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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梓钧
随侍太监浑身冒汗,慌忙解释说:“皇爷,奴婢只是站得近了些,没有受谁指使偷看封章啊。”
朱载堻仔细思量利弊,终于说道:“拖出去,杖毙!”
众皆惊疑恐惧,因为朱载堻虽然严厉,却从没在外朝施过廷杖,也从没在内廷动用过私刑。总的来说,朱载堻除了规矩很多之外,一向都是仁慈贤明圣主的形象。
而今,居然要杖毙随侍太监!
“皇爷……”一个太监想帮着说好话。
朱载堻立即打断:“闭嘴,说情者一并杖毙!”
顿时无人再言,而随侍太监已经瘫了,涕泗横流的请求皇帝饶命。
不多时,外面响起随侍太监凄厉的叫声,而朱载堻则连续发出三道中旨。
第一封中旨,撤换锦衣卫提督太监,撤换锦衣卫掌事都督,撤换锦衣卫指挥使。
第二封中旨,南京户部尚书常伦,奉皇命辖制南京督仓都御史,有权调遣南京兵马司和军卫办事。
第三封中旨,兵部左侍郎唐顺之,兼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外放为南直隶总督,彻查南直隶仓储舞弊案件。南京本地锦衣卫,以及外派到南京办事的北京锦衣卫人员,暂归唐顺之节制!
三道中旨一出,内外朝廷被搞得鸡飞狗跳。
有科道官员质疑中旨不符合流程,直接被朱载堻贬为偏僻知县,吓得满朝文武没人敢再说废话。
谁都能看出来,一向脾气很好的皇帝,这次是真动了怒火。
起因很简单,大地震急需粮食赈济,而各地官仓纷纷失火走水。皇帝不仅派出御史彻查,还让锦衣卫也跟去,派去南京的御史和锦衣卫竟然勾结在一起!
从表面上看,他们的查案速度还很快,许多主官和粮仓负责人,都被下狱论罪,甚至有人在狱中畏罪自杀。
但是,查得太快了,办案太顺利了,朱载堻难免感觉有问题。
就在此时,南京户部尚书常伦,一个被排挤出去养老的家伙,突然透过通政司发来一道密封中诉——阁臣和尚书的密奏,可以绕开内阁与司礼监,通政司也无权拆阅,只能由皇帝亲自拆信阅读。
身为南京户部尚书,名义上能够管理南直隶诸官仓,但这个权力在成化年间收归中央,南京诸仓的实际负责人是中央派去的督仓都御史。
而南京户部,只能推选资深廉洁的郎中一人,协助督仓都御史巡查各大官仓。
常伦在密封中诉里边,奏报说南京户部郎中,在协助巡查官仓的时候,陆续发现了大量疑点。南京勋贵、督仓御史、江南商贾,三方串通合谋,使出各种招数掏空官仓。而今,负责查案的御史和锦衣卫,也被地方势力买通,他们推出一些替罪羊,打算就此蒙混过关。
南京户部郎中简盖,不肯同流合污,竟然被污下狱,当晚就在狱中“畏罪自杀”。
朱载堻虽然看不惯常伦,将其扔到南京养老,但却清楚常伦的性格,知道常伦绝不会在这种大事上说谎。
朱载堻为何愤怒至此?
其一,锦衣卫乃天子亲军,竟然在查案的时候,跟勋贵和文官搅在一起蒙骗皇帝。
其二,负责查案的御史,是阁臣夏言的门生,而夏言又是帝党首领。
其三,南京督仓都御史,是次辅严嵩的亲信,而严嵩又是内阁真正的掌舵人。
锦衣卫、地方勋贵、都察院、内阁……竟然联手把皇帝当傻子玩弄!
天子发怒,事情就大条了。
提督锦衣卫的太监,锦衣卫管事都督,锦衣卫指挥使,全被朱载堻扔进东厂大狱。
王渊的同年好友常伦,王渊的得意弟子唐顺之,被朱载堻绕过内阁和六部指派差事,两人全权负责对此案的审查处理!等他们彻查之后,王渊的同年好友金罍,还要代表三法司进行终审。
严嵩代表的新党、夏言代表的帝党,这次将遭受重大打击。
而王渊留下的核心改革派,必然再次受到重用,三方势力必然重新达到微妙平衡。
严嵩求见,不允。
夏言求见,不允。
两人又上疏请辞,不允。
魏国公徐鹏举,教子无方,其子参与领导贪污官仓。剥夺徐家的公爵之位,降为侯爵,罢免徐鹏举的南京守备兼掌中军都督府职务。罚没土地三万亩,罚粮十万石,粮食悉数运去西北赈灾。
参与瓜分南京官仓的粮商,主宗举族充军流放,抄没家产用于赈灾。
南京督仓都御史,负责查案的御史,负责查案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全部秋后问斩!
