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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雨归来兮
杜峰见她一眼狐疑,忍不住沉沉笑道“期期,你知道的,这男人有时候火大又发泄不出,总得找人撒撒火才是
皇太孙殿下不过是不好彩,刚好撞到了枪口上而已”
呸纪子期面上一热,瞪了他一眼。
“而且,”杜峰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我很快就要走了,杜安杜喜杜乐几人,跟你始终主仆有别,又男女有别,定会恪守礼仪。
偶尔休息的时候,有皇太孙殿下陪着你说说话,你也不用一个人那么无聊”
纪子期鼻头一酸,倒入他怀中,搂住了他的腰。
却被杜峰略带嫌弃道“只能看不能用,就别来撩拨为夫了”
嘴里虽这样说,手却紧紧地搂着她不放。
纪子期心里的感伤立马散去,忍不住抬起手轻轻锤了他两下。
却被他大笑着抓住,放在唇边狠亲了两下。
第二天早朝上,苍月皇帝提了让阿夜进入黎国使臣开办的术数学院一事,朝臣果然极力反对。
这一次的苍月皇帝不像以往那般被迫保持沉默,反而疾言厉色“我苍月皇室中人既为凤子龙孙,如何教育这些子孙,何时轮到众爱卿来指手划脚还是说众爱卿心中,认为自身已经凌驾于我苍月皇室之上
黎国皇室规定,皇子十五必须上战场五年,现任大皇子虽未上战场,却拜在术师协会门下,自愿做一名普通学子。
黎国皇室中人能够与平民百姓一起,我苍月皇室为何不能”
苍月皇帝自上位以来,从来没试过发这么大的火,底下的群臣一下子楞住,忘记了要反驳。
苍月皇帝心口怦怦跳,面上却冷眼扫过众人,“还是说,各位爱卿别有企图,不想我苍月皇室向黎国皇室学习,造就有能之下任帝王”
此话一出,谁敢接腔
无论这些大臣们在心里,多么地瞧不起现在的苍月皇室,在面上还是要保持足够的尊重。
暗中操纵皇室可以,但若公开反对皇室,则等同于谋逆之罪了。
苍月皇帝见无人应答,直接下了定论,“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休得再议”
下朝后,众大臣围在了陈之澈身边,有人出声埋怨道“陈大人,刚刚那事,您为何不出声阻止”
陈之澈清润面容上露出温和笑意,“皇上的话说得在理,本官辩驳不得”
“皇上这几日为何会变化这么大”一位大臣想起刚才苍月皇帝的怒火,心有余悸。
“是因为黎国使臣在的缘故吧”
“本官前两日听说,那黎国纪使节与皇太孙殿下是旧识。”陈之澈嘴角轻勾,似是随意道“许是因着这份情谊,皇上觉得有了些倚仗吧。”
“真的假的”不少群臣纷纷讨论起来,“倘若是真的,咱们的权不会被皇上趁机收回去吧”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178、出使苍月(四)
“陈大人,”又有人出声了,带着抱怨,“这向黎国求救的请求,是您先提出来的,大伙相信您,都同意了。
现在这纪使节竟然与皇太孙殿下相识,这一来,皇上就硬气起来了。长此下去,以后哪还有大伙什么好处
陈大人,这个问题因您而起,您可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才是啊”
陈之澈原本有些微垂的眸子轻轻转动,淡淡瞥了那说话的官员一眼,眸中情绪全无,却看得那人大热天的,如寒风吹过,全身冰凉。
颤了颤之后,闭上了嘴,乖乖退到了一边。
陈之策将目光转回到众大臣身上,眉眼温和,“各位稍安勿躁,纪使节在苍月最多待到十月中,便会启程回往黎国。
而她之才能相信各位亦有所耳闻,苍月若真的富起来了,还会少了各位的好处”
“这说的也是,纪使节在苍月期间,咱们多顺着点皇上的意思好了,毕竟她的背后是黎国,咱们得罪不起。等她走了后,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苍月皇帝过得异常顺心,朝堂上提出的任何意见,都少有大臣反对,偶有,也很快有人站在他这一边,那反对的声音便立马消失不见了。
苍月皇帝一度以为自己那天的威严起了作用,很是畅快了几天。
陈之澈在与众官员分手后,去了别馆,别馆里,纪子期正等着他。
