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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梓钧
??顺便一提,二战之后的美国,确实宛若人类灯塔,50年代就能搞北水南调工程。不但整治了北加州水患,还解决了南加州缺水问题。若换成21世纪的美国,如此庞大工程,估计投票就得投他个二三十年。
??在两河交汇的肥沃三角洲,朱海遇到了第三个土著聚居点,那里的部落人数竟有两三千,并且拥有大量种植蚕豆的农田。
??来到河口南岸,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透过清澈的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浅水区域竟然闪烁着点点金光。
??“金沙!”
??不知谁喊了一声,其余队员全部冲过去,朱海一时间竟然压制不住。
??李长柱脱鞋挽裤脚跳进水中,双手捧起一把沙子,肉眼可见掺杂着好几粒金沙。他咽口水说:“督公,比柔佛的金河更厉害,这里不是淘金,是捧金啊!”
??眼见越来越多队员下河,朱海呵斥道:“你们慌什么?都上来四处探查一遍!”
??一共两条河,南边那条金沙较少,而且越往上游就越难见到金子。但是北边那条河,简直让人发疯,大家网上走了好几里,居然到处都能看到金沙。
??于是,这两条河都有了中文名,叫做流金河与闪金河。
??探寻了一整日,土著们都在找狗头金,居然不知道采集金沙。
??李广成心痒难耐,劝道:“督公,别再探了,快制些沙网淘金吧!”
??朱海指着正在寻找狗头金的土著,笑道:“我们这几十个人,能淘到多少金子?应该制作沙网,让土著帮忙淘金,再用各种铁器跟他们换!”
??“对啊,还是督公英明,咱们可以坐收其利!”李广成拍马屁说。
??可惜这里没有竹子,众人在河边四处搜寻,居然找到了成片的野生亚麻。生活在河边的土著,已经会用亚麻结绳织网了,可惜还不知道纺织麻布。
??朱海把三个土著首领喊来,当场让属下剥制麻皮,教他们编制简易筛子。然后拥有筛子去淘金,把讨来的金沙堆在一起,又在旁边放一把斧头表示可以交换。
??土著们欢欣鼓舞,纷纷学习编制筛子,然后跳进河里去淘金。
??而朱海则在阴阳师胡元的建议下,留下一半人监督淘金,另一半人探查更下游的河流。两河交汇流入一个大湖,探险队员们以为是湖,其实是海湾的内陆延伸,湖水属于含盐量偏高的淡水。
??继续往下,大湖收束,来到一个河谷地带。
??穿过河谷,便是宽阔的海湾。
??胡元手捧着指南针,在用刀子在地上画简易图:“督公,我们绕了一大个圈子,沿着岸边继续往西或西南走,很可能就会回到我们登岸的地方。下次再来,可以直接坐船往东北走,定然能够达到流金河与闪金河。”
??朱海大笑:“那就更方便了!”
??李广成突然说:“督公,我在两个土人村寨都观察过,他们并无什么厚实的御寒之物。既然他们不用御寒就能生存,那这里的冬天,可能也不像胡先生说的那么冷。”
??“怎么可能?”胡元反驳道,“冬天冷,夏天热,这是常识。此地夏天只有十多度,冬天必然奇冷无比。越往北越冷,越往南越热,我们应该赶在冬天之前向南进发。”
??“那可不一定。督公说,大地乃一圆球,”李广成笑着举起拳头,“此拳便是大地,大明在淡马锡之北,但把拳头一翻转,淡马锡岂不是在大明之北。你怎么能说,越往南越热,越往北越冷?”
??胡元顿时懵了,握着拳头冥思苦想。他并非物理学派弟子,只不过自行研究过物理书籍,这个问题明显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朱海笑道:“那便再等两个月,总不能土人能活,我们却被冻死吧?”
