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雨归来兮
前面大皇子的仪仗渐渐靠近纪子期,她的姿态恭敬,浓密而翘的睫毛遮住微垂的眼,像一道帘幕隔绝了里面的情绪。
黎渊毫不避忌地看着她,好似要用眼里的热将她灼出洞来。
渐渐地,越来越近,她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挺俏的鼻,小巧的下巴,樱色红唇,如一幅绝美的画,安静而遥远。
远到如同隔了万水千山。
仪仗经过她面前的一刹那,黎渊的胸口突的剧痛,忍不住低低咳嗽了起来。
纪子期对这一切毫无所觉,或者说她根本分不出一丝半毫的注意力放在黎渊身上。
因为杜峰的双眼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放肆地,邪魅地,如同每个私会的晚上一样,一件一件,粗鲁而狂野地剥去她身上厚厚的冬装。
纪子期连头都不敢抬,只觉得自己的耳尖像被他温热地唇舌含住时,那般发烫。
只是在他快要经过时,她还是忍不住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然后在他眼里看到了了然的笑意。
隔得有些远,纪子期偏觉得好似能在他如漆墨的黑眸中,看到自己娇怯的羞人模样。
她双眼微睁,无声地横了他一眼,黑白分明波光粼粼的眼便与他擦肩而过。
之后,原本有些虚幻的周遭,便清晰了起来。
身后百姓的议论随着风传到了她的耳中。
“那个是西羌大王长得真是英俊不凡”
然后便是小娘子的尖叫声,“快看,他在看我了,啊”
“阿娘,女儿要嫁与他做小妾也愿意”
“不知羞快跟老娘回家去”
仪仗上的西烈墨唇角微翘,似笑非笑,狭长眼眸微眯,目光所到之处,似含了无数的情。
神情慵懒,紧致下巴微抬,整个人放松地靠在雪白狐裘铺着的靠背上,风吹过,珠帘跃动,露出尊贵俊美的半边容颜。
那气势,仿若王者般睥睨众生对匍匐在他脚下的世人视若无睹。
这个男人,完美得近乎妖孽
纪子期只轻轻扫了一眼,便垂下了头。
没注意到西烈墨后面坐在小轿上的国师,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和阴冷
整个迎接使臣团的队伍走了一半,人群后面出现了一娇小的红衣女子,十四五岁模样。
许是刚听到消息没多久,匆匆过来,却被层层叠叠的人群拦住,看不清仪仗上人的模样。
于是她便想利用个子小的优势,从人群中钻到前面来,却被几个高大的下人似的男子拦住了。
她很生气,整个人像是一团火般,愤怒地朝她身边的几个男子怒吼,张扬而明艳。
那几人被吼得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但就是不让她离去。
娇小红衣女子气得恨不得拿脚一人一脚将他们踢飞,但她身量不及那些人肩。
花拳绣腿踢过去,对方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眉都懒得皱,反而自己像踢到了铁板般,淤红一大片。
早就已经学乖的红衣女子,自是不会干这种蠢事,她灵机一动,伸手朝那边一指,面露惊讶“咦,安三哥,你也来了”
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都是陌生的面孔,哪有什么安氏商行的安三爷
一回头,那红衣女子已趁机钻入了人群中。
“小姐”几人大叫,拼命想拨开人群,抓住那红衣女子。
只可惜人太多,红衣女子又甚是灵活,三两下就钻到了老远。
转头看到被自己甩开的下人,忍不住做了个鬼脸,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个不防,后面的人一挤,娇小的红衣女子便被挤了人群,头撞上护送仪仗的烈马马腿上,整个人呈后仰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马受惊,蹄子一抬正要踢出去,马背上的侍卫亦被吓到,一时来不及反应。
所有附近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齐齐后退,并惊呼出声
