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诸葛亮、刘禅也仅仅会送到当阳,明日就要启程返回益州,许多事情诸葛亮、关羽之间必须交底,有个默契为好。
如今五军、征北军有十一万人,荆南湘州有郡兵两万,荆州、南阳、汉兴郡加起来郡兵、豪强兵三万余。
益州方面除去张飞右军和预备编入右军的各郡兵外,有成都赵云卫戍兵、禁卫军一万余,汉中魏延守军两万余,算上各郡郡兵,整个益州不算张飞右军就有六万军队。
益州算上张飞右军,就有八万军队。
这个军队规模还可以扩大,以益州目前的民力可以动员、维持十二万左右的军队。
但目前军队够用,缺的是粮食,没必要极限动员。
攻击范围越远,就需要更多的劳力生产粮食,从事运输……所以战争范围越近,益州能动员的兵力极限是十二万,而战争范围越远,动员兵力也就八万左右。
荆州、湘州的账也很好算,因为田信、马超整编降军的原因,荆州、降军的军队早已超出正常人口供养上限,必须执行军屯自己养活自己。
各郡人口又能分成三种,一种是编户齐民正常缴税,服从徭役的在编百姓,这种占总人口的四成;第二种是隐户,游离于官府控制之外,但会随着治安、经济恢复而渐渐回归到官府控制,这类人口约在两成。
第三种则是豪强的部曲、仆役,占总人口的四成,甚至更多。
荆益湘三州因境内存在大量的蛮夷部族,这些部族零散生活于深山老林的,可是视为隐户;有稳定部族组织的可以视为豪强,梅敷、沙摩柯都可以归为此类。
而南中地区往往都是当地汉豪强更有威望,如孟获之流就是南中的汉豪强。
除去隐户后,官府的编户,豪强的部曲才是构成军队的主力。
从编户征发来的军队,那就是朝廷的军队;豪强部曲拼凑来的军队就显得另类一点,不是很好控制。
如果按照田信的《麦城户律》将荆益湘三州的编户、隐户、豪强重新厘清,那么实际总人口应该接近五百万,其中板楯蛮、荆蛮、南中蛮夷、五溪蛮人口约在二百万。
按照人口结构应该有一百二十万户,可以养兵十八万左右。
可现在三州编户齐民的人口也就五十二万户,在册人口不足二百万。随着吏治改善,如果战争没有大的波动话,这个数据应该能涨到七十万户。
其他的户口都控制于豪强、世家、部族首领手中,这是曹魏、孙吴都要面对问题:官府控制的人口不及境内实际人口的一半。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单纯使用朝廷控制的人口、嫡系兵力来打仗,应该拉上豪强一起作战。
既然要借用豪强的部曲,就不能打压、清剿豪强;天下一日不定,就没人敢大范围清理豪强的部曲。
所以豪强部曲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寄生在汉、魏二国,孙吴那边本身就是豪强军阀进化失败的形体,连续惨败后体制又退一步,成了豪强、军阀大联合组织,孙权是领头羊。
汉、魏的问题就在这里,如今是两强争锋,以什么态度对待境内的豪强部曲尤为重要。
如果双方一强一弱,反倒会有更多的办法来解决汉末以来日益壮大的豪强部曲集团。
可现在是两强相争,豪强部曲集团的重要性显著提升。
其中最不同的是益州,益州敢反抗的豪强如甘宁、李异之类的,早已被东州兵清洗出局。
刘备带来的荆州军比东州兵更强,所以现在的益州豪强只控制农奴、工奴,手里没有武装,也没有掌握武装部曲的心思。
反倒是南中地区有强盛、密集的豪强部曲组织;荆州南阳地区本就是汉豪强大本营,后来又是各方争夺重点,这里的豪强部曲集团更强,仅仅南阳一郡就能出动一万五千人左右的豪强兵。
这拨人站曹魏,就是一万五千魏兵;现在买汉军的股票,那就是一万五千汉兵。
而田信打完宛口之战撤军回南阳,从南阳豪强手里勒索了三千余户关中籍贯的部曲。
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可以了,再做的话,会激怒南阳豪强。
东征一役南阳豪强兴致浓浓挽着袖子来捞进身之阶,差点全都死在战场上,现在普遍失望,必须要好好安抚。
这是诸葛亮在意的问题,担心糜芳的事情发生在南阳豪强身上。
而且马超、田信控制着五万左右的北方降军,这很危险,马超反而是最稳定的。
最受不得委屈的是田信,田信意志稍稍松懈一些,就可能被所部整编的降军裹挟着背离汉朝廷。