??两个月之后,按照胡元计算,已经是大明的深秋。
??温度确实下降了,但令胡元惊讶的是,温度居然只下降了几度,这跟大明和南洋都不一样啊。
??胡元在航海日志中写道:“福山之地,颇多怪异。盛夏时节,最高日温二十度;仲秋时节,最高日温十余度;及至隆冬,最冷时候也不下雪,气温必然在零度以上。如此异常,已非吾之学识能揣测,或许物理大宗师王侍郎可解矣。”
??航海队员的春节,是在福山妈祖湖度过的。
??在这几个月里,他们把周围三百里都探测了,足足遇到六个土著部落。闪金河更上游的部落,那里的土著比较凶悍,族众竟然多达好几千,想要仗着人多抢走他们的铁器。
??朱海果断下令开枪,当场打死十余人,这些土著一哄而散,已经他们是人间行走的神灵。
??同时,朱海又驾船往东北走,穿过一个海峡,再穿过一个河谷,就来到他们之前遇到的大湖,沿大湖往西便是闪金河与流金河。
??如此就来往非常方便,直接坐船去收金子,不用走凶险莫测的陆路。
??当大船驶到河口,那些土著都惊呆了,纷纷趴在岸边祭拜,甚至把朱海奉若神明。
??过了元宵节,船队终于南下,去寻找麦哲伦航线回国。
??而他们离开时,带走了八十多麻袋金子,那些麻袋本来是用来装食物的。





梦回大明春 465【正德十九年春】
整个正德十八年,王渊都是在辽南度过的。
三月份,夏婵产下一子。因在养马的永宁监城诞生,遂取名王骐。
嗯,又是儿子,王渊都快哭了,他现在真想要个女儿啊。
七月份,香香产下一子,取名王骥。
还是儿子!
至于正德十八年的会试、殿试,王渊没有回去参与。因为他是礼部左侍郎,回去只能主持,却不能主考和阅卷——礼部官员,负责组织考试,为避嫌不得当考官、阅卷官。
弟子王崇考上了,险之又险的三榜末尾。但馆考成绩优异,顺利成为庶吉士,目前正在翰林院学习深造。
今年的状元名叫姚莱,其父是右副都御使兼延绥巡抚姚镆。去年冬,右翼蒙古副汗吉囊南侵,姚镆作为文官巡抚,带领武将主动出击并夜袭,斩杀两个右翼蒙古将领。现在,姚镆已经升为工部右侍郎,被杨廷和扔进工部纯粹是图方便,反正工部已经被王渊掌控了嘛。
姚镆虽然不是杨廷和党羽,他的状元儿子却跟杨慎混一起。
没办法,姚莱精通经史和辞章,又一个当世大才子,跟杨慎自然志同道合。历史上,他甚至跟着杨慎去哭门,被嘉靖皇帝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今年的榜眼叫王教,物理学派弟子,而且是搞理论研究的书呆子。
这货喜欢研究天文,每晚苦读之后就观测星象,睡到第二天半上午才爬起来。
今年的榜眼……是徐阶!
徐阶怎么说呢,算阳明心学的外围人员。他没有拜入王阳明门下,但整天跟心学弟子来往,讨教过很多关于心学的观点。目前似乎打算依附于王渊,毕竟王渊也是心学门徒,徐阶比较认可心学思想。
顺便一提,严嵩和王阳明也是老相识。
当初王阳明离开龙场驿,前往江西庐陵当知县。严嵩正好丁忧守孝,慕名前往拜访,与王阳明相谈甚欢,王大爷觉得严嵩是个有为青年,今后必定能够匡扶社稷。
话说,徐阶是不是也受到挫折,所以才变得那么隐忍呢。
历史上,人家可是一榜进士,在翰林院等着大展宏图。因为得罪张璁,居然被贬去做推官,瞬间从天上被打落地下。
张璁经常干这种事情,他自己一把年纪才做官,于是觉得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杨廷和只把王渊的弟子,从庶吉士扔去地方当知州,已经被朝中清流所非议,而张璁直接把所有庶吉士都扔去各部或地方!
