声响都没有,莫名觉着不对,小心翼翼把门开条缝,见床上空无一物,于是忙跑去喊醒公子告知。
公子知道谢不懂当夜留宿却没碰凤儿一根汗毛,心里乱得很,灌了满肚子酒仍无法入眠,彻夜未合眼,听玉玫来报顿觉大事不妙,出房门便喊影七。
不似平日里答应得快,影七半天都未应声,直到公子跑进凤儿房里,摸摸床见被褥早已凉透,跺着脚没好气大声喊他,影七才从门外走进来,衣衫不整,神色慌乱。
公子震怒大吼:“让你看好凤儿,为何人不见了!为何喊了半天你才出现!昨夜你去哪儿了!”
昨夜去哪儿,影七不能说,面对公子的连串发问,他只能回答:“影七罪该万死,任公子发落。”
罚他是一定要罚的,但眼下公子最担心的是凤儿和谢不懂在哪儿,确切来说,是谢不懂把凤儿带去了哪里,他喊玉玫:“把锦儿给我叫来!”
玉玫速速跑去又急急回来,“公子,锦哥儿也不见了,还有护院的赛虎也不在。”
公子猜锦哥儿怕是发现他二人行动,带着狗追了过去,心头略微松了一点。
“姑娘出事,要不要告知润娘子和夫人?”玉玫大着胆子问。
公子摆手,“先不要,暂且等等消息”,强稳住心神,坐在床边恶狠狠盯着下跪的影七,焦急等着不知何时能来、也不知谁人送来的消息。
好在锦哥儿真带着凤儿回来了,等待的这段时间让公子觉得无比漫长,仿佛等了半辈子。看见她下身不着衣物被锦哥儿抱在怀里瘫软得像个死人,他险些犯病,捂着心口急喘着问锦哥儿:“是他干的?”
锦哥儿点头,公子转脸问他身后披风上都是血的艾成萧:“他到底是什么人?”
艾成萧鼻子里哼出股气,“哼,是个没根儿的东西,我想阉了他都无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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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第159章 梦醒1
安顿好凤儿,公子才敢命锦哥儿去告知润娘,让玉玫去请方晋过来,叮嘱他们切莫声张,只当凤儿寻常身子不爽,莫让旁人知晓她出逃之事。
公子的用意锦哥儿和玉玫都懂,凤儿私自离园理应受罚,而他绝对舍不得罚她,哪怕只是赏两顿手板子,若别的姑娘小倌知晓此事,他再想徇私便难了。
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忌讳,锦哥儿直接钻进润娘房里,边拍她肩膀边唤:“润姨快醒醒!凤儿她出事了!”
睡梦中的润娘紧锁着眉心,额角挂汗,锦哥儿喊了好几遍她才惊醒,口中还大叫着:“李郎快跑!”
锦哥儿无心去猜“李郎”是何人,左不过是润娘哪个相好,能闯入她梦还被这般记挂,在她心中分量怕是不比程言辉轻。
醒来便听女儿出事,润娘急得下床就跑,直奔到凤儿床前。公子见她披头散发、脚上仅一只鞋的狼狈,眼前一闪,脑中竟浮现十几年前她初来蝶园时的模样。
凤儿一动不动躺着,任凭润娘怎么唤都不醒,鬓发凌乱,面色惨白,只比死人多一口气。
“我凤乖怎么了?!”润娘朝公子大吼,接着才环顾四周。
影七在一旁跪得直直的,艾成萧抱着刀站得笔挺,披风上大片血迹似仍未干,锦哥儿先看看公子,再看看艾成萧,又看看凤儿,抢在公子前面开口:“姓谢的把她骗了出去,幸而我和将军到的及时,那厮没来得及伤她。”
润娘暴跳如雷,“没伤她?那她怎就这样了?!那小白脸子在哪儿?姑奶奶我要阉了他个腌臜东西!”
公子眼珠不离凤儿,口中轻蔑,“哼,怕是他没东西给你阉。”
艾成萧及时接话:“那厮是个阉人,被我挑了手脚筋,正看押在我府里。凤儿未受皮肉苦,现在这般应是过度惊吓所致。”
润娘正欲追问,玉玫领着方晋冲进房内,艾成萧给锦哥儿使个眼色,又朝润娘抬了下颌,锦哥儿便和公子说:“我送将军出去。”
回避开众人视线,锦哥儿回到从前的恭敬姿态,朝艾成萧做个礼,道:“今日多谢将军相助,若只靠我和赛虎追过去,怕是……”
“不必言谢,都是为了她”,艾成萧打断锦哥儿的话,拆分开他抱拳的手,“姓谢的落到我手里,我自会好好招待,毕竟是大皇子的人嘛……但眼下我有件旁的事想与你说。”
“将军但说无妨。”
“你可愿从军,入精骑营跟随我左右?”
锦哥儿一怔,猛地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问:“将军……为何有此意?”
艾成萧笑了笑,“我与你相识也算有些时日,你心思够细,思虑周全,做事沉稳,又懂得变通”,说着他拍拍锦哥儿肩膀,“这体格也不错,若能从军,你定能助我,我有这信心。”
突如其来的夸赞,锦哥儿不敢受,忙说:“我这自幼长在烟花地的男人怎能在军中有作为,将军高看了。”
“长在烟花地又如何,在这里面对的人与事可比外面复杂得多,你虽未经历沙场征战,我却敢说你比大多数傻军爷要有见识。”
无奈,锦哥儿只得交底。
“将军,说了不怕你笑话,我不敢从军,爹爹就是战死沙场,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娘亲带着我无法过活,才将我卖到这里。说我怂也好,说我懦弱也罢,总之我不愿从军,我想留着这条贱命,此生护我在乎的人周全。”
在乎的人?艾成萧猜到他话中所指,不禁偏头看向凤儿的房门,又劝说他:“保家国平安,也是护她周全。”
“家国平安有将军就够了,我想守在她身边,经此一遭,我已心中立誓,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话说到这份,艾成萧不好再多言,伸手搭上锦哥儿肩膀,重重地捏了捏。本書來洎紆:νipγzw.com
急着回府收拾谢不懂,艾成萧不便久留,临走见锦哥儿似欲言又止,驻足追问:“锦老弟似乎有话想说。”
锦哥儿四下望望,把艾成萧带到蝶园后门问他:“将军可听过诡谍书?”
艾成萧神色平静,反问道:“你是想说凤儿跟这东西有牵连,谢不懂闹这出也与此有关?”
原本锦哥儿想先试探下艾成萧对谍人的态度,再决定是否说出凤儿乃卫家后人的事,请他顺藤摸瓜查谢不懂,不想他先一步猜到这些,大为惊愕。
艾成萧捏着他双臂晃了晃,“锦老弟既问到这,我也不妨直言,凤儿是卫家后人这事我早已知晓,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是我的密文军师。”
锦哥儿还能说什么,又是一个抱拳礼,“既然这样,就当给你的密文军师出口恶气,也请将军好好审审姓谢的!他为何把凤儿骗走,我有十成把握和诡谍书有关!”
“自然。”
艾成萧带着马离去,把赛虎继续留在蝶园,以防再有万一。
锦哥儿急忙往栖梦楼跑,在凤儿房门口和匆匆跑去抓药的玉玫撞个满怀,方晋正为凤儿针灸。银针立在凤儿头面穴位上,旁人看了都跟着疼,昏睡中的凤儿却只是眉头不时紧几下,再没别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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