这是纪子期来苍月四天,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备受推崇的苍月宰相陈之澈。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灰白麻衣,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固定住漆黑的头发,细长双眸微微上挑。
一双眸子比那发丝还要黑,却沉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空无一物,好似任何物进了那里面,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脸很瘦,下巴尖细微向前倾,紧致且没有一丝赘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只是若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而若浅笑的时候,则不染红尘,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如沐春风。
此时的陈之澈,露出的,便是他最吸引人的浅笑,好似春风拂面,春暖花开,又如置身碧波绿水中般清凉舒爽。
纪子期虽心中对此人已有了提防,还是被他那看不出实际年龄的脸,以及迷人的笑容给炫了一下。
她眼神略微转动一下,略略避开他的脸,拱手微笑道“黎国使节纪子期见过陈大人”
“纪使节不必多礼”陈之澈清朗笑容不减,“纪使节远道而来即是客,倒是陈某前几日未曾迎接,失了礼数,还请纪使节不要见怪。”
纪子期呵呵道“陈大人客气听说陈大人身子不适,不知如今如何了”
“谢纪使节挂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纪子期笑眯眯道“陈大人为苍月重臣,朝中许多国事都得倚仗陈大人,陈大人可千万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陈之澈一边嘴角轻轻勾起,清朗中竟带了一丝动人的魅惑,“为了不让纪使节担心,陈某定会好好保重自己。”
纪子期眉头一跳,忽略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感觉,“陈大人,下官今日打算去两处,一是看看集市上商行及百姓,对皇家筹款的反应如何,
二是今早工部派人传了话,道这附近不远处有块地方适合建造加工厂,下官想去看一看。不知陈大人是打算同下官一起,还是另有要事”
“自是一起。”陈之澈轻笑道。
这话语及其形态中无形透出的暧昧,令纪子期眉头一皱。
她自认自己确实有几分姿色,但说美到让人一见倾心,她还没自恋到如此程度。
更何况,现在的苍月国都知道她已成了亲,而她的夫君杜峰此次亦陪同她一起前来,不日才会赶往东林。
但因为他不属使臣之列,大多数时候并不宜出现在大众面前。
难道说这陈之澈因为病了几日,并不知情
纪子期知道,这世上既有女人用美色去魅惑男人的,反过来亦有男人用美色来引诱女人,以达到其目的。
现在的她,怎么看也算得上是块香馍馍。
她对着陈之澈淡淡一笑,“陈大人请稍待片刻,下官先去同夫君道别”
说完后,她紧紧盯着陈之澈的脸庞,试图在上面看出一点痕迹。
陈之澈面上神情丝毫不变,依然是清浅笑容,“纪使节请便若杜大将军方便的话,可否出来让陈某一睹英姿”
纪子期谈笑自若“夫君身子有些不适,怕传染给刚痊愈的陈大人,还请陈大人见谅若下次有机会,定会让夫君亲自出来拜见您”
杜峰今日一早就出去了,扮成侍从随着杜康去了皇宫,为阿夜挑选合适的小太监。
有些事他无法替纪子期做,因而在能做的范围内,他希望能做到最好,比如,帮阿夜这件事。
对杜峰来说,他根本不在意帮不帮阿夜,可若是阿夜过得不好,他的媳妇儿便会在心中一直惦记着阿夜,这怎么能行呢
他的媳妇儿心中除了他,怎能有别的男子存在
因为这一点,对于帮阿夜这事,杜峰反而更卖力。
杜乐今日要陪纪子期出去,他便自告奋勇地扮成侍从进了宫。
纪子期本是试探一下陈之澈,却见那人无丝毫诧异,分明是早就知道她已为人妇的事实。
知道此事还对她若有似无地表示亲昵,这其中,只怕是别有深意了。
纪子期回房小坐了片刻后便出来了。