眼看那蹄子就要踢到那红衣女子身上,突被伸出来的一双褐色大手用力地勒住了僵绳。
那手骨节分明,结实有力而又修长,干静整洁的指甲在阳光下发着淡淡的光,手背因用力青筋直暴。
马儿被大力扯到了一边,马蹄子将将落在了那女子的脸旁。
不远处的纪子期看得心惊肉跳,这一场景又好似有些熟悉。
红衣女子脱险后,有好心人将她扶了起来,低声询问“这位小娘子,有没有事,要不要送你去医馆”
看到仿若无事回到接待官员团中的杜峰,纪子期嘴角浮起笑意,心中暗忖该何时告诉他,她就是当初那个被他救下的被绑少女呢
红衣女子的下人也赶到了,看到土头土脸的女子,吓得惊白了一张脸,忙低声劝道“小姐,小的带您去医馆”
红衣女子面色怔怔,似未从刚才那惊险一幕中回过神来,她楞楞看着渐行渐远的接待团和使臣团。
突然朝着前方的背影大声喊道“我叫叶小娇”
她没有指名道姓说出她是想告诉谁,可刚刚目睹这一切的围观百姓还是明白,她是冲谁在喊。
纪子期自然也明白。
刚扶叶小娇起来的那好心人叹口气道“小娘子,那位将军已经订婚,明年四月二十就成婚了。”
“订婚了”叶小娇惊呼,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居然订婚了“和谁”
“那,”那人手一伸,指向纪子期的方向,“就是这位,术师协会里的一等术生纪小雪。”
在两人对答间,纪子期正好快要经过两人面前。
那人话音一落,纪子期一抬头,与那叶小娇目光相撞。
一个神色淡淡,一个像火般热烈
好个张扬的小女子纪子期心中赞叹一声,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今日的行程只是迎接,皇帝陛下的接见,以及与各大臣的相互认识。
以纪子期现在的身份来说,自是还轮不到她出场。
于是纪子期尾随着接待团和使臣团到了皇宫宫门后,便自行回了蒋府。
西烈墨既然指定了她要成为迎接团一员,说明后日的庆祝宴会上,肯定会有所刁难。
这一次的斗数,同以往都不同,关乎着黎国的脸面,她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162、西烈墨御前求亲
回到蒋府后,一切吃食住行都异常小心,生怕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或冻着了,到那天出丑。
庆祝宴会在午时后开始,早上纪子期准备前去皇宫前,门房突然送来了一封信。
“小雪小姐,这是一位叫叶小娇的小姐遣人送来的,说是送到后直接报上名号,您自然会知道是谁。”门房恭敬道。
叶小娇纪子期面前浮现出那张娇小张扬的脸,野火般的眼神。
纪子期接过信,有些不敢拆。
若是平日,她并不会在意。但今日不同往日,她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犹豫片刻,她转身将信放回房,出了门。
皇宫里除了皇帝陛下及大皇子,黎国的众官员都到了。
纪子期站在一个角落里,不由自主在人群人搜索杜峰的身影。
人有些多,只能看到他露出的半角长袍,和高出挡在他前面那人的半个青黑头颅。
纪子期有些失望,心想着这厮怎么跟她一点心灵感应也没有
看了一会正想移开眼,那个男子的身形突向后移了半步,头微转,对着她轻轻一笑。
纪子期从那笑意中看出了他的恶作剧,讨厌故意逗她呢
然后趁着无人往这边瞧,快速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杜峰笑得更欢眼里的星光似在对她说,期期,你想我了吧我也很想你
纪子期朝他抛个媚眼,又一吐小舌鬼才想你
那调皮又诱惑的动作,看得杜峰浑身一热,眸光一沉,瞪她一眼,小丫头片子
纪子期越发得意,摇晃着下巴,露出一副“来呀,有本事你来咬我呀”的挑衅神情。
杜峰眸色更暗,张开嘴无声道“等着我”
纪子期张嘴无声回他“谁怕谁”
两人用表情和嘴形,大庭广众之下无声地调情,旁若无人。
眼看着午时快过完,西烈墨带着他的使臣团出现了。
一袭锦红长袍,绣着暗金色图腾花纹,低调又张扬,衬得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更加完美。
今日的西烈墨妖孽神情有些收敛,面上一派闲散,好似在西羌王宫内与自家大臣闲谈一般。