张璁的想法是,这些庶吉士留在翰林院也没屁用,做科道言官更是只会当愤青,还不如送到各部或地方慢慢锻炼。
想得很好,就是破坏规矩,让当事人难以接受。
而徐阶得罪张璁,起因更加扯淡。
张璁竟然上疏嘉靖,请求去掉孔子的王号,降低孔子的祭祀标准。这简直捅了马蜂窝,而那些清流还不敢反对,只有愣头青徐阶傻乎乎跳出来。
严嵩和徐阶,年轻时都是热血青年啊。
……
正德十九年春,大明航海队南下寻找麦哲伦航线时,王渊也带着妾室和子嗣离开辽南。
辽南已经逐步恢复十五万亩牧场,佃耕这些土地的军户,大部分转为马户,分到了从军官手里夺回的良田。他们现在归民政官管理,武官想要再次夺田,还得等待天灾,否则靠强硬手段必定惹怒王渊。
辽东苑马寺的养马数量,已经达到六千多匹。除了诞下的小马驹之外,还有从蒙古、女真手里零星购进的马种。至于什么阿拉伯马,倒是购买了一百匹,走海路运到辽东时,死得只剩下四十多匹。
同时,玉米、红薯和花生,已经在盖州卫完成推广,复州也有部分土地在种植。估计再过几年,就能推广到整个辽南,并向着整个辽东地区辐射。
辽南的军户和民户,对红薯不太感兴趣,对玉米则非常喜欢,并且平时都喊作“总督米”。
王渊和凌相,对官养马制度做了改良。
官方养马日渐衰败,主要原因并非武官侵占牧场,而是养马军户大量逃亡。这玩意儿属于大锅饭,自然有人勤快有人偷懒,到最后全都变得懒惰。而马匹死亡之后,也是整体负责赔付,究竟谁陪全看官员脸色。遇到马瘟,赔得精光,养马军户全逃了。
王渊直接编录马户,这些马户归苑马寺直接管理。
马户正丁五人共养一槽,负责成年马四匹、幼年马一匹。再拨五个余丁贴养,等于十个人养五匹马。但是,其中五个余丁,并不实际养马,他们可以种地或做工,只需每月给钱、给草料便可——这些马户无偿分到土地,有义务给朝廷养马,并且他们不用额外交税和服徭役。
每苑定有马种额度,比如一苑四千马种。马户们唯一上交给朝廷的税,便是两年交一匹马。马种如果死了,只要他们弄补上新的马种,便不用再赔钱,若不能补马种,就要以十人一组平摊补偿费。一匹马种,养满十年,便归马户所有。
若遇马瘟,必须上报苑马寺卿,可酌情免除赔偿费用。
这种规定并不苛刻,马儿一年一胎,允许他们两年上交一驹。如果养得好且运气好,三五年可白赚一匹幼马,任务之外养活的幼马,同样由养马户自行分配。
如此改革,等于责任到十人小组,不存在大锅饭弊端,并且还让养马户有奔头。
但肯定有疏漏,若能撑三十年,就算王渊和凌相成功了。至于三十年之后,还得看当时的官僚才干。就算王渊还活着,也已经位极人臣,不可能再亲赴辽东督理马政。
制度已经定下,辽南军户也服软,凌相更是个有能力的,王渊待在辽南也没啥事儿做了。
从旅顺口渡海直抵天津港,旦夕即至,两个婴孩也安然无恙。
天津港因为棉布贸易,已经日渐兴盛起来,港口常住居民大概三四千。这地方,本由天津卫的武官管辖,但现在由天津市舶司管理——天津卫的武官,估计是整个大明最安分的,便是卫城都存在各种外来民政官,更别提海边上的天津港。
来到工厂区所在河段,繁华得令人不可置信,同时那些黑烟囱也带来空气污染。
更糟糕的是,烟囱建得不是很高,王渊在船上都能闻见那煤烟味儿。
不过,并没人抱怨环境。
当地人提起那些烟囱,大都带着自豪表情,便是普通纺织工人都生活美满。
王渊定下了规矩,十小时工作制,工人轮班倒,晚上用油灯照明。那些油灯,还有专人看管,免得一不小心引发火灾。
整个工厂都已完成蒸汽化改造,这里的棉布产量,几乎等于整个浙江,工业化的威力太过强悍。
王渊登岸进入厂区,居然看到几个白人。
找来管事的一问,却是嫌南方棉布价格太高,这些欧洲海商打算直接在天津拿货。
“你们是哪国人?”王渊问道。
那洋鬼子通过翻译回答:“葡萄牙,只有葡萄牙的商船,才能来到东方做生意。当然,大明把葡萄牙称作佛朗机。”
王渊又问:“葡萄牙人万里迢迢而来,为什么不做香料生意?便是瓷器也比棉花赚得多啊。”
洋鬼子笑道:“买卖香料和瓷器,路途实在太遥远,中途可能遇到各种风险。我跟其他商人不一样,我选择购买中国棉布,卖给印度人或奥斯曼人。中国棉布价格便宜,而且质量上乘,在哪里都是抢手货。而且这条航道距离较短、风险很小,几乎稳赚不赔。”
王渊再问:“印度总督还好吧?”
