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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梓钧
二十年间,宋氏辖地人口暴增,虽然只剩三成地盘,却比以前的总人数还多。
出了贵州,谁都不认识宋公子。
出了贵州,宋公子也没能力干出这种政绩。
但他哪天死了,是可以立祠拜祭的,接受朝廷封敕得祀香火。
只看眼前这些官员的态度,就知道宋公子有多受尊敬。贵州布政使主动上前,规规矩矩作揖行礼,哪有半点文官对土司的鄙视?
又有几位昔日同窗过来相见,他们始终没考上举人,各自找到营生过正常日子,且大部分在贵阳书院当老师,主要传播王阳明的心学思想。
黔中王门,已发展成心学主要流派之一,遵循王阳明的早期学术观点,特别强调“证心”和“笃行”,也就是“知行合一”。他们也懒得跟外省的心学交流,甚至懒得去考科举,自发在贵州到处创办书院,以书院为基地迅速占领话语权。
反而是王渊的物理学,在贵州一直影响力不大。就算有,也主攻数学和天文,力学、机械、化学等分类,几乎没人愿意去碰。
“宗鲁兄,你不是在外为官吗?”王渊有些惊讶。
陈文学解释道:“心学传播天下,难免良莠不齐。我已辞官回乡,专注传播心学正宗,现为贵阳书院的山长。”
王渊说道:“原来如此。”
这些都是心学狂信徒,而且是从龙场追随王阳明的第一批弟子。他们并不认可五花八门的心学流派,坚定的认为自己才是正宗,甚至有些鄙视王渊另起门墙。
在街上耽搁好半天,王渊终于来到大哥家中,那是王猛在贵阳城置办的宅第。
王姜氏站在门后一直等待,听到外面的喧哗声,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待得近了,她声音颤抖道:“渊哥儿。”
聊聊三个字,听得王渊眼眶湿润,连忙上前扶住:“阿妈。”
王渊虽是穿越者,但直接穿在娘胎里,被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仕途多年,母亲已头发斑白,脸上的皱纹诉说着岁月流逝,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王渊亦被击中内心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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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说道:“阿妈,先进去再说。”
王姜氏被王渊搀扶着去堂屋,刚刚坐定,又从卧室拿出一堆布鞋。有给儿子的,有给儿子的,还有给孙辈的,也不知这些鞋已做好了多少年。
贵州,实在太远,进京一趟不容易。
第二天,王渊让妻儿都换上新鞋,穿着前往穿青寨给父亲扫墓。
又是一番物是人非,方寨主已经病故,儿子方正继承寨主之位。刘木匠中风躺在床上,不过他的次子,已经考上举人,跟长子刘耀祖一样有出息。
袁家父子皆不在,袁刚也病死了,袁志是宋氏家将,袁达在边镇当总兵。
就连王渊的同龄人,也有很多搬去山下,毕竟山里土地贫瘠。
入眼所见,多为生面孔,王渊反而成了贵客。
请人将以前的旧房子重修,王渊就在山里住下来,也算是结庐而居为父亲守丧。孩子们只逗留一月,便纷纷返回京城,只有宋灵儿和黄峨留下来。
又在山上起一书院,王渊每天抽几个小时,亲自教穿青寨的孩童读书,闲暇时候则继续完善经济学理论。
宋灵儿倒是挺自在,仿佛回到少女时代,见天拉着黄峨去打猎,可惜没找到以前喂养那只熊猫。
听说当朝太师在山中结庐讲学,贵阳富户纷纷把子弟送来读书,许多贫寒士子也自发前来求学。不到两月,穿青寨便热闹起来,仅王渊新收的学生就有数百人。
宋公子也经常进山,讨教一些物理学知识,还请王渊教他如何做实验。
黄峨被宋灵儿折腾得够呛,实在不想再去打猎了,竟被宋公子聘去宋氏族学做物理老师。于是乎,黄峨也焕发青春,不用想着相夫教子,每天授课、读书、写诗,还在宋氏族学建成了一个实验室。
对于宋灵儿来说,这样的日子最自在,犹如动物被放归山林。
对于黄峨来说,这样的日子也很舒服,她仿佛成了归隐田园的女隐士。
就是苦了京中几位妾室,三年都见不到丈夫,除非她们专门跑来贵州一趟。
王渊丁忧的第二年,播州乱起。
起因是杨氏旁支土司,无故霸占民田,弄出好几条人命,激起当地苗族起义(其实是乡民暴动)。桐梓营和绥阳营立即出动,不但弄死了那个小土司,还以追击余孽为借口,进入播州杨氏的核心地盘。
杨氏母子大惊,召集土兵打了一仗,被线膛火枪打得溃不成军。
土司杨相畏罪自杀。
杨母带着孙子杨烈请降,播州就此改土归流,整体划归贵州管辖,贵州终于增设右布政使。
朝廷也没有为难杨家,允许他们保留浮财及五千亩地,但剩下的土地全都得交出来。即便如此,杨家数百年积累的财产,也够他们世世代代当富家翁。
西南地区的心腹大患,终于彻底扫除了,小皇帝都不知道该在哪里用兵。
老挝?
