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容光
我是姑姑抚养长大的孩子,今年年初,我姑姑因病去世。她做得比路雨还要多,还要好,可我笔力稚嫩,年纪尚浅,写不出她的万分之一好。
平安夜乐,也祝大家和家人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今天虽然没有加更,但是更新了五千六百字大肥章~
要不要亲亲我【大脸凑过去】。
今天发300只小红包,祝大家约会的约会愉,单身的来坑里和我相亲相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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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是因为被锁修,字数不能少于原的缘故。
☆、第24章 第二十四颗心
第二十四章
酒店的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屋里开了一夜空调, 陈声嫌闷, 让路知意把早餐拎到阳台上, 自己去洗漱。
刷完牙, 他抬头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面上还有残留的红。
嘟囔了一句:“就当便宜她了。”
一边嘀咕,一边又撩开刚穿好的卫衣,审视一遍自己的腹肌……整整齐齐的六块, 纹理均匀, 肤色白皙。
他微微使力, 果然,腹肌更明显了。
……有点后悔, 早知道会发生刚才那一幕, 他就提前吸口气, 让她更惊艳一点了。
失算失算。
几秒种后,他又狠狠放下衣服下摆。
呸, 失算个鬼啊!
他为什么要惊艳她?果然是大清早起床,头脑还不清醒。
自我麻痹后,他捧了一鞠冷冰冰的水洗脸, 降降温。
走出卫生间时,路知意已经在阳台上摆好一桌了。
小姑姑做的松茸牦牛肉汤锅, 一人一碗。楼下买的青稞馒头, 一人两只。怕他吃不惯青稞,嫌馒头粗糙苦涩,她还从家里带了一小罐蜂蜜来。
陈声站在屋子里, 看见她认认真真摆早餐的样子,刚才的浮躁和恼羞成怒刹那间冰消雪融。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他甚至觉得阳台上那一幕,连同她背后云雾缭绕的青山、毫不起眼的小城,都足以裱框成画。
她还是一头短发,穿了件普普通通的浅蓝色棉衣,灰色运动长裤。
甚至连那高原红都与昨日一模一样。
他却忽然间觉得赏心悦目。
正发呆,阳台上的人若有所觉,回头对上他的视线,一愣,“还不过来吃饭?”
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暗搓搓骂了句:“妈的有毒。”
*
吃饭时,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
陈声问路知意:“期末考试怎么样?”
她答:“好像还行,基本上没有不会做的题。”
“也不看看是谁帮你复习的。”他哼了一声,掰了一点馒头往嘴里丢,嚼着嚼着,蹙眉,“这馒头怎么是苦的?”
路知意拧开蜂蜜罐子,用勺子舀了些,替他涂在馒头上,“青稞馒头,是比白面馒头要苦一点,但是早晨吃粗粮对胃有好处。你要是嫌苦,这样就行了。”
她做这些事情异常娴熟,陈声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薄茧一层,到底是做惯了活的人。
注意到她的食指和指上有一点红肿,又问她:“手怎么了?”
路知意扫一眼,稀松平常地说:“哦,长冻疮了。”
“痒吗?”
“有一点。”她不太在意那个,端起热气腾腾的汤,喝了一口,“你尝尝这个,松茸牦牛肉汤锅,我小姑姑亲手做的。”
抬眼看他,黑漆漆的眼珠带了些笑意,颇有点献宝的意味。
陈声喝了一口,那汤意外的鲜美可口。
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说了句“好喝”,又问她:“你经常长冻疮?”
“基本上每年都长吧。”路知意手指微动,想缩回去,可到底已经被看见了,没必要,“这边气温太低,又要干活,家里的水都是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冻得要命,很难不长冻疮。”
“去了学校也长?”
“嗯,补课的时候总是骑车来回,难免冻着。”
陈声没吱声,喝着汤,心思飘远了。
他很少见到路知意这样的人。贫穷的学生其实不少,但像她这样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标记着“模范贫困生”的同龄人,他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到。
他慢慢地掰着馒头、喝着汤,最后问她:“路知意,你为什么想当飞行员?”