洋鬼子说:“我们有一位新总督,他非常英明,比之前那个混蛋好多了。”
王渊好奇道:“哦,新总督叫什么名字?”
洋鬼子说:“瓦萨阔·达·嘎马,他是一位航海家,曾经横渡大西洋。”
王渊表情肃然。




梦回大明春 466【心学大佬们回京了】
王渊为大明带来了许多变化,蒸汽机只是其中之一。
比如历史上,此时山东临清正在闹饥荒。
皆因嘉靖和老臣有矛盾,许多地方事务难以推进,导致黄河小范围决口,临清去年属于重灾区,今年春天青黄不接形成饥荒。为了平抑山东粮价,广积二仓的粮米,拿出三分之一减价卖给地方。
但现在,因为王渊给朱厚照递折子,黄陵冈堤坝已经逐步修缮,并且还多了三道堤防止决口。再加上王渊亲自在临清筑堤挖湖,临清已经近十年没有水患,此处百姓安居乐业,只是山东大种棉花造成米价上涨而已。
仅此二事,王渊至少救了十万人,更让上百万人免受流离失所之苦!
而城市里的居民,也渐渐习惯了报纸。
虽然没有王渊,大明也会有报纸。但塘报只发行给官吏,民间报纸多为商贾购买(含有商业信息),直至明末才出现面向读书人的报纸。
王渊发明的蜡印机,让报纸更易大量印刷,且成本直线下降。如今报纸已传遍大江南北,各种报纸类型五花八门,不但商贾、士子喜欢订阅,就连平头百姓也爱听人读报。
这次在天津港登陆,王渊来到天津卫城,便看到至少三种报纸。印刷量都不高,发行几百份已算很多,主要提供给本地的读者。
嗯,天津也有球赛,偶尔还会邀请京城球队切磋。
在天津逗留一日,王渊正准备乘船,突然后面有人喊道:“前面可是王侍郎?”
王渊转身望去,顿时有了印象,拱手笑道:“谦之兄,多年未见,风采依然。”
邹守益笑道:“王侍郎居然还记得在下。”
“你我同科,岂能忘怀?”王渊邀请邹守益一起坐船。
历史上的邹守益,本来应该会试第一、殿试第三。只因王渊的出现,邹守益没当成探花郎,以二榜第一名的身份考中庶吉士。
这家伙甚至都不等散馆,便舍弃庶吉士的身份,回老家钻研学问去了!
啥意思?
最顶尖的中央储备干部,而且年仅二十岁,主动放弃一切前途,说要回家专心研究学术。
这一研究就是十三年,期间拜师王阳明,又苦修了七年心学。
曾经的弱冠少年,已是三十三岁的中年。并且此人身材修长,容貌俊伟,堪称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一股子大儒气息——历史上,邹守益虽非王门首徒,却获得心学各派一致认同,并被认为是唯一获得王阳明真传的弟子。
两人进了船舱,同科兼同门,自是一番叙旧。
王渊问道:“谦之兄这次是回京做官?”
邹守益说:“先去吏部和翰林院报备,至于能不能做官,并无多大区别。我在江西讲学十年,自认已通程朱和心学,想要到京城也传播学问。”
得,这人不是回来做官的,而是杀回京城传道的!
阳明心学,已在南直隶、浙江、福建、湖广、江西、贵州、岭南广泛传播,但在北方的影响力还较弱。这次不但邹守益回来了,方献夫、黄绾等人也回来了,都是些归乡讲学十多年的学术大佬。
王渊想了想说:“兄之大才,当为翰林院编修。但不及散馆而去,恐怕这次回京,只能先做翰林院检讨。”
“无妨,”邹守益抱拳说,“多谢若虚兄关照。”
严格来讲,邹守益属于无组织无纪律,庶吉士做了几个月便开溜,追究到底甚至可以剥夺功名。但他自身学问深厚,又有王渊帮着说话,授予从七品翰林院检讨还是很方便的。
如果王渊不帮着说话,杨廷和党羽把持着翰林院,邹守益又是心学门徒,恐怕回京之后也得一直坐冷板凳。
邹守益既不聊官职,也不聊学术,而是聊起了江西清田:“去年,陈希冉(陈雍)总算完成江西清田,虽然清得不是很彻底,却也让江西为之一变。唉,他离开江西时,又遇到暴民袭击,差点因此而丧生。”
“此事我知,”王渊的脸色很难看,“陈希冉在江西数次遇险,可谓九死一生,辛苦清田却遭到贬官。”
邹守益笑道:“哈哈,我家的田,也被他清走了两千多亩。”
邹家属于江西大族,自然属于被打击对象。但邹守益这个人,连庶吉士都懒得做,他会在乎家里的田地?这家伙甚至说服父亲,主动把侵占的官田交出来,给陈雍带来了许多便利。
至于陈雍,下场有点惨。
辛辛苦苦在江西清田好几年,顺便推进粮税改革,好几次差点被人打死。杨廷和趁着王渊远在辽东,纠集党羽弹劾陈雍残害百姓,朱厚照顺坡下驴就把陈雍给贬官了。
朱厚照是支持清田的,因此陈雍才能在江西好几年没挪窝。但既然已经清田完毕,那陈雍也完成了使命,皇帝没必要再护着,将其贬官还能堵住大臣们的嘴,何乐而不为呢?