南京户部郎中简盖,恪守职责,惨遭冤杀,追授户部右侍郎,封其妻为三品淑人,荫其一子为国子监生。
南京户部尚书常伦,恪尽职守,查案有功,授东阁大学士。
也就是说,常伦这个在南京养老的家伙,一下子就变成了内阁大臣。
常伦请辞,不允。
“什么?他回家修缮祖坟?”朱载堻以为自己听错了。
吏部尚书宋沧帮着开脱道:“常学士的老家在山西,这次也遭地震。他不但要回去修祖坟,祖宅也得重新修一修。”
朱载堻气得拍桌子:“目无君上,这是在跟朕赌气呢!”
气完之后,朱载堻又说:“他想致仕,就让他致仕吧,再御赐一块大学士第的牌匾。”
常伦已经六七十岁了,依旧是那暴脾气,被皇帝扔去南京多年。这回终于出手,把朝堂搅成一滩浑水,自己也因此入阁为辅,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老子不伺候了!
金罍迅速审完案子,同样挂印而走,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
朱载堻已经气得发笑,他想让金罍、常伦一起入阁,重新平衡朝堂势力,谁知两人全都不愿配合。
王渊留下的核心改革派,桂萼、郑善夫、凌相都已病逝,金罍和常伦再离开朝堂,这官场还真就只剩下严嵩和夏言二人斗法。
“陛下,臣老迈昏庸,请求致仕归乡。”首辅田秋直接在朝堂上请辞。
“不允!”
朱载堻彻底愤怒,拍着金銮宝座大吼:“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陛下失态了。”田秋提醒道。
严嵩不言,夏言不语,都跟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他们这次也被罚了,罚俸三级,剥夺一切加官头衔,上朝班次沦落到六部尚书之后。
突然,朱载堻笑道:“田先生,朕看错你了。原来你不是什么菩萨首辅、木胎宰相,若真那般废物,老师又怎会推荐你为大明首辅?”
田秋依旧是木讷样子:“臣惶恐。”
朱载堻闭眼沉思数秒,终于开口:“工部尚书史道,授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兵部左侍郎唐顺之,转升工部尚书。刑部尚书人选,廷推而定!”
“陛下圣明!”群臣大呼。
核心改革派又杀回来了,两个阁臣,两个尚书,还会提拔一批地方布政使。
金罍、常伦为啥挂印而走?
田秋又为何请求辞官?
以退为进而已,顺便给己方的少壮派腾位子。
田秋做了十年木胎宰相,一直被视为严嵩的傀儡,从今以后终于能够真正执掌内阁。
朱载堻被搞得完全没脾气,因为眼前的烂摊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核心改革派已经妥协,王渊也安排好了局面。朱载堻却想摆脱老师的影响力,变相打压改革派十年之久,导致夏言的实力疯狂壮大。严嵩为了不被打压,只能与核心改革派划清界限,被迫组建了一支新党势力。
这似乎没什么,但夏言的门生,竟敢勾结锦衣卫欺骗天子!
夏言又不能完全倒台,否则无人制约严嵩。
更不能将两人一起罢免,否则朝堂必然混乱,今后不知道得斗成什么样子。
朱载堻身心疲惫的离开奉天殿,他瞎折腾十年,王党还是回来了,而且厚积薄发更为厉害。这些年,核心改革派们遭受打压,选择步步退让,齐心协力培养后进,出现一大批政绩优异的地方官。刑部和工部,许多侍郎和郎中,也一直被王党后进所占据。
翌日,大明首辅田秋上疏,请求在山西、陕西、河南进行改革——摊丁入亩!
这三省刚刚遭受大地震,正好趁乱进行改革。不听话的士绅官员,可以拿其开刀,抄没家产用于赈灾。
严嵩和夏言刚被狠狠敲打,此时不敢站出来反对。
田秋以首辅的身份,高举深化改革的大旗,使用极为激烈的政治手段,所有反对者都被弹劾贪污。而且证据确凿!你当金罍做了二十年刑部尚书是说着玩的?黑材料暗中搜集了一大堆。
借着改革之机,核心改革派后进,迅速垄断山西、陕西、河南三司,比如翁万达就做了山西左布政使。
王渊没有全面施行的摊丁入亩政策,在田秋手里又增加了三个省。
从今往后,山西、陕西、河南、辽宁、交趾,五省皆实行摊丁入亩政策,五省百姓不用再交人头税——虽然地主肯定会转嫁给佃户。
木胎宰相一下子变成铁腕首辅,田秋的转变令朝野震惊。随即又释然,那可是王渊留下的首辅,怎么可能没有几把刷子?