汪鋐正在撺掇小皇帝收回老挝,在原有的“老挝宣慰使司”的基础上,设置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指挥司。说白了,就是在老挝建省,仿照明初统治贵州的旧例。
此议引发巨大争执,激进派、少壮派和投机派纷纷响应,改革派内部甚至因此出现分裂。
这完全出乎王渊预料之外,乱子竟然不是旧党的反攻倒算,而是投机派发起的领土扩张建议。甚至那些年轻的言官,也有许多高呼着开疆拓土,整个朝廷弥漫着一种狂妄自信的风气。
五位阁臣,次辅汪鋐是发起者,首辅毛纪坚决反对,王廷相保持沉默,罗钦顺建议慎重,陈雍对此不发表意见。
桂萼撺掇着常伦,又拉严嵩一起,裹挟年轻的物理门人,大肆鼓吹扩张言论。
心学官员纷纷劝谏,认为交趾收服才几年,就算要在老挝建省,也得把交趾彻底理顺之后再说。
双方势均力敌,但身居中枢的心学与物理弟子,已经产生明显的裂痕。
汪鋐这家伙,竟以一己之力,把王渊精心设计的局面搅乱。
朱载堻被说动了,他迫切想要用军功来建立权威。连续试探好几轮,小皇帝终于忍不住,直接下令在老挝设立卫所。
也算他还有些脑子,老挝连卫所都没有,全是一堆土司,设个屁的省啊?
先得派军队过去,接着移民耕种,并吸纳当地的汉人或亲汉者,发展一二十年看能不能建省。
很可惜,明军大败。
不是老挝土司的兵力有多强悍,而是那里遍布荒山野岭,蛇虫鼠蚁和气候将明军击败。
但是,小皇帝宣布自己胜利,朝廷也对外公布捷报,就连老挝土司都服软了,因为那些土司也损失惨重。经此一役,大明在老挝设立四卫十二所,算是进一步加强对老挝的控制。
私底下则众说纷纭,甚至形成一种共识,缺了王太师不能乱打仗。
小皇帝被搞得灰头土脸,只能继续选择忍耐,不敢急冲冲的迅速收回大权。





梦回大明春 709【权力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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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丰十三年,西元1544年。
春天,左都御史欧阳铎病逝,改革派又失一员大将。
历史上的欧阳铎,率先推行“征一法”,拉开嘉靖朝赋税改革的序幕。这个时空的欧阳铎,曾经担任两广总督,广东、广西的改革都是他在掌舵。
夏天,阁臣王廷相病逝,王渊安排的内阁出现缺口。
反倒是早就该死的次辅汪鋐,因为仕途一帆风顺,已经比历史上多活八年,都七十八岁了还精神矍铄。
首辅毛纪先撑不住了,头一年冬天卧病两月,春天一到就请求致仕。反正王渊即将丁忧期满,毛纪留下来也得让位,他便打算以首辅的身份致仕。
西苑。
刚满两岁的太子朱翊镛,正趴在顾太后怀里酣睡。顾太后一边哄拍着太子,一边微笑说道:“皇帝有心事?”
“没有,”朱载堻摇头解释,“昨天批阅奏章太晚,今天犯困打瞌睡。”
顾太后笑着说:“内阁人选让你很苦恼?”
