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爷妻管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Iris鸢尾
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境九曲
“为了他,只要他不伤心,我什么都能放弃”楚豫淡然地看向他:“不过,能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也算你们黔驴技穷了。”
“他……”楚承有些落寞的抬头直视楚豫的眼睛,问道:“他很伤心吗?”
楚豫冷着脸,如同寒冰似的目光射向他:“这不关你的事。”
“是啊……他是你一个人的……谁能跟你比……”楚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他愿意去宗人府陪你,甚至愿意跟你一起死,在他心谁能跟你比得了……楚承肩膀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
楚豫怜悯的看了眼他,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后,转身就走了。
刚出了三皇子府,凉生悄然的从后面跟上,然后走到楚豫身边低声说道:“王爷,属下在皇子府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兼雨。”
“果然”楚豫冷笑:“我说的吗,楚承就算再不济,也绝对做不出这么阴险的事情。”
“那……要不要去七皇子府找找看”凉生问道。
“不行,楚越不比楚承,他最是嚣张的,贸然去把人抢回来难免让他起了鱼死破之心,他们到没什么,恐怕兼雨就危险了。”
楚豫眉目阴沉,一想到昨天顾攸宁悲伤慌乱的眼泪,心底就一阵阵翻腾,不管怎么,他也得为了攸宁把人好好的弄回来,只可恨让人钻了空子。
他死死的皱着眉,半晌转头吩咐道:“去左相府查查看,七皇子府的人绝对进不去相府,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把兼雨掳走后交给楚越的。”
“是”凉生领命后问道:“……王爷……咱们现在去哪儿?”
“……”楚豫叹了口气,闭了闭眼,说道:“回王府。”
顾攸宁现在自己一个人在王府里他放心不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丢了个小厮,但是在顾攸宁这儿必定要伤心死了。
早上,楚豫因为没有去早朝就搂着兼雨起的晚了点,到午了才传膳,刚吃饭后院的皇子妃陈氏就来请安。
这七皇子妃一大早起来,就听说自己夫君昨天晚上弄来个男孩子,喜欢的跟什么似的,而且看样子这是直接给养到楚越自己的寝殿了。
她听了以后气的不行,凭他是个什么,连自己这个正妻都得住到别院去,居然让个来路不明的半大孩子住到主院去了,不过她好歹也是大家出身,虽然心里生气,但是明面上断然是不会做出妒忌的样子,到了楚越面前,便笑着说道:“听说殿下昨日宠幸了个男孩子,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跟妾身说说,妾身好给您讨来填房,不然平白无故的拘着人家孩子,到底不是个道理。”
“……你有心了,不过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本殿自有安排。”
楚越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说实在的,他娶这位正妻也有段时间,可是他一直都是淡淡的,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后来纳的几房侧室姬妾也就都那样,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不过刚才让陈氏这么一说,倒是让楚越心思有点活络,心里想着若是能将兼雨纳为妾侍,必定和那些人不一样,至少他会宠他好久好久。
这陈氏瞧着楚越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顺畅,原本后院里的几个侧室姬妾看着就一样够不顺眼的了,虽然七皇子对谁都是淡淡的,并没有偏宠,但是七皇子府里已经有一位侧室先她生下了个庶子,而她这个正经的皇子妃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再进来个得夫君偏宠的男妻,虽然男妾不能有孩子,但是终究是祸患,远的不说,就说玟王府,那个玟王妃就是个男人,狐媚魇道的迷的玟王为了他遣散妾侍,她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七皇子府。
楚越对他这些女人包括正妻在内都不是很上心,也没太注意他这位贤妻正在想什么,略做了一会儿,心里就开始惦记寝殿里的兼雨,正值这时管家太监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爷,寝殿里的小主子醒了。”
“是吗?”楚越这下来了精神,放下茶杯看都没看陈氏一眼,抬脚就往寝殿去走:“我去看看。”
“是!!!”管家太监慌忙的跟了上去。
陈氏站在一边气的直咬牙,这七皇子府里论谁再得宠,也没见过楚越这么雀跃高兴的样子,她狠狠的扯了扯手的帕子,转头看上身边站着的丫鬟,说道:“你过来,去悄悄的去打听打听,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把殿下迷成这样。”
“是”
那丫鬟听了赶紧福了福身,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被陈氏派出去打听的小丫鬟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不得了了,听说……听说寝殿里那位小主子醒了以后就闹上了,而且……而且当场就给了殿下一巴掌。”
陈氏一惊,起身惊讶的问道:“什么!!!!”