对站在正厅一动不动,盯着她出来方向的陈之澈道“陈大人,可以出发了。”
集市里,坊间对皇室筹资一事反应很是热烈,基本在纪子期的预估之内。
反倒是陈之澈未料到坊间竟对此事充满了期待。
“听说出这计策的,是从黎国来的使臣纪使节,就是在黎国提出修路,以及建四大城的纪子期”
“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有个表兄,住在哈丝,原本家里穷得叮当响,今年一月的时候,无意间听说黎国凉州城许多商户,过来哈丝进货。
他一咬牙,以性命为担保,向私人钱庄借了点银子,贩起了哈丝特产,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不光还了银子,还挣钱买了宅子和奴仆,把他老娘高兴坏了。
后来他悄悄告诉我,黎国那边那个路修得可顺了,马车在上面一跑,瞬间就没了影,以往从凉州到京城需要一个多月的,现大半个月都不用了。
所以不少精明的商人,便从哈丝这边进货,运到京城或南方那边,听说几文钱的东西,可以卖上百文或几百文呢”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了我敢拍胸脯保证唉,可惜,我没银子,不然我也想投上一笔银子,肯定稳赚不赔
这个消息我已经让人送给我表兄了,他肯定会投的,我还想着让他看在,我向他传递消息的份上,借我一笔银子,也好让我赚上一赚”
“你不是说你表兄,现在贩卖哈丝特产挣了银子吗你为何没和他一起”
“我无面目去求啊,老兄当时表兄唤我一起,说了几次,我都推了现在好意思吗”
商人消息最是灵通,且不少商人胆子甚大,只要知道这方案是她出的,她知道这民间的投资一定不会少。
纪子期与陈之策在街头随意行走,到处都是关于筹资事情的议论。
信息听得差不多,与她预估差不多,纪子期便打算去下一个目的地了。
“陈大人,下官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想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不知道陈大人意下如何”
陈之澈的面上似有一丝波动,但他的眼里奇异的仍是如死水般平静,“纪使节心态如此平和,是因为这样的结果,纪使节一早就料到了吗”
就算是,也不能说是啊
纪子期微笑道“陈大人太抬举下官了下官又不是神,哪能未卜先知
只不过,在黎国积攒了些经验,且心中想着,此次筹资若失败了,再想别的法子筹过就是,何必纠结于一时的结果”
陈之策的眼里,终于好似有滴雨水落入那片死海,微小的波澜一晃而过,快得纪子期根本未曾发现。
“纪使节说得有道理”他眸中神色有变,面上神情却未变,好似只是听到了句非常普通的话语一般,又不得不附和对方的意见。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工部侍郎的带领下,来到了月陵城外一处空旷之地。
下了马车,走多几步,转个弯,居然看到一幢幢废弃的小隔间。
工部侍郎道“此处原本为户部建来存放粮草的库房之一,地处隐蔽。
但我苍月自十多年前开始,国库空虚,库房存粮逐年减少,到大旱那年,已完全清空。
而后从未有存粮进过此库房,因而慢慢被废弃了下来。
不知是否适合纪使节的要求”
存粮之处自是干燥通风,非常符合加工特产的要求。
“非常好”纪子期笑眯眯点点头“请问大人,这样的库房,苍月其他地方还有吗”
“有”工部侍郎道“原本全苍月共建有八处存粮所,现在只有两处存有少量存粮,有六处已闲置了许多年”
纪子期大喜“如此甚好这存粮所的构造,非常适合修改成加工厂。大人只需派人进行简单修葺,便可直接使用了。”
工部侍郎闻言松了口气,先前皇上说要建加工厂时,除了户部,最头痛的就是工部了。
没银子,哪个匠人愿意干活若户部的银子迟迟拨不下来,皇上又催得紧,
到时不能准时完工,工部尚书没事,只有他这种新入官场,无甚根基的人来顶罪了。
如今一听无需大兴土木,只需简单修葺,工部侍郎吊在嗓子眼的心,立马回到了胸腔里。
他想着,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处理好,倘若户部不拨银子下来,他自个儿借银也要先垫上。
工部侍郎不知道的是,此次建工厂的所有银两,皇室的、大臣们的、民间筹集的等,均是一笔单独的账。