仅管这个男人是派人刺杀他的幕后之人,纪子期仍不得不为这个男人的气度赞叹。
纪子期的眼不自觉瞟向了杜峰,却见他双眼含冰,冷冷地看着西烈墨,眼里全是压抑的杀气。
西烈墨似是有所察觉,朝着杜峰的方向走了过去。
众官员纷纷让道,他径直走到了挺拔而立的杜峰面前,微微一笑。
杜峰面无表情,毫不避让,两个出色的男子就这么对峙着。
一个是他国之大王,一个是黎国之大将军
按理说,从身份上来说,杜峰的气势理该要矮上一大截才是。
可在这两人对峙的瞬间,竟让人生出旗鼓相当的感觉
一个高贵,一个清冷,一个妖魅,一个坚毅,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却不相伯仲,毫不逊色
武将地位向来比文臣低些,加上杜峰年纪轻,虽屡屡出奇致胜,然始终年轻,累积军功有限。
或许在一群后生当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但对一群朝中爬摸打滚数十年的老臣来说,之前的杜峰只能勉强入得了他们的眼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毫不收敛气势的杜峰,只挺直站着不动,便有千军万马之势,傲笑江湖之姿
那样的姿态,生生地刻进了众人的心底。
也看得纪子期胸口怦怦直跳。
她的男人,这一刻,真是帅呆了
西烈墨唇角勾起,打破了僵局“杜将军,久仰久仰”
杜峰双手抱拳,沉声道“威远将军杜峰见过西羌大王”
“久闻杜将军之名,一直未见到甚为遗憾”西烈墨的俊容上浮起真诚赞叹,“今日一见,果如传言一般
我西羌连家军败在杜将军手下心悦诚服”
杜峰神色不变“大王过奖本将军受之有愧”
西烈墨正色道“杜将军,本王来这,是想跟杜将军道个歉,并许下一个诺”
旁边的官员开始忍不住议论起来了,这两人,私下有事
然后有人瞟到角落里的纪子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当日本王并未派人刺杀将军的未婚妻纪小姐,不过阴差阳错之下,这件事还是发生了。”西烈墨道
“本王承认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已查办并惩处了相关人等
杜将军,本王在此向你郑重许诺,有生之年绝不会再派人动纪小姐及其家人一根毫毛
相反的,本王还想向纪小姐真心请教关于术数方面的许多问题”
杜峰双眸紧锁着他,想从他面上神情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只片刻,杜峰便相信了他的话。
仅管他在微笑,仅管他话语中语态是示好,然而那张扬的气度,终掩不了他骨子里的骄傲和唯我独尊的狂妄
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做过便是做过,没做过便是没做过,他根本就不会再意任何人的看法。
又何须扯出莫须有的话,来隐瞒众生
杜峰朝着纪子期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明白的道理,纪子期何尝不懂得这个男子,骨子里有着同掌珠同样的高傲与不屑
也许是因为这一点,遇刺之前,纪子期始终未在这一点上防备过他。
她朝着杜峰轻轻点了点头。
“大王,本将军是本将军,纪小姐是纪小姐,她虽为本将军的未婚妻,却是一个独立的人。”
杜峰转头直视西烈墨,“本将军不敢替她应下,还请大王见谅不过本将军会将大王的请求带到。
至于成与不成,全凭她自行作主”
这个男人,西烈墨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掌珠公主曾喜欢过的男人,确实值得
西烈墨心中赞道掌珠的眼光不错。
然后带着浅淡笑意,朝着纪子期的方向微一颔首。
“皇帝陛下到皇后娘娘到大皇子到”宫人声音尖利地响起。
众官员迅速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跪下身子,“微臣见过皇帝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大皇子”
“众爱卿平身今日是为庆贺我黎国与西羌立下友好盟约的庆功宴,众位爱卿不必多礼”