“哎呦,夫人是不知道啊,前院闹腾的不知怎样呢。”
“不行!!!我去看看,反了呢还,别说他一个小玩应,就是正经的侧室,敢这么放肆都得赶出去”陈氏满脸阴毒:“正好我要寻他错处呢,他自己就撞了上来。”
“夫人!!!夫人!!!去不得啊”那小丫鬟赶紧拦住陈氏,然后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说道:“夫人这个时候您不能去啊,您细想,咱们殿下的那个性格,谁敢当众扫他一巴掌,还不得让他打死,若是殿下真的生了气了,不用夫人出马,殿下自然不能留他,但是若是殿下偏生没生气,还留住了他,那谁说什么也不管用啊。”
“那就容得他这么闹下去,刚来就敢这样,以后还指不定如何呢,后院那几个狐媚子平时就爱缠着殿下,这下可好又来一个”陈氏咬牙切齿的骂道:“都是狐媚的东西!!!”
“算了,夫人,您跟个奴才出身的人计较什么呢?”小丫鬟扶着陈氏坐下,然后说道:“殿下不过这阵子多喜欢他一点,从前每次新纳个侧室姬妾什么的,不也都是一阵吗,过后说扔脑后就扔脑后了,等到那个时候,这深宅大院的,夫人还怕他没有死的时候吗?”
听了这话,陈氏略微好受一些,自己又细想了一会儿那丫鬟说话的,觉着有理才稍稍作罢。
其实,那丫鬟打听的并不全面,实际上的情况是兼雨砸碎了一个花瓶,然后将锋利的瓷片攥在手里要杀了楚越,谁知让楚越一把拧住差点把爪子给拧折了,可是这边楚越刚抢下他的凶器,回首就让兼雨扫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楚越青筋暴起,凶狠的瞪向兼雨:“你他妈敢打我!!!!!!”
兼雨愣了,顿时畏惧的看着他。
他没有打过人,甚至都没有跟人红过脸,从前在左相府他和顾攸宁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左相府的人见高踩低不待见他们,时常冷言冷语的,但是有顾攸宁在也没有人打过他,更别说打人了,他胆子小,什么事情都躲在顾攸宁身后,却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伸手打人。
楚越气的瞪眼,反手就想打回去,谁知看见兼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现在已经有一个掌印了,是昨天晚上自己打的,现在这人才刚醒,自己这一巴掌抽过去,能一下子再把他打晕过去。
他咬牙攥紧拳头,愤怒的放下手,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伸手想把兼雨抱过来,这孩子醒来的时候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再看着一屋子的人当时就吓傻了,哭喊着要往出跑,下地连鞋都没穿。
楚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瞧着那细嫩白皙的小脚丫就这么踩在地上,该有多冷啊,他想抱他去床上待着。
谁知他刚一伸手,兼雨的脸色立即变了,没等碰到他呢,他就惊跳一下,转身就往出跑。
“我操!!!!!”
楚越抓一下没抓着,彻底没了耐心,几步上前就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胳膊,使劲的扯进怀,兼雨顿时就开始尖叫,没命的挣扎,可是无论如何挣扎就是挣扎不开,那个人比他年纪大,比他力气大,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觉着他的双手如同两个铁钳一下死死的抓住自己,兼雨绝望极了。
这时听见楚越一边摁着他,一边危险的低声喝道:“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再闹,老子就打死你,你试试看!!!”