她一愣。
片刻后,不假思索回答说:“因为我想飞出大山。”
年幼时,只觉得小镇生活自由自在,年岁渐长,才发觉这里虽广袤无垠,但精神生活仍然贫瘠。
不想一辈子贫穷,想改变现状。
不想和小镇姑娘一样,读完小学初就回家结婚生子,忙碌一生。
不想天真地活在大山里,一辈子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她这样说着,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笑了。
“我第一次看见头顶有飞机飞过去,问我爸爸那是什么鸟,长得好怪。”
陈声嗤笑一声。
偷走他的心 第42节
“爸爸说那是飞机,我问他飞机是什么,他告诉我那是载人去世界各地的最的交通工具,如果将来我想去看看冰川大海,沙漠戈壁,坐它就行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书店翻书,去找他说的冰川大海,沙漠戈壁。我看到了撒哈拉,看到了地海,看到了尼罗河,也看到了极光下的冰岛。我从小就只看见过山,绿色的山,雪山,光秃秃的山,总之全是山。看到它们,才发觉自己眼前的世界太渺小。所以我跟我爸爸说,我想当开飞机的那个人,因为我穷,买不起机票,可如果我是开飞机的,那就可以不用花钱四处去看看了。”
陈声又笑了,“还挺鸡贼。”
路知意说:“这叫机智。”
“有什么差别吗?”
“……”
路知意肚里能撑船,不跟他计较,只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想当飞行员?”
“我啊。”陈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手往兜里一揣,“我爷爷和我姑姑是搞研究的——”
“空气动力学?”她当然记得他带她去的那个基地。
“嗯。所以从小耳濡目染,也就对飞行很感兴趣了。我小时候有个外号,叫十万个为什么,一天到晚缠着我爷爷,问他飞机为什么能上天,飞行器是什么,天上什么样,为什么会有飞机这种东西……总而言之,名副其实的十万个为什么。”
路知意笑出了声。
“后来爷爷被我问烦了,就跟我说,如果想要知道为什么,那就自己去尝试,去了解,别就只眼巴巴盼着一张嘴,答案就自己跑来了。”
陈声耸耸肩,“老爷子这么刺激我,我当然要做给他看了。”
“可你为什么没去做研究,反而跑来当飞行学员了?”
“因为我想让老爷子看看,他研究了一辈子,也就只会纸上谈兵,他孙子可不只有一张嘴,随便说说就行。”他眉眼微扬,不可一世地说,“老子的目标是上天。”
路知意哑然失笑。
可陈声轻飘飘抬头看她,接着说:“另外一个原因,老爷子早年长期在研究所里待着,那时候条件上不来,蓉城又潮湿,他五十来岁就不太能走动了,腿脚不利索。我当时年纪也小,一脸天真地跟他说,等我长大当个飞行员,载着他满世界飞,用不着他长途跋涉奔波。这不,狠话放得太早,后来想打退堂鼓也没脸抽身而出了。”
路知意望着他,年轻的男生坐在那,一如既往懒洋洋的,可他回顾往事时,眼里倒映着高原的苍穹与青山,唇畔夹带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又有些别样的温柔。
少了些许张狂,多了几分从容。
她看得出,那些话里真真假假,真的是对爷爷爱护,假的是不争不馒头争口气。
因为他说到飞行员时,眼里有不灭的光。
她想了想,端起剩下的那点汤,学着当初他的模样,朝他面前的汤碗清脆一碰。
“那就再干一次杯,敬我们共同的堡垒。”
眨眨眼,她笑着重复一遍当初他说过的话:“你有你的堡垒,愿意为它横刀立马,坚守终生。我也是。”
陈声惯会说些刻薄的玩笑话,此时该说点什么呢?
——“路知意,你鹦鹉学舌学得还不赖嘛。”
——“你的堡垒是大山里的土堡,我的可是有空气动力学泰山北斗镇守的,也能相提并论?”