所以诸葛亮很不理解,为什么反对东征、反对北伐中原的田信,会突然支持明年中原决战的计划。
现在荆湘二州有兵十四万,益州有兵八万,如果积蓄一年,后年进行极限动员,那荆湘二州能有十六万,益州可以达到十二万。
可以投入二十万军队用于争夺关陇,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性。
打下关陇,田信、马超麾下降兵的心理问题就能解决大半,整体局势就能好转。
孙权、江东是最害怕汉军拿下关陇的人,汉军拿下关陇,下一步攻击目标就两个,要么雒阳、河东、太原一线走秦国路线;要么先凭借水运优势打江东,而江东败则亡国,输不起。
东征一役彻底打残江东,所以明后两年孙权再着急,也很难出兵干预汉军。
可放着稳定的关陇不拿,却要冒险去打中原决战,这是诸葛亮能看明白原因,感情上却很难接受的事情。
袁绍犯过的错误,曹操也在犯,现在刘备也在犯,之前关羽也在犯。
襄樊之役有田信救场,保住江陵还大破江东,面子里子都有了;这回东征之役有惊无险,也有田信救场,依旧拿到了面子、里子。
那中原决战呢?
诸葛亮劝不住刘备,也劝不住现在的关羽,甚至也劝不住连战连捷的田信、汉军主要将领。
胜利,连续的军事胜利就是最大的底气,是最硬的腰杆。
每个人都能理直气壮的回答诸葛亮: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过?
真站出来当众反对,以汉军现在的狂热气氛,说不好是要‘天诛国贼’的。
所以诸葛亮、关羽必须相互交底,先考虑战败后的应对措施,保证还有翻盘的希望。
这是倾国一战,再倾国,益州会保留六万兵、湘州、荆州加起来也有三万。
这九万兵就是最后的底气,极限动员后能恢复到十五万左右。这就是大败之后,留给诸葛亮的全部家当。
当然,北伐部队再惨也不可能全军覆没,可必须给诸葛亮留下足够的守家部队。
守住魏吴的反扑后,才有机会继续北伐。
哪怕到了此刻,诸葛亮依旧抱有希望:“云长,用兵之妙在于虚实变化。若贼军集重兵于中原,还请云长分兵进击关中。”
不要死心眼奔着中原去打,战机合适,去打虚弱的关中岂不是很妙?
关羽不做掩饰,直言:“先生,只恐贼军寡少,不惧其众。”
“唉。”
诸葛亮仰天长叹:“还请云长谨慎使用孝先一部,今日婚宴时我见孝先眉宇中有哀色,恐已存了效死之心。”
“是,陛下也是如此考虑。使孝先休整于南阳,故作疑兵,可令贼军疲于奔命。”
关羽神色平静:“唯有将士破釜沉舟,可灭贼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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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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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襄古道,刘备坐在戎车上目光留恋打量远近景色。
如今虽恢复生产,秋后依旧是一片萧索。
他手里把玩一枚橙子,悠悠长颂:“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呀……”
自己就是那将要落入西山的白日,决战中原将是最后的战机。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唱诵这几句朗朗上口的诗,刘备却无多少喜悦之色。
决战中原,就是一场赌博。
东征失利时,就已决定放弃,这是让他很难受的一个决定。
可关羽重新提及,自然说到他心坎儿里。
就连反对东征,执意要打关中的田信也开始支持打中原决战。
原因太简单了,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或许田信有信心在战败后收拾局面,不怕战败。
不像关羽,高龄之下,已顾不得今后局面不局面。
诸葛亮肯定是反对决战中原的,可依旧退让一步,还不是有意成全自己?