兼雨浑身一颤,有些害怕。
他记得,他记得这个男人昨天晚上打他,还那么羞辱他,那种彻骨的疼流便四肢百骸的感觉,兼雨再也不想尝到了,他慢慢的停下来,可是却忍不住浑身的颤栗,还有嘶哑的哭声。
看着兼雨这样,楚越稍稍满意,毫不客气的将他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兼雨被扔的晕乎乎的就听见他居高临下的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
第一百五十五章 风雨兼并
兼雨是三岁的时候被人带进左相府的,他原本不是长安人,而是跟着他娘从别省逃难过来了,左相府的管家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一个已经断气好久的女人身边哭,又瘦又小的一个,连哭声都很小,跟只猫崽子似得。
那个时候他太小了,还没有怎么记得,只记得自己被他娘背在身后,一路沿街乞讨,最后他娘死了,临死的时候也许是知道自己儿子从背上抱下来放在地上,细细的看了好久,最终闭上了眼睛。
后来到了左相府,他被分配跟在顾攸宁身边,两个人在左相府里堪称相依为命,但是他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因为永远有顾攸宁抓着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他胆子小,平时连跟人吵架都不敢,何曾遇见过这样的事,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颤抖畏惧的看向楚越,就像一只濒临绝境的幼小动物一般,满心满意的都是恐慌,眼看着楚豫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他却只能缩在床脚瑟瑟发抖。
楚越瞧着兼雨被吓的缩成一团的样子,心情好了许多,伸手一把捏住兼雨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随即冷笑道:“没想到顾攸宁那么伶牙俐齿惹人讨厌,没想到身边跟着人到是蛮乖巧的。”
兼雨哆嗦着嘴唇,一双明眸里全是屈辱和恐惧。
“别怕~~~~”楚越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道:“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打你,不过……”
楚越阴沉的目光略微顿了顿,言辞狠戾的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还像刚才那样闹腾不听话的话,可就不是挨揍的事了,听到了吗小东西?爷这段日子被你主子搞的脾气特别不好,没得哪儿下惹我不高兴了,我动不了他在全都折腾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出个什么好歹的,我也心疼,你也不好受!!!”
“…我…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兼雨一边使劲儿的往后缩,一边呜呜的哭着。
“这可由不得你了”楚越戏谑阴冷的看向他,缓缓的说道:“如果你真能让你主子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回去,估计我会考虑考虑。”
兼雨哽咽着,用力的抿着嘴压抑着眼泪,颤抖的看向他:“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楚豫轻笑一声,低头瞧着兼雨的小脸,这小东西明明害怕到极致了,还得强忍着,哆哆嗦嗦委委屈屈的样子,真是让人越看心里越喜欢,他伸手一捞,硬生生将人搂紧在怀里,低声说道:“我叫楚越,皇子里排行老七,有人叫我七殿下,也有人叫七爷的,你想怎叫都行~~~~”
重生之王爷妻管严 第74节
最后几个字,楚越说得极轻,嘴唇似有若无的吻着兼雨的耳朵。
兼雨一惊,随后呆愣了片刻,七皇子的名号他是听说过的,他不知道朝堂上的什么事,但是只一点他清楚,太子,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是一伙的,专门和玟王府过不去。
兼雨想小动物一般的呜咽着,伸手用力的推拒着抱着他的人,可是无论如何挣扎,他就如同是人手娇弱的猫崽子,只要那人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死他。
的确,楚越根本没拿他的挣扎当回事,那么孱弱的反抗,直接就让他忽略不计了,但是看着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略微皱了皱眉,伸手抹了一把小脸,喝道:“哭什么哭,给谁哭丧呢,闭嘴!!!!”
兼雨被吓的一哆嗦,努力的抿住嘴不发出声音,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楚越冷着脸看了他半响,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异常的焦躁起来,不耐烦的吼道:“你再哭信不信老子还抽你!!!!”
兼雨被他打怕了,听见这句话害怕的不行,抽抽噎噎的拼命止住眼泪,怕挨打使劲儿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
楚越看着他这样,倒是突然心烦意乱的,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饿了吧,来人!!!传膳!!!!”
楚越在诸皇子除却太子之外,他出身是最显赫的,从小那就是比诸皇子高一等的娇生惯养,成年以后外出建府的时候,七皇子府更是穷奢极欲,而且他这个虽然是个没人品的,但是日子却过的极其讲究。
这会子不早不晚的,他喊一声传膳,府上的厨房没多大一会儿,就立刻餐前点心摆十八道,又过了一会儿,十八道主菜就摆了上来,全都是适合兼雨现在吃的清淡一类,后又准备了几道饭后甜汤温着。
楚越看了眼上菜色,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伸手将兼雨抱过来放在椅子上,说道:“来吧,就是哭也先吃完饭再哭吧。”
说完楚越破天荒的拿起筷子递到他手边,可是兼雨只是蜷缩在椅子上,低着头小小的抽噎着,楚越皱眉,这人真是纤巧,整个往椅子上缩成一团,瞧着那大腿还没有椅子腿粗呢!