也不叫卸磨杀驴,等再过两年,如果朱厚照还记得陈雍,给陈雍升官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到时候,杨廷和也不会拦着。他这次弹劾陈雍,并非反对清田,而是为了拉拢更多党羽。陈雍清田得罪了多少人,杨廷和就能拉拢多少人,这属于一本万利的操作。
至于王渊,自然要护着自己人。等哪天某地有事,推荐陈雍过去便是,一旦立功就能官复原职。
一路跟邹守益聊着回京,刚到家还没坐热乎呢,礼部祠祭司郎中郑善夫便来求见。
“先生,新历已经制好!”郑善夫捧来一本历书。
郑善夫,浙江人,数学家、文学家、天文学家。他本该拜在王阳明门下,这个时空却因新算学和新天文,毅然加入王渊的物理学派。
历史上,郑善夫曾经上疏朱厚照,说现行历法已不准确,应该测量南北日食的时间差,来推算出现行历法的实际岁差,并请求更改大明现有的历元。朱厚照忙着打仗,怎会在乎历法的事儿?他又劝阻朱厚照不要南巡,被打了三十仗屁股,罚在午门跪了五天,后来病死在赴任途中。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王渊在担任礼部左侍郎之后,便给弟子郑善夫升官,将其从礼部员外郎升为郎中。
郑善夫希望更改历法,王渊便说:“陛下对此毫无兴趣,但你可以联络钦天监。由钦天监知会各地阴阳官,你们共同把新历先编出来,届时我再帮忙呈送给陛下。”
于是,郑善夫就去忙活编写新历去了,哪有时间劝谏皇帝不要南巡?
王渊翻阅着这本新历,也看不出啥情况,只问道:“不会有错漏吧?”
郑善夫说:“弟子会同钦天监,已编写此历六年,核对过不下十次,定然没有丝毫错漏。”
王渊笑道:“那我帮你呈给陛下,此功甚伟,估计能换来一个少詹事。”
郑善夫大喜:“多谢先生提携!”
詹事府的职务,多为翰林官跳板,不是翰林出身很难兼任。
王渊推荐郑善夫做少詹事,不仅仅升官那么简单,更是给郑善夫镀金。礼部郎中的原职不变,兼任少詹事,今后熬资历也能做侍郎。
郑善夫三十九岁,王渊只有三十岁。
但达者为师嘛,而且还是上级,开口闭口称“先生”并不寒碜。
(七月新番发新书了,书名就叫《新书》,貌似要跟着王莽混,干翻天选之子刘秀的节奏?)




梦回大明春 467【正德新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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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房。
孩子们在嬉戏,皇贵妃亲自沏茶,王渊与朱厚照对坐。
“这就是新历?跟旧历也没啥区别啊。”朱厚照翻着刚送来的历书说。
王渊解释道:“正朔误差大概一天。”
朱厚照笑道:“误差一天而已,何必劳师动众更改历法?”
“初此之外,还有一些小的修正,”王渊说道,“虽然只误差一天,却也关系重大。陛下不觉得,这些年的灾异有些多吗?何不趁此改历,图个新历新气象。汉武帝开创新局面,也有太初改历之功,他的很多新法都是依据新历来推行的。”
这话对朱厚照的口味,他点头说:“图个新气象也可以。”
王渊又说:“此历以正德十八年冬至为历元,可称‘癸未新历’,也可称‘正德新历’,亦可沿用旧名为‘大统新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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