其实,这真不是田秋一人决定的,而是核心改革派共同讨论的结果。
他们长期遭受打压,要么选择改换门庭,要么选择抱团隐忍,能留下来都是心智坚毅之辈。
“陛下,天竺王捐献的赈灾粮,首批十万石已经运抵天津。”
“解库转运吧。”
朱载堻突然笑起来,他这次也算想通了。自己是大明皇帝,还怕什么老师的残余影响力?不管是哪一派,都是他的臣子,只要能用好即可,没必要刻意警惕打压。
唉,还是爸爸……咳咳,还是老师好啊。
老师虽然远在天竺,听说大明遭灾,主动运来如此多粮食。就连兄长王策,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幼时玩伴,这次也捐赠了20万石赈灾粮。
哪像大明这帮蛀虫,三省大灾,竟然还在伙同贪污!
朱载堻把妹夫王素叫来:“宁德公主已十三岁,老师的孙辈可有适合婚配之人?”
王素回道:“大哥有一子,今年十四岁。”
朱载堻微笑道:“你执掌宗人府,便全权安排此事,挑一个吉日把事情给办了。”





梦回大明春 779【大明制霸殷洲与日耳曼尼亚王国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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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大地震,受灾地区为101个县,西安小雁塔被直接震掉两层。
似乎世界线被收束了,这次遇难的最高官员,依旧是致仕的尚书韩邦奇。韩阁老正在家里睡觉,地震把火炕给震裂了,整个人掉进炕坑里被烧死。
王渊是一年之后,才知道韩邦奇的死讯,特地写了一篇悼文送去陕西。
历史上,此人因得罪地方太监遭罢官,复起之后又被各种排挤。他做官期间,从不公款吃喝,就连买肉,都是用禄米到市场上交换。其人尤擅数学,经史子集皆通,还研究天文、地理、音乐和兵法。
而在这一个时空,韩邦奇最初为杨党,比王渊早一届中进士。
直至王渊开始大范围改革,韩邦奇才迅速展露头角,一步步走进改革派核心圈子。王渊出海之时,韩邦奇为右都御史,负责督理全国河道水利,干了几年便因病辞职归乡。
没成想,居然死于地震。
田秋全面接手朝政之后,震后重建工作迅速推进,足足调派近百位改革派官员,拨款三百万两白银到晋、陕、豫三省。除了重建和赈灾,还有就是控制瘟疫蔓延,死于震后瘟疫的百姓,数量已经超过地震死难者。
因为涉及无数朝廷拨款,期间还要搞摊丁入亩,弹劾奏章如雪花般飘往京师。
田秋表现出让人刮目相看的铁腕,他把这些奏章全部扛下来,并直接在朝堂上许诺,干完这一票他就辞职走人。
可惜,震后工作刚走上正轨,田秋就心力交瘁而亡。追加太傅,谥号“文穆”。
刚进内阁不久的史道,同样累死在任上。追加太子太师。
朱载堻郁闷至极,召见严嵩、夏言,二人立即请辞。三请三辞,允之。
大明首辅变成湛若水,甘泉心学的开山鼻祖,王阳明的至交好友。
大明次辅变成夏邦谟,杨慎的至交好友,一个公开与杨廷和闹翻的旧杨党,但又不肯融入王党的改革实干派。
王阳明的亲传弟子聂豹,核心改革派成员,被皇帝调回中枢,紧急入阁辅政。
新一届的内阁三驾马车形成,随即爆发剧烈冲突。
夏邦谟和聂豹,都是改革实干派,而且都是火爆脾气,两人还不是出自同一派系的。他们都提倡深化改革,具体施政却又矛盾重重,经常在内阁吵得面红耳赤。
好在首辅湛若水是谦谦君子,总要站出来平息争吵,结合二人意见制定政策。
湛若水已经九十岁了,很快被搞得身心疲惫,只当了半年首辅就闹辞职。皇帝还不好意思挽留,只能批准。
夏邦谟自动晋升为首辅,但他根基不深,斗不过王党首领聂豹,大部分时候还是聂豹说了算。
作为聂豹的亲传弟子,徐阶顺利上位执掌礼部,很快被言官疯狂弹劾贪污。
经查,徐阶自己没有贪污,但其家人却疯狂兼并土地,而且使用的手段不甚光彩。当初聂豹在华亭县开垦的万亩良田,已经有一大半成了徐家的田产;聂豹在华亭县疏通的三万条水渠,约有四分之一被徐家长期霸占。
聂豹大怒,那些都是他的起家政绩,居然被自己的学生悄悄吃掉!