他放下筷子,改端起一碗香甜的红枣羹亲自拿勺子搅合一下,然后喂到兼雨嘴边,说道:“点吃饭,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你不饿啊?”
说着又把勺子往勺子往兼雨嘴边递了递,兼雨抽噎着抬头看他,虽然浑身止不住的颤颤巍巍的害怕,但是仍旧掩饰不住眼睛的屈辱和愤恨,他咬牙嫌恶的看了看一脸冷色的楚越,又看了看他手端着的碗,突然伸手将其狠狠的打落。
啪的一声脆响!!!
白玉雕镂的小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里面的红枣羹也淌了一地,那红枣羹一看就是炖了有些时辰的了,鲜红浓稠的像血一般落在白玉碎片上异常的触目惊心,连带着空气飘散的红枣的香甜都变得黏腻了起来。
兼雨别过脸去,屋里伺候的下人呼啦一下跪了一地,纷纷求着息怒。
楚越死死的盯着他看,寒着脸用舌头抵住口腔,彻底没了耐心,半响冷冷一笑,抬手将手的汤匙也摔在地上,一把拎起瘦弱的兼雨,劈手一个狠辣的耳光就抽过去,语气冷厉的说道:“我就知道玟王府出来的杂种,一个比一个不识抬举,就你这么下贱皮子也配有个三分脾气!!!!”
兼雨的头被打的偏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着,耳朵里也在嗡嗡作响,浑身也像没了筋骨似得软了下来,任由楚越将他从椅子上拽下去一直拖到床榻上。
穆云汉被请到玟王府的时候还没睡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顾攸宁说道:“我可告诉你了,为了你我连誓言都破了,以后若是死无葬身之地,你记得多给我烧点纸钱。”
顾攸宁没心思跟他贫,阴沉着眉眼,说道:“带来了吗?”
穆云汉戏谑的挑眉,然后慢悠悠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密封的黑色瓦罐,放在顾攸宁面前:“就是这个了,当日我在七皇子身体里放了四只蛊虫幼卵,这个就是母体。”
顾攸宁垂着眼帘,咬牙切齿:“…弄死他!!!!!”
可是穆云汉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幼卵以人血为食,只不过现在太小,还不足以能威胁他性命。”
“可是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叶孤舟
穆云汉认识顾攸宁也有几年了,那个时候他孤身一人来到长安,面对长安繁荣如同眼前云烟一般,唯独顾攸宁在他身边,日日品茗泼墨,他惊艳与顾攸宁的容色,却也惊讶于顾攸宁小小的一个少年人却有天下最为洒脱的品性,无论什么事在他面前无非一笑而已。
顾攸宁看似平日里嘻嘻哈哈,但是能走进他的人少之又少,从前穆云汉觉着顾攸宁有着平常人没有的理智,这种理智不是会精打细算的那种,而是真真正正的活明白了,任何事都不会被他放在心里,直到楚豫出现,让穆云汉觉着这位艳冠长安潇洒放纵的顾五爷,有了一些少年人该有的活气。
一直都以为,这普天下能让顾攸宁放在心里的只有玟王罢了,却没想到凉薄如顾攸宁居然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从前他跟着我在左相府,日子不好过,没少让他受气,想着如今日子好过了,却不曾想出了这样的事……”顾攸宁难掩颓废之色:“要是他真出点什么事……这辈子如何心安啊……”
“以你今日在玟王心的位置为了你,他也会救兼雨出来的。”穆云汉说道。
“他已经为我放弃太多了。”顾攸宁目光阴沉空洞,转头看向穆云汉说道:“我心不安稳,总觉得兼雨没那么容易回来。”
“那个小东西虽然跟在你身边,却不像你,他命薄,天生缺了一魂一魄,再如何将养着,也是此生难全,”穆云汉轻笑:“人的一生,命里该有的贵人一定会有,该犯的煞星一定会犯,这就叫有时终须有,无时不强求。”
“难道…就坐以待毙不成?”
“怎么会?”穆云汉微微坐着身体,看了眼桌子上的黑色瓦罐,笑道:“索性你手不是也有把柄吗?”