朱载堻无言默认。
“唉,终究该自己做主了,不与娘说也是常理。”顾太后叹息一声。
朱载堻终于开口:“增补阁臣,田翰林(田秋)当为首选。”
顾太后说:“收拢皇权,不是非要另择帝党,还是应以‘稳’字为上。”
“孩儿知道,只是……”朱载堻欲言又止。
顾太后笑道:“你怕王二郎丁忧期满,回朝之后赖着不走?”
朱载堻再次沉默。
顾太后把太子交给奶娘,整理衣袖说:“别的我不清楚,但我认识王若虚二十余载,他做出的承诺还从来没有反悔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他当得起。”
朱载堻起身说:“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田秋,是王渊留给皇帝的真正首辅,文武百官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
这是综合多方面考虑的必然结果。
田秋是王渊的贵州同乡,还是一起参加乡试的故友。有田秋主持内阁,就能镇住各方人马,也能凝聚王党各派系的人心。
更妙的是,田秋此人能力一般,而且不喜欢争斗揽权。只要他当首辅,必然萧规曹随,啥都按照王渊的既定路线执政。而皇帝也能平稳收权,田秋不可能跟皇帝对着干,老好人一个也干不出那种事儿。
为此,王渊提前十年,提拔田秋为翰林院学士兼掌制敕房,资历、威望和人脉都已经积攒够了。
朱载堻是在毛汪斗法时,才彻底想明白田秋的作用,欣慰之余又背心直冒冷汗。因为王渊布局太远了,当初刚开始变法没多久,就已经选好了未来的接班人。
即便能够顺利收权,朱载堻也觉得活在王渊阴影当中,似乎他的人生道路也早被王渊安排好。
这让朱载堻很不舒服,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翌日,早朝。
皇帝允许首辅毛纪因病致仕,并加官太傅,荫其孙辈为国子监生。
“谢陛下恩典!”毛纪大喜。
毛纪早就累了,他这首辅当得憋屈。就连跟次辅汪鋐斗法,也是王渊早就安排好的,就算知道斗不出什么结果,他也必须按照剧本演下去。
如今,三年将至,王渊就要丁忧期满。
按照规矩,只要王渊回朝,他就得把首辅位子乖乖让出。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辞官,至少能以致仕首辅的身份回乡。
自己的头号政敌没了,汪鋐居然感到一阵茫然。
汪鋐已经七十八岁,毛纪一走,他自动升为首辅,可王渊要回朝了啊。一想到王渊,汪鋐生不出半点争斗的心思,这三年他也提拔了许多亲信,但最高职务也就是右侍郎而已。
想到这里,汪鋐出列跪地:“陛下,臣年迈体衰,请求致仕归乡。”
朱载堻说道:“爱卿老当益壮,不必再言致仕之事。”
汪鋐欲言又止,决定改天继续辞职,三请三辞再走也不迟。
“翰林学士兼掌制敕房田秋,授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户部尚书严嵩,授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右都御史夏言,转授翰林学士,兼掌制敕房。”
“吏部左侍郎宋沧,转升户部尚书。”
百官虽然有些惊讶,却又并不觉得诧异,一些官员还暗自感到庆幸。
小皇帝,终究在按王渊铺好的道路在走。
田秋是王渊的同乡好友,也是未来的大明首辅,代表着萧规曹随继续改革变法。
严嵩虽然早早投靠王渊,但也算顾太后的人,相当于半个帝党。他是未来的大明次辅,是皇帝对田秋的制衡力量,同时还起到润滑剂作用。
夏言才是真正的帝党,今后必然入阁为辅臣。
宋沧是杨廷和留下的人,哪派都不算,纯粹的孤臣一个,皇帝用起来非常放心。
至于金罍、桂萼、常伦、凌相、郑善夫、史道、聂豹……这些改革派核心,因为实在跟王渊走得太近,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遭受皇帝的刻意压制,能增补进内阁就已经是极限。
小皇帝,彻底成熟了。
但一切的前提,是王渊离开朝堂,不再继续做首辅。
一旦王渊赖着不走,君臣之间必有大冲突,金罍、桂萼等人肯定是首批被罢官的。
桂萼家中,王党核心汇聚一堂。
凌相问道:“司寇(金罍)今日且说一句实话,太师是否真的要致仕?”