由苍月户部与曹云清共同把控,绝不会允许出现将建工厂的银两,挪用别处的现象。
户部尚书原以为,此次的筹银数目不会太大,便答应了苍月皇帝的提议。
不过这两日下来,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民间的筹款还未到,暂时数目不可预估。
但皇室和各大臣的自发出资,以及借给皇室的银两,陆续地入了库。
皇室此次数目之大,怕是已倾其所有,而各大臣自发出资的数目不多,但借给皇室的银两,却在自发出资的数十倍以上。
户部尚书看着那一笔笔巨款,咬牙切齿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想成为皇室的最大债主,以便日后好拿捏皇帝,拼了命地借银。
纪子期与工部侍郎聊得开心,面上笑容灿烂,一旁的陈之澈默默站着,有风吹过他的麻布长袍,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头微微下垂,眼敛遮住了原本就无波的双眸,好似修道之人,随时随地在打坐的状态一般,亦好像只是为了认真听那二人的对话。
因为静,那清脆声音入耳越发分明,带着回音般,空灵而朝气。
陈之澈的眉头不自觉跳动了一下,因着这声音,他的脑海中自动地浮现了另一张曾经娇艳跋扈的脸,配着风铃般清脆的娇嫩嗓音,“陈叔叔,陈叔叔”
是那般的鲜活,明媚,肆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有了生命。
有她在的时候,世界在他眼中,才不会只是一片灰黑,而是阳光雨露,青山绿水。
只是,一杯毒酒,了却了她的生命,带走了他世界里的色彩。
既然他的世界无了色彩,那就让害她之人,同他一样,陷入一片永远的灰暗之中吧。
没有人知道,陈之澈此时的双眸里,是一片诡异的猩红,因为他的面上同往常一般,清润温和。
他暗中拉回飘远的思绪,直到眼中猩红散去,才缓缓地睁开半阖的眼。
此时那里面,早已如一片死海般波澜无惊了。
纪子期的声音又分明了起来,陈之澈的嘴角轻微勾起完美的弧度。
刺眼的阳光照在他如玉的面上,那神情竟带着透彻心骨的凉薄。
只可惜,一直专注于与工部侍郎交谈的纪子期,未分神扭头看看,在她身侧不远处的,陈之澈的神情。
默默关注着周围动向的杜乐,因为陈之澈恰好背对着他,也未曾留意到。
纪子期问完了所有她想了解的情况后,才想起被她忽略了好久的陈之澈,她抱歉笑笑“陈大人,实在对不住,下官一时忘形,未曾顾及到大人您,还请原谅下官的怠慢之罪”
陈之澈温和道“陈某前来,本就为向纪使节学习,若要纪使节分心来与陈某寒暄,倒是陈某的不是了。”
“陈大人,这里的情形下官已了解得差不多了,不知陈大人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陈之澈眯眼看了一下天色,太阳已开始西沉,“此地离月陵城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天色不早了,纪使节,咱们边走边谈。”
两人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并肩向马车所在地走去,陈之澈道“这工厂场所已选定,纪使节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纪子期道“苍月有三样特产,人参鹿茸和野菇,在下想着还要加多一样,便是人参酒。
下官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公开招聘擅长制作特产的师傅,以及懂得酿酒的师傅,还有进行人员招聘。”
“何为公开招聘”
“写出招工要求条件,比如年龄,经验,性别等,进行简单面试,符合条件的录取,不符合的不予录取。”
“纪使节这方法倒是新鲜,坊间商行招人,向来是熟人介绍为多,知根知底的,也不用担心会出岔子。”
陈之澈微笑道“纪使节这方法一出,这中间若是出了什么乱子”
纪子期回以微笑,“前来面试的每一个人,下官都会安排人先让其填一份表格,除了年龄性别工作经验外,还要写明户牌所在位置,以及里长或县丞的名号。
确认录取后,该信息会到官府去一一核实,倘若这中间有什么不清楚,而造成的乱子,怕是先要查查官府的户牌管理了。”