北上襄阳的路上,刘备感慨非常,一度想否定决战中原的计划。
可想到张飞,又不忍心拒绝。
橘林馆,田信只穿一条四角裤在长屋里舞剑,此时长屋内哪有什么工匠,布置了许多帷幔。
“黄沙百战穿金甲,将军难免阵上亡。”
“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用普通话轻声唱诵,反正没人能听得懂,田信得意舞剑,上身明显疤痕多系箭伤足有十七处,微不可察的伤痕更是数不尽数。
这些积累的伤痕、功勋已经得到兑现,现在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不说别的,在军营里脱掉衣服,这身伤疤最能鼓舞士气。
士兵肯定怕死,但更怕受伤。
舞剑完毕,田信精神抖擞,披上外袍来到院中,关姬正在围栏前给里面的六位大爷投喂嫩竹,见六位大爷齐齐朝围栏爬来,关姬扭头去看就见田信出来,略有结巴:“夫君醒了?”
“早醒了,等不来饭食,只好自己出来了。”
田信伸手从围栏里抓出一只大爷抱在怀里,笑说:“我有御兽秘术,夫人若肯屈居我下,我就传授夫人。”
早几次见面时,就能感染关姬,没有消耗名额。
可受封翁主、公主爵位以来,人家爵位比自己高,反而不能感染。
关姬口吻硬气,盯着田信怀里可爱的大爷,又斜眼看田信:“休想,我乃大汉公主,夫君与我应相敬如宾。”
“这就难办了……夫人你看这小家伙多缠人?啧啧,快看,吐舌头了。”
“没良心,枉我喂了一早。”
她握着一截嫩竹戳戳田信怀里的小家伙,问:“夫君,陛下应至襄阳,我等何时启程?”
田信将怀里抓住嫩竹啃食的小家伙递到关姬怀里,挽起袖子抱起新送来的两捆嫩竹投入围栏中:“看魏军,魏军若退,你我月底启程即可。至今不见陛下征召,可见魏军已退。”
关姬却捧起怀里的大爷朝左一甩拉回来,又朝西一甩拉回来,似乎在出气。
随着天色渐亮,关兴、田嫣等大大小小近百个少年、孩童涌来,四处玩耍,这可就幸苦了六位大爷。
也辛苦了关姬,在侍女为她打扮后,端坐堂上与田信一起处理杨仪发来的公文。
她是坐不住的人,长屋外面远近的玩闹、起哄声音深深吸引着她,既想跑出去玩耍,又怕失了礼仪,何况她出去了也跑不动。
“今年昭阳邑军田能有一千八百顷,大半是灌溉便利的水田。夫人猜一猜,明年秋季时能收多少麦?”
关姬听了头一歪,拿起一把算筹:“我算算。”
田信则提笔书写批示:“南阳所在镇戍军屯,皆令秋播麦,春种栗,稻随其土宜。水陆兼用,要使地无遗利,兵无余力。待收获时,能公私俱济。”
关姬侧头观察:“夫君还真应该做个麦侯。”
田信看一眼她摆在面前散乱的算筹,只是笑笑,拿起另一卷竹简阅读,这是杨仪、庞林预估的明年产量预估。
只是扫一眼,大约麦、栗、稻合计能有八十五万至九十五万石之间;另有许多豆类不算军粮,属于副粮,能有十万石左右。
征北军一月军粮消耗在五万石,一年消耗在六十万石。
如果单纯驻守,实际消耗应该在四十五万石左右,这十五万口粮缺额从其他采集的食物中得到补给。
终于能自给自足,等到后年水利设施越齐备,工具越充足,对地力、水利利用更科学、更高效,就目前的一千五百顷地产粮能达到最少一百五十万石。
不因别的,就因为这里是灌溉水田。
而荆南、江东的土汉士民往往一年只种植一茬稻田,就能满足正常的消耗,让差点饿死的田信十分想不通。
哪怕过去几年缺粮缺的要死,荆南官吏依旧没有推广麦,受限于水稻品种,也没有人推广、试验一年两熟,或两年三熟的技术。
似乎这些官吏只是为了治民、征兵、征税,或者跟境内豪强喝茶。
不仅长江流域,徐淮地区也缺粮缺的要命,依旧单纯种植水稻或栗,农业技术发展缓慢。
除非水稻遭灾减产,才会急急忙忙种一茬麦子以保证冬季有饭吃。
麦子有什么不好?