顾攸宁低垂着眼帘,顺着穆云汉的目光将视线也放在装有蛊虫的瓦罐上,璀璨的明眸里尽是寒冰似的阴霾,丝丝缕缕的透着不详!!!!
十一月初,玟王遇刺失踪两月有余后归来。
旬,奉旨入宫面圣!!!!!
广仁殿是皇帝寝殿,庄重肃穆。
楚豫黑金华服一步一步的走向德威帝,然后优雅的撩起下摆,礼仪周全的行礼问安。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德威帝似乎有些老了,看着自己儿子如今好模好样的回来,心里竟有隐隐的激动,叹了口气问道:“如今伤势可大好了?”
“谢父皇关心,已经无碍。”
楚豫略微欠了欠身,恭敬的回答道。
德威帝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
父子两个对视半响,一时间广仁殿里只能听见窗外呼呼的风雪声,最终德威帝还是问道:“当初是…是何人害你?”
德威帝盯着楚豫的眼睛,其实这件事来龙去脉他已经大致清楚了,无非就是太子他们搞的鬼,可能还有三皇子的份儿,只是有些事情,无论是他站在君王的立场上还是站在父亲的立场上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作为君王,面对皇子互相残杀,他需要秉公处理,但是这样却会使朝堂动荡不安,同时也上了老臣的心,作为父亲他更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儿子,因为他对于从前放弃楚豫的做法非常后悔,可是从前他已经亏欠这个儿子太多了,如今断不能再有偏袒之心。
正是这个久居深宫的帝王心力交瘁的时候,楚豫却淡然的说着:“那日儿臣只记得是一伙身着黑衣的蒙面刺客,事发突然,儿臣实在没能看清哪路人马。”
“!!!!!!……”德威帝惊讶的抬起头:“你……”
楚豫半低着头,垂着眼帘,神情宠辱不惊,他知道皇帝心想的什么,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开了口,父皇必定严惩太子和三皇子,这样虽然能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但是他见不得顾攸宁伤心,虽然面对这样的大是大非,一个兼雨似乎有些无足轻重,他这么做未必理智,可是在他心顾攸宁胜过千万。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难过,为了他,楚豫什么都能放弃!!!
长安又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场大雪,一辆马车安静的行驶在街道上,路边几乎没有人,赶路的马车也很少,高朋华盖的马车吱呀吱呀的规律响着,如同从梦境尽头飘来的远古笙歌,古朴苍凉渗透着诡异。
马车里坐着的是顾攸宁,有人来玟王府悄悄的给他传来纸条,三皇子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约他到城南,说有要事相商。
如今还有什么要事呢?无非就是兼雨的事情。
今日楚豫已经进宫了,而且已经准备放三皇子一马。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下,这里是城南的护城河边,如今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了,但是长安不必北方,就算到了数九寒天,河面上也不会结冰,若是真的冷极了,也只是小块小块的冰渣。
只是这个时候了,河上靠着岸边却飘着一艘船,那船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胜在精致,而且护城河极宽,河面上却非常平静,满眼望去苍茫一片,只停泊着一叶孤舟,还有呼啸风声。
少年轻轻的撩开帘子,然后抬脚下了车,身上裹着雪白华贵的貂裘,那颜色真是要和天上飘的雪花容为一色了,他刚刚在地上站稳,突然刮来一阵狂风,将他漆黑如缎的长发吹的凌乱,他却没有理会,只是淡然的看向岸边停泊的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走过去,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足迹,轻飘飘的风一过就不见了。
在看那少年黑色的发映衬在白色的貂裘上,映衬在洁白的雪地上竟有些闪耀的刺目,这冬日里的风虽然寒冷,但却不知怎么着,异常缠绵的纠缠着他,一会儿将他的淡色的衣袂吹起,一会儿见他黑色的发扬在空。
楚承一个人坐在船里,虽然如今寒冷,可是里面烧着炭炉,却也暖和,他听见了外面马车声响,竟然有些紧张的直起身,刚要抬脚出去,却又生生停住,过了半响,才平复了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挑开帘子,站在船头,望着徐徐走向自己的顾攸宁。
“你来了…进来,害怕你冷,特意温着茶。”
楚承向他伸出手。
顾攸宁站在渡口,冷淡的看了眼他,并没有动作,而是问道:“兼雨呢?”
“……”楚承苦笑,讪讪的收回手,然后说道:“他…并不在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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