徐阶就此罢官为民,徐家被罚没十万亩土地。
此后,夏邦谟被迫妥协,开始跟聂豹联合执政。
夏邦谟提出在全国推行“摊丁入亩”,聂豹予以默契配合。
聂豹提出改革市舶司制度,夏邦谟也交口称赞。就此,海贸实行“商社制”,只有在各地市舶司注册商社,并且每年运输足额粮食回大明,才能获得市舶司颁发的进出口执照。
聂豹的商社制,其实就是公司制,而且每年颁发的公司牌照有限。
许多小规模的海商,只能合伙组建商社,因此诞生无数“股份制进出口贸易公司”,极大的方便了朝廷对海商的管控,同时也催生了许多民间走私团体。
夏邦谟和聂豹领衔的内阁,被民间戏称为“豹子内阁”。
“谟”取谐音“貘”,《尔雅》释义为“白豹”。
夏邦谟是豹子,聂豹是豹子,岂不就是“豹子内阁”?
“豹子内阁”一反之前几届的温吞,对内锐意改革,对外积极扩张。
中美洲之主陈立,被封为“东海伯”,中美洲被划为好几个县,皆由朝廷派遣流官担任知县。
陈立却不怎么听话,接受伯爵封号,称病拒不回朝。
朝廷派去的知县,陈立也礼敬有加,但将知县给架空,每年又交税运回大明。
如此配合而又不配合,让朝廷毫无办法,只能默认陈立的半独立地位。
“豹子内阁”执政的第三年,大明与西班牙爆发“殷洲海战”,随即殷洲总督开始进兵墨西哥,陈立被迫率军跟着一起北伐。
墨西哥、巴拿马、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圭亚那、哥斯达黎加,皆入大明殖民版图。印加帝国(秘鲁和智利北部),则被大明经济控制,成为大明的商品倾销地。
墨西哥铸币厂,连带许多座金银矿,都被大明殷洲总督笑纳。
西班牙的殖民势力,被赶回古巴和海地岛。
至于陈立,实控墨西哥西南部沿海、危地马拉、萨尔瓦多、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正册人口16万,副册人口8万,余册人口25万,可随时调动数万大军打仗。但是,他的海军很弱,依旧得听朝廷的话,至死都不敢公开列土称王。
西班牙为何那么不经打?
因为,西班牙已经裂开了。
法国国王亨利二世,不断挑衅西班牙,大量屠杀西班牙的边境平民。
债台高筑的西班牙,短时间内没钱打仗,竟然选择步步退让。
亨利二世得寸进尺,用从王渊那里赊购的几千滑膛枪,组建了一支强大的火枪部队。历史上,这货只占领了西班牙三个主教区,而今一口气占领五个主教区(这些地盘靠近德国,后世多为法国领土,但此时归属于神圣罗马帝国)。
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终于坐不住了,率领六万大军亲征。
在梅兹围城半年不克,西班牙军队粮草耗尽,查理五世自身又痛风加重。西班牙被迫撤军时,被法国军队追击,伤亡四万余人,查理五世威严尽失。
法国领土扩张,西班牙严重衰落。
就在此时,德意志新教贵族趁机闹事,西班牙根本无力应付,只能与新教贵族缔结合约,承认新教在神罗的合法地位。
教皇大怒,将查理五世斥为异端。
先是被法国吊打,接着又被新教贵族欺负,而今再内教皇打成异端,自己又整天痛风难忍,查理五世终于撑不住了。
这位宣布退位,躲进修道院侍奉上帝,将西班牙本土和尼德兰交给儿子,将神罗和奥地利分给弟弟。他的儿子继任西班牙国王,他的弟弟继任神罗皇帝和奥地利大公。
腓力二世刚刚继任西班牙国王,尼德兰七省就开始闹独立,西班牙无敌舰队都调去封锁尼德兰了。
就在此时,大明在殷洲与西班牙爆发海战,西班牙根本就没有几艘战舰可用!