“莫要问我。”金罍摆手说。
桂萼还是那副暴脾气:“不问你问谁?你与太师,乡试便同年,一路走到京城应考,太师会不给你暗中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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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伦说道:“若虚兄刚刚丁忧的时候,我都没看懂他的布置。毛汪二人斗得越凶,这局面就越是明了。若虚摆明了不想再当官,而且是刚开始变法就有的打算,否则他怎会在十年前把田汝力(田秋)送去制敕房?那个职位,更有资格的人很多,若虚偏偏就拍板选定田汝力。”
“不错,”史道也分析道,“汝力公执掌制敕房,百官对先生颇有怨言,认为先生徇私任用乡党。现在想来,先生哪里是徇私?分明就是大公无私,早就想好了急流勇退。”
金罍终于开口:“功高震主,若虚怎敢不退?”
桂萼拍桌子道:“为何要退?若虚正当壮年,再秉政二十年都可以。他做首辅,我服气得很。田汝力做首辅,说句不好听的,我桂某人还真看不上!就他那手段,做尚书都够呛,做了首辅还不任凭皇帝摆布?”
金罍吐槽道:“你倒是能力出众,但让你做首辅,陛下能接受吗?要的就是他能力不足。”
桂萼哑然失语。
郑善夫叹息道:“先生的大智慧,果然凡人不可及也。换作席间任何一人,谁能说退就退?反正我退不了,必然恋栈难去。”
众人无言。
权力可以腐蚀人心,也能降低人的智商。
到了王渊那个地步,还真没几个人舍得放手。说得更直白一些,王渊可以选择跟皇帝硬刚,直至皇帝不要脸才会输掉,而且顶多被强行致仕而已。
但是,金罍、桂萼这些人就要倒霉了,他们肯定成为君臣相争的牺牲品。
王党核心团体,交流一番意见,便各自散去归家。
即便王渊离开,他们依旧属于朝堂最大的势力。他们该怎么做,王渊也早就安排好了,有田秋在内阁顶着,他们多多提拔地方实干派便是,这些年扔到各地为官的物理门人可不是摆设。
小皇帝不敢乱来,否则政界和军界都得大乱,王渊还有一大堆武进士门生呢。
王党彻底倒台,估计得等到朱载堻的儿子上位,又或者王党内部发生严重分裂。




梦回大明春 710【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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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一个侍卫捧着箱子进来,随侍太监说:“陛下,这是太师丁忧期间编撰的书稿。”
朱载堻精神一震:“快拿过来!”
皇帝得到的书稿,皆为弟子誊抄版本,由锦衣卫缇骑送往京城。
丁忧期间,王渊身边是有锦衣卫的,也不知究竟在监视还是保护他。但皇帝没做得太过分,执行任务的锦衣卫头子,是王渊故友伍廉德的儿子。
书稿很多,分为两部分。
一部叫《宏观经济学》,论及国民收入、通货膨胀、朝廷干预等内容,是对之前那本《国富论》的补充完善。
一部叫《物理学》,分为数学、力学、光学、天文、化学、生物。王渊为总裁(总编),宋灵儿为副总裁,归纳编撰这些年的研究成果,而且大部分是诸多弟子的成果。
生物部分非常简单,定义了动物和植物,并阐述微生物的存在。
王渊在《生物绪论》中写道:“天地生物,而有灵也,万物灵长,是为人类……生物存世,包罗万象,吾仅抛砖引玉,有待后来者补充。”
完全跑偏的化学,被王渊纠正了一下。
被弟子们认为是“火精”的玩意儿,王渊定义为一种气体,并取名为“氧气”。还说物有三态,只要达到特殊条件,氧气也能是固态和液态。
王渊在《化学绪论》中写道:“天地化生万物,化自有可知者,有不可知者……化学一道,乃究万物幻化之理也……金木水火土,果为宇宙之元质(元素)乎?谬矣。金,有金银铜铁铅锡之类,实验可知其各有所归。木为生物,并非死物,更非宇宙元质……必有种种元质(元素),排列组合而成某种基质,且呼为原子,原子排列而成物也……此为吾之假猜,望后来者证实或证错。”
天文和光学内容,多为钦天监官员,以及航海阴阳师的研究成果。
宇宙有银河系,银河系中有太阳系。
太阳为恒星,又有金、岁(木星)、辰(水星)、荧惑(火星)、御(土星)、地球六大行星绕其旋转。为记忆方便,且依五行而论,称之为:金、木、水、火、土、地球。