虽说磨面技术比较落后,麦饼跟法棍一样坚固,可这真的很充饥。
宁吃栗稻一捧,不吃粗麦一斗。
想不明白为什么迟迟没有推广小麦,那只好自己来了。
瞥一眼抓算筹计算的关姬,田信提笔在竹简上批写两个字‘已知’,一把合拢竹简扎捆,放在一边的木盘里,免得被关姬看到。
昭阳邑,夏侯平领着百余骑士却扑了个空。
不仅没抓住刘升,也没抓住耿颌。
博望,刘升、耿颌在十余骑从簇拥下北归,刘升不时回头,那里是张苞禁闭的营垒。
临走,张苞拒绝见他,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再逗留挑战张苞的耐心,张苞说不好会抓了他们送往襄阳请罪。
耿颌也不时回头,惆怅不已:“公子,难道要为曹氏效力?”
“先看局势,我也希望父亲能北伐成功。”
刘升面目与刘备酷似,笑容明净:“身在曹氏,封侯尚且艰难,我岂会倾心于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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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零一章 又见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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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宛口大营,夏侯尚回到这里后才松一口气。
田信所造的七十里甬道已被张辽焚烧殆尽,故这七十里荆豫驰道显得非常荒芜。
夏侯尚与张辽并未交流明年的战略……总的来说张辽的级别有点不够,哪怕曹丕不断拔高张辽地位,封张辽其他儿子、兄长为侯,也改变不了张辽的实际地位。
前线指挥大权可以给张辽,但战略方面如何布置……这是曹家、夏侯家、中枢的机密,张辽这样的外将不适合参与。
无关张辽的能力不能力,也跟忠诚无关。
如今的夏侯家可以分为三支,一支是夏侯渊系,一支是夏侯系,一支是夏侯尚、夏侯儒这对以军功而起的堂兄弟。
论关系,夏侯尚这一支与夏侯渊系最为亲近。
夏侯霸亲自来迎接,夏侯尚提起刘备准备还夏侯家一个女儿的事情。
夏侯霸意动,张飞的女儿是自己的堂外甥女,是夏侯氏当代的外甥女;又是刘备的养女,受封高阳公主。
意动之余,夏侯霸更关心曹家的态度:“兄长,陛下如何看?”
“应会赞同。”
夏侯尚将一叠帛书递出:“这是田孝先成婚时所作,多为其平日所作,婚礼时为人逼迫拿出来应景。观其诗,可以明其心志。”
夏侯霸细细审视,眼眸睁圆:“嘶……这是破釜沉舟之势?”
“对,不论汉军主力出宛口进犯中原逼我决战,还是佯攻中原,我军都十分被动。”
夏侯尚说着苦笑:“本以为此人封侯拜将尚公主会安享富贵美人,会生惜身之意,竟未想勇猛不减。刘玄德、关云长慧眼识人,此人不死,国家难安。”
夏侯霸折叠帛书递还,也是愁眉不展:“兄长可是要遣死间?”
“非是死间,刘玄德还我夏侯氏一个女儿,我家就送他一个女婿。”
夏侯尚重申说:“我家男儿焉能做间?只是婚礼前后人员往来,利于安插死间,能勾连刘备左右近臣而已。”
公主的婚礼不能说嫁就嫁,不然就成了和亲。
该有的求亲礼仪要有,双方人员往来,自能见缝插针,将棋子布置到位。
这是双刃剑,双方都可以这么做。
夏侯氏可以送一个儿子去刘备那里效力,曹家、大魏朝廷也需要这样一个培养情报线路的机会。
可第三代中谁的儿子最适合?
高阳公主正是及笄之年,夏侯氏三代子嗣中岁数比高阳公主大的没几个。
而且,以刘备的眼界,肯定不会在意嫡子、庶子,在意的是资质才器。
一时之间,夏侯霸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问:“兄长以为当遣谁去?”