可她这样认真地冲他笑,鹦鹉学舌也无妨了。
陈声望着她,很多念头一齐涌到嘴边,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共勉。”
他端起剩下的半碗汤,一饮而尽。温热的汤汁入了腹,又仿佛蔓延到四肢百骸,暖洋洋的一片。
牦牛松茸炖汤锅,蜂蜜馒头配青稞。
这山这水,这景这人,都叫人觉得自在。
*
时候不早了,陈声退了房,穿过马路去对面的空地上取车。
路知意在窗外与他作别。
“路上慢点。”
“知道。”
“山路不好开,别走神。”
“嗯。”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不要疲劳驾驶——”
“有完没完?”陈声系好安全带,侧头瞥她一眼,“我这不是好端端把你送回来了?这会儿才来质疑我的车技,路知意,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
不能质疑男人的车技和床技。
路知意默默脑补完毕,挥了挥爪子,“到了跟我说一声。”
说到这个……
陈声忽然想起什么,把手伸出窗来,“手机给我。”
“嗯?”路知意一愣,依言递了过去。
一千块不到的杂牌手机,好在是智能机,不是老年人的直板机。
这已经超出陈声的想象了,毕竟对她要求不能太高。
陈声接过手机,拨通自己的号码,听见响铃后,挂断,这才递还给她。
路知意会意了,“你的号码?”
“嗯,存好了。”他发动汽车,最后侧头看她一眼,言简意赅宣布,“走了。”
汽车缓缓开上了马路。
陈声把车窗合上,从后视镜里看她。
路知意还站在原地没动,伸手傻乎乎朝他挥着,嘴唇动了几下,声音却被窗户挡住,又被汽车的杂音吞没。
可他知道她在说什么——陈声,再见。
像是为了给昨晚那个未完成的举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他忽然一阵冲动,又重新打开车窗,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探了出去。
懒洋洋地,在冷冰冰的空气里挥了两下。
他对自己说,真蠢。英明一世,毁在一时。
可另一个声音立马响起:这不是他的错,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都是她的错。
空地上,路知意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他看到没。
多半没有。
那个人的个性,极为干脆,多说两句注意安全他都会不耐烦,哪有耐心去关注她的后续。可路知意感谢他为她做的这一切,硬是对着绝尘而去的车挥别半天。
正准备离开,却忽然看见那车窗重新降下。
一只手探了出来,极为随意地挥了两下,肤色白皙,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仿佛一件艺术品,在这高原上难得一见。
路知意蓦地笑出了声,重新举起手,冲他用力地挥了挥。
直到黑色的轿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
昨天已经被锁得没脾气了……
我那么清新纯洁!为什么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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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的阶段已经来临,苟合就在不远处。
接下来过个年,我们来几波刺激的,务必高.潮.迭.起。
陈声:能说出这个成语的你,确实很清新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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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圣诞节乐~~今天也很甜有没有!
感谢爸爸们养育我茁壮成长的霸王票:
☆、第25章 第二十五颗心
第二十五章
小姑姑的生日, 路知意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好菜。
穷人家没有那么多的花样, 常常连生日都不过, 这还是路知意挂在心上, 路雨才过了次生日。吃一碗长寿面, 穿着侄女送的羊绒毛衣,已经够她乐得合不拢嘴。
吃过饭,她休息了一会儿, 又骑车回学校上课了。
路知意起得早, 有些困, 遂爬上床睡了个午觉。
大概是前些时日熬夜复习,睡眠严重不足, 她居然从午后一点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 最后还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迷迷糊糊接起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到了。”
她一愣,清醒了些, 在被窝里揉揉眼睛,“……陈声?”
声音带了些刚睡醒的朦胧暗哑。
陈声一顿,“你在睡觉?”
“嗯, 一不小心睡过了头。”她坐起来,看了眼墙上的钟, 吓一大跳, “都四点半了?”