陈之澈面色不变,“纪使节想得甚是周全”然后一声淡淡惊呼,“小心”
原来纪子期与他说话期间,脚下一个不留神踩入一个小坑中,踉跄了一下,她正想说无事,手臂已被人托住。
纪子期站直身子,眉头微皱,快速地收回了被陈之澈托住的手臂。
大夏天的,那双手触感居然极凉。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只是很轻微的踉跄了一下,根本无须人扶住便能站稳。
否则,跟在后面的杜乐,肯定会在她摔倒之前将她稳住。
纪子期极力忽视手臂处,刚刚与陈之澈接触的不适感,行礼道“多谢陈大人”
“应当的,纪使节不必客气”在纪子期目光所及之处,陈之澈刚刚扶过纪子期的那双手,竟似回味似的,五指轻轻并拢,慢慢摩挲。
纪子期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抬眼望向陈之澈,眼中含着淡淡冷意,陈之澈却对着她莞尔一笑,带着丝丝魅惑,“这里路有些难行,纪使节,可要当心些。”
纪子期并非无知妇人,陈之澈似有若无的亲昵,和某种动作的暗示,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
她沉声道“陈大人,劳烦您挂心了路虽有些难行,却并不能难住下官
而且下官随从武艺超群,倘若真有什么意外,下官相信他,定能及时出手相救,让下官免于尴尬境地。”
纪子期说完,直直看到陈之澈的双眸,却仍无法从那眸中看到半点情绪变化。
陈之澈对于她的话,好似听不懂其言外之意,“如此,陈某便放心了。”
此时已走近了马车所在地,纪子期懒得与他再多费唇舌,淡淡道“陈大人,下官先上马车了。”
说完也不看他,径自上了杜乐驾的马车。
陈之澈对她因恼怒而表现出的无礼,丝毫不在意,浅浅一笑,袖袍一展,亦转身上了宰相府的马车,那动作,优美之极。
杜乐虽有些粗线条,亦感觉到了自家少夫人的不愉,虽然他并不知道他家少夫人,为何会不高兴。
纪子期轻道一声“杜乐,走吧”,马便快速地向月陵城跑去。
进了城后,别馆和宰相府分属两个不同的方向。
纪子期并未下车,只隔着车帘对着陈之澈清冷道“陈大人,下官今日走得有些累,乏得厉害,就不下车与大人告别了,请大人见谅”
“纪使节可是身子不适”陈之澈关切道“需要陈某宣御医去别馆,帮纪使节瞧瞧吗”
“不用劳烦陈大人,别馆中有从黎国带来的御医,下官让其诊诊脉便可。”纪子期道“我家夫君还在等着下官回去,下官先告辞了。”
陈之澈道“纪使节慢走,若回别馆看过御医后,身子仍不适,可随时派人通知陈某。”
“谢陈大人。”纪子期冷冷道“杜乐,回别馆。”
宰相府,陈之澈回到房时,房内一瘦小男子正等着他。
“大人”
陈之澈的声音毫无情绪,“说。”
“今日别馆中人,去宫中挑了三名小太监,说是陪皇太孙殿下一起到别馆陪同伺候。
属下打探过,那两人挑选小太监时,曾捏过其筋骨,因此属下猜测,那二人是在挑选合适的练武之才。
然后加以训练,使其成为皇太孙殿下日后的贴身侍卫。”
“嗯,”陈之澈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淡淡应道。
“另外,近期月陵多了许多暗中打探大人的人,都是黎国人,需要小的悄悄处理掉吗”
“不用。”陈之澈将毛巾递给下人,声音飘忽,“知道了,下去吧。”
“是”
简单洗漱后,下人告退出去了,陈之澈掀开帷帐,走进床边坐下,一双妖娆的玉手从背后绕过来,轻轻停在他胸膛抚摸。
然后一具娇软的身子贴了上来,一张吐气如兰的红唇贴到了他耳朵边,露出半张带着春意的贤良的俏脸,声音幽幽,“大人”
那双手在他胸前游走,那身子在背后颤动,陈之策仿若无睹,平静道“表妹来了。”
背后的脸,慢慢地露了出来,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大人不想见到妾身吗”红唇微嘟,声音带着撒娇和埋怨。
“怎么会”陈之澈双眸缓缓眨动,好似时光在那一刹那突然变慢了,“只是太子府近日颇多动静,表妹应该好好待在那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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