“正因此为难。”
夏侯尚也为难,不是夏侯家第三代没人才,可要看跟谁比。
刘备的眼界肯定被田信抬高了,普通的郡国、将才已很难入眼,即便勉强成婚,曹家、朝廷安插了奸细,可受苦的是夏侯家子弟。
暂时没有合适人选不重要,实在不行从近亲中过继一个。
以夏侯尚对曹丕的了解,曹丕没有反对的理由。
另一边田信也不好意思在睡在橘林馆里,领着所部无当飞骑,驾驭戎车领了关姬等大小百余个孩子朝襄阳进发。
蒙多、白兔跟在戎车边,还多了一匹刘备赐下的青骢母马,因为这匹大宛良驹是鹤颈,故名叫青雀。
青雀也被感染,体型迎来二次发育,是不亚于白兔的神驹。
田信总觉得刘备专门赐一匹马给蒙多作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肯定另有深意。
“君侯,从事祭酒张温张惠恕在路边等候。”
途径当阳时,虞忠策马来报,细说:“张惠恕已辞官,面有哀色,恐非喜事。”
“无碍,我见见他。”
田信稍稍整理仪容,从行进的戎车上一跃而下,抓住蒙多翻身而上,护卫戎车的无当骑分出两班随他加速前进。
道路边,原关羽大营所在的遗址边上,张温盘坐在一卷草席上,垂眉,面色垮着。
听到急促马蹄声,他才起身来迎:“丧家之犬张温拜见君侯,恳请君侯收留,某愿为君侯门下走犬。”
堂堂江东高门子弟说这样的话……这像话么?
田信矫健下马,搀起张温,不解:“先生何出此言?”
张温想跪又跪不下去,张张口哽咽说:“君侯对我家门有大恩,救我二弟于孙权虎口。温久怀报恩之心,只恨才疏学浅,不及君侯万一,故无所举动。”
田信搀着张温走到路边远一点的地方:“先生可是又有……噩耗?”
“是,温系家中长子,有二弟三妹。二位弟弟得君侯庇护,自虎口逃生。三位妹妹俱已出嫁,皆遭孙权屠戮。”
张温说着淌泪:“遭难时为免屈辱,大妹悬梁,三妹投水。二妹所嫁顾氏自恃强盛,不想突遭孙权屠戮,本以为二妹也不幸遭难。”
他抬头一双泪眼看田信:“可……可孙权为收揽张氏、顾氏奴仆之心,将我二妹强嫁于丁氏,婚礼当日我那二妹自害……温为兄长,上不能保全家业,下不能庇护诸妹,实在愤恨。”
张温以袖擦拭泪水:“欲投笔从戎,故辞别陛下,来投君侯,还望君侯不弃。。”
说着他抬手抹掉头上青巾,露出参差碎发,恶狠狠:“不报此仇,某九泉之下无颜见父母、诸妹!”
田信抬手轻拍张温的肩背,不由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当时与张温的同来的那个人叫周。
难道复仇就要剪头发的风潮,就从自己身上开始了?
“先生须知,我军意在北伐中原。三五年内,不会与江东交战。”
“是,温自诩也有上乘剑术,愿与虞世方一样,追随君侯尾翼,至死方休!”
张温用红肿眼睛看田信,满是哀求:“复仇大业非旦夕可成,温百死无悔,祈望君侯成全。”
田信自然是相信张温的,感应之下,察觉张温只有一个健步天赋,不动声色间给张温加持一个‘铁骨’天赋:“好,先生若不嫌委屈,可在我麾下担任将府司直。”
一种被信任的幸福感充斥在心田,张温更感到报仇有望,浑身充满力量,双目也绽放光彩:“是,吴县张温拜见主公。”
见张温扎挣要跪拜施礼,田信拉住:“先生大可不必,你我为汉室效力,报仇只在早晚。此公私两全之事,不必屈身。”
以现在的身份,养一批家臣是合情合理的,用家臣出任公职也不刺眼。
反正家臣任职,职务追责的第一责任人是田信。
张温执意要拜:“能诛孙权、丁氏者,唯有主公一人。”
其他人今后会注意影响,不会下死手;田信可不会留手。
田信也就不再劝,待张温叩首施礼后才搀起,为张温拍打身上泥尘,询问:“丁氏何人?”
孙策一系留后代可以,孙权一系杀与不杀……田信做了决定,谁能反对?
张温这才讲述丁氏的来源,也不是什么大族,而是孙坚的幼子,也是唯一庶子孙朗。
因为生母是孙坚的妾室丁氏,孙权厌恶,所以孙朗一系改孙氏为丁氏,以示嫡庶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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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零二章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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