大明在疯狂抢夺西班牙殖民地的时候,欧洲“第二次北方战争”爆发。
伊凡雷帝一边搞改革,一边疯狂扩张,已然征服阿斯特拉罕国,将整个伏尔加河盆地纳入治下,又将北高加索地区变成自己的附庸。这货回身就打“波兰-立陶宛”,并与“北欧之王”王骥结为同盟。
种田十年的王骥,出兵征讨勃兰登堡和萨克森,逼得德意志新教贵族组建联军。
双方在莱比锡展开决战,德意志联军伤亡近三万,勃兰登堡公国、萨克森公国被吞并。紧接着,王骥挥师南下,一直打到瑞士边境。沿途贵族要么投降,要么兵败被处死,只剩巴伐利亚公国和哈布斯堡王室地盘未遭战火。
再接下来,当然是征讨巴伐利亚。
巴伐利亚公国,给西班牙当了十年狗腿子,早就被德意志贵族们孤立。面对王骥的入侵,只能寻求神罗皇帝救援,但神罗皇帝自身难保啊。
这位神罗皇帝兼奥地利大公,正是查理五世的弟弟斐迪南一世,他的主要精力都在应付奥斯曼——法国与奥斯曼正在谋夺意大利,双方甚至互相免收商税。另外,英国、尼德兰和王骥也加入进来,共同对抗西班牙和神罗帝国。
面对王骥吞并巴伐利亚公国,斐迪南一世保持沉默,连口头谴责都欠奉,生怕激怒了王骥跑去打奥地利。
南边,法国也在打仗,一举击败米兰军队。
法王亨利二世,兼任米兰大公,但米兰暂时没有并入法国。
北方,俄罗斯跟波兰打得如火如荼,双方互有胜败,伊凡四世催着王骥赶紧帮忙。
王骥很快就去攻打但泽,波兰主力都在跟俄罗斯打仗,被捅了菊花之后难以应付。但泽地区被王骥杀穿,立即入侵普鲁士——此时的普鲁士公国,并不在后世的德国境内,而是跟后世俄罗斯的加里宁格勒州大致重合。
普鲁士军队闹着撤回去阻击王骥,与波兰、立陶宛产生巨大矛盾。
伊凡四世趁机发动进攻,普鲁士军队直接开溜,“波兰—立陶宛”全线溃败。
然后就是和谈,“波兰—立陶宛”割让但泽地区给王骥,割让波尔塔瓦3万平方公里土地给俄罗斯。普鲁士公国,从“波兰—立陶宛”的统治下独立。库尔兰和瑟米利亚公国,从“波兰—立陶宛”的统治下独立。
如今王骥的地盘,按后世的行政划分,拥有挪威、丹麦、瑞典、芬兰、德国、波兰西北部沿海。
“北欧联合王国”肯定不符合王骥的身份,征集国内学者的意见,遂改国号为……日耳曼尼亚。
不要发笑,这是最具法统的称呼,也最能彰显王骥现在的地盘。
这破名字最先是凯撒提出的,意为“邻居”,用以称呼莱茵河地区的蛮族。随即,开始出现所谓的“日耳曼人”,从广义而言,丹麦人、挪威人、瑞典人、德意志人、奥地利人、瑞士人、荷兰人、卢森堡人、弗拉芒人……甚至连盎格鲁-撒克逊人,严格来说都属于日耳曼人。
别看王骥占据那么大地盘,但语言其实非常接近,北欧三国语言与德语同出一源。
所以,没毛病,王骥今后就是日耳曼尼亚国王。
如此广大的国土,自然威震欧洲,但也就那样了。除了德意志地区还算可以,北欧又冷又穷人还少,各国贵族都将王骥视为“德意志国王”。
西班牙丧失大片殖民地,又在欧洲接连失败,提前跌落霸主宝座。
在王骥和亨利二世的支持下,尼德兰七省宣告独立,正式组建尼德兰共和国(包括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东北部少量地区)。
三王联盟依旧存在。
法国想向南扩张,试图吞并瑞士和热那亚。
王骥要向东扩张,蚕食哈布斯堡和奥地利。
英国则是统一英伦三岛。
俄罗斯也在跟王骥结盟,王骥想吃掉普鲁士,俄罗斯想获得波罗的海出海口。
法国还在跟奥斯曼结盟,前者想夺取两西西里,后者想蚕食哈布斯堡。
教皇?
没人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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