窸窸窣窣往床下走,“饭还没做,猪还没喂, 带回来的脏衣服还没洗,完了完了……”
说到一半,猛地想起什么,“你平安到了?”
“……”
偷走他的心 第43节
陈声:“我刚才第一句话就说了,你耳朵扇蚊子去了?”
路知意说:“冬天哪来的蚊子?”
“……”
不愧是高原少女,笑话都这么冷。
陈声扯了扯嘴角,“行了,大爷我累了,不跟你多啰嗦。”
他挂了电话,脑却浮现出路知意忙忙碌碌做家务的样子。
手上的冻疮,年后该更严重了吧……
*
还有八天就到春节时,陈声的母亲魏云涵,照例去商场买礼物。
陈家一大家子,过年不兴送红包,老爷子定下家规:送点实用的礼物比什么都强,不需要那些个铜臭味。
往年都是丈夫与她同去,可年末了,法院事情多,年终总结一大堆,陈宇森忙得焦头烂额,便吩咐儿子:“今年你陪你妈妈去。”
陈声下意识要回绝,回头看见魏云涵一脸期待的模样,顿了顿,“……哦。”
要过节了,商场人满为患,闹哄哄的。
魏云涵先是替小辈们挑了些玩具,年纪稍大些的就送具用品。长辈们则是蜂蜜等营养补品。最后才轮到同辈。
女眷们送什么好?
陈声拎着大包小包,跟在母亲身后下了一楼,一整层都是化妆品专柜。混杂一气的香水味在空调热气里升腾翻滚,令人反感。
魏云涵在挑面霜,陈声百无聊赖立在一旁,一身黑色立领大衣,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好似云端月,鹤立鸡群。
周遭不少女性,纷纷侧目。
他低头摆弄手机,片刻后,无意听见一旁有人问营业员:“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手霜吧?”
陈声一顿,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扫了一眼。
那妆容精致的服务员热情地对顾客说:“是的,这一款很滋润,是我们今年刚推出的最新款,防冻伤,对干皮有特别好的效果……”
后面紧跟着一大串女性才明白的描述,但陈声听进去三个字:防冻伤。
他把手机放回包里,走上前,忽然问了句:“手上长冻疮的,用了这个能好吗?”
服务员和那位年轻的女顾客都抬头看他。
那女生原本还有些不高兴被人打断,目光接触到陈声的脸,顿时一愣,那点不悦就一扫而空了,反倒还有些惊喜。
服务员点头,笑得比前一刻更甜了些,“这一款产品分三种,功效不同,这支主要防冻伤。”说着,她拿起另外一只粉色的,“这个是对已经冻伤的皮肤有镇定和止痛止痒效果的,味道也很好闻,是樱花味。上面的图案是国际知名设计师索菲亚——”
“帮我包起来。”他不耐烦听下,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
谁要知道图案是谁设计的?
他扫了眼那上面稀古怪的魔法少女——丑。
想到她那高原红,陈声又问了句:“这种防冻伤的,有涂在脸上的吗?”
“您是说面霜吧?”服务员笑吟吟取来同款面霜,“这个就是,和手霜功效一样,它——”
“包起来。”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看他言简意赅,一脸“你也废话少说”的表情,收了心神,不再多嘴,手脚麻利替他包装起来。
那位女顾客却侧头看陈声,笑着说了句:“我认得你,你是飞行技术学院的陈声。”
陈声看她一眼,“你是——”
“我也是飞院的,我在空乘学院,我叫唐诗。”她笑出了两颗梨涡来,眨眨眼,“我们是一届的,上回你参加运动会,我看见你破纪录了。”
“哦。”
“对了,还有上次校庆,我没想到你居然大三就能正式飞行了!当时台上站了十个人,我一眼就认出你了,真的好厉害啊!”