“又有一星体,肉眼不可见,仅以千里镜观之。钦天监主簿刘义,首见此星,视其为彗星而忽视之。钦天监监正李莹,次见此星,视其为恒星而列星图。今吾观之,此星有明显运动轨迹,非恒星也。此星亦未有彗尾,其运行轨迹近圆,非彗星运行之扁状。吾推论之,此星或为太阳系第七颗行星也。暂且定名为‘冰星’,或称‘雾星’。”
被王渊定名为冰星或雾星的星体,正是天王星。
哥白尼去年病死在北京,死前身份为大明钦天监五官司历,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但他结合大明天文学成果,修补完善自己的《天体运行论》,这本书也被王渊录入《物理·天文篇》,大明阴阳师皆称哥白尼为“哥司历”。
朱载堻拿到书稿之后,只看每篇的绪论,有的能看懂,有的能看懵。
但不论看懂还是看懵,朱载堻都对老师更加敬畏,感觉老师好像世间之事无所不知。
朱载堻吩咐太监说:“交予司礼监和礼部,刻版印刷这些书稿。司礼监所印刻本,藏于文渊阁;礼部所印刻本,送去六部及各省布政司。还有,《绍丰大字典》、《武皇帝实录》已编撰完毕,等太师回京之后再刻版印刷。”
这是朱载堻给王渊继续抬升威望政绩,把王渊捧得越高,就越是逼着王渊离开。
王渊才走到湖广地界,《宏观经济学》和《物理学》就已经印出来,可见小皇帝已经迫不及待了,召集数百工匠连轴转的刻制雕版。
文渊阁,不仅是内阁办公所在,更是大明皇家图书馆。
今年新出炉的探花吴情,被安排在内阁观政,很快就要外放地方为官。
吴情这名字是真好记,历史上还有一段趣谈。说他本来考中状元,结果嘉靖皇帝听到名字,直接来一句:“天下岂有无情状元?”于是,状元没了,改为探花。
同时传为趣谈的还有秦雷鸣,说当时全国大旱。嘉靖把吴情的状元整没了,转而把秦雷鸣点为状元,只因这名字一听就要下雨。
今年的状元是谁?
郑王朱厚烷!
虽然早已自动放弃郑王爵位,但大家还是喜欢称他为王爷。这是一种尊重,因为朱厚烷的经历太离奇,谁都没想到他能考中状元,甚至没想到他能考中进士。
吴情听说王太师的新书到了,立即摸鱼去文渊阁找书。他是没资格在文渊阁阅览藏书的,还请一个中书舍人开了证明,以工作需要为由跑去藏书阁。
刚一进去,吴情就惊道:“你们都在啊!”
却是今年的一榜进士,以及二十多个庶吉士,只要被分配在内阁、制敕房观政的,全都跑来围观王渊的新书。
状元朱厚烷也在。
司礼监一共印了四套,瞿景淳爬梯子上去,秦雷鸣在下边接着,一本又一本的传下来。
李逊抢到一本《物理·光学篇》,刚开始还能读懂,渐渐就变得迷惑,因为书中还排列了光谱。书中客观记述了两种理论,一些物理弟子认为光由微粒组成,另一些则认为光是一种波动,王渊对此不作任何评价,只让后来者慢慢验证。
“皇甫兄在看什么?”李逊凑过脑袋。
皇甫濂说道:“《宏观经济学》,此真经世济民之书也,为官执政者不可不读。”
李逊又走了几步,偷看朱厚烷手里的书,却是《物理·化学篇》。
朱厚烷早就研究过数学、天文、力学,但还未接触化学,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立即对照做实验。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放弃下基层深造,选择留在翰林院搞研究。
王阳明再传弟子周士佐感慨:“太师真乃千古奇才,早已通彻天地至理。这些学问,我读起来都困难,竟是太师一手开创。”
众人纷纷附和,皆有此感。
其实吧,王渊哪有那么多闲功夫搞研究,除了经济学之外,其他书稿全是汇编而成,内容早就刊载于《物理学报》和《物理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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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读懂那么多研究成果,部分内容还进行批注或纠正,这就已经很吓人了——多亏宋灵儿打下手,有些最新研究成果,就连王渊都得慢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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