立在上位的皇帝陛下意气风发,毕竟再没有比在自己的领地上,接见前来议和的邻国王更得意风光的事了。
“众位爱卿请就座,大王请就座”
一群人有序进入属于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宫廷表演开始了。
丝竹声起,粉色纱袖满场旋转,酥胸半露,一片迷蒙的粉与白,衬着舞伶娇艳如花的面容,看花人的眼和心。
媚眼如丝,缠缠绵绵,织成一张张多情的网,朝着场上众多优秀男子抛去,盼望着能网住其中一人。
倘若得到些许回应或赞许的眼光,那柳条似的腰枝扭得越发欢快,好似要与身子分离一般。
纪子期看得目瞪口呆。
几杯酒下肚,场上不少官员开始放松下来,面上露出些许本来神色,不时与身边人指着场上某位舞伶指指点点。
有些自控力略差些的,眼里已有了几分色眯眯的意味。
纪子期偷偷看向杜峰,他坐在兵部尚书崔大人身边,两人低着头,不知在交谈什么,始终未看场上舞伶一眼。
她略略放心了些,吸口气,收回了目光。
却在回收那一刹那,对上黎渊深沉的眼。
那眸竟似古墓般幽深且带着阴冷,看得纪子期心一跳。
这样的黎渊对她来说,已完全是陌生人了。
她轻轻一颔首,装作享用眼前的美食,举起筷,别开了眼。
然而那阴冷的目光却一直笼罩在她周围,久久不肯离去。
纪子期心中叹息师兄,你这是何苦
歌舞宴很快进入了尾声,西烈墨起身拱手道“陛下,闻名天下的黎国歌舞果然只应天上有,本王今日有幸见到,实乃本王之荣幸。”
“哈哈,”皇帝陛下笑得爽朗,“大王过奖”
西烈墨道“不过这黎国闻名天下的却不只有这歌舞,还有术数,因此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陛下在西烈墨点名要术师协会中人陪同时,已预料到今日必会有斗数之事发生。
当下微微一笑,“西羌与我黎国已互为友国,大王有话请直说能成全大王的,朕一定成全。”
“谢陛下”西烈墨道“本王自幼研习术数,深知术数对国之发展助力之大在我西羌,亦是同贵国一样,大力推广术数
然我西羌推广术数不足二十年,水平有限,因而国内不少术数人才,对贵国术师协会中人崇敬万分
此次本王带来的使臣团中,便有不少术数能士,想一仰黎国术师协会之风采
因此我西羌想与贵国术师协会中人,来一场友谊切磋赛请陛下恩准”
“不知大王想如何切磋”皇帝陛下问道。
西烈墨道“本王有位恩师,原本是黎国人,二十年来因故来到西羌。便是因为这恩师,先大王才开始推动术数。
而西羌也因为术数的推动,这二十年来发展稳定然而恩师虽二十年未回黎国,心中却对黎国术数念念不忘
西羌国其他术数之士与贵国人才相比,水平低下,不值一提。
唯有这位恩师,略略有几分与贵国术师协会中人相互切磋的能力。
因而本王这边,便由这位恩师,即西羌国师西之栋与贵国术师协会中人切磋。”
此时,一位坐在他身边的瘦个老头站了出来,正是西羌国师西之栋。
蒋大师林大人及一些年长些的官员,包括古夫子与卢夫子,这一细看之下,均大吃了一惊。
这位国师大人,在前天的接见上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现身。
今日现身后,一直低垂着头,站在使臣国一角,也不与人搭话。
是以黎国众人均未留意到他。
如今他这一站出来,即刻引起了震惊。
原来现名为西之栋的国师大人,便是二十年前,因蒋孟两派阵营之故,与另一位二等术师斗数而败北的苟之栋。
也因为此事,朝廷严令禁止二等术师以上级别进行私下斗数。
输了之后,他履行赌约,退出了术师协会,回到了家乡,而后术数界便失去了他的消息。
朝廷禁令颁布后,蒋大师曾派人去他家乡寻过他,被告知已搬去了别处,具体无人知晓。
却不曾想,原来是去了西羌。
认识苟之栋的人中,不少人露出了鄙夷之色。
你一黎国人,跑去西羌帮人家发展术数发展国力,本身就已经算是欺师灭祖了。
居然还让西羌攻打黎国,实在是可恨得很
苟之栋此时的面上,却是一片安然。
对他来说,现在的西羌才是他的家,而黎国最多只能算有些回忆的故国。
而这回忆,却全是不好的回忆。
当然,在那场斗数中落败的他,郁郁回到家乡。
却不知为何,这件事竟传到了他家乡。
一时间,原本对他恭敬有加的家乡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暗讽他沽名钓誉。