“是吗。”陈声的回答完全不是疑问句,反倒有点敷衍。
这里浓郁的香水味要扼杀掉他为数不多的嗅觉细胞了,他蹙眉看向那服务员,终于等来她包装好的礼盒。
“您好,先生,请问怎么支——”
他二话不说掏出钱夹,“现金。”
付钱,走人。
唐诗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对上服务员的视线,面上隐隐发烫。
服务员笑着问她:“您还需要这款手霜吗?”
她本来就是冲着这手霜来的,如今只觉颜面无光,说了句不用,步离开这个专柜。只是走着走着,又没忍住回头,看见陈声走到一位年女子身边,说了几句话,两人这才离去。
哪怕他态度冷淡,对她视若无睹,唐诗也依然觉得他光彩夺目。
就像那年运动会,满场男生,唯独他一人清爽干净站在那跑道边上,穿了件蓝白色卫衣,和周遭的人群格格不入。听闻裁判一声“各就各位”,他姿态标准地弯腰俯蹲,动作煞是好看。
他自己大概不知道,周围不少女生的视线都锁定了他。
一旁有几个男生冲他吼:“陈声,别丢我们102的人啊!”
“跑点,就跟屁股着火似的跑!”
“拿不了名次今晚没饭吃!”
他呢?
他懒洋洋伸手挥了挥,扭头冲这边笑了下,没说什么,可那一脸难以言喻的张扬笑意又像是道尽了所有。
唐诗就站在那,她是礼仪队的,早就注意到陈声了。
可那一刻,他对着她面前的几个男生笑,她踏踏实实撞进了那一笑里,忽然间就心跳加速起来。
后来他果不其然拿了第一,遥遥领先,满场观众都在为他欢呼。
其也有她。
唐诗记住了他的名字,后来跟人打听,知道了更多与他有关的事情,悉数叫人惊叹不已。
可陈声压根不知道,他只是不耐烦地对魏云涵说:“挑好了吗?再不走,你儿子即将嗅觉失灵了。”
魏云涵看了眼他手里多出来的礼盒,一愣,“这是……”
“哦,凌书成让我帮他买的,他在追隔壁学院的女生。”他大言不惭。
魏云涵不疑有他,只是一边往外走,一边笑,“书成都知道找女朋友了,你怎么还没动静?”
陈声皮笑肉不笑,“您再多带我来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逛逛,我大概会打一辈子光棍。”
“就你会瞎说。”魏云涵忍俊不禁。
而远方瘸着腿的凌书成正往厕所艰难跳跃,忽然打起喷嚏来,还连打了三个。
他揉揉鼻子,心想哪个畜生在说他坏话。
*
除夕那天,路知意接到电话,她有递抵达县城。
高原不如城市,递不能够送上门,只能亲自去县城的分拨点取件。
路知意莫名其妙坐大巴去县城,递小哥递来一只方方正正的小包裹。
她晃了晃,挺轻的,不知道是什么。
途经县城的超市,顺便买了些瓜子糖果一类的年货,回家后,她拆了包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东西。
精美的纸袋子里装着一只小小的礼盒,还扎着粉色缎带蝴蝶结。礼盒上画着魔法少女,粉粉嫩嫩,还有星光万千。
打开礼盒,一支面霜,一支手霜。
她茫然地思索好一会儿,毫无头绪,猜不出送礼物的人是谁。可她认得这牌子,在小孩家里补课的时候,她看到庄淑月的化妆品就是这个牌子。
价格不菲。
难道是小孩或者庄淑月送的?
不可能,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地址。
难道是苏洋?
不会吧。苏洋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啊……
总而言之,千头万绪。可在路知意揣测的众多“嫌疑者”里,绝对不包括陈声。
第一,他与这种少女心爆炸的东西毫不沾边。
第二,他怎么可能会送她礼物?
她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只得作罢,把面霜和手霜小心翼翼放回礼盒,又扎上缎带,放回书桌上。
陈声这头,递一早就显示“已签收”了,可他迟迟没接到路知意的答谢。
没接到就算了,他又不是那种邀功的人,况且她要真跑来谢谢他,到那时候,他该说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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