他刚成婚的唯一的儿子,因不满有人说他爹的闲话,与人起了争执,竟被对方失手捅死。
他娘子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儿媳妇见情况不对,卷了家中财产与人私奔去了异地。
一夜之间,苟之栋失去了所有,他悲愤交加之下,告到了官府,一是为他儿子讨回公道,二是追回他的财产。
然而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官府眼中那个高高在上的二等术师,不过是一被逐出术师协会的无用中年人。
因着捅死他儿子的那家人家中有不少财产,为了保住儿子的命,不惜拿出一半来贿赂当地的官府。
于是那县丞大人便判了无罪,认定是苟之栋的儿子在与对方争斗过程中,自己不小心捅到了自己。
这样的判定结果出来后,那家人欢欣鼓舞,苟之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那么多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县丞大人居然做出了如此的判定
他在衙门口跪了三天,无一人理会。
后来有位以前同他有些交情的师爷,不忍心见他如此,劝他回去,并偷偷告诉他,那些人证早已被那家人买通,改了口供。
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物证想怎么解释都可以
因而让他不要再跪下去了,早些将家中一切丧事置办完,尽快娶个娘子,说不定还能留下个后。
苟之栋此时方知原来真相如此。
他仰天大笑三声,比哭还要让人想落泪,然后拖着差点跪残的腿,回到了家中。
过了几日,苟之栋将家中剩下物件全部变卖,离开了家乡。
苟之栋原本并未有计划要去西羌,他一路北上,无意间与当时年轻的西羌先大王遇到。
一个满心悲愤,一个为了当时苦难的西羌忧心仲仲。
一个想报复黎国,一个见到富裕的黎国,恨不为己所拥有
两人一见如故
而后苟之栋随西羌先大王去了西羌,各自为了各自的目标,达成了合作协议。
之后便开始了对黎国一切的布署,以及对西羌的推动发展。
因所作所为极大地帮助到了西羌,先大王赐了他西姓,改名西之栋。
而在黎国的一切,在暗中布署了十几年,终于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黎国术数协会不少人才在地宫中死去,没了梅会长的从中协调,内部争斗愈发激烈。
年轻一代有希望接管户部与刑部的范铭意与杨大人,已被金钱和美色所惑,没了雄心斗志。
如此下去,不出十年,黎国便会如棵内部腐朽的树般,慢慢被挖空,只剩下一副勉强可以看得上眼的皮囊。
这样一来,他的梦想实现了,术师协会被他睬在了脚下。
这样一来,西羌先大王的梦想实现了,黎国如一外强中干的老者,不必费吹灰之力,唾手可得。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居然被一个叫做纪子期的小女子,在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内,全部毁掉了。
他二十年的心血啊就那么轻易地,被毁掉了。
西之栋怨恨地看向纪子期的方向,这个女子,坏他好事,早就该杀之
若不是西烈墨心软,怎会让她活到现在
只可惜,只可惜啊,西之栋心中一阵悲凉,若不是她,自己很快就能如愿以偿了
转眼那悲凉便化为漫天的愤恨,朝着纪子期急射而去。
他毫不掩藏的恨意,很多人都感受到了。
蒋大师,林大人,杜峰,古夫子,卢夫子,还有黎渊。
原来,背地里真正想害他期期的人,竟然是眼前的这位西羌国师大人杜峰心中冷笑。
西之栋望了纪子期的方向一眼,转向了皇帝陛下,“陛下,大王,老夫只想与术师协会纪子期纪小姐一斗”
不是吧不少人其实已猜出了他的目的。
只是他毕竟身为长辈,又位高权重,如今当着皇帝陛下西羌大王,以及一众官员的面。
居然亲口说出要与黎国一新成